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一份啤酒鴨、炸雞、漢堡、一大份燒烤。

外賣送過來的時候,池君辭也沒打算拿上樓,直接在放幹了水的泳池邊坐下來。

他将香味撲鼻的東西的味道朝着海霧的方向扇了扇:“起來,啤酒鴨,炸雞,這可是你喜歡吃的,起來吧,別生氣了。”

海霧吞咽着口水:他是一條堅定而有節操的美人魚,哄不好就是哄不好,絕對不是兩盤雞鴨能哄好的。

“那行吧,這麽多東西,不吃就浪費了,我吃了。”池君辭拿起一塊炸雞,咬了一口,一邊吃還一邊贊嘆着美味。

他啃完一半的炸雞,就将剩下一半的炸雞朝着海霧鼻子前的方向扔過去:“這個雞腿太肥了,不好吃。”

海霧立刻擡起頭看了雞腿一眼,外焦裏嫩,一看就是好雞腿。

接着池君辭拿起一串燒烤,他把吃了一半又麻又辣的燒烤連帶着竹簽朝着海霧的面前扔過去:“這串烤的太辣了。”

海霧鼻子前是池君辭吃了一半酥黃的雞腿、麻香的烤肉,他實在是受不了這個味道了。

這個烤肉一點兒也不辣,一看就是好吃的裏脊肉。

在池君辭接二連三丢下來啤酒鴨腿、烤茄子、炸小魚之後,海霧終于受不了。

最終,他伸出手去,将池君辭丢下來啃了一半的雞腿撿起來說着:“你丢了就是你不要的,我撿到了就是我的了。”

他撿起池君辭啃了一半的雞腿與烤串吃了起來,人類的食物真的好好吃!

“這些我也吃不完,你上來吃吧。”池君辭朝着海霧招手。

海霧啃完了半個雞腿與烤串,實在是停不下來,心裏抗議者,身體很誠實的朝着那堆美食走過去。

池君辭看着海霧把那堆東西吃完、吃完之後還舔了舔手指,吃貨什麽的最好哄了。

“好了,現在回去洗澡刷牙睡覺,明天我不上班,我們出去玩一天。”池君辭對海霧說着。

海霧點了點頭:“奧。”

末了,他用餐巾紙擦了擦嘴:“我剛生氣了。”

池君辭點了點頭:“我知道。”

海霧點了點頭:“我下次還生氣。”

池君辭微笑着:“下次我就揍你。”

海霧:“……”他忽然不想跟池君辭說話了。

海霧走進房間的衛生間裏準備洗澡,池君辭也跟着進去了,他想知道海霧是怎麽變成人魚的,又是怎麽從魚尾變成腿的。

海霧把浴缸的水放滿,坐了進去,朝着身上擠沐浴露,他喜歡泡泡,所以使勁的搓啊搓……

池君辭好奇的站在門口,海霧光溜溜的站在他面前一點兒也不害臊,這家夥一點兒也不懂人情世故,在海裏裸/了那麽多年,上岸後面對池君辭他并沒覺得害羞。

他盯着海霧的腿看,這腿根本沒有變成尾巴,為什麽在泳池裏能變成尾巴,在岸上卻不能變成尾巴?

海霧見池君辭盯着他看,他疑惑着:“你看我幹什麽?”

池君辭蹲下來微笑對着海霧說着:“我剛剛明明看到魚尾了,為什麽你現在沒有魚尾了呢?你是怎麽變的?”

海霧看着自己那細長的人腿,他其實也不知道怎麽變得,反正水少的時候變不了,水多的時候才可以變。

他說着:“水多就能變,浴缸水太少了,我還沒變出尾巴來,浴缸的水都沒了。”

池君辭所有的疑惑全部煙消雲散,他語重心長對海霧說着:“以後不要在外人面前流眼淚,更不要把魚尾露出來,明白嗎?”

海霧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為什麽不能露尾巴?”

