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一個小醜拿着一大捧氣球搖頭晃腦的遞給海霧。
海霧慢慢伸出手去,剛伸出手去,他回頭看了一眼池君辭,他不敢拿,他想征詢一下池君辭的意見,他沒見過氣球,只是覺得五顏六色的飄在空中好看。
池君辭點頭:“你拿吧。”
海霧伸手接了幾個氣球,氣球五顏六色的,他伸手去摸了摸,還挺有彈性的,他拿手戳了戳氣球。
砰的一聲——氣球破了。
“啊。”海霧吓得立刻抱頭鼠竄。
池君辭他在沒竄出去的時候快速把他抱住,免得他驚吓之餘撞到了人。
海霧被那氣球吓得渾身發抖,緊緊抱着池君辭不撒手。
池君辭拍了拍他的背說着:“沒事兒,沒事兒,就破了一個氣球而已,誰讓你戳它的。你戳它,它肯定會炸啊。”
海霧抱着池君辭的手慢慢的松開了,回頭看了一眼,那小醜已經拿着一大把氣球已經遠去了。
小醜手裏的那些氣球飄在天空中,被繩子牽引着,地上破了的氣球殘骸被來來往往的人一腳踩過來,一腳踢過去……
他臉色煞白,驚魂未定,但是看到池君辭對他笑,他心裏安定下來許多。
“走吧,去那邊逛逛。”池君辭拉着海霧朝着游樂場旁邊的廣場走去,海霧緊緊抓着池君辭的手,他沒出來過,看到周圍的陌生人挺緊張的。
“我也要這樣挽着你走。”海霧看到前面有一個女生攙着男生的手臂把頭放在男生的肩膀上,他有樣學樣,也學着女生攙着池君辭的手臂把頭放在池君辭的肩膀上。
池君辭一愣,腳下一頓,看向海霧。
海霧一臉茫然,“怎麽了?”
池君辭搖了搖頭尴尬笑着:“沒……沒什麽……”
等逛到了一個廣場下,一個婚慶公司的在舉報活動,主持人拿着話筒對着臺下來來往往的情侶說着:“你們喜歡身邊的人嗎?
好多情侶符合:“喜歡。”
海霧雖然站在人群邊緣,但是也跟着起哄的人群說了聲:“喜歡。”
主持人:“那麽請将‘我愛你’三個字說出口,對你喜歡的那個人說:I love you。”
主持人很具有煽動能力,這個時候一些情侶對着身邊的人說了這句話。
海霧也不知道啥意思,他只是覺得好玩,對着池君辭說着:“I love you。”
池君辭又是一愣。
海霧看着周圍的情侶們喜笑顏開,以為是什麽好玩的,就問了句:“ i love you是什麽?”
池君辭知道海霧只是圖個好玩兒,并沒有考慮那麽多,他面無表情的把海霧拉開廣場去別的地方逛。
海霧追問着:“i love you是什麽?”
池君辭一愣,面無表情的說了句:“是一句英文,翻譯過來就是‘我很欠打’的意思。你欠打嗎?要我打你嗎?”
海霧連忙拉住池君辭的手:“不,不i love you,一點兒也不i love you,我一點兒也不欠打,你不要打我。”
海霧在拉着池君辭走路的時候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
那個流裏流氣撞人的人自己反而摔了,他爬起來怒瞪着海霧:“小子,你走路不長眼是吧?”
海霧一愣,他從上岸來這一個月都被池君辭關在家裏,家裏的人都對他很好,第一次遇到這種兇神惡煞的人,所以他此刻有點兒茫然,不知道這些人要幹什麽?
