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稚的問題,池君辭只能陪他說話,讓他轉移注意力以至于忘記腿上被剜出血肉的疼痛。
池君辭叫了私人醫生給海霧縫好針,将珍珠拿回來一數,整整五十八顆,顆顆瑩潤飽滿,帶着淡淡的溫度。
☆、4.48億
CHI珠寶展現場。
池君辭在門口迎接着來來往往的來賓。
江幂走了過來看到池君辭,不可思議說着:“真沒想到這次珠寶展你竟然真的辦起來了?”
她并不是想嘲諷,但是她說的是實話,如果池家有珠寶來辦珠寶展也不會找江家合作。
池君辭為人她很清楚,如果自己辦得到,絕對不求人。就因為自己辦不到,所以才找江氏合作。
池君辭似笑非笑,冷峻的臉上一片坦然:“我池家做地産與娛樂行業很多年,在珠寶裏确實沒啥值得拍賣的東西,江家家大業大,收集的稀奇珍寶數不勝數,本來以為能仰仗江家的珠寶來招商引資一波,沒想到事與願違,但是能怎麽辦呢?只能把壓箱底的珠寶拿出來。”
他并沒有埋怨江幂的意思,只是在江幂的耳朵裏,自動将這件事聽成了埋怨。
江幂并不是不想幫池君辭,但是她一貫大小姐脾氣習慣了,那天在CHI被海霧弄得渾身髒兮兮的,盡管後來池君辭帶着海霧與禮物上門道歉,她依然覺得不夠解氣。
她要池君辭低下頭哄着她,哄一哄,她的氣自然消了,她那大小姐脾氣自然有人慣着。
可是沒有,池君辭根本不會哄人,更不會求人。
江幂知道拂了池君辭的逆鱗,想要再說什麽,她爸爸對她說了聲:“走了。”
江董事長只有這麽一個寶貝女兒,從來見不得寶貝女兒受欺負,更別說這麽低聲下氣的跟一個男人說話,他直接拉着江幂步入會場。
宋陵帶着助理也步入會場,他似笑非笑:“真想不到你池家還有寶貝啊,這麽大的陣仗搞珠寶展拍賣會,別到時候拿不出來拍賣的東西啊。”
池君辭笑了:“我還以為你能看清路是因為你的眼瞎好了,沒想到你依然眼瞎。”
宋陵怒着:“你……”
他剛要準備發火被宋北森拉住。
宋北森沖着他搖了搖頭,宋陵瞪了宋北森一眼“哼”的一聲進入會場。
宋陵是宋氏集團的接班人,而宋北森是個私生子,是宋董事長與前女友的兒子,因而從小在宋家受盡了虐待,長大好不容易混到宋氏集團的財務總監一職位,可是宋家人對他從來都是輕蔑鄙視。
宋北森從來不管白眼不白眼,安安分分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他今天之所以來,全是他爸覺得他成熟穩重要他看着宋陵。
宋北森微笑沖着池君辭微微點了一個頭表示打過招呼朝着會場裏走去。
他第一時間鎖定在會場上專心致志吃果盤上東西的海霧。
海霧坐在會場的正中央,他身邊已經陸陸續續進來了嘉賓,但是他全然不顧,将自己面前的茶點拿過來吃,他最喜歡吃這個抹茶味松餅與香蕉菠蘿派,在他把自己周圍前後所有的茶點他喜歡吃的都吃完了之後,他才偃旗息鼓。
因為他腿上有傷口,不能走路,周圍的東西吃完了,他拼命的伸長手去夠前面那個好吃的,陸陽川忙着跟四周的人說話顧不上他,他沒了吃的東西便覺得無聊起來。
忽然,另外一盤茶點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順着茶點看過去,是宋北森。
宋北森看着海霧身邊的位置笑了笑:“這兒有人嗎?”
海霧搖了搖頭:“沒有人。”
宋北森将茶點放到海霧面前說着:“給你吃。”
海霧連忙又開始吃了起來,他的肚子就像是個無底洞,怎麽塞仿佛也塞不飽。
随着人慢慢的入座,珠寶展開始了,在CHI大樓上有個巨大的投影儀,池君辭微笑着走入會場,直接開門見山的對着大家說着:“我這人不喜歡兜圈子,今天把各位請到這裏來,确實有一串稀世珍寶,是CHI最新的理念的設計,我們設計師給它取名為——海的眼淚!”
