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錯了,但是我好喜歡那個結婚證。為什麽別人都有結婚證,為什麽我們沒有?我也想跟你結婚啊……為什麽我沒有……我也想要啊!”

池君辭摸了摸海霧的頭淡淡笑了:“我們馬上有了,我們的結婚證會更好看,更完美,我在網上訂了一個結婚證,他們會設計圖案,你喜歡什樣的圖案?”

海霧一愣,立刻破涕為笑:“真的?”

池君辭點頭,海霧從頭至尾不過想要一個承諾,這個承諾不重,但是得負責到底。

看到海霧傷心,他也難過,看到別人罵海霧,他忍不住想要打人,盡管他從來不打女人。

他知道,他喜歡上海霧了。

只是喜歡了很久卻不自知。

結婚證而已,淘寶上那麽多賣的,沒有就去買一個呗,幾塊錢的事情,得不得到民政局的承認又怎樣?喜歡只是兩個人的事情。

☆、“尿牛奶”

池君辭伸手拿過海霧床上的ipad,登陸上了自己的微信號,他剛連夜把他手下的一名很有靈性的設計師給幾番電話轟炸轟起來了。

那名小設計師被頂頭上司這樣幾個電話一轟炸,連約會都沒約好,他心裏有一萬個mmp,但是敢怒不敢言,心裏把上司吐槽了一萬遍。

這名小設計師并不是有多深厚的功底,他只是一個打雜的,但是他的設計稿非常有少兒風範,海霧喜歡各種少兒類的動畫片,這樣正對了海霧的胃口。

池君辭将小設計師随手塗鴉的幾張圖片給他看,上面的結婚證三個字都是用q版的,非常萌。

海霧看着幾張草稿圖眼花缭亂,他好奇的問着:“随便選一個嗎?”

池君辭微笑着點了點頭說着:“是的,你看你還喜歡什麽東西,可以加在圖案的上面。”

“為什麽結婚證可以做,你之前不幫我做?”海霧不明白為什麽結婚證自己可以做,他也不知道結婚證是怎麽來的,但是看到池君辭在幫他弄結婚證心裏依然很開心。

他馬上就是一個有結婚證的人了。

池君辭莫名的心虛,之前只是他随口一提,沒想到事情成了這樣。

“因為我之前沒有拿到許可證,只有許可證才可以做,我現在拿到了兩個許可證。”他微笑着說,海霧不懂人類那些亂七八糟的程序,他腦子裏的世界沒那麽多,想不到那麽多,随便編出來一兩句謊話,他全部信以為真。

因為在他的世界裏,池君辭就是權威。

海霧信以為真,他不會去查證這個許可證的事情,只會被“我有結婚證”的喜悅占據,他神奇的看着電腦裏面的設計圖,那些圖案都很好看,“結婚證”三個字尤其的萌。

池君辭特意交代結婚證的圖案花紋上要有一條小人魚。

那個小設計師在電腦前給他師傅發消息,他師傅是池君辭公司的金牌設計師,是把他帶到這個公司來的人,小設計師悄咪咪的問他師傅這個總裁是不是被誰魂穿了,不然為什麽在休息日電話微信轟炸他要他給他設計一個結婚證,還必須具有少兒喜感,最重要的是結婚證上必須要有一條小人魚。

他一定是安徒生魂穿過來的。

他師傅在那邊丢給他一句:讓你做你就做,老板說了,做好了,你這個月薪資翻三倍。

小設計師在內心裏吐槽一萬遍,但是還是按在要求做出了兩版設計稿,主要是結婚證表面的紋路設計,這個對他來說是小兒科。

海霧看着兩個結婚證,頓時所有的傷心全部煙消雲散,他淡淡的看着微信頁面的兩張結婚證,最終他選了一張小人魚趴在結婚證三個字上面的那張。

池君辭直接給了那個小設計師回複要第二張。

之後他就将圖案拿到網上去定做成結婚證的本本。

池君辭弄好了結婚證給海霧,海霧把兩個人的合照學着之前他搶來的那個結婚證的模樣貼了上去。

他貼完之後還自我欣賞了一下,之後,他将結婚證當成一個珍寶一樣小心翼翼的藏在抽屜裏。

他覺得自己的結婚證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結婚證了。

這比上次那個他搶來的結婚證還好看,他好喜歡。

“今天呢,是我們家小可憐與小池領證的第一天,我們要慶祝一下。”陸陽川知道海霧折騰了這麽長時間終于拿到那所謂的“結婚證”,心裏還是挺有感觸的,其實“結婚證”無所謂真假,也無所謂具不具有法律效益,只要當事人認同了,那就是真的“結婚證”。

