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去留(終章)

月白從下午一直等到晚上,小耳朵都沒有回來,她摸了摸波比的狗頭,“餓了吧?我給你做飯。”

波比高興又失落,高興自己又成了主人最寵的寶,失落是因為主人好像挺失落的。

正做飯的時候,有人來了,卻不是小耳朵,而是司文·暴烈,他帶了好幾個人過來,他們皆是平民裝束。

“跟我們走一趟!”暴烈語氣不善地說,面色猙獰。

月白強裝鎮定,質問:“你現在已經不是伯爵的手下了吧?我憑什麽聽你的?”

“除非你想死。”暴烈亮出一把長劍。

面對這麽多人,月白根本沒機會逃跑,只得束手就擒,被他們帶到了中心廣場上,又被拽上平臺,小耳朵今天就是在這上面救人的。

“知道我為什麽帶你來這裏嗎?”暴烈在月白耳邊問,然而不等她回答便繼續說下去,“因為我認識那個鳥人身上穿的衣服,上次在你家翻箱倒櫃的時候,我看到了那件衣服,哈哈哈哈!”

“鳥人”自然指的是小耳朵,暴烈要做什麽?月白極為不安。

暴烈轉身命令他的同伴:“把這個女人綁起來!我要看看,會不會有人來救她!哦,那不能算人,應該說是怪物才對吧?”

月白被綁在冰冷的十字架上,淩厲的夜風刮在她的臉上,如刀削一般。

小耳朵應該不會來吧?希望她不要來,雖說她很厲害,但是今天中午暴烈可是将小耳朵的這些厲害看在眼裏,他不可能沒有采取什麽應對措施。

夜很快深了,并且越發寒冷,他們已經不在臺上,不知埋伏在何處,也可能已經睡去。

月白正痛苦地昏昏欲睡,廣場上忽然出現一道身影,是小耳朵嗎?她愣了愣,然後發現來人還帶了一條狗來。

那不是波比,而是雅馬哈,來人也不是小耳朵,而是卓悅。

卓悅怎麽來了?月白很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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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烈很快帶着人冒了出來,持劍将卓悅圍住,但在看清她的長相後,又将劍收了起來。

“卓悅小姐,你來幹什麽?”暴烈問。

“我來救人。”卓悅雖然對他說話,目光卻落在月白身上。

暴烈:“救臺上那個女人嗎?別胡鬧了,伯爵有令,讓我們将她作為誘餌,引誘那兩個異族出現,你趕快離開吧!”

卓悅搖頭,一只長劍亮出,迅速抹在他的脖子上,他訝異地看她一眼,直接倒地死去。

卓悅将長劍指向其他人,“我的劍很鋒利,你們誰還想試試?我好歹是采薇小姐的人,你們識相的話,盡快退開!”

“卓悅……”月白心情有些複雜,她當然明白卓悅為何要來,之前不解,也是假裝不解。

暴烈的那些同伴沒有就此退開,而是手握長劍,圍着卓悅。

兩方人正在對峙,一道身影忽然從天而降,鋒利的劍刃将月白身上的繩子割斷,而後将她拽入懷中。

“你是小耳朵?”月白盯着那雙藍色眸子問。

對方咧嘴一笑,“你喜歡的話,就這麽叫好了。”

“小心!”月白忽然大叫,因為她看到卓悅等人已經改長劍為長弓,箭在弦上,正要射來。

他們的箭太快了,小耳朵猝不及防,被一支箭貫穿身體,然後刺傷了月白,盡管如此,小耳朵還是奮力展翅,快速朝遠方飛去。

“你還好嗎?”月白問了一個廢話,然後很快察覺到這一點,閉上嘴,伸手将對方緊緊抱住。

小耳朵沒有說話,帶着月白從她家飛過,從那兩畝地飛過,再從莫西比河、切諾爾森林飛過,不知過了多久,到了一片月白從沒到過的土壤,此時已經是白天,這片世界全是高大的樹木,樹上另有別致的小屋,和煦陽光的照耀下,一切秀美如畫。

小耳朵将月白帶進一間小屋,低頭在她肩頭輕輕咬了一口。

“你幹什麽?”月白忍着痛問。

小耳朵答:“我受了傷,需要你的血才能治愈。”

“哦原來是這樣。”月白恍然大悟,但還是感覺很疼。

小耳朵目光落在月白身上的那個傷口,“你也可以咬我一口,這樣你的傷口也就好了。”

“之前你就是用這個方法把我治好的?”月白問。

“嗯。”

“這是你的家園?”

