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再苦等半月無果後,盈梓放棄了的往回走着,擡頭看見了立在一旁的盈澈。

“你在這幹什麽?”“你在這幹什麽?”

兩人異口同聲,盈梓笑了出來,盈澈卻有點尴尬的別了頭去。自己留意了她好幾天,如今被撞見,只好裝作路過的樣子。

“這幾日,我總是會想起淨合,想起他的笑,他的鬧。”盈梓故意撿了他傷心處說,試探的偷瞧着他。

“嗯。”盈澈淡淡應了句,與她并了肩往回走着。

此時正是黃昏日落時,二人同行的影子傾瀉在鋪葉林間,鳥語花香,山間美景都盡收眼底。

他雖沉默,卻并不讓盈梓覺得孤獨,看着青灰色的霧氣彌漫到彼此腳下,倒仿佛這人間仙境只容的下她二人一般。

“你想他嗎?”她問。

“嗯。”還是淡淡的一聲,盈梓無奈,站定在懸崖邊的一株古樹旁看着他。

這個人藏得太深,有時候覺得他絕塵清澈無比,有時候又覺得他仿佛将世間萬般傷痛都裝在了心裏,實在叫人看不透。

“你在想什麽?”她直白的問出了心聲。

“沒什麽。”盈澈也停了步,擡頭正迎上落日輝輝。他的眉目中明明是死寂一片,卻又被這餘晖給染紅了顏色,灼灼耀目,星輝滿溢。

“你就沒有想過要回家嗎?”她仿佛穿越了萬千障礙,直敲了他的心門問道。

“我沒有家。”盈澈淡然道。

“誰都有家的,”她不甘心的近了一步:“人累了,總要有地方回。”

“家是牽絆,獨自一人就很好。”他說道,又意味不明的看着她:“何況我是出家人。”是啊,他避世至此,如今也早已穿慣了這粗糙的僧衣。

“你沒落發。”她不信他已絕了五情六欲,“你還有牽挂。”

“躲到佛祖庇護之下,就能躲得了你的心嗎?”她語氣漸厲,竟有絲逼迫的味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盈澈意外的一愣,沉了目道。

“你真不知道嗎?”她輕聲笑笑,轉過身去,伸手撫上一旁的古樹。“淨合在時,我們常在這裏玩耍呢。”

“……”

“看日出,看日落,聽他給我講你的故事。”她仿佛已漏在了那段時光裏,眼中都是往日倒影,“他說,他的淨滅師兄很厲害。”

“‘淨,滅’。他說這是師父賜你的法號。一個淨字已是幹淨至極了,你卻又要滅了心中的什麽呢?”

“親情?友情?還是……愛情?”她自顧自的說着,臉卻蕩上了暖洋洋的笑意。

逆光而立,衣袖輕搖,她的發絲間都已染了金黃色的暈影。

盈澈将她那彎彎笑眼看進了心裏,恍惚之間覺得像是心中人站在了眼前一般。心中一窒,才恍了一秒的心神就被拉了回來。

“……”依舊是沉默,卻不再看她一眼。

“你不敢看我,是我說對了嗎?”盈梓得意的笑了笑,輕跳上了探出崖外的枝桠,扶着樹幹輕蕩了蕩。

“淨合與我常坐在這古樹上看山景,”她擡頭望着那霧色缭繞的青翠重山,伸了臂膀做展翅裝道:“我們曾說,人若是也能像鳥兒一般,嘗嘗這恣意飛翔的滋味該有多好。”

“無拘無束,暢意遨游。縱然有再多的無可奈何又如何?”她回眸輕笑,“就算因此而喪了命,也是值得的。”

“你…”盈澈微蹙了眉,沉聲道:“那裏危險,不要胡鬧。”

“我沒有胡鬧呀~”盈梓展着雙臂又朝崖外探了幾步道:“這裏真的很美,能看到綠瑤池水呢!”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幾分愠怒,幾分擔憂,盈澈的聲音已不覺鐘擡了聲調。“下來!”他命令道。

再走一步就是墜崖,她停了腳步,調皮的笑着:“在擔心我?”

