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服的布料。
随後就是她的新鄰居格格耿氏。因為之前寶葛不曾見過她,所以一聽暖冬給來人行禮請安唱名,她這才知道是誰。
耿格格長得很是普通,對府裏那些漂亮的女人沒有任何争寵的威脅性。不過她的一雙大眼睛看起來靈動晶瑩,說起話來朗利直爽,高興時開口即笑,很有現代社會女漢子的風采。
一句話,寶葛看她很順眼,心裏挺喜歡她的。
但是她也不打算和這個耿格格深交,因為怕走後此人看出神馬端倪來,就只和她就新居內的裝飾、吃的、玩兒的說了好一會兒話。
側福晉李氏和年氏那裏一直沒什麽動靜,還有她們的下屬宋格格、武格格,都沒有過來打照面兒,這一點,寶葛心裏倒是還挺高興的。
惹不起的人一定要躲遠些,誰讓她在五爺府生活得太滋潤了,從來沒有為這些人事操過心。現在到了新環境,兩眼一抹黑,萬一有人使絆子,估計一百條命也不夠她用的。尤其是處于現在這“知己不知彼”的不利境地,能平安度日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現在她最需要做的事就是想辦法摸一下五爺府裏的情況。如果那裏的一切也全變了,那也沒必要再确認她所認識的五大爺是否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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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阿哥胤祺随那位叫遲帥的男同學走出男生宿舍,沿着學校的主幹道走了一段距離後,終于進入了一幢教學大樓裏。
現在是新生入學第一天上課,大多數的同學都是第一次見,好多都不相識,所以也無人看出他和之前有什麽大不同。
對于上課,五阿哥還是很熟悉的。
臺上的那個人講的是和建築相關的課程,其中還提到了明清建築。如此熟悉的內容,他很快就沉浸其中,一上午很快就挨過去了。
上了四節課,中午他和那個遲帥,還有同班的幾個同學到了一個人聲鼎沸的食堂裏,随着他們一起拿着卡片打了飯菜。
剛坐定,他便聽見附近有一女聲道:“寶葛,你的課表今天上午都抄好了吧?咱們什麽時候可以去實驗室啊?”
他聽得“寶葛”的名字,不由得心頭一震,立時頓在了那裏,循聲望過去,果然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她正對座位對面的女生道:“我已經抄好了,下午就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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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阿哥剛要站起來,忽然想起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便又穩着勁兒坐在了凳椅上,一邊默默地進食,一邊密切注意着寶葛那邊的動靜。
不一會兒,她就和同學端起用餐的盤子站了起來。他看看遲帥和其他正在大快朵頤的同學,對他們說了一聲“我有事,先走了”,這就尾随她們一起到了食堂的回收餐盤處。
五阿哥一邊跟随她們在校園裏慢走,一邊記着走過的路标。直到她們來到一棟女生宿舍樓面前,他這才鼓足勇氣在後面出聲喊道:“錢寶葛!”
她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馬上轉過身來,一臉茫然地看着他,然後遲疑地問道:“請問,你是……”
見寶葛就像是不認識自己一般,五阿哥心裏一灰,緊接着又猛然一喜,原來此時的她還不認識羅印琦呢。
他看着她笑:“我是羅印琦,找你有事相談,能否請你借一步說話?”
寶葛的女同學聽了,立時對她咬着耳朵低聲說了兩句話,随後便丢下她一個人先行進了宿舍樓。
宿舍樓前,來來往往的都是女學生。他指了指旁邊的一座水泥小亭子,對她道:“寶葛,咱們能去那裏說話嗎?”
聽他親昵地省去了姓,直接叫起了她的名字,寶葛尴尬得臉上一熱,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和他走到了亭子下。
他仔細地看了寶葛一眼,此時的她,和剛入府時的年紀差不多,一臉稚氣,但卻水靈得很,嬌白如春日裏初綻的花蕾。
他看着她笑:“你可能不相信,我識得你已有好多年了。”
此話一出,寶葛滿臉驚愕之色,低着頭仔細想了想,最後不得不有些讪讪地笑說:“這位同學,真是不好意思,我好像記不得了……”
他聽了,卻坦然一笑:“我知道你忘了,心裏有些着急,所以才會如此唐突地直接找了你說話,希望你不要怪罪。”
寶葛之前确實覺得眼前的這位同學有些怪怪的,現在聽了這話,她心裏微微一動,随即問他道:“你能給我些提示嗎?”