“你如果讓人類知道你是人魚,你很快就會被人類抓去紅燒了。紅燒魚吃過嗎?”池君辭吓唬海霧笑着說。

海霧腦子裏滿上想象出自己躺在滿是紅辣椒油刷刷的盤子裏,周圍擺滿了香菜,而自己已經死翹翹了……

他連連點頭說着:“我不會讓人紅燒了,你也別吃我。”

第二天,美食金街。

海霧一到美食金街就挪不動腳步,先點了兩份章魚丸子,之後什麽好吃的都要來一份,齊刷刷的一趟點過去。

手裏已經提不下了,他還依然不罷休的要這個要那個,仿佛幾十年沒吃過飯一樣。

到了金街的盡頭也就是美食城的電梯入口,一個女人帶着一群保镖從電梯口走過來,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看到池君辭走過來,她頓時仿佛恢複過生氣一般揮舞着手大聲喊着:“池君辭。”

池君辭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江幂,于是走了過去,江幂是池君辭以前的同學,後來出國了,幾年沒見沒想到卻在這裏認識了。

江幂興奮的走到池君辭的面前,池君辭微笑着說:“你怎麽在這兒……”

他看了看江幂身後的保镖,他笑着說:“在這兒巡邏?”

“別提了,我才回國,我爸的美食城想要招商投資,而我呢,是他唯一的女兒,他就想我能露露面,讓各股東看看,所以我才在這裏巡邏,裝裝樣子而已。”她微笑着說:“今天挺忙的,明天請你吃飯。”

池君辭笑了:“那……”

海霧轉而看向池君辭,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你明天要陪我吃飯的,你昨晚在床上答應了。”

江幂:床上??

她難以置信的看着這一對……

她暗戀了池君辭很多年……

池君辭猛然一下子踩着海霧的腳上,海霧疼得龇牙咧齒:“你踩我幹什麽?”

池君辭将海霧拉走回頭對着江幂說着:“有空請你吃飯,我還有點兒事情,我先走了。”

海霧依然不依不饒的問着池君辭:“你踩我幹什麽?你又打算說話不算話嗎?你明明答應我的。”

“所以我沒有答應江幂啊。”

海霧“奧”了一聲,繼而又問着:“那你為什麽踩我?”

“我不是故意的。”

“你明明就是故意的。”海霧争辯着。

“不是。”

“是。”

“我從沒吃過人魚,我今晚想試試水煮人魚味道。”

“好吧,我允許你不是故意的。”海霧在淫/威之下認慫了。

游樂場外是一條賣燒烤吃食奶茶的攤位,游樂場內是設施齊全的各類設施,每個游玩設施下都排着長長的一條隊伍,由于是周末,很多家長帶着小孩兒來玩,有的是學校的秋游活動,有的是親子活動,因而導致整個游樂場極為擁擠。

海霧看着纏繞着彩燈的旋轉木馬,他興奮的對池君辭說着:“我要玩這個。”

池君辭把他拉到隊伍的末尾說着:“你先在這裏占個位,我去買票,分頭行動,這樣我們就能早點兒去玩。”

海霧點了點頭。

池君辭再三囑咐:“千萬不要亂跑,你就在這周圍,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明白嗎?”

海霧點了點頭:“明。”

他排在隊伍的末尾,池君辭剛走還沒幾分鐘,他的身後又排了幾個帶着小孩兒媽媽。

站在海霧身後的一個小孩兒指着海霧說着:“媽媽,他沒票。”

那個年輕媽媽一看,還真是沒票,現在少一個人排隊,就能快點兒玩到,這種來占位置的人最令人反感了,一般占位置都是幫着一群人占,現在雖然只占一個人,待會兒會有一群人拿着票來插隊。

她說着:“你買票了嗎?你沒買票就算排隊了也不讓玩的。”

“小池去買了。”海霧說着。

那個年輕的媽媽一聽這還得了,他們經常碰到這種情況,就是讓一個人在占位置,其他的人去幹別的事情,等臨到他了,會來一群人插隊,為什麽?因為別人讓人來占位了啊……

她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占的位置會有幾個人來,她當時一聽預感不好,指着海霧說着:“你沒票排什麽隊?讓開,不要耽誤別人。”

小孩兒也跟着起哄:“滾開,不要站在我前面。”

海霧站着不動說着:“小池買了。”

可是對方并不聽,後面的那些人巴不得前面少排一個,幾個媽媽你一言我一語的譴責海霧,甚至還有大聲吆喝要他別排隊。

一個白白胖胖的小男孩見大人都這麽說了,于是用力的伸手推海霧,“滾,別站在我前面。我媽媽說沒票不能排隊的。”

小孩兒推人沒輕沒重,下了狠勁的推海霧說着:“滾,滾,沒票不準排隊……”

海霧被他推的一個踉跄,剛站穩,那個小孩兒又推上來了,這下小孩兒幾乎是把全身重量都拿來推人了,小胖子一下子沖撞過來,海霧沒站穩,一膝蓋磕在圍欄的臺階上。

另外一個媽媽見狀笑了:“你家小孩兒勁可真大,吃得很有營養吧。”

那個媽媽得意看着自家小孩兒:“我家可是請專業營養師搭配的呢?”

