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獲巨寶

趙斂在墓室裏轉了好幾圈,他扣動門上的銅門環,用力往後推可是沒有絲毫變化。

他回頭打量安栖雲,鳳眸微眯,薄唇緊抿。

多年來,他代替燕王南征北戰,軍饷時常空缺,靠的就是做這摸金校尉的勾當。

他的兄弟曾經偷偷以此嘲笑他,于是他邀請哥哥弟弟來院子裏喝酒,用來盛珍馐佳釀的,的确是金玉器皿,只是形狀古怪。

當趙家養尊處優的公子們聽他談起這些器皿來歷時,個個臉都綠了。

他泰然自若,吃吃喝喝,笑得暢快。

聽說哥哥弟弟們第二天都病了。

趙斂看着看坐在地上整理頭發的安栖雲,看着她安安靜靜姿态萬千的樣子,他覺得有些奇怪。

這安家的千金小姐,比起他的兄弟,還來得大膽。

他的劍挽了一個劍花,鋒芒指向了安栖雲。

“你不害怕?”

安栖雲擡頭看他,泫然若泣,只不過這表情在趙斂看來卻太過虛假。安栖雲知道趙斂對她生了懷疑,只能自暴自棄說:“我膽子大,不行嗎?我娘總是要我裝作膽小,裝作柔弱,說這樣才是閨秀,可是我就是做不到。”

她看着趙斂的劍芒有了收勢,問他:“你在這裏找什麽?墓主人的財寶是不是藏在這裏?”

她露出了一點渴望的神情,她本就生了一雙美目,現在迸發出亮光,神采奕奕,容光煥發。

趙斂蹲下來,用手拍了拍她的臉,表情輕浮愉悅:“你以為你的小命撿回了嗎?開始想些不屬于你的東西?”

趙斂的手是暖的,微微的熱量帶着一丁點的痛覺傳到安栖雲的臉上,安栖雲仿佛被鞭|笞,被羞辱,她閉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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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混蛋,怎麽這麽讓人招架不住!

趙斂退了一步,他發現安栖雲的肌膚竟然如此白皙,如此嬌|嫩,不過是輕輕拍了拍,就顯出了一點紅色的影子,在如雪的肌膚上,陡然生出了一點讓人亵|渎的色澤。

他背過手,捏了捏手指,有些滑|膩的觸感,他莫名感到有些煩躁。

他繼續轉了一圈,還是沒有發現什麽。更令他不安的是,他也沒有找到自己是從哪裏掉下來的。

這墓室根本就是個封閉的空間。

他再轉頭看安栖雲,她依舊是沉靜的,似乎在發呆。

趙斂又看不下去了。

他用劍指着安栖雲:“起來,找出口。”

安栖雲嬌滴滴:“總是用劍指着我,我腿都吓軟了,起不來。”

趙斂皺着眉,有些猶豫,終于還是走了過去,一手握住安栖雲的手臂将她拎起來。他聽見安栖雲在他耳邊,語調軟軟地說:“那天你也是這樣将我救起來的嗎?”

他将安栖雲松開。

安栖雲又說:“不對,你那天是抱着我的腰的。”

她停了片刻,又軟軟抱怨說:“你這樣輕薄于我,我該怎麽對未婚夫交代啊,你要對我負責。”

趙斂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你還記得你的未婚夫?”

安栖雲覺得這話有些奇怪,她追問:“什麽?”

趙斂:“閉嘴!”

安栖雲消極怠工,也照着趙斂的模樣轉了幾圈,然後沮喪地搖搖頭,又重新坐在地上發呆。

趙斂直覺告訴他,安栖雲一定知道些什麽。

他一把将安栖雲摟緊懷裏,說:“你說得對,我應當對你負責,反正我們走不出去,今天就負責吧。”

安栖雲本來是無所畏懼的,聽了他的話,整個人都不敢動了。

不行,她才不能和這個來歷不明的人在這裏茍|合!

她結結巴巴:“恩公,不如等等吧,今天日子不好。”

趙斂輕笑:“黑黢黢的,不知晝夜,還管什麽日子呢?”

安栖雲掙紮:“我,我要明媒正娶!”

趙斂說:“屍骨為我們作證。”

安栖雲推開他:“別發瘋了,我知道怎麽出去了。”

趙斂抱着劍,看起來早有預料:“哦?”

安栖雲臉紅紅,雖然知道自己被耍了,也是也無可奈何,只是用全力瞎謅:“我自幼聽力異于常人,我聽見那個地方有風聲,一定是我們掉下來的地方。”

她指着墓穴頂部的一角,趙斂順着望過去。

趙斂若有所思地對着安栖雲笑:“既然找到出口,看在姑娘嬌弱,姑娘先上吧。”

安栖雲松了一口氣,又感到後怕,幸好她沒有給趙斂指向一些必死之地。

她走上前,說:“我力氣小,上去怕支撐不住,你把寶劍借我一用吧。”

趙斂挑眉:“無妨,我擡你上去。”

安栖雲還沒有答應,趙斂就抱住她的腰,一個旋身,安栖雲驚呼一聲,眼疾手快抓住了石壁邊緣。

趙斂一托她的腿,她就掙紮着,半個身子爬了出去。

她飛快将整個身子移出去,看見趙斂還在下頭,扭頭看見一塊石頭,想都不想,立刻去搬,想要封死洞口。

這個戴面具的男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她家,善惡難辨。他跟着她進了墓室,雖然他暫時不知道這裏就是藏寶藏的地方,可是這樣一個人,後患無窮!

