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自己的手。

而傻七的身份軍隊也是不會認的,所以要及時更新換代。做了幾單,要不是讓這類人永遠別再回狼國,要不讓他們永遠開不了口。

傻七回憶着之前殺掉的七個人,也慢慢摸到了一點貓膩。

之前七個人裏他認識四個,不是私交,而是在報紙上見過。

有兩個一起幹掉的,他們是曾經去蛇國進修過的狼國科學家,回來後在一個蛇國投資的軍事基地裏幹活,後又調回南廠科技處。

不過他們沒調回來兩天就被傻七殺了,現在估計墳頭的草都好高了。

還有兩個則是狼國軍備處的人,之前大選時屬于保守派,也就是屬于願意與蛇國拉近關系,并繼續推崇蛇狼交好的政黨。

傻七覺着八爪魚效命的軍官應該是激進派的,所以要把這些傀儡和賣國賊一個一個鏟掉。

想着想着,傻七迷迷糊糊地睡去。

他到底沒掌握多少信息,以此來推測八爪魚的動機和身份,确實太過草率和蒼白了。

(36)

傻七果然睡了一個好覺,睡得迷迷糊糊,就被八爪魚推醒了。他頭暈腦脹地站起來,八爪魚則已經幫他再檢查了一次背包,等着他從廁所出來,便把背包塞他懷裏,催促他出門。

臨走前還不忘問他——“你識路不?”

傻七說不知道,看造化吧。

出到門外他回憶了一下昨天七歪八拐走的一大串,想想還是決定開辟一條新大路來得實在。

從這間小旅館下來,他左右打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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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小巷建設得特別有規律,分別是隔兩家旅館,一家性用品店,再隔兩家旅館,一家沒鏡子的發廊。

現在是淩晨三點半,能找到活的男女都到裏頭去剪小頭的頭發了,找不到活的也該歇一會了。從小巷走了一路,只有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女娃半倚在門口,問傻七是幹啥的,看身子還不錯,幹得猛不收費。

傻七心說還有這等好事,然後繼續往前走。

小巷縱橫交錯,走到岔路口了左右一看,又是不同的小巷,做着大同小異的生意。

每次進入這樣大型的貧民窟,人就特別難轉出去。

房子一棟跟着一棟,巷子一條接着一條。有時候房子間近得只由一個人通過,擡頭看去晾着的東西遮天蔽日,甚至不知道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

不過這也有好處,就是在裏頭找人不容易。只要一個猛紮進了這種地方,繞個兩三圈就能跑沒了影。

這大概也是八爪魚把自己的軍火小倉庫設立在這裏的緣由所在。

傻七所在的是狼國的首都,橋鎖城。

雖然是首都,但其實真正的都城只有市中心的一塊。其餘的像北區和現在他所在的西面的貧民窟,是和首都沒關系的。貧民窟外一堵牆,除了貧民,其他人都不進來。

這是幾年前面子工程建起來的護欄,在橋鎖多的是這種新圍牆,圍牆前一例的血桐,把貧民窟圈成監獄的模樣。

所以傻七覺着進去和出來的差別并不大,畢竟即便出來了,像他這種人也得不到真正的自由。

傻七一直轉到終于見着一隅藍天時,才意識到自己摸到了邊緣。

前一天八爪魚是從小路帶他進去的,大概是某個圍牆的缺口,由店鋪遮着。而今天傻七出來時就見着圍牆了,圍牆建一圈,打出一個口,口上架塊牌匾——民西村。

傻七在缺口處買了幾個包子,看到了真正的大路。

現在還沒到上班時間,路上人還不多,所以蹲守在這裏的人就特別明顯。

也不過是買個包子的空當,傻七身邊就有兩個人朝他看了一眼。傻七把包子塞進兜裏暖着肚子,徑直朝大路走去。

前一天做夜晚生意的人也陸陸續續從村裏出來買早點,而那兩個男人則佯裝路人,一路尾随傻七。直到跟到對面的街時,傻七才把槍摸出來。

那兩人立馬警醒,稍稍收住了腳步。

傻七則一邊檢查着自己的子彈,一邊咬了一口包子。包子汁水還挺多的,濺到他的嘴邊和手背。

後頭的兩個人似乎交流了一下,一個人折返,而一個人繼續跟。

傻七一直沒回頭,等到那人從餘光裏徹底消失。

傻七三兩口把包子吃完,又稍稍加快了腳步。

傻七心說你們真不專業,跟人跟得那麽明顯,還他媽怕老子不敢動手?八爪魚不是說要稍微展示一下實力嗎,那就照他說的做好了,反正有鍋也是八爪魚背。

他三兩步繞進另一條街,那人也緊随其後。街上的店鋪都沒有開門,這是動手的好時機。

傻七走到街的中央停住腳步,把嘴裏的包子咽完,然後深吸一口氣,猛地轉身,舉起手槍。

果不其然,一個穿着風衣、背着挎包的人就在他身後不遠處。

傻七想都沒想,連續開了兩槍。

女孩們尖叫一聲,四散逃開或原地蹲下。

看着那人倒下在地上扭動,傻七轉身岔入了另一條小路。然後掏出兜裏的另一個包子塞進嘴裏,順手把槍插回皮套。

(37)