“是嗎?看着手勁真大……”

“是啊。”那個媽媽絲毫不因為自己的小孩兒推倒了人而責備孩子,相反還誇獎自己的小孩兒年輕力壯。

海霧緩和了半天才站起來,剛剛磕的一瞬間,膝蓋疼得至極。

他站了起來看着那個熊孩子與幾個媽媽,小池說過,人怎麽對他,他就怎麽對別人,不要被人欺負。

于是他一伸手,直接将那個胖胖的熊孩子推得一個屁股蹲蹲在地上。

那個小孩兒也許沒意識到會突然這樣,他摔在地上反應了很長時間後才大哭不止,引得周圍的路人指指點點。

談笑風生的媽媽連忙沖過來将自己寶貝兒子抱在懷裏,她指着海霧大着嗓門說着:“你這個人怎麽回事兒,你怎麽能推我兒子呢?”

“是他先推我的。”海霧争辯。

“你多大人了,他還那麽小,推你一下怎麽了?你是少了一塊皮還是掉了一坨肉?他才八歲,怎麽可能推得動你,你自己不小心摔倒了賴在他的頭上,你一個大人跟小孩兒計較,你還有沒有點素質啊,多大的人了,怎麽會這麽沒素質,今天不道歉,我們警察局見……”那位媽媽扯着嗓門争論不求,周圍的人圍過來指指點點。

海霧懵逼,是小池教他的,別人怎麽對他,他就怎麽對別人,現在為什麽所有的人都沖着他指指點點?

那個媽媽擾亂了游樂場的次序,不一會兒保安過來了,了解了情況,小聲拉着海霧說着:“哎,遇到這種事,忍忍就過了,現代這社會,老人與小孩兒是最得罪不起的,你态度好點兒,道個歉,也就沒事了。那媽媽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你何必跟一個不講理的人講理呢?道歉吧,真的……”

海霧一愣:“小池沒有教過我怎麽道歉啊?”

保安以為海霧不願意道歉,勸說着:“這種糾紛連警察都不願意管,就算到了警察局,警察不想跟那麽媽媽糾纏,到了最後也成了你的不是了,沒必要鬧得不堪,現代社會就這樣,誰的嗓門大誰就是真理,連警察都害怕的人群,你招惹幹什麽呢?”

海霧聽得雲裏霧裏,但是看着保安對他還挺好的,他說着:“我問問小池怎麽道歉。”

海霧說完就打了一個電話給池君辭,他手機裏只有三個人的電話,所以他認識池君辭的手機號。

池君辭在售票處買票,他将所有的游樂設施的票都買了,今天說陪海霧玩就要玩個盡興。

誰知道他剛出來,海霧就來電了。

他問着:“怎麽了?”

“有了小孩兒推得我膝蓋摔破了,我也推了他,之後他媽媽就拉着我不放,有個大哥哥讓我道歉,可是我不會道歉,你能教教我嗎?”

池君辭皺着眉頭說着:“道歉就一個字:滾。”

他知道海霧的脾性,除了會跟他鬧點小脾氣,根本不會去招惹別人。

海霧沒想到道歉這麽容易,他連忙挂了電話走向那個孩子媽媽。

孩子媽媽依然罵着,看着海霧來了,指着海霧的鼻子罵着:“大人還跟七八歲的小孩兒計較,你丢不丢人?”

海霧微笑着道歉:“滾。”

孩子媽媽一聽,頓時炸了,破口而出一大串髒話,“草|你|媽……”

海霧看着這孩子媽媽要上來打他的架勢愣住了,他明明道歉了,不是說道了歉就沒事了嗎?

