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上,總歸是利字大過天,不是争地盤就是争利益,要麽就是争女人,不外乎這幾點。”
潘心悅有點毛骨悚然,難怪今天早上,遠遠的聽到警車鳴笛去了又來,來了又去,原來G市竟是出了這樣的大事,聽起來有點像香港TVB的警匪片,她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了解到她生活以外的另一個殘酷而血腥的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更得晚了半個不時,親們請見諒,因為這一章是我很不熟悉的東西,而且百度也沒有我想要的具體信息,所以折騰了很久,如果有與現實相悖的地方,請勿推敲。
PS:還是呼籲一下,點進來看的妹紙,如果覺得這文還能入眼,請慈悲的注冊一個馬甲,點一下收藏此文章或是收藏此章節都行,就當是幫我攢個人品吧,我祝每個看文的妹紙們人人都嫁高富帥,并且一生平安幸福,兒女雙全!嘻嘻!
☆、29意外
潘心悅在被拘留的第七天下午,接到派出所的通知說因證據不足給予釋放,她聽了後算是松了一口氣,她提着童莎莎送過來的小行李包,在小敏的陪同下緩緩的向拘留所門口走去。
不過是七天的時間,她從那間方寸之地行走在寬長的通向外界的那條水泥路上,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她每日坐在那深牆之內,從那扇方形的小窗裏望着外面的天空,只有巴掌那麽大,如今重見天日,卻真正覺天空高深遼遠,一覽無餘。
正是暮色四合的時候,天邊餘晖猶在,如同在畫板上随意塗抹的一筆油彩,瑰豔的美麗,燦爛奪目。
她跓足在那裏望了許久,小敏笑着說:“潘小姐,韓隊還在門口等着呢。”
她未曾料到有人等她,一時覺得失禮,忙說:“走吧。”
在拘留所的門口,果然看見韓碩穿着尋常的灰色風衣站在那裏抽煙,看到她走過來,才将煙熄了。
潘心悅說:“韓警官,麻煩你了。”
韓碩目光微斂,仿佛欲言又止,潘心悅并不是毫無心眼的人,她剛剛在那裏跓足停留的時候,不是沒想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覺得甚為蹊跷,莫名七妙的進來,又莫名七妙的放出來,警察查案,并不是兒戲。
“我現在可以看看那視頻麽?”她淡然的望着韓碩如是道。
韓碩眉頭微鎖,顯然有些為難,潘心悅說:“韓隊,你至少要給我解釋一下不是嗎?”
韓碩忽然笑了,說:“潘小姐看來并不好糊弄,不過……視頻并不在我這裏,已經送到資料庫去了,如果要看還得申請,你應該是對你忽然被釋放産生了懷疑是吧,那我不妨告訴你實情,指證你的那個證人翻供了,所以你自由了。”
潘心悅怔了怔,雖然這個理由很合情理,她還是隐隐的覺得似乎在某個環節出了問題,她想了一下,說:“你們下次會不會因為證人再次翻供,你們再次把我抓進去吧?”
“不會。”韓碩慎重的答道。
聽他這樣說,潘心悅心裏這才真正放了心,她道了謝準備走,韓碩忽然向不遠處指了指,說:“有人來接你,我送你過去。”
潘心悅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看到寧信誠穿着黑色的大衣站在二十米左右的車邊上,汽車後面四散的站着三四個身穿黑西服的健壯男子,像崗哨一樣,姿式筆挺直立。
不知為何,她心忽然一沉,雖然搞不清目前是什麽狀況,但是無端的看到寧維誠出現在這裏,她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寧維誠看到她,已邁着穩健的步子走過來,後頭的幾個人想跟過來,寧維誠揚起手臂止制了。
他走到她面前,跟韓碩點了點頭,視線才又轉到她臉上,餘晖的暗紅色氤在她臉上,将她原本白晰的皮膚染成了淺黃色,看起來十分憔悴,連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他眉頭微微一縮,心尖上像被針紮過似的,透着絲絲的隐痛,這種隐痛卻叫他說不出話來,他接過她手裏的行李包,只單單說了三個字:“回去吧!”