池君聞不會反對,他從來只要池君辭過得好,他這個當哥哥的就心滿意足了。

他爸媽去世的早,是他将池君辭養大的,不管公司多大的磨難,兄弟兩一起扛着才能走到今天。

他是很喜歡海霧的。

就算別人不祝福,他這兒當哥哥的還是要祝福的。

池君辭現在還有點兒沒反應過來,什麽時候全家人都希望海霧跟他在一起,而他卻從來不知道,就像他不知道他在不知不覺中喜歡海霧很久了。

砰——

四個杯子互相碰撞,大家像往常一樣開心的吃飯,因為這是個喜慶的日子,所以每個人都洋溢着開心的笑容。

吃過晚飯後,陸陽川悄咪咪的把海霧拉到自己的房間,小心翼翼的交給他一包東西。

那東西有點私密,他都有點兒不好意思拿出來,但是他不教,恐怕海霧這傻叉也不知道。

他尴尬說着:“我看你也沒有在上面的潛質,所以就提前給你準備了點東西,這個是玫|瑰|膏,這個是清洗的,還有受傷後內服的,你拿回去仔細研究研究,免得弄傷了自己。”

海霧點了點頭将那一包東西拿過來,他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陸陽川看到海霧還傻不拉幾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立刻喊住他對他說着:“你今天是拿到結婚證的第一天,你怎麽能自己睡不管小池呢,你應該去陪小池睡啊。”

海霧不明所以:“為什麽?”

在他的世界裏沒有所謂的“性”存在,因為沒人教他,他姥姥死得早,這麽多年也沒人跟他說過話,他的喜歡只是精神上的喜歡。

“什麽為什麽?你們這叫新婚燕爾,當然要同床共枕啊,你是不是傻?”陸陽川沒好氣的罵着:“把東西帶着去小池的房間。”

海霧“奧”了一聲拿着一大包東西往池君辭的房間走去,他徑直的走到床頭将一大包東西倒了出來。

哇塞,還要好多糖?

他當時要吃卻被池君辭阻止的糖。

這幾顆是草莓、香蕉、菠蘿味道的。

好多糖……

緊接着,他被一個畫滿玫瑰花的牙膏類似的盒子吸引了,這應該就是陽川哥所說的玫|瑰|膏。

他把那玫瑰膏的蓋子揭開,沾染了一點玫瑰膏在手上聞了一下,味道香甜,跟他吃的蛋糕一樣。

應該是吃的。

應該很好吃。

不僅有一盒玫|瑰|膏,還有一顆粉紅色的糖。

他把糖的包裝撕開,這顆糖聞着似乎挺不錯,小池不愛吃糖,那不如自己吃了吧。

海霧把粉紅色的糖放到嘴巴裏嚼了嚼,還不錯,挺好吃的,可惜只有一顆。

池君辭洗完澡出來看到海霧全身泛紅,眼神迷茫,雙目泛着淚光,他坐在床頭的地毯上,地毯上亂七八糟的避|孕|套散了一地,那玫|瑰|膏還在他手裏捏着,他脫得一|絲|不|挂。

池君辭詫異:“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回房間去睡覺?”

說完就發現不對勁,海霧他雙眼水汪汪的看着池君辭:“我不回去。”

這句話本來沒啥,但是此刻從海霧的嘴巴裏說出來就有什麽了。

他的聲音也變了,不像平常那麽潤浪。

海霧身上熱的很,身體不知道怎麽回事兒。

池君辭沒好意思往下看,要往他身上靠的男人女人太多,但是他一個都沒玩過。

他确實很喜歡海霧,他是內心裏喜歡這個人,而不是想要跟他上床,他甚至還沒做好跟一個不通人情世故的人上床的準備。

他撿起地上撕開的包裝袋,伐|地|那|非四個字的字樣印在那被撕開的包裝袋上,那玩意兒就是春|藥。

海霧抓了抓身體十分難受說着:“這是陽川哥給我的糖,吃了很難受,是不是過期了啊?”

