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既然這裏有和北京塔差不多的幹擾裝置,我們最好還是不要分開太遠,但是也不必太擔心,既然我們已經——”解雨臣看了蘇萬一眼,蘇萬也眨眨眼睛看着他,“現在的精神連結足夠我來保護你了。”

黑瞎子看着他笑,在小孩子面前,解雨臣被他笑得有些莫名的羞惱,不滿道:“笑什麽。”

黑瞎子搖搖頭:“沒事,這還是我第一次正式和向導出任務,收到,少将,保護你是我的使命。”

解雨臣習慣了他這些不着四六的話,白了他一眼:“保護吳邪才是三叔交給你的使命,你長點心吧。”

黑瞎子自然是行動能力超群,解雨臣在這方面也是向導中少有的翹楚,帶着蘇萬翻越圍牆和帶個枕頭一樣簡單。

在約定好的牆根和其餘人彙合,胖子看見他們兩個還帶了個孩子,不懷好意道:“哎喲,不好意思,打擾你們造人了吧,都怪小吳一直催。”

解雨臣向吳邪解釋了那邊發生的情況,說汪家一方面是在用手段催化哨兵向導,沒有成功催化的孩子就全部送到剛才的地方去處死,另一方面一定是在利用什麽手段向孩子們的精神裏灌注固有的思想,來控制他們,确保聖所裏走出來的孩子都是聽他們指揮的。

吳邪罵了一句,這都是什麽王八蛋才能幹出來的事。

張起靈看了蘇萬一眼。

黑瞎子言簡意赅道:“帶路的。鐘樓有問題。”

張起靈點點頭:“先去鐘樓。”

鐘樓是年輕的哨兵在輪流把守,解雨臣不動聲色的入侵了他們的精神,把他們的聽覺和直覺調低,他們捕捉不到周圍的響動,張起靈和黑瞎子從兩邊繞過去,幾個手刀就把他們劈暈了。

吳邪過去簡單的檢查了一下他們的精神,擡頭對解雨臣道:“汪家給他們下的精神暗示過于強烈了。”

解雨臣嘆了一口氣,問:“可以治愈嗎。”

吳邪沉默了一會兒,他知道這種時候解雨臣不會心軟,向胖子比了一個帶走的手勢:“先帶走一個,讓我再試一下吧,雖然可能性很低,但是他們年紀也不大……”

解雨臣知道吳邪的心軟,他也隐約知道如果這種精神灌輸不可逆,他自己會做多麽殘酷的決定,點了點頭由他去了。

鐘樓的內部像一個微型的塔,控制室在最高一層,應該就是蘇萬所說的那個青銅的大鐘。推開厚重的門走入鐘樓的內部,黑瞎子皺了皺眉,王胖子直接放聲大叫,什麽鬼東西。

白噪音當中夾雜着的有關汪家的私語更加大聲。

所有哨兵都要效忠汪家。所有人都要歸為一體。

蘇萬趴在解雨臣的肩膀上,很不開心的告狀:“我們在休息室聽到的就是這種聲音!一直在放,一直在說——”

解雨臣幫黑瞎子調整了一下聽覺,讓他對聲音不再那麽敏感,吳邪也對王胖子做了臨時的調整,倒是張起靈,完全不受影響一樣。爬到一半的時候,解雨臣看了看四周,把蘇萬從懷裏放下來,讓他躲進一堆集裝箱中間,再往上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他不能帶這個孩子繼續冒險。

“好好等着不要亂跑,等我下來就帶你出去知道嗎。”解雨臣告誡他,小朋友很用力的點了幾下頭。

又爬了五六層,樓梯和控制室之間斷開了,只有通過需要輸入密碼的電梯才能上去。解雨臣看了看控制室垂下來的密布管道電線,果斷道:“我最輕,我先爬上去,給你們放繩子下來。”

