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浴室
金道振進了浴室,恩熙一個人在房間忐忑不安,沒穿長褲,她只好躲進被子裏。腦子裏胡亂想東想西的,很快金道振也換上浴衣出來了。
金道振看金恩熙已經在床上了,問道:“這就睡了嗎?我睡這頭,”他指着恩熙的腳邊,又補充道:“保證不會對你做什麽的,把心放回肚子裏吧。”一邊叫着好冷,一邊走到門邊要關燈。
恩熙忙道:“不要關燈,我有點害怕。”
“是嗎?那就不關了。”金道振趕緊鑽進了被窩。
都還不困,兩人坐在被窩裏聊起天來。一人坐在床的一頭,隔着一張床的長度遙遙相望;他們不約而同地靠近床沿,于是兩人之間空出一段間隔,并沒有挨上。這樣的距離給了彼此安全感,氣氛也重新變得自然起來。
金道振說:“剛剛那個電影還蠻感人的,小男孩很乖啊,還幫他爸爸找老婆。”
金恩熙笑道:“你覺得感人嗎?我好像看見你打了好幾個哈欠吧。”
金道振既不反駁,也不承認,只是笑着,忽又說道:“我真是沒想到能和你一起過平安夜,你暑假去美國了,留我孤零零一個人,不知道有多想你。要是你寒假也去美國,那我平安夜也不能平安了。”
“所以不是聽你的話留下來了嘛。”金恩熙嬌嗔。
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突然金道振想起了那件外套,向恩熙提議道:“恩熙啊,把那個外套穿給我看看吧。”
“時間這麽晚了,都鑽進被窩了?”金恩熙理所當然地推辭,但纏不過金道振一再堅持,只好從床上爬起來。“那我直接套在浴袍外面,你就随便看看,真不知道有什麽好看的。”恩熙一邊嘟囔,一邊穿上了那件紅色的呢子外套。
浴袍有點寬松,外套套在外面也變得不服帖起來,外套下面甚至還露出了一截浴袍。金恩熙按照金道振的要求,轉着圈,左右前後每個側面都展示一遍。
外套紅似霜楓,襯得臉凝白如玉,轉動中,像是一簇燃燒的火焰,只灼得人心旌神馳。金道振忽然注意到金恩熙□□在外的那一截瑩白的小腿,瞬間口幹舌燥了起來。本打算說的話也忘在腦後,只催促道:“好了,看完了,脫衣服睡覺吧。”
兩個單身男女,深夜獨處一室,何況還是一對處于熱戀的年輕情侶,即使是無意識的一個眼神,在對方的心底都會百轉千回解讀出幾重意思,更遑論金道振剛說的這句容易惹人浮想聯翩的話。
金恩熙都不敢搭腔,趕忙就鑽進了被子。
金道振正胡思亂想,也沒注意到自己說了什麽,更沒注意到金恩熙因為他的話,臉頰已燦若紅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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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恩熙一鑽進被窩,金道振更覺得難以自持了。因為剛剛那截勾他神魂的小腿,此刻正毫無阻隔地躺在他的眼前。燈光明亮,纖毫畢現,入目的先是一雙小腳,十個圓潤的腳趾緊緊地挨在一起,再往下就是那段小腿,漸漸地沒入幽深的黑暗中。他的呼吸急促起來。
金恩熙只覺得腳上一直有熱氣在噴,她的腳板本就敏感怕癢,又想起自己沒穿長褲,更是不自在地腳趾蜷縮。
她終于忍不住建議:“道振偶吧,你還是睡到這一頭來吧,我怕你腳臭熏得我睡不着。”
金道振正有此意,立刻就移到了另一頭。
他一鑽進被窩,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恩熙翻身背對着他,說了句:“晚安。”
這下他更是心潮澎湃了起來,恩熙一頭長發柔順地散落在枕上,黑滑油亮,屢屢芳香鑽入鼻孔,攪得金道振無法呼吸。
“恩熙啊,我現在根本無法睡覺,你頭發的香氣攪得我腦子都要炸裂了。你還是轉過來吧,好嗎?”金道振哀求。
金恩熙只好轉過來,她緊緊閉上眼睛,不去看他,決心不管金道振再說什麽,都不會搭理他了。
片刻後,金道振又說:“恩熙啊,你的臉太美了,我的眼睛總是要再多看一眼,再一眼。無論我大腦怎麽命令它,它都不關上。”
金恩熙對自己說,不要理會他,過一會兒他自己就睡了。又過了一陣,恩熙覺得臉頰發熱,感覺有目光一直在凝視着她。
她仍閉着眼,只伸出一只手,探索地伸向金道振的臉,捂住他的眼睛。她說:“這樣就可以了吧,睡吧。”
房間裏特別安靜,只有兩人淺淺的呼吸聲,眼睛閉上了,觸覺就變得靈敏起來。恩熙感覺手掌底下,金道振的眼珠在徐徐轉動着,間或還伴随有睫毛刷過手心,癢癢的,一直癢到了心裏。
她想把手抽回來,但是金道振搶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他把她的手放到了他的唇邊,輕輕地親了一下。
他輕柔的動作,還有耳邊響起細微的一聲吻聲,像深夜的一道驚雷,讓恩熙瞬間睜開了眼睛。
金道振正對她笑,目光裏情意灼灼。
金恩熙害怕地要收回手,金道振猛地一拉,金恩熙就來到了金道振的懷抱。
太近了,彼此的呼吸都掃到對方的臉上。金道振左手從金恩熙的身子下穿過,環抱住她的後背,右手緊緊地握着金恩熙的右手。
金恩熙左手抵在金道振的胸前,緊張地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你保證過的!”