“……下來!”

“喜歡我?”

“不要胡鬧!”

“不說?”她身子微晃了晃,幾欲立不住身。

“……我已心有所屬,你鬧夠了就下來!”

“不是我?”

“不是。”

“真一點也不喜歡我?”

“……”

“好……”她緊咬了咬牙,低頭掃了一眼崖下,就向後移去。“你若真不喜歡我,就別攔我!”說着就仰頭飛了下去。

“你瘋了嗎?!”盈澈急躍而去,卻奈何只抓了她衣帶的一角,手中一滑,那人兒還是墜了下去。腳尖在岩壁上一點,借力就沖着那身影直追而去。

借着功力,他的速度要快得許多,幾波挂崖的樹枝從身邊匆匆略過後,他就抓了她在懷中,一同滾到一個幕天大網中。

網身彈了幾彈,盈梓翻身騎在了他身上。“你!……”盈澈話還未說出口便被她兩指一點封了定身封喉兩大穴位。

“都是跟你學的~”盈梓喜滋滋的看他震驚無以複加,又補充道:“被你點了那麽多次,我早就學會了!”

“你是因為喜歡我,才追來的吧?”她見他惱怒的垂了眼,又吐了吐舌頭道:“就算不喜歡,總還是在乎的吧?”

“你喜歡的人是誰呢?”她吻了吻他緊繃的嘴角,動情的說:“我很想知道,是什麽樣的人才能讓你躲到佛祖之下?”看他幾乎要咬破自己的唇,盈梓伸手一點解了他的啞穴。

“你早知這裏有樹網?!”一向沉着冷靜的人此刻近乎是吼出了聲,他自己聽到也是一愣!

盈梓被吼得呆了呆,溫柔的撫摸着他的臉,道:“是,我知道。”

“……”盈澈已怒極,自是沉默了下來。

“別氣了……”她柔聲哄着,伏在了他胸前,聽着那捶骨的心跳道:“告訴我,你喜歡誰?”

“……”他的心亂如麻,暗中運功沖穴。

“你不說,我也知道。”她俯身吻住了他的唇,盈澈一僵,放齒咬了那軟瓣去。

‘嘶……’盈梓吃痛的一哼,舔了舔唇角的血,燦然一笑道:“你是在為心上人守貞嗎?”

“不用守了,我在這。”說着又原樣吻了回去,此次直接霸道的分了他的齒貝,探了俏舌進去斯磨。

她的溫潤撲面而來,盈澈腦中轟然一白,又不能真的咬掉她的舌,仿佛全身神經都彙聚在了那被溫柔掠奪的口中天地裏,天旋地轉卻又敏感無比,酥麻而又……熟悉?

運功急沖了穴位,他一把握了她的手腕。“你是誰?!”

盈澈翻身坐起,形勢陡然而變,盈梓只愣道:“你怎麽起來了?”

“你,是,誰?!”他唇邊還有她的餘香……這突然襲來的猜測幾乎要撞破他的胸腔!像是再也等不了一刻般,他立指兩點立封了她的定啞兩穴。這回換盈梓倒了下去。

怎麽回事?盈梓心中還在琢磨,就見盈澈已從腰間抽出了一把短劍攥在手中,冷刃一閃就割破了他的掌心。徐徐鮮血滴在了她臉上,似是覺得還不夠般,他又握了那利刃回去割了幾下,複又滴在她面孔之上。

不多時她就已便成了一個滿臉鮮血的詭異模樣,圓睜了兩眼怪異的看着他。

“此藥需人血做引。”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來,拔了瓶塞就傾倒在了她臉上,“開始會有點疼,你忍忍。”他說道,就合着那血水均勻的抹着。

痛!!!灼燒感只是一剎那,盈梓便覺得整個面孔都置身在了寒冰之中,進而是徐徐春風拂面。

她神情有些飄蕩,仿佛像是迷幻至極,再睜眼就見他拿了帕子拭着她面上的血水,仿佛還有了一些難以名狀的東西。

“真的是你……”盈澈舉手解了她定啞兩穴,抱在懷中驚的久久不能平息。

“我……”盈梓被他狠抱着,雙手還僵在半空,愣了神道:“你說我是誰……?”