潘心悅很順從的松開了行李包的提手,心頭湧過一陣難言的感慨,他們許久不曾見面,沒想到再次見面會是在這個地方,想來,竟覺異常滑稽。
她跟在他後頭走了幾步,忽聽到韓碩叫住她,說:“我聽有同事說前幾天一直有人給你打電話,後來她給關機了,你打回去問問吧。”
她回過頭對着韓碩笑了笑,說:“好的。”
上了車,寧維誠跟她坐在後頭,前面有個司機,副座上并沒有人坐,她記得剛才外面站着三四個人,這一輛車很顯然坐不下,想必是另外開了車來,她并未多想,只是回頭看了一眼,看到後面居然跟着兩輛黑色的轎車,過了一會兒,跟在後面的頭一輛車猛地加速竄到寧維誠的車前面去了,一路上一直保持着這個秩序,不曾改變。
她隐隐覺得不對勁,又不知道哪裏不對勁,寧維誠就坐在身側,她其實可以更直接的問他,可她竟然不敢。
她雙手緊緊的抓着她的手包,努力使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忽然一只溫暖的手掌蓋在她的手背上,然後緊緊的握着,仿佛是想要傳輸某種力量到她的身體裏,她身子微微一抖,心“嘣咚嘣咚”地跳起來,他并不說話,沉寂的樣子,更令她感到心慌。
她忽然想起韓碩最後說的那句話,被他握着的那只手在他的掌心裏扭了扭想掙開,他卻像毫無感知似的并不理會,她又使了點勁掙了掙,還是沒有掙開,她有點着急,轉過頭去看他,他的眼睛正波瀾不興,安靜的看着她,她心又“突突”的跳起來。
他松開手,淡然開口:“有什麽你就直接說出來,不要做這些無畏的掙紮,只要你說出來,我未必不會答應你,難道對我,你連這點信任也沒有了嗎?”
潘心悅知道自己沒道理,從與他重逢的那天起,他一直在追,她卻一直在逃,她總是撇不開從前的情分,以為他與她就只能保持那樣的關系,這麽長時間以來,他并沒有表明,還愛着她,還想跟她在一起,也許只是她一廂情願的這麽認為,所以在他面前,她才會顯得那樣拘束與緊張。
她不敢直視他眼裏平靜而攝人的光芒,斂下眸子,嗫喏的回應:“不是的。”
她連真話都不願對他講,十年的光景,消彌了他們之間純真而美好的感情,他心裏藏着一種無法梳理的恨,她心裏卻藏着膽怯與退縮,無論如何努力,好像都逃不開那個怪圈。
他有時候在那種迷亂的恨裏感到茫然,他這樣不放過她,究竟是想要折磨她,還是想要給她幸福,自己也弄不清楚,這兩種情緒像兩條糾結的繩鎖牢牢的纏在一起,讓他痛不欲聲。
潘心悅就是他這一輩子的劫數,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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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十分安靜,潘心悅的手機一開,就聽到“嘀嘀嘀”響個不停的信息提示聲,她有點不好意思,但這個她也不能控制,只好裝作若無其事的一個一個按開信息,基本除了有幾條是中國移動發過來的服務信息外,其它都是高天橋發過來,千篇一律的幾個字:收到信息請回電,急!
她粗略算了一下,一共有三十二封。
如果不是有什麽急事,她料想高天橋不會這樣失常。
她看了下手機,還剩一格電,打個電話綽綽有餘。
電話撥通後,過了好久才有人接起來,潘心悅叫了聲“天橋”,那邊半天才反應過來,說:“心悅嗎?”聲音嘶啞而無力。
“是我。”她低低的應着,又說:“我今天才看到信息,你是有什麽急事嗎?”
高天橋咳嗽了兩聲才說:“嗯,關于房子,有很重要的事,我們見面再說吧,在華貿中心廣場,你在那兒等我,我馬上過去。”
潘心悅聽他的聲音,想必他一定是感冒了,忙說:“你感冒了是不是?這樣吧,你別過來,我過去找你。”
“沒事,只是有點咳嗽而已,你別過來,我現在住的地方很偏僻,你一個女孩子我不放心,還是我過去吧。”
她知道他一感冒就連帶着發燒,走路都沒力氣,這樣再奔波半座城市,情況一定會更糟糕,“你聽我的,在那裏等我,我過去,很快。”
高天橋在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好吧,你知道我住哪兒麽?”
“你搬到哪兒了?”