池君辭把海霧拉到自己的身後,微笑着說:“這樣吧,我賠你點錢,我們私了。”
池君辭從來都不是好人,如果身邊沒有海霧,他此刻已經跟這些小混混打成了一團。
他并不是那麽容易妥協的人,但是今天他妥協了。
這是海霧第一次出來玩,他既興奮又害怕,所以海霧從出門的那一刻就緊緊抓住了他的手。
他既好奇的看着周圍的人,又像個孩子深怕走丢一樣緊緊牽着池君辭的手。海霧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池君辭不想給海霧留下心理陰影,所以他想平和的解決這件事。
“有幾個錢稀罕啊?有錢人了不起啊,老子最看不慣有錢人,哥們兒不差錢,哥們就愛打有錢人,給我抽他。”其中一個人沖上來要打池君辭。
池君辭先發制人,一腳踹在他的腿上。
那人疼得嗷嗷叫,其他幾個人見狀,一哄而上。
池君辭雙手難敵四掌,很快無暇顧及海霧,他一開始把他們當成小混混,後來發現這些人明擺着挑事來了。而且仿佛專門沖着海霧來的,其中三個人跟他周旋,拖住他,另外三個人逮着海霧就沖上去。
海霧被一個人扯着衣服打了兩拳,他疼得臉色發白,難受得蜷縮在地上。
池君辭身上也挨了幾棍子,他在幾個人中掙脫出來,一腳踹在按住海霧的那個人身上,伸手拉着海霧就跑。
跑了幾步遠,海霧一把掙脫池君辭的手,他一字一句說着:“他打我,我要還回去。”
海霧心裏只記得池君辭教給他的,不管誰打了他,都要還回去,還不回去可以來找池君辭,他可以幫他還回去……
池君辭伸手要去拽住他但是沒拽住。
他轉身屁颠屁颠的往回跑。
池君辭沒攔住人,心裏一萬個無語,媽的,這家夥果然不懂人話。
他沖着海霧的背影喊着:“回來,海霧,你還還個屁啊,你連個氣球都打不過,我們回去找人來。”
海霧沒聽到,他屁颠屁颠的跑了很遠。
看着海霧漸行漸遠,池君辭連忙追回去。
海霧快速跑上去,迎面追上來的幾個非主流混混愣住了,他們萬萬沒想到海霧逃脫了自己跑回來送死的。
海霧跑上去就把剛剛揍過他的那個人迎面打了兩巴掌。
他打完準備跑的時候被那個混混拽住了。
那個人頓時火冒三丈,一個躬腿,一膝蓋頂在海霧的肚子上。
海霧疼得龇牙裂齒,肚子翻江倒海的疼,誰知道那家夥掄起拳頭,一拳打在海霧的嘴角,海霧被打得摔在地上,爬都爬不動。
他一口血吐了出來,他正疼得要哭的時候,想起池君辭不讓他在外人面前哭,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媽的,不自量力,敢打老子,讓你打,我讓你打……”那個黃頭發的人“呸”了一聲看着地上的海霧。
池君辭上來随手抄起路邊的一塊花壇上松動的磚頭,迎着那人的頭拍下去,那個人頓時被打倒在地,抱着頭在地上□□。
其他幾個人見狀也圍了上來,池君辭最終寡不敵衆被打倒在地。
其中一個人随手撿起池君辭掉了的磚頭,他微笑着朝着兩個人走過來,池君辭将海霧擋在身後,海霧看着那個人舉着劣跡斑駁的磚頭,心裏驚慌害怕。
剛剛池君辭就是用這個磚頭把那個人拍得滿臉血。
他看了看池君辭,再看了一眼磚頭,心裏怕極了,他怕池君辭受傷,又怕這些人會把他打死,每次極度害怕的時候,他都會慌亂大叫。
在那個人舉起磚頭要朝着池君辭的腦袋拍下來的時候,海霧吓得閉上眼睛大叫着:“啊……”
緊接着——噗通一聲……
那個磚頭頓時砸在地上,咚的一聲摔成了兩半。
那個拿着磚頭的人捂着腦袋疼得“啊啊啊”大叫,他一下子跪在地上,像是羊癫瘋發作一般抽搐着,捂着頭,疼得額頭手臂上青筋爆出:“女兒,爸爸不想掐死你的,可是爸爸沒辦法,爸爸沒工作養不活你……啊……”
池君辭驚訝看着那個人在地上疼得打滾兒,額頭青筋根根畢現,冷汗如瀑,痛苦的抽搐着……
站在游樂場二樓的宋北森與馬臨将一切收之眼底,他們詫異的看着那人死之前痛苦的表情以及說出的話。
馬臨更是驚慌失措,他只不過想打海霧流兩滴眼淚而已,沒想到現在鬧出了人命。
那個人依然痛苦的在地上抽搐着,滿臉驚恐。
忽然,他吐出一口血,四肢一僵,眼睛驟然睜大,全身仿佛疼到極致般抽搐着。
在抽搐戛然而止的時候,他雙腳一蹬,死了……
其他幾個殺馬特見狀,立刻吓得四處逃走,圍觀的一些人也亂作一團。
海霧吓得渾身發抖,他看着這個人抽搐,直到最後死亡,他緊緊抱着池君辭,心裏找回一點兒安全感。
之前在海裏他每次被大白鯊追着咬的時候,他會吓得閉着眼睛叫喊,等到睜開眼睛,一群大白鯊都會不明不白的肚皮朝上死了。
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
現在池君辭在他跟前,他不怎麽怕,就是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沒過一會兒,警察與救護車一同來了,但是人已經死了。
晚上九點鐘,法醫報告出來:死者是精神錯亂而導致心率加速,血脈崩裂死亡。
啪!
