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正在喬玄冰準備想方設法将燕青陽趕出喬府時,燕青陽卻似乎消失不見,問他的丫鬟霓裳,霓裳也是不知。半個月後,青陽又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像什麽事也沒發生過,繼續住在他的房裏,也不與人交談,甚至連門也不出。
喬玄冰讓人請他出去,他只是搖頭,細聲細氣說道:“讓玄冰自己來見我吧。”下人們沒辦法,只好退下,回去禀告喬玄冰。
喬玄冰怒極,踢門而入,門板四分五裂。只見青陽坐在椅子上,捧着一本書在看。見他來時,便放下了書,輕聲道:“玄冰,你來了。”他的樣子顯得有些局促,讓喬玄冰更為不恥這個上不了臺面的男人。
喬玄冰冷笑一聲:“你到底想要怎樣?”
青陽轉頭對霓裳說:“你先出去吧。”霓裳十分不解,卻也沒多問,想勸青陽不要太執著,但看到教主的臉色十分難看,再也不敢多說,連忙出去,順手掩上了房門。
此時房內只有兩個人,青陽鼓起勇氣道:“玄冰,我知道你想要我走。不過……不過……”
他向來敏銳沉靜,但在玄冰面前,便會變得結巴緊張,連話也不會說。
“不過什麽?”玄冰冷冷道。
“不過,在此之前,你能不能……和我……共度最後一夜?”
他幾乎是讷讷地說完最後一句,立刻便遭到如期的恥笑:“我還說你怎麽還不走,原來是為了這事。”
玄冰露出了冷漠的笑意,“我早就有喜歡的人了,你不知道麽?”
“是……是那個……那個你要我救的男子罷?”幾乎窒息的疼痛,讓青陽情不自禁地溢出了淚水,卻強迫自己露出笑容,“他……他很配你。”
“知道了你還敢提出這種要求?”玄冰逼近他的面孔,看着這張男性的面龐竟然如同女子一般落淚,忍不住挖苦道,“真是個蕩婦。”
“不,不!”青陽激動起來,卻知自己無可辯駁,以玄冰如此讨厭自己的态度看來,若是知道自己只是想要和他之間的一個小孩,一定會遭到他的恥笑和拒絕。
以玄冰的堅決,他再留下來已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但是他知道自己一輩子也無法忘記這個令他心碎的人,就這樣離開的話,或許會傷心一生。那天晚上聽到玄冰母子二人談話,卻讓他有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他忽然想到,即使不能和玄冰在一起,有他的孩子也是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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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并不想讓玄冰知道,所以舍近求遠,沒有去教中的庫房取藥,而是千裏迢迢去到了霧隐龍城,求得一顆能令男子生育的果實。
霧隐龍城中生有子母樹,但霧隐城中的男子自有天生成孕的,并且子母果含有毒性,因此這果實雖然少,但服用的人并不多。他輕易便求了來。
原先他想服下子母果後,再給玄冰下蒙汗藥,神不知鬼不覺地,便将玄冰強了,然後偷偷離開。
但想到玄冰會震怒,他就緊張得渾身發顫。
雖然常常進廚房為玄冰做了不少宵夜,悄悄在裏面下藥,讓別的侍女送去,但下了藥後,他明知玄冰睡得人事不知,走到玄冰門外時,猶豫很久,卻又退了回來。
這幾日每天晚上都在糾結猶豫中度過,沒想到玄冰為了逼他離開,竟然親自找上門。
“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只要你答應我這次,明天我就走!”他顫抖着聲音,緊緊抱住玄冰的腰際,眼淚滴到了玄冰的袍角之上。
“滾!”玄冰有些不耐煩,一腳把他踢開。
他悶哼了一聲,被玄冰踢到了一邊,胸口劇痛,幾乎無法呼吸,又膝行着抱住了玄冰的腳。
