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男主成員加一
松鼠是一個合格的帶路人。
走到出口,眯眼适應充足光亮後,岑歌才發覺,她置身于離山頂最遠的山麓邊上。
嶺南次岑歌一步走出來,捂住眼睛,有些不習慣。
岑歌卻已經驚奇地看着山麓的變化。
天地遼闊,原本郁郁蔥蔥的草木稀疏了不少,多了幾十棟奇形怪狀的簡陋房屋。
有一身青綠色長袍青溪峰的弟子在治理過的林木之間游蕩,間或蹲下,看看植株的生長情況。
旁邊一個身穿明黃色長袍的南蘊峰弟子在憂愁地看着,餘光瞧見岑歌捧着個松鼠,讨巧賣乖的眼睛一亮,就轉悲為喜,笑問道:“赤炎峰的小師姐,你是抓了一只靈寵嗎?!”
岑歌搖頭,戳了戳軟趴趴毛茸茸的松鼠。
他們面對靈壓全放的魔焰劍,要拼盡全身的靈力才能免于被靈壓碾壓嘔血的命運,但這只松鼠在那還能活潑地又叫又跳,顯然不是尋常的靈寵。
挨戳的松鼠叫了聲:“吱——”仰面躺倒,露出肉嘟嘟的肚皮,小胡須一顫一顫的。
南蘊峰的弟子見着,羨慕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你運氣真好……我被北寒峰的家夥拽去幫忙護船,等到我們門派的人終于都到島上了,青溪峰的這群家夥已經把山腳的樹林都鑽過,把禽鳥都吓跑了!
“不僅把它們吓跑,還濫砍濫伐,說要種他們的藥草小寶貝,完全不管那些飛禽走獸也是我們的寶貝啊!”
岑歌敷衍着安慰他。
南蘊峰,千山宗主五峰之一,主馭獸,也有些走偏門蠱毒的在南蘊峰過活。
或許是和動物相處太久,他們看起來挺天真的。
岑歌只是點頭“嗯嗯嗯”,這種程度的敷衍,也足夠讓這位穿着明黃長袍的南蘊峰弟子開開心心,感覺自己得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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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裏亮晶晶的:“我接下來可能會帶着我的小貓往山裏去。小師姐,你從山裏出來,有什麽發現嗎?”
發現?岑歌有些心虛,她和嶺南把一片的樹都砍了,算是發現嗎?
扭頭看嶺南,他在陽光下曬得有些發軟,眯着眼懶洋洋地捂嘴打了個哈欠,迷蒙帶淚光的眼睛回望向她,看起來也像是一只小黑貓。
目光糾纏交錯,他“唔”了一聲,遮着眼睛扭過頭去:“……我沒發現什麽。”
岑歌連忙點頭:“我也沒發現什麽!”
南蘊峰弟子笑彎了眼:“發現不了正常,在外頭自己過活的小貓小狗警惕心比較強,這只小松鼠這麽可愛真的難得。”
他羨慕地看了眼岑歌手上的毛茸茸小肉團,随即把希冀的目光看向山巒深處,“我帶我的小貓去裏頭看看,小師姐,我們回頭見啦!”
岑歌點頭:“好。”
随即,她眼見着南蘊峰弟子從靈寵袋裏招呼出一只斑斓大虎。
老虎在咕嚕咕嚕地叫喚,他眉眼低垂,薄而紅的嘴角含笑,摸着老虎的頭以示安慰。
斑斓大虎低低地“嗚”了一聲。
“別叫了喔,”南蘊峰弟子笑道,聲音清越如歌,“再叫的話我把你的頭都擰掉。”
斑斓大虎委屈趴下:“……”
驚呆了的岑歌:“……”
岑歌深呼吸一口氣,她早該習慣的,修仙界不是仙界,不是所有人都仙袂飄飄面容端莊。
——情況甚至相反,到處都是奇葩。
南蘊峰弟子面色不改地說完恐吓的話,起身回頭朝她笑道:“小師姐叫什麽名字呀?我叫越戈。”
“岑歌。”
“啊,是你啊!”越戈眼睫如鴉羽一般,眉眼彎彎有如月牙,說話語調也活潑乖巧,顯得人很純良可愛,“我之前聽說過呢,赤炎峰裏和我名字同音的天才小師妹。”
岑歌“哇哦”了一聲,認真地敷衍他。心思很快就飄遠了。
天才小師妹……這個設定的确有在原身身上出現,都是為了襯托主角。嶺南線是嶺南擊敗天才,蕭婳線是天才沒有她能吸引男主的好感。
這個不是重點,無所謂。
她的重點在越戈。
眉眼齊整,英氣中帶着喜感的活潑。眼尾微尖,臉頰豐盈,鼻梁挺拔,嘴唇水潤,有着一開口就會賣萌的期待感。
頭上束着木冠,用象牙棒固定。身上一身明黃法袍,袍腳被修過,原有的分叉高到大腿根,身前身後也都多分了叉,讓一個好好的袍子變成了四瓣花。腰用血紅色的腰帶束着,挂着五六個形制各異的儲物袋。
……所以她為什麽會覺得這個名字耳熟呢?
越戈已經随手扔給她一個靈寵袋,随即活力滿滿地朝她揮手說“再見”,騎在老虎背上朝林間沖去。
眼見着斑斓大虎和明黃身影一齊遠去,岑歌一手拎靈寵袋,一手捧松鼠,呆頭呆腦後知後覺:“這是他說的小貓?”
嶺南虛起眼:“是。”
只是偶遇個同宗子弟,岑歌把乖順的松鼠放進靈寵袋,把袋子在腰間挂好後,很快就把越戈抛到腦後。
略走兩步,拐個彎,就能看到被小山丘遮住的海岸。只見海岸邊多了一個木質碼頭,一艘船靠着碼頭停靠。
有人從船上順着跳板走下來,腳步有些虛浮,戲無衡踩着柔光劍飛去,讓人被他隔着木棍扶下去。
岑歌看着想笑,戲無衡的行事依然如此無所顧忌,坦蕩潇灑到讓人心生羨慕。
嶺南默默在旁看着,看了片刻說道:“赤炎峰師兄不好再聯系。我現在回密道裏找個角落煉藥看看,煉出成品後再來找你。”
岑歌沒有異議,笑道:“好,煉出丸藥後一起到海裏去,靈脈我們各分一半。”
嶺南沒有說自己是天火靈根,不需要水裏靈脈的話,只點頭應下。
他計劃通——到時候真碰上靈脈了,也肯定不适合他,那靈脈自然就只能歸給岑歌一個人。
他原有着無私奉獻的心,可眼見着岑歌的腳尖指向海岸邊上的碼頭,随時都有可能往那個方向奔去,咬咬牙,私心加了一個條件:“岑歌。”
“嗯?”岑歌神思無暇,目光純粹,看着他,等待他說出的話。
“你……”嶺南只覺得身上的熱氣像是被魔焰劍引動一般,又開始隐隐升騰,心裏的念頭也開始異化……
岑歌疑惑歪頭:“你是要清心丸嗎?”
嶺南搖頭。
岑歌便坐到旁的石頭上看他,嶺南的病顯然也是頑疾了。
片刻後,嶺南按下熱意,撐住理智,幾近水眸的眼凝望着她:“你不要離戲無衡太近,不要忘記我。”
岑歌眨眨眼,剛想說自己只打算去打個招呼,看見了不打招呼畢竟說不過去——
“你是我唯一的好朋友,”嶺南說着,壓抑平靜的語調中終于還是溢出一絲哀求,“你和其他人關系太好,我會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