——宋北森一巴掌扇在馬臨的臉上。
他憤怒着:“這就是你所說的眼淚變成珍珠?你是覺得我好騙嗎?”
“宋總,您聽我說,我是真的看到的,我向您保證下一次一定要讓他流眼淚。”
宋北森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用了,你先把這次的事情處理好吧。”
一說到這件鬧出人命的事情,馬臨就頓時惶恐起來。
“宋總,怎麽辦?那個混混真的死了,警察會不會查到我啊,會不會查到是我找他們去找池君辭與海霧的麻煩啊?如果被池君辭知道了,以他那有仇必報的個性,我會死的……宋總,您說句話啊,那個混混真的死了……”馬臨亂了陣腳。
宋北森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死了就死了,每天都在死人,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被這麽一說,馬臨更加慌亂:“宋總,你說怎麽辦啊?警察很快會找到我的,池君辭不會饒了我的。”
“找到就找到呗,有什麽問題的?”
“那我怎麽辦?”
“能怎麽辦?實話實話了呗,難道不是因為你覺得池君辭把你趕走,你心裏有怒氣,所以才找人打他,誰知道出了這檔子事兒。”宋北森不顯山不露水的把自己完全撇幹淨。
馬臨一愣,眼前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完完全全的把自己撇開。他咬着牙笑了:“您就不怕我全部說出去?”
“說什麽?是說人的眼淚變成了珍珠?還是說這一切都是我策劃的?”宋北森淡淡笑了,他笑起來的時候詭秘莫辨:“如果你說第一個,我敢保證池君辭會讓你在精神病院裏度過餘生,如果是第二個,你最好祈求一輩子別出警察局,不然出了警察局就是閻羅殿。”
馬臨狠狠咬着牙,他這是與虎謀皮,一開始找到宋北森不光光是因為宋北森做的是珠寶生意,還因為宋北森夠狠,他與池君辭是一路的人,現在只能自己認罪了。
看着馬臨狠厲的眼神,宋北森微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說着:“放心去吧,我會把你保釋出來的,畢竟你要證明的事情還沒有證明清楚。”
馬臨難以置信:“你真的會保釋我?”
宋北森點頭微笑:“當然,我說過的話從來都是算數的。哦,對了,那個混混在臨死之前還嚷嚷着自己殺了自己女兒,這個是怎麽回事兒?”
“他生前有一個患重病的女兒,他很愛這個女兒,女兒患上重病之後花光了他所有的積蓄,他把一切都怪罪到女兒的身上,他覺得如果沒有這個女兒,他的生活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所以他掐死了自己女兒。”
宋北森感嘆着:“真是畜生,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放過。”
馬臨說着:“我也覺得他死的很蹊跷,他本來沒病的,誰知道當時精神錯亂了。”
宋北森保持着微笑:“以後我找你的時候,你再出現,我不找你的時候,你就別出現了。”
比起那兩顆珍珠,他更好奇一個活生生的人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死了。
以及,他為什麽在死之前說這些話?
公安局內。
池君辭在審訊室內做筆錄。
他有點兒百思不得其解,那個死者并沒有患有精神病的病史,他為什麽會突然心率加快,死者死之前為什麽說了那麽一大段話?
他清楚的看到那個人是在海霧沖着他喊叫的時候,他才突然精神錯亂。
這跟海霧有關系嗎?
