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自容笑岚拜訪後沒幾日陳沐白還真就入了國子學,如魚得水的做助教去了,而司空煜也不再和表弟夜夜笙歌,只因這再有不到兩個月樂媺就要生了,他當然不能再惹人家不高興,就是有些應酬也是諸般推脫、偶一為之。

這初冬的一天,陳夫人來找表姐閑話來了,樂媺也在一旁聽她倆聊天,她自小在陳伯母身邊的時日不短,自然知道她何時開心何時難過,這眼前的笑容确是真切,看來陳沐白夫妻兩個這一向都是孝敬安順,再無惹她多話的事了,但就不知他夫妻二人濃情蜜意之時會不會将司空煜的所做所為唾棄,怎麽說也是他撺掇過人家,容笑岚只怕已經在背後咒他了,越想越有這種可能的她終于将這種擔心問出了口。

“你說沐白會不會說當初是你拐帶着才去的百花樓?”

司空煜聽她問出這話心裏就是一個好笑,但一想她這也是為自己擔心,怕自己裏外不是人,幫表弟打算卻被他妻子視做眼中釘,因此便明明白白的對着樂媺道:“我和表弟之間斷不會互相拆臺就是了,他一則是不是那樣反複無常的人,二則他也沒傻到那份上。”

“人家怎麽說也是夫妻倆,親熱的時候哪還會顧別人。”樂媺說這話時也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硬着頭皮說了出來。

司空煜索性對着她正色道:“沐白又沒有真的惹出風流帳來讓她收拾爛攤子,姓容的女人若真是聰明就該知足,別再挑事兒,要不然真保不齊哪天就有沐白的紅顏知己找上門去。”

“他還真有外心不成?”樂媺沒聽明白司空煜威脅容笑岚的意思,還以為陳沐白真的有了相好的女人,她是一個痛心疾首啊,那可是她少年時認定的好男人。

“別想那有的沒的,他就是有我還能告訴你不成。”司空煜瞧不上她那把陳沐白想象的完美無缺的模樣,因此便刺了她一句。

“那你們在百花樓就真沒做別的?”樂媺也不理會人家的語氣,繼續刺探自己想知道的。

司空煜無奈的避開将她靠過來的頭,那眼中的好奇也太強了,她這是什麽心思?難道還想去青樓見識一下不成?

“說話呀,沐白在哪兒真結識了人不成?那你是不也看上誰了?”樂媺不達目的不罷休,将司空煜轉過去的頭用手又轉了回來,對上他的眼睛。

司空煜下一句話終于将她的好奇心掐死:“你記着,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男人之間會對彼此的風流帳遮掩,只有女人才會傻乎乎的想去告訴人家說你男人在外面和誰誰偷情。”他這話說完,樂媺便不高興的垂下眼簾,知道他這是在說自己要和寶蘊多嘴的事兒,這歪理也就只有他說得出來,難道他們真就認可這個理兒?那自己以後要知曉他的所做所為還真不容易,沒看上次說實話的小厮都被他換了嗎。

“那是不是跟着你的人說你沒喝花酒我也不能信。”樂媺這一次的反應實在是快,讓司空煜想都沒想到,她還在這兒堵着自己。

“你想知道什麽只管問我就是了,心裏掂記着我就直說,犯不着問我手下人那麽麻煩。”司空煜這時倒笑的暢快了,但他這笑只是讓樂媺在心裏更加忿然,心想這人什麽時候能不往自己臉上貼金呢。

“我掂記你?我要不是怕爹娘面上過去才不會理你去哪兒。”口是心非的樂媺剛說完這話便是一個噴嚏打出,司空煜也不及喚人,自己忙忙的将衣櫃打開,随手便将一件白狐貍皮的鬥篷取出,還未等披到樂媺身上便招來一記白眼。

“這天哪就那麽冷了?又不是出去踏雪,再說這東西貴重的很,哪裏比得上家常的衣服。”

“你比衣服值錢,再說別把你肚子裏我寶貝孩兒凍着了。”司空煜不理她,将那衣服給她披了起來,本就圓滾滾的樂媺這下子成了個胖乎乎的白飯團子,“還以為是心疼我。”樂媺不滿意的找茬兒,誰讓他不說是心疼自己,還拿孩子當借口,就沒個正經時候。

“大人不能和小孩争,你懂不?”司空煜一臉老成的教訓了樂媺一句,這下子她是不但沒能聽到讓她喜上眉梢的甜言蜜語,反倒是被人堵了個啞口無言,樂媺自知拙嘴笨腮,對着他是半句便宜也占不到,遂裹了裹衣服,踱到外面吹北風去了,身上穿着這麽厚的衣服當然要到戶外活動活動,沒看見天都冷的要下雪了嗎,這孩子怕是要生在雪天了。