禮儀小姐掀開蓋住珍寶的紅色幕布,那一串人魚淚珍珠項鏈戴在仿真模特的脖子上,投影儀上映照出珍珠的瑩潤飽滿的外觀。每一顆仿佛氤氲着淡淡的光暈,不強卻足以震撼人。
“這不就是普通的珍珠項鏈嗎?你拿這個來忽悠人?”宋陵沒好氣的喊了一聲,他還以為CHI設計師有多牛逼、池君辭家裏的寶貝多珍貴,竟然為了這麽一串珍珠項鏈将一大半有頭有臉的商場上的人物全部都請過來了,沒想到竟然只是一串珍珠。
“不知道宋少爺有沒有聽過一句流傳很廣的話。”池君辭微笑着對宋陵說。
宋陵一愣:“什麽話?”
池君辭:“人醜就要多讀書。”
全場哄堂大笑,宋陵臉色紅一陣白一陣。
“原來人醜就要多讀書啊。”海霧疑惑問宋北森:“那是不是長得好看就不用讀書了,難怪我不認識字,是不是因為我長得太好看了?”
宋北森此刻啞口無言,讓他更加詫異的是海霧不認識字這一條重要的信息。
海霧天真的問他:“你認識字嗎?”
“認識。”
“那你認識的多不多,小池就認識不少字,他每天看好多文件,文件上有不少字。”海霧天真懵懂的說。
或許是前二十多年生活在海裏,寂寞孤獨,連同類都沒有,更沒有人跟他說過話,所以他一學會了人話就成了話痨。
他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無論什麽微小的事情,他都感興趣,他很少有朋友,也很少有人願意跟他說話,現在宋北森願意跟他說話,他挺開心的,拉着宋北森說了很多幼稚的話。
他羨慕會認識字的人,他就是不認識字,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
池君辭找來了著名珠寶鑒定師,經過幾位鑒定師當場鑒定完:“這串《海的眼淚》确實是世間少有,材質稀缺,彌足珍貴,與此材質類似的珠子是在秦始皇陵裏發現那顆鲛人淚,據說秦始皇苛捐雜稅,沿海的人名進貢一條鲛人,鲛人淚落成珠,始皇帝大悅,免除沿海地區三年稅收。鲛人按着現代一點的說法是人魚淚,只不過目前世界上還沒有人魚存在的跡象,唯獨證明人魚存在過的,就是秦始皇陵那顆鲛人淚與法國生物館裏的那個人魚化石。而這一串珍珠與那顆鲛人淚材質類似,每顆珠子本身帶着淡淡的溫度,比水更柔,比珍珠更瑩潤,比鑽石更堅硬,觸碰的時候,宛若水珠親吻着皮膚,實際比最硬的石頭還硬上數百倍,珠子渾然天成,不用加任何的後期雕塑,珠子本身有着淡淡的溫度,猶如海的哭泣,與其說是珍珠,不如說是眼淚。初次評估,每顆珠子大概折合人名幣20萬~80萬不等,這一串項鏈六十七顆珍珠,顆顆都是上品,諸位可安心拍賣。”
鑒定師鑒定完畢,各富豪開始進行了角逐,會場上讨論那串珠子的聲音此起彼伏,大家你一聲我一聲的讨論開。
忽然,擲地有聲的第一聲:“一千三百萬。”
另外一個富商舉牌子:“一千四百萬。”
“一千六百萬。”
“兩千萬……”
……
……
“八千萬。”
池君辭看着大家開拍,因為物以稀為貴,所以這串珍珠項鏈一下子被擡價很高。
忽然一個人舉起牌子:“一億八千萬。”
“好,一億八千萬一次,一億八千萬兩次,一億八千萬……”主持人喊着。
忽然另外一個富商喊了一聲:“兩億。”
主持人拿着話筒,“這邊有人出兩億,還有人嗎?兩億一次,兩億二次……”
“兩億五千萬。”之前那個富商喊着。
這下全場寂靜,主持人再次敲定:“兩億五千萬一次,兩億五千萬二次……”
池君辭突然喊着:“慢着。”
主持人一愣:“???”