“盈兒……”他毫不遲疑的覆了她雙唇吮在口中。

世俗的倫理,佛祖的規誡,此刻都已盡數抛在九霄雲外!斜陽餘晖傾灑,半山柔霧缭繞。回蕩山間的莺聲鳥語都仿若是為了伴着這急切親吻的拍子,而歡快的莺莺不停。

“你是我的盈兒!”他雙唇間一聲噬骨的輕嘆,四目相彙已是黏着的再也分不開彼此了。

————

二人交纏身軀被綠葉繁花隐匿,不知驚了多少不明所以的鳥雀,叽喳着啼鳴而去。

而最美的妙音卻是出于自己之口,盈梓羞愧的聽着重重山巒之間,一聲聲回蕩着着自己的呻吟之音。

她一個‘啊……’字出口,便有千萬個‘啊……’字生生不息,放浪如斯,她已難控制自己的渴求一波蓋過一浪,最終都被身下的他溫柔的洩了洪欲,四下散去複又卷土重來。

她想哭又欲笑,面上神情已絢爛至極致美豔。盈澈翻過她脫了力的身軀,又将自己緩緩的壓了進去,無盡的律動。

早已香汗淋漓,随着“啊!!……”的一聲哭吟,盈梓的玉腿高高挑入空中,身下驚濤駭浪的席卷着彼此,白白腳尖繃直,顫抖了許久後才垂挂在樹網邊上,憑它在最後一線暮色中幽幽的晃着。

盈澈從那無盡的快感中抽身而出,跪在她腿間,拾了朵不堪搖晃而落下的野花別在她臍上。白花紅蕊,正映着如雪肌膚。

“盈兒是這山花化得妖嗎,為何會這麽美?”他輕嘆一聲,手指那微顫的小臍上點了點,花兒搖擺,像是開在了她身間。

“我若是妖,那你是什麽?……”盈梓的身體還蔓延着情欲的粉紅,正享受着潮退的舒暢,“怕也是什麽精怪吧~!”她腳尖軟綿綿的就要點在他胸口,腳腕卻被攔空抓住,禁锢在了手中。

“不要調皮,”盈澈淡淡說着,眼中卻含了寵溺:“盈兒,我想好好看看你。”說着就分了那雙玉腳在側,端看起來。

他的目光從頭頂開始,緩慢的在那赤0裸的肌膚上寸寸撫過,似是清冷無意,卻又處處留情,連她身下尚還淌着花蜜的幽口都認真的看了去。

縱然,那眸中毫無審視之意,卻也讓盈梓羞愧的燒紅了臉。

她想躲,卻又不忍躲,她只好生生的徒受着,深屏了一口氣,胸口不住的高低起伏。

而等到終于挨到了刑滿釋放,當盈澈撫上她紅霞滿布的身軀時,一句 “我記住了”,卻讓盈梓呆愣了住。

“記住……什麽了?”她不解的望向他,入眼是那最為清冷的男兒,唇邊也會微挂着笑意,連帶周身萦繞的絕塵凜冽也蕩出了幾許耀眼暖光來。

“記住你了。”他輕端了她的下巴,對視上眸子道:“盈兒,不只是臉,”

“我記住了你身體的每一寸。”

“只要你的骨不消,心不滅,我哪怕只是瞧了你的一根腳趾一眼,聽了你的心髒跳了一聲,也定能把你從茫茫人海中認出來。”

”骨不消,心不滅麽?“她聞言突然起身撲在了他懷中,呢喃道:”我就知道,我早已住進了你的心裏!“

作者有話要說: 聖誕快樂~下午加更一章~麽麽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