見她不再像之前那麽一臉防備,五阿哥心裏舒了一口氣,依然笑着對她道:“好,随後我會告訴你的。記着,我叫愛……我叫羅印琦,明天見。”
說完,他就一臉輕松地移步離開了小亭子,留在寶葛還在那裏來來回回地想。最後她終于确定,這個叫羅印琦的人,有可能是她初中時參加夏令營打過照面兒的同學,不然她就要懷疑是不是自個兒失憶了。
她剛回到宿舍,剛剛和她同行的那個女生就很是八卦地問:“他是不是想追你啊?”
寶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哪有?就是初中時一起去參加夏令營的同學。”
宿舍裏其他兩個女同學聽了,也很是好奇地湊了過來:“哪個系的?長得怎麽樣?”
寶葛無奈地笑:“我們就是打了個招呼,別的什麽都沒說。”
“唉!”三個女同學聽了,沒有八出任何信息,都很是失望地嘆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給五大爺加了點現代戲,事情完結即和寶葛彙合了~
☆、雍親王冬至突現
剛生完孩子的女人,最怕的是什麽呢?
當然是最怕身上的妊娠紋消不下去了。
寶葛一聽耿氏說她和這裏五爺府的庶福晉錢氏是小時候的手帕交,後天要随嫡福晉去參加六阿哥的滿月酒席。
她在心裏盤算了一下,這就立時制了一盒去紋霜,親自送到了耿氏那裏,對她道:“耿姐姐,這個霜是我家的祖傳秘方,專門用來去除産婦身上的妊娠細紋的,在産後百日內用最是有效。前兩天聽你說過煩惱送她什麽禮物好,你看這個可使得嗎?”
耿氏為什麽煩惱,寶葛最是清楚了。耿氏在這四爺府裏,待遇基本上不比鈕祜祿氏好上多少。每月就那幾兩例銀,裏裏外外的開銷絕對是不夠的。
送人禮物,輕了拿不出手,重了又沒有,所以就成了個兩難問題。現在有此去紋霜,絕對比其他禮物實用,而且還能顯出誠意來,再合适不過了。
送禮嘛,最重要的是讓收者覺得有用。不然,再貴重的物品,到了無用者的手裏也是廢物。之前寶葛收旗下人所送的禮物,就單單喜歡那面清晰的西洋鏡子,其餘的上等好貨,她愣是都沒看上眼。
耿氏聽了,果然很高興,對寶葛笑道:“多謝妹妹,為我解了這燃眉之急!”
寶葛笑:“耿姐姐不要客氣,相互幫忙都是應該的。不過,這裏面的只是半月的分量,如果用着真有效,随後咱們再送也不遲的。”
耿氏歡歡喜喜地送去了,過了十天,便又歡歡喜喜地到了寶葛這裏,還送了一大包禮物來,對她道:“妹妹,你送的那盒去紋霜果然很有用,五爺府那裏問,看能不能再送兩盒?”
寶葛很是豪爽地笑:“沒問題,我把方子直接給他們就是了,随用随配。”
如此慷慨地送方子過去,主要是寶葛想探探這裏的五阿哥。當時這個産後去紋霜,還是五大爺特意尋人找來的,天下無二獨一份兒。而且這方子上還有她的筆跡,如果屬于她的那個五大爺在,他一定會想辦法找她的。
耿氏聽了,頓時喜出望外,想了想,這才又低聲對寶葛說道:“這樣也好。妹妹,這藥膏什麽的,讓他們自個兒拿着方子去配制,可算是保險的。特別是這産婦或是有孕之人,随便動動身子,或者被風吹着打了個噴嚏什麽的,說不定就是事兒呢。”
耿氏如此說,寶葛心下明了。
前幾天,府裏忽然傳出了年氏有孕的好消息。現在四爺府裏就只有她一人抖擻得很,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就等着卷毛兒親王回府給她嘉獎了。
萬一她有個什麽事兒,賴到她們這些沒有什麽地位的王府格格的頭上,那可就是倒黴到無底洞裏去了。