人類真的是看不透的動物。

孩子媽媽掙脫了路人攔着她的手,拎着手裏的包要打海霧的時候,池君辭忽然出現拉住她的手說着:“有你這種教養,我真不覺得你的孩子能是個什麽好東西?”

“你說什麽?”女人驚訝的看着池君辭。

池君辭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支筆在買來的票上唰唰唰的寫着一串數字:“我們不怕去公安局,你随便怎麽折騰都行,請撥打我助理電話,他會來處理的。”

女人怒吼着:“有錢了不起嗎?”

池君辭連看都懶得看女人一眼,他走到保安面前說着:“你們這個游樂場的經理呢?把他叫來。”

沒過一會兒,一個穿着工作服的經理走過來說着:“發生了什麽事兒?誰找我?”

“我要包場。”池君辭将海霧拉過來:“麻煩清場,把閑雜人等都清出去。”

周圍的人民憤難平,好不容易一個周末找點時間陪孩子玩,好不容易買到了票,好不容易排了很長時間的隊,現在說清場就清場,池君辭能感覺唾沫星子把他淹沒了。

“憑什麽?大家都買票的了,說清場就清場,他以為他有幾個錢啊……”“就是,就是,大家都是買了票的……”

經理也難做人,他一臉尴尬說着:“不好意思,您提前沒有預定,我們也沒時間提前通知其他顧客,這樣做會影響我們游樂場的聲譽……”

池君辭:“五十萬。”

經理猶豫:“很抱歉,您出多少都不行。”

池君辭:“一百萬。”

經理面露愧色:“真不好意思,您下次可以提前包場,畢竟規定擺在那兒,我也做不了主啊,不然,我跟上頭打個電話……”

池君辭拿出名片遞給游樂場的經理說着:“我是CHI集團執行總裁,這個游樂城連帶游樂場,CHI打算收購了,明天讓你的老板來CHI總部詳談,現在我希望能清場。”

經理一愣,轉眼之間,這游樂城就改姓了?

他打電話請示了一下上級,上級一聽,卧槽,能攀上CHI多好,趕緊清場!加大火力清場……

經理連忙恭敬說着:“我清一下場,您稍等。”

經理陸續的清場。

池君辭走到海霧的面前說着:“現在你想怎麽玩就怎麽玩了,這整個場地都是你的。不用排隊,也不用買票。以後想來玩随時說一聲,可以提前清場。”

海霧滿懷崇拜的看着池君辭:“你真是太厲害了,說了幾句話,這人都被趕出去了,現在這裏都是我的了,我有個小小的願望……”

海霧很不好意思,他現在心裏越發的崇拜池君辭,他以為他什麽都能做到。

池君辭微笑着看着他:“你說。”

海霧滿懷期待說着:“你能不能把所有的海洋都給我買下來,然後把大白鯊趕出去,這樣我想怎麽游就怎麽游了……”

池君辭:“……”

☆、人魚的誘惑

海霧與池君辭瘋玩了一天一夜,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他迷迷糊糊的起床洗漱完,準備下樓吃點早餐在走樓梯的時候一下子撞到了陸陽川。

陸陽川扶着腰皺眉說着:“你走路看着點兒,我的腰啊。”

“你的腰怎麽了?”他連忙上去扶着陸陽川。

陸陽川下樓說着:“被狗咬了。”

都怪池君聞縱|欲過度,為什麽池君聞縱|欲,他的腰卻疼……麻批,這個世界為什麽對做受的這麽殘忍……做受還不夠可憐了,還要被渣男這樣虐待。

海霧特別自豪的說了句:“那你為什麽不咬回去?”

“狗咬你,你還咬回去嗎?”

“恩,小池說別人怎麽對我,我就怎麽對別人。”他說着。

“你這麽聽他的話,你是不是很喜歡池君辭?”陸陽川八卦心起。

池家兩兄弟無論是女人緣還是男人緣都爆表,可是自從他跟池君聞在一起後,他從沒見過池君辭帶過什麽人來家裏,海霧是第一個。

海霧鄭重的點了點頭:“喜歡。”

陸陽川心領意會:“放心,每段孽緣都有一個美好的結局。記得,你千萬要做攻……哎呦,我的腰啊……”

繼而,他看看海霧,感嘆一聲:“小胳膊小腿,做攻的難度大于我能活五百年。”

海霧疑惑看向陸陽川問着:“什麽是攻?”

