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有內涵。就算手腕上挂塊表被人誇兩句,都會趕緊解釋說不是不是,這他媽就一比一A貨,不值錢。就怕自己露了財,給群衆盯上。

畢竟九年內戰打太久,把本來不富裕的狼國打得更窮了。要這時候露了點財,容易招來民憤。所以打扮盡可能低調親民,展露出戰後大家都沒好日子過,我和大夥一塊受苦的模樣。

而老蛇雖然不是狼國人,但到底在狼國混,這方面也一直注意。

傻七還看過一網上的分析,那題目叫啥兩百塊的衣服穿出兩千塊的感覺——上面就有一張老蛇的照片作為正面教材,教導大家如何用最少的錢穿出最有錢的模樣。

當然,有可能這帖子是老蛇的宣傳團隊寫的,這不可考究。

所以他手指上的大金戒指就特別醒目,醒目到傻七想不被晃到眼睛都難。傻七琢磨着這玩意大概有什麽特殊意義,比如傳家守財什麽的,以至于老蛇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随時戴在手上。

于是,自然也成了傻七鎖定目标的關鍵。

傻七的快門一直按着,心裏數着這也該有幾十上百張了。跟着老蛇下來的有兩個很明顯是保镖的人,他們左右環顧了一圈,緊接着,便護着剩餘的五個領導往南廠側門進。

傻七仍然沒有松開快門鍵,直到五個領導全部走進南廠門內,而其中一名保镖也跟着進去,另一名收尾之際,傻七才終于松了口氣。

他決定再來幾張漂亮的背影就行了,然後小小閉目養神一陣,等到他們快出來了,自己換個角度再拍。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一枚子彈毫無預警地射了進來。

它啪地一下紮穿了副駕駛,再砸爛駕駛位旁的玻璃出去。

傻七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而下一秒他再擡頭時,只聽得包後的那名保镖一聲呼喝,拔出手槍就朝他的面包車跑來。

與此同時,原本在南廠周圍巡邏的警察也立馬動身包抄,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聽到槍聲準沒好事,一個兩個一邊大聲喊話,一邊往傻七的方向靠近。

傻七罵了一句髒話,立馬把車子啓動。

還好他先前一直沒把車鑰匙拔出來也沒拉手閘,這回把大炮筒一丢,也麻利地摸出放在挂擋位上的槍,猛地踩下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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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着傻七要跑,警察也不等了。

這本來暗地裏就是一個軍備科技處,警力根本不小,更不用說有人來訪之際,會有更多的便衣混雜其中。他們接二連三地抽出槍,毫不猶豫地朝傻七的爛面包扣下扳機。

傻七後座的兩塊玻璃也被打碎了,而還有子彈從後窗直接射入,以至于他壓根不敢把頭擡起來,只能貓在座位上,一邊換着檔,一邊恨不得能踩着油門飛起來。

狼國的槍真他媽多啊,這是傻七腦海裏浮現的第一個想法。

傻七覺着下次再有領導選舉,他一定投號召禁槍的議員一票。他媽的這槍多得他想反擊都不懂怎麽反擊,只能拜托爛面包争口氣,別給他在這時候偃旗息鼓。

車廂後的箱子被打穿了,裏面裝着一些毛料和瓶瓶罐罐,打得毛屑滿天飛,像車裏下雪了一樣。而傻七也左歪右拐,瞅着一個空檔就往外開一發子彈,再貓腰沖一陣,再開一發子彈。

最後他的爛面包直接穿上了人行道,就在人行道上開,把人群沖出一條道,還撞散了兩個小吃攤。

那些槍火在他身後一直沒停,甚至還有人騎了摩托車要追着他去。但傻七可能硬碰硬不行,逃命還是會的。小時候逃他老母的打就開始積累經驗了,長大了比別人更會跑,也算厚積薄發。

傻七就這麽順着人行道飛馳,撿着更窄的路就拐進去,拐了幾道,面包車直接卡死在一個巷子口。傻

七操起大炮筒就從車上跑出來。

他也不挑揀了,跑出百米又拐了幾個彎,随便找着一棟民房就上,他一路往上三四層,才終于貼着樓道口的圍牆踎下來,靜聽後面的追擊。

從樓上下來個剛睡醒的姑娘,穿着睡衣一蕩一蕩,見着傻七的臉還愣了一會,傻七則眼疾手快,立馬抓住姑娘的胳膊把她拉來排排坐,順勢捂住她的嘴。

姑娘也識相,估摸着這幾年見着這類事不少,都不用傻七開口,便一個勁地點頭。

下面的槍聲小了,追擊聲又變大,追擊聲變小,喧鬧聲又加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頭終于響起正式的警笛時,傻七知道,騷亂終于暫時平複下來。

