第19章 ☆、獄外一日游(10)

會信嗎?”就算邢帆真的愛阿升,但那個人畢竟是他的親父親,他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不管岳父相不相信,我的決定的事從來不會改變,我會把你調到我這。”他現在受傷了,不可能負傷上戰場,所以此時當他的守衛才是最安全的。

祿塵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這是現在最好的選擇,但心裏就是不想聽他吩咐。

還在祿塵猶豫時,響起一陣敲門聲,祿塵手裏的匕首挨到邢帆脖子的皮膚上,威脅道:“如果你敢蒙騙我,我一定會殺了你。”

邢帆沒有說話,眼睛只是看着祿塵。

祿塵被邢帆盯得頭皮發麻,見他不說話,只能收起匕首,退到一邊,裝作站崗的守衛。

邢帆心裏嘆口氣,也期望祿塵幫他拿個靠枕,于是自己動手将枕頭豎起來,再靠上去,這樣舒服多了,接着說道:“進來。”

看到邢帆的行為,祿塵一臉的黑線,他還真摸不到這個女婿的心思。

門被打開,一個身穿筆挺軍裝的男人右手壓着一個反手被禁|锢的人走進來,,他軍帽壓得很低,左臂自然下垂,垂着頭禀告道:“上校,這個人在門口鬼鬼祟祟的,也許是敵軍的奸細。”

邢帆第一眼并不是看奸細是誰,而是不着痕跡的打量了一遍那個男人,眼眸裏閃過一絲無奈,随即看着那個被定義為“奸細”的某人,問道:“你是那個連的?”

逸軒不可置信的擡起頭,一雙棕色的眸子瞪得圓圓的,大舅子,不能這麽翻臉不認人吧!

邢帆頭疼的揉揉眉頭,好似累了般,聲音無力的吩咐道:“送去刑營審問。”

聽到“刑營”兩個字,逸軒頓時急了,大聲喊道:“邢帆,你不能這樣,那兩個人也來了。”就算他不是軍隊裏的人,也明白刑營那個什麽地方,那是撬嘴的地方,如果嘴撬不開,你身上的每寸皮肉都要被撬開的地獄,那個地方,他這輩子都不想進去一次。

邢帆眉頭一皺,擺擺手,讓那個軍人把他放開,問道:“他們現在在哪?”

逸軒揉揉被扭疼的的手腕,聽到邢帆的話,立刻挑眉諷刺道:“怎麽,現在認識我了?”剛才還想把他送去刑營,明明是公報私仇!

看着這一屋子的麻煩,邢帆只覺得渾身無力,當逸軒進來時,他就看到他了,之所以說送他去刑營,也只是為了恐吓他一下,省的他總是這麽不知輕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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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逸軒還是這麽沒眼力,邢帆氣的拍了下床鋪,“快說他們現在在哪,再延誤馬上送刑營。”這是戰場,不是游樂場,他帶着那兩個沒有戰鬥力的來這幹嘛!

逸軒吓得脖子一縮,馬上答道:“他們現在安置在我的住所。”雖然平時他總是跟邢帆唱反調,那是因為邢帆總是像塊木頭,“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但這種人一發脾氣,他還是挺怕他的。

聽此,邢帆心裏才松了口氣,現在戰火還沒蔓延到杉英府中心地區,逸軒的住所他也知道,住在那裏還算安全,“逸軒,我命你護他們周全,必要時可以用強硬手段,如果他們任何一個人出事了,我保證把你送進刑營,現在你可以離開了。”

聽着邢帆威嚴十足的命令,逸軒不由的點點頭,然後轉身,走出去。走到半路上,才覺察到自己忘了問邢帆他的傷怎麽樣了,不過聽他的聲音中氣十足,應該死不了。

邢帆見襲康想随着逸軒一起退下去,開口阻止道:“管家,你就這麽放心把祿将軍放在我這?”