那天晚上聽到海霧聲音明明那麽多,為什麽只死了這一個?難道是巧合?
可是如果是巧合的話,為什麽那個人早不死晚不死,在海霧沖着他驚叫的時候突然仿佛被人扯住腦袋的中樞神經一樣疼得滿地打滾兒,最後血脈崩裂死了?
這人是海霧殺的嗎?
海霧到底是什麽?為什麽會有這麽多光怪陸離的巧合發生在他的身上?
池君辭還在公安局做筆錄,海霧抱着腿坐在公安局外的凳子上等着,他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反正池君辭一直沒出來,他時不時緊張的朝着公安局裏看。
公安局外人來人往,他餓得肚子咕咕叫。
這個時候,一個穿着休閑裝的男人坐在了他身邊,男人手裏拿着一盒香味撲鼻的關東煮之類的東西。
香味撲面而來,如同一只魔爪扯着他的眼睛、他的胃。
海霧吞了吞口水,這個時候,肚子不争氣的亂叫着,他吞着口水,目光時不時的看向那一盒誘人的美食,但是他又怕被那個人發現,看了一眼連忙移回來。
移回來之後又朝着警察局裏看了一眼,為什麽小池還不回來?
一般陸陽川把池君聞喊大池,把池君辭喊小池,而別人把池君聞喊大池總,把池君辭喊小池總,所以海霧也跟着叫小池。
他目光在那堆食物上逗留着,來來去去,去去來來,突然,四目相對。
那個男人的目光看到他盯着別人的食物,他連忙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假裝自己沒有看男人手裏的食物。
“你要吃一串嗎?”宋北森将一盒關東煮遞給海霧,他之前在二樓上觀察到了,這個家夥對什麽都好奇,尤其是吃得東西,對他來說簡直具有無形的魔力。
海霧看着面前麻香味撲鼻的東西,他咽了口水,回答了一句文不對題的話:“小池不讓我跟陌生人說話。”
“我叫宋北森。你呢”宋北森淡淡笑了笑之後看向海霧。
海霧不說話了,小池不讓他跟陌生人說話。
“哦,我朋友來了,我得走了,這個給你吧。”宋北森把一整盒關東煮放到海霧的手上,之後他跟着一個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朝着外面走去。
海霧看着手裏的關東煮,饞的口水往下直掉。
看到宋北森走到警察局裏,他拿起那盒關東煮吃了起來。
他一口氣吃完了三四串,在他吃得最起勁的時候,池君辭從警察局裏走出來,看着他埋着頭吃肉丸子一愣,“你這是從哪個垃圾裏撿來的?都餓成這樣了嗎?”
“不是撿的,是一個人給我的。”海霧笑了笑說着:“我還給你留了兩串肉丸子。”
池君辭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不是說不讓你去跟陌生人說話嗎?你怎麽還拿陌生人的東西?”
“他不要了,送我的。”
池君辭一愣,這家夥安全意識果然缺乏。
“他說他叫宋北森。”海霧繼續啃肉丸子,由于他的嘴被打了好幾巴掌,現在還扯着疼,所以他只能輕輕的咀嚼。
池君辭跟海霧并排走說着:“以後不管是誰,只要你不認識,你都不能跟他說話,人是很可怕的,你想想人每年殺掉的大白鯊不計其數,而大白鯊殺掉大白鯊卻只有幾千只,你覺得誰更可怕?”
“人可怕。”海霧一驚,感嘆着。
池君辭:“可怕的不是人,而是人心,以後千萬不要跟陌生人說話,聽明白了沒?”
“奧。”海霧點頭。
池君辭開車把海霧帶到醫院去檢查,醫生檢查了一下發現腹部有一些淤血,他将一瓶玻璃瓶裝的糖漿給海霧說着:“按時吃藥,沒事多走走,淤血消得快。”
海霧吸着糖漿,甜絲絲的,特別好喝。
喝完了一支糖漿,他要伸手去拿繼續喝,池君辭眼疾手快把他手按住了:“這是藥,不能瞎喝。醫生剛說一次性只能喝一瓶。”
海霧收回手感嘆着:“醫院真好,藥好喝,等喝完了,我還能來醫院拿藥喝嗎?”