吳邪說了句小心,黑瞎子不放心的跟着他走了幾步,解雨臣轉頭向他眨眨眼:“沒事兒,這是我們看家絕活。”

黑瞎子托着解雨臣把他舉起來,讓他踩着自己的肩膀去夠細細的鐵管道。解雨臣雙手握住管道,腰一個用力翻了上去,在上面輕巧的站穩。吳邪小聲的叫了句好。

解雨臣在比鞋底寬不了多少的鐵管上如履平地,順利的走了一段,到垂直向上拐彎彙入其他管道的地方已經不适合向上攀爬,看了看四周,選了比較粗的線路,伸手拽了拽,還算結實,順着搖搖晃晃的線向上爬去,為了省時,還時不時變換路線,做出從線路淩空蕩到管道上這種雜技中才會出現的動作。

胖子在底下啧啧幾聲:“腰好啊。”

吳邪有點不知從何而來的小自豪:“小花這可是從小練出來的功夫,他小的時候天天早起倒立劈叉——”

張起靈看了他一眼,吳邪不懂他什麽意思,直覺告訴他此處應該收聲,胖子在一邊偷着樂。

沒人回應的感覺很不好,吳邪覺得哪裏有點奇怪,怎麽連一向最喜歡嗆聲的人這個時候這麽安靜,他看着黑瞎子,黑瞎子少有的神情嚴肅,盯着解雨臣向上的身影。

吳邪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麽這麽緊張。”

黑瞎子愣了一下,又挂起吊兒郎當的笑容:“哦,我有嗎?不好意思,解雨臣可能是把我的聽覺調的太遲鈍了。——你們在說什麽?”

“說小花腰好。”吳邪無奈道,這分明是小花把他的心順走了忘還給他了。

“哦。”黑瞎子咧嘴一笑,放下槍,雙手抱拳朝他們晃了一晃,“承讓承讓。”

說話間解雨臣已經到了控制室外,把結實的繩子給他們放下來,讓他們一個一個上來。解雨臣拉完吳邪,又去拉黑瞎子,黑瞎子力氣有點大,站穩了沒收住力道,直接把解雨臣拉的撲到了自己懷裏。

黑瞎子摟着笑道:“對不起,力道沒收住,你沒事兒吧。”

解雨臣不滿的揉了揉鼻尖:“你胸肌有點硬。”

胖子在下面罵道:“別他媽聊雞硬不硬了,拉老子上去啊!”

最後一道門依然需要權限,吳邪和解雨臣趴在邊上分析研究,張起靈和黑瞎子用手勢比劃了個三二一,一腳把門踹開了,胖子拍拍吳邪和解雨臣:“省省吧,向導們。”

解雨臣看着兩個坑的厚重門板:“……這就是我不喜歡啓用哨兵的原因。”

吳邪嘆了口氣:“反正你精神力強,控制範圍大,而且——看起來最兇的兩個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控制室裏面的裝置就算張起靈和黑瞎子不熟悉,解雨臣和吳邪這種時不時就要和塔打交道的人也很熟悉,更何況吳邪還是搞理論研究的。

“這是個迷你版的白噪音發聲裝置。”吳邪走到核心區域,看着中間一個一人多高的青銅鐘在外力的作用下輕微的震動着,“他們在白噪音中間加入了這個鐘的聲音,通過控制振動頻率,的确能夠達到傳導特殊信息的作用。”

“那為什麽會對精神産生影響呢?”解雨臣問。

“或許因為白噪音本來就是為了撫慰哨兵精神而誕生,裏面有天然影響精神的波長——”吳邪推測。

“因為這不是青銅,這是隕銅。”張起靈站在吳邪的旁邊,淡淡的說,“哨兵和向導的出現,都是因為隕銅。”

解雨臣不太喜歡他這種擠牙膏式的解釋方式,反倒是吳邪,似乎是突然領會了:“我在做的課題就是哨兵和向導力量的發源,根據研究,這種力量是通過精神反向促進祖先基因表達的現象,比如說胖子你現在是頭豬,好好好,是頭野豬,你生下來就相信自己和其他野豬一樣跑得快吃得多,你的基因也漸漸的表達出了這種性狀,哨兵和向導也是一樣的原理,只不過一直沒找到是什麽力量催生了精神力的源頭……就是你說的隕銅嗎?”