襲康身子一頓,然後動作迅速的轉身,抽出腰間的槍支指向邢帆,面無表情的說道:“你想怎麽樣?”他因為擔心祿塵,所以才打暈外面的一個守衛,取了他的指紋進來的,見祿塵沒事,也放心了,但沒想到邢帆會認出他來。

“總之不會拿槍指着你。”

祿塵看了邢帆一眼,接着走到襲康身前,擋下他的槍,向邢帆說道:“我們可以相信你一次,但你打算怎麽幫我們。”

“現在邢上将不能出意外,否則這一仗帝國必輸無疑,你們只能在戰局敲定時動手。”

祿塵毫不猶豫的回道:“好。”不管怎麽說他為了帝國拼了半輩子,內心深處也不希望帝國被打敗。

邢帆看着祿塵,沉寂了半天才問出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祿塵中将,您想平反嗎?”

祿塵腦袋哄一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襲康見他身體有些虛晃,連忙伸手攬住他。

祿塵不由抓住襲康的衣角,喃喃道:“……不想了,自從逃出那個牢籠後就不想了。”關了這麽多年,他的身體是壞裏,但他的腦子沒壞,當年的事牽扯太多,他知道,他只要一出面,不到一刻鐘就會被刺殺身亡,而且就連他的老師,邢老元帥都不會反對。

軍部的“正義”不容他推翻,甚至是質疑。

襲康攬緊祿塵顫抖的身體,犀利的目光直直射向邢帆,“你放心,只要達成了祿塵的這個心願,我們都會消失。”

邢帆臉色不變的回道:“我只是想知道你們想死還是想活。”為了祿高升,他不想祿塵做無意義的犧牲。“從今開始,你們就當我的守衛,如果你們想離開也可以。”

祿塵看向邢帆,說道:“邢帆,我們選擇當你的守衛。”

在祿塵和襲康開門的時候,邢帆的聲音從身後幽幽傳來,“岳父,祿高升也來杉英府了,沒事的時候您可以去看看他,如果他知道您沒事一定會很高興的。”

頓了下,邢帆繼續說道:“還有四個月他就要生了,那時也許我會很忙,到時還需要岳父的照顧。”

祿塵本來聽到祿高升也在,心裏頓時蔓延出一股喜悅,但聽到後半句時,手指立刻握的發白,如果不是襲康攔着他,他一定要狠狠教訓這個人一頓。

48結局

自祿高升來到杉英府已經三個多月了,戰争仍如火如荼的進行着。杉馬星一直沒有突破帝國設在杉英府外圍的防線,但帝國也敵退不了杉馬星入侵者,戰争一時陷入了僵持。

這天,祿塵要去看自家身懷八甲的兒子,順帶扯上了“無所事事”的邢帆。

兩人對道路兩旁的蕭條都選擇視而不見,祿塵在前面走着,邢帆距離半步不遠不近的跟着。

祿塵步子故意慢了些,跟邢帆平齊,似無意的問道:“邢帆,戰争結束後,如果你還活着,你會繼承你父親的位置嗎?”

邢帆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保持着原來的步速,面無表情的回道:“邢家有兩個孩子。”

呃?祿塵聽出了邢帆的話外音,神色怪異的瞥了他一眼。

在諾非亞帝國,官方雖說高位能者居之,但對于上将這三個位置很早以前就在三個家族中形成了一條潛規則,為了确保三大家族的地位和帝國內部的和平,上将的位置只能由三大家族繼承,而他就是一個例子。

那時他太過年輕氣盛,不懂遮掩鋒芒,最終被三大家族聯合打擊,落得被秘密處死的下場。而邢帆不同,他是邢家的嫡孫嫡子,未來接受那個位置理所應當,而邢老元帥讓他參加這場戰争就是打着讓他積累戰功,繼承上将位置時能服衆的目的。但看邢帆的樣子,他倒是不想繼承那個位高權重的位置!

