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中秋 (2)

逢的那時一樣。

——蘇琊期盼着他做出解釋。

對他為何要迢迢萬裏到北國之境做出解釋。

或者對他身上所存在的封印,做出解釋。

當然,沈墨軻不說也并無妨礙。因為蘇琊并不會讓他做出違背他己身意願之事。

是的,蘇琊不會開口,更不會主動,他只是會在一旁靜靜地等待。

他不發一言,但總能讓人感受到他所持有的态度與對選擇的期盼。

沈墨軻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實際上,若是能夠維持現在的生活,沈墨軻已經覺得足夠了。對于池海凡對他所做的事情,十年前或許還有些憤恨,但他如今确是真的不在意了,畢竟和那樣的人計較,有什麽意思呢。

不過似乎這麽認為的人,只有他自己。不只是蘇琊,還有杜子吟和杜随冶,乃至于沈墨轍,都無法放下十三年前的這莊舊事,縱使他們對當年池海凡所行之事細節如何一概不知。

也真是奇怪,明明當事人是他,而他本人都已經表示不想再追究了,為何其他人還在執着?

“你為何什麽都不問,就随我來了這裏。”沈墨軻最終還是開口了,卻是一句看似無用的廢話。但那聲音的嘶啞與低沉,連沈墨軻自己都有一時間認不出是自己。

“墨軻覺得我該問些什麽?”蘇琊望着沈墨軻,他看見了沈墨軻望着火盆的側臉,紅色的火光在琥珀色的眼眸中躍動。

蘇琊彈了彈手指,開始有些熄滅的炭火又重新燃燒了起來:“是問為何突然決定要試着解開禁制了,還是為何要來北國?”

“……嗯。”沈墨軻沉着嗓子答道,第一次在與他人交談時,沒有望着對方的眼睛。

“我為何要有疑問?”但是蘇琊這很是随意的回答,卻讓沈墨軻倏地擡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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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琊替沈墨軻将茶斟滿,接着道:“你的決定,都不必問。我所欲知,也不必問。”

“因為我知道,我的話,你一直都有放在心裏。”

“你若是願意說,我自當洗耳恭聽。你若是不願意說,我逼問你也沒有任何意義。”

很奇怪,蘇琊說話的時候聲音并不大,只夠挨得近的兩人聽見。是讓人覺得舒适的音量。但沈墨軻卻聽得有些振聾發聩。每一個字都在撼動他的鼓膜。

“沒有人可以勉強你。但你想要做的,我必定支持你完成。”蘇琊将茶杯送到了沈墨軻面前,“再喝些吧,嗓子都啞了。”

沈墨軻接過了茶杯不再多言。

他已經做出了他的選擇。蘇琊也做出了回答。

沈墨軻閉上了眼睛,抿了一口茶,這顯然也是蘇琊特別為了他的口味,從楚國,與手爐一齊帶過來的。

沈墨軻不知道蘇琊還注意到了多少。

但是就論這份無人能夠企及的尊重,與無微不至的細致和關心。

夫複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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