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節
子就能在課堂上,而我們的逼崽子卻要在這裏賣糖。
傻七說,為什麽蛇國的男人和男人能在街上接吻,為什麽一紙公章能讓他們合法地享有夫妻的權力,而我們卻要避人耳目,躲躲藏藏。
傻七再說,我想身邊的人活着,你也想。我想看到一切的改變,你也想。為什麽我們要用硝煙和鮮血阻止這一切,為什麽要讓他們還沒有長大,就已經走過了結果。
傻七還說,我喜歡你的身體,你的陰莖,喜歡你顫抖到高潮的模樣,但我更喜歡你這個人。
我想帶你走。
跟我走,求求你,跟我走。
八爪魚捂住傻七的嘴巴,可他的力量是那麽孱弱。他多麽希望自己還能保持更多的理智,可翻騰的欲望和酒精的麻醉讓他頭腦混沌,只希望就這麽睡去。
睡在傻七的懷抱裏。
睡在那不知道會不會到來的夢境裏。
他也不想這樣,從他一開始就沒想過會走到如今的境地。
他當然希望身邊的人活着,在他這幾乎沒有血親照顧的人生裏,他從未想過還會遇到傻七這樣一個人。
惡心他,愛着他,嫌棄他,守着他。
他孤獨地走了半輩子,他希望後半輩子不是這樣。
可到底該過成什麽樣——傻七想不清楚,八爪魚也想不清楚。
(85)
他們過了瘋狂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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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後半夜他們下到拳場,傻七讓八爪魚跟他上去,八爪魚推卻不過,最終也脫掉了上衣。
八爪魚和傻七面對面地站在擂臺上,他棕色的皮膚上布滿了各種各樣的傷疤。
他接受傻七的拳頭,再用拳頭回敬過去。他掐住傻七的脖子,再被傻七一腳踹開。他彈跳起來箍住傻七的腦袋,再重重地随傻七摔下。
他們撕裂了嘴角,吐出了血沫。他們在叫喊中聽到瓶子的碎裂,聽到金幣的碰撞,聽到對方粗聲的喘息,然後繼續進攻,繼續防禦。
八爪魚的動作比傻七利索和專業多了,他可以用十字固控制傻七的行動,可以用熟練的鎖喉讓傻七無法呼吸,還可以一拳接着一拳砸碎傻七眼前的景象,讓光線變得刺目,讓眼球都有了淤血的痕跡。
然後總有那麽個空當——那麽個讓他猝不及防的倏忽,傻七踹中他的小腿,他的肋骨,他的腰,讓他被兇猛的力道摔向圍欄,再被傻七拖回來,騎在自己的身上。
他們傷痕遍布,血污散發着臭味和腥膻。然後他們在酒店裏沖刷,再随着水流用力地做愛。
傻七說完了,你給我那麽激烈的感覺,我以後再也不可能得到這樣的高潮。
八爪魚說那別離開我了,就這麽陪下去吧。走到我死的那一天,走到我——
傻七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講完。
傻七說你不會死的,我告訴你,只要我在,你就不會死的。
他們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把身體最後一絲力量用光。他們沉沉地睡去,厚實的窗簾讓人分不清黑夜與白晝的更替。
時間若是停在這一刻就好了,那就像一邊射精一邊死亡的快感。
它是最後一次,它也将是最快活的一次。
第二天八爪魚醒來時,傻七又是這樣看着他。借着被吹起的窗簾,陽光可以透進來一點點。不過這一次八爪魚沒有襲擊對方,他只是愣了一下,前一夜的記憶便回到了腦中。
他捂住眼睛,說你能不能別看我,你他媽這樣好尴尬啊,操。
傻七說那不看不看,說着又親八爪魚的脖子。
八爪魚徹底把傻七推開,他說這一晚他被掏空了,之後三個月不撸管管。
傻七說那不行,那你看我撸——“我能就這樣看你親你一整天。”
八爪魚沒理他,瘋狂過後,他恢複冷靜很快也很徹底。他進浴室沖了個澡,這一回再出來看到早餐時,他不會自作多情地認為是給自己買的了。
不過他也沒問,操過桌面的包子三兩口吃盡。他太餓了,而看似傻七也沒有在乎的立場。
到了最後兩人終于整理好了一切,八爪魚才說出那句傻七等了一整日的話——“跟我去辦公室吧,我需要讓你辦點事情。”
“你不怕那龜孫子有意見?怕的話,我可以就當你的一個寵,”傻七咧嘴,“我不介意當別人寵的,我人生最高的目标就是做個人形自走打樁機。”
八爪魚拍了一把他的後腦勺,沒接話。
他确實需要傻七,無論是對明天的運動,還是接下來的布設。
他要一個自己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于公于私都只忠于他的人。
可他不知道,傻七并不是他以為的那一個。
(86)
傻七确實和那個龜孫子不對付。
這不對付體現在八爪魚再一次把傻七帶到辦公室的那一天,那龜孫子的臉色就很不好看。但似乎大家都意識到傻七能夠得到八爪魚的信任,雖然心有不甘,但也沒多怨言。
唯有那龜孫子的臉他媽拉得和馬一樣長,烏漆嘛黑,就差沒直接撲上去和傻七幹一架了。
“那逼人絕對喜歡你。”中午時分,傻七攔住龜孫子,自己接過飯盒給八爪魚送去時,還和那人眼神交流了一下,這讓他更加确定——“真的,沒跑了,媽了個逼的,你真沒讓他得逞吧?”