“邢帆,你還太年輕,人生往往身不由己,更何況,如果非要把邢任推到前面,邢家遲早會沒落的。”祿塵見過邢任,以他那雙見識廣博的眼睛,當然能夠看出邢任是養尊處優長大的,沒精力過任何磨難,根本沒能力壓住另外兩大家族,到時,邢家很可能被兩家挖空,只剩下一個空殼子。

面對祿塵的好意勸說,邢帆仍不緊不慢的說道:“岳父,您考慮太多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再次聽到這個聽三個月的稱呼,祿塵還是忍不住頭皮發麻,渾身不舒服,他就不知道每次邢帆是怎麽臉不紅氣不喘說出這兩個字的,簡直太肉麻了。

祿塵看着邢帆一眼,心裏嘆口氣,邢家對他有恩也有怨,他沒有立場去擔心邢家的未來,而且這位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都不擔心,他又何苦想這麽多呢!

**

逸軒的住所只是一棟普通的兩層樓房,沒特色,沒特點,十分大衆風格,真不像逸軒這種全身透着騷包氣味的男人住的地方。

邢任一看到邢帆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樣,跑過來抱怨道:“哥,你終于來了,你再不來我們都得被你那位壓迫死。”這幾個月,祿高升肚子越來越大,所有孕婦該有的情緒也一一冒出水面了。不吃這,不吃那,甚至半夜三更把他叫起來說要去找軍營找邢帆,他丫丫的,如果不是看着他未來侄子的面子上,他才懶得管這個麻煩的孕夫。

邢帆沒有理會邢任的抱怨,直接朝祿高升的房間走去,祿塵知趣的沒有跟上去,雖然他不喜歡這個女婿的身份,他還挺喜歡他這個人的。

邢帆一打開門就看到祿高升靠在床上,手上拿着遙控看新聞直播。而新聞播的內容正是帝國與杉馬星的最新戰況。邢帆只覺心裏流過一股暖流,祿高升還是在時時刻刻擔心他的。

“咦,你怎麽來了?”祿高升看到邢帆有些驚訝,在兩軍備戰,準備最後一場決戰時,邢帆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上校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邢帆坐到床邊,看着祿高升挺大的肚子,突然覺得整個人生完滿了,他聲音柔軟下來,說道:“聽說某人鬧小孩脾氣,所以過來看看。”

祿高升撇撇嘴,不悅的嘟囔道:“肯定又是邢任那個家夥打的小報告,我哪有不聽話。”現在叫他吃他就吃,叫他誰他就睡,聽話的不得了。不就是那天晚上做噩夢,過于擔心邢帆出事,所以叫邢任跟他去看邢帆嘛!邢任那家夥每天都拿那件事诋毀他,氣死他了。

看着祿高升鼓起的包子臉,邢帆揉亂他的頭發,嘴角浮現一絲幸福的孤獨,問道:“孩子還聽話嗎?”

祿高升拍掉邢帆的手,哼,這家夥肯定又把他當寵物哄了,“你放心,他生出來肯定生龍活虎的,絕對不會像你一樣靜若處子。”

聽到祿高升不倫不類的比喻,邢帆無奈的笑笑,伸手攬過祿高升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輕說道:“有時真想當一個逃兵。”那樣,他就可以看着孩子一點一滴的成型長大,看着他出生,聽到他來到人世的第一道聲音……

祿高升心裏一突,半天才說道:“千萬別,他一個爸爸已經是廢柴了,如果另一個也拿不出手去,他肯定會被同齡小屁孩們欺負的。”

邢帆皺起眉,道:“恩?真的會這樣?”

