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事務所裏以前那個打雜工!他出院了,他能上班了!
文筝感到了危機,不妙啊,難道她剛領了工資就要面臨失業嗎?【6千字】
☆、73:不做你的玩具
盡管文筝在擔心自己會丢掉這份工作,可她也沒有對小鄧冷眼相看,她依然保持着應有的禮貌,就跟其他人一樣的,關心關心小鄧的傷勢恢複情況,雖然她這是第一次見到小鄧。
小鄧是個相貌平平的小夥子,人挺老實的,不過既然是在翁杭之這裏工作過兩年的人,耳濡目染也會變得十分機靈。小鄧知道文筝是因暫代他的工作所以才來事務所上班,不用多想也能知道文筝在顧慮什麽。
小鄧來了,文筝該何去何從?這個問題,MISS吳以及程烨他們都有個問號,只是大家都默契地沒有說出來,是不想看到文筝難過的樣子。
文筝在這裏工作一個月了,她的勤快低調,深得大家喜歡。這一群職場精英們就跟雇了個保姆似的,對她的工作十分滿意,并且還都習慣了事務所裏有這麽個水靈靈的妹子。說實話,假如因為小鄧回來了就将文筝辭退,他們可都是有些惋惜呢。
梁雪瑞在工作時間裏對待其他人都是很高冷的,她只對翁杭之會有熱情。當知道小鄧回來了,梁雪瑞雖然沒說什麽,可心裏是期待的,或許文筝要失業了?
翁杭之在辦公室裏忙活着,手邊是梁雪瑞泡的咖啡,香噴噴的,只是翁杭之還沒喝完。
自從喝習慣了文筝泡的茶,現在要換回來喝咖啡了,翁杭之就感覺咖啡不如以前好喝。
其實不是咖啡的味道變了,而是他的心在不知不覺中被人影響了。
文筝被翁杭之叫進辦公室,她這心裏在打鼓,有種不安的預感……他是想告訴她明天不用來上班了嗎?
畢竟當初來的時候是因為小鄧受傷住院了,可現在人家康複出院,回到事務所上班,這是理所當然的,文筝無法去埋怨什麽,她煩惱的是……離開這裏之後,她還怎麽完成郭父的委托呢?接了生意收了錢,她總得做點事才行啊。
除了抱着這個目的,文筝心底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留戀。一旦離開,以後或許很難見到翁杭之了。想到這裏,她的心會隐隐作疼,有個聲音在說她舍不得……
文筝規規矩矩地站在他面前,神情黯然,原本明亮的眼睛也變得灰灰的,整個人都顯得很低落。
“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文筝木然地說着,實在是連勉強笑一下都做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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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杭之停下手中的筆,擡眸看去,見她這神情,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即像是明白了什麽,他複又垂下眼簾,擋住他那雙鳳眸裏幽然的光亮,随手拿起咖啡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優雅的風度,低沉渾厚的聲音灑了一地。
“明天你就不用……”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視線鎖住文筝這略顯蒼白的臉。
文筝早就有心理準備了,但聽到他這麽說,她這心裏還是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含着一絲苦澀:“我知道,小鄧回來了,我該離開事務所了。我得謝謝你給我發的工資和加班費……一會兒下班之前我會把這裏再打掃一遍,明天開始,我就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
文筝的聲音很小很輕,像羽毛落在了他心湖上,漾起的絲絲漣漪是難以言喻的一抹疼……她真是夠倔犟的,這麽幹脆就走了,一點都不留戀,甚至不會想到要求他一下嗎?該不會是她早就盼着這一天了?
翁杭之的另一只攥得很緊,沉靜的面容卻看不出波瀾,但語氣卻是冷了一截:“看來你十分渴望離開。呵呵……也對,我差點忘了,你是開偵探社的,好歹也算是個小老板,在我這裏打雜,或許是委屈你了。”
文筝本來情緒就不好,現在又聽他說話這麽怪怪的,她這心裏更是難受。這段時間她也憋屈了,反正就要被辭退,她還有什麽不可以說的?腦子一熱……
“翁杭之你可真聰明,是啊,沒錯你說得對,我就是盼着早點離開,我受夠了你的脾氣,我不想再伺候你了,不想被你随意使喚,不想再跟着你在外邊瞎跑,不想再看你的臉色,不想把自己累得像個騾子!我現在可高興了,我巴不得現在就到下班時間,再也不用看到你這張可惡的臉!”