池君辭微笑着說:“剛剛收到消息,我哥在英國會見了海貿歐盟商會的公子Dva,Dva少爺以五千八萬歐元競拍這串珍珠項鏈送給他的未婚妻作為定情信物。”
五千八百萬歐元,折合人名幣4.88億人名幣。
就算再有錢的人也不會拿着幾個億去買一串珍珠項鏈,就算它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又怎樣。
主持人重新念着:“五千八百萬歐元一次,五千八百萬歐元兩次,五千八百萬歐元三次。”
一錘定音,成交。
海霧看着那串眼淚被人追着奉承着,他不知道為什麽眼淚那麽值錢?
池君辭用一串人魚的眼淚解決了公司財務上的危機,在他送走了所有的客人之後看到海霧開開心心的跟宋北森聊天。
他面色微微不悅,淡淡的走過去高冷的伸手拉海霧說着:“我們回去。”
海霧一把抓住池君辭的手,扭頭對着宋北森說着:“我先回家了。”
宋北森沖着海霧微笑着:“恩,拜拜,有空給我打電話。”
“好。”海霧的腿并沒好利索,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因為他跟宋北森依依不舍告別,導致壓根沒看到路,突然腿撞到桌子,疼得他眼淚都出來了,他可憐兮兮的看向池君辭。
池君辭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走路不看路,活該。”
海霧憋屈說着:“疼。”
“不疼不長記性。”池君辭蹲了下來,示意海霧要背他。
海霧連忙趴在池君辭的背上,池君辭背着海霧朝着停車場走去。
“那就是你最近窮追的人?哈哈,沒想到你掏盡心思人家連個正眼都不屑于給你呢。”宋陵走到宋北森面前奚落着。
他就是要看着這個私生子難過。
宋北森淡淡微笑着:“我現在覺得小池總有一句話說的挺好,人醜就要多讀書。”
“你不過私生子而已,你有什麽資格說我。”
宋北森沒理宋陵的話大步邁出會場,留下宋陵對着自己的手下人發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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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裏好香啊……”市區嚴重堵車,海霧趴在車窗外看着臨近車道的廣場上搭建的臺子,臺子周圍花花綠綠的被各種裝飾品擺滿,周圍圍了不少人,臺上的人拿着話筒說着聽不清的話。
從那裏飄來了一陣香甜味,海霧拉開車門一瘸一拐的下了車。
池君辭本來閉目養神,聽到海霧開車門的聲音轉過頭去,海霧已經下了車。
這家夥還真是海裏呆久了沒見識,這種路邊促銷的活動也能趕熱鬧,他只能打開車門跟上去。
海霧不知不覺的湊過去,他是被那香甜味吸引過去的,有點兒像奶油與桂花雜糅的味道。
池君辭把海霧拉到人群邊緣:“小心碰到腿。”
海霧圍繞着人群邊緣走,時不時的朝着臺子的邊緣湊,活脫脫像個土老帽進城趕個稀奇。
有個穿着工作服的促銷人員微笑着跟另外一對男女搭讪說着:“我們這裏做七夕活動,但凡是情侶,只要掃掃微信二維碼關注公衆號,之後在那邊的紙板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可以免費領取一份甜點。甜點是我們店內的新産品,喜歡的定制哦。”
甜點裝在冰櫥裏,黃白|粉相接,看上去色澤誘人,美不勝收。
海霧一把拉住那個促銷人員說着:“怎麽能有那個甜點啊?”
促銷人員看着海霧一眼:“只要是情侶都可以。”
池君辭拉了拉海霧說着:“走吧,我去別的地方給你買甜點。”
促銷人員微笑着解說着:“這甜點蛋糕是我最新研制出來的,別的地方沒有賣的。現在是前期推廣期,所以情侶免費。”
海霧一聽別的地方沒有,頓時拉着那個促銷員問着:“什麽是情侶?”
促銷員仿若看智障一樣看了海霧一眼:“情侶就是兩個互相喜歡的人在一起啊,這都不知道,還是中國人嗎?”