他不自覺的去抓身體:“我是不是要死了?完了,我中毒了……”

池君辭此刻徹徹底底失去了語言,這家夥真的沒有對不起吃貨這兩字。

這春|藥也是能瞎幾把吃的嗎?

海霧看到池君辭出神,他一把抱住池君辭,抱住池君辭之後,他的身體才好受了點兒。

池君辭被他抱住怔愣了一會兒,他淡淡的看向海霧,海霧沖着他笑了:“我覺得抱着你比較好受點兒,我今晚要跟你睡。”

池君辭把他抱到床上,海霧一上床就拉着池君辭的手不放,時不時的去蹭蹭池君辭。

他全是無意識的動作,但是放到池君辭身上就是撩|撥。

海霧難受的睡不着,他不知道什麽叫做“性”,也不知道人類上床是幹什麽?

在他的世界裏,只有美好藍天白雲,他純潔的像朵白蓮花,也單純的讓人覺得愚蠢,就算到了現在,他吃了春|藥,他無意識的想要發洩,身體處在不上不下的位置,可是他依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麽。

他以為自己吃了過期的“糖”,他以為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他親了親海霧的嘴唇,海霧回過神來,懵懵懂懂問着:“你為什麽要給我做人工呼吸?”

蠢。

真特麽的蠢。

池君辭不由得心裏發出一聲感慨,海霧是真的蠢,蠢的無可救藥,蠢得驚天動地。

“你繼續做人工呼吸吧,我喜歡你做人工呼吸。”海霧說,他完全不知道在幹嘛,他對床事一無所知。

“海霧,疼了就說。”池君辭溫柔親了親他的唇角。

===

第二天淩晨,陽光透過落地窗上的窗紗,在屋子裏灑下一片光明。

疼——

非常疼——

海霧一覺睡到大天亮,他還沒睡醒就趴在床上哼哼哼。

池君辭刷完牙,海霧還在哼。

“起床了,太陽曬屁股了。”池君辭推了推海霧。

海霧一聽,睡意朦胧的睜開眼,看了看紗窗外,貌似太陽還挺大,他連忙下床屁颠屁颠的跑回自己的房間,從抽屜裏拿出一把遮陽傘,他把遮陽傘拿回到池君辭的房間,鑽到小絨被裏,把傘撐開,擋住了自己的屁屁。

有了遮陽傘,再也不怕太陽曬屁屁了。

海霧心安理得的繼續趴着睡。

池君辭看到海霧繼續哼唧唧的睡覺,也沒理他,下樓去吃飯,在他們吃完收拾盤子的時候,海霧被餓醒了,累了一晚上,體力都被消耗光了,确實餓了。

他一翻身便把傘一腳踹到床底了,他一瘸一拐的走到樓梯口,便看到盤子裏還剩下最後一個牛奶饅頭,他癟着嘴,一個也吃不飽啊……

都餓了一晚上了。

陸陽川看到他一瘸一拐的走過來,微笑着:“小可憐,昨晚過得好不好?”

海霧一想,點了點頭:“我們做了一晚上的游戲,一開始很疼很難受,後來很舒服。就是屁股疼。”

池君辭一腳踩在海霧的腳上,海霧疼得眼淚汪汪,他不明所以:“你為什麽踩我?”

“最後一個饅頭,不吃沒了。”池君辭壓着聲音說。

海霧“奧”了一聲,伸手過去拿那個饅頭,陸陽川給他倒了一杯牛奶,盛了點稀飯。

海霧看到牛奶笑眯眯說着:“我昨晚還尿牛奶了呢,還不少。”

“咳,咳。”池君辭正在喝一口粥,被海霧這句話雷得咳了出來。這條人魚果然是腦殘,不對,腦殘都比他聰明。

海霧從小孤單一個人在海裏長大,沒人跟他說過這些事兒,他也不知道床事的存在,池君辭不曾跟他科普過,而他看的全是喜羊羊與灰太狼,對這方面也沒有啓蒙。

他把陸陽川大池當成了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之間沒有什麽是不可以說的,就好比現在,他很開心,他全說出來了。

陸陽川與池君聞對海霧傻乎乎的樣子也見怪不怪了,鑒于池君辭的尴尬,他們便也沒追問。

海霧看到池君辭一連串的咳嗽,拍了拍他的背關心說着:“小池,你怎麽了?”