池君辭沒好氣說着:“可以,等你喝完了、傷好了,我再毒打你一頓,你就可以來醫院來買藥喝了。”
海霧:“……”
海霧這幾天在家養病最開心的事情是有藥喝,他每天玩得無聊的時候都會樓上樓下到處翻,找一些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這個糖好奇怪,為什麽是這樣的呢?”海霧拿着一盒不知道什麽玩意的東西倒在茶幾上。
這個糖是他在池君聞的房間裏找出來的,他不知道不能随便亂翻別人的房間,他以前在海裏的時候就喜歡經常到處翻東西,這次翻了一盒盒方方正正的類似糖的玩意兒,上面的字他不認識,不過畫了很多草莓香蕉之類的。
能畫草莓香蕉的一定是糖。
大池哥很奇怪,為什麽要把糖藏起來呢?
他把那一盒盒糖全部倒了出來,倒在茶幾上,什麽草莓的、香蕉的、芒果的……應有盡有。
池君辭下班回家有點兒小驚訝,這次海霧沒有趴在栅欄上等他回家,他心下疑惑海霧去哪兒了,推開別墅的門,看到海霧的面前擺着一堆……避|孕|套,還是男士專用的類型。
海霧慢慢的撕開一個,味道有點兒奇怪,他把“糖”拿出來,這糖為什麽只有一層皮?
還黏糊糊的,這是什麽糖?
海霧好奇的扯着那薄薄的“糖”。
扯着那黏糊糊的粘/液黏在手上,他把手指伸進嘴巴裏舔了一下。
呸呸呸……
好難聞。
“海霧,你是從哪兒弄來這些……玩意兒?”池君辭詫異問着海霧,他看着海霧扯着避/孕/套,臉上表情很古怪。
海霧看到池君辭一愣,連忙笑了:“我在大池哥與陽川哥的房間裏找到這些‘糖’的,他們兩把它藏在櫃子裏,被我找到了,你要吃嗎?有香蕉的,草莓的,還有桃子的……不過很難吃。”
“你吃了嗎?”池君辭連忙問着他,這玩意兒不能消化,萬一真吃到肚子裏了,搞不好得洗胃。
“沒,正要吃。味道好奇怪,一點兒也不甜。”海霧說着把撕開的那個準備往自己的嘴巴裏送。
池君辭把他的手拉住,将避|孕|套丢進垃圾桶裏,他責備說着:“誰讓你去翻他們的東西?”
他臉色難看,他哥為什麽不把這些東西為什麽不藏好,現在被海霧找出來了,萬一真的當糖吃了怎麽辦?
“啊,不能翻東西嗎?”海霧一愣,他以前在海裏都可以随便翻東西。
“當然不能,你沒經過允許就随便進出別人房間,這是不對的,一般人如果這麽幹,我哥會直接讓找人把他修理的他親娘都認不出他來。”池君辭吓唬海霧說着。
海霧囧:“可你也沒有經過我的同意,随便進出我的房間啊?”
池君辭:“你的房間是我給你住的,所以我可以随便進入,但我哥的房間是他私人領地,你沒經過同意是不能随便進去的。明白嗎?”
海霧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
“還有,以後不管進誰的房間前先敲門,別人允許了才可以進去。”池君辭教訓海霧說着。
海霧點了點頭。
“你他媽的把避孕套||弄哪兒去了,是不是在外面找別的男人了?”此刻打算白日宣|淫一番的陸影帝褲子都脫了,池君聞抱着他幹柴烈火吻了很長時間,好不容易前戲做夠了,套|套竟然不翼而飛了……
陸陽川火氣上來就想拆家,他一腳踹在池君聞的屁股上,把他踹到床底下:“老子拒絕跟渣男上床。”
池君聞抓着頭嘀嘀咕咕:“不對啊,我明明放在櫃子裏的,怎麽不見了?”
陸陽川怒火沖沖:“裝?你還跟我裝?你要跟我裝到什麽時候?老子要跟你分手。”
池君聞完全沒把愛人的話放在心上,欺身上去抱着愛人吻了吻:“寶貝兒,腰擡高點。”
陸影帝嘴裏大叫着不要,身體卻誠實的擡了起來,他怒吼着:“輕點兒,你個渣男。”
池君聞完全不聽他的話,弄得陸陽川大喊着:“渣男,我要跟你分手。輕點兒啊!”