陸陽川扶着腰,關愛白癡的眼神憐愛的看着海霧:“就是在上面的那個。”

海霧點了點頭:“奧。”

陸陽川微笑着:“懂了嗎?”

海霧搖了搖頭:“不懂。”

叮咚叮咚——門鈴響了。

陸陽川沖着客廳喊着:“陳姨?”

喊了半天沒有人回答,陸陽川指了指門說着:“海霧,去看看誰。”

海霧走到門口隔着鐵門看了一眼,是上次他們在游樂場遇到那個女孩,那個女孩兒還說要請池君辭吃飯。

海霧猶豫了一下,如果這個女孩兒要來請小池吃飯的話,那小池不是晚上不能陪他吃飯了嗎?

他沒開門,女孩兒推了推鐵門說着:“我來找池君辭。”

海霧擋在門口:“他不在。”

江幂:“那我進來等他。”

海霧說着:“小池不讓我給陌生人開門。”

江幂一愣,她從小跟池君辭一起長大,這家夥從哪兒冒出來的一根蔥?

她使勁的推了推門:“你是誰?你為什麽在小池哥的家裏?大白天的賴在別人家,你不用工作麽?難道是一個蹭吃蹭喝吃閑飯的?陳姨呢?給我開門。”

海霧轉身就走:“小池也說別跟陌生人說話。”

說完,他轉身走到屋子裏。

陸陽川聽着門鈴一直按着,叮鈴鈴的直響,聽得他頭皮發麻,看到海霧走進來,他問着:“誰啊?你怎麽不開門?”

“我不認識,小池認識她,她說我是吃閑飯的?閑飯是什麽飯?好吃嗎?”

“不好吃,你不是吃閑飯的,你是吃白飯的。”陸陽川微笑着說。

海霧以為自己吃得白米飯就是白飯,于是也沒反駁。

陸陽川沒想到海霧看上去那麽單純,卻這麽有心機,直接把自己的情敵拒之門外了,這人吧,說缺心眼,還真缺心眼,但是事到臨頭還是發揮了一點兒作用。

“你是不是很讨厭那個人?”

海霧搖了搖頭:“不讨厭。”

“那你為什麽不給別人開門。”

“如果她請小池吃飯,那今晚小池就不能跟我一起吃飯了,小池說過周日晚上帶我出去吃好吃的。”海霧記性很不好,但是對于吃得東西會很有執念。

“海霧,我跟你說,對于臭男人,要會玩欲擒故縱,你要一個男人永遠跟你在一起,那麽你要做的不是防他身邊的女人,而是要鬧鬧抓住他的心,明白不?”陸陽川以為海霧把那個女人擋在門外是因為海霧防女人接近池君辭,然而海霧只是單純的想要池君辭跟他一起出去吃好吃的,并沒有想那麽多。

他甚至不懂人類那些複雜的情感,他只知道自己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所以他對于陸陽川的一番話雲裏霧裏,他搖了搖頭:“不明。”

陸陽川揉了揉腰:“去給我拿瓶飲料我教你。”

海霧連忙屁颠屁颠的去拿了兩瓶飲料,自己一瓶,陸陽川一瓶。

陸陽川把飲料擰開喝了一口像個老師一樣:“首先,你得玩得起誘惑,你知道什麽叫做誘惑嗎?”

海霧搖了搖頭。

陸陽川津津樂道的講着自己勾引男人的歷史:“情誼千斤不如胸前四兩那叫誘惑,猶抱琵琶半遮面那叫誘惑,回眸一笑百媚生那也叫誘惑,鋼管舞那叫誘惑,脫衣秀那也叫誘惑,清純學妹淺淺梨渦也是誘惑……總的來說,你得去勾引他,男人都一個慫樣,都用下半身思考問題,所以你別把他們想得太複雜了。”

海霧依然雲裏霧裏,一頭霧水,陸陽川說的話,他完全聽不懂。

“我待會兒給你拿一瓶爽膚水,你晚上能擦得地方擦了,不能擦得地方讓小池幫你擦。”

“爽膚水是什麽?”

“你別管,重點是讓他幫你擦,明白不?”