高天橋報了個地址,她沒有聽說過,默默的記在心裏,挂了電話後,她在心裏醞釀了許久,才叫寧維誠的名字。
寧維誠其實已經聽到他們的對話了,扭過頭來,還是尋常的問了一句:“有事嗎?”
“在前面拐角的地方放我下來,我有事。”
寧維誠的心“咯噔”一掉,忙說:“我送你去,什麽地方?”
“不麻煩了,我自己去就好了。”她揚起臉來望着他,卻看到他眉頭微微一縮,眸子裏的光瞬間冷了幾分,他回視着她,淡淡的又重複着問一遍:“什麽地方?”
他執拗的性子,盡管經過十年的牢獄之災也并未退去半分,她知道終歸是抗不過,只好老實交代了一個地址。
寧維誠沉默了一會兒,對前頭的司機說:“小吳,到邊宜郊區小桃村。”
“寧總,別去,那地方太偏了,恐怕不好……”小吳欲言又止。
寧維誠定定的答:“沒事,去吧。”
“寧總……您明知道……”小吳從後視鏡望着寧維誠一臉從容的神情,知道他決定的事情,誰也勸不過,只好又轉移目标,“潘小姐,你知道小桃村在什麽地方麽?那地方是貧民區,許多爛仔住的地方,治安亂得很,而且現今這樣晚了,很不安全,明天去好……”
“多嘴!”寧維誠冷聲喝道:“叫你去就去,什麽時候學會讨價還價了?”
“寧總……”
“閉嘴!”寧維誠的聲色更疾厲了一些,小吳只好乖乖的閉嘴。
一旁的潘心悅從他們欲露半含的言語中,似乎讀出了一種詭異,她扭過頭看了一眼寧維誠,發現寧維誠的臉冷得像九伏的天氣,窗外半明半暗的光線射在他臉上,看起來有一種陰冷的暴戾。
她張了張嘴,小聲說:“要不別去了,很晚……”
“為什麽不去?”他鋒利的眼神像冰一樣直直的刮在她臉上,讓她不寒而栗,她心裏一慌,調開頭,聽到他冷聲說:“我倒是想看看你跟那賤男郎情妾意,卿卿我我究竟是什麽樣子。”
“寧維誠!”她厲聲喝道,她最聽不得他的冷嘲熱諷,不免也上了點脾氣,但總還顧念他來接她這點情意,聲氣漸漸緩了一些,“你怎麽這樣說話?你可以不送我去,但請你不要把話說得這麽難聽,他不欠你什麽。”
“你錯了。”寧維誠冷笑了一聲,他欠了他這輩子惟一的最重要的東西。
“我要下車,麻煩叫小吳停車。”潘心悅面無表情的說。
“潘心悅,你既然上了這輛車,恐怕這輩子都下不來了。”
“你什麽意思?”潘心悅有點吃驚。
“你會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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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村的确是個偏僻的村莊,不僅離市區遠,而且建築規劃并不合理,一排一排低矮的房屋一間連一連,屋檐下挂着老式的燈泡,光線十分微弱。
兩排房屋之間只有一米多遠的距離,各家的房屋門口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家什物件,真正走路的地方只是七八十厘米,車子根本進不來。
前去視察的人回來後如是報告,寧維誠正在看手機上的股市行情,頭也沒擡,說:“剛才來的時候,看到村頭有個棄用的空地,停到那邊去。”
寧維誠先下的車,幫潘心悅開車門的時候,說:“我送你去。”
潘心悅覺得怪異,擡頭看了他一眼,墨黑的夜裏,只有民房那邊傳過來淡淡的光線,微弱的鋪在他臉上,使他臉上的五官更加立體分明,眼睛裏閃着晶亮的兩簇光芒,一動不動的吸着她。
她說:“我們有重要的事要談,你在旁邊似乎不方便吧?”
“你以為我真有那麽惡趣味的想聽你們倆的談話嗎?”他整了整風衣的領子,說:“你放心,我站在三米外的地方等你,你們要說悄悄話我完全聽不見。”說完後跟旁邊的幾個健壯男使了使眼色,那幾個男子點了點頭都四散的走開了。
潘心悅跟在寧維誠後頭走了幾步,回頭看了看,剛剛還站在不遠處的幾個男子忽然不見了,她有點納悶,問寧維誠:“他們呢?”