以前他的身體并沒有這麽差,特殊的功體讓他并不容易受傷,喬玄冰怎麽虐待他,他都會很快複原。但吃過那果實之後,他的身體漸漸發生了變化,最近幾天更是似乎脫離了他的控制,渾身的武功也消失了大半,稍微的碰撞也讓他劇痛難當。
玄冰看到他糾纏不休,有些後悔來見他,但被他緊緊抱住,卻又無法掙脫,心中更為惱怒,一把将他從地上拖了起來。
“你不是想做麽?想做就起來,把衣裳脫了,自己站到牆邊上去!”玄冰看到他懦弱畏縮的樣子,自己也無法控制地粗暴起來。
怔怔地望了玄冰半晌,青陽知道他并不是随便說說,他從地上掙紮着爬起,抖着手想要解開衣襟。
“算了別脫衣服了,麻煩!你把褲子脫了,早點做完,我還有別的事要做。”玄冰看到他這麽緩慢的樣子,皺了皺眉。早知道他不想走,居然故意拖延時間。
青陽的手頓了一頓,便解開了褲子腰帶,寬松的亵褲從他腰上滑了下來,他急急忙忙又想彎腰提起,玄冰看他這個樣子,忍不住推了他一把。
“趴着牆站着,快些!”玄冰皺眉道。
青陽只好哆嗦着走到牆壁旁邊,眼淚不由自主地順着臉頰滑下來。背對着玄冰,所以玄冰并沒有看到,如果玄冰看到了,一定會更加的厭惡吧。
想到這個,青陽趕緊又将眼淚抹去。忽然感到冰涼的手指撫摸着暴露在空氣外面的後庭,青陽立刻渾身僵直,仿佛被點中了穴道。現在是初冬,但在漠北卻已是極冷。褪了褲子,青陽便冷得渾身打顫。
完全沒有愛撫的性事,便如野獸一樣的交媾。
“你幹什麽啊,這麽緊?”玄冰抱怨着,拍打他的臀部,讓他放松,随即分開緊致的雙丘,将性器用力擠了進去,瞬間沒入頂端。
下體的劇痛讓青陽有些腿軟,幾乎站不直身體,只能靠在牆上,用手支撐着,讓身軀不會慢慢滑倒在地。
像一只被釘在牆上的青蛙……眼淚絕望地從眼睛裏流出,漸漸地無淚可流。玄冰是決不會愛他的,在玄冰心裏,這最後一次的溫柔,也不過只是給一個可憐人唯一的一點安慰,如果要玄冰做出選擇,可能他還是選擇再也不要見到自己。
那麽這個瞞着他可能會懷上的孩子,也必定會被他厭惡吧……
青陽迷迷糊糊地想着。不知怎地,眼前盡是浮現出玄冰發現孩子生下來後,陰沉不定的臉色,心底忽然有種莫名的寒意生出。
雖然能暫時騙過玄冰,但他從小到大就很少出門。玄冰那麽聰明,不用多長時間就會想到讓人去查他這幾天去了哪裏,即使他不去查,也會有人禀告他,他很快就會知道他的秘密。
別說玄冰不喜歡他生的孩子,單是知道他瞞著他做他不高興的事,玄冰可能都會大發雷霆,也許會立刻讓他吃不能懷上孩子的藥。
青陽恐懼得瑟瑟發抖,但這更增加了玄冰的厭惡,索然無味地結束了性事,将已洩出體液的性器從青陽身體裏取出,厭倦地皺了皺眉,看着青陽無力地滑到地上,随意地整了自己的衣裳,轉身出了房門。
玄冰走了。
青陽模糊的意識中,聽到關門的聲音。
他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感覺渾身的汗水濕透了衣裳,卻來不及換下,胡亂打了一個包袱,裝幾件衣裳在包袱裏,便一瘸一拐地往門外走去。
門外的寒風吹來,天氣極冷,只有幾點零星的雪漫漫而落。天陰沉沉地,沒有一絲生的氣息。
青陽知道時間緊迫,再容不得他有半分遲疑,便沒和霓裳道別,到後院馬廄去取了一匹馬,跨上馬背,離開喬府。
喬府中的人早已習慣對他視而不見,看到他離開,也沒人和他打招呼,任由他絕塵而去。
後庭處剛受到蹂躏,他騎馬不快,走到下山的山道一半時,便聽到遙遠處有一隊人馬下山而來,便知道玄冰定然已知道真相,知道他故意找他上床是心懷不軌,命人将他擒回去。
他翻身下了馬背,讓馬自行下山離去,自己躲到了一塊岩石身後,打算只等追蹤的人過了再離開。
下山的人馬來得極快,很快便從他躲藏的岩石旁經過。他靠在岩石上休息一陣,聽到這一隊人馬去而複返,在山道附近搜尋,他吃了一驚。沒想到玄冰對他的去向如此在意,心裏正有種說不出的歡喜,随即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說道:“走脫的人是天一教的叛徒,大家小心,看到人時就将他亂箭射死,不可輕敵!”