張起靈點點頭:“在天關的深處有一扇巨門,會在自然自己選擇的時期打開,改變磁場,催生這種力量,在不需要的時候關上,張家的使命就是守護這個規律。”

“門裏都是這種隕銅嗎?”吳邪問。

張起靈點點頭:“這只是他們偷出來一小部分而已,真正的終極他們無法撼動。”

“終極是什麽?是比這還要大很多很多的隕銅嗎”吳邪又問,解雨臣聽他們一問一答聽的頭疼,轉頭朝黑瞎子偷偷做鬼臉,黑瞎子就笑。

“是。裏面寄宿着所有的精神,科技把精神力實體化,而終極是一切精神力的開始和結束,世間萬物的肉體從大地中誕生,再回歸大地,精神從終極中誕生,再回歸終極。”張起靈看着吳邪道。

“這也太神奇了。”吳邪感嘆道。

解雨臣倒是興致缺缺,他覺得這并不比沙漠中的沙漠玫瑰要神奇,他看了看黑瞎子,黑瞎子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解雨臣知道他也是這樣想的。

吳邪似乎想到了什麽:“那也就是說,汪家人強行在不恰當的時期打開了天關,帶出了隕銅?”

張起靈點點頭:“之後我就要去天關。”

“我和你一起去!”吳邪立刻激動反應。

王胖子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行行行,一起去,都去,別在這兒撒嬌啊。”

吳邪罵了句死胖子,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

“也就是說北京塔裏也被人加了這個隕銅的裝置。”黑瞎子打量了一下。

解雨臣點點頭:“我已經派人已經去各地的塔調查了,都沒有這個現象。看來是因為九門的主力在北京塔,所以他們對北京塔的滲入從很久以前就開始,覺得控制了北京塔其他地方就高枕無憂了……還好,這麽多年,終于知道自己在和什麽東西博弈了。”

解雨臣苦笑了一下,黑瞎子捏了捏他的手心。

“我們得先把這個玩意兒打開吧!”胖子繞着儀器看了一圈,“也不知道什麽東西會觸發警報。”

解雨臣也繞着仔細的看了一圈,突然咦了一聲。

“怎麽了?”黑瞎子問。

解雨臣搖搖頭說沒事兒,他在心裏想,這套裝置他見過,和小的時候爺爺訓練他的精神力的是裝置很像。他天生精神力可以覆蓋的範圍廣,也就是說可以和幾個哨兵同時完成最基本的精神連結,調整他們的五感,但是壞處就是他們的痛苦和壓力也會一并加諸到解雨臣的身上。

通過這個類似于白噪音擴聲器的裝置,解九爺訓練他和大範圍的哨兵進行精神連結,同時拘束他們的行動,對方因為被控制的焦慮也會好幾倍好幾十倍的反過來幹擾解雨臣的精神,每次做這種耐力訓練都讓解雨臣疲憊痛苦不堪。

九門。北京塔在九門。汪家判斷應該投入全部力量對付北京塔。

“如果這種隕銅的影響力擴散到所有的塔,那不是所有的哨兵都在汪家的精神控制之下了嗎,簡直不敢想象到時候憑九門有什麽武器可以對付他們——”吳邪已經在動手研究儲存的資料和斷開隕銅與白噪音裝置的方式了。

九門的武器,已經被最聰明的解九爺找到了。

這就是解家的理念,我既然不能阻止你研發危險的武器的小動作,那麽我就來研究一個在你的武器出手前與你同歸于盡的武器就行了。你的目的達不到,就是我贏了。

原來我吃了這麽多苦,咬着牙活到今天就是為了這個理由啊。

解雨臣不由自主的笑了,笑得有些絕望。

黑瞎子伸手過來試了一下他額頭的溫度:“你看起來不太舒服,是我又影響你了嗎。”

解雨臣把他的手拉下來,握在自己的手心裏,抿了抿嘴唇:“不,是我自己的一些事。”

“哦——”黑瞎子拖長音調,“對了,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覺得你才是我的向導,你相信嗎?”