“明。”

海霧晚上跟池君辭吃完了好吃的回到家,迫不及待的拿出那瓶爽膚水,他洗完澡,把爽膚水噴了一身,然後他現在他全部都能抹得到,完全不需要池君辭幫忙。

他敲了敲陸陽川的門說着:“怎麽辦,我都能抹得到,完全不需要小池幫我。”

陸陽川無語:“你就假裝有一個地方抹不到,讓他給你擦,重點是情誼千金不如胸口四兩,男人都是用下半身看問題的,你要誘惑他,快去。”

海霧屁颠屁颠得跑到池君辭的房間。

池君辭已經睡下了,看到海霧推門進來,他坐了起來疑惑着:“你怎麽了?”

海霧把爽膚水遞給他:“我胸口抹不到,你幫我抹。”

陸陽川在門外聽得想要打人,胸口抹不到……這是騙鬼的嗎?這家夥腦子有坑嗎?

池君辭看着爽膚水疑惑看着他:“這話誰教你的?”

海霧是絕對不會用爽膚水的,他連買東西都不會買,怎麽可能平白無故多了一瓶爽膚水?

“陽川哥說讓我假裝抹不到,讓你給我抹,他說情誼千斤不如胸口四兩,你看我胸口有四兩嗎?”海霧懵懵懂懂的摸着自己的胸口。

池君辭無語,他看着海霧胸口殷實的兩顆小紅果實,還不知道這兩顆果實加起來有一克嗎?這家夥敢問自己有沒有四兩,讓他更加不可思議的是陸陽川天天瞎幾把教。

“有沒有?”海霧催促問着。

池君辭被問煩了,于是點了點頭:“有。”

“他讓我誘惑你,你快給我抹,我誘惑你,誘惑完了,我就可以睡覺了。”海霧把爽膚水給池君辭。

池君辭這下更無語了,陸陽川到底教了什麽?

海霧把手伸起來等着池君辭。

池君辭拿起爽膚水朝着海霧的胸口噴了噴。

噴完了,海霧拿過爽膚水開心說着:“這叫誘惑,我明晚再來誘惑你。”

“等一下,海霧。”池君辭把要走的海霧拉住,他看到海霧的後背、屁股、後腿上到處都是如同被蚊子咬的紅疹子,連片連片的,看上去十分觸目驚心。

他把海霧睡衣脫下來一點兒,發現剛剛噴過的胸口也都是這樣連片的紅疹子。

海霧看到紅疹子一愣,伸手去抓了抓說着:“這是什麽?癢癢的。”

他伸手一撓,一下子撓破了皮,紅疹子依然此起彼伏蔓延着,他只要噴過爽膚水的地方全起了紅疹子。

池君辭連忙把爽膚水收起來對海霧說着:“別抓,我送你去醫院。”

海霧不抓癢的很,一抓就破皮,破皮又癢又疼。

好不容易折騰到醫院,他身上已經被抓的亂七八糟的,最後确診為皮膚刺激性過敏,需要住院觀察。

在海霧被推出治療室的時候,馬臨正好路過,他疑惑的跟了上去,一邊跟上去一邊跟宋北森打電話說着:“宋總,我看到海霧在醫院裏。”

“馬臨,我警告你別輕舉妄動。”宋北森在電話那頭喊着。

“宋總,我可沒有你那麽會唱白臉,這海霧是我跟池君辭一起發現的,他卻想将這大筆財富據為己有,您不是我,您高高在上,您不懂我失去的是什麽,是池君辭吞了我那份財富,您不是要證明嗎?我今天就向你證明海霧是怎麽樣的一個怪物,那價值20萬一顆的珍珠真的是從他眼裏流出來的……是不是我只要向您證明了,您就能給我錢讓我弟弟續命?他的肺癌不能再拖了。”

“多少錢,我現在給你,你別輕舉妄動。”宋北森焦急的喊着。

“可我想要的遠遠不止這些。”馬臨剛一說完就挂了電話,如果不是池君辭将海霧占為己有,如果不是池君辭将他趕出去,他也不會錯過他弟弟最後的治療時間,他認為是池君辭奪走了他一切,他不好過,池君辭與海霧也別想好過,他就是一條瘋狗,連主人也會跟着咬。

宋北森在手機那頭喊着:“喂,馬臨?馬臨……”