池君辭笑了笑擺了擺手:“沒,沒事兒,我待會兒要去上班。你跟我一起吧。”

他怕海霧待在家裏會胡說,今天陸陽川與他哥都不上班,海霧又是一個話痨,他不懂人情世故,什麽東西都瞎幾把說。

他必須把海霧帶在自己的身邊。

海霧巴不得天天跟着池君辭,當時連牛奶都沒喝,拿起饅頭連忙跟上池君辭,由于海霧昨晚一不小心受傷了,池君辭有意放慢腳步等他,海霧手裏捏着饅頭,很不自然的走過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後面特別疼。

很爽的時候沒啥感覺,爽完了就疼了。

池君辭站着伸出手去,海霧看到池君辭伸過來的手,連忙握住,之後池君辭的助理将車開了過來。

海霧上了車,他很喜歡跟池君辭一起去做一些事兒,他心裏念着的都是池君辭,每次看到池君辭,他都覺得很開心很快樂。

到了公司樓下,他忽然有點不想去了,因為他不想做財務了,更不想做那分財務清單(小學生一年級算術習題)。

他本來腦子都不好,做加減法還經常錯,他現在看到那麽多財務報表很頭疼。

他抓住池君辭的手可憐兮兮的說着:“我可不可以不上班了,上班很累。”

他一開始鬧着想要跟池君辭一起去上班,現在覺得上班累,上班苦,池君辭知道海霧只是一時新鮮,一旦過了這個新鮮勁,他就不想幹了。

他微笑着點頭說着:“可以,那你做算術題吧。”

海霧悲憤想着,這跟上班有區別嗎?他真的是一點兒也不想做算術。

兩個人手拉手走進公司,江幂看到兩個人愣住了。

這跟小情侶一樣高調秀恩愛是怎麽回事兒?

她一大早過來等池君辭竟然遇到這樣的情況,她一時之間血糖有點兒高,呼吸急促,感覺到窒息。

她蠕動了一下嘴唇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來,海霧此刻還抓着池君辭的手撒嬌說着:“我不做算術,我也不想上班。”

為什麽池君辭這樣人會喜歡上這麽一個又蠢又笨什麽都不會幹好吃懶做的一個人。

就因為這張臉嗎?

她不知道說什麽好,心裏難受極了,像刀剜下一樣難受。

海霧也對上了江幂的眼睛,他始終保持着微笑,小池跟他說過,不要去刻意讨厭一個人,那樣你自己也會變得讨厭。

他不讨厭江幂了。

他向來有什麽說什麽,他微笑着看向江幂:“我不讨厭你了。”

江幂被這句話怼的想笑,她突然啞然問着池君辭:“你們這是在一起了嗎?”

海霧自豪說着:“對啊,他跟我結婚了,我們有結婚證,他會一輩子跟我在一起的。”

這仿佛宣告着主權,江幂忽然一陣恍惚覺得好笑。

“是嗎?”江幂不自覺的問出聲。

“如果不是你跟海霧提起結婚的事情,他也不會去難過,他如果不難過,我就不會發現原來我害怕他難過。”

因為害怕,所以喜歡。

池君辭如是說。

他想感謝江幂讓他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讓他看清他也是心疼海霧的無助與難過,讓他恍然大悟他對海霧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他知道,他的感謝對江幂來說是諷刺,所以他選擇不開口,将後半段話咽回去了。

江幂“噗嗤”一聲笑出了眼淚,不知道為什麽,她想笑,又想哭。

她千方百計的刺激海霧想讓他滾,想讓他離池君辭遠點兒,沒想到她的刺激導致了池君辭認清了自己的內心,她做了那麽多事情,到頭來卻為海霧與池君辭做了嫁衣裳。

海霧對她說,他不讨厭她。

她冷冷看着海霧一眼:“我讨厭你。”

她又咬着牙大吼一聲:“我讨厭你。”

說完這一聲,她忽然崩潰了大哭起來,扯着海霧拳打腳踢:“我讨厭你。”

池君辭連忙跑過去抱住海霧,江幂的巴掌全部落在池君辭的身上,她竭斯底像個瘋子一樣拳打腳踢,把她吃奶的勁兒都用出來了,她憤怒的吼着:“我讨厭你,為什麽我這麽好,我出身好,學歷高,我家有錢,我才是跟你門當戶對的一對,你為什麽不珍惜我?你為什麽不喜歡我?為什麽你要喜歡一個傻叉?”