解雨臣下意識地啊了一聲。

黑瞎子認真的看着他,用表情告訴他自己不是在開玩笑:“我沒有證據,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就是我的向導,你願意相信我嗎?”

解雨臣被他突如其來的坦白吓了一跳:哪有人突然說這個的?像是在路上散着散着步突然說對了我喜歡你哦,又像是在路上散着散着步突然說對了,明天是世界末日哦。

“怎麽不說話。”黑瞎子笑着看他充滿迷惑的神情,這個時候看起來才比較符合他的年齡。

“……我得考慮考慮。”解雨臣深吸了一口氣,“這個時候說這件事太奇怪了。”

“不然我在心裏想,等我出去了我就把這件大事告訴你,這不是立flag嗎,你不是不喜歡我這樣嗎。”黑瞎子理直氣壯,揉了揉解雨臣的頭發,“現在flag在你那邊,你可得小心了,活下去給我個答案啊。”

“小花——”吳邪在顯示屏前叫他,似乎是有什麽新發現。

解雨臣心裏有些感謝吳邪把自己從這種境地中解救出來,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什麽,回頭對黑瞎子道:“謝謝,我感覺好多了。”

他一定不知道解雨臣在為什麽而傷心,露出了那樣絕望的笑,可是理由對他來說是最次要的事情,不管因為什麽,一棵草,一朵花,一只貓,或者這個世界,或者那個終極——都無所謂,他最在乎的解雨臣能輕松愉悅的活着。

解雨臣知道這件事,黑瞎子也知道這件事,他們默契的沒有開口,相視一笑作罷了。

“隕銅對精神的控制是不可逆的,那些被洗腦了的人,永遠也無法擺脫汪家的控制。”吳邪有些心痛的對解雨臣道。

解雨臣點點頭,有些決定只能由自己來做,他對吳邪宣布道:“我會立刻讓腹地邊緣的隊伍立刻來支援,聖所和聖所裏的所有人——全部抹殺。”

吳邪沒有反對,解雨臣知道他在想什麽,他也這樣想:他們只是被控制的無辜孩子,變成了別人的槍,別人的傀儡。

解雨臣又解釋,像是說服吳邪,更像是說服自己:“他們不再是孩子,他們是敵人,我們不殺他,他就會傷害我們。”

吳邪朝他點點頭,表示他同意這個決定,他們兩個都被推着走上了這條路。

“怎麽毀掉他。”解雨臣問吳邪,吳邪看張起靈。

“我來。”張起靈點點頭。

說罷飛身而起。抽出背後一把通體漆黑的刀,朝着那口鐘就劈了下去,鐘被一劈兩半,吳邪和解雨臣作為向導都感受到了一股陌生的精神壓迫力釋放出來,兩個人及時撐起自己的精神屏障,好一會兒才感受到那股力量慢慢消失。

鐘摔到地上碎成了片,各種儀器也跟着應聲倒下,各種線路互相牽扯,震耳欲聾的警報聲響了起來。

“走!”張起靈道。

哨兵已經湧了進來,他們順着來時的繩子滑下去,來不及走樓梯,張起靈抱起吳邪,黑瞎子扛起解雨臣,憑借着哨兵強大的身體素質,一層樓一層樓的直接跳下去。吳邪回頭看了一眼胖子,他滾得和他們跳的差不多快。吳邪松了口氣。