青陽立時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讓他渾身發冷。濕透的衣裳仿佛冰刺一般浸透他的心。
說話的人是喬府的總管喬時超,他說的話自然等同于莊主發出的命令。可見喬玄冰恨他至深,不願他懷上他的種,所以情願讓人亂箭把他射死。
青陽抖得更厲害了,他努力讓自己不發出一點聲音,從雪山的枯林中爬過,直到爬出了一段距離,才跌跌撞撞地往前飛奔。
山間的小溪早已凝結成冰,但冰下卻還有水。
青陽用手挖開了冰,将自己的棉衣用冰水浸透,再穿到身上。随即飛快地往山下跑去。
追蹤的人越來越多,很快就有人發現了他。
“在那!”
“快放箭!”
呼喝聲此起彼伏,青陽慌不擇路,跌跌撞撞地往前跑着,但射箭的人實在太多,在跑到一個山坡上時,他已中了兩箭,由于冰水已凝結成冰,中箭不深,仍然使他晃了一下,從陡峭的山坡上滾了下來。
喬時超策馬到山坡前,朝下望了一眼。剛才那一箭正中燕青陽背部,又從這麽高的地方滾下去,多半是不活了,他也好回去交差。
山陡路滑,侍衛又都是騎馬而行,也不好繞道下去察看燕青陽到底死了沒有。
喬時超略微一沉吟,便對手下說道:“叛徒不慎摔落而死,大家不必追了,都回去吧。”
衆侍從齊聲應了,默然無聲地跟在喬時超馬後,往喬府而去。
今天的事他們并不清楚,只聽喬管事說,教主十分生氣,要他們即刻追殺叛徒,遇到叛徒時,格殺勿論。看這人神行眼熟,卻一直鬼鬼祟祟,想必是叛徒無疑了。若不是叛徒,為何如此心虛地躲躲藏藏?
雪山只看到有人慌不擇路地飛奔,衆人聽到喬時超命令,就紛紛搭箭射去,直到現在還不知死的那人是誰。
衆人雖然心有疑惑,卻也不敢詢問。
到了黃昏,雪下得更大了。厚雪漸漸将燕青陽的軀體蓋住,北風吹過,只露出衣袂的一角。
薛不二的蓑衣鬥笠上已落滿了雪。他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嘆了一口氣。他是個大夫,為了挖只在初冬季節成熟的草藥根,幾乎爬遍了整座燕山。
采藥這麽辛苦,治病時就該多要些診金才對。薛不二想到今天挖的藥材很快就能變成白花花的銀子,不由露出滿意的笑容。忽然看到白茫茫的雪地裏似乎躺着一個人,雖然大半身體都埋在雪裏,但依稀能辨出是個人形。
這麽大雪天氣還跑出來的,多半沒錢。薛不二嘀咕着,本想繞道而走,但仍舊有些不死心,将那人挖了出來。
挖到中箭的背部,薛不二更是搖頭,亡命江湖的人更是沒錢,救活了他,恐怕別說診金,就是背他下山的苦力錢也出不起。
薛不二向來愛財如命,情不自禁地在燕青陽懷裏搜了一下,卻發現燕青陽懷裏空無一物,只有一枚玉佩,成色不凡,巧奪天工,看起來還算值錢。薛不二正在猶豫,驀然瞥到了燕青陽的容貌,着實吃了一驚。
天下之間,恐怕再也沒有第二個男子生得比他更為俊美,一看便知是令女人神魂颠倒的模樣。