兩人幹柴遇烈火,在床上翻來覆去,完全忘記了避|孕|套去哪兒了。
池君辭看到海霧有點兒小情緒,于是把他拉過來說着:“以後不要不經過別人的同意随意翻別人的東西,這是不禮貌的,明白嗎?”
海霧點了點頭:“明,可是他們為什麽要把糖藏起來?”
池君辭特別尴尬,他現在要怎麽跟這個白癡解釋這是床|上|用品呢?解釋了,這家夥也不一定能聽得懂……
真是愁人啊。
“這是從我哥房間裏拿出來的,你得還給他,不能白拿別人的東西。”池君辭說着。
海霧點了點頭:“好。”
“現在你把它給我哥拿去,順便跟他們道歉。”池君辭說着。
海霧“奧”了一聲把那幾盒避|孕|套拿着朝着二樓走去。
他走到陸陽川的門外聽到裏面有叫聲,挺痛苦的,他一下子把門推開,發現陸陽川與池君聞都沒穿衣服,兩個人躺在床上,池君聞趴在陸陽川的背上。
哦,小池說進門前要幹啥來着?
他忘記了。
☆、海霧的小願望
陸陽川與池君聞馬上高|潮,正在興頭上,卻被這家夥打斷了。
啊——
兩個人連忙拉過被子把自己蓋住。
陸陽川一個枕頭砸過去,枕頭正好砸在海霧的腳邊上,他指着海霧氣得一句話說不出來:“你,你……”
海霧以為陸陽川生氣是因為他拿了糖果,他連忙把避|孕|套放到陸陽川床邊的床頭櫃子上說着:“我拿了你們的糖果,我現在還給你。我不應該拿你們糖果的,小池讓我跟你們道歉,可我不知道怎麽道歉。”
陸陽川現在更氣了,他怒火沖沖:“進門之前為什麽不敲門?”
海霧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忘記了,你們在幹什麽?做游戲嗎?”
池君聞現在真覺得他弟弟帶回來的朋友是白癡,再不然就是腦殘。
他點了點頭:“對,我們做完游戲就下來吃飯,你先下去吧。”
“我可以加入你們嗎?”海霧期待着:“什麽游戲,我也想玩,我也要脫衣服嗎?”
陸陽川無語,池君聞礙于池君辭的面子強壓住高|潮被人打亂的火,咬着牙一字一句說着:“這游戲只能兩個人做,你下去找我弟,記得把門帶上。”
海霧挺失落的,這兩人有糖果藏着不給他吃,做游戲也不讓他一起,果然池君辭是最好的人,什麽都想着他。
他下了樓去了。
池君辭看到海霧郁悶下樓來了,笑着說:“我哥在家嗎?讓他們快點兒下來吃飯。”
“他們說他們做好了游戲就下來吃飯。”海霧好奇心起對着池君辭說着:“我們也玩玩他們那種游戲吧,看着挺好玩的。”
“什麽游戲?”
“我不知道,反正挺好玩的。”海霧微笑着說着。
池君辭見海霧這麽說,真以為那兩人做什麽正經游戲就說着:“等吃完飯再。”
海霧興致沖沖的等吃完飯,洗完澡,他第一時間跑到池君辭的房間。
“等我脫衣服。”海霧開始脫衣服,他脫完之後光溜溜的爬上池君辭的床。
池君辭:“……”
海霧撅着屁股對池君辭說着:“他們的游戲就是這樣的,要脫衣服,你也要脫,然後你趴在我背上。後面我就不知道了……”
池君辭看着海霧朝天撅起的白白的屁屁,大囧:這特麽的是什麽姿勢?
海霧還朝着天撅着光|溜溜的屁股,他催促着:“你快點兒脫衣服啊,我腰都酸了。”
池君辭只想知道白天海霧見到了什麽?
他此刻面對着海霧這個姿勢一陣無語,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最終,由于海霧的腰實在是太酸,只能放下身體。
池君辭還站在原地,內心萬馬奔騰。
海霧一臉埋怨的看着池君辭:“吃飯前你答應陪我玩的,為什麽又說話不算數?”