“我們就是啊。”海霧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跟池君辭。
原來自己跟小池叫情侶啊,情侶真好,還能免費得到好吃的。
人類真是一個奇怪的種族。
池君辭此刻嗓子仿佛被卡了雞毛一樣,想要說什麽,卻發現自己說出來的話都是對牛彈琴。
這家夥腦子的坑不是一般的大,他只能聽得懂表面上的意思,他不懂人家所說的“情侶”的潛在意思。
他伸手過去拉海霧說着:“我們不是情侶,走吧。”
海霧不甘心說着:“我們為什麽不是情侶?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我們互相喜歡,然後我們還在一起,這就是情侶啊。”
池君辭拉着海霧:“我說不是就不是,走了。”
海霧看着那冰櫥裏的甜點咽了咽口水,挺直了腰板:“我們就是。”
慫人魚終于硬氣了一回。
他盯着櫥窗一步都不願意走。
池君辭知道再這樣下去,海霧肯定會問一整天他們為什麽不是情侶、為什麽不讓他拿那個甜點吃、他真的很想吃那個甜點……
海霧自從學會了人話就特別話痨,一個解釋不清約定俗成的問題,他會反複的問,因為他本來就不是人,沒辦法跟他講清楚人類那些約定俗成的名詞,與其被他煩一整天,不如現在速戰速決讓他吃到這個甜點的好。
池君辭拿出手機二話不說掃了碼,促銷員對池君辭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有點兒反應不過來,他立刻拿出記號筆指了指那面紙板牆說着:“請在那裏寫下你們的名字,比如XX&XX。寫完之後就可以過來拿甜點了。”
海霧拿着記號筆看着面板上無數個千奇百怪的字,他突然犯難:“我不會寫自己的名字,怎麽辦?”
他求助般的看向池君辭問着:“我不會寫我的名字?你會寫嗎?”
池君辭拿過海霧手裏的記號筆,在紙板牆上寫着“豬頭&高富帥”
海霧神奇的看着紙板上兩個名字,他指着“豬頭”兩個字問池君辭說着:“這是我名字嗎?”
池君辭點了點頭:“恩。”
海霧覺得很神奇,這是他第一次看自己的名字,原來自己的名字是這麽寫的?
自己的名字這麽好看。
他指着“豬”那個字念着:“海。”
手指移動到“頭”那個位置,他念着:“霧。”
他手指反複在“豬頭”兩個字徘徊念着:“海霧。”
池君辭淡淡的看着他,眼神似有似無的流連在海霧的身上。
海霧似乎從來沒有質疑過的任何一句話,他說什麽,他就相信什麽。
傻。
他想着。
真特麽的傻!
海霧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名字覺得很神奇,他反複的看着那五個字,他指着“高富帥”三個字念成了:“池、君、辭。”
他看了池君辭一眼,稀奇說着:“原來你的名字是這樣寫的啊。”
池君辭又點了點頭面無表情:“恩。”
海霧又徘徊在“豬頭”兩個字上:“海霧,海、霧,你回去了能不能教我寫我的名字啊?”
池君辭點了點頭:“可以啊。”
銷售員的本意是要他們關注微信公衆號,至于在紙板上寫的那些名字,誰知道真假呢?他們根本不在意,所以他拿來了一盒蛋糕與甜點給池君辭。
海霧終于如願以償的吃到了自己想吃的,他還見到了自己的名字。
等回到家,他迫不及待的拿出筆跟紙到池君辭的書房裏說着:“來,教我寫名字。”
池君辭拿過筆,在紙上一筆一劃的寫着“豬、頭。”
寫完之後,海霧眼睛一亮:“你寫我的名字的時候真好看,那你也把自己的名字寫下來。我也想學會你的名字。”
池君辭又寫了一個“高富帥”。
海霧看着那紙上工整筆走龍蛇的字一頓唏噓,他拿過筆在旁邊仿照着寫,但是拿筆的姿勢不正确,導致他怎麽也沒辦法寫出來一個成型的字。
“筆拿錯了。”池君辭将他的食指與拇指的位置放正,然後捏着他的手在紙上吃力寫着:“豬。”
海霧跟着池君辭的手動,不一會兒,他已經寫了四五個豬字了。
緊接着,他指着“頭”字說着:“這個‘霧’,我還不會寫,快教我寫吧。”
池君辭教了海霧寫了幾遍,之後五個字,每個字都讓他寫幾遍。
海霧覺得“豬頭”與“高富帥”這五個字真的很配。
他練了好幾遍之後,終于能歪歪扭扭的把幾個字模仿下來了。
池君辭笑了笑說着:“自己下樓練吧,多練幾遍。我這還有點兒事兒,待會兒我哥就回來了,陽川哥應該去接機了。”
