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正面交鋒

由于宋襄北的事情仍在風口浪尖上,他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對潘心悅道歉,每日忙到腳不沾地,連見面的時間都少,還要抽出時間來應附紀wei不時的傳喚。

這一日,寧維誠坐在辦公室裏簽批文件,周家毅的電話便打了進來,他接起電話,聽到周家毅說:“大哥,事情進行到一半,可是宋襄南遲遲沒有下一步的行動,你準備怎麽辦?”

寧維誠望着辦公桌上的一盆綠蘿,因剛剛澆了水,綠蘿寬而肥大的葉子上積了不少水,不知從哪飛進來一只細小的蚊蟲冒然的落在了水上,翅膀被水珠浸濕,想振翅欲飛,可身負重載,終究是飛不起來。

他看着那只蚊蟲撲騰了許久,便用簽字筆頭将蚊蟲一托,蚊蟲便沾在了筆尖上,可在環境上來看,雖然轉換了一個地點,但是效果卻并不大,仍舊是飛不起來,他仿佛沒有一刻猶豫,用力的将蚊蟲摁死在桌子上,不給它任何生還的機會。

他淡然回答:“再等等,時機一到,他就飛不起來了。”

寧維誠所謂的時機,以為大約會等上三五個月,反正宋襄北此時已是無法脫身,各方輿論對他的前途做了大致揣測,不足以死刑,但是無期徒刑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他想反盤,機會渺茫;至于宋襄南,也不過是要結實的證據,便可一舉殲滅,但是這個證據也需要宋襄南自己配合。

他想不出這麽狡滑的人,如何不配合,可能也是長期作戰,放着玩一玩吊吊味口,也是不錯,便想着帶潘心悅去國外渡假,他問她:“想去什麽國家?”

她想也沒想就答:“除了美國,哪裏都可以”

寧維誠心照不宣的笑着說:“好,那我決定了,你不許反悔。”

她笑着點了點頭。

不日寧維誠就吩咐周家毅辦理護照與訂酒店,等到一切都準備妥當,出發的前一晚,她在房間裏收拾行李,他站在旁邊做她的副手,看着她将他的貼身衣物一件一件的放進行李箱,仔細得無可挑剔,他覺得很欣慰,就是在這個欣慰的心情中,接到了宋襄南的電話。

宋襄南聲線暗啞,“維誠,g市碧翠湖的那套房子,我想出手,你能不能幫忙安排這個事?”

寧維誠握着電話,眉頭微微一蹙,沉默了兩秒才答:“好好的,怎麽要出手?大哥的事,我也知道,但是僅僅一套房子,恐怕只是杯水車薪。”

“我急于脫手送我小妹出國,現在所有資金凍結,想要把我小妹弄出去比登天還難,所以想請你幫忙,說到底,我小妹癡癡愛了你這麽多年,你不會這點忙都不幫吧?我這樣說你也許會笑話我,從前的事,我小妹的确是做錯了很多,但你想想他的目的,請原諒她可以嗎?”大名鼎鼎,雄霸四方的宋襄南,幾時會這樣跟別人說話?

寧維誠抿着嘴輕笑,淡然答:“南哥,不必客氣,但凡我做得到,定然幫你,你什麽時候要,這件事我來安排。”

宋襄南聲色欣喜,朗聲說:“越快越好,近來她連門都不敢出,被記者圍追堵截,我怕要是再不想辦法逃出去,可能會被記者逼瘋。”

她也會有被逼瘋的時候?這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心裏雖然這麽想,但嘴上卻說:“你放心,我盡快安排。”

挂了電話,他心裏忽然異常輕松,走到床邊上坐下去,望着仍舊專注收拾着行李的潘心悅,一把勾着她的腰将她帶到自己懷裏來,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語态輕松:“悅悅,對不起,我還有件重要的事待辦,出國旅行的事,咱們緩一緩可好?”

潘心悅手上還拿着他快要疊好的牛仔褲,聽他這樣一說,倒覺得高興,“好吧,我本來就不想去,是你一定要說出去散心,這下好了,你情我願,再好不過。”

“我的悅悅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說着就貼着他的臉蛋狠狠的親了一口。

接下來的事情,寧維誠便着手安排房屋出售的事,他親自托關系找最可靠的中介,談最合适的價格,并一一的報告給宋襄南知道,此次事件,宋襄南更是對他刮目相看,剛開始對他的一些懷疑随着房屋的一步一步的妥善處理完全消除。

只是當房屋即将脫手之時,寧維誠的一通電話打過去,告訴宋襄南:“南哥,遇到了棘手的問題,你還是親自來一趟比較好。”

g市與j市,不過五六百公裏的距離,而他卻算好了讓宋襄南自投落網。

宋襄南不疑有它,很正常的問了一句:“什麽棘手問題?”

