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逐步攻陷
少姚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雙眼腫得不成樣子,景鈞早已經起身去處理政務了。少姚昨天哭到脫力,景鈞把他抱在懷裏哄了大半夜才睡着。還是很難過,可是似乎又要好一些了,那種天塌下來的感覺消失了,只是還有些陰沉沉的而已。
起身由宮人伺候着洗漱更衣,少姚仍然有些無精打采的。早膳比較簡樸是香菇魚片粥配着一碟子小菜和一碟子烤肉還有一盤小包子,粥炖得糯滑香軟,小菜微辣帶酸清脆爽口,烤肉烤得鮮香入味,包子也白胖綿軟霎是讨喜。只是少姚心裏沉甸甸的吃不下,勉強吃了幾口就不吃了。
“參見榮寶王爺。”姚桦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裏端了個木托盤:“王爺怎麽吃得這樣少?是大君做得不合口味嗎?”
“大君做的?”少姚捕捉到一個重點,遲疑的問:“你說這些是景鈞做的?”
“回王爺話,是大君今天起了個大早做的。”姚桦恭恭敬敬的回答,忽視了少姚直呼景鈞名字的不敬之處,這位在大君心裏的分量難以估計!他今個一早進小廚房準備給大君和少姚做早膳的時候,就看見那位威武霸氣的大君正在調烤肉要用的調料!他都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或者是看見了一個和大君長得很像的人!大君一直只對軍隊和人才感興趣,連茶估計都沒自己泡過。除了原來行軍打仗的時候大君新得了獵物會自己烤烤,就從來沒見大君下過廚房。而且一國之君下廚房?傳出去都不會有人信吧!
姚桦猶疑了一下又接着說:“大君今天出去前說,公子受了打擊必定會食之無味。所以他親自下廚,希望公子看在他的面子上多吃一些養好身體。”姚桦說着自己都忍不住鄙夷一把,還看在你的面子上多吃一些養好身體!這麽拉低自己的身份嘛?莫說是一國大君做的飯,就是随手賞的一盤吃過的點心也是多少人的榮耀啊!他怎麽覺得他心裏一直敬仰的威武神聖的大君形象正在轉變成一個癡漢形象呢?
景鈞為他下廚做飯!連素蘭、桃夭、皇奶奶都沒有為他做過一次。想着景鈞那麽大的塊頭在油鹽醬醋裏團團轉的樣子,少姚突然覺得有點想笑也有點感動。又重新拿起筷子夾了塊烤肉嚼着,滿嘴濃郁的肉香和着醬料的鹹香味在舌尖綻放,這昏君做菜還挺有天賦的。
“嗯?對了!”少姚邊吃邊擡眼問姚桦:“你剛才榮寶王爺,榮寶王爺的是在叫我嗎?”
“你們都先下去吧。”姚桦突然揮退了宮人才又接着說:“榮寶是大君給公子的封號,今個已經下了聖旨了,連印章和官袍卑職都給你拿過來了。”
“大君突然封個王爺,朝臣們都不議論阻止的嘛?”少姚有些不明所以。
“本朝有個老王爺年輕的時候和他王妃情深意重,後來夫人因病沒了。老王爺一輩子也沒再娶,也就沒有子嗣,本來打算從旁支認一個幹兒子的。大君與他商談過了,說您是他失散在外的兒子恰巧被找回來了,所以由您繼承了老王爺的位置。子承父業又由大君親自下旨,一切都是名正言順的。”姚桦說完又補了一句:“再說了大君神威,有誰敢反對大君說的話的?”
“這老王爺倒也真情深意重,說起來不知素蘭現在是何種境地。唉——”景鈞說到這本就牽挂妻女的心愈發沉重,前太子的妻女……唉,希望桃夭能看在他曾經對他掏心掏肺的份上,善待她們母女。
“王爺要試一下官袍嘛?看看合不合适。”姚桦趕緊轉移話題,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這位看樣子好不容易才被大君感動了一點,自己偏要嘴賤提情深意重的老王爺,引得這位思念妻女了!讓大君知道不得廢了自己!