海霧會寫自己的名字與池君辭的名字異常的開心,他拿着紙張與筆下了樓,因為今天是七夕節,池君聞提前結束海外的工程回來陪陸陽川過七夕。
陸陽川與池君聞一進門,行李被傭人陸陸續續的搬上樓,海霧坐在茶幾邊上,看到池君聞與陸陽川進來,開心的喊了聲:“大池哥,陽川哥。”
他專注自己面前的紙張,那些紙張上歪歪扭扭醜不拉幾的寫着五個字。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認真的幹過一件事。
池君聞看着茶幾上亂七八糟的紙張,以及紙上的歪歪扭扭“豬頭”的字樣笑了:“我走了才半個多月,你竟然會寫字了。了不起、了不起。”
海霧被誇了頓時覺得不好意思,微笑着:“是小池教我寫自己名字的。”
陸陽川看着滿紙歪歪扭扭“豬頭”兩字,一口水噴出來,“你說這是你的名字?”
“對啊。”海霧指着“豬頭”兩字念着:“海、霧。”
陸陽川憋着笑,看到池君辭下來了,他退避三舍說着:“我真害怕跟你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有一天雷也劈到我身上,那麽單純的娃,你也好意思欺騙。”
池君辭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大哥說着:“哥,兩個月不見,你肯定有話跟陽川哥說吧,你們上樓說說話,我待會兒吃飯喊你們。”
池君聞一聽,卧槽,還是自己的弟弟最貼心。
他伸手攬過陸陽川的腰說着:“寶貝兒,想死我了,有沒有想我。”
陸陽川白了這兄弟倆,一個鼻孔出氣,他沒好氣的罵着:“想你sister,滾!”
池君聞二話不說強硬在樓梯間拉拉扯扯:“我練了半年,終于把人魚線給練出來了,待會兒給你看看。”
陸陽川翻白眼:“滾,誰要看你的人魚線,人渣。”
海霧看着兩個拉拉扯扯的人影問着:“大池哥也是人魚嗎?”
池君辭笑了,“他不是人魚,人魚線只是一種人的身體上類似人魚的一種線條,我們把他稱之為性|感。”
海霧每次說話都不在點子上,他以為人魚就會有人魚線。
“哇,那我是不是也很性感,我是人魚哎。”他雖然不知道性感是什麽?但是經常看腦殘劇裏很多人都渴望性|感的人,所以這個詞在他心裏是褒義詞,是誇獎的。
“勉強算吧。”池君辭逗海霧玩。
“大池哥的人魚線從哪兒買的?”海霧問着。
“毛裏求斯。”
“遠不遠?我也想去買人魚線。這樣我就更加性感了。”海霧說。
“特別遠,要經過火焰山,火焰山上都是火,你一去就成了紅燒魚了。”被池君辭這麽一吓,海霧再也不敢要人魚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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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珍珠,竟然能賣到4.8億,現在池君辭那家夥更加嚣張了,真是氣死我了。”宋陵大發雷霆踢了踢面前的桌子,順手将一人高的一個裝飾品瓷器推到摔得粉碎。
“那顆珠子,我曾經見到過。”祝源微笑着看向天邊,若有所思。
他是陳博士的學生,曾經池君辭的前任助理拿過一顆珠子來找陳博士,讓陳博士看看這是什麽珠子。
當時陳博士因為時間緊急,只大致估了一個價。
如果鑒定不錯的話,那串珠子應該是人魚淚。
祝源作為擁有千萬粉絲的生物系碩士,對一些奇怪的生物非常感興趣,尤其是那活在傳說中與通話中的人魚,在那顆珠子出現後,他找了很多關于人魚的資料,衆多海上航行的人表示,人魚是存在的,只不過從沒人見過,因為見過的都死了。
所以在衆多資料中,人魚被冠以“死神”的代名詞。
“見過?”宋陵淡淡看向祝源。
祝源點了點頭:“我在陳老師的研究室裏看過,後來被池君辭拿走了。”
宋陵聽到池君辭這三個字氣不打一處來,“現在他因為一串珍珠坐穩了珠寶界的龍頭,我宋家本是靠着珠寶起家的,現在被他壓一頭,他如果沒請我去拍賣展還好,他把我請去,就是為了打我臉。”
祝源聽完淡淡笑了:“宋少爺,那珍珠絕無僅有,為什麽池君辭能有?您為什麽不好好想想,池家是靠着房地産與娛樂投資起家的,他在珠寶界沒有任何人脈,那麽貴重的珍珠,您真以為是他高價購來的嗎?”