祿高升肯定的點點頭,是不是這樣他不知道,反正如果崽子另一個父親是個英雄,他教育崽子時,底氣也足多了。

邢帆考慮了一下,覺得很有可能,“那我多贏幾個勳章回來。”

祿高升立刻反對道:“別,如果崽子的父親太優秀了,崽子會被同齡人嫉妒孤立的。”

啊?那要他怎麽辦?此時的邢帆才深刻體會到養孩子比生孩子還難。

半天後,祿高升直起身,雙手推開邢帆的肩膀,眼睛認真的看着他,問道:“杉英府最多的就是能量礦,這也是帝國能跟杉馬星對持這麽久處于上風的原因是嗎?”他最近想了很多事情,但想的最多的就是那本小黃書的內容,啊噗噗,不是作者寫的內容,而是作者基友寫的結局。

雖然這個世界比那個世界豐富許多,後來又加上了他這只路人“蝴蝶”而改變了不少情節的發展,但最終結局卻沒有太大的改變。在那本小說裏,最後就是爆發了兩國戰争,因為是戰争場面,祿高升并沒有過多注意,只是大概浏覽了一遍,只知道,在戰争中,帝國節節敗退,最後不得不啓用監獄那些人。

而現在,帝國與杉馬星在戰争中平分秋色,所以軍方并沒有啓用瞭望角一級監獄那些人。所以祿高升才會這麽擔心會發生什麽變化。

邢帆雖然不想讓祿高升介入軍部的事情,但見祿高升神情很是鄭重,于是認真的回答道:“恩,雖然帝國軍隊是杉馬星的兩倍之多,但杉馬星的軍人都是獸場訓練出來而,而帝國的軍人卻有很大一部分是沒見過真正的戰争的,如今帝國軍隊能在杉馬星軍隊面前站穩腳跟,除了人數方面外,更大的原因是由于杉英府源源不斷提供的能量石。”

“那你說杉馬星會不會從能量礦下手。”提到能量礦,祿高升仍是心有餘悸,想當初他就差點死在能量礦上。

邢帆摸摸他的腦袋,安慰道:“你放心,既然你都能想到,軍方也當然能夠想到。”

祿高升:→_→靠,邢帆這家夥又鄙視他!

看着祿高升不高興嘟起的嘴,邢帆深刻體會到了岳父大人說的孕期反應,不只女人,就算男人懷孕,脾氣都會變大,起初他還不相信,但現在不信不行啊!

祿高升生氣歸生氣,但心裏還是非常擔心的,不由建議道:“邢帆,要不你們啓用監獄那些大佬們吧,他們既然能關進重刑監獄,一定有什麽過人之處。”

邢帆放在祿高升頭頂上的手一頓,随之收回來,停頓了一會兒,道:“那些人不比杉馬星的軍隊安全多少。”

邢帆這麽說就是不準備請那些人“出山”了,祿高升的眉頭深深蹙起,但也知道這件事不是邢帆能做得了主的,最後只能說道:“希望你能保護好我爸爸。”

“恩,我會的。”

“還有小崽子的父親。”

邢帆的眸子驀地瞪大了幾分,伸手不容置疑的将祿高升攬進懷裏,眸子中裝滿了笑意,“……好。”

“靠,邢帆,我說的小崽子的父親是指我自己。”

“恩恩,指誰都可以。”邢帆笑眯眯的敷衍道,他們還有大把的時間來加深感情,怎麽能栽在這裏。

祿高升:……

**

畢竟現在戰争處于關鍵時刻,邢帆不能擅離軍營太長時間,不過祿塵并沒有跟回去。

半個月後,準備已久的決戰終于開始了。

祿高升深知懷孕需要多運動,尤其是男人在生産前需要多開墾那處,但現在沒條件,他只能乖乖的像女人般進行肢體運動吧!

他順着螺旋樓梯,剛走到一半,就聽到大廳裏的逸軒說,“戰争開始了,帝國大敗,我們趕緊撤離杉英府去帝都。”

“邢帆呢?”是祿塵的聲音。

“在戰場上失蹤,生死不明,這件事一定要瞞着阿任,不然他一定不會回帝都的。”

祿高升驀地腿一軟,扶着樓梯扶手的手也失去了力氣,失去平衡的身子順着樓梯滾了下去。

祿高升只聽到一聲“阿升——”就失去了意識。

等祿高升醒來後,第一感覺就是肚子空空的,沒了以前的沉重,他擡手顫抖的摸上肚子,平的?!崽子呢?

