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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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姐好福氣~”女官笑道,“這是三皇子特求了女皇頒得旨,可是新鮮熱乎的呢!”

“還勞煩姑姑跑了一趟,這是我家妻主的一點心意,不成敬意。”慕耀給身後使了眼色,小蓮馬上雙手奉上了一袋軟銀。

“阮小姐夫郎可真是客氣,這美人兒的心都跟冰雪一樣通透的。”那女官墊了墊分量,滿意的塞入了袖中。

“行了,您就好生伺候着吧,這甜頭還在後頭呢!”

“恭送姑姑!”盈梓又行了禮道。

“哎呀瞧我這記性,”女官剛要走,一拍腦門道,“剛才三皇子還拖奴才帶了句話。”

“三皇子說,在他生辰之前,您這醉泉宮就不用開門了。說這事一多了,總是要分些心思的~”她笑道。“去,把醉泉宮的大門給我封了!”她大袖一揮,招呼着。

“阮小姐,得罪了~告辭!”她擡腳走了出去,身後撲啦啦一隊人,低頭哈腰的随着去了。

“怎麽辦?”盈梓看着醉泉宮外嶄新的封條問道,開封日期寫的是三皇子生辰的第二日。

“你惹的人,你收拾。”慕耀陰着臉答道。先是王爺,又來皇子,這是第二次被封門了。也不知她命中帶了什麽,竟招來些不能招的人。

“算上今日,滿打滿算就只有六天時間了,我去哪給他變個好玩的戲臺子出來!”盈梓懊着臉。

“不是還有個美男麽?”慕耀挑眉問。

“跟我可沒關系!”盈梓忙攤手,“不過,目前看來只能從他身上下手了,三皇子好像很喜歡他呢。”

“慕耀,我要去趟宮裏了。”她握了握手中的玉牌,“事不宜遲,你等我。”

此時已近隆冬時節,盈梓離了自家的溫泉美地,才發覺整個京城已是一片白茫,未被白雪覆蓋的土地均已被呼嘯的北風刮裂,寒霜幾乎冰封了整座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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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帝國不同于男權社會,即使在這蕭瑟的季節裏,皇家宮闕也是豔麗非常。深紅色的宮牆上鑲了金頂碧瓦,兩只幾欲騰飛的美凰盤飛在大殿斜檐之上,金爪金羽,流光溢彩。

盈梓敬上了那枚腰牌,上刻了皇子龍徽,周又盤着四爪金龍五團——正是三皇子之物,由人一路引到了皇子寝宮外。

未嫁人的皇子寝殿是不能進陌生女人的。段熙聽人傳話說盈梓要來,早在她到之前就侯在了殿外。

他一把拉住剛邁出轎子的盈梓的手,興奮地說:“阮姐姐!我知你要來,專門派了轎子去迎的~若是你靠兩腳走來,我怕是要等到變成個冰坨子了!”他巴眨着兩眼,喜滋滋的看着她。

“草民見過三皇子。”盈梓見他身着紫貂毛領的金色吉服,頭戴鑲了東珠的兩層金花冠頂。不願僭越,俯身就要行大禮。

“行了行了~!”段熙一把拉住了她,道:“見面就是拜拜拜,真是沒勁!”

“三皇子,請您注意言行。”

被身後的冷面老妪冷不防插了一句,段熙一頓,垂頭喪氣的撒了手。

“這是我的教習嬷嬷。”他郁悶的介紹道。要快點把她甩開才好。

“阮姐姐,我們去看看壽宴辦的如何了吧!”他玩心不減的嚷道,“嬷嬷你去告訴母皇,今日我要陪着阮姐姐,就不去請安了。再去派人将午膳晚膳都送到錦陽宮去,我們在那裏吃!”說罷就推着盈梓往轎子裏去,自己也一屁股坐到了旁邊。

“快走快走!”他小聲的催促着擡轎的宮人,直到被擡着看自己的宮門遠遠的淡出了視線,才‘呼’的一喘氣,大張着手腳攤靠在椅凳上。

“三皇子就這麽怕教習嬷嬷?”盈梓笑問,看着他那在沉沉華冠下壓着的一張小臉。

薄薄的眼睑透着淡青色的微光,單眼皮下的清潤美目好看的眯成了一條縫。

他貓兒似的伸了伸懶腰:“叫我段熙,別‘皇子皇子’的總讓我想到那幫大臣。”

“好,段熙~”她掩唇笑道,“就那麽怕教習嬷嬷?”

