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魔尊楚狄

顧久年既想相信, 又不敢相信。慢慢松開手,頹廢的靠在牆邊。“你如何确定師弟就在魔族?我明明看見,看見他......”

剩下的話他不敢說,也不想說。張霁研看他這副深受打擊的模樣,眼裏沒有半點同情,反而先整理好自己被弄亂的衣服,然後笑着說道, “大師兄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不如來我房裏一趟,別忘了先把自己收拾幹淨。堂堂雲顯宗的大弟子哭的像個廢物一樣, 實在丢臉。”

顧久年此刻如果看她,就能看到女子嘴角毫不掩飾的嘲諷。

不管張霁研這話是真是假,總歸是給了顧久年一線希望。他仔細打理自己,收拾好心情, 出門時又是那個仙風道骨,能獨當一面的大弟子。

路上的人遇見顧久年都會客氣的打聲招呼, 而他現在心裏記着楚衡玉的事情,對衆人都是冷淡的點點頭,算是回應。若是以往,必定會有一番微笑和幾句場面話。

對其他弟子愛理不理, 他們縱使有意見也不敢當面表達出來。但是天心閣的少主就不一樣了。

沈清流拉住行色匆匆的人,他臉色比對方更難看,焦急的問道,“你有沒有看見我妹妹?”

“沒有。”顧久年說完就要走, 但是被人拉着動不了,不滿的皺眉,“放手。”

“你若看到我妹妹,一定要通知我。我找遍了天心閣都沒有看到她人。”沈清流失望的放手,神色慌張的又去向其他人詢問。

顧久年現在沒心情去管別人的閑事,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張霁研的住處,就聽到裏面傳來一片水聲,偶爾夾雜着女子輕快的哼唱聲。按捺住心裏的不悅,顧久年站在門外等人洗完澡。

裏面的人好像在故意戲弄他一般,等了一盞茶的功夫,還不見水聲停。顧久年耐心耗盡,也顧不得大師兄的風範,敲門說道,“師妹,快點。”

“大師兄今日真是不解風情,師妹想好好沐浴都不行。”

顧久年才不管這嬌滴滴的聲音,一直猛烈的敲門,直到裏面的人開門。

“我若是速度再慢些,大師兄可是要砸了我的門。”張霁研似埋怨又似調笑。她身上還帶着水汽,淡紅色的裙子搖曳在地上,走動間露出白皙的肩膀和大腿。

顧久年對這番風景熟視無睹,徑直進了房,開門見山,“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大師兄這是在求我,還是命令我?”張霁研對上這人的冷漠也不怕,敢無視她的美貌自然要付出代價。他越想知道的事情,她偏偏要吊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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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我沒有心情和你開玩笑。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事情,你和師弟之間到底有什麽秘密?”自從上次楚衡玉失蹤之後,張霁研在楚衡玉面前一直有種莫名的有恃無恐。

顧久年看在眼底,心下微微不舒服。他也曾經問過那人,可是沒有結果,今日正好将心中疑問一并問清楚。

“大師兄說話可是和大師兄越來越像了?”張霁研話一出口,便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急忙補救,“大師兄就是大師兄,越來越有威嚴了。”

顧久年眼神銳利的看着打扮風情的小師妹,剛剛那句話絕不是口誤,應該是另一個秘密,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師弟的事情。于是順着對方的話說道,“師妹過獎了,還請告知真相。”

見顧久年态度軟下來,張霁研撩起自己一縷秀發,笑的魅惑迷人,“大師兄,且随我來。”

不知道對方在耍什麽花樣,顧久年跟着她走到梳妝臺前,就見女子拿起梳子慢慢的梳發,讓他心生煩躁。

“師妹,我耐心有限。”

“大師兄,你可真着急。”張霁研從鏡中看到身後之人不善的臉色,估摸着也戲耍夠了,這才從錦盒裏拿出一顆白色的珠子。

珠子周圍泛着淡淡光芒,在張霁研的控制之下,緩緩飛入鏡中,然後消失不見。

顧久年陡然睜大了雙眼,喉間幾經哽塞,才叫出那個名字。

師弟......

鏡中顯示的是魔族大殿的情形。

楚衡玉站在熟悉的宮殿中,似有所悟的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對着顧久年的方向。

“小玉兒,在看什麽?”說話的男子一身墨色的衣服,眼底帶着睥睨天下的狂傲,渾厚的聲音低沉有力,卻帶着幾分調笑。

“父親,你打算怎麽處理這個叛徒?”楚衡玉回過頭,冷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雖說只是少年的身段,卻有着令人不容小觑的氣勢。

楚狄很滿意兒子的成長。這才一段時間沒見,就長這麽大了,都快有他這個父親高。

“小玉兒,小時候就長的精雕細琢,這大了也是俊美無俦,不過還是不可愛呢。”楚狄捏着自己兒子的臉,好像沒有看見地上跪着的人。又捏又撚的,不也見這張冷冰冰的臉有什麽變化,只好無趣的放手。

“小玉兒變了,為父也變了。”沒有戲弄到兒子,楚狄似乎很苦惱,單手枕着額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楚衡玉不懂他父親在裝腔作勢些什麽,還以為這些年能讓人長點教訓,有點父親的模樣。現在看來,還是這麽幼稚。他都已經長大,楚狄還是在用哄小孩的口氣和他說話。

“父親,怎麽處置幽樓?”