寧維誠正攏着打火機點煙,聽她這樣問,擡起頭來,漫不經心的答:“方便去了。”
潘心悅恨自己多嘴,連忙掏出手機給高天橋打電話,過了一會兒,高天橋便披了件毛衣走出來,不知是不是因為他穿得單薄,她借着微弱的光線看到他瘦得很厲害,下/身只穿了條薄薄的睡褲,露出半截小腿,竟似是一把可以握住。
她擡頭望着他的臉,看見他頭發蓬亂,顴骨突出,眼窩深陷,連從前飽滿的兩腮也癟了下去,她不知道他近來是怎麽回事,見一次瘦一次,不過才一兩個月的時間,他竟是從翩然男子變得這樣潦倒。
她早聽說,紅塵男女,芸芸衆生,每個人都有一顆屬于自己的克星,這個克星就是自己的劫數,遇上這個人,要麽飛煌騰達,要麽萬劫不複。
孟嫦绫是他的劫數吧?
潘心悅心頭百般滋味,見他如今的境況,腦袋裏有好多疑問想問清楚,不等她開口,他卻已然了解了她的心思,凄苦一笑,說:“你今天什麽都別問,只聽我說好不好?”
她抿着嘴不答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好,你說。”
高天橋說的時候,潘心悅側耳細聽,他的語速很慢,而且條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裸奔黨,作者碼字辛苦哦,求各位看官表霸王,實在傷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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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襲擊
潘心悅早料到高天橋不會要江陵花園那邊的房子,但是沒想到的是他竟會跟她獅子大開口,而且他為了力證自己并非無地放矢,将整個G市的房價做了詳細的調查,從構造款式,再到地理與周邊環境,無一不分析得直白明了,在他的描述中,潘心悅幾乎可以立刻想象出最能說明問題的數據分析圖。
很顯然他是做足了功課的,雖然如今房價漲得厲害,但江陵花園那邊必竟地處偏遠,而且暫時交通并不方便,他說:心悅,你給我一百萬好不好?
潘心悅以為他不過在跟她開玩笑,“天橋,你知道,那房子目前總價不到一百萬。”
“那八十萬行嗎?”
潘心悅頓了頓,忽然有點想笑,不知為何,此刻的高天橋竟叫她有點厭煩,她望着高天橋那雙黯然無神的眼睛,說:“律師按照目前房價給出了評估價五十萬,雖然我沒有這麽多錢,但是我一定想辦法還給你,你說的八十萬,我真的拿不出來。”
“你那個男人不是挺有錢嗎?,他随随便便動個手指頭就有幾千萬到帳,難道還在乎這百八十萬的?你說如果我直接找他,是不是更方便快捷?我之所以現在站在這裏跟你商量,就是不想你太難堪,況且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我不想牽扯到他。”
潘心悅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翻話來,一時氣不打一處來,聲音不免提高了幾個分貝:“高天橋,我今天才知道你這麽無恥。”說完後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點大,怕寧維誠聽見,忙調過頭去看他,寧維誠正好擡眼向她這邊望過來。
她趕緊壓低聲音,說:“我跟他沒什麽關系,你找他拿,他不一定會給你,但是我只付你五十萬,多一分也別想要。”她一直想要和平解決這件事,沒想到到頭來還是動了氣。
“我倒想試試看你們之間究竟有沒有關系。”他陰陽怪氣的抛出一句話,然後向寧維誠走去。
潘心悅心急火燎的跟在他後頭,怕他真的說出什麽丢份的話來讓大家難堪,她一直在心裏糾結,無論她找的男人多麽衰,但請不要在寧維誠面前暴露醜态,那比殺了她還讓人難受。
可顯然已經來不及,她三兩步趕過去的時候,高天橋已經噼哩叭啦的說開了,她正好聽見他說:你如果肯給我一百五十萬的話,我從此以後在你們面前消失,永不再打擾你們。
潘心悅只覺得腦袋“轟”地一聲要炸了,如果面前有一堵牆,她只想一頭撞死在上頭,他究竟有多會掩飾,才讓她這般相信他?明明都已經結束了,可偏巧還要讓她見識他這樣卑鄙無恥的一面?
她恨恨的沖着高天橋吼:“高天橋,你明明說了八十萬,為什麽現在成一百五十萬了?”