他一開始對人類世界充滿了新奇,所以根本就不覺得無聊,但是一個人一周六七天都被關在別墅裏,熟悉了周圍的一切,他漸漸覺得無聊。
池君辭太忙,沒時間陪他,慢慢的,他發現除了每天池君辭回來那一段時間跟海底不一樣外,這裏跟海底也沒什麽區別。
他在海裏也很無聊,無聊的從太平洋游到大西洋,從大西洋游到北冰洋,他最喜歡人類沉船,越大的船沉入海底越好,每次到了大輪船觸礁沉下之後,他會去沉下的輪船裏找好玩的,裏面有人類的衣服、吃的、玩的,不靈不靈發光的東西……
他會把這些東西帶到海底的某個角落藏起來,可是藏起來之後就忘記藏哪兒了?海裏太大,相似的地方又太多,他總是找不到自己藏的東西,但是他又會不厭其煩的藏東西,因為除了這些事,他也不知道做什麽……
他沒野心,不知道在海裏圈地盤稱王稱霸,也很慫,每次看到比他厲害的海鮮類,他都會灰溜溜的溜走,那麽多年的春夏秋冬,他無聊的重複着昨天做過的每一件事。
因為除了這些,他就沒別的事情可以做,海裏實在是寂寞無聊的發瘋。
可是到了陸地上也是一樣的,每天無聊的趴在別墅花園裏的栅欄上等池君辭回來,回來之後匆匆的等他吃完飯,吃過飯聊了幾句又到了睡覺的時間。
池君辭仿佛每天都很忙,忙得晚上連陪他說話、檢查他認字、算術的時間都沒有了。
他漸漸的發現其實這裏的天跟海裏的天沒什麽不同,都是一樣的白雲、一樣的藍天、一樣的日出、一樣的日落,甚至連每顆星星都一樣……
他在陸地上只認識池君辭,他不懂人類的生活,也不懂為什麽池君辭都很忙,現在他唯一介意的是——
池君辭答應他的事情又反悔!
他并不是想玩游戲,他也不知道這個游戲是幹什麽的,只是他想找一個方式讓池君辭多陪陪他,他每天早上睡醒的時候,池君辭已經離開了家去上班了,到了晚上池君辭才回來,回來之後洗漱吃飯,他根本沒時間陪他。
可事實是池君辭不想跟他玩。
海霧心裏挺難受的,他用受了巨大委屈的目光看着池君辭:“我不跟你玩了。”
說完之後,他抱着自己的衣服穿着拖鞋回到了房間。
池君辭萬萬沒想到海霧竟然真的生氣了,海霧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對人情世故一竅不通,就算跟他說了這種浮想聯翩的姿勢不是游戲,他也傻乎乎的聽不懂,甚至還會刨根問底“姿勢”是什麽意思。
他不知道池君聞為什麽要教海霧這些東西,他看到海霧挺受傷的,以前每次晚上趕都趕不走,現在竟然主動回房間了。
人是感情動物,這麽一兩月來,他已經沒法像最開始那樣把海霧當成了冰冷的聚寶盆般的存在,他習慣了海霧每天趴在栅欄上沖着他開進院子裏的車歡呼,也習慣了海霧每天興沖沖在餐桌上舔自己最喜歡吃的菜的盤子。
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因為當你習慣了某一件東西的時候,這件東西就融于了你的生命,就算抹去了,也會留下蛛絲馬跡!
而人的一生之中能留下來的蛛絲馬跡能有多少,大多數都在歲月的長河中漸漸的消失了痕跡。
他走過去敲了敲海霧的門,裏面沒人理。
看這樣子是徹徹底底發脾氣了。
他想不到那麽慫的家夥竟然發脾氣了。
池君辭依然不死心繼續敲着門,裏面依然沒有人回應他。
他把門一推開,發現海霧根本不在房間裏,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他在房間的櫃子裏找了找,依然沒看到人。
他喊着:“海霧?”
沒人答應。
去哪兒???
池君辭下樓到院子裏喊着:“海霧,在哪兒呢?”