那頭已經沒了聲音,馬臨已經挂了電話。

宋北森連忙聯系助理說着:“CHI小池總的電話,你那裏還有嗎?快給我找一個。”

助理連忙去查。

宋北森看着助理忙碌的樣子拿起外套說着:“等查到了,跟我說一聲,我先去醫院。”

助理連忙點了點頭。

無數的片段如同萬花筒一般轉過。

“小池要我不要跟陌生人說話。”那天海霧坐在夜幕中看着來往的車輛與白熾燈,這樣跟他說的。

記憶輪轉,他的最初記憶裏他母親的最後一幕也是那個片段,他母親坐在路邊街道上,看着來往的行人,呆呆萌萌的說着:“小宋要我不要跟陌生人說話。”

一樣的場景不一樣的人,宋北森總覺得冥冥之中命運就這樣安排了,上天拿走了你一個人,然後又還給你了另外一個。

——

“病人家屬來跟我去把費用交一下。”護士喊着池君辭。

池君辭跟海霧說着:“我先去繳費,馬上就回來。千萬別用手抓啊,癢的話,忍着。”

海霧點了點頭,他身上那些紅疹子又癢又疼,想伸手去抓,但是又不敢伸手去抓,一抓就破皮了,這樣會更疼。

他生無可戀的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吸頂燈,看着看着眼前暈乎乎的,他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想睡。

以後再也不聽陸陽川的話了,海霧躺床上悲催的想着。

想着,想着,他的睡意洶湧而來,打了幾個哈欠閉上眼睛昏昏欲睡。

在他半夢半醒之間,門被推開了,他沒看門口,以為是池君辭回來了,被推門聲吵醒之後,那些紅疹子仿佛也醒過來了,如同瞬間驚醒的螞蟻一樣,咬着他身體的每一處,剛剛迷迷糊糊沒啥感覺,現在越來越癢,又疼又難受。

他祈求說着:“我能抓一下嗎?就抓一下……”

“你抓吧。”馬臨的聲音突然響起。

海霧吓得一愣,連忙側身朝着門口看過去,馬臨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進來,他進來之後直接把門砰的一聲關上。

海霧連忙坐起來,他一動,手上的點滴針被扯動着,一下子掉針了,手背上迅速湧出小血珠子。

仿佛被蜜蜂蟄了一般疼得他難受。

他皺眉的站了起來,連鞋子都沒穿在馬臨沖過來之前一下子跳下床,閃躲着這個人。

馬臨撲過去想要壓制海霧,誰知道海霧一下子躲避跑下了床。

他又朝着海霧沖過去。

海霧吓得閃躲在床邊,在海霧要朝着門口跑的時候,馬臨一下子跳過去抓着海霧的頭發。

他一腳踹在海霧的腿上,把海霧壓在瓷磚地上惡狠狠的說着:“老子被你害的沒工作,現在連來醫院花的錢都是老子賣車賣房的錢,不給我眼淚,我就弄死你……”

海霧聽了池君辭的話不能在外人面前哭,他死死咬住嘴唇不啃聲。

馬臨見海霧咬着嘴唇一聲不吭,于是扯着海霧的頭朝着瓷磚地板磕去。他的手機擺放在前面錄視頻,他想要拍下海霧流淚的片段,這樣就再也沒有人敢質疑他說謊。

海霧疼得龇牙咧齒,他拼命的掙紮着,馬臨壓着他讓他沒辦法動彈半分。

他的手在地面亂撲騰着,身上的多處紅疹子因為劇烈掙紮而蹭破了,頭發被扯着朝着地面撞過去……

馬臨怕池君辭回來了,想要速戰速決,他以前是池君辭的助理,他知道池君辭的手段,他現在還沒有能力與池君辭抗衡,他還不想玩命,他害怕池君辭折磨人的手段,所以就想着讓海霧大哭一場有了證據就走人。