祿高升咬着牙掀開被子坐起來,他不信那個即将出生的孩子就這麽沒了,此時身體渾身無力,祿高升只能扶着家具踉跄的打開門,就看到門外邢任蹲在地上,手裏拿着一個奶瓶,手在小床上扒着。

祿高升心撲通猛跳了一下,彎着身子快步走過去。

邢任聽到腳步聲,也沒太注意,嘴裏還是不停逗弄着小床裏的寶寶。

當祿高升跪在小床邊,雙眼看着裏面的寶寶發呆時,邢任才發現來人是祿高升,不由低叫道:“祿高升,你醒了。”

祿高升沒空理會邢任,滿心滿眼全被襁褓裏的小崽子占滿了。

小崽子含着食指看着這個突然出現的人,眼瞳裏溢滿了好奇。

“咦,他的眼睛怎麽是薄冰顏色的重瞳?”他的是棕黑色,邢帆的純黑色,怎麽生出來的寶寶是灰色的?

邢任看着祿高升傻傻的樣子,不由翻個白眼,“難道你不知道世上存在‘基因突變’這個詞嗎?”

祿高升擡眼投給邢任一個異樣的眼神,那樣子就好像第一次認識邢任一樣,“你怎麽不擔心小崽子是我出軌後的産物。”

邢任鄙夷的看了祿高升一眼,說道:“這世上除了我大哥外,還有誰會要你這個麻煩!”

靠,帝國男女将近10:1的比例,總會有單身漢稀罕他這種可以生孩子的雙性人吧!卧槽,都被邢任這家夥忽悠了,憑他這副皮囊,總能怪拐一個老婆回來吧!

兩人看着寶寶,一言一語的聊着,誰都沒有提邢帆現在怎麽樣了?他在哪?甚至他……還活着嗎?

邢任腿蹲麻了,祿高升膝蓋跪疼了,不過兩人都沒有站起來。

邢帆一進來就看到這種場面,只覺得眼眶一酸,快跑過來将祿高升抱起來。随後進來的逸軒也心疼他家那位心肝寶貝,也趕忙抱起來。

祿高升和邢任都腿腳發軟,只能任由兩人抱着,不動彈。

感受着邢帆身體傳來的溫度,祿高升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你不是說好保護好小崽子的爸爸嗎?”

“恩,他兩個爸爸我保護的都很好,以後也會保護的好好的。”

好吧!他暫時相信他。祿高升抹掉臉上的淚,問道:“戰争結束了嗎,如果還沒結束,你就當逃兵吧,我和小崽子絕對不會鄙視你的。”

邢帆頓時滿臉黑線,“戰争結束了。”

“真的,這麽快?”好吧,結束就好,他不該在乎快慢的,祿高升拍拍邢帆的肩膀,說道:“現在你去問問你弟弟,小崽子是男寶寶還是女寶寶?”

邢帆:……

**

此次,帝國與杉馬星的戰争以帝都艱難取勝結束,随後,杉馬星高層經過內亂,勢力重新洗牌。帝國邢寒上将因英勇作戰負傷,在回帝都的途中不治身亡。

邢帆上校因作戰英勇,指揮得當,賦予少将軍銜。

四年後,邢帆中将申請去杉英府一級監獄任職,元帥予以批準。同年,邢任上校升為少将。

飛行器上,一個薄冰重瞳眼眸的孩童直直的看着抱着自己的人,不滿的呵斥道:“爹地,你又給爸爸丢人了。”

