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兄妹相聚

柳點绛之事, 兩人均是不提。雖然這是楚衡玉想要的結果,但是隐隐令他覺得有問題。依師兄的性子,怎麽不質問他這件事情。

顧久年是不知道這人在胡思亂想些什麽,解決了魂誓的問題,他現在睡得安然。想起柳點绛的死,顧久年對自己的冷漠有些驚訝。若是以前,他必然會幫這個女子一把, 不然的話,心中有愧。而如今,他處之泰然, 沒有半點恻隐之心。

這種變化,顧久年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守護身旁之人,無論對錯。楚衡玉當初的死給他了致命的打擊, 那種絕望他不想再體會第二次。

“師弟,有和不安?”身旁的人睡的不老實, 顧久能感到對方有好幾次想和自己說話,然後不知道什麽原因欲言又止。

“師兄,你不怪我嗎?”楚衡玉問的忐忑,對着外人霸氣側漏, 唯獨在這人面前,凡是都要小心翼翼。

“怪你什麽?”反倒是顧久年覺得奇怪,翻個身,兩人四目相對, “師弟什麽時候變的這麽膽小?”

伴随男子故意的笑聲,楚衡玉惱怒的翻身把人壓在下面,“師兄似乎知道一些事情,為何不奇怪我魔族的身份?”

顧久年被一雙銳利的眼睛看的心驚,不自覺的別過雙眼,小聲說道,“是師妹告訴我的。”

“也就是說師兄并不在意我的身份咯?”這個理由很合理,楚衡玉不由的相信,并且很高興。師兄知道他魔族的身份後,不僅沒有避之不及,反而願意留在魔族,雖然是他用強迫手段把人留下的,但是并不妨礙他霸占這人。

“我說過,無論如何,你都是我師弟,這是不會改變的事實。”顧久年堅定的聲音令人着迷,那眸子裏的清亮攝人心魄。

楚衡玉心神一動,慢慢低頭吻了下去。

連續幾天的縱欲讓顧久年身體有些吃不消,他現在被封了修為,如同普通人一般。而楚衡玉正是少年之時,難免氣盛,夜裏弄得狠的,他第二天總要多睡會才行。

醒來之時,依然不見那個少年,倒是那只大老虎在門外等着他。

“你今天想要去哪裏?要不我們再去找小結巴玩吧?”白奇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人,那條蛇死了,少了一個玩具,只能去吓唬小結巴了。

“沈師妹她心地善良,年紀又小,你不是總是欺負她。”顧久年故意冷着臉教訓白奇。

“那我們去找那個半人半魔的家夥玩吧?”白奇興奮的舔自己的爪子,半魔之體可比那個小丫頭結實多了,應該能多玩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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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久年眼神一深,沒想到沈清流已經來了魔族,師弟卻沒有告知他這件事情。

“好,帶我去找他。”

沈清流住在魔宮偏僻的一角,而且沒有魔尊的命令,他不能随意行動,等于是被變相的軟禁在這個裏。

顧久年去的時候,就看到人煩躁的在守衛眼前走來走去,見到他時眼前一亮。

“顧兄,好久不見,別來無恙。”沈清流大步向前,想和對方勾肩搭背,然後門口的守衛盡責又冷漠的攔住了他。

“沈兄,我們進屋再聊。”顧久年被這熱情的笑容弄的有點懵,他明顯看出了對方的讨好和有所求。

“好。”

守衛不敢攔顧久年,順利的讓他進去。

“沈兄,你怎麽也來了魔族?”顧久年很詫異,随即想到一個可能,只是沈清流怎麽會知道他妹妹在魔族。

“為我妹妹而來,所以希望顧兄能帶我去見舍妹。她一個人在魔族,一定很害怕。”沈清流提起自己的妹妹之時眼裏全是焦急和擔心,不像作假。

“這個忙在下恐怕幫不上,我只是一個閑人,并不能幹涉魔族的事情。”顧久年不确定沈清流這次來還有沒有其他的目的。天心閣的少主深入魔族,其中的居心不得不令人多想。

“顧兄,求你看在我們以往的情分上,讓我見我妹妹一面,我只想知道她現在過的怎麽樣,有沒有被人欺負。”沈清流放低了姿态哀求,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少主,現在也只是一個尋妹心切的兄長。

顧久年被說動了,想着有他在一旁看着,應該不會出現什麽事情,于是答應下來,“我盡量試下。”

門口的守衛讓顧久年進出自如,但是堅決不準沈清流離開半步。

“你們......”沈清流氣極,想要硬闖,終是忍了下來。

“沈兄,抱歉,我實在無能為力。”顧久年站在門外,眼裏帶着歉意。

“小結巴來了,還有尊上。”一直趴在外面的白奇突然跳起身,興奮的沖了出去。它回來時身後跟着一男一女。

“哥哥!”沈清璃驚喜交加的撲進男子的懷抱,瞬間紅了眼眶,嘴巴委屈的癟着,眼淚打濕了兄長的衣襟。

“傻丫頭,還是這麽愛哭。”沈清流雖然是這麽笑着妹妹,自己卻也忍不住跟着哭了起來。

“哥哥,我好想你。”沈清璃帶着哭腔一遍遍的說着,一點也不結巴。

“這麽多人看着,不能再哭了,哭成小花貓就不漂亮了。”這話也不知道是在勸妹妹還是自己,沈清流憐愛的摸摸妹妹的腦袋,高興的說道,“阿璃,你不結巴了。”

然而他話一說完,沈清璃又恢複了原狀,“我、我......”