在五樓兩撥人終于不得不碰面,解雨臣娴熟的控制住他們的精神,黑瞎子一槍一個,來的一小撮人在幾分鐘內紛紛倒下,黑瞎子笑着親了解雨臣一口,補充道:“加強連結加強默契。”

“你去幫吳邪他們,我去找蘇萬。”解雨臣對黑瞎子道。

黑瞎子比了個OK的手勢,兩個人迅速分邊走。

解雨臣眼看着一隊人包抄過來,蘇萬看見他,只顧得上往他身邊跑,整個人暴露在對方的視線裏。那一隊哨兵對着蘇萬射擊,解雨臣顧不上那麽多,往前一撲,把他護在懷裏,往樓梯邊上翻滾了兩圈。

帶着小朋友拼是拼不贏的,三樓一群人已經上來了,解雨臣用精神力把一群哨兵的感官調的混亂,隊伍裏爆發出一陣混亂的尖叫,有些人已經開始胡亂射擊。

不能再和三樓的人沖突了,吳邪他們已經下到了三樓,眼看就要遇上,解雨臣看了看一樓堆在一起的軟管材料,心想只能拼一下了,脫下自己的外套把蘇萬包起來,告訴他閉眼,朝一樓跳了下去。

三樓的人被吸引了注意力,果然調轉槍口朝他,注意力一分散,張起靈瞬間抄起了一根鐵管,向他們投擲而去,糖葫蘆一樣穿透了他們的胸口。

解雨臣眼看就要落在軟管上,他側了一下身,想保證自己先落地,沒想到突然落進了一個人的懷裏。

黑瞎子抱着他,嘆了一口氣:“也不怕摔疼了。”

“我護着他呢。”解雨臣把蘇萬放下來,小朋友已經暈暈乎乎,開口說想吐。

“我說你。”黑瞎子苦笑道。

“我?我沒事,我摔脫臼了能當場接回去,不摔斷鼻梁就行。”解雨臣覺得這種擔心有些輕視他,有些炫耀的答道。

吳邪那邊說話間也到了一樓,解雨臣收到布置好爆破裝置的訊號,對吳邪大聲道:“避開沖突!”

說罷抄起蘇萬就往外跑,聖所內所有的哨兵都已經出動,不是解雨臣能一次性控制得了的了,吳邪說跑跑跑!吳邪和解雨臣跑在前面,三個哨兵一邊跑一邊回頭開槍,把跟他們最緊的那一小波人全部消滅。

黑瞎子對解雨臣裝逼一笑,又回頭繼續開槍,忙得不得了,解雨臣笑着直搖頭。

随着最前面的一批人不斷地倒下,他們和聖所的哨兵之間逐漸拉開了距離。

跑出去幾百米,九師的人就把一個引爆器塞到解雨臣手裏。

“都撤退了嗎?”解雨臣問。那人說撤退了,都準備好了,就等您這一下了。

解雨臣把蘇萬塞給黑瞎子,一秒猶豫都沒有,果斷地按下了引爆。

聖所四處響起爆炸的聲音,濺起浪一樣的沙子拍在解雨臣的臉上,火辣辣的疼,他不想去數裏面有幾百條性命,他們又多年幼,但他不得不承認他累累的血債上,又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耳內的嗡鳴聲過後,聖所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解雨臣長舒一口氣,有點無力的坐在了地上。

衆人都是一片沉默。

蘇萬突然大聲的哭了起來,九師的幾個人紛紛過來哄少将帶出來的小朋友:“小朋友別哭,你爸爸呢——”

黑瞎子樂為人爹,舉手:“這呢兒這呢兒。”

九師的人心想少将好不容易找一男朋友,怎麽還拖家帶口的?遂又問:“解雨臣少将是你什麽人啊?”

蘇萬根本聽不進去,原始的不安讓他失去理智的哭喊出幾個字:“媽媽——”

九師的人深深震驚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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