祿高升眼神四處飄移,就是不看懷裏的孩子,不就是上飛行器時在衆多送行的将士面前摔了一腳嗎,又不是他願意的。

四歲的孩童見爹地又是這種不知悔改的态度,皺着包子臉,挺直上身,嚴厲指責道:“爹地,爸爸是中将,如果你老是給爸爸丢人,爸爸會在同級面前擡不起頭的。”

“祿司,你到底跟誰的姓,一天天胳膊肘老往外拐。”

“咳咳……”駕駛座上的邢帆假咳一聲,插嘴道:“這也不叫往外拐,不過祿司,不要諒解你爹地,從我認識他那天開始他就這麽大神經。”

祿高升:“邢帆——”

“爸爸,如果我是你,一定看不上爹地的,那種S形的美女多漂亮,要娶就娶女人嘛!”

聽着祿司一本正經的跟邢帆讨論老婆的問題,祿高升真想一頭撞在座椅上,有引誘爸爸去找女人的兒子嗎——

不過邢帆仍是面不改色的駕駛着飛行器,騰出一手摸摸祿司的腦袋,回道:“祿司,你以後記得要找女人。”

靠,邢帆,你什麽意思,是不是後悔跟我了!祿高升心裏頓時那個抓耳撓腮啊!

“好的,”祿司鄭重的點點頭,說道:“米艾佳阿姨家的女兒跟我差不多大,這次去我就先把她預定上。”

“噗~”祿高升頓時吐出一口老血,到底是誰教壞的他兒子,看他不打碎的他滿嘴牙,祿高升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氣息聽起來平穩些,才“慈愛”的問道:“祿司,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楚林叔叔啊,他老後悔自己以前沒預定了任叔叔,白白便宜了軒叔叔,所以經常告誡我,看上了就先預定上。”

好,楚林,原來是你教壞我兒子的,你等着!

祿司只覺得一陣冷風吹過,不由打了個寒顫,他放開祿高升,屁颠屁颠跑到邢帆身上,認真的問道:“爸爸,為什麽我的眼色跟你和爹地都不一樣。”

邢帆騰出一手摟住他,以防摔下去,說道:“你這件事你該問你爹地。”

“啊——”祿司驚叫一聲,雙手緊緊摟住邢帆的脖子,臉頰委屈的蹭進他的懷裏,低泣喃喃道:“原來我真的是爹地出軌後的産物啊!爸爸,你不能不要祿司,祿司最愛爸爸了。”

祿高升聽得青筋暴漲,這又是哪個混蛋教的!他要弄死那些混蛋!!!

邢帆忍俊不禁的輕拍了下祿司的小屁屁,說道:“瞎說什麽,你是爸爸的親生兒子。”

“真的,”祿司揉揉泛紅的眼眶,擡起頭,委屈的控訴道:“那軒叔叔總是看着祿司的眼睛嘆氣,不行,爸爸,等下次見到軒叔叔,你一定要為祿司出氣。”

“好。”邢帆眯着眼答應道。其實他知道逸軒是因為喜歡祿司的瞳色才總是看着它嘆氣的,逸軒這麽多年跟自己和祿高升都不對盤,見到自己的兒子這麽可愛漂亮,純粹是嫉妒。

飛行了半天的時間,終于到達了杉英府的地界。

小型飛行器直接停留在了警署前的空地上,邢帆抱着祿司,祿高升在旁跟着下了飛行器,看着這個熟悉的建築,祿高升眼眶一酸,側臉,連忙将激動的情緒壓下去。

當年最後那場戰鬥,杉馬星果然盯上了杉英府的能量礦,能量礦靠近邊境,所以杉馬星領軍決定從主力軍中分出一部分軍人先後潛入杉英府邊境,最後聚集,奪取,接着與主力軍成包圍之勢,将帝國軍隊包了餃子。那時帝國在能量礦的看守軍并不多,所以馬上失守了。邢帆接到消息後,馬上帶軍支援,但奈何戰力不足,戰敗而歸,邢帆失去了下落。