薛不二暗自嫉妒了一番,本想把人扔在雪地裏就此不管,但忽然又想到,這人有着這般俊逸的容貌,即使這塊玉佩不夠付診金,将他賣給有錢的孀婦倒也不錯。
×××
燕青陽醒過來時,背上中箭的地方鑽心刺骨的疼,感到身邊有人用一種探究的目光注視他。
他睜開眼睛,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是你救了我?多謝了。”他性格十分內向,說了一句後,便垂下眼睛,不敢多看薛不二一眼。
薛不二點頭道:“不錯,我用車将你從雪山載了回來,又花了半個月的時光,再将你救活。”他說完這句,繼續凝視燕青陽,意有所指。
燕青陽一怔,不明其意,說道:“閣下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來日必當……”
薛不二手一揮,道:“來日太長,只争朝夕。”
燕青陽赧然一笑,摸了摸身上,卻只摸到一些散碎銀子,不由有些躊躇:“這些銀兩自是不夠,但我身上只有這些,原先還有一枚玉佩,是老夫人贈的,已被我不慎遺失……”
那枚玉佩薛不二自然早就收了,也不會告訴他。薛不二接過銀子,來回數了三遍,皺眉道:“我薛不二的診金豈能只有這些?看你的模樣打扮,也不像窮鬼,你別的地方沒銀子了麽?”
燕青陽怯怯地道:“原來是名滿天下的薛神醫,我……我已無家可歸,所有的銀子就只有這些了……”
薛不二暗道晦氣,上下打量他幾眼,只覺此人的性格太過柔弱,縱是要将他賣掉,恐怕也難出手,便道:“罷了罷了,算我倒黴,就當是撿了個破爛回來。既然你已無家可歸,那便在我這裏做工還債。”
燕青陽輕聲道:“多謝薛神醫收留,不知要做工多久?”也不知腹中有沒懷上寶寶,若是當真懷上了,必定瞞不過薛不二。他去過霧隐城一趟,覺得男子懷孕也沒什麽,但薛不二畢竟只是給尋常人治病的大夫,見到這種驚世駭俗之事,不定便要拿他來試藥。
“看你做的怎樣了。若是我不高興,十年八年都有。”薛不二在一張開藥的方單上寫了一份契約,便拿來給他按手印。
燕青陽只是不動,過了一陣,才道:“能不能寬限我一年?明年今日,我必定回來。”
薛不二怒道:“你們武林中人說的話豈能算數?到時你不回來,我有什麽辦法?”
燕青陽輕聲說道:“薛神醫說的是,可是我實在有急事……”
“不管你有什麽急事,先簽了這份契約再說!”
兩人争執了片刻,燕青陽的面孔漲得通紅,說道:“我們天一教的人,絕不是背信棄義之徒……”
薛不二幹笑了幾聲:“你以為拿天一教來壓我,我便怕了麽?”說着作勢用拳頭揮了一下。
青陽一直遇到的都是如喬玄冰一般說一不二的人,此時看到要打,心中害怕,伸手便抓住了薛不二的手腕,只想着不要打到自己臉上來,只聽薛不二大叫:“痛……你幹什麽?”
青陽才知自己一時緊張之下用了內力,薛不二并未練過武功,生受不住,連忙放開手。
只見薛不二抱着自己的手腕疼得吱牙咧嘴:“所以說你們這幫武林中人就是無恥,不肯付錢就打人……你要走就快走吧,別讓我再看到你!”