金道振表情淡定,但其實也是心若擂鼓。恩熙眼神明亮,像裝下了整條銀河,星辰閃爍,綻放出神秘的光輝,讓人忍不住要掬手采撷。
他的聲音在兩人耳畔回旋:“恩熙啊,我的眼睛不聽話,我的雙手不聽話,我的心髒不聽話,我全身的細胞都不聽話,全都在呼喚着一個名字——金恩熙。我理智在說這樣不行,這樣不行,但是沒有作用。所以,我決定要抛棄理性,把自己交給感性。千萬,你千萬不要停止鬥争,你有主宰我的能力,你推開我,我就知道要停住了。”
金道振漸漸地湊近了金恩熙,吻向了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金恩熙左手抵在金道振的胸前,手掌漸漸合攏,緊緊地攥住他的浴袍。
兩人的唇緊緊挨着,金道振的舌頭試探地伸進金恩熙的嘴裏,徐徐漸進,點燃了簇簇星火。
金恩熙依然睜着眼睛,她看見了金道振虔誠的眉眼,她看見了燈光下淺墨色的窗簾、灰白的房頂,她看見了二十二歲的少女躺在她愛的男孩身邊,這個男孩是她此生摯愛,她會在他身邊變成女人、變成老太太。
金恩熙慢慢閉上了眼睛,眼角沁出晶瑩的光華,那是對青春的致禮,是最後一曲少女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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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恩熙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金道振摟在懷裏,心中羞窘不已。擡頭看去,金道振早已醒了,正目不轉睛地看着她。看見恩熙的目光,他笑着打了個招呼:“早上好。”
金恩熙回了句早上好,連忙起身,到浴室裏換上衣服。正在洗漱,就聽見金道振不斷敲門,還一直叫:“恩熙啊,開開門,開開門。”
恩熙忙吐出嘴裏的泡沫,給他開了門。恩熙放了水要洗臉,金道振搶過毛巾,“給我吧。”金恩熙不解地看向他。
金道振把毛巾用熱水浸濕,然後擠了水,讓毛巾濕潤而不滴水,又把毛巾疊了三折,舉起毛巾,對恩熙說:“閉眼。”
恩熙聞言合上眼睛,溫暖濕潤的毛巾随之覆上了她的臉。金道振力氣适中,擦拭了整張臉,重點揉了揉恩熙的眼睛。把毛巾在水裏清一遍後,又把恩熙的臉擦了一遍。
“好了。”金道振把毛巾扔回盆裏,開始刷牙。
金恩熙說:“沒想到,你是個實幹派啊。”
“當然了,我是工科生嘛。實實在在洗兩遍,确保把臉洗幹淨。不然像電影裏那樣,随便糊弄一下,我不是那個作風。”金道振趕緊喝了口水,把嘴裏的泡沫吐出來,然後就用金恩熙的洗臉水洗了把臉。
金恩熙不好意思看下去,就出了浴室。走到卧室看見了床,被子淩亂堆在上面,猶不相信自己昨晚竟然真的和金道振發生了關系。
這樣毫無計劃的行事根本不是她的作風,金道振走出浴室,金恩熙轉向他,生氣地問:“你是計劃好的吧?”說着朝床瞟了一眼。
金道振立馬反駁:“怎麽可能,昨天晚上店老板把東西拿給我,我不是嚴詞拒絕了嗎?”金恩熙點點頭,相信了他的說辭,“你以後要好好表現,我已經開始不能相信你了。”
金道振調高了眉毛:“是嗎,好好表現?我表現得令你不滿意嗎,如果再給我機會的話,我一定會令你刮目相看的。”
金恩熙起先還不理解,但在金道振滑稽表情的暗示下,也理解了他的意思。她斥道:“流氓。”轉身就走出房門。金道振跟在身後:“恩熙啊,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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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道振在充滿金恩熙味道的浴室裏洗澡,身上塗着恩熙用的沐浴液,揉搓出了泡沫,也揉搓出了金恩熙的香氣。花灑下這塊瓷磚她也曾站過,眼前這面鏡子她也曾照過,臺上的漱口杯她也曾對着嘴喝過水。金道振趕忙捂住自己的鼻子,哎,最近壓力太大,火氣太旺,仰頭靜止片刻。
鼻血止住了,他用水稍微沖洗了一下。又拿起梳子,一邊哼着小曲,一邊梳着頭。肯定就是那個晚上,恩熙有了他的小孩。他得意地在方寸之間,跟随着自己哼的節奏,左右輕搖着身體,挪移着步履。
想到Colin,他忍不住嘶了口氣,早知道那晚上會有小孩,提前就要多鍛煉鍛煉身體,這樣小孩的質量也更高一些,不會像他這樣這麽坑爹。他還在腦海裏微微抱怨,只聽門外傳來colin的聲音:“你便秘了嗎?怎麽這麽半天還沒好,我先進去上個廁所行不行。”
呀西,這坑爹的小子,生下來就是克我的吧。人家兒子會幫爸爸找老婆,他的兒子只會給他拖後腿,金道振惱怒地想。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拉燈分割線-----------
背景音樂
恩熙:你輕點……
道振:好的……我憋不住了……
群衆:莫名感覺在圍觀人便秘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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