這次拿到珍珠不僅可以向宋北森證明他所說的話,更是能撈一筆錢,一顆珍珠20萬,五顆就是一百萬,只要海霧哭一場,他的幾百萬就到手了。

能讓人直接哭的方式就是痛。

所以他用力的抓着海霧的頭磕向地面,他只想要眼淚去換錢,并不想跟池君辭正面交鋒,他越磕越急,海霧頭已經被磕破了,額頭上的血順着眉角流下來,他硬是沒掉一滴眼淚。

在他掙紮的時候,手一下扒拉開了抽屜,抽屜裏有他喜歡喝的飲料,他抓起玻璃瓶裝的飲料砸向馬路的頭。

馬臨被猝不及防的被玻璃瓶一下子砸中腦袋,啪的一聲瓶子碎了,瓶子裏的碳酸飲料混着血從他頭上流下來。

海霧乘着這個間隙一下子掙脫馬臨,連忙打開門朝着醫院外面跑去。

馬臨看到海霧跑出去了,連忙回過神來晃了晃腦袋追上去。

幸好這個時候池君辭沒有回來,海霧跑得離醫院越遠就越是對他有利,更何況現在夜已經深了,沒有人看到,池君辭也很難找到他們,只要他抓走了海霧,他就有無限多的財富。

海霧跑了半天跑到了醫院湖邊,他當時沒剎住,跑上了人工釣魚臺上。

省人民醫院坐落在美麗的東湖畔,湖泊寬廣而美麗,四周風景宜人,時常也有不少游客來游玩,因而這裏有很多這種穩定在湖面上的水泥小路,這些是給那些釣魚者提供的釣魚臺。

由于在晚上,海霧沒看清,他為了逃跑急切的跑上了這人工的釣魚臺,通往釣魚臺的水泥路大約寬0.8米,一直延伸到湖中心,在向湖中心的10米處有一個大型的釣魚平臺,由于水泥路兩方沒有護欄,所以海霧走的小心翼翼免得掉進水裏,從岸邊朝着湖中心延伸的釣魚臺一共有四座。

海霧已經跑到了最後一處釣魚座,前面已經沒路了,他站在釣魚臺的邊緣看着馬臨一步步的走過來。

馬臨冷笑着朝着海霧走過去:“你跑啊,你倒是跑啊,有種你跳下去啊。”

海霧看着湖水,晚風吹來,一股腥味。

池君辭剛繳了費用就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他本來想挂掉,誰知道那電話一遍又一遍,像是催命的符咒一樣。

他拿起電話接聽了:“喂?”

宋北森焦急的在那邊喊着:“我是宋北森,馬臨之前找過我跟我說了海霧的情況,他現在已經到了醫院,你們小心點。”

他還沒說完,池君辭就挂了電話。

他現在一頭桑麻,千絲萬縷不知道從何理起,馬臨最終還是将海霧的事情說了出去,宋北森呢?

他之前接近過海霧一次,現在他為什麽要打這個電話?有什麽陰謀?

池君辭跑到病房看到病房亂糟糟的一片,明顯有打鬥的痕跡,他焦急的跑到走廊,看到地上一滴滴的血,他順着血的方向跑到了這湖邊,但是到了湖邊就沒看到了人影。

他急的團團轉。

那血是誰的?

一路走來都有血滴,流了那麽多的血,應該傷的很重。

他焦急喊着:“海霧。”

海霧一聽到池君辭的聲音,連忙興奮的喊着:“我在這兒。”

他興奮的朝着岸邊喊着。

池君辭循着海霧的聲音看到了釣魚臺,借着月色與湖邊的路燈,他看到海霧站在最後一處釣魚臺的邊緣,而馬臨正小心翼翼的朝着他走過去。

水泥通道只有0.8米,兩邊沒有護欄,如果不小心很容易掉進湖裏,海霧會變成人魚,他還不希望有人知道海霧的身份,他連忙追了上去。

海霧看到池君辭來心裏就安定多了,馬臨回頭看了一眼,池君辭正朝着這邊走着。

他本來是處于最有利的位置,現在如同過獨木橋,前面有海霧,後面有池君辭,如果兩個人一起上的話,在0.8米的寬的走道上說不定都會落下水。

海霧好處理,弱不經風,連只小母雞都打不過,所以他主要對付的應該是池君辭,亦或許是趕緊逃走。

池君辭是有仇必報的,上次給了他一百多萬讓他走,現在他不僅出現了,還對他的聚寶盆下手,池君辭是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他連忙沖向池君辭,想要把他推到水裏去。

池君辭也快速的跑向馬臨,水泥走道才0.8米,兩個人跑得戰戰兢兢。

兩個人一照面就你一拳我一腳厮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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