高天橋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說:“他有錢,反正也不在乎這七十萬。”
潘心悅被高天橋氣得說不出話來,更不敢看寧維誠的表情,只是眼望着別處,字句生硬的說:“寧維誠,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不要插手……”
忽聽到一聲撕紙的聲音,寧維誠手裏執着一張細長的方形白紙,遞到高天橋面前,冷冷的說:“這是兩百萬,拿着支票趕緊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
潘心悅來不及止制,高天橋已經拿着支票借着微弱的光查看起來,寧維誠冷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你若拿了錢,還敢再拿房子的事情騷擾她,你會死得相當難看。”
“我們兩清了。”他将支票收進口袋裏,又深深的望了潘心悅一眼轉身向那片民營房走去。
潘心悅知道這事已經無力回天了,心裏猶覺過意不去,微微垂下頭,小聲說:“我會還你的。”
寧維誠說:“用不着,這兩百萬就當是我買你的人身自由。”
潘心悅聽來覺得這話有毛病,擡眼望着他說:“買我的人身自由?”
寧維誠并不答話,只是冷笑了一聲,答非所問道:“十年不見,你眼光竟低俗到這種地步,即便日子不好過,選擇另一伴還是要慎重,養一白眼兒狼,得不償失。”
這句話很狠,像刀一樣戳中了潘心悅的心髒,她一直努力的想要自己過得好一些,過得幸福一些,尤其是跟他重逢以後,更是想活出幸福來給他看看,即使是表面的,但至少底氣是有的,只是沒想到,最怕最怕的,還是被他瞧見了。
她不說話,寧維誠走在前頭,調過頭來望着身後一臉郁悶的潘心悅,說:“走吧,該說清楚的都說清楚了,你也不要太糾結,我不會笑話你的。”
潘心悅跟在他後頭,忽然覺得腳底不太舒服,就在她蹲下去準備查看腳底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從耳邊劃過一股熱流,過了幾秒,不遠處的一亂石堆上,“嘭”地一聲炸出一道火光。
潘心悅搞不清狀況,正想站起來看是什麽情況,忽覺腰被人一攢按在地上滾了幾圈。
她動了動身子,卻發現身子動彈不得,擡起頭來,看到了寧維誠的下巴,然後又看到他此時手裏拿着一把小巧的手槍,正對着前方某處開火。
她腦袋裏一時有點失神,寧維誠開了幾槍後,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将她拽起來,半伏着身子,慢慢的向停車的方向移動。
此時,潘心悅的耳朵裏像幻聽似的只聽到此起彼伏的槍聲,有的槍聲似乎就在耳邊,并不時的半随着悶哼聲。
她扯了扯寧維誠的衣角,聲音有點發顫,說:“寧維誠,為什麽有人開槍?我是不是在做夢?”
寧維誠低頭看着懷裏的人,瞧見她眼睛裏含着恐懼,臉吓得慘白,于是有點不忍心說實話,只是擠着微笑說:“不是做夢,我們在搞演習,別怕,你跟着我,不會有事的。”
她“哦”了一聲,說:“那子彈是假的嗎?打到人身上會不會是蕃茄醬?”
寧維誠本來正在勘察敵情,臉上正嚴肅到不行,聽她這麽一說,竟是沒有崩住,笑了起來,這姑娘為什麽還像以前淨問些傻問題?