卷毛兒親王是在冬至前幾天回的府,不過寶葛倒是一直都沒見着他的人影,那肯定是在孕婦為大的年氏那裏了。
說起冬至,這可是寶葛最是不喜的節日,因為她自小就不怎麽愛吃餃子、馄饨之類的東西。而王府裏冬至的主打飯食就是馄饨、餃子,真是怄死個人了。
以往在五爺府,一到冬至,即使再不喜歡吃,她也會吃上一兩個應應景。因為五大爺說了,冬至這天吃了馄饨、餃子,不會凍壞耳朵。北京的冬天可是很冷的,她這個額娘得給六阿哥帶好頭。
現在到了這雍親王府,就由不得她挑了。
冬至前一天,當送了過節物資的太監在內院裏轉了一圈兒後,合府上下只聽得一片菜刀和案板緊密相撞的剁肉餡兒的聲音。
寶葛這裏也不例外。她雖然不喜歡,但伺候她的那些下人們卻滿臉歡喜。誰不喜歡看人笑面?所以晚飯過後,寶葛就讓他們散了,自行去包明日過節所食的餃子、馄饨,她一個人則帶着大黃留在了屋子裏。
不經意間看到桌子上所放的冬至消寒圖,寶葛忍不住走過去打開看了看。只見上面畫了九個可愛的男孩子,衣着都是清代的。每個小孩的手裏都拿着玩具,有燈,有傘,還有花和鞭炮。
一看見這些笑态可掬的男娃娃,寶葛不由得想起了她的六阿哥,心下一動,這就親自動手研墨,拿起桌子上的筆在攤開的畫紙上面低頭畫了起來。
此刻寶葛所描的,則是夏日傍晚時分,她和嬷嬷帶着六阿哥一起去院子外裏乘涼玩耍的畫面。
來到四爺府這些天,寶葛最想的就是她的六阿哥。令她意外的是,這裏的錢庶福晉所生的六阿哥,現在才剛一個半月呢。而那張消除妊娠紋的方子,這麽多天過去,也沒帶來什麽消息,所以她對這裏的五大爺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
這幾天寶葛郁悶得很,沒有五大爺,沒有齊星觀,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難道要直接告訴那個卷毛兒親王,自己是穿越來的,讓他找個得道高人幫助自己離開這裏?
但是這樣能行嗎?
估計他會把自己當成瘋子看的,對這個鈕祜祿氏也沒有什麽好處,貌似還有點兒危險呢!
最保險的就是她自個兒能找上一個高人,請他私下裏幫忙,好把她送回現代社會去。在孤立無援的時候,求人真的還不如求己。
寶葛正想着這些,忽然聽得室外似有腳步聲。此時已快到掌燈休息的時候,她還以為是暖冬進來了,随即吩咐她道:“暖冬,你幫我倒杯水來吧!”
說完,她趕忙收起自己那張墨跡已幹的畫,将那張消寒圖恢複原位,擱在了最上層。
待寶葛淨過手,轉過身去,便見一個人直挺挺立在了自己身邊。
見她傻愣住了,連請安都給忘記了,四阿哥胤禛不由得出聲道:“怎麽,才幾天沒見,就不認識爺了?”
寶葛經他這一提醒,立時恭敬地福了下去:“王爺吉祥!”
他伸手扶她起來,說道:“你要水,可是口渴了嗎?爺剛從外面過來,出了些汗,也有些渴了。”
寶葛讓暖冬倒水,不過是為了拖時間,別讓她進來得太快。現在卷毛兒親王如此說,她只得走出卧房,親自給他倒了一杯溫開水。
卷毛兒親王端起水杯抿了一口,這才問她:“在這裏住着怎麽樣?是不是比原來的地方好多了?”
寶葛臉上帶笑:“是,這裏清幽得很。要是等冬日下了大雪,條條壓在這竹枝上面,晚上在室內聽着簌簌的落雪聲,那感覺真是好。等第二天太陽出來,映着明亮的光線,心裏亮堂堂的,就像走進冰天水晶世界一般。”
沒想到她這話竟說到了他的心裏去,遂接口道:“這裏本是爺冬日撫琴獨思的地方,沒想到你竟選了這處兒,會不會太清冷了?”