之後為什麽會出現轉機,邢帆沒有告訴他,但每天看着在眼前來回蹦跶自由自在的楚林,祿高升就明白了,當時,邢帆一定是腦子繞過彎來,不再認為重刑犯人都是無可救藥的,所以才會跟那些可信的犯人簽下協議,讓他們幫助帝國軍隊,而在這個過程中,身為監獄大佬幹女兒的米艾佳起了很大的作用。

他丫丫的,轉來轉去,命運還是逃不脫作者基友那十根在鍵盤上敲打的手指,在世人眼裏,米艾佳仍是本書的主角,而他還是一個路人甲。只不過在路人甲前面多了個修飾詞——搶了女主角男人的路人甲。

杉英府警署少了很多熟悉的面孔,襲北署長和修空警官在戰争結束後就先後辭職離開了,也不知去了哪裏。邢帆跟新任的那位署長交換了文件,就帶着家眷去了一級監獄,噗,請注意,不是去坐牢,而是去任職。而上一任獄長則遷升了。

“爸爸,以後我們是不是都要住在這啊?”祿司摟着邢帆的脖子挂在他身上,一雙薄冰重瞳不安的看着周圍陌生的景色,雖然他來過這,也知道他預定的老婆生活在這裏,但一想到自己以後回不了帝都,見不到老爺爺和那些喜歡的叔叔們,就覺得心裏一陣難過。

“祿司不喜歡這裏嗎?”邢帆拖着他的肥肥的小腰,有耐心的問道。

祿司搖搖小腦袋,嘟着可愛的紅唇說道:“也不是啦,就是會想老爺爺和叔叔們。”

聽到祿司的話,祿高升癟癟嘴,那些人他可一個也不想,邢任、逸軒天生跟他不對路,一見面就吵架,楚林就知道在他眼前晃,順帶調戲他的兒子,邢老爺子每次看到他就會哀聲嘆氣,神神叨叨的,他還沒死呢啊喂!

邢帆注意道祿高升的表情,淺淺一笑,對祿司說道:“如果祿司相見他們,就要快快長大,那樣就可以自己駕駛飛行器去看他們了。”

“邢帆,別教小崽子做壞事,飛行器那種危險的東西,祿司還不能碰。”祿高升搶過崽子,揉亂他頭發,邊走邊說道:“祿司,我們去看你爺爺。”祿塵在戰争結束後,就在杉英府定居了,這也是祿高升和邢帆決定來這裏的原因之一。

祿司一聽到爺爺,雙眼頓時發亮,拍着小手,叫道:“好嘞,去看美人爺爺了。”兩個爸爸都不如美人爺爺漂亮,所以他最喜歡美人爺爺了。

祿高升臉一黑,一雙壓下他亂搖的雙手,心裏恨恨道,這個小色胚!

看着前面一大一小和諧的背影,邢帆心裏一暖,快走幾步跟上來,人類最寶貴的就是富有感情,而他何其有幸,能夠變成人類,并找到一生真摯的情感。

——【完結】

49、番外1 祿塵&&襲康

襲康是一名殺手,從十歲就開始殺人,從未失過手,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個失敗的殺手,因為他有着殺手不該有的憐憫之心。

那次,他接到任務去刺殺一名政客,卻因為心軟放走了政客還未滿五歲的兒子,留下了目擊者。以致後來,軍方根據頭像将他堵在了家裏。那時,他沒有反抗,任憑那些人在他的雙手上帶上鐐铐,他早就厭煩了雙手散發出的血腥,痛恨這不休止的殺戮,所以,這對鐐铐是他內心最深處的渴望。

十年的殺戮磨掉了他對生活的熱情,只留下滿目瘡痍的內心。

就在他本以為會死的時候,一個身穿軍裝,一身冷氣的男人卻找上了他,他說:“我要你替一個人去死。”