“什麽意思?”
“我也不确定,我懷疑他見過人魚,亦或許撿到了人魚淚。”
宋陵捂着嘴巴驚訝大喊:“人魚?”
“對,人魚,您也看到了,那拍賣展的幾位資深學者都說那眼淚像秦始皇陵的鲛人淚,如果他沒見過人魚,那串跟鲛人淚相似的珍珠從哪兒來?”
“生物學家就是生物學家,這麽富有想象力。”宋陵不以為然的笑了:“那活在童話裏的人魚只是安徒生杜撰出來的,這個世界怎麽可能真的有人魚。”
祝源也陷入了沉思,他是生物學家,要敢于去想象求證,甚至要敢于探索,在他看來,傳說未必就是假的。藝術雖然高于生活,但是必定是源于生活,如果安徒生真的沒見過美人魚,他是怎麽想象出來美人魚這個物種的……
傳說中那些擁有美妙聲音與面容的人魚又是從何而來?
但是如果不是杜撰的,為什麽人魚存在的痕跡微乎其微,甚至人類這麽發達的科學設備竟然談聽不到任何人魚的蹤跡。
——
“海霧,快過來幫忙,我買了很多月餅,有豆沙的,蛋黃的,肉餡的,你想吃什麽,自己拿。”池君聞微笑着喊海霧,他買了很多東西,陳姨拿不下,他剛把一堆東西拿進屋裏就看到了海霧。
海霧連忙歡快的幫忙提月餅,池君聞手上提了很多過中秋節的東西。
他沒有過過節日,也不知道人類的中秋是幹什麽用的。
但是有很多好吃的,他就很開心了。
他把月餅放到茶幾上,将拿回來的酒放到餐桌上,轉身便跑到茶幾上研究月餅。
“大池哥,小池喜歡吃什麽樣的月餅啊?”
池君聞不假思索的說了句:“蛋黃的。”
海霧在月餅上翻了翻:一個字也不認識,也不曉得哪個是蛋黃的,哪個不是!
他如果認識字就好了,如果他認識字,他就不會不知道哪個是蛋黃的,哪個不是了。
沒過一會兒,陸陽川從廚房裏出來看到滿桌子被撕開的月餅,那些月餅全部被掰成兩半的,在茶幾上堆了一堆。
他詫異問着:“你幹什麽?”
海霧頭也不回的繼續撕月餅袋子,把月餅掰成兩半:“找蛋黃餡的月餅。”
陸陽川頓時無語:“這上面不是有字嗎?蛋黃,蓮蓉,豆沙……”
海霧一愣:“可我不認識字啊。”
陸陽川氣悶,這家夥是他們一家的克星嗎?這掰開了一茶幾的月餅誰吃?放到下午就不新鮮了……
陸陽川此刻特別想打一頓海霧,這活脫脫的一個熊孩子啊。
“看你過的第一個中秋節的份上不揍你,認準這兩個字:蛋黃,你要找蛋黃的找這兩個字就可以了。”陸陽川把茶幾上被掰開的月餅裝在袋子裏提着往外走。
海霧看着那些被他掰開的月餅被拿走了,他連忙追上陸陽川說着:“陽川哥,你去哪兒?”
“這些被掰開的月餅我們一家吃兩天都吃不完,拿去喂流浪狗。”陸陽川朝着別墅外走去。
喂流浪狗?挺有意思的。海霧連忙跟了上去:“我幫你喂。”
陸陽川走出別墅區,走到最近的臨河岸公園處。
海霧東張西望:“野狗在哪兒呢?”
