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
回府之後,鳳捭似乎真的徹底放下了徐秉謙。
用完晚膳,她翻出了秦少郅寫給她的酸詩,不停地問秦少郅這句是什麽意思,那句是什麽意思。問得秦少郅都要覺得不好意思了。
他問:“夫人,我還以為這些都被你扔了的。”
鳳捭回:“我本是想全部丢了的,因為我又看不懂什麽意思。後來,見你的字寫得不錯,我就想留着以後臨摹。”
“……早知道你今天問這麽多,當初我就應該把字寫得難看些。”
鳳捭連忙把這些都收好。
“你送我了,便是我的。”
她把紙箋和那本《書生與狐貍精》放在了一起,後來又壞笑着把《書生和狐貍精》拿了出來。
秦少郅怔怔地看着她,問:“你要……幹什麽?”
鳳捭臉上浮起一層紅暈,說:“我來檢驗一下我認識了多少個字。”
“額……”秦少郅覺得其實這樹上講的內容,他可以直接在床上告訴鳳捭。
鳳捭随手翻了一頁。
“……王生心搖目,目……”鳳捭指着第二個字,問秦少郅,“這是什麽字。”
秦少郅瞄了一眼:“蕩。”
“……王生心搖目蕩。那女子随手将披在身上的……薄紗……薄紗……褪盡,胸前的玉……”鳳捭覺得,自己的文化水平還需要提升啊,這讀起來可真是一點都不流暢。
“峰。”秦少郅又瞄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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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聳立。”
鳳捭連在一起讀了一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
她躲開秦少郅,繼續捧着書誦讀:“頓時伸出手,在那玉……峰之處輾轉停留,女子……嘤咛着,嬌喘着求書生滿足自己……”她怔了怔,“為什麽要求?滿足什麽?”
秦少郅唔了一聲,覺得自己的身體有點兒難受。
“夫人,還是看陳清先生給的書比較妥當……這本書實在是不适合我等閱讀,還是盡快毀掉為好。”
鳳捭笑着看了一眼秦少郅,說着偏不,然後繼續往下看:“那書生立即……摟過女子的脖子,親嘴砸舌……”
“夫人……”
“別鬧,我看得正精彩。”鳳凰自覺離秦少郅遠了一點,興致勃勃地繼續往下看。
“……肆行抽……送。”終于讀到了這一段最後一句。
鳳捭長舒一口氣,感嘆:“你們大周的字真多,我已經會了很多,想不到還有這麽多不認識。”
“你才學了沒幾日而已。”秦少郅不動聲色地将書抽了過來,他發誓明天就要毀了這本書。當初他為什麽要腦袋發暈把這本書給鳳捭啊。真是的!
“不過我都看懂了。”鳳捭笑着,像是被狐貍精附身一般,兩只眼睛勾的秦少郅心猿意馬,她眨了眨眼,“夫君,這講的不就是圓房嘛。”
摟着脖子,親嘴咂舌,鳳捭覺得簡直太簡單了。
她踮起腳,主動湊上了秦少郅的雙唇。
不是第一次,卻比第一次美妙得多。
秦少郅忽然又不後悔把這本書給鳳捭看了。
他的夫人,美麗又大方,妖嬈又妩媚啊。他決定,以後見了徐秉謙,一定得好好謝謝他,将鳳捭拱手相讓給了自己。
鳳捭之前對秦少郅的感情并不明朗,有時候像是完成任務一般,由着秦少郅自己,這一次她卻投入了感情。
那書中所謂的妙不可言……還真是妙不可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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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府中的時疫并沒有向想象中那樣蔓延開來,除了曹安清和伺候她的兩位丫鬟,其餘人并沒有任何不正常。
但是,京城裏的一家客棧中,卻有一位客商咳嗽身子發燙并昏迷不醒,最後大夫一看,這家夥也是染上了時疫。
沒兩天,此人就命喪客棧。
客棧很快被封鎖,官府立即來人處理了屍體,并做了調查。
調查結果顯示,這個人是走南闖北的客商,主要是販馬,不久前途徑祁東,并在祁東短暫停留過。