她有點激動,聲音有點抖,誰也不知道她此刻多麽難受,她恨自己一不留神就動了心,恨自己會對這個男人依依不舍,恨自己不能像想象中那麽灑脫!這一切都是因為翁杭之啊!
而翁杭之又何嘗不是如此?他臉色一變,怒氣浮上來,墨色的眸子裏染上了深濃的凜然,一把将文筝抓過來按在了辦公桌上!
文筝冷不防被他按倒,來不及掙紮,他已經壓下來覆住她,雙目噴火似的盯着她,狠厲的語氣中充滿了複雜:“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嗎?不想看到我這張臉?你是有多讨厭我呢?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把這裏攪得亂七八糟的就想自己先跑掉,你是不是太自私了!”
文筝驚愕地瞪大了眸子,一時間呆住了,他這是什麽意思?竟然說她沒良心?
“翁杭之你發什麽神經?我每天都把這裏打掃得幹幹淨淨,你卻說我把這裏攪得亂七八糟?”
翁杭之狠狠壓住她,不讓她動彈,一只手卻指指胸口,俊臉露出幾分痛惜的神情說:“你攪亂的是這裏……”
文筝更懵了,下意識地死死盯着他的胸口,他在說什麽呢?
文筝是真慌了,心在噗通噗通亂跳,有種熟悉的危險在逼近,迫使她只想逃……
“你放開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要出去做事了!”文筝這壓抑的吼聲,躲閃的眼神,出賣了她內心的慌亂。
可翁杭之是不會就此罷休的,他的某根神經一旦被觸動,那結果就是難以收拾。
“你在逃避什麽?你在怕什麽?”翁杭之伸手鉗住文筝的下颌,她不得不正面面對他了。
“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親口告訴我你對我沒有半點喜歡,只要你說,我立刻就放你走。”他低啞的聲音,竟帶着一點罕見的疼痛,眼底有一抹近似是破釜沉舟的寒光。
這幾句話,将文筝那混亂的腦子給徹底攪得七葷八素了,她怎麽都想不到,他居然可以這麽問?
兩人之間已經沒有縫隙,他的臉就近在眼前,他的呼吸全都是令人心慌的氣息,她要如何回答?
“我……我……”文筝倔犟地與他對視,卻像是被扼住了喉嚨一樣難以說出口。
這是一場殘酷的拉鋸戰,他想要戳穿她,而她更想逃避面對。
“你說啊,你怎麽不說了!”翁杭之強硬地逼迫,可實際上他心底也會有一點緊張,萬一她真的說了呢?
文筝想要裝作鎮定,可她顫抖的身子,發紅的雙眸,都說明了此刻她有多麽難熬。
終于,文筝斷斷續續地發出聲音,忍着那要命的酸澀感:“我……不……不喜歡……”
最後那個字還沒說出口,翁杭之已經氣得臉色鐵青,猛地一張口,封住她的唇,不讓她将話說完,因為,他不想聽!
如狂風暴雨般的親吻,帶着強烈的懲罰的味道,将文筝那狂亂的意識淹沒了,心裏那根緊繃的弦也在頃刻間斷裂!
誰說不喜歡?分明就是不知何時已心動,不知何時已牽挂,才會造成今天這深深的不舍。
謊話,從來都是雙刃劍,傷人傷己。文筝在這一刻竟出奇的沒有掙紮反抗,只因為她的心在哭泣,唯一這一次她想要遵從內心的聲音,抱着他,親着他,在這短暫的時間裏欺騙自己一下……只一下就好。如果注定要離去,就讓這一刻像戀人一樣吧,雖然明知是夢幻而已。
翁杭之也感覺到她的身子變得柔軟了,而他的嘴裏竟嘗到一絲鹹鹹的味道,是她的眼淚嗎?
翁杭之本來是粗魯的,可是當發覺她原來竟是如此青澀時,他居然莫名地竊喜,跟着魔似的産生了憐惜之情,捧着她的臉,小心翼翼的,不再那麽兇猛了。他能感覺到內心深處那最柔軟的地方再一次被她融化,神差鬼使的,他的腦子也被燒熱了,含着她柔嫩的唇瓣,他含糊地說着:“你可以不用那麽辛苦的……做我的女人,難道不好嗎?”
這是他第二次這麽說了,文筝在震驚之餘更多的是感覺太不真實,他到底在想什麽?