司空煜的女兒當真在大半個月後的雪天降生了,産房外的雪地上遍布着他踏出的腳印,淩亂異常,外人看着就以為這産婦出了什麽狀況,其實樂媺不過折騰了四五個時辰,雖說也痛的死去活來的呼天搶地,但怎麽說也算是順利,沒出一點兒意外,可她生産時還憋着沒流出多少眼淚,一聽生的是個女兒後倒痛哭失聲。

“煜兒,去看看小媺,說些中聽的哄哄她,月子裏可別總哭啼啼的。”司空夫人最先從産房裏出來後便将兒子換了進去,拉着有些沒搞明白的女兒回了房。

“娘,嫂嫂難過了?”司空敏真疑惑的問向娘親,她總覺得依着樂媺的性子才不該會在意是男是女。

“可不是,和你爹也得說一聲。”司空夫人說這話時已然在房門口,房內的司空湛聽她這話便問道:“要說些什麽?方才下人過來禀告說是個孫女,我都知道了。”司空湛這語氣和平日一樣,可司空夫人便知他也有點兒失望不是孫子。

“那孩子心心念念的盼着給咱家生個男丁,可誰知沒如意,她這會兒哭的難受着呢,你這幾天想着給孫女個貴重的玩藝,起個好名兒,滿月後得空兒再開導那孩子幾句。”司空夫人這一番話說的在情在理,司空湛點了點頭,他倒沒想到這兒媳婦是個知道替別人想的,她那樣的家,樂染又把她寶貝的什麽似的,她自然男孩女孩的一樣看待,可想着自己府裏就煜兒一個男丁,便急着要誕下孫兒為自己家後繼香煙,她有這心就也難得了。

“嫂嫂也是傻,以後再生就是了,這會兒哭壞了可怎麽好。”司空敏真也沒想到樂媺一直存着這樣的心思,看來二哥真是有福氣,這嫂嫂不只是待人真誠,還懂得為身邊人打算,怪不得小時娘親誇她,只不過就她這樣難免被二哥欺負,倒也不算是欺負,總之她這樣兒将來就只能被二哥吃的死死的。

産房裏的樂媺還不知道公婆心裏明白她懂事,她只是一臉淚痕的呆呆看着司空煜坐到床邊,不知道他那嘴裏又要說出什麽與衆不同的見解。

“你就是哭也不能當着那麽多人面,倒好象我欺負了你一樣,要哭也該就只咱們兩個時,下次別再犯傻。”司空煜将人都屏退後,拉着她的手笑嘻嘻的說着,其實他真心覺得樂媺頭一胎生的這麽順利就該高興,只要她這人平平安安的,以後生多少兒子不行?

“可我就是忍不住,爹娘肯定盼着這胎是個孫兒,現在他們一定失望了。”樂媺癟了癟嘴,看那樣兒是又要掉眼淚。

“你怎麽就知道爹娘失望了?”司空煜将她那汗濕的頭發捋了捋,好笑的問道。

“爹娘怕還是總想着你大哥,對你這不争氣的不抱什麽指望,生個孫兒他們兩個才又有了盼頭。”樂媺此時也不怕說出自己的心思,本來就是呀,司空煜确實是曾讓二老傷透了腦筋,哪裏比得上他大哥那般穩妥的為人處事。

司空煜聽完這話便向她虛晃了兩拳,倒是沒和她計較,只将她露在外面的手臂放回被子裏,撫着她的臉不緊不慢的說道:“争不争氣的你說了也不算,所以你還是別操那個心了,我是男人,不想讓我的女人事事盤算,至少有我在的一天她不用費盡心思的讨好別人,她只想着對我一個人好就夠了。”

“我也不是想要讨好爹娘。”樂媺無意義的駁了一句。

“還說不是?”司空煜了解的反問着她,然後看了一眼睡在她身旁剛出生的小嬰兒道:“你還想說你不喜歡自己的女兒?”