她一股腦的把所有的話說完,像個瘋子一樣最後沒力氣了坐在沙發上。

她眼淚一行行流下來,哭得梨花帶雨:“你不珍惜我、不喜歡我,你不會後悔嗎?”

池君辭一愣,繼而說着:“我像是一個會後悔的人嗎?”

江幂擦了擦眼淚:“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現在只要答應跟我在一起,我就不計較那麽多。我什麽都比他好,為什麽你都不能在某個瞬間發現你也是喜歡過我的呢?”

池君辭沉默,海霧看着這個女人像發瘋了一樣小聲說着:“你哪裏有我好?”

女人被他這一聲問的頓時說不出話來,哽咽在喉嚨裏。

她再次詢問了一聲:“你為什麽願意跟他在一起而不是跟我在一起?”

“因為他蠢,吃得又多,如果我不養他,別人養不起。”池君辭淡淡說。

江幂忽然落淚了,這借口找的……

“那我江氏以後不跟你合作了,你也不在乎?”江幂問。

池君辭沉默,他一向不想回答某個問題的時候,他都選擇沉默。

江幂欲言又止拿起了自己的包包,走到門口,她又半路返回去瞪着海霧。

海霧已經做好了跟這個女人打架的準備。

誰知道江幂一開口就哭了,哭得梨花帶雨:“你要對他好。”

她哽咽了一聲:“他可以打你罵你,但是你不能還手,你要對他好,不要欺騙他,不要讓他傷心難過。”

海霧雖然腦子有問題,但是他還是問了一句:“為什麽?”

江幂流着眼淚說:“如果他選擇的是我,我會這麽做,不管他怎麽對我,我都會不會讓他傷心難過。”

喜歡一個人卑微到塵埃裏,江幂嗚咽一聲:“為什麽我這麽好的一個人,他就不喜歡我呢?”

海霧還沒在懵逼中回過神來,江幂剛想說什麽,海霧便說着:“他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跟你好不好沒關系。你看我不好,他也喜歡我。”

江幂氣哭。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後記得來找我,會有補齊)

☆、私心

“餃子、餃子,大年初一要吃餃子。”陸陽川拿出四個嶄新的鋼镚兒:“今年我一定要吃到有錢的餃子,誰跟我搶,我跟誰急。”

海霧狐疑的問着:“這是要幹什麽?”

陸陽川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家難道就沒有過年吃餃子包錢的習慣嗎?”

海霧愣了愣搖頭:“我沒過年。”

海裏是沒有過年的。

陸陽川心裏挺可憐這個家夥的,連過年都沒有,那他的生活該有多麽的悲慘。

他細心說着:“把錢放進餃子裏,誰吃到就代表那一年紅紅火火快快樂樂走大運。”

海霧驚奇看着陳姨把錢包進餃子裏,為了讓錢不被發現,所以今天的餃子格外大,四個都能裝一碗,皮薄餡多,各個色澤誘人,餃子皮是蔬菜與面粉做的,所以有紅有綠有藍,看上去色彩特別鮮豔。

他一定要吃到錢。

海霧目不轉睛的盯着陳姨包的餃子看,恨不得用自己的目光給餃子做一個記號。

天空中煙花五彩絢爛的綻放着,整個城市籠罩在一片喜悅之中,冰冷的鋼筋水泥被噌的一聲升上天空的煙花瞬間暖熱,海霧在煙花升空的那一剎那好奇的跑出來看着。

陸地上簡直是太美好了,海裏從來有這樣轉瞬即逝的漂亮煙火,也沒有将整個城市點綴得美輪美奂的霓虹燈。

他好奇的趴在窗戶上看過去,他從沒見過這麽漂亮的煙花,也從沒見過這麽漂亮的世界。

他趴在落地窗的時候,池君辭沖着海霧喊着:“出來放煙花。”