文筝控制不住聲音的哽咽:“你是想我成為你的玩具嗎?不……”
玩具?她竟然會這麽想?翁杭之正想說點什麽,忽聽身後傳來敲門聲:“翁哥哥,我可以進來嗎?”【稍後還有更新】
☆、74:一起出差
梁雪瑞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平時都是先敲門得到允許之後才進去,可此刻她卻沒等翁杭之答應,就已經推門進去了。
她看到的是文筝和翁杭之兩人衣冠不整的樣子,文筝原本紮在裙子裏的衣角也跑出來了,還有文筝臉上那不正常的潮紅和異常……翁杭之額前那幾縷淩亂的發絲,他的襯衣扣子又松開了一顆……
這些都足以證明梁雪瑞的猜測!
“你們……”梁雪瑞這張精致漂亮的面孔上一陣青一陣白,看來是氣得不輕。
翁杭之不悅地蹙眉,文筝卻低着頭,心亂如麻……剛才她居然回應了他的吻?她是糊塗了嗎?怎麽可以對這麽危險的男人放松戒備,明知道一旦控制不住感情就可能落個慘兮兮的下場,她怎麽還是一不小心就亂了陣腳?
梁雪瑞充滿怨氣的目光盯着文筝,毫不掩飾的嫌惡和鄙夷:“你一個打雜的,成天想着*你的老板,你就那麽缺男人嗎?事務所裏有的是男人,你為什麽非要盯上他?不知羞恥的女人,你出去!”
梁雪瑞滿腦子都是火,哪裏還顧得上基本的禮節,把自己當這兒的主人了,沖着文筝大吼。
文筝被梁雪瑞這麽訓斥,羞辱,她身體裏的小宇宙又自動爆發了,驀地擡頭迎上梁雪瑞的目光,清澈的眸子格外亮堂:“梁雪瑞,你憑什麽說是我*他?憑什麽說我不知羞恥?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也是這裏的員工,随意侮辱別人,這就是你身為一個律師的素質嗎?”
梁雪瑞又驚又怒,想不到文筝還頂嘴?
“你……呵呵,你還挺能說的,膽子也不小,可是你以為你不承認就行了嗎?翁哥哥怎麽可能看上你這種人?不是你*他,難道還是他主動勾搭你?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下賤!”
文筝清亮的雙眸陡然一沉,正待開口,卻聽翁杭之一聲低吼:“夠了,都住嘴!”
梁雪瑞是真的氣壞了,見翁杭之還樣,她更加愠怒,不可思議的望着他:“翁哥哥,你這是在袒護她嗎?你們……”
“梁律師……”翁杭之陰沉的表情嚴肅的語氣,令人心驚膽戰:“記住,以後沒我的允許,不得進我的辦公室。現在是上班時間,沒什麽重要的事情,你該出去工作了。”
他沒有叫“梁雪瑞”而是稱呼的“梁律師”,這就是在警告梁雪瑞。
梁雪瑞氣得想罵娘,可她終究是個律師,在遇到突發狀況的時候也能快速地找回理智。
梁雪瑞狠狠地瞪了文筝一眼,一言不發地氣沖沖地出去了,臨走時将門關得很重。
文筝無奈地苦笑,看來,跟梁雪瑞的矛盾是結下了,只怕再難解開。
文筝沒有再去看翁杭之,她只想快點離開這辦公室,她紛亂的心才能平靜。
“站住!”翁杭之冷冷地叫住她:“又想跑?我還沒問你,你先前說我會把你當玩具,我還沒追究你為什麽要這麽說呢,在你心裏,我就是那種人嗎?你究竟想要什麽,你說。”
文筝的臉越發蒼白了,他真是不依不饒啊!
“你是翁杭之,是大家心目中的男神,仰慕你的女人多不勝數,況且你出身豪門,是天之驕子,你怎麽會看上我呢,難道不是因為一時好玩才會想要我做你的女人嗎?因為覺得很有趣,所以有了一點沖動,但那不是真正的喜歡,我為什麽要一頭紮進去?我只是個普通人,想要普通的生活而已,我經不起感情的折騰,我不會明知此路不通還要去犯傻,我要的就是一份簡單而單純的感情,是真心,你懂嗎?”
她的字字句句都敲打着翁杭之的心,他臉上的表情幾番變幻,最終是默然回到椅子上坐下。
“真心?那次你在公園裏,給你錢的男人,你們是真心嗎?”
“你還在認為我是不檢點的女人?那真是