“放哪兒吧,我空了再試。還有其它事情嘛?”少姚嘆了口氣放下筷子,東西已經吃了不少了。
“回王爺,無事了。”姚桦恨不得時光倒流把那句話給嚼碎了咽下去。
“那你去忙你的吧。”少姚起身走向書房,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就愛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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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姚桦把東西放在茶桌上就迅速的走了,他怕留得越久錯得越多。
少姚仔細的磨了墨,沾着淡色的墨水開始提筆描繪。聽見宮人進來收拾碗筷的時候,猶疑了一下擱下筆走到飯廳說:“這些飯菜別倒了,收起來,我待會兒餓了要再吃的。”
“是。”宮人們很是詫異,餓了直接讓小廚房新做就是,這飯菜擱久了味道肯定沒新做的好吃。雖然詫異,但還是不問一字的照做了。
少姚這才回書房接着畫畫。一筆一畫的精心描慕,一個巧笑倩兮的美人兒逐漸躍然于紙上,眉目極為傳神逼真。不見真人也能畫得絲毫不差,足以見得少姚曾經看她時看得有多細致入微。
“在畫什麽?”景鈞的聲音從突然背後傳來。
少姚驚了一跳麻利的扯了張紙蓋住:“沒什麽!随便畫畫!”
景鈞早已經看清楚了畫紙上的人就是少姚的結發妻,他是在思念妻女吧。心裏莫名有些傷感和失落,他可以趁人之危把這人弄到手,可以威逼利誘把這人吃幹抹淨,也可以在他逃跑的時候狠狠教訓他。甚至把他囚禁起來,看着他哭,看着他笑,逼着他意亂情迷的喘息求饒,可是他唯獨無法讓他愛他……
不過那其實也沒那麽重要吧。只要他在他身邊,他能夠切切實實的碰到這個人,把這個人抱在懷裏,只要這個人是實實在在的,他心裏想着誰也沒那麽重要。所以景鈞像毫不在意的抱住少姚坐在椅子上:“今天早膳吃了嗎?”
“吃、吃了。”少姚不習慣的掙紮了兩下,反而被抱得更緊:“你能不像抱女人一樣抱着我嘛?這樣——很奇怪。”
“我抱着我喜歡的人,哪裏奇怪了?”景鈞臉不紅氣不喘的說着:“還有你莫要再動,要是待會兒我控制不住自己把你給吃幹抹淨了,你可莫怪我不夠君子。”
“你——”少姚臉皮一下緋紅得像晚霞一樣豔麗,卻也老老實實的不敢再動:“你是一國之君要注意言行,怎可和男子摟摟抱抱?莫要損壞了自己的德行。”
“和自己喜歡的人摟摟抱抱哪裏損壞德行了?”景鈞頗有興致捏捏少姚緋紅的臉頰,彈軟滑嫩令人愛不釋手:“我喜歡你,你是男的女的有什麽關系?莫說本國沒有規定男子和男子不能在一起,就算有這條規定,我把它改了就是。”
“一國法令怎麽,怎麽能随意更改?就算你是君王也不可如此胡鬧,你這讓黎明百姓怎麽看你這個君……你做什麽?住手!”少姚本來在臉色嚴肅的教訓景鈞,突然就被放倒在了桌子上。
“啾——”景鈞突然一下親在少姚臉頰上,迅速把人給按在了書桌上之後目光炯炯有神:“哥哥,你知不知道你一本正經的模樣有多熬人!這可是你勾的我,可不能怪我不君子!”
“胡說!你強詞奪理!”少姚手忙腳亂的按住自己的衣領不讓景鈞脫他衣服,滿臉通紅的掙紮:“我哪裏勾你了?明明是你自己米青蟲上腦!”