海霧連忙屁颠屁颠的跑出去放煙花,他像一只忙壞了的小野狗,此刻幸福的不得了。

在他把煙花點燃的那一剎那,池君辭立刻抓着他就跑,噌的一聲,那煙花炸開。

将來有機會,他要把煙花帶到海裏,放給海裏的動物看看,那些動物太可憐了,都沒見過煙花。

“別墅這邊不允許放大的煙花,你如果喜歡,初三的晚上,我帶你去公園那裏放大的煙花桶。”池君辭微笑着說,他穿着厚厚的風衣,整個人看起來欣長而挺拔。

海霧連忙點頭:“好啊,大的煙花桶會不會跟那個一樣,那麽大。”

海霧指着天空上那個最大的升空的煙花說着。

池君辭笑了:“比那還大。”

海霧此刻對那朵煙花充滿了向往,那麽大的煙花該是多大啊。

為什麽煙花這麽好看的東西一會兒就沒了?

年夜飯準備的很豐盛,有魚有肉有酒。

“海霧,你去看看鍋裏水煮開了嗎?煮開了把餃子端過來”陸陽川開紅酒。

海霧屁颠屁颠的跑進廚房,看着鍋裏的餃子沸騰着。

他把火關了。

他瞅了半天,愣是沒找到那四個包了錢的餃子。

他用筷子戳中一個胡蘿蔔汁的橙色餃子,這個餃子沒錢。

再戳一個。

他終于戳了三個有錢的餃子了。

陸陽川把紅酒都倒滿了,愣是沒有看到海霧從廚房裏出來。

他疑惑進了廚房,緊接着,陸陽川的聲音像是要殺人一樣:“你把餃子還給我。”

為了找那四個有錢的餃子,海霧把大半鍋的餃子都戳破了,現在鍋裏一鍋姹紫嫣紅的面糊糊,餃子餡與餃子皮都煮混了。

他面前的盤子裏放着三個被他找到錢的餃子。

池君辭聽到陸陽川鬼哭狼嚎聲連忙跑進來看到了一鍋五顏六色的面糊糊,而海霧手中端着盤子裏放着三個被他戳開的餃子,一見到池君辭,他連忙躲到池君辭的背後,小聲說着:“我找到了三個有錢的餃子,給你吃一個,明年肯定能走大運。”

陸陽川差點兒沒用目光把海霧給生吞活剝了,他拿着鍋鏟追過來:“你過來,把餃子還給我……”

池君聞立刻上前去攔住陸陽川說着:“寶貝兒,陳姨包了很多,還有明天早上的一份餃子呢,今晚下了吧,大年夜的不宜打孩子。”

陸陽川氣得不輕,池君聞給他順氣:“別氣壞了,乖,我們去那邊坐。”

陳姨連忙去下保存起來的餃子。

陸陽川氣哄哄的對海霧說着:“你給我離廚房遠點兒。”

池君辭不開心了說着:“陽川哥,你別吓他,他膽子小。”

池君聞一聽不淡定了:“你陽川哥說的是實話,海霧就應該離廚房遠點兒,你不能因為你們在一起了就護短啊。”

池君辭笑了:“哥,到底誰在護短啊,我也是實話實話。”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誰的媳婦誰心疼。

在大年初三的時候,天空落雪了,白茫茫的一片,宛若銀被鋪蓋着大地。

海霧穿着厚厚的羊毛衣還穿了一件大棉襖,池君辭只穿了一件黑色大衣,他問着海霧:“冷嗎?”

海霧凍得鼻尖都泛了紅,他搖了搖頭:“不冷。”

池君辭讓管家搬了幾大筒炮竹搬到車上的後備箱裏,海霧一想到自己可以放大煙花了,心裏開心的不得了,立馬上車。

到了公園,池君辭将炮竹往公園裏搬,海霧也屁颠屁颠的拿幫忙搬東西,在他搬到一半的時候,他聞到一股股香味,公園路邊有個老爺爺在烤紅薯。

海霧連忙放下煙花跑過去,這個東西一聞就知道好吃。

此刻天已經黑了,鵝毛大雪鋪天蓋地而來,在天空中飛舞着,絢爛着,極盡本事妖嬈着。

公園裏的人已經陸陸續續回家,只有三三兩兩放完了煙花也走了,因為大雪的緣故,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早點兒回家。