“誰怕她了!我是煩她老跟母皇那告狀,每次都讓我好一頓挨訓!”他縮了眼眸,厭煩的說:“左不過是些嫁不嫁人的話,我都聽吐了!”

“像我八叔那樣多好~逍遙一生!”見她不回話,他又笑着說:“能嫁給八叔也不錯呢!”

八叔?八王爺……

盈梓的臉陰了下來。南陵王那是個不能碰的痛。

見她黑了臉,段熙想到了曾經的南陵王府一遇,還當她是被八王拒了情,安慰道:“罷了~其實八叔也沒什們好的~咱們不說他了!”

“确實讨厭的很!”盈梓忿忿。

“嘿~……”段熙玩味的看着她,也不再接話。

錦陽宮地處禦花園旁,四周又有假山蓮池,是個風水美地,合宮宴請大多在此舉行,離三皇子寝殿不算太遠,二人在嬌上坐了一會也就到了。

“就是這~”段熙拉着盈梓下車來到內裏,見宴請的基本設施都已備齊,一群下人忙裏忙外的收拾着。

環視一圈,大是大,卻是無趣了些。長龍似的宴桌,一水的皇家儀仗。宴席分了大致的三塊,當中的一小部分一望便知是皇親國戚座的,正對着一個諾大的戲臺,兩旁才是臣子們家眷的坐席。

“阮姐姐,你看~”段熙手指着那個大戲臺,四周皆已收拾妥當,唯這處還是空空蕩蕩,“就是這裏~”他說。

若是戲臺已經收拾完畢倒是難辦些,如今空空如野……盈梓笑了笑。

“你有主意了?”段熙兩眼放光的看着她。

“三皇子曾說有個‘美人哥哥’?可知他擅長什麽?”

“叫我段熙!”他掐了她一把,“好像是擅長跳舞,他打架也蠻厲害,能飛來飛去的!”他回憶着那日所見,自己比手畫腳的學着。

“行了行了~”盈梓看他跟個蝦米一樣勾着腰亂撓,抓住了那飛舞的胳膊,笑道,“你能要來他的身量尺碼嗎~?我要替他做身衣服。”

“小意思!”段熙自信的一挺胸,“今晚就送到你手上!”。

他說罷手一招,一個小厮忙半跪到他身邊,待得了交代,就急匆匆的跑開了。

盈梓又背手環視了一圈場地,心中暗暗記了個大概的,就同段熙坐到了一處遮了風屏的亭中,挨個見了幾個給她打下手的管事。

幾人都是常年舉辦宮宴的老手,細節與實現之事倒是不用自己煩心了,她十分滿意,只需要提些點子,令他們去執行就好了。

最後又見了欽天監,知當日是個萬裏無雲的好日頭,心更是徹底的放了下來。

“阮姐姐~你剛說什麽什麽冰塊的,是什麽意思?”段熙吧唧着嘴問。

下人們流水似的上了午膳,均是些三皇子平日愛吃的菜。盈梓拿筷子杵了杵面前的桂花糖藕,沒有接他的話。

“怎麽全是甜的?”她問。

“噢,我愛吃呀!我剛問你冰塊的事呢~”段熙不在意的說。

“吃這麽多甜的對身體不好的~”

“……啰嗦……”小貓不滿的摔了筷子,“你被教習嬷嬷上身了嗎~!”他氣鼓鼓的說道。

盈梓不松口,兩人正是怄氣時,遠處一個柔柔弱弱的小身影跑了過來,腳下一滑跪趴在地上。

“三皇子~!”那人喚着。

原是柳兒帶了旨來,說是女皇要查三皇子的功課,現正在後殿候着。

縱然段熙萬般不願,也只能挪着步子去了。

“生辰那日我等你!”他不舍的回頭道,“等你辦好了,我要送你一份禮喲!”