八爪魚正在審核名單,一時還沒明白傻七在說什麽,嗯嗯啊啊應了幾聲,頭也沒擡。
傻七一邊啃雞腿一邊琢磨,還好自己的小心肝好像情商不太高,不怎麽看得出旁邊的人對他有意思,這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八爪魚也基本公事公辦。
聽着八爪魚阿淮阿淮地叫,傻七不喜歡。這公事公辦就應該面面俱到,叫什麽阿淮,要叫就得叫——趁着八爪魚出去布置任務時,傻七迅速地翻了一下文件,名字裏有“淮”的就這一個——庚淮。
媽的,聽着就不喜歡,不是好東西。
但縱然如此,八爪魚還是很信任他的。
庚淮跟了八爪魚好長一段時間了,原來只是下屬的下屬,基本沒什麽機會直接跟随八爪魚。但這小子體術不錯,做了一次漂亮的刺殺後就入了八爪魚的眼。
何況他因為是正規部隊出來的,一直在維穩隊裏也比較安分,八爪魚就幹脆把他收入暗線,讓他表面上仍是維穩隊的一員,實際上幫着自己處理暗線的情況。
他轉過來至少五年,但沒機會往上爬。理由很簡單,八爪魚不太容易信人。何況暗線向來是八爪魚在烏合之衆中找的殺手,沒有什麽正規維穩隊隊員,所以寧可任用傻七,也不願意用阿淮。
後來傻七三殺三逃,八爪魚也沒轍,而這逼人有點覺悟,馬上自動請纓。最終八爪魚也覺着可以試一試,反正死馬當活馬醫,要辦砸了幹脆殺了拉倒。
誰知這人還真給了傻七兩槍,這兩槍讓傻七的手臂包了幾個月。他也因這兩槍得到了八爪魚的認可,總算能真正站在八爪魚暗線的高位上。
聽八爪魚說,之前那一次大規模的武裝沖突也是他帶頭出去扛的。他仍然主動請纓,把自己暴露出來的同時也相當于廢掉了維穩隊員的身份,徹底站進激進派的行列。
他做得很好,每一支脈絡的調度都有分寸,所以他們能以多敵少,暫時牽制住黑石和老蛇的大批人馬。
傻七不喜歡聽八爪魚誇庚淮,那讓庚淮的眼神更耐人尋味。
傻七說,黑石知道你是激進派的沒有?
八爪魚說不确定,但如果他們抓到庚淮這一支線,順藤摸瓜也能猜到一二。好就好在黑石現在和老蛇的關系不太好,聽說是黑石自己豢養了一群死侍,也想脫離老蛇的掌控,殺了老蛇埋的幾個鬼,前段時間鬧僵了。
傻七一聽,哼笑,“那你豈不可以借機把黑石拉攏過來,這樣你就不是二五仔了,你上頭就跟着你一起變成了激進派的人。黑石當年可是戰争英雄啊,若是能加盟到激進派裏,你們的號召力肯定大大提升。”
但八爪魚卻搖頭,他說你想得到這一點,你以為老蛇想不到。
“他抓了很多黑石的罪證在手上,兩人一鬧僵,老蛇就開始把資料往上捅了。我看黑石是大勢已去,他要不想着怎麽跑路,就等着被那些檔案牽進牢裏崩了。”
這個時候八爪魚不僅不能拉攏黑石,反而還要和黑石劃清界限。說到底黑石一會激進派,一會保守派,立場一旦不堅定,就容易飽受诟病。
“他做的髒事一點不比我少,這是多少個戰争英雄的頭銜都洗不幹淨的底。”八爪魚把頭重新低下,又開始在檔案上勾勾畫畫。
“那你在等什麽,現在他們已經決裂,人手怎麽說都少了一半,”傻七把雞骨頭全部收回飯盒裏,把八爪魚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