“是啊。”

“這裏這麽美,你幹嘛還跑到切諾爾森林?”月白很不解。

小耳朵答:“因為好奇嘛,誰知道被你的陷阱抓住了。”

“憑你的本事完全可以逃脫!”

小耳朵淡淡笑了,“逃脫了還有什麽意思?我想看看別的世界的人是什麽樣的。”

“得出什麽結論沒有?”月白主要是想知道小耳朵對她的評價。

小耳朵:“你就是一個傻子。”

月白:“你才是傻子!那個……你幹嘛帶我到這裏?”

小耳朵:“我覺得你不錯,就把你帶過來了,怎麽?想走?”

月白:“走?往哪裏走?怒風伯爵肯定帶人在四處找我們,我一回去,就會被他們撕成碎片!”

小耳朵擡了擡下巴,“別怕,我可以給你找個安全的地方……你是選擇陪我留下來,還是去那個地方?”

月白:“你想我在哪裏?”

小耳朵溫和笑了,“我想你在我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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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風郡,采薇陪着卓悅來到月白的家,月白自然是不在的,波比也不知去了何處。

采薇問卓悅:“你還在想着她?”

卓悅搖頭,“不,我只是來看她還在不在,如果在的話,我們就能把她抓起來,送給你姐姐。”

采薇點頭,“是啊,姐姐很喜歡這樣的人兒呢,所以伯爵才只能當她的哥哥。”

“汪汪汪!”雅馬哈在叫喚。

卓悅瞥它一眼,感嘆道:“倒是我這條獵犬,想她家波比了。”

那麽卓悅到底想月白嗎?她說不清,至于那晚為何對着小耳朵拉弓射箭,恐怕是嫉妒心作祟。

卓悅正胡思亂想,采薇忽然拽了拽她的胳膊,“我不管,以後你心裏只能有我,否則我不介意殺了你,将你燒成灰燼,把骨灰放在我枕邊。”

卓悅笑了,盯着采薇,伸手撫過她的臉頰,“那怎麽行?我活生生一個人在你枕邊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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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和小耳朵走在郁郁蔥蔥的樹林中,波比在身後大搖大擺地跟着。

月白臉上挂着笑,“真沒想到,你會讓人把波比帶過來,我還以為永遠見不到它呢!”

小耳朵:“不過有一點,波比可能接受不了。”

“什麽?”月白替波比問,波比一臉緊張。

小耳朵指了指四周,“這邊沒有肉,只有素,波比來到這裏,恐怕只能當一只菜狗了。”

“汪汪!汪汪汪!”波比抗議,只能吃素?這樣的狗生還有什麽意義?我要吃肉!

月白:“那要不,把它送回去吧?我感覺它離不了肉。”

小耳朵淡淡一笑,“好啊,聽你的安排。”

月白卻是感覺腿上一沉,低頭一看,竟是波比抱着她的小腿,這意思很明顯,就算吃素它也不要離開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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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小耳朵光明正大地和月白躺在一起,月白鼓足勇氣問:“那七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小耳朵:“哪七晚啊?”

月白:“就是,點香的那七晚。”

小耳朵搖頭,“沒發生什麽啊,我就普通地和你抱在一起。”

“有那樣抱的嗎?衣服都不穿!”月白很在意這一點。

小耳朵:“唔,長這麽大也就那幾晚沒穿衣服啦!”

月白搖了搖手指,“不,不光那幾晚,你獸形的時候也沒穿衣服!”

小耳朵:“好好好,我的錯行了吧?獸形的時候我也穿不了衣服啊!”

月白:“問題是……”

小耳朵:“放心,我人形的時候,也就在你身邊的時候沒穿。”

月白:“你小時候也……”

小耳朵伸手捂住她的嘴巴,“愛鑽牛角尖的家夥,長夜漫漫,這麽問來問去,不容易瞌睡嗎?不如做點什麽提提神?”

月白:“唔唔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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