寧維誠沉默許久,聲線低沉,緩緩說:“不好說,你來了就明白了。”

宋襄南萬萬沒有想到,當他緊趕慢趕的趕到g市碧翠湖小區1702房的時候,等待他的居然會是一夥緝毒警察。

他沒有任何思想準備,根本也不存在任何防備,一進門就被人牢牢抓住,雙手反剪身後,膝蓋後彎被人用力一踢,他的一條腿便半跪在地上,一氣呵成的動作,令他沒有反擊的機會,他起初奮力掙紮着想起身,回頭一看,才發現身邊的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穿着黑色警服,一臉凜然的瞪着他。

他有一瞬間的怒火,不過在心裏燃燒了一會兒,便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他環視客廳,看到客廳的沙發上坐着g市赫赫有名的緝毒特警隊長湛成烈,正好整以暇的望着他,臉上鋪着得意的微笑。

而如他所意料的那樣,寧維誠也坐在那裏,閑适的跷着二郎腿,手裏支着一支香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宋襄南知道自己被擺了一道,心裏已經将寧維誠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但仍舊保持着做老大的那份從容與淡定,嘴角還含着淡淡的笑,漫然道:“湛隊,這是什麽意思?抓人講證據,這樣是不是有失職業操守?”

湛成烈眉毛一挑,神情輕松,雙手撐着膝蓋頭站起來,然後向旁邊的警員歪了歪頭,警員意會,領命而去,他這才慢慢向他走來,彎着腰将他扶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說:“沒有證據?你認為我會白跑一趟?”

說完,領命而去的警員已經搬了一大箱東西,轟隆的一下子倒在宋襄南面前,足足有個小山那麽高,宋襄南有些愕然,望着面前的那些大大小小,一包一包的白色物體,腦袋裏轟得一下,像被什麽炸裂開來,他有些不能置信,望着那堆小山,垂死掙紮似的問道:”這是什麽東西?我這裏怎麽會有這個東西?”縱使再淡定的人,看到這一小山堆似的毒/品也淡定不了,宋襄南額上森然冒出許多的汗,慌張的表情已經說明他害怕的程度。

湛成烈聳了聳肩,一副“我怎麽知道”的表情,“警察辦案,講得是證據,這套房子是你的沒錯吧?這些東西是從你家裏搜出來的也沒錯吧?那麽你告訴我,還有什麽意外,可能是別人的?”

他忽然明白這些東西的來歷,緊緊的盯着仍舊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寧維誠,心裏恨得要死,卻對站在旁邊的湛成烈說:“湛隊,麻煩你回避一下,我有些私事想跟寧維誠談一談。”

湛成烈似乎有些猶豫,卻聽到寧維誠也淡然開口:“勞駕湛隊!”

湛成烈轉身看了看寧維誠,點了點頭,便帶着一夥人退了出去。

警隊的忽然撤離,使剛剛還算擁擠的房子一下子空了許多,寧維誠與宋襄南隔着幾米的距離兩兩相望,氣氛冷得像寒冬臘月。

宋襄南終究是咽不下心裏的那口氣,緊緊的盯着寧維誠,目光如刀,聲音也透着一絲冰冷的恨意:“寧維誠,你這麽精心的安排,就是為了将我們宋家一網打盡,這盤棋你下得可真不錯。”

“比起你的手段,我也不過只能打個平手而已。”他起身信步走過來,站在他面前,臉上挂着閑适的微笑,話卻像刀子似的刮過來,“找人強/奸潘心悅,嫁禍我殺人入獄,害死我父親,說起來,你比我狠多了,你問問你自己手裏有多少人命,你算得清嗎?”

“原來你早知道了?”宋襄南有些驚愕,“為什麽現在才動手?”

“等一個合适的機會,在不手沾血腥的情況下,将你們宋家一舉殲滅,我可不想害了別人,自己反而得在監獄裏蹲一輩子。”他說得輕松自然,像在說件最平常的事,“我要告你,一樁樁一件件,我都要跟你一筆一筆的算清楚。”

光是這一局,宋襄南就注定是輸了。

“你有證據告倒我?”宋襄北冷冷的笑着問。

“你認為我會做沒把握的事嗎?”他笑起來,指了指眼前的小山似的東西,“鐵證如山!至于其它事,我自有法子。”

“吳胖子死了。”宋襄南得意的抛出一個至關重要的信息,寧維誠有一瞬間的失落,雖只是一瞬,仍舊被宋襄南捕捉到他失望的神情,遂哈哈笑起來,聲音貫穿整個房子,聽起來有些悚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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