“不是蕃茄醬,是火藥,不過殺傷力沒那麽嚴重而已,不會死人的。”
“哦。”
正在這說話的當下,他們附近又炸出一道火光,寧維誠将她的身子一按,匍匐在地上,将她的頭按緊在自己懷裏。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聽到第三個人的聲音,她擡起頭來,看到有個黑衣男子背靠着寧維誠,手裏拿着一把手槍,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前方,嘴裏卻說:“誠哥,你這邊不安全,佟文亮就是沖着你來的,現在他可能已經摸清了你們的地點,所以你要要想辦法轉移。”
寧維誠看了潘心悅一眼,潘心悅的眼睛裏布滿了疑惑,寧維誠揉了揉她的發頂,笑着說:“別怕,一會兒就結束了。”
他立刻跟旁邊的那個人說:“金蟬,我那輛車的後備箱裏有幾把加特林機槍,你拿過來,小心點。”
黑衣男子領命而去,寧維誠摟着潘心悅的腰,爬在地上不敢動彈,因着這一塊的地理位置一馬平川,十分不利,寧維誠不敢太開槍,怕暴露行蹤,只好在原地等待,眼看着,四周的火彈越來越密集,像随時會穿到身上來似的,寧維誠看了眼身上的大衣,忽然心生一計。
他将大衣脫下來,在地上壘成一個小山包的形狀,然後掏出手機将手機調到最亮放在小山包的附近,這才牽着潘心悅貼着地面向車那邊爬過去。
剛爬到十米開外,忽聽到“嘭”地一聲巨響,潘心悅回過頭去,強大的火力将寧維誠的大衣炸得粉碎,寧維誠趕緊将她的頭抱在懷裏,她什麽都看不見,只感覺背上的衣服被一股熱浪一般的沖擊波生生的撕掉了一半,接着才感覺背部灼痛無比。
這個時候,潘心悅才感覺到害怕,覺得這并不是寧維誠所說的單單只是搞演習那麽簡單,因為對戰過于慘烈,并非點到即止。
直到後來,她才知道,如果他們當時不是爬出了安全範圍,可能會被炸得面目全非。
黑衣男子正抱着那把加特林機槍,匍匐在地上,對着四周一陣亂射,寧維誠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下來,他親自将機槍調轉方向,對着剛剛手雷投放的那個方向一陣狂掃,忽聽到幾聲慘叫,那個方向的火力逐漸弱了下來。
黑衣男子有點怔忡,寧維誠将機槍往他懷裏一丢,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潘心悅像炸傻了似的的說:“你的手機和大衣沒了。”
寧維誠說:“不要緊,沒了再買。”說着就去将她扶起來,她就着他的臂力站起來,剛站起來沒多大一會兒,就覺得雙腿一軟,差點又跪在地上,幸虧寧維誠手快,伸手一攔,攢着她的腰固定在他懷裏,幽聲問:“怎麽了?”
“腳軟。”她小聲答。
寧維誠在黑暗的夜裏笑了笑,想必是被吓軟了,二話沒說就将她打橫抱起來,說:“這體重怎麽跟十年前沒什麽分別?”
潘心悅沒答話,他也不再逗她,抱着她向停車的方向走去。
後面的抱着機槍的黑衣男子跟在他們後頭,其間四散出去的幾個黑衣男子每人手裏握着一把左輪手槍小心謹慎的靠攏過來,将寧維誠與潘心悅圍在中間向車邊靠近。
作者有話要說:戰争場面是弱項,親們将就着看吧,本文于8月15日入V,從25章到30章為倒V章節,親們看過的,別買,另入V當天雙更,上午十點左右一更,晚上十點左右兩更!謝謝親們一直以來的支持!鞠躬!萬分感謝!
☆、31不适
因為戰火剛剛平熄下來,此時的小桃村靜得如同死寂,民營房那邊幾條小巷口已經圍滿了人,他們聽慣了槍聲,所以對此并不感到稀奇,稀奇的是究竟有沒有死人,有大膽的村民已經手持着電筒向事發點晃了晃,地上除了紊亂的腳步印子,以及剛剛炸爛的亂石堆,沒什麽發現。
高天橋剛住到這裏不多久,第一次聽到這麽離奇的槍聲,正好時間與潘心悅到來的時間不相上下,而且從槍聲傳過來的方向,他可以辯別,正是剛剛他們站在那裏談話的那個地方,想到這裏,他忽然一慌,覺得事情實在不那麽簡單,趁着槍聲的停止,他從那群人裏跑出來,向事發點跑去,一邊跑一邊喊潘心悅的名字。