寶葛搖頭笑:“不會,人多是非多。我在這裏,平日就只有耿姐姐常來坐坐,我們兩個在一起說話聊天,做做針線活,倒也挺悠閑自在的,真是比之前要好太多了。”
聽她提起耿氏,四阿哥胤禛這才想起也該去她那裏瞧瞧,這就交代寶葛道:“明日就冬至了,府裏還要準備祭祖的大事。明天少不了要跪拜磕頭,你也早點休息吧。”
寶葛見卷毛兒親王起身,心裏高興得很,很是恭順地送他到了院子門口。待他的背影消失不見了,她這才滿臉歡喜地回了屋子。
這事擱在五大爺身上,他若是出長差回來,只在她這裏坐上幾分鐘就走了,寶葛心裏肯定要惱了。而這個卷毛兒親王就另當別論了,四爺府的漢子不屬于她,可是千萬不能惦記、在意滴。
說起這王府裏的冬至祭祖,還真是有一番煩瑣的儀式。
以往在五爺府,寶葛是曾參與過的。因為是皇子,所以五大爺先去和康老爺子一幹父子兄弟一起跪拜一番,待回來時就已經是上午十點左右了,這時才開始在府裏正式祭祖。
古人講究男尊女卑,五大爺領着他的幾個阿哥們先行進入祠堂行禮跪拜,随後才是嫡福晉郁榕帶着她們這些內院兒的女眷入內。
完後,阖府一起吃午飯。
在四爺府也是這樣。
好在鈕祜祿氏在府內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格格,沒有品階,暫時也沒有子嗣上報宗人府,不用穿戴那些繁複累重的衣服、首飾。寶葛就只像往常那樣梳着兩把頭,穿了一身暗色調的繡花敞衣,就尾随格格耿氏一起進了祠堂。
說起祭祖,還好啊,這個卷毛兒親王和五大爺在不同時空都是同一個老爹,現在又是同等的品級,連家裏的祠堂布置都差不多。
年氏因為有孕,嫡福晉怕跪拜磕頭累着了她,所以就沒有讓她參加祭祖活動。所以在祠堂裏,寶葛就只見到了側福晉李氏。
這是一個皮膚白皙、長相柔和的女人。從年紀上看,大約三十歲上下的樣子,但保養得當,面容看着卻比嫡福晉稍微年輕一些。
因為寶葛之前就聽人說了,這個李氏是四爺府裏最早侍奉卷毛兒親王的女人了。從今天她的容貌就能看出,年輕時的李氏那絕對是水靈靈的一位美佳人。
其實,在四爺府,寶葛也不是時時不開心。作為一個局外人,能夠不偏不倚地欣賞一下四爺府裏的漂亮女人,這對她來說就是一大樂趣。
除了那個結局悲慘、被人親切地稱為“栗子”的李氏,待祭祀過後府內人員大聚餐之時,寶葛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獲得卷毛兒親王專寵的側福晉“年糕”。
作者有話要說: 修了小細節,不影響大局~~~~
☆、當寶葛遇上年糕
面對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中國清代版的奧黛麗?赫本,雖然只有那麽四五分想像,但足夠讓寶葛一下子被驚豔到了。
如果不是眼前的年糕的眼妝沒化好,她絕對算得上是三百六十度完美無死角的傾世佳人了!
當然,這只是寶葛從化妝師的角度分析評價的,這點小瑕疵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動人。
冬日的季節,若想出衆,就是得穿得豔麗一些。年糕的身形嬌小,此時的她外面罩了一件鮮紅加白色狐毛的薄披風。立在清冷的空氣中,顯得格外耀眼出衆。
她一出場,卷毛兒親王的眼神兒立時就轉了過去,像黏粘的蜂糖那麽甜膩地看着她道:“你今兒個不在屋裏靜心養胎,怎麽又出來了呢?”
說着,他還上前迎了一步,拉了她的手一起進屋入座,根本就沒有給她向嫡福晉請安的機會。
如此當衆秀恩愛,是否死得快,寶葛自是不知道,她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轉眼去瞧近身的耿氏。
她見耿氏淡淡一笑,眼神卻沒有聚焦的實點,便知耿氏心裏也是有些酸的,随即便會心地将一抹微笑掠過嘴角,心思很快投入漸上漸多的冬至大宴中。
首先上桌的,是今日應景的主食馄饨。這對她來說自然是沒有半毛錢的吸引力的。接下來的是冷盤和熱菜,她快速以吃貨的本領将面前的盤子上瞄了一眼,還好,總算是有兩盤可以吃的。特別是那個涼調的水蘿蔔絲兒,看起來水靈靈的,她咋就那麽想吃呢!