當天晚上和屁叔彙合時,屁叔的時差還停留在幾天前。

他說你躲債啊,你這回小心啊,不要躲沒了命啊。

傻七說,屁叔你說過了,我這是躲回來了。

屁叔說哦,躲回來了啊——說着捏捏傻七的胳膊,又噴出一口酒氣,搖搖頭——哎呀,你又賭了,你說你有錢買點酒不好,你——

沒說完,腦袋一磕桌面。

賴叔則正常多了,見着屁叔睡了,便從兜裏掏出幾疊染上他屁股溫度的小蛋糕,丢給傻七。

傻七問,這幾天酒吧有來人嗎?

賴叔想了一會,答,“第一天有幾個人來喝了兩杯,屁精說的,看着不像熟客。沒坐多久,走了。第二天來了個穿西裝的,問有沒有冰鹫酒,廠長說沒有,就要了兩杯火馬,喝完也走了。”

廠長是酒吧老板的綽號,早年聽得他開過廠子,三開三倒閉,後來認了自己沒這個命,就開起了小酒吧。誰知這酒吧生意卻還不錯,之前在他廠子幹過活的工人就沒幾個不喝酒的。

熟客幫襯再介紹介紹,就一直開到了現在。

而這綽號也跟到了現在。

所以人的綽號總和他真正的經歷有關系,比如傻七——從監獄就跟到他現在。傻裏傻氣,一聽就知道雙商不高。

傻七說知道了,應該和自己沒關系。

賴叔卻輕笑一聲,夾着煙的手點點傻七,又道——“冰鹫酒,這裏就沒賣過。”

賴叔一直覺着傻七沒他看上去那麽傻,至少傻的人,不會和那一個來要冰鹫酒的家夥扯上關系。

看着傻七又要裝傻,賴叔突然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扯過來,壓低聲音質問——“冰鹫酒是進口酒,外頭櫥窗裏一瓶三十枚金幣保底,你知道這從哪進口的不?”

傻七慨嘆,說這居然是進口酒啊,看着字都認識,還以為是本地的好酒。說着還哈哈笑兩聲,說我喝過啊,有點苦味,怪不得沒有火馬酒暢快。

賴叔卻沒跟着他笑,而是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傻七,頓了頓,問——“你知道這從哪進口的不?”

傻七說我連它是進口的都不知道,你他媽還問我原産地。

“蛇國首都商蓮,”賴叔說,“商蓮盛産冰鹫,它是蛇國的國酒。”

傻七看着賴叔冷下來的表情,也愣了一下,然後把手收回來一點,說賴叔你怎麽了,你這樣拽着我,我還有點怕怕的,你想告訴我啥?我都聽你的。

賴叔卻沒接話,繼續盯着傻七一會,然後放開了手腕,悶了一口煙。

“傻七,你是土生土長的狼國人,”賴叔說,煙霧隔絕了他臉上的表情,但聲音卻清晰地傳進傻七的耳朵裏——“你們狼國出了不少叛徒,成了蛇國的走狗,你不會是其中一個吧?”

傻七大驚,他說賴叔,這話不能亂講。我生是狼國的人,死是狼國的鬼,何況、何況——

“我不是狼國人,但在我們家鄉,忠于自己的土地是很重要的。”賴叔說,“我不知道你為誰做事,但你做的事要是被狼國一些比較激進的人知道了,你——”

賴叔沒說完,煙霧散去,看得到他的目光轉向了正在吧臺擦器皿的老板。

賴叔說得沒錯,狼國的激進派和保守派的鬥争非常嚴峻。

大多狼國本土人是激進派,不願意政府與蛇國交好,不願意成為蛇國的附屬品,也不待見蛇國人,不待見一切從蛇國來的東西。

保守派則恰恰相反,主張之前既然是兄弟,現在雖然分裂獨立,但也仍是兄弟。兄弟就有相互幫助的必要,何況他們失不了蛇國的資助,與其與蛇國開戰,不如與蛇國交好。點個頭什麽的不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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