夜很靜,高天橋的聲音像裝了擴音器似的又大又綿長,寧維誠抱着潘心悅,聽到高天橋的聲音,身子忽然一頓,眉頭緊蹙,咬牙切齒的低咒:“真是個蠢貨。”
旁邊的幾個黑衣男子立即緊覺起來,只聽到“咔嚓”手槍上堂的聲音。
高天橋還在不屈不撓的叫着,聲音有些凄厲,倒像是十分擔心。
剛剛的高天橋還叫潘心悅恨得要死,現在這一出,她還沒辦法明白是什麽情況,她知道此時此刻,敵暗我明,并不清楚敵方究竟還有沒有活口,貿然應答必定十分危險,她眼巴巴的望着寧維誠。
寧維誠看她那樣子,心裏明白,她懂得分寸,卻更因為她的懂事,有點不忍拂她的意,于是跟旁邊的幾個黑衣男子耳語了一陣,幾個男子領命布置戰局,他則抱着她緊了緊,将她交到另個一個男人手裏,對那兩個人說:“你們負責把她安全送到車裏去。”然後又揉揉她的發頂對她說:“我去把他弄過來。”
明知危險,卻還是以身犯險,若不是為了安她的心,他斷不會這麽做,潘心悅心裏有點過意不去,嗫喏着說:“你別去,很危險。”
“沒事。”他抿着嘴巴給她一個安定的笑。
正要邁開步子,忽然聽到不遠處“嘭”地一聲槍響,接着就聽到高天橋哇哇嚎叫的聲音,緊接着就是連續射擊的聲音,“咻咻咻”,像電影裏的槍戰片。
黑衣男子扶着潘心悅剛走沒幾步,忽聽到這樣強烈的火力,不免回頭看個究竟,只見高天橋附近已經火束一片,地上的泥土被遠程射擊的子彈炸得飛了起來,高天橋抱着頭站在那裏上竄下跳,左躲右閃,吓得十分狼狽,潘心悅終于沉不住氣,對着高天橋喊:“天橋,你趴下來,趴在地上。”
潘心悅一出聲,火力立即改變了方向,直接向她這邊射了過來,好幾次差點掃到她的耳朵,好在寧維誠還沒離開,立即反撲過去,将她撲倒在地,抱着她打了個滾才躲避開來,再擡起頭來的時候,高天橋的肩窩處已經中了一槍,槍眼裏正汩汩的冒出血來,她看得有些呆了,高天橋低頭看了眼肩窩的槍眼,用手捂着傷口,嘴裏仍舊喊着:“心悅,你不要怕,我來掩護你離開,不要怕。”
他一邊說一邊朝火力正旺盛的這個地方走來,潘心悅吓了一跳,急忙大聲叫道:“天橋,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這裏危險。”
他卻并不聽,慢慢的步履不穩的走過來,在走過來的途中,又中了幾槍,他的衣服已經浸滿了鮮紅的血跡,走得近了,她借着半明半暗火光,只覺得那顏色觸目驚心,胃裏突然泛酸想吐。
高天橋還在喃喃自語道:“心悅,別怕,我來救你,我來救你。”
她看見他蒼白而瘦削的臉上竟是挂着笑容,她心頭大震,又有一槍打中他的膝蓋,他疼得面容扭曲,半腿跪在地上,然後又咬牙拭圖爬起來,可畢竟失血過多,氣虛不足,他撐着地面堅持了很久,終于還是站了起來,嘴角卻仍舊不減笑容,重複着說:“心悅,別怕,我來掩護你。”
她忽然落下淚來,眼前這個相處了幾年的男人,她忽然有些不懂得他,他明明前一分鐘還讓她那樣難受到要死,這一分鐘卻不顧性命的來救她,他手無縛雞之力,面對這樣強大的火力,不是以卵擊石又是什麽?
她心裏有絲抽痛,看着他那樣視死如歸的樣子,忽然明白,這是他求死的表現,他是一心求死啊!活得該有多難才要這樣一心求死?
高天橋在離她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身後又中一槍,他這時身體虛弱,已經支撐不住這樣的火力,雙腿跪在地上,潘心悅再也看不下去,從地上爬起來,一路爬到他面前,看到他身上一身的血,新鮮而刺鼻的血腥味直鑽入她的鼻孔,她忽然覺得心口翻江倒海的難受起來,她捂着嘴嘔了幾下,拼命的抑制心口的那股難受,忙用手堵着他身上不斷湧出來的鮮血,哭着說:“天橋,你怎麽這樣傻啊?”
高天橋嘴角抽出一絲笑,說:“心悅,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讓你難受的,對不……。”他咳嗽起來,阻斷了他的話。
這時寧維誠手槍裏的子彈已經完了,他轉過頭來對潘心悅說:“要趕快到車上去,這裏已經不安全了。”
潘心悅有點六神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