“哪會不喜歡,她可是我生的。”樂媺終于開心的笑了起來,她偏過臉看向自己的女兒,那皺巴巴的樣子可真不好看,不過眼縫倒是長長的,估計那眼睛能象自己,真要是長的和自己一模一樣有多好。

“你生的?沒我你能生的了。”司空煜這一句是讓樂媺明白,以後要生兒子主要也還得靠我,別有了兒女就把我扔到腦後,可惜樂媺的所做所為讓他大為失望,不但月子裏将孩子不離手的照看喂養,滿月後也依然帶在身邊,早就請好的奶娘形同虛設,對于這些司空煜當然不便計較,怎麽說那也是自己的女兒,和她争風吃醋顯得太小氣了,讓孩子的娘開竅才是正經,因此上兩人能同房的那天起他便明明白白的提出,把女兒送到奶娘的房裏,別把這個礙事的放到咱們兩個中間,但他這話對剛為人母的樂媺來講便如同耳邊的一陣清風吹過,什麽作用也沒起。

“你不想看看女兒都長成什麽樣了?”樂媺美不颠兒的抱起剛剛睡醒的女兒給司空煜看,又指着她已然白嫩的小臉道:“這眉眼的形狀是和你半點兒沒差,真不知道怎麽就象了你了?不過還真是比剛生下來時好看些了。”

“我的女兒還能象誰?”此時有些火星亂冒的司空煜可沒有好氣兒。

“應該象我才對,可現在怎麽看都看不出來哪兒象。”樂媺此時只在懊惱女兒沒十足十的象自己,因此對于人家的态度壓根兒沒看到眼裏。

“哪裏象你都行,就別是心眼兒象。”司空煜氣惱的倒向床頭,看來今晚是甭想得逞了,樂媺眼中現在只有那小娃娃,就不想着她夫君這麽長時間餓的難受。

“那你可做不得主,許她就是象我呢。”樂媺沉浸在美好的向往中,想象女兒長大後和自己同聲共氣的讨伐不太着調的爹,她還想再說些什麽和女兒的爹,可人家已經鳳目微合,想是累的睡着了,她也就小心的帶着女兒睡到了床裏,不帶着不行,這小祖宗晚上是要吃奶的,餓一點兒就要哇哇叫,交給奶娘帶着自己怎麽能放心?

樂媺再次醒來時是因為胸前被人又吮又嘬的難受,她初時還以為是小女兒,可剛滿月的小娃娃哪裏會自己解決,借着帳外朦胧的燭光才知是司空煜,他一向是喜歡做這種小孩子的舉動,如今更是可以名副其實的當大孩子了。

“你都吃了,女兒一會兒吃什麽?”樂媺無奈的仰倒,任人家大大方方的用,她只想着這下子女兒一定吃不飽了,看她一會兒哭了怎麽辦。

“她就該去奶娘那兒。”司空煜放開口中的櫻桃,又想要吻上她喋喋不休的嘴,可哼哼叽叽的女兒哭聲恰好響起,讓他一下子膽怯的停了下來,眼看着樂媺如同接到聖旨一般丢下自己,轉向了女兒那邊,他也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女兒享受自己剛才的待遇,但随即便得意萬分的在旁偷笑,因為女兒壓根吃不到多少,最後閉着眼睛在那裏大哭,沒了法子可想的樂媺只能喚人進來将她送到奶娘的房中,她自己則被要欲火焚身的某人按倒在床上,開始了接二連三的折磨,最後已然是顫着聲音接連求饒,可在她身上享用的人還在痛快的頂送,最後結束了還心有不甘的将她的身子勒緊,怎麽也不肯分開。

“明白小別勝新婚的滋味了吧?”司空煜吃飽喝足後總算是有興致說話了,可他懷裏的樂媺卻沒一點兒力氣開口,只在他懷裏輕輕的點了點頭,雖說這次又被司空煜折騰的渾身象散了架,但至少有酥酥麻麻的一種說不出的喜歡,讓她想要再一次的被他摧毀,重新體會那飄到雲端的快慰,而且她只想要他這樣和自己沉淪,要他因為自己而煎熬的粗喘,自己則在他身下動情吟和,那種不能自持已然有了銷魂奪魄的滋味,怎麽以前就只是難挨時候多呢?

“以後不許涼着我,要不然下一次可沒這麽容易就饒了你。”司空煜嘴上說着這話,身子卻是猛的一下深撞,剛想開口的樂媺便只能輕輕嗚咽,要說些什麽早已不記得了。

“這樣才好,就喜歡你乖乖的。”司空煜顯然是滿意她那情催欲動的模樣,緊盯着樂媺燦若桃花般的面頰,将她稍稍松開些,迎向她的柔軟滑膩再一次不斷的沖撞起來。

這一晚過後,樂媺再不将女兒留在房中,她也是看明白了,自己可以在別的事兒上有發言權,這件事上絕對沒有,只有服從,司空煜的夫為妻綱在這一點上好象是不允許打折扣,自己就是做再多有意無意的抗争也沒用。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會繼續更的,還有就大夥的留言現在被吞了,不是我不想回複,是回不成功,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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