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發現

“你最好說的話是真的,不然你應該還記得我跟你說的最後那句話!”他真是氣壞了,不過眼裏卻含着濃濃的愛意。

潘心悅握着電話“咯咯”地笑起來,躺在床上想着寧維誠此時的表情,心裏真正是滿心歡喜,這樣好的寧維誠,在經歷了那麽多的傷害與算計,面對那麽多的困難與阻礙,無論自己的擔子多重,害怕她連同着一起受苦,所以從不希望她參與其中。

他把她保護的太好,好到讓她覺得自己在他身邊一點作用都沒有,她的存在,并不僅僅只是與他琴瑟在即,歲月靜好,必要的時候,她希望自己可以與他共同進退,有難同擋,所謂的義氣與擔當,并不只是指同性間的兄弟情義,還有一種義氣與擔當,存在于愛人之間,沒有哪一對真心相愛的戀人,不希望為自己的另一伴多承擔一份,而使對方少一分壓力與負擔。

但凡有一點能夠幫到他,無論冒多大的風險,她都願意為他試一試,雖然對方是個狡滑而多疑的人,但是她還是下定決定放手一搏。

而寧維誠這邊,在潘心悅出去旅行的第九天,與齊遠征去海王大廈談事情,經過潘心悅以前的公司時,意外的見到了一個人,具體說,在他的印象裏其實是個模糊的影子,只是那人記性好,或者是由于他的五官輪廓形象分明,氣質太過出衆,使那人一見便認了出來,立馬小跑着上前來打招呼:“是寧先生嗎?”

寧維誠皺了皺眉,覺得臉熟,想不起名字,停頓了一下,才問:“你是?”

“我是童莎莎呀,您不認識我了,潘心悅的好朋友!”

她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寧維誠的心不由的一沉,眼前的這個人是童莎莎,那麽跟她一起去旅行的那個人又是誰?周家毅報告的明明是她跟着一個女人一同上的飛機!

這其中,一定有什麽事她瞞着他。

他對着童莎莎笑着點了點頭,很和氣的說:“哦,我有印象了,前幾天她還跟我提起你來。”

“哦,是嗎?她現在好不好?”她的關心是真切的,寧維誠臉上雖然挂着笑,但自己心裏一樣沒底,誰知道她此時此刻在什麽地方,過得究竟怎麽樣呢?

很顯然他有事情要忙,也不打算跟童莎莎寒喧太久,便說:“挺好,多謝關心,我還有事,失陪了!”

童莎莎還想跟他多聊幾句,沒想到這麽快就結束了,寧維誠一邊走一邊問旁邊的周家毅:“你不是說她跟童莎莎上了飛機了嗎?那麽眼前這個人又是誰呢?”

“鬼才曉得啊!真是邪門兒了!”周家毅抓了抓腦袋,一頭霧水的樣子。

“你在道上混了這麽多年,連這點警覺心都沒有?”寧維誠眉頭鎖得很緊,語氣實在不怎麽樣,周家毅心裏像打鼓一樣七上八下的。誰知又聽到他繼續問:“沒發現什麽反常的?”

“我就覺得兩人不太熟絡,根本不像朋友那回事兒!”

“那就是了,一定是請別人幫忙演了一出戲。”寧維誠一說完,思路有點跳躍,心裏想:她這樣處心積慮,究竟想要做什麽?

不想還好,一想一顆心就亂了,像平靜的湖面,被突然投入的一顆石子徹底打亂了,硬着頭皮跟海王大廈的關恩行談合作事宜,談完出來,回到家裏立即給潘心悅打電話,仍舊是不着五六的不接電話,他在這邊撥得心浮氣燥,只差要摔手機,不過是怕她會回撥電話,才一直忍着。

等到撥第六遍的時候,那邊才有人接起來,他屏住呼吸不說話,卻聽到那邊傳來懶洋洋的聲音:“寧老板,又來查崗啊?”

若擱在平時,寧維誠一定會笑出聲的,只是此刻,他并沒有這樣的心思,沉默了一秒鐘,他壓制着自己的怒氣,平靜道:“在哪兒呢?”

那邊的潘心悅卻不知情的繼續演戲:“在鼓浪嶼,寧維誠下次一定帶你來這裏玩,請你喝張三瘋奶茶好不好?”聲音清甜,說得跟真的似的。

“告訴我實話,你究竟在哪兒?”這一句就不似之前那樣平靜了,明顯帶着強勢的質問。

潘心悅怔愣了一下,答道:“在鼓浪嶼,我不是說了嗎?”

“潘心悅,這樣很好玩嗎?你說旅行我沒說不讓你去,你說跟你朋友去,我雖不放心,但還是答應你了,可是你為什麽要騙我?啊?”他說着說話聲音不免就提高了幾分,脾氣顯而易見,“你究竟要做什麽,你告訴我,我來幫你解決好不好?”

她嘆了一口氣,終于看清了事實,原來他已經知道自己并沒有上飛機,剛剛的騙局也沒有必要再持續下來,她握着電話,聽到聽筒那邊傳來寧維誠起起伏伏的呼吸聲,她已經從剛才的慌亂中平靜下來,“寧維誠,這是我的事,我自己決解,你幫我的已經夠了,剩下的讓我自己來,我不想自己被人算計迫害,而一點力都使不上來,這樣對不起我自己,對不起我們錯失的十年。”

“你回來,我們一起想辦法,不要盲目好嗎?”他試着哄騙她。

“我已經邁出了第一步,無法回頭了。”她的聲音出奇的平靜。而聽着寧維誠卻渾身一震,腦袋裏立刻有個不好的信號,他将電話換到另外一只手上,急忙道:“你究竟要做什麽,我的計劃已經差不多了,不需要你出手,我們一樣可以讓他們宋家以摧枯拉朽之勢在j市轟然倒蹋,再也爬不起來。”

“寧維誠,讓我為自己做點什麽,為你做點什麽,不要再問了!”說着就挂了電話,然後關機。

此時的寧維誠再将電話撥出去時,電話那邊已經傳來“您所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機械女聲,他覺得心裏有一股無名的火蹭蹭的竄到胸腔裏來,攜帶着一種無法撐控的焦燥,讓他此刻煩到極點,他将手機狠狠的摔在地上,價值班三十萬的vertu手機應聲碎裂,鑲嵌的鑽石七零八落的散在地板上,像遺失的珠子。

他雙手叉着腰上,在客廳裏來來回回的走了幾遍,才給周家毅打電話,不肖片刻工夫,周家毅便趕到清平山,見寧維誠坐在沙發上,靠在那裏閉目養神,他以為他睡着了,便站在他旁邊沒敢動,誰知他睜開眼睛,揉了揉眉心,沉聲說:“家毅,關于宋襄北私自簽批買賣土地,開發j市海王大廈關恩行那邊提供的受賄資料,還有跨海大橋招标會上的暗箱操作資料都準備好,選擇一個合适機會盡快遞到紀委去。本來還想陪他們玩一樣貓捉老鼠的游戲,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越快越好,免得将不相幹的人卷進去。”

周家毅知道他指的是潘心悅此次的一意孤行,想必跟宋襄北也有很大的關系,如果他們早點出手,潘心悅也不至于走這步險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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