“是,是,是。哥哥沒勾我,是我一見着哥哥就米青蟲上腦了。”景鈞順勢一手按住少姚的手,另一只手就探向了少姚身下去解他腰帶。解了一下解不開直接就扯斷了,腰帶一斷衣衫的下半部分就滑開了,露出平滑柔軟的肚腹。
“暴君!滾開!”被壓制住動彈不得,少姚眼看又要遭罪,急得冷汗都下來了。
“暴君?哥哥既然如此說我,我只有坐實了這個名頭,才對得起哥哥給我的這個罪名吶。”景鈞手上一用力就扯碎了少姚下半身的亵褲……
“停——我傷口疼!景鈞!我傷口疼!”少姚眼看就要城門失守又掙紮不得急中生智的喊了一句,景鈞居然真的馬上就停了下來。
剛才還滿臉□□勃發的樣子消失不見,滿臉愧疚的松開少姚把人抱下來對上少姚驚慌失措的眸子:“對不起哥哥,是我不好!忘了你胳臂上的刀口還沒好,來,我瞧瞧傷口。”說着就要去掀少姚的衣服。
“沒、沒事的!你不用看了,我去找禦醫看看就是。”少姚明顯被吓着了,一手緊緊的抓着衣領不松手,另一手拉着衣衫的下擺蓋住腿。
“是我不好,你別怕!我不動你!我保證不動你了!來人——”景鈞對着門外還了一聲:“去叫禦醫過來給王爺看看傷口。”
門外有人應了一聲是。
“好了,哥哥我不碰你,不碰你。我抱你去床上——”景鈞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去床上做什麽?我不去!”少姚明顯被吓成了驚弓之鳥。
“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我說保證不碰你就不會碰你。去床上蓋着,你這樣怎麽見禦醫?”景鈞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去看少姚衣擺下完全遮掩不住的雙腿,那腿修長柔韌記得用牙齒輕輕啃咬的時候恨不得咬下來咽下去。不行!不能再想了!景鈞你要冷靜!哥哥是你的心上人,你要考慮他的感受不能——不能——暫時不能動他!他身上傷還沒好!要等他傷好了再說。把人抱到床上,剛一放下,少姚就像被獵人松開的小獸一樣躲在被子裏把自己裹得緊緊的。只從被子裏冒出一點頭,露出兩只眼睛滿目戒備滴溜溜的盯着景鈞在床前打轉。
禦醫來了拆開少姚胳膊上的繃帶,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才松了口氣說傷口沒有再崩開。
景鈞才放下心來看着禦醫給少姚重新包紮傷口,剛才差點急得抽自己。
待禦醫包紮完了傷口,景鈞揮退了衆人拿起桌邊的衣服:“哥哥,過來我給你把衣服穿上。”
“不用了!”少姚縮在被子裏:“我自己會穿,要不然叫宮人給我穿也行,你是一國之君怎可做這些事?”
“什麽一國之君?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麽才做這國君?”景鈞看着少姚目光炙熱:“若不是要護着你,我早就毀了這國家了。”
“又胡說。”少姚突然有些不敢看那雙眼睛,那目光裏有什麽東西接近于偏執。
“我哪裏胡說了?這天下未曾放過我,我也不打算放過這天下。”景鈞說着目光冷了不少,把腳上的鞋一甩上了床:“過來,我給你穿衣服。”
“不用了,我自己來!”少姚吓得急往床裏側躲。
“別違抗我!”景鈞突然生氣了一般把錦被掀掉。
少姚的衣服早在剛才就被撕碎了一部分,禦醫過來看傷口的時候又把剩下的一部分脫了。所以被子一被揭開,少姚就像剛出生的嬰兒一樣被暴露了出來,皮膚接觸到寒冷的空氣被凍得一哆嗦。可是看着好像生氣了的景鈞,少姚卻也不敢動彈。
“哥哥,別違抗我。”景鈞突然變得似乎有些脆弱一樣,俯下身依偎在少姚身上:“我遇見你,記得你,留住你。你天生就是我的,就算我是鬼怪,你也不能抛下我。”說着一件一件的給少姚把衣服套上,撫平每一絲褶皺,細心的系好衣結。
官袍是鄭重的紅色,愈發襯得少姚面若冠玉。“哥哥果然穿什麽都好看。”景鈞語氣輕飄飄的贊了一句把人抱住,從看見那畫像開始就略有些狂躁的心才平靜下來。哥哥你不能離開我,我會用盡所有辦法把自己刻進你的魂魄。讓你即使有一天你離開我,也将目之所及是我,心之所思是我,夢裏徘徊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