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醉泉宮

盈梓沒滋沒味的喝完了餘下的藥,自覺無趣的躺在了床上,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慕耀看了覺得有趣,伸手捏了她的鼻子。

盈梓呼吸不暢,瞪了他一眼,道:“要走就走,別來招惹我。”一句話含嬌帶怒。

“想要了?”慕耀玩味的看着她,直白的說道。

“你!……”盈梓欲語凝噎,臉刷的紅了,羞憤的拿被子蒙了臉,悶悶的道:“算了算了!”

慕耀哈哈大笑,擡手拉下她頭頂的被子,手指勾着在那羞紅的臉上一刮,道:“你大病初愈,要注意休息,早些睡吧。”說罷起身吹了屋內燭火,掩門而出。

聽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盈梓拉下了蓋在頭上的被子,看着窗外明晃晃的月光,郁悶的嘆了口氣想,戌時便要睡,真是夠早的,偏自己唇邊還有他的味道,整個人竟是清醒的不得了……

第二日早早的盈梓就醒了,挂着兩個黑眼圈坐到了餐桌前,忿忿的看着慕耀。

慕耀見她眼下烏青,心中雖有不舍但也忍不住的開心,一不遮掩就映在了臉上。

盈梓見他吃的揚揚得意,不禁暗恨自己不争氣……自己病中他明明日夜相陪,溫言軟語,勾的她一醒來就心心念的盼着與他同枕眠時,再聽他說說那些情話,誰知他昨晚竟狠心讓自己獨睡!

她一邊想,一邊一下下的戳着面前的熱包子。

“小姐,蕭先生遣人送來了新換的藥方,藥也已在熬了。”小蓮說道,遞上了藥方。自打小她娶了雪蘭,晚上無事也不在她房前值夜了,若是昨晚她在,自己也不至于睜着眼呆愣了大半夜了。

“他人呢?”盈梓掃了一眼藥方問道。

“蕭先生說打理好醫館後會親自上門致謝。他還讓我帶了一些參藥,已經登記入庫了。”小蓮答道。

即說到了醫館,盈梓轉頭對慕耀問道:“現在城裏的各處店鋪是什麽情況?”

“不好。”慕耀皺了眉,淡淡的說道。

“不好……”盈梓回味着這個足以說明一切的兩字,勾了嘴角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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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慕耀吃不透她想法。

“既然不好,不如全都舍了。”盈梓看了他道,“我們重新再來。”

“林家的生意五花八門,卻實該舍。”慕耀笑道,她竟跟自己一樣的想法。“如今也算是個機會,讓一切重頭再來。只是不知你打算選現在的哪一樣立本?”

“其實也不算是重頭再來。”盈梓轉着手中的筷子,道:“林家所有的店面賣出去,能換多少銀兩?”

慕耀掐了手指一算,道:“雖然現在林家勢微,約莫也能換五萬兩白銀左右。”

“五萬兩!”盈梓兩眼放光道,“足夠了!”

“你要做什麽?”慕耀好奇的問。

“我要打造個京城獨一份的銷金窟!”盈梓笑盈盈的看着他,得意的道。

銷金窟,這三個字說得好,要造就要造個讓人紙醉金迷,欲罷不能的地方!盈梓是現代社會過來的人,比這些內斂的古人更懂得如何勾動人心的欲望。

不多久,京城六月繁花滿地時,就有一件悲催事流傳民間了,那就是林府的倒臺。

世人都道,林家招惹上了那不可一世的南陵王,一夜間被打壓的幾乎破了産,無奈之中只好變賣家産,城中所有商鋪,都盡數抛售了去,而林家人也随之銷聲匿跡了。

這些傳言也對也不對,傳到了盈梓的耳中,她也只是微微一笑。

商鋪盡數抛售是真,林家銷聲匿跡也是真,世人不知的是,盈梓在城外買下了一塊依山傍水,溫泉環繞的山莊,取名——‘醉泉宮’。

她斥資巨數,幾乎遍請京中能手,一番巧奪天工後建成了一處絕妙的所在,這是已是初冬時節了,而林家人則搖身一變,以江南阮姓商人的身份經營着這裏。至于林府的大門,自然早就封塵了。

還未到開業大好日子,京城權貴就都已知道,城郊處拔地而起了一座人間天堂般的妙處,由一位阮姓的女子經營。以至于真到了開張的那日,‘醉泉宮’的馬車幾乎排着隊堵了一裏多地。