他剛沖盈梓揮了揮手,就被柳兒急着拉走了。終是四下清淨了。

“跳個舞罷了,還做什麽衣服。”紫闕赤着身子,僅着一件貼身小褲站在南陵王府的寝殿中,讓一個年邁的老者給他量着體。

“這是三皇子的旨意,我有什麽辦法。”南陵王笑呵呵的斜坐在一旁的軟凳上,上下瞄着他的身,“還別說,你這脫了衣服的樣子是不錯,估計抱起來跟女人差不多。”

“行了,”紫闕待那老者量完,披上衣袍橫了他一眼,“你這口上都占我多少便宜了,有勁麽?”

“我不說說,難道還讓他們覺得我這‘男寵’是養來的廢米的?”南陵王摩挲着下巴笑道。“我沒找你幹那檔子事,說說還不行了。”

“也不知你哪來的那麽多淫詞浪語。”紫闕翻了個白眼,銜着珠釵,将一頭秀發挽成個髻,“我不光廢米,還廢布。”他将珠釵別在頭上,轉了轉華貴的衣裙,一身的風流玉骨。反正不花自己的錢,他就怎麽貴怎麽穿才解恨。

“可惜她看不見,是吧?”南陵王潑冷水道。

“你懂什麽!”紫闕冷了目。“你真覺得有把握一直攥着我嗎?”

“其實把你給她也沒什麽,你照樣可以幫我殺人。”南陵王見紫闕眼裏閃了光,又笑道:“只是都半年了,她不也沒再找你來麽~男情女愛啊,不外如是。說的時候感天動地,真能做到的又有幾人呢?”

“她若做的到呢?”紫闕是信她的。

“那就更好玩了,不是麽?平凡民女智鬥男王爺,想着這都有趣!哈哈哈哈!”他噴笑出來,心裏想,若真是有這一天,自己倒是極為期待的。

六日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盈梓自那晚拿到了量好的體值,很快命人趕制了一件特殊的衣服出來。宮裏的銀兩足,匠人又是巧奪天工。她看着這身豔紅華服在日光下淌着瑰麗的色彩,就回想起曾經給紫闕置布裁衣的事情來。

自那次來,時間已過去了這麽多年,如今已是物是人非,自己再也沒能為他做過一件衣服……不知不覺中她也将這段情愫寄托在了這件衣服上。

如今她看這衣服,真是怎麽看怎麽像紫闕穿的……從體量到風格……她仿佛能想到紫闕穿着它那妩媚傥模樣來。

“真是怪事!”她嘆道。

“阮姐姐,怎麽了~?”三皇子段熙走過,看到她在後臺對着衣服愣着神,扯了她袖子問道。

“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罷了。”盈梓将他拉遠,微笑着上下打量,“段熙今日……很不同呢!”

他身穿一襲金色繡龍蟒袍,脖領袖腕口都鑲了青狐毛皮,秀氣的瓜子小臉上頂着一頂金花寶冠,當中鑲了一顆豔豔的紅寶石,冠頂左右垂下珠簾來。

“我漂亮吧~!”段熙沾沾自喜道,“姑姑們都說從沒見過像我這般嬌豔的男子呢!”

“嗯嗯”盈梓笑着應了。其實三皇子的容顏若是同尋常男子比,那當然是十分難得的美人了,只是她早已見過盈澈紫闕之類的極品,就連自家的慕耀都是人中蛟龍,如今這段熙同他們相比還是青澀得很。勝在有着一張出水芙蓉的面相,氣韻是還差得遠遠的了。

“姐姐今天也挺好看的。”段熙大大方方的點評道:“白衣勝雪,款款動人…你其實是個美人呢!卻為何醉泉宮一見那日,要帶個狐貍面具呢?”他不解。

“我有不想見的人呀!”盈梓如實的說,在她羽翼未硬之前,她還不想跟南陵王硬碰硬。

“不想見的人嗎?這個好說!”段熙笑言,腮邊挂了兩個淺淺的酒窩,“只要幫我辦好這次壽宴,你就是我罩的人了!以後誰敢惹你,還要問問我這三皇子同不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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