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秋水繼而又笑着說道,“看來你可是我的福将,靈魂下達到淺柔的身體裏,專門幫我來整流桑的。”
他笑得邪惡而奸詐,我頓時,無語。
這轉變也忒快了點吧!前一刻還眼露兇光,現在就又二五起來了。
我不露聲色地瞪了秋水一眼,道,“我可沒那個能耐,能幫到你整到流桑。”
秋水拍了拍我的肩膀,給予我“鼓勵”的目光,道,“你是沒有這個能耐,可是不要忘了,你的靈魂現在可是在淺柔的身體裏,淺柔絕對有可以讓流桑要死要活的能力。”
怎麽感覺這堂堂魔界至尊如此幼稚呢?
突然想起古藝曾經的那一句玩笑話,說秋水對待男女之情這一塊還沒開竅,我現在瞅他這副德行,确實像沒開竅的模樣。
這貨明顯沒長大不是!
見我不說話,秋水又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嚴厲告誡我道,“你可記住了,現在我們在時光冢裏,這時的古藝還沒養過一根仙骨,根本就不認識你這個敏敏。在此刻的古藝眼裏,你是淺柔,是雪族的巫女,是與他認識的熟人,并無多少交情。”
言下之意就是要我克制住自己內心那股蠢蠢欲動,盡量壓抑住對古藝的澎湃色心罷。
然而,依剛才古藝的反應來看,他是知道我的,換言之,我方才所見到的古藝很有可能是正常時光裏的古藝,難道他也同我們一樣,靈魂來到了時光冢裏?為什麽會這樣?他不是法術盡失的嗎?難道是恢複了法術?可若是古藝恢複了法術的話,完全有能力抵禦流桑,為什麽會來到這時光冢裏呢?
當然,眼下的情況并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古藝在秋水面前稱呼我為淺柔,又在之前關照我小心說話,可見,古藝想是并不想讓秋水知道他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不用多說,在古藝與秋水之間,我顯然會無條件地選擇相信并且幫助古藝。
所以,我極其識相地朝着秋水點了點頭,回道,“我知道知道,會盡可能地少與古藝接觸,放心好了。”
秋水滿意地點點頭,笑了一笑,道,“那你早些休息吧,剛才突然就暈了,看來是不習慣住在別人的身體裏,才會出現那樣的異狀。”
我想了想,或許之前在腦海裏出現的那些莫名其妙的畫面根本就是淺柔的記憶,因為此時的我占用了她的身體,才會出現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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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合理,心頭一些疑惑忽消,再擡頭時,秋水已經起身準備離開了,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匆忙到,“你還沒告訴我要怎麽搭救古藝呢!”
雖然說古藝極有可能已經自行脫險了,可是我總該要知道自己來到這時光冢裏究竟是來幹些什麽的吧?否則沒頭沒尾的,擱誰心裏都不好受是吧。
秋水聞聲回頭看了我一眼,又坐下,眼神裏含着些許的譏笑,道,“沒想到你這根骨頭還挺忠心護主的,時刻不忘主人的安慰。”
呸!你才是條看門狗呢!忠心護主?你這詞語用得太不周到!那叫真愛!真愛懂不?得了,別用那種疑惑的眼神瞧我,我看你這樣就沒戀過,懂什麽叫做真愛才奇怪捏!
當然,以上純屬我在內心的吶喊,而實際表現出來的則是一味的淡笑,笑得我覺得自己的臉頰都快要僵硬了。
秋水這貨喜怒無常,若是貿貿然蹦出一句什麽話來,沒準就惹他不高興了,他一不高興,我的下場就有些玄乎了,所以,還是盡量少說話得好。
唉,孽債啊,若是早知道古藝能夠脫險,我又何苦随着秋水來到這時光冢,如此這般小心翼翼呢?
還是那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見我只微笑不說話,秋水卻不樂意了,皺着眉問我,“成啞巴了?還是連話都不想跟我說?”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我就只能搖搖頭,道,“當然不是。”
誰知秋水卻甩出一句“敷衍”,之後便開始瞪我。
合着我是不說也錯,說也不對。
無奈,敵人猛于虎,我也只能有委曲求全的份,便奉承道,“您可是魔界至尊,我就一根骨頭,哪裏敢敷衍您啊?崇拜還來不及呢!”
沒辦法,萬一他将我扔在這時光冢裏,我豈不是要當一輩子的淺柔?
不要啊!
還有,他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告訴我,他準備如何搭救古藝啊?!
我的奉承顯然對秋水還是有用的,他會心一笑,道,“你這根骨頭倒是有趣,嘴巴竟跟抹了蜜一樣,真甜。”
說着便單手抵住我的下颚,微微擡起了我的臉頰,注視了一番我的嘴唇,微微皺眉,似乎在思索着什麽,自言自語道,“不知道嘗起來是不是也這麽甜。”
我一個血氣上湧,也餓顧不得什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一說了,拎起拳頭就直直地由下而上,往秋水的下颚砸去。
敢吃我的豆腐,想都別想!我可是古藝的大佛夫人!