池君辭将煙花筒搬到小湖邊,他回頭看了一眼,海霧把那筒煙花丢在地上,人已經不知道去哪兒了。

他朝着四周看看,看到一個賣烤紅薯的攤位上,海霧拿着那三個鋼镚兒讨價還價。

他嘀嘀咕咕說着:“我就只有三塊錢,怎麽辦?小池有錢,我拿了就給你。”

老爺爺耳背說着:“三塊錢不賣。”

海霧:“我就三塊錢,我有錢,不少錢。”

老爺爺憤怒:“三塊錢不賣,說不賣就不賣。”

池君辭笑了笑正準備走過去,小人魚貪吃的本領真的是越來越厲害了。

忽然,後腦勺一陣悶疼。

只覺得天旋地轉,天與地仿佛是倒過來的一樣,眼前一片恍惚,鵝毛大雪從天空簌簌下落,落在路邊光禿禿的樹枝上。

“你把我哥哥的命還給我。”

又一棍子落下來,正好打在他的頭頂上,一行血從他的額頭上流下來,眼前一片恍惚,他猛地一甩頭,恢複了神智。

他終于看清了,眼前是一個面黃肌瘦尖嘴猴腮穿着黑色羽絨服的男人,男人眼圈深陷,瞳孔突出,颌骨前凸,全身上下仿佛都是骨頭,他瘦得只有皮包着骨頭。

他仿佛一個肺痨一般,光打池君辭這幾下都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氣,他呼吸急促的瞪着池君辭,拿着尼龍繩将池君辭雙手困了起來。

池君辭意識漸漸模糊,直到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海霧聽到一聲沉悶的棍子打着肉體的聲音,頓時驚吓的回過頭來,他看到一個穿着黑衣服兇神惡煞的瘦竹竿在公園小道裏打着池君辭。

他連忙跑了進公園,追上去說着:“你是誰?你放開他……”

他剛一追上去,那個人就扛着池君辭一瘸一拐的朝着公園外的大馬路走去,那個人手腳不便,走路極其的慢,在海霧追上去的時候,他已經将池君辭塞進了出租車的後座。

海霧追了上去,一把扯住那個家夥,一拳頭砸過去。

他慫了二十多年,從來不敢主動挑釁人,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攻擊別人。

以前在海裏的時候,稍微牛逼一點兒的海生物,他都躲着游,到了繁華的都市裏,池君辭把他養在家裏,小池與陸陽川對他到了一種溺愛的程度,他們把他當成一個寶貝一樣保護着,怕他被騙、怕他走丢、怕他受委屈……因為池君辭家世的緣故,沒有人敢欺負他,周圍所有的人都奉承他,所以他不需要慫,但是他從來不主動攻擊人。

這是他第一次正面去打一個兇神惡煞的病痨鬼,那人雙眼凸出臉色慘黃、印堂發黑,仿佛死神的鐮刀已經架到脖子上,被海霧這麽一拳,他劇烈的咳嗽着,喘息着,那雙幽黑又渾濁的瞳孔裏迸發出一股寒光。

馬章怎麽也沒想到自己被這個弱不經風的家夥給揍了,那小拳頭砸在身上軟綿綿的,就仿佛彈在棉花上一樣,他之所以這麽距離咳嗽是因為他的肺癌,這個弱不經風的家夥急沖沖的沖過來帶來了一陣寒氣,寒氣讓他不自在的咳嗽着。

海霧看到對方咳嗽的上氣不接下氣,他連忙打開車門用盡全身的力氣要把池君辭拖出來,他焦急喊着:“小池,小池……”

他伸手一摸,手上到處都是血,他急得團團轉,“小池。”

可是他抱不動池君辭。

“小池,小池……”海霧大聲喊着。

他一邊喊,一邊将池君辭往車外拖。

馬章連忙沖上去一把推開海霧,砰的一生,他将門摔上。

海霧被他推得一個趔趄,一下子摔在水泥地上,手上蹭破了一大塊皮。

馬章開着車一溜煙的跑了,還撞了兩個行人。

海霧撐着手站了起來,他焦急的追了上去,追了一百多米,他累得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

忽然,他踩着積雪,腳下一滑,摔得狗啃泥,手肘仿佛撞到哪兒了,疼得他眼淚都流下來了。

一輛車驟然停在了他的面前。

宋北森降下車窗喊着海霧說着:“你怎麽在這兒?雪這麽大,馬上就入夜了,今天大年初三,你怎麽出來了?小池總呢?”