陸陽川把月餅丢在路道邊上的小樹林裏說着:“放一會兒,只要有一只看到了,其他的就會過來吃。”
海霧點了點頭站到路邊上看着。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就來了幾只小野狗,那些狗看到月餅開開心心的吃了起來,沒過一會兒,奔來了幾只大狗,骨瘦如柴的大狗異常兇猛,對着那幾只小野狗“汪汪汪”的亂叫。
小野狗吓得立刻躲到一邊,但是看到能填飽肚子的東西在跟前,它又舍不得離開,眼睛直溜溜的盯着大野狗轉悠,只要尋得一個契機,他就會立馬沖上去咬一口食物。
海霧看到小野狗忽然想到了自己,他以前在海裏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有了上頓沒下頓,好不容易抓了條魚,幾條大白鯊一來,追得他連魚都不知道丢哪兒了,經常餓得有上頓沒下頓。他又有點兒笨,經常抓魚抓半路中就差點兒成了其他魚類的盤中餐。
他是徹底餓得沒辦法才被半包泡發的辣條吸引,他因此爬上了岸,也因此遇到了池君辭。
他看着滿懷渴望的小野狗,就去驅逐大流浪狗,他攆着流浪狗,流浪狗被他一攆,蹿出去幾步遠,但是他們又舍不得好不容易到嘴的食物,只能在旁邊徘徊,伺機再叼走一口食物。
小流浪狗因為海霧攆大流浪狗,也吓得跑出去,看到海霧不攆狗了,小流浪狗湊到跟前才吃了幾口就被大流浪狗“汪汪汪”撕咬着,小流浪狗只能驚吓着跑開,一步三回首的看着那些月餅。
海霧只能撿起地上的幾塊月餅給小流浪狗送去。
陸陽川就在跟前看着海霧跟一群流浪狗争鬥,他是個沒心沒肺的人,他看到海霧要給奶狗喂東西,不給大狗喂東西,笑了聲:“你真的跟我弟弟挺像的。”
“你還有弟弟啊?”
“當然有啊,我又不是石頭裏蹦出來的,我當然有父母兄弟。”
“可我沒有父母兄弟,我是不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
“那你的家人呢?”
“我沒有家啊,也沒有家人。我從出生起就一個老婆婆陪着我,她讓我喊她姥姥。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她就死了,她說我是地球上最後一條人魚了,要我好好活着。”
陸陽川沒聽清楚“人魚”的發音,他以為那是海霧的山村族群,全族就只剩下最後一個人,也挺可憐的。
“那你還真挺可憐的,我有個弟弟,也有父母,我弟弟也總喜歡這樣跟着我去喂流浪狗,小時候我經常會帶着他把家裏吃不完的剩飯剩菜拿到路口去喂流浪狗。”
“那你弟弟呢?”
“因為我呢,出櫃了,我跟大池在一起了,家裏人接受不了,我媽呢,每天哭哭啼啼的站在天臺上威脅我說如果我不娶老婆,她就要從天臺上跳下去。”
“然後呢?”
“然後我也上了天臺,我跟她說,如果她跳下去我也跳下去,後來我跳下去了,她沒跳下去。從那以後,全家都跟我斷絕關系了。也正因為如此,我的腿不能跑,因為雙腿摔骨折後留下的後遺症。”
海霧唏噓,雖然陸陽川說的話裏很多詞他聽不明白,他不知道天臺是什麽?也不知道“媽”這個詞指的是誰?更不知道“斷絕關系”是什麽意思,但是他能夠從陸陽川的話裏感覺到了悲傷。
他很悲傷的跟他說這句話,所以他充當了一個很好的傾聽者,陸陽川發現自己跟這小可憐挺有緣的,自己失去了家人,而海霧沒有家人,他覺得有一種叫做宿命的東西在輪回。
在他走神之際,一個瘸腿一走一晃的小奶狗因為嘴裏叼着一塊小月餅被一只大狗追着咬。
海霧連忙追上去:“不要打架。”
因為他追上去不僅驚吓了大狗,也驚吓了小奶狗,因為大狗跑得更快,它踩在小奶狗的身上,小奶狗被踩得嘤嘤嘤叫喚着。
海霧想上去看看,但是小奶狗因為他追上來了,吓得立刻朝着前方跑去。
陸陽川看着海霧消失在公園的拐彎處。
他忽然想起來海霧不認路。
他連忙喊了兩聲:“海霧。”
沒人回應他。
他追到拐角處,海霧已經不見了,他焦急的喊着:“海霧?”
