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郁之聞去店裏了,謝褚抱着零食打游戲。

總是落地成盒。

他的左手傷了,很不靈便。手背上是一道淤青——倒也并不是郁之聞故意的。是解開了他,他自己亂動,去摸自己的腿根,被鞭尾掃到了。手上沒什麽肉,骨頭和鞭子碰上,就是硬碰硬。

郁之聞驚訝地發現謝褚居然不恨他。把人擱在屋裏也不跑。好像準備老老實實地認下了。

“你…還願意留在我這?”

謝褚當着他的面去摸了一片薯片放在嘴裏嚼,不說話。圓圓的屁股被薄毯蓋着,拱了拱,就露出一截腰。

郁之聞在他的腰上落下輕吻,幾乎要喜極而泣。把他的名字銜在嘴裏颠三倒四地呼喊。臨走時把人操得射尿,一口一口地咬他。

“你現在不走,以後就走不了了。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謝褚坐在桌子上,腳尖碰不到地板,打翻了一個水杯,透明的液體順着腳背蜿蜒而落。滴滴答答、滴滴答答…他在最不合時宜的時刻,又想起李淮。

李淮那天哭了。

李淮不是他的了。

“我沒有地方去…”他抱住郁之聞的後背,像抱住一條板凳。小時候趴在院子裏,他也只有一條板凳可以抱。沒地方跑,沒地方鬧,就是抱着、忍着,等那層刮骨去皮的疼痛來了,打落他的勇氣,打落他的羞恥,媽媽就會溫柔地哄他入睡了。

睡眠類似酒醉,昏昏然陶陶然,夢裏可以只有自己挑選過的快樂。

他“嘶”了一聲,郁之聞插得太重,頂得太深,引發他的恐懼。最深處的那一截從來沒有被外物觸碰,然而此時被壓着碾着,好像要順着髒腑掏出他的真心。他的心髒因恐懼而微微發疼。

郁之聞把他的一邊肩胛罩住,指甲沿着骨縫向內切。謝褚的身體,沒有一處是他不熟悉的,他全然地掌控、全然地支配,哪裏叫痛,哪裏喊酸,一切的歡愉和痛苦,都是他來說了算。他一寸一寸地摸過手裏活生生的血與肉,安慰謝褚:“晚上給你帶酒回來喝。”

謝褚咬了咬舌尖,被射了一屁股,感覺很難受。

現在他坐在屏幕面前,看着自己手指上的傷,就會聯想到自己的屁股。進衛生間裏檢查了一下,發現自己的皮可真厚。有點腫,可按下去并不痛,只是發熱、滾燙。郁之聞說自己控制不好、停不下,其實還是停得下的。

謝褚掰着屁股看了一會,對着鏡子裏的自己笑:“嘁,還沒我媽打得重!”

對着鏡子發了一會呆,又去冰箱裏翻吃的,摳出來一塊冰,壓在左手食指上。

涼得差不多了,重新登陸游戲界面。

一位好友在線。

“好久不見吶!”是酒保兄弟的號,他曠工好幾天了,郁之聞說已經打招呼替他辭職。想了想,回過去一個:“好久不見。”

“一個姓安的人總找你,連你電話也沒有,是你朋友嗎?”

“姓安?應該是我以前同事。”

“我開了?進去聊?”

“OK.”

最後他們也沒有聊安年,快節奏的游戲氛圍令他們自顧不暇,下了線謝褚才又想起這茬,但對方的頭像也已經灰了。

唉,安年…他不是很想見,也不是不想見。

他把手機翻出來,在聯系人界面上摩挲着“對象”兩個字,心裏像墜了個千斤頂。

這半年他給李淮打電話,李淮已經不挂斷了。不挂斷也不接,他真的搞不明白李淮是怎麽回事。他很想問李淮真的已經又結婚了嗎?可這和他有什麽關系?他連一個借口都沒有。

比如說,李淮,我戒酒了,我想知道我們還有可能嗎?

或者,李淮,我找到新工作了,你能不能再信我一次?

李淮,我這次保證聽話…

他在床上慢吞吞地打了個滾,他覺得李淮統統不會信,連他自己也不信。他想着這些的時候,還牢牢地記着晚上郁之聞會給他帶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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