可是沒等她搬來石頭,趙斂已經沖了出來。

安栖雲感到脖子上冰冷,是趙斂的劍已經指在她的脖子上。

“放開她!”

安栖雲還沒有來得及感到害怕,就聽見林楓的聲音及時響起。

趙斂還聽見不遠處的馬蹄聲不止。

他收回了劍,一手制住安栖雲的脖子。

安栖雲感到呼吸困難,她聽見那人說話:“從來都是我戲弄他人,你很好,膽子很大。”

安栖雲快要被他掐暈了,忽然,趙斂放過了她,反而将她摟在懷中。

安栖雲睜開眼,看見了傅祁和崔知意。

趙斂将安栖雲的一縷亂發撩到她的耳後,似乎滿含情意:“你等我,下次再見!”

傅祁上前一步,語氣中隐藏這怒氣:“放開她!你是什麽人?”

趙斂沒有回答,安栖雲還在忙着咳嗽,也沒有回答。

崔知意走了出來,勸道:“傅世兄,妹妹她是一時受到蠱惑,你要相信她。”她厲聲對安栖雲說:“妹妹,我一時不察,竟讓你犯下如此大錯,往後我必不縱容你。”

趙斂眼看對面兩人似乎心思格外重,起了玩心。

“對面那位姑娘,難道是安家大姑娘?”

崔知意不解:“我不姓安。”

趙斂笑:“原來如此,既然你不姓安,為何要管教她?難道你是她的管教大丫頭?”

崔知意察覺到趙斂的不懷好意,氣得白了臉。

趙斂一拱手,向傅祁道:“傅公子,替在下照顧好她,不日在下就來提親。”

雖是這樣說着,可是他絲毫沒有憐香惜玉,将安栖雲往前一推,自己就消失了,推得安栖雲差點摔了個跟頭。

安栖雲被傅祁扶了起來,傅祁神情不豫,問她:“怎麽回事?”

安栖雲沒有力氣和他說話,伸手召林楓:“林楓,扶我。”

傅祁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呆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麽。

崔知意眼中閃過一絲嫉恨,她走過來,給傅祁披上衣服,說道:“傅世兄,我們回去再細問吧。”

回去也沒有細問,安栖雲閉門謝客,壓根沒有給他們解釋的意思。

陰差陽錯之下,讓傅祁和崔知意撞見了這個意外,看見她和別人拉拉扯扯。

他們兩個人都是心思敏感的人,就讓他們自己多些時間瞎想吧。越沉默,越會讓心底情緒發酵。

長清和渌水心疼地為安栖雲擦拭了傷口,問道:“姑娘是被歹人擄走的,真的不跟傅公子解釋一下?”

安栖雲把臉埋在被子裏,有些困倦:“他一個和我毫無關系的人,我為什麽要同他解釋?再有人來問,直接打出去!”

渌水一臉欲言又止:“是傅公子等在門外,也打出去?”

安栖雲煩得不行:“打出去!”

她躺了一會兒,打起精神來,讓長清去把林楓叫了過來。

她細細地告訴了林楓有關寶藏的事項,并吩咐他小心面具人再次出現,讓他下次自己去取寶藏。

林楓半跪在地上,一手撐着長劍,很是感動與激動。

“姑娘放心,林楓一定不辱使命。”

吩咐完這一些,安栖雲就放心睡下了。

接下來的幾天很是平靜,安栖雲養病,傅祁和崔知意都沒有來她跟前煩她。

林楓幾天後,将數張大額銀票和幾箱便于攜帶的金銀珠寶并青魚玉佩交給她。

“只我一人不能完全搬走,姑娘怎麽打算?”

安栖雲皺着眉,把玩着青魚玉佩,說:“給家裏送些,剩下的,就封着吧。我一路要往北去,人多口雜,怕惹了事。”

林楓也是這樣打算的,寶藏一事便暫時不提。

這些天裏,渌水發現她們本來講究的姑娘愈發講究了。每日每日,洗個澡還要搞得大張旗鼓,衆人皆知。

安栖雲看着浴桶中騰騰生起的水霧開始發呆,她衣着一絲不茍,裝得整整齊齊,即便這樣,也讓站在一邊的林楓有些坐立難安。

他忍不住又一次問:“姑娘,到底有誰要害你,你怎麽知道有人要害你?”

安栖雲頭疼般地揉了揉太陽穴。

崔知意還不搞快點。

她見今天又是一個毫無收獲的一天,揮揮手,讓林楓下去。林楓如釋重負,近乎有些逃竄地走了。

車隊行了許多天,終于快要到了上京。

傅祁從馬上下來,心思重重,幾步路他走了很久,他敲了敲安栖雲的馬車:“安妹妹,我臨時有事要先走,想要和你說幾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  趙斂:啊,愉悅!

安栖雲:偷稅可恥!

安栖雲:小崔你搞快點!搞!快!點!G!K!D!

崔知意: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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