襲康人生中第一次笑了,他說:“好啊!”他十歲以後的人生中只有利用兩個字,本以為面對死亡會解脫,但想不到他的死也要被人利用,他突然覺得他的人生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頭上蒙上黑巾,手腳拷上鐐铐,被左右兩個軍人押出呆了一個月的監獄。

外面的陽光他感受不到,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手腕腳腕上的冰冷和嘴角勾起的那抹釋脫的弧度。

步伐停了下來,頭上的黑巾被除去,被陽光刺傷的眼睛緊閉緩解着酸痛,等他睜開眼,卻看到一道令他改變心意的身影,那個身影雖狼狽不堪卻掩飾不住一身傲氣,唇緊緊抿着,瞳孔中是無盡的怒氣,襲康愣住了,胸膛裏的那顆心産生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悸動。

他看着那個安排讓他替死的軍人将那個狼狽的男人扯下車,塞進一輛保姆車時,他就猜到他要為這個男人去死,但他現在卻不想死了,他要活着,只為了心裏的那陣顫動。

在那個軍人向他走過來時,他直挺挺的跪了下去,他說:“我可以幫你任何事。”只求他救他一命。

那人上挑眉尾輕挑,漫不經心的說道:“這是你答應好的,殺手不是最重承諾的嗎。”

襲康直直看向這個年輕的軍人,堅定的回道:“在被抓的那一刻我就不是殺手了,我只是一個會報恩的普通人,請您救我一次。”

那人看了他很久,直到旁邊的軍士提醒時,他才說道:“記住你的話,我既然能給你這條命,就能收回。”

襲康那一刻知道自己再次将命賣了出去,他的生命剩下的還是利用,但這次他是心甘情願被利用着。

那年,他過了二十歲的生日,在法律上變成了一個成年人。

**

襲康想不到會這麽快見到那個漂亮的不像話的男人,他被綁縛跪在地板上,下颌被那個軍人擡起,那個軍人說:“帝國的祿塵中将今天中午被槍決了,從此之後,你只有一個身份,就是我的奴隸。”

那時候,襲康知道了那個軍人的身份,他就是帝國位高權重的三大上将之一——邢寒上将。

以後的日子裏,襲康看着那個男人從開始的反抗到最後的心如死灰,作為別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管家,他當然知道每次邢寒進入那個男人的房間會發生什麽事,但為了報恩,為了能留在那個男人身邊,他不能阻止,甚至不能露出一點心痛的表情。

經過十年的囚禁,祿塵俨然成了一副空殼子,每天躺在床上,眼睛緊閉着,就算聽到腳步聲也無動于衷。

這天,襲康進來,看到放在桌上的飯菜又沒動,心裏驀地冒出一股怒氣,這個男人是要放棄生命了嗎,他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将飯端到床頭,畢恭畢敬的說道:“先生,該吃飯了。”

祿塵的眼睫顫抖着,但眼睛始終未睜開。

“先生,得罪了。”襲康說着,用瓷勺舀了勺清粥,強行塞進祿塵緊閉的嘴中,由于祿塵的不配合,清粥順着嘴角流下來濕了枕頭,可襲康不管祿塵吃沒吃進去,只管喂,喂完後,再去廚房拿粥,一來二去,枕頭徹底不能用了,而祿塵的眼再也在閉不下去,他睜開眼推開襲康的手,接着把弄髒的枕頭扔到他身上,吼道:“你夠了。”

“先生,既然醒了就自己吃。”襲康硬将碗塞進祿塵的手裏,然後轉身走了出去,在關門的那一刻卻聽到瓷碗破碎的聲音,不禁莞爾,只要有脾氣就好。

“襲康,這幾天我要離開一段時間,看好祿塵。”邢寒坐在客廳上的沙發上,說道。

“是。”襲康低着頭回道,将管家的身份诠釋的淋漓盡致。

邢寒不來,就說明祿塵這幾天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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