世人聞名紛紛而來,卻無奈醉泉宮每日只招待三十位賓客,只有京城數一數二的權貴才能排的上號。大部分人只得悻悻然的在外張望,而那少數的一部分人則被人接引了進去。

‘醉泉宮’依山傍水,在外只能隐隐見得高空中盤踞着溫泉散出的缭繞白霧,并不能看不真切內裏的樣子。被引着進入的人們才得以窺見這富麗堂皇的內裏。

衆人放眼望去,只見整個山莊盤山而築,亭臺樓閣,林立其中,曲水流觞,蜿蜒而下。宮闕依着池水,池水映着宮闕,如此輝映成章,入目所及,竟是每一處都像是仙人之境一般!而伺候在一旁的妙齡男女,身着的衣服也是從未見過的各色貓兒兔兒裝,暴露十足卻又十分美豔。

客人們直看的瞠目結舌,一番觀賞後,才被引着各自入了座。

這座是蠶絲包了鵝毛軟羽所做的卧榻,古人一向都是坐硬木椅,如今一沾這軟榻的身,便覺得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正在飄飄然中,又見酒杯半浸在微熱的泉中蜿蜒浮來,還未入口,就被酒香醉了八分,借着美景嬌人,幾倍下肚,衆人皆是越發的沉淪于此了。——如此堂而皇之的喧說着肉身的享受,怕是整個京城只有這一家了!

然而光靠這美人美酒美景,并不能讓盈梓做到大富大貴,要想掏空這賓客的錢包,她想到了一個字,“賭”

賭博向來與情色相傍,在這美景美色美酒之中,‘賭’更是被催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的威力。

當鼓樂掩蓋了絲竹之聲,衆人皆向坐落在山莊中心望去。那裏的池水中立着一個十餘尺的高臺,已端站了幾名魁梧男子,伴着垂鼓聲朗聲向衆人抱拳施了禮。

盈梓從全國招募了一批精武男子,便是為了在此處以武邀賭。贏了的,與她共分賭資,甚至被哪家千金看中買相陪一夜。輸了的,便是被打到落花流水,厮殺到沒有下限。

來的人皆是願賭服輸,生死由命。

此時世風尚武,又加上這嗜血的賭博,安能有靜觀的道理?盈梓笑看那些喝醉了客人們,嘶叫着朝看着池中抛着押注,銀子更是流水一樣了她的錢包!

這鬼點子你是怎麽想出來的?”慕耀不知何時站到了她的身旁,看着場中厮殺的場面,問道。

“說了你也不會信。”盈梓吐了吐舌頭。這點子是借鑒了古羅馬的競技場,只是把奴隸換成了自願而來的武林中人罷了,說出來,他确實不會信的。

慕耀沉身坐在了鵝毛軟塌上,看着周身一片紙醉金迷之景,笑了笑道:“當真是個‘銷金窟’。”

“慕耀,我想明白了,人只有變強這一條路可走。”她說道,坐在了他身旁,看慕耀舒服的仰了身靠在軟枕上,又說:“你的事……我也會幫你做好的。”

“我的事?”慕耀一時沒明白。

“暮晴她……”

“夠了。”他打斷她道,暗恨自己那日竟鬼使神差的說了出來。

“你去哪?”盈梓拉住了他起身的袖子,“躲得了今日躲不了明日,我不會讓你走的!”她說。一個一個的都想躲,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他的離開了!

“慕耀…我只知道,若是沒有你,這些日子我一定撐不來,如今你既已嫁給我。你的事情我就一定會管到底!”

“只是因為我嫁了你麽?”慕耀回身望着她,眼眸中的暗色深不可測。

“不…還有,我真的喜歡你……”盈梓紅了臉說道,揪着他袖子的手又緊了緊。

“妻主,”慕耀打橫将她抱起,丢向了床深處,欺身壓下,啞聲道:“你還欠我一個洞房。”

“慕耀……什麽洞房,你我不是已經……”她慌了道,“這裏怕有人看到,我們回房……”

“等不及了。”慕耀吻上了她的唇,一番啃咬身下人就亂了章法。

他寬衣露出赤裸的身軀來,又扯掉了她的衣袍,摸着她情動的地方軟語道:“妻主倒是頗有初次洞房的模樣……”

“哪有……你這麽……性急的……”盈梓抓着他的後背,勉強穩住自己的身子,支離破碎的嗚咽道。

“好好的洞房花燭,你讓我等了五年……”慕耀卻不理,他發狠的揉着身下人,道:“你說我該不該急?”

一室之間,只剩嬌吟低喘不止,輕紗搖曳不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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