“殺了吧,一切都聽小玉兒的。”楚狄閉着眼睛說的很随意,仍舊陷在自己的苦惱之中。

“請尊上饒命,屬下當時也是被人慫恿,才一時糊塗,做出對不起魔族的事情。請尊上念在我效忠多年的份上,饒我一命。”地上的女子聽到裁決的結果,害怕的臉色慘白,不停的磕頭比表忠誠。

嬌弱的女子哭的梨花帶雨,額頭一片猩紅,一副是惹人憐愛的模樣。周圍的人卻都無動于衷,冷眼看着她。

“尊上,這副鳳髓之體屬下願意獻給尊上,只求能饒屬下一命。”幽樓見求饒沒用,急忙拿出自己的籌碼。沒想要不僅沒有說服上座的人,反倒感到那人的殺意。

楚狄嘆了口氣,睜開眼時滿是無奈,“本尊的魔使竟然是這般模樣,真是令人失望。”

說完還十分可惜的搖搖頭,然後又閉上眼,顯然是不想看到那張貪生怕死的臉。

幽樓知道,這是判了他死刑。可是他不甘心,不想死,于是大着膽子屈膝前行,抓住楚狄的右腿,“尊上,饒命!”

楚狄猛的睜開眼,一把扼住女子的喉嚨,眼裏帶着濃烈的趣味,“鳳髓之體,果然奇妙,本尊甚是喜歡。”

聽到這話,幽樓一喜。即使脖子上面的力量讓他喘不過氣來,還是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尊上滿意就好。”

“十分滿意。”楚狄嘴角一挑,霸氣而又可怕。女子身體裏的黑氣逐漸脫離她的身體,順着一雙修長而又沒有溫度的手指被吸入另一個人體內。

“尊......”還沒說完,那縷黑氣融入楚狄的身體內,消失不見。

“請尊上饒她一命。”冥雀見幽樓已死,連忙跪下求情。

這話到讓楚狄感到有意思,摸着自己的下巴,打趣的問道,“你喜歡她啊?”

“屬下不敢。”冥雀腦袋垂的更低。

“不用害怕,本尊不會要這女娃娃的性命,當然也不會借她的身體。躲在一個小姑娘身體裏,這麽丢臉的事情本尊可做不來。”楚狄把人抱在懷裏,先是聞一聞,然後又摸又摟,極不正經。

楚衡玉看不過,眼底帶着怒氣,厲聲喊道,“父親。”

這兩個字沒有半點應有的尊敬,倒是訓斥居多。楚狄撇撇嘴,吩咐一旁的人把女子帶下去,滿意的說道,“這小娃娃抱着挺暖和的,用來暖床不錯。”

這話一出,倒是楚衡玉愣住,他也沒有想到鳳髓之體還有這個作用。魔族失去本體,雖然還有形體,能接觸萬物,看上去和活人一樣。實際上沒有嗅覺,沒有味覺,所有的東西在他們眼裏都是沒有溫度的存在,如同冰冷的死人一般。

楚狄現在接觸的不管是自己的兒子,還是他身下坐許久的椅子。對他而言,都是一樣的冰冷。他還記得,上一次捏兒子的臉蛋,柔軟又暖和。現在還是那麽柔軟,卻感覺不到半點溫度。

“父親,我一定會找出解決之法。”

楚狄無所謂的一笑,“一點小事而已,小玉兒這麽嚴肅,弄的為父心慌慌。”

楚衡玉突然很想收回自己剛才那番話。

“這次多虧少主在人界潛伏,才能救出魔尊,我魔族統治三界指日可待。”暗堯一直冷眼看着事情發展,見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處理完,這才開口。

“本尊老了,這身體也不中用了,魔尊之位還是讓小玉兒來做。”若看外貌,楚狄看着也只比兒子大幾歲而已。

“尊上!”暗堯不滿,“如今只有尊上才有能力帶領我們,若是少主,恐怕有人不服。”

“小玉兒的能力,本尊自是相信。若有不服的,要麽服從,要麽死。”楚狄看了暗堯一眼,帶着令人無法反抗的氣勢,“你們以後就用心輔佐小玉兒,用不了多久,就沒人敢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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