他松開姑娘的嘴,讓姑娘站起來。自己則抹了一把臉,檢查了一下大炮筒。

大炮筒肯定報廢了,但儲存卡在炮筒裏,這不報廢,任務就仍然成功了一大半。

(17)

傻七回來後沒有直接聯系八爪魚,他覺着這事有問題,但他腦子不夠好,想半天也沒想出個屁。所以他把床底的現金收拾了,裝三個箱子,直接去了賴叔的拳場。

賴叔才剛到不久,見着傻七和三個箱,便開了個放衣服的櫃子把箱子疊進去。

傻七說,賴叔,我好像遇到麻煩了。

賴叔敲敲鎖上的櫃子,說你扛這些來我場子,你就是麻煩。你哪搞的那麽多現金,你放我這不怕我給你吞了?

傻七大驚,他說我箱子都沒開,你能聞到銅臭味?

“我掐指一算,”賴叔道,轉個了話題——“遇到什麽麻煩?”

傻七組織組織語言,說——我給你打個比方,比如有個小男孩,他跟一個大男孩——

“和屁精說話那套別放我身上,直說,做了什麽。”賴叔打斷了他。

傻七說,我幫東家盯個人,我他媽屁股都沒坐熱,警察就開槍了,一票人包抄上來,差點沒把我幹死,你說我是不是哪裏僞裝不夠,漏了馬腳?

“你怎麽知道是警察開的第一槍?”賴叔問。

傻七搖搖頭,說我不确定,但看着挺多穿制服的,有的是便衣,我也認得出來。

“你不确定?不确定還污蔑警察叔叔,”賴叔又問,“接任務時,你東家身邊有沒有別人?”

傻七又搖搖頭,說沒有,就我和他,他連臉都沒給我見着。

賴叔再問,“那彙報了沒有,聯系東家沒有?”

傻七第三次搖搖頭,他說我哪敢,覺着不對勁不直接把錢搬出來了嗎,我該聯系嗎?現在聯系嗎?

說着掏出手機,遞給賴叔。

賴叔看也沒看,把手機拆了,電話卡撅了,拍了一把傻七腦袋,罵了句傻逼崽子,便讓傻七等着他前半場結束換人。

“你這是被賣了,被你東家賣了,”賴叔說,“別出拳場,晚點等回酒吧了,我跟屁叔合計合計。”

于是傻七就乖乖地坐在觀衆席上。

他心裏有點委屈,他覺着自己和八爪魚關系還可以,昨晚還給八爪魚發了自拍,上一次還說請他吃飯,上上次還幫他擦了藥,這怎麽說翻臉就翻臉。

傻七次次任務幹手淨腳給八爪魚做了,完事也不吵吵,價格什麽的從沒怨言,還不算上一次莫名其妙惹了一身腥,給劃了三刀也沒要求醫療報銷。

呵,男人。

傻七不高興,心說這回老子就是不給你回複,反正你給我的手機崩了,我原來的手機號也換了,我見不着你,你也聯系不上我,我看誰着急過誰。

地下拳場前半場只是熱身,傻七瞅着上頭兩條短褲,一條紅一條藍,攪在一起不分你我,一點興致都沒有。

傻七偶爾也看拳,不過他只看開春時節的後半場。平日不打死人的賭注都不高,贏了輸了不容易肉痛。但後半場就不一樣了,後半場是簽了生死狀的,那賭注大得就像賭石一樣,一刀窮一刀富。

狼國有個規矩,開春時節一定要來幾場生死角鬥。

狼國盛産血狼,血狼在還沒有被馴化之前,開春之際便是他們新舊領袖更替之時。年輕的對抗老的,要不是搞死對方成為新的霸主,就是被對方咬死,湮沒在尚未化盡的白雪之中。

那場面是很壯觀的,老母曾經說過,早些年獵人還可以随意捕獵,那時候上到山上,要有幸見着血狼搏鬥的痕跡,就是偌大的白色世界裏一團紅。

那紅無比鮮豔,仿若開在冰棱中的一朵花。

狼國人也繼承了這樣的脾性,開春便以幾場血鬥洗禮,這象征着狼國人不衰的生命力和戰鬥力,也将為新的一年帶來幸運與勇氣。

當然現在血狼馴化了,圈養了,吃不完的還做成肉條風幹打包,銷往世界各地。他們已經好長時間沒見過白雪上開着的血花,于是只有在擂臺上造出這樣的盛景。

(18)

紅褲衩的人沒掙紮幾下就被幹倒了,一趴地上,就拍着對方以示投降。

賴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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