不管在什麽地方爆發時疫,朝廷都非常重視,更別提這京城。
這一次,丞相東方明親自來處理時疫事件。作為德高望重的朝廷第一大員,東方大人的能力自然是不容小觑的。他首先派人去了祁東,負責祁東疫情控制,其次是嚴密封鎖了客棧,進行徹底的清洗行動,并核查客棧這些天住過的人,如有發熱症狀的,一經發現,立刻隔離。然後輕輕松松就把這販馬商在京城的所作所為給列了出來。
販馬商名朱六,常年混跡在邊關,對馬匹甚為熟悉,後來這朱三就認識了京中的貴人,學起了販馬生意。朱六負責在關外尋覓好馬,然後運至京城,賣給那位貴人。
那位貴人會把好馬再轉手給京中好馬之人。
朱六這一次在京城住了有二十多天。
這期間,他去過貴人家裏,三次;去過妓院,十次,其中有兩次是在百花樓;去過地下賭場,二十次,可以說是每日都會去,真是好賭成性。
最後,他去過将軍府,一次。
這對秦睦來說,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他可從來沒見過什麽朱六,而且府裏并沒有任何朱六前來拜訪的事情。
可那一天,确實是有人看到朱六來到了将軍府大門前。
秦睦問了看門的,那看門的努力回憶,說那一天确實有個人在将軍府前晃悠了半天,可他并沒有拿拜帖上前敲門,只是轉了轉就走了。
晚上,秦睦和秦少郅在書房略一盤算,都覺得……問題出在那位曹安清身上。
如今曹安清身患時疫,直接去問,似乎不太合适。
但,如果她熬不過去的話,這件事怕以後查起來就困難了。
畢竟那朱三已死。
秦睦晚上同姚氏說了這件事,姚氏氣得胸口都疼了。
她道:“我瞧曹安清是個好姑娘,也是女子書院裏出來的,她爹更是剛正不阿。她怎麽會認識朱三那樣的販馬之人。”
秦睦說:“這事也未必就是她。我和郅兒只是在懷疑罷了,畢竟府裏出時疫病症的是她。”
姚氏想了想,說:“不如這樣好了,我先前得過時疫,而且被治好。我估計我可以去問她,而且她剛發病那段日子,我不是經常去看她,也沒見出什麽事。”
秦睦遲疑着,不肯讓夫人去冒險。
畢竟時疫傳染,萬一被傳染上……那可就不值當了。
姚氏道:“我帶着蒙面去,且就站在門口問,不礙事。”
秦睦還是連連搖頭。
“不過是擔心之前府裏馬兒出問題是這朱三下的黑手,反正藥力過去,馬廄裏的馬都恢複了正常。目前這個情況下,也不能确定能查出什麽。”
姚氏想到曹安清在自己面前那恭順謙卑的模樣,實在是不能認同她會做出對将軍府不利的事情,而且她曾經還那麽希望曹安清當郅兒的正室。現在想來,幸好半路冒出來一個鳳捭。
不然,可真是害了郅兒。
只是這鳳捭的舉止行為,哪裏都不能入她的眼。
姚氏感到郁悶。
“那這不查下去,若是曹安清沒熬過去,是不是永遠都不知道誰在打将軍府的主意?”
“若真是一心想和将軍府作對,等這陣風過去,對方遲早會按捺不住,再次漏出馬腳,以後我們多加小心便是。”
姚氏不知道如何去面對這種小心。只是覺得,如果在自己家裏過日子都需要處處小心,那真是跟皇宮裏差不多了。
如此一來,姚氏又想去問曹安清。
不然,她真有種引狼入室的感覺。
不過,姚氏還沒去,就已經有人先人一步出手了。
是在半夜的時候。
當時,鳳捭心血來潮,要去屋頂上看月亮。
難得小夫妻倆有興致在屋頂賞月。
這月朗星稀的夜晚時分,在月光的照耀下,秦少郅哪裏有心情賞月。
他一會看一眼月亮,便低頭吻一下鳳捭,恨不得要把她的嘴巴黏在自己跟前。
然後,耳尖的鳳捭就聽到有人在屋頂上走動的聲音。
很快,府裏的護衛便喊有賊。
秦少郅立即讓鳳捭回屋,自己打算追着聲音尋過去,鳳捭卻是笑着跟上了他。
最後偏院裏發出幾聲慘叫,在之後,那幫所謂的賊便紛紛往外逃竄。
秦少郅望着這幫所謂的賊,暗暗吃驚,這不是賊,好像是專門沖着曹安清來的。那幫人,動作麻利,分明是受過訓練。
雖然最後,幾個刺殺偏院的人都被抓住,可他們紛紛咬舌自盡。
等大家去偏院一瞧,發現曹安清死在了床上,而兩個丫頭,也都沒了氣。
一時間,将軍府裏人人自危。
秦少郅蹙緊眉頭。
第二日,東方大人遞來了一則消息,那朱六的貴人是吳泛,司禮太監楚弦的幹兒子。
吳泛……
那天被鳳捭割掉手指頭的胖子吳官人。
作者有話要說: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