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司空煜第二天下朝後回來才發現房中冷清,将人喚過來問了方知,別扭的樂媺回娘家去了,他這時倒後悔岳父家住的近了,她這一使性子就能跑回娘家哭訴,不知道岳父大人會不會訓斥自己?應該不會,他要是責備也只能責備樂媺,可自己也不能就這麽幹坐着,還是去接她吧,要不然就和她一起住娘家,他這麽想着就要邁步走,不想跟着司空夫人的丫環過來傳話,讓他只管自己歇着,別去煩少夫人,她這兩日躁的很,想是身子不爽,說是回府和自己家人親近親近才行,司空煜聽見娘這麽說也就蔫頭巴腦的自己歇了。

不出司空煜的所料,樂染當日回府便對着女兒一個勁的數落。

“你夫君行事是有出格的地方,可你也不該使性子住娘家,總要和他商量商量好,哪能自做主張,也是我慣壞了你。”他這話說的樂媺心裏更加委屈,嘴巴便撅的老高。

“爹就是偏心,只說我的不是,他就做什麽都對?”

“說的什麽傻話,爹最心疼的還不是你,可煜兒這孩子不是那糊塗人,他斷不會對不起你就是了。”樂染這口口聲聲的煜兒讓樂媺心裏有些醋意,本來是自己的爹,怎麽倒好象是他的一樣。

“爹心疼我就讓我多住兩天,我都想你了。”樂媺見左右無人又開始撒嬌,這次樂染終于讓了女兒一小步。

“今晚就住下吧,明兒個一早就回去。”聽他那話音兒、看他那樣子是要樂媺自己回去了。

“怎麽也要他來接我才回。”樂媺低着頭悶聲說道,看那樣子是倔脾氣上來了,手一個勁兒的扭着衣襟,說什麽也不服軟。

樂染也沒法子逼女兒,只能早早的讓人去和女婿通氣,讓他下朝時來接,司空煜得了岳父的令也就欣欣然的來接樂媺,還在岳父處用了豐盛的晚飯,翁婿兩個聊的那是一個親熱,在一旁悶頭吃的樂媺更加覺得食不知味。

“我不接你自己能回去不?”回程的馬車上,司空煜輕輕摟着樂媺,不斷在她身上蹭着。

“你這是樂不思蜀的不想接我了?”樂媺沒接他的話茬,反倒問起了只想着尋歡作樂的某人。

“哪裏會?”司空煜坐直了身子,強調自己可一心想着接她回來,只不過是要讓她在娘家多呆上一日半日的,也是為她着想。

“說的也不知是真是假。”樂媺推開身邊的男人,也不知他抱沒抱過別的女人,以往也不是特在意這事兒呀,可現在一想到要有人對着他投懷送抱就有點兒怒從心頭起,難道是懷孩子後心裏煩?

“真的,”司空煜極是正色道,“當然要早些接你回來,免得岳父大人還要受累送你,我可不忍心給他老人家添麻煩。”他說這玩笑話無非是有恃無恐,仗着樂染對他的疼愛,還有着打擊樂媺的意思,看你以後還總想着回娘家不?就是回也要兩個人一起,別一置氣就往娘家跑,算哪門子的英雄?哦,她本質上還是個小女人,有時還是不能免俗,這麽一想他又釋然了。

“也不知你給我爹灌了什麽迷魂湯,娘在世時才不會這麽不心疼我。”樂媺說着說着不知為何鼻中一酸,眼淚倒流了下來,她想該止住時已晚了。

“岳父大人哪裏不心疼你,他無非是怕我不疼你,對我這樣好還不是要我好好待你。”司空煜不曾想這玩笑話反讓她感傷起來,便手忙腳亂的擦拭她臉上的淚水,他只是對着樂媺想到什麽便說什麽,從未有過對旁人時說什麽都要掂量兩三遍的時候,因此這話有時就說的多一些,再加上他一貫的語氣有些捉弄,樂媺被他弄哭也是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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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現在哪裏好好待我了,他都沒說過你一句半句,倒總是說我不懂事。”索性放聲大哭的樂媺撲到司空煜懷裏,将鼻涕眼淚蹭了他胸前一片,她也不知是怎麽回事兒,就是見不得自己的爹心疼別人,他應該只是自己一個人的。

“你要岳父大人打我一頓不成?”司空煜抱着抽泣的樂媺無奈的問道,見她沒的說了又繼續道,“再說我只是和表弟去百花樓那裏坐坐,真沒別的了,就算我是個好色之徒,難道表弟你還不明白,他哪會在花叢中打滾,只不過是要讓容家的母女明白明白,他不想被人擺布的時候誰也甭想。”