沒有人影!
☆、海霧的聲音
“嘶……”海霧頭疼欲裂。
他摸了摸頭痛的地方,手上有些許血跡,他慌張的看了看四周,周圍圍着好多他不認識的人。
他只認識那個曾經在CHI門口遇到的人,那個人叫宋陵,是小池最讨厭的人。
看着這麽多兇神惡煞的人,他往牆上退了退,這個密閉的空間光線十分暗沉,昏黃的燈光照亮那麽一小處地方,但是在光亮下站着兇神惡煞的人,四周不通風,空調抽濕系統在不停的旋轉着。
他一直退到牆角,驚恐的看着四周的人。
宋陵嘴角挂着冷酷的微笑,他本來就是個花花公子,笑起來的漫不經心,但是在海霧看來,漫不經心帶着殘酷讓他更覺得害怕。
他沒有遭遇過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要怎麽辦。
池君辭不在,沒有人護着他了。
宋陵在池家別墅外守了很久,終于等到這個家夥。
他雖然不能公然找池君辭麻煩,但是收拾這個小喽啰并不難,他是個睚眦必報的人,心眼比針眼小。
他淡淡笑了走過來,海霧看到他走過想要逃走,可是他還沒逃就被宋陵的屬下抓住了手臂駕到宋陵的面前。
宋陵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惡狠狠的說着:“道歉。”
他永遠忘不了那天池君辭讓海霧給他道歉,他直接來了句“滾”。
這個家夥是個什麽身份,也配這樣跟他說話?
平時在池君辭那裏受來的氣此刻一股腦的全部發洩在海霧的身上,他收拾不了池君辭,能收拾收拾他的小跟班也能出出氣。
海霧一聽,道歉?
他不懂這個人為什麽要他道歉,道歉又是一個什麽東東,但是這個人類這麽厲害,抓住了他,這個人要他道歉,他就道歉。
這個人看着兇神惡煞的,他不想被打。
他對着這個人說了聲:“滾!”
宋陵一看,媽的,這個家夥平時小心翼翼的,被池君辭當成寶一個護着,本來以為是個不經吓的小少爺,沒想到卻是一個硬骨頭。
竟敢又對他說滾!
他手下一用力,扯着海霧的頭發讓海霧擡起頭來,海霧疼得龇牙咧齒,他掙紮着,但是被兩個人按得緊緊的,頭上又疼得很,他喊着:“放開我。”
宋陵一看,本以為這家夥是個硬骨頭,沒想到也是個軟棉花,他稍稍一用力,這家夥就喊疼。
他輕蔑笑着:“給我道歉。”
他因為那個道歉的事情耿耿于懷,今天他必須要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跪在他的腳邊道歉。
海霧一聽,他不知道這個人怎麽回事兒,他明明已經道歉了,為什麽這個人還讓他道歉,但是這個人類好野蠻,扯着他的頭皮疼。
他連忙道歉:“滾。”
從池君辭說道歉就是“滾”以後,就再也沒教過他怎麽道歉,所以他一直記着。
宋陵兩眼冒火,媽的這家夥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竟敢接二連三的對他說滾,他“啪”的一巴掌扇在海霧的臉上:“道歉。”
“滾!”海霧說。
宋陵将海霧一推給旁邊的四個人說着:“給我打,打到他道歉為止。”
海霧驚慌想逃走,四個人立刻抓住他的細胳膊細腿。
他眼睜睜看着地下室的出口的門被關住。
看着四個拿起棒球棒的人,他慢慢的朝着牆角退去。
宋北森看到宋陵帶着人從酒吧的地下室出來,他剛要走進去卻被劉強攔住。
劉強抓着他的手臂說着:“你籌劃了這麽多年,現在不是跟宋陵少爺抗衡的時候,你爸爸好不容易才讓你當上市場部總監,你還沒為你媽媽讨回公道,沒必要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功虧一篑,從一開始你就是玩玩,你還真以為你喜歡他啊?像他這樣的花瓶,你如果喜歡,我可以給你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