青陽嘗到動用武力的甜頭,忍不住呆了半晌,才低聲說道:“我不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人,如果你要幫忙,我可以先幫忙兩三個月再走……”
“不用了不用了。”薛不二連忙搖手。
早就知道他是江湖中人就不該沾惹,還貪錢帶他回家,現在好了,長工沒有,倒是多了一個瘟神。
薛不二要送燕青陽走,燕青陽堅持留下,争執之下又有了碰撞。盡管燕青陽十分小心,但薛不二仍然弄得滿身青紫,欲哭無淚之下,只得留他下來。
***
兩個月過去,青陽發現子母果殘存的藥性漸漸顯露,青陽睡覺的時間變長,有時身體的一些敏感部分還會隐隐生疼。他知道多半是懷上了孩子,可是又不免有些擔憂。
霧隐城的長老在給他子母果的時候曾經告訴他,服食子母果而孕卻是逆天而行,子母果帶有輕微毒性,若非有高強的武功相抗,藥性勢必會毀及身體。但若是小心調養,也不會有什麽大礙,只是壽命大多會縮短。
當初被玄冰抛棄後萬念俱灰,也不在乎自己還能活多久,但若是有了孩子,卻又忍不住為孩子的将來着想。如果孩子還沒長大,自己就撒手西歸,孩子必定無依無靠。
薛不二所住的這個山谷四季如春,在這裏住一輩子都不覺得長,但整日和一個十分排斥自己的家夥在一起,青陽也覺得打擾了別人。
孩子若是住在谷裏,又見不到別的人,雖然自己會教他讀書習武,但他長大後的性格多半會受到薛不二和他的影響。如果是像薛不二醫術高明,為人貪財一些也就罷了,若是像自己這麽軟弱,便會注定一輩子被人恥笑欺負。寶寶長大以後還要成家立業,他不想寶寶像自己一樣,弄到悲慘的地步。
可是如果出谷的話,玄冰耳目衆多,若是發現自己和孩子都還活着,一定會很生氣。
青陽猶豫了很久,終于找到了薛不二,向他說明了自己的意思。
薛不二聽到後大吃一驚:“什麽?你要用刀圭之術改變自己的容貌?”
“請薛神醫成全。”
“為什麽?”這簡直是暴殄天物!薛不二幾乎聽到錢罐碎掉的聲音。
燕青陽的意思,竟然是想把自己的臉弄得和普通人一樣。開玩笑,如果燕青陽變成了普通人的面孔,自己當初幹嘛要救他啊?
燕青陽輕聲笑了笑,十分和順溫柔:“因為我不想再見以前的人。薛神醫既然這麽反問,看來必定是有辦法辦到的,青陽在這裏多謝了。診金以後會一并還給你。”
現在出不起錢,以後起碼拖個五十年也還不起。薛不二臉色微微一變,随即苦勸道:“你要是改變容貌,說明還在意過去的自己,就是改變了容貌又能如何呢?沒辦法改變你的內心。你不想見以前的人,但機緣巧合之下,再次重逢,你又能怎樣?”
燕青陽呆愣半晌,低聲道:“若是再遇到那人,便當我不走運罷。”從今往後,雖然忘不了他,但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軟弱。
薛不二知道無法改變他的主意,只得答應,心中卻是暗自想道,這樣完美無暇的俊容千萬不可在自己手上毀了,須得暗中動些手腳,容貌改過去後,還得能改回來才成。否則的話,若是哪天找到機會将他賣掉,卻是要後悔莫及。
薛不二打着小算盤,但學醫多年,也從來沒人花重金請他用刀圭之術易容,江湖上若是有人要易容,大多都是用人皮面具,而且把自己好端端的容貌毀了的要求,薛不二可說是從未見過,自然也是從無經驗。如今還要做成還能恢複的容貌,自然更是難上百倍。
于是薛不二讓他再考慮一段時間,他也好悄悄在這段時間內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認識薛不二以後,青陽也漸漸知道他除了貪財之外,總的說來是個嘴硬心軟的好人。薛不二的樣子像是被他逼迫,不得不屈服,薛不二不會武功,但他的少年弟子叫做若言的,常常進谷随同薛不二學醫,卻是一個武道高手,薛不二也沒說讓弟子來對付他。
其實薛不二早就這個主意要将他逐出谷外,但想到這樣做了,不免人財兩空,只得放棄。青陽卻是不知,還在暗暗感激薛不二,對這位神醫越發誠懇,薛不二需要幫忙的,他也一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