噗通一聲,泳池裏巨大的水花升騰……
銀白色的美人魚在月光下擺了擺自己銀白色的魚尾,随着他百無聊賴的擺着魚尾,水花嘩啦啦的響着完全将周圍的聲音全部掩蓋。
他每次一難受就會躺在海底,再不然就藏到誰也找不到的地方,誠如此時,他很難受,也很無聊,他用尾巴把周圍的水波攪得亂七八糟。
他躺在游泳池底,看着只有寥寥幾顆星星點綴的天空,尾巴一擺一擺的。
池君辭聽到水聲朝着泳池這邊走過來,泳池的水嘩啦啦的,時不時濺起來,濺得兩邊的躺椅濕漉漉的。
“海霧?”他走到泳池的邊緣朝下看去。
他看到什麽?
一個人躺在泳池底,他頭發朝着四周散開,有的還飄在水裏,腰部以下是細密漂亮的半橢圓形銀色魚尾,修長的魚尾末端仿佛半透明薄紗,在月光的萦繞下,散發着淡淡銀白色的光暈,仿佛沒有意識到人來,他依然擺動着漂亮的尾巴,如同耍脾氣的小孩兒,引得周圍的水波嘩啦啦,魚尾擺動的很有節奏,一下左一下右……
池君辭此刻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他猜了無數次海霧的身份,沒想到最顯而易見的那個被他否決了,因為第一次他給海霧洗澡的時候,海霧的腿并沒有在浴室裏變成魚尾,,他以為海霧不是人魚,沒想到最簡單的送分題卻成了丢分題。
他發現眼前的這一瞬間讓他有點兒難以置信!
海霧真的是一條人魚,還是一條銀白色的人魚。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魚的存在!
池君辭微微驚駭過後沖着海霧喊了聲:“海霧!”
海霧本來躺在泳池裏生悶氣,現在被池君辭這麽一喊,睜開眼……
池君辭在游泳池邊俯下身看着他。
瘦削的臉頰英挺的眉目透過波波水光映在海霧的眼睛裏,眼前的場景恍惚的讓海霧以為在做夢。
池君辭朝着睜着開眼的海霧喊了聲:“海霧!”
海霧透過池水看他,他氣呼呼的翻了一個身,趴在泳池裏,理都不理這個人類。為了表示自己的憤怒,他尾巴甩得更用力,泳池的水啪啦啦的直朝着岸上濺去,将池君辭淋得通透。
就算池君辭再好看,他也不看了,他雖然是一條嚴重顏控小人魚,但是他沒有忘記池君辭是怎麽說話不算數的,他把他當成唯一的朋友、唯一的依賴,他卻對他說話不算話,小人魚心裏十分的不開心。
這種不開森在池君辭來到之後達到頂峰,他使勁的揮了揮尾巴。
池君辭看這個樣子是海霧無疑了,他現在還生氣的趴在泳池底下不打算看他,尾巴無情的拍打着水花表示自己很憤怒。
這條人魚把所有的情緒都寫在了臉上,并且用實質性的行動告訴他他很生氣、一時半會兒哄不好了。
池君辭在泳池邊按了一個開關,泳池的水慢慢的減少、慢慢的減少,直到最後一滴水也沒了。
海霧本來生悶氣使勁的用尾巴拍在水裏,等水放完了,他突然一下子拍在池子底的瓷磚上,他疼得龇牙裂齒,擡頭看了一眼罪魁禍首,又很生氣的那樣趴着,打算一輩子都不跟池君辭說話。
沒過一會兒,池君辭看到海霧的尾巴變成了細長的雙腿,感情這腿是想怎麽變就怎麽變啊!
他微笑着看着海霧:“你不會今晚想在這裏趴一晚上吧?”
海霧頭也不擡,一點兒也不想跟這個人類說話。
“起來,帶你去吃宵夜。”。
海霧無動于衷。
“呀哈,你還長脾氣了,連宵夜都打動不了你了?明天帶你去看電影海底世界,去嗎?”
海霧一動不動。
池君辭無語,看來這個家夥是真的生氣了。
他蹲下來對着趴在池底的海霧微笑着說着:“你如果再不起來,我就走了。”
走吧走吧,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海霧郁悶的趴着,一點兒也不想跟池君辭搭話。
池君辭點手機外賣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