海霧忍着手肘處的劇痛站了起來,他焦急的說着:“追前面那個綠色的車,他把小池抓走了。”

宋北森連忙打開車門讓海霧上車,海霧立刻坐到車上,他焦急的盯着前面那輛出租車。

宋北森看着海霧急切的樣子安慰着:“你先別急,我會跟緊的。”

在車的前座有一個禮品盒,宋北森挑了很久,他不知道海霧喜歡什麽樣的新年禮物,所以他定做了一個水晶球,水晶球裏是大海的世界。

海霧壓根沒心思仔細聽宋北森所說的話,他的思維全部用來擔心池君辭了,甚至連手邊的禮品盒都沒有注意到。

宋北森欲言又止的看着那個水晶球,最終當成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繼續開着車。

等到他們追到那輛出租車的時候,那輛出租車停在湖面,車門已經打開,那個人跟小池都不知道去哪兒了。

噗通一聲,水花四濺,白雪沉沒在湖裏。

海霧猛然回頭一看,那個人将小池丢盡了冰冷的湖水裏。

那人哈哈大笑着:“哥,我終于為你報仇了。你是被池君辭丢推水裏淹死的,我現在以同樣的方法為你報仇。”

他終于以同樣的方法解決了池君辭的生命。

此刻夜色深沉,落雪紛紛,積雪照亮着夜幕,海霧看到水花四濺瞳孔睜得很大,那一瞬間,他眼裏得火仿佛突然熄滅了。

他這一生之中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心慌過,他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害怕過。

他縱身一躍跳進了冰冷得湖裏。

在他跳進湖裏的一瞬間,他的腿變成了銀白色的魚尾,上面的銀白色的魚鱗遍布,尾端如同蟬翼。

他快速的在湖裏游着,魚尾矯健的擺動着,四周的漣漪慢慢的散開,落雪落在了他的肩頭,濕發貼在耳畔,如同一幅畫一樣。

宋北森愣住了,他猜的果然沒錯,這确實是一條美人魚,傳說中的美人魚是聰明、智慧、美麗、殘忍的代名詞,他從沒想過目前僅剩下的一條人魚是這麽的天真。

他在湖裏快速游着,落雪紛紛的落在他的身側,水花四濺,湖中霧氣缭繞,宛若仙境。

美的好像一幅畫,他甚至不敢出聲,生怕破壞了這麽一幅畫。

可是畫裏的人魚卻游向了另外一個男人。

海霧一把把池君辭撈起來,池君辭在被扔進冰冷刺骨的湖水中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只是頭腦發昏,因而在水裏也使不上來勁兒,冰冷刺骨的湖水湧入自己的肺腔,溺水窒息的感覺瞬間湧上來。

海霧把他帶出水面的那一剎那,他呼吸到了一口新鮮的空氣,猛烈咳嗽了幾下将水磕出來,他冷的直打顫,不自覺的把海霧抱的更緊一點兒。

海霧看到池君辭緩過來,吸了一大口氣要給他做人工呼吸,池君辭在海霧還沒過來吻自己的時候,猛然按住海霧的頭,親了親海霧,繼而他的舌頭鑽進海霧的嘴巴裏,吻夠了才住口。

馬章急紅了眼,他本來想要淹死池君辭的,他哥哥馬臨就是被池君辭推到水裏淹死的。

他想要以相同的方法殺了池君辭。

那次馬臨意外的死亡導致馬章以為是池君辭害死了他哥。

他以為他哥為池君辭做事那麽多年,知道了不少池君辭的黑點,池君辭不念舊情把他哥哥辭退,哥哥找池君辭理論,然後被池君辭推進水裏淹死了。

有錢人就可以随便殺人不用償命嗎?

他哥哥是他唯一的救命良藥,他是肺癌晚期,他的命本來就是他哥哥用錢吊着的,他哥死了,他支付不起高昂的醫藥費,最後落得個被醫院趕出去的下場,等待他的也只有死路一條。

他只想在臨死前為他哥哥報仇,他要淹死池君辭,他要池君辭跟他哥哥一樣的死法,讓池君辭也嘗嘗溺死的時候絕望與恐懼。

誰知道那弱不經風的白淨男孩兒竟然是條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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