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章

夜半時分,流玉敲門進內,禀告鳳捭:“公主,流玉沒用,什麽都沒查出來。”

鳳捭半躺在床上,對流玉這個回答并不驚訝,只揮揮手讓她出去,沒多久,錦姑端着一些點心進來,說:“知道你晚上必定睡不安生,我讓小廚房又給你做了些吃的,你好歹得多吃幾口才行。”

鳳捭微微垂眸,心事重重的樣子。過了一會,她伸出手,意思是打算吃東西,同時還問她:“老夫人和夫人怎麽樣了?”

錦姑說:“老夫人命夫人喝下安生靜心湯,如今已是歇下;老夫人還守在床邊。”

“那我公公情況怎麽樣了?”

錦姑嘆氣,說:“不好說,宮裏的禦醫瞧了之後,都只是搖頭嘆氣,說得聽天命,開不了方子。也不知道秦老爺他能不能熬過這一晚。”

鳳捭吃下幾塊點心,讓錦姑端來漱口的金菊花茶水。

漱完口她躺下,數着數字逼迫自己入睡。

她知道自己這幾天,必須好好休息,保養好身體,後面還有很多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

第二天還未到秦睦起身去上朝的時辰,府裏便敲起了喪鐘。

府裏異常繁忙,準備葬禮對将軍府來說不是難事,可如今管家被鳳捭關在了莊子裏,姚氏又哀痛過度不能理事,老夫人雖然不像姚氏那般把一切都顯在臉上,可她的眼裏顯然少了很多神采。

如今,府裏唯一能拿主意的,便是鳳捭了。可是鳳捭以前又沒有任何管家的經驗,老夫人很不放心,只能和她一起,事事在旁邊指點。

秦少郅的二位姐姐中午的時候便趕到将軍府,兩姐妹抱着姚氏又是抹了一場淚。

下午,見了好幾撥商戶,鳳捭實在沒那個耐心挨個去算哪家又好又快又省錢。她對老夫人道:“祖母,依我看,這些所需要的東西,也不用各家去比劃了,時間如此緊,各式的東西都要準備,有些是省不掉的。”

秦老夫人道:“你說的是。”她吩咐身邊的嬷嬷去把庫房鑰匙拿來,遞給鳳捭,“這是我當年的嫁妝,本來是想等你生下秦家的骨肉,交給你和郅兒的。如今郅兒遠在邊關,三個月未有一封家書,便只能交給你了。缺銀子就去庫裏取,我是不想再操心睦兒的喪事了。”

秦老夫人一想到自己給親生兒子辦葬禮,便覺得有心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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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憐憫秦将軍克己為公,當年鎮守邊關耐苦耐勞,特追立他忠勇侯,姚氏為一品浩命夫人。

只有鳳捭清楚,這些榮寵都是表面上的。

下葬的那日,将軍府簡直熱鬧得不成樣子。

等忙完這一切,姚氏便染上風寒。

鳳捭因有孕,不方便去探望姚氏,不過每日都會在門口請安,并讓丫鬟好好勸勸姚氏,不要太悲傷。

旭王妃在将軍府小住了十多天,一直陪着姚氏,希望她能快些振作起來。

旭王妃見她總是沉浸在哀痛中,便說:“妹妹,你好歹也是快當祖母的人了,不為老夫人想想,也得要為你媳婦肚子裏的孩子想想。如今妹夫走了,這一大家你讓頭發斑白老夫人和懷有身子的媳婦兒擔着,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姚氏道:“我也知道自己不該這樣任由身子消瘦,可是秦睦同我三十多年夫妻,我真的不能接受他走得那麽突然。”

“那你何必學學我,多少年我就當郭旭是個死人了。如今他雖然沒說,卻也和廢人沒什麽兩樣,整個王妃還不都是我一個人在管?”

旭王爺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恐怕就是把青桑國的那個女子帶了回來。青桑國女子喜好吃醋,跟着旭王爺回來後便不讓他親近別的女子,但是旭王爺的怎麽可能聽她的。

表面上旭王爺還是王府裏的王爺,但實際上,皇上已經撤了他的王爺封位,所以他在府裏的位置就是小王爺的父親。饒是如此,他仍舊改不掉自己的風流的習慣。最終,眼不下那口氣的青桑國女子拿刀傷了旭王爺的敏感之處。

這樣的一個人結果,真是比殺了還讓他難受。

旭王爺從此消沉了許久,如今還是在王府裏足不出戶,不是自己一個人下下棋,就是跑到王府的池子裏喂魚,或者是縮在書房裏狂練書法。

和從前的旭王爺相比,俨然是個廢人。

不過旭王妃還算仁義,在他變成廢人之後,并沒有讓府外的風言風語傳入他耳中。什麽不舉無所謂,後庭開花對他來說也不陌生之類的話。

姚氏回答旭王妃:“秦睦和你夫君如何能作比對?他從未納妾,對我一直都很好。”

“沒人說妹夫不好,可是命無定數,有時候該來的你也躲不走。”旭王妃對姚氏說:“你多想想未來的事情,多想想秦少郅,一切不都能挺過去。你是秦睦的夫人沒錯,可你也是郅兒的娘,老夫人的媳婦,一品诰命夫人。”

旭王妃這句話總算是說到姚氏心坎了。

她想到秦少郅還在比邊關與人厮殺,守家衛國,便不在刻意放大自己的悲傷。

至今府上,只有鳳捭一個人知道皇上身邊早就有了秦少郅的消息,他秘而不宣的意思并不難猜。鳳捭卻不想如他所願。

當天傍晚,鳳捭去見了秦老夫人,對老夫人說:“祖母,最近府上風水不太好,您去莊子上小住幾日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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