“沐白發脾氣了?”樂媺聽他這麽一安慰,心情總算是平複了些,仰起哭的花臉問向司空煜。

“你說呢?”司空煜不屑的反問着,“表弟這算是涵養好,才忍她家人到現在,以後他可沒這麽好說話了。”他說的有模有樣,倒讓樂媺有了興致聽下去。

“你說表弟那麽個人是我能帶壞的麽?他若是不想出入那百花樓,我還能将他綁去不成?就你想我是個色坯,成天要往那地方鑽是不?”司空煜邊用樂媺的絹帕擦着她的花臉邊問,還真就把樂媺問的啞口無言,可不是嗎,牛不喝水誰也不能強按頭,沐白雖說儒雅溫和、端正純良,但不表示他就要任人擺布,他現在定是到了不想忍讓的時候,再加上旁邊有個這麽不着調的表哥支招,頻繁的出入秦樓楚館無非是讓有些人明白,心情苦悶,家中無人開解,唯有尋個紅顏知己方可傾談,況這兩日真就有那百花樓賣藝不賣身的花魁與之吟詩作對來往唱和,能承她青眼欣賞也證明陳沐白再尋佳人是手到擒來,想興風作浪的人趁早收了心思,別再插手我陳府的家事是正經,要不然保不齊哪天陳沐白就要娶二房了。

他二人說話間已到了府門前,司空煜将份量不輕的樂媺抱下車,看看她臉上無異才同去父母房中問候了一聲,司空湛老兩口還未多說,倒是司空敏真調皮的打趣他二人,‘嫂嫂記得下次回娘家,怎麽着也要把二哥帶去,省得他失魂落魄的,在家裏也是坐立不安,就快要茶飯不思了。’

樂媺見小姑子笑話自己便臉上一紅,旁邊的司空煜卻沒她那麽在意,極随意的對着妹妹笑道:“你以後回娘家也得把海朝格帶着,要不然等你回去他都瘦成人幹了,咱家離西項太遠。”

“娘,你瞧二哥,都說些什麽呀?”司空敏真到底還未出嫁,一提及這樁如飛來橫禍般的婚事本就不高興,再兼他二哥調侃的語氣,她有些招架不住,唯有撒嬌狀的搬救兵。

“話粗理不粗,年輕夫妻親近些是自然,難道要象我跟你爹這樣,一天說不上十句話。”司空夫人不太當回事兒的安慰着女兒,卻不想這随口一句話便得罪了太尉大人,他在兒子女兒走後便較真的問向自己的妻子。

“我一天和你說不到十句話?”

“這可不就是應付敏真才說的嘛?什麽時候還學着小心眼兒了?”司空夫人笑着戳了太尉大人一指頭。

“真是順口說的?沒嫌我的意思?”太尉大人拿出眼睛裏不揉沙子的架勢,喋喋不休的追問着。

“怎麽不嫌?你看看煜兒對他媳婦多上心,你在他那個年紀的時候也比不得,哎,可惜我這麽個美貌女子了,當初看上你什麽呢?”司空夫人做出啧啧嘆息的形狀,她無非是起了調戲太尉大人的心思,人總是繃着臉多沒意思,自己家這老爺越來越沒情趣。

“你說的也是,煜兒對着咱們就沒話兒,只要是他媳婦在一塊兒就不一樣了。”司空湛對着夫人憨憨的笑了下,他也是被人逗得繃不住了。

“還不是和你一樣,咱們剛成婚那時你不是也一樣說個沒完沒了,但凡有個外人便不吭聲。”

“那是咱們兩個好不容易才能到一處,當然比不得別人。”司空湛臉色有些不自然,雖說司空夫人說的是事實,可他還是怕自己的兒子女兒知道的太多,進而覺得老爹當年太荒唐。

“煜兒他們不也一樣,他這執拗性子随你,認準了就不松口。”

“瞧你混說些什麽,當心惹火了我。”司空湛裝腔作勢的要威脅自己的夫人。

“老爺,下次再不敢了。”司空夫人也真給他面子,裝出楚楚可憐的樣子給他施了個禮。

“就先饒了你這次,以後再這樣看我不收拾你。”司空湛擺出既往不咎的官樣,不想人家沒領情,反倒冒出一句懷疑他能力的話來,讓他正在喝的那口茶都強咽下去,噎人呗。

“你還收拾得動我?”司空夫人這一句無異于引火燒身,她随即眼前一花,人已被扛了起來,好在此時房中無人,她也就乖乖的順從這強搶民女的高官了。

作者有話要說:jj好象正常些了,這周末都會更新,我知道大夥看的很辛苦,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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