秋水一個沒防備,被我那一拳頭砸下去,頭直接朝後仰去,頓了頓,似乎還沒恍過神來,慢慢将腦袋扳直,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一字一句道,“你剛才是打了我嗎?嗯?”
雖然我是沒他強悍吧,但好歹也是烈女一枚,遇到這茬子事,怎麽滴也都應該有點骨氣吧!便不怕死地昂了昂頭,道,“誰讓你先調戲我的?”
“誰調戲你了?!”他還扮無辜!
我當然堅持事實,回,“就你,不然還能有誰!”
秋水顯然被我惹毛了,怒了,一副我诋毀他清白節操的模樣,氣道,“我就碰了碰你的下颚,這就算調戲?那你暈厥前還使勁掐我了呢,那算不算你奸污我啊?!”
聽到這話,我真想當場就一口黑血噴他臉上,可又仔細看看他一臉被污蔑的委屈表情,我突然第二次想到了古藝當初的話——秋水對男女之情上還沒開竅。
沒開竅到這種地步?
那他剛才那一句“不知道嘗起來是不是也那麽甜”到底想要表達什麽意識?難道不是邪惡地想要吻我?
難道猥瑣的人是我?他倒變成小純潔了?
想着便向他證實,可無論我臉皮有多厚,但始終也是女孩子家的,所以,在問他話的過程中,我多少還是有些難為情的,微微漲紅了臉,道,“那你剛才說不知道我的嘴唇嘗起來是不是也那麽甜,究竟是什麽意思”
“還能有什麽意思?”秋水甚是憋屈,怒道,“當然是在思考,不知道将你熬成骨頭湯後,味道是不是甜的!”
好吧,我心裏五味雜陳了。
我尴尬地低下頭去,吱吱唔唔半天也說不出什麽話來,想道歉吧可是貌似說出來顯得我太那啥,也不好,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什麽話可說,就在我躊躇之間,秋水卻恍然大悟地叫了一聲,我忙擡頭去看,只見他雙手環胸而抱,一臉驚訝,道,“你!你竟然以為我!你!太邪惡了!”
是誰說他沒開竅的?我看開得比誰都好!
眼前這副情況,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便想到我慣用的伎倆——跑。
對,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想到做到,起身、踏步、向前進!
而在我走出寝宮的這一整個看似連貫實則忐忑的過程之中,秋水竟然沒有來阻止我,這讓我很是欣慰,然而——
他還是沒有告訴我,他所準備的搭救古藝的究竟是個什麽法子啊?!
我出了寝宮,發現這裏的宮殿格局的确與我在正常時光裏所見的一樣,眺望遠處,那一大片的空地上覆蓋厚厚的白雪,聖潔異常,純淨而美麗,卻并沒有讓人察覺到寒冷之感。
古藝所說的,被他弟弟所帶走的白雪在時光冢裏又恢複從前,真是絕色之景。
那個将雪族聖潔的白雪所帶走的古藝的弟弟,說得大概就是秋水吧。
正暗暗想着,古藝的聲音便在我耳畔響起,淡淡道,“他都告訴你了?”
我轉身看向古藝,陽光輕灑在他花裏胡哨的衣裳之上,說不出的妖冶,我不覺又愣了愣身,感覺喉嚨出幹咽一下。
古藝察覺出我的“不懷好意”,捏了捏我的鼻子,雙眉微皺,顯出對我的無奈,道,“你還真是什麽時候都能起色心。”
我大方一笑,回,“誰讓你什麽時候都能風華絕代,引我犯罪呢?”說完,還未等他反應,便撲過去拽住他的衣袂,頗有些感傷,道,“美人哥哥,我們還要等多久,才能打道回府啊?”
俺等不及要跟你過兩人世界了,秋水什麽的都去死吧,我要回家,調戲我的美人。
什麽?還有長風?不用怕,古藝太紮眼,長風真空去吧。
古藝将衣袂從我手中抽出,挑眉看我,道,“說正事呢,秋水究竟有沒有跟你解釋清楚這裏是什麽地方?”
我發揮小強精神地再次拽住古藝的衣袂,點點頭,笑着回,“說了,時光冢。”見他有掙脫我的趨勢,便又連忙問到,“可是在時光冢裏,你不是應該不認識我的嗎?”
難得相見,就讓我多拽着你一會兒吧,別那麽小氣~
果然,被我一問,古藝也不企圖将衣袂從我手心中抽開了,認真回答我道,“我的法術早便恢複了,緊跟在你們之後就來到了時光冢。”
我疑問,“時光冢不是只存在于秋水的身體裏嗎?怎麽你也可以自由出入?”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亡洛的支持與評論~大麽麽~(^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