最後的大餐則是和五爺府的一樣,上的是一個超大的銅火鍋。
王府裏的羊肉,那絕對是一等一的草原純真羔羊,根本不用像在現代社會那樣擔心是不是拿別的肉人工合成的。所以這個一端上來,寶葛就開始條件反射,直想流口水。
但是,為毛那個卷毛兒親王就是不帶頭拿起筷子呢?還在那裏和他嬌柔的側福晉年糕說個沒完。一會兒說府裏的哪個太醫靠譜,她若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即可叫他,一會兒又說日後天更冷了,不要穿太少。
寶葛朝着周圍望了望,雖然大家臉上都帶着薄薄的淺笑,但聽着卷毛兒對年糕肚子裏孩子一路關懷的話語,她也看得出來這裏沒有幾個真心替他們歡喜的人。
最後,還是烏拉那拉氏适時在他們中間插了一句,這宴席才正式開始了。
第一項就是嘗馄饨。別人都應景進了一個,寶葛不好太例外,引得人矚目,也就用筷子挑開馄饨,只夾了一塊兒馄饨皮進了一口。待看到身旁的耿氏開始着筷夾菜了,她這就也直奔目标将筷子伸向了那盤涼調水蘿蔔絲兒。
哪知她的筷子還未及到達,那個盤子就忽地被人端了起來,緊接着換了一盤冬筍。寶葛的眼睛順着那水蘿蔔被移挪的路線追過去,原來是年糕也想吃,被換到她跟前去了。
好吧!人家是孕婦,當然最大,那她就不吃了呗!
寶葛轉轉視線,看了又看,感覺貌似有一個藕片也可以吃。
那藕片脆脆薄薄的,擺出的是兩只鴛鴦的造型,真是見廚師功夫。不想寶葛剛吃了兩片兒,就又被端到年糕那裏去了。
哎喲媽呀!有完沒完了?
寶葛剛剛還真心覺得年糕挺漂亮的,再配上女孩子那嬌滴滴的聲音,讓她這個自認為相貌也還不錯的人都甘拜下風了。這會子一連被她強搶飯菜,她這心裏卻忽然有點煩了。
這算怎麽回事嘛!為什麽老斷她的菜路,還讓不讓人吃頓安生飯了?以前她在五爺府,那可是飯霸啊,想吃啥有啥,但也從來沒有幹過專搶別人飯食的不道德行為啊。
見寶葛氣惱地停箸在半空中,耿氏趕忙湊過來低聲問:“怎麽了?”
寶葛對着她微微一笑,低聲道:“沒事兒。就是馄饨餡兒裏多了個骨頭渣子,硌了牙了!”
今日冬至,王府裏終于開始上地火了,整個屋子裏暖烘烘的。再加上她想吃的菜都被人霸占了,寶葛心裏有些不爽,此刻只感覺全身熱躁得很,真想出去吹吹風透透氣。
不過火鍋裏的羊肉、羊肚一片片很快就都翻騰了起來,她的心情也随着滾沸的熱水舒散開來,立時大好了。
人心裏再怎麽不舒暢,也不能和好吃的過不去不是?寶葛一邊和耿氏低聲說笑,一邊瞅準喜歡的菜直接在鍋子裏下筷,不一會兒就把肚子給填飽了。
說實話,她今兒個在最後環節能吃得如此歡唱,還真得感謝卷毛兒和年糕呢。
依據王府裏的規矩,吃飯時人們是不該說話的。寶葛在五爺府這幾年,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這個。全府的人都到齊了,吃吃喝喝的,加上滿屋子的孩子,說什麽也該熱熱鬧鬧才是,結果一切都寂靜無聲,簡直成了受大刑的衙門。
現在卷毛兒帶頭兒和年糕聊上了貼心話,她們這群妻妾自然要跟上,不然一個個木呆呆地坐在那兒,成了被動探聽別人甜言私語的人,那該多心塞啊!還不如各聊各的,大家都有自己的話題,多好的事兒啊!
她正和耿氏說笑着,不經意忽聽得烏拉那拉氏出聲驚喊道:“年妹妹小心!”
靠!發生什麽事兒了,竟讓她不顧嫡福晉的身份,如此失儀驚呼?!