她昨日聽說哥哥來了,激動的一夜都沒有睡好,好不容易求了楚狄讓她來見一面,一路上她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什麽,見了人之後,自然而來的就說出了心中的思念。

沒有結巴這個事情也超出了她的意料。

“好一幕兄妹情深,真是感人。”楚狄在一旁熱鬧看夠了,十分配合的鼓掌。白奇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抱頭痛哭的兩人,也跟着擡起兩只前爪鼓掌。

雖然不懂,但是跟着尊上做,肯定沒有錯。

顧久年看着主仆相似的模樣,只覺得特別破壞氣氛。他本來被感動的幾乎要流淚,現在只想捧腹大笑,但是又不敢,硬生生憋紅了臉。

“多謝尊上。”沈清流聽見守衛是這麽稱呼的,于是也如此說道。但是看向楚狄的眼神充滿戒備和敵意。

“本尊答應你的事情也做到了,現在該回去給本尊暖床了吧。”楚狄好笑那個青年的不自量力,故意說出刺激的話,果然那人上當了。

沈清流殺意頓現,怒視那個該死的魔頭。迅速抽出自己的佩劍,直取楚狄眉心。沒有肉身的魔族,眉心正是他的致命之處。

只是他的動作在楚狄看來,太慢,也太可笑。即使那劍上塗了令人作嘔的東西,憑這個青年的力量,也還殺不了他。

“你還太年輕。”楚狄嗤笑,在那把劍剛貼上他的眉心時,輕松的伸出手指捏住劍尖。其實他可以更快的阻止,但是他偏要看人覺得自己能成功,但事實上又做不到的那種欣喜與失望夾雜而生的挫敗感和憤怒。

劍尖被折斷,青年的脖子上抵着鋒利的斷劍,楚狄笑眯眯的彈手,那劍尖不經意的劃過青年的臉頰,留下一道見骨的傷痕。血和肉一起順着臉頰流下,看的人觸目驚心。

“放開我哥哥!”沈清流紅着眼眶說道。不是哀求,是命令。她的一把短劍架在楚狄的脖子上,那張軟弱可愛的臉蛋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勇敢。

“手別抖。”楚狄好心的提醒,一腳踹開青年。然後随手一招,一只大白虎跑出來任由他擦去手裏的血跡。

用完之後又是一腳,踹的白奇往後翻了好幾個跟頭才穩住身子。

尊上生氣了。

“我沒、沒抖。”少女盡力讓自己看上去鎮定冷酷,然而細弱的手腕不受控制的抖動,就連身體也害怕的在發抖。若不是楚狄摟着她的腰,恐怕她都站不住。

“放開她!”沈清流顧不得臉上的疼痛,用盡了力氣才壓下胸口翻湧的血氣。楚狄那一腳,震的他肺腑移位,他咬緊牙關,才咽下所有呻/吟。

“要那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楚狄輕松的捏住女子的手腕,化被動為主動,帶着女子手中的劍刺向那個受傷的男子。

“不要!”沈清璃心髒一縮,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劍,刺向兄長的眉心。再也忍不住的閉着眼,崩潰大哭。

鋒利的劍刃刺破身體的聲音在耳邊無限放大,抽出的那瞬間還能聽到鮮血彪飛的聲音。

“真是無趣。”楚狄利落的抽出劍,略帶可惜的說道。女子滾燙的淚珠滴到他的手背上,這種溫度算不上好的體驗。本想看兄妹殘殺的戲碼,沒想到被突然出現的冥雀給壞了興致。

“多謝尊上手下留情。”冥雀腰間中了一劍,半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語氣平靜的和以前一樣,還是那麽忠心耿耿。

“小玉兒,這裏就交給你處理。”一個屬下自然不能讓楚狄收手,主要是他那個不可愛的兒子也不贊成他殺這個人。所以他只好抱着昏過去的女子離開。

“多謝父親。”楚衡玉毫無波瀾的說着,“以後不要再做這麽愚蠢的事情。”平淡的留下這句話,他帶着顧久年回了小院。

原本他是在安安靜靜的處理事情,冥雀卻慌張的擅自闖進來,要他過來一趟。細問之下才知道是他父親閑着無聊捉弄人去了。

他根本不關心沈清流的死活,當聽到顧久年也在場時,臉色一變,擔心父親遷怒傷了師兄,不敢耽擱的立刻奔赴現場。

還好他師兄沒事。

只是有一件事令他很奇怪,他明明看出父親已經生氣了,可是為什麽卻處處留情。他可不認為自己有這麽大面子。

難不成和那個結巴相處了一段時間,也跟着變的弱智了。

這個猜想,楚衡玉自己都覺得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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