寶葛朝着年糕的方向看去,只見她站在栗子的身後,像是腳下有什麽可怕的東西似的,很是驚駭地往後倒了幾步。緊接着,便有一只黃貓起跳着直撲到了她的腳跟前兒去。
年糕被這只貓兇猛一撲,腳下一個不穩,随即在花盆底鞋的帶領下倒在了地面上。
而糟糕的是,寶葛感覺那只貓貌似就是卷毛兒親王賜給她捉老鼠的大黃……
一看是自個兒的大黃貓撲上了年氏的腳部,寶葛吓得筷子都掉在了地上。
緊接着,年糕周圍就馬上亂作了一團,有人叫着“不好,側福晉倒了”,有人則罵說“可惡的貓”,有人反應快些,大呼着“快喊太醫”……
待寶葛過去時,只看見年糕躺倒在卷毛兒親王的懷裏,雙眼微閉,嬌聲地□□着,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好的是,她□□的衣服上并沒有寶葛想象中的血跡。而她的大黃貓則被年糕的管事太監一腳狠踢到了門旮旯裏,現在正躲在那裏直叫喚。
寶葛腦子裏轟隆一響,完了,大黃驚吓了年糕倒地,若是肚子裏的胎兒有事,她這下可就又攤上大事兒了!
果然,卷毛兒親王那帶有惱怒的兇光的雙眼就朝着她這邊看了過來。似乎在質問她,為什麽會把大黃貓給帶了進來。
寶葛心裏一咯噔,雙腿一軟,如果不是耿氏在旁扶了一把,她估計自己就要癱坐在地上了……
很快,素日裏常為年糕診脈的太醫過來了。他的一句“側福晉崴了腳,胎像有些不穩”,生生地像一把大錘,将寶葛跌落在低谷的心又狠狠地敲打了一遍。老天爺啊,求求您了,可千萬別讓這個年糕出什麽事兒啊……
她在心裏暗暗叫苦埋怨,大黃啊大黃,枉我平日對你那麽好,好吃好喝地養着你,今兒個你卻給我來這手,真想把我給害死啊!
寶葛甚是絕望地看向嫡福晉烏拉那拉氏,卻見她皺着眉頭微微低首,像是在思索着什麽事似的。
就在卷毛兒親王抱着倒地的年糕正要起身走時,嫡福晉烏拉那拉氏忽然開口道:“王爺,年妹妹胎像不穩,此時不宜做太多移動,要不還是先将她安置在西暖閣內,讓太醫再仔細地瞧上一瞧吧!剛剛的事,妾身有話要禀。”
四阿哥胤禛此時一顆心都放在年糕身上,生怕她腹中的胎兒有危險,哪裏有什麽心思聽她說話。不想嫡福晉快步走到他面前,将一方繡着彩色圖案的帕子亮于衆人面前:“王爺,這是剛剛遺落在年妹妹腳跟前的帕子。因為上面沾滿了濃厚的魚腥味兒,所以那只貓才會不顧一切循着這味道猛撲了過去,剛好吓着了往外面去的年妹妹。還望王爺能夠留步,幫着臣妾辨正一番。”
寶葛看嫡福晉烏拉那拉氏出面,心裏稍稍舒了一口氣。一聽說剛剛地上有一方帕子,上面全是魚腥味兒,她的兩只眼睛立時瞪得溜圓。
卷毛兒親王聽了這話,當即看着烏拉那拉氏,冷聲問道:“這麽說,此事都是意外了?”
烏拉那拉氏一臉冷靜地回望過去:“王爺,此事是不是意外,妾身還真是說不好。那就要看這帕子是何人遺失的了,她為何要将它沾滿魚腥味兒丢落在這裏。”
說完,她将手裏的帕子交給了內院兒的首領太監劉公公,讓他派人去核查帕子的主人是誰。
這邊,在他們走前,卷毛兒親王已經将年糕安置在了西暖閣,溫語安慰了一番後,讓她的貼身侍婢服侍着,這才又回到了正屋。
烏拉那拉氏見他過來,忙率着一衆女人站了起來。待主子爺坐定,她這就又指着那門旮旯方向的大黃貓道:“王爺,這只貓,除了這帕子,臣妾也覺得它出現得比較蹊跷。”
一提起貓,所有人的眼睛都直直地看向了寶葛。她心裏一寒,不知這烏拉那拉氏用意究竟何在,難道她這是要整治、陷害自己嗎?
這些戲碼寶葛在電視上見得多了,如果烏拉那拉氏真要陷害自己,那麽一會兒帕子的主人就會變成鈕祜祿格格小院兒裏的人,要麽是暖冬,要麽是紫燕,或是其他的一些神馬人。而那個抱貓的小栓子,很有可能被烏拉那拉氏收買了,一口咬定是鈕祜祿氏要他瞅準時機悄悄放了貓進來。那時,所有的不利證據都指向了她,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想到這最壞的結局,寶葛立時感覺身子後面汗津津的,但她不放棄最後的時機,當即長吸了一口氣,冷靜地緩聲分辯道:“王爺、福晉,身正不怕影子斜,奴婢可以保證,自上午離開祠堂後,就一直待在這間屋子裏,期間并沒有吩咐任何人要把院子裏的貓給帶進來。它剛剛出現在這兒,連奴婢自個兒也感到很意外。”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有事,請個假,明日繼續更新~~~~~
☆、經風波忽然有孕
寶葛在翊坤宮時,就經歷過一次宜妃姐妹大會審。現在到了這四爺府,又是這樣,她真是感覺糟心透了。
不過這話說完,她的心裏也沒那麽害怕了,歷史上的鈕祜祿氏不是很牛叉嗎?現在她連乾隆還沒生出來呢,想是不會這麽容易就挂了的。即使挂了,拿正好,她的魂魄不就可以離開這具身體順利回到家鄉了嗎?
四阿哥胤禛見鈕祜祿氏幹幹脆脆地拿話撇請,臉上沒有任何牽涉此事的懼色,想她應該也沒這個膽兒,這才出聲對內院的首領太監劉公公吩咐道:“把養貓的奴才帶進來問話!”
說完,才一會兒,寶葛院子裏的小栓子就被人引着來了。
待他請過安後,卷毛兒親王向內院兒的劉公公看了一下,示意他開始問話。
劉公公清了清嗓子,這才問小栓子:“小栓子,你這個奴才,到底是怎麽當差的?怎麽把貓放進主子們進餐的屋子裏來了?”
小栓子連連磕頭:“回各位主子,放貓之事确實不是奴才所為啊。今兒早上,菜窖的李公公到我們院子裏來,說是菜窖下面不太平,怕毀了裏面的蝴蝶、瓜果,影響咱們府上除夕祭祀之用,所以想借我們院子裏的貓去吓上一吓。可巧我們主子那時已去了前殿祭祖,奴才來不及禀,所以才自作主張借了出去,誰想它竟從菜窖跑到了這屋子裏來。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寶葛聽小栓子這麽說,心裏緊繃的弦立時松了一松。
接着,那個暖窖借貓的公公也被人叫了來,一對質,小栓子所說的果然不錯。
貓的事弄清楚了,寶葛故意放貓的嫌疑就被解除了,這下衆人立時将注意力轉移到了那方帶有魚腥味兒的帕子上。
到底府裏有哪等能人,竟能利用如此短暫的時機讓一只貓猛撲撞向身懷有孕的側福晉,差點釀出大禍來。
又過了好一會兒,年糕那邊的藥已經熬好喝上了,劉公公派出去的人也找到了帕子的主人,把她帶進了室內來。
寶葛定睛一看,是一個她沒有見過的女孩子,應該不是她院子裏的人,這下終于徹底放心了,看來烏拉那拉氏并沒有要坑害她的意思嘛!剛剛真是好懸啊!她差點都想到若是誣陷上了自己,那就只能以輕生重回現代社會了,此時想想,還真是太沒出息了。
那個女孩子看到那方帕子,立時恭認不諱地說明,那确是她的帕子,但是前幾天就已經将它遺失了。而且今天不該她當值,根本就沒有機會到這裏來侍候各位主子。而且她還說了,丢失帕子的事同屋的人也是知曉的,可以為她做證。
很快地,她的話也被證實了,這方帕子确實前天已經丢了,她們一起找了好久都沒找到。
難道真是巧合嗎?寶葛不由得在心裏疑惑地問道。一個巧合差點讓她蒙上指使大黃貓故意沖撞年糕的不白之冤,那老天對自己也真是太“厚愛”了!
就在寶葛覺得此事不會再有什麽進展時,那拉氏忽然又對卷毛兒親王道:“王爺,既然這方帕子和主人不相關,那妾身就只能問詢今日在這屋子裏當值的人了。”
卷毛兒親王點點頭:“好,此事就交給你了,爺先去屋裏瞧瞧她怎麽樣了。”
嫡福晉烏拉那拉氏見他起身去了西暖閣,這就仍像之前那樣,繼續示意內院的首領太監劉公公審訊今日在室內當值的人員。
如何審訊的,寶葛自然知道,肯定是少不了以板子、棒子來逼供的。
過了一會兒,終于有一個使喚丫頭扛不住招了,說是側福晉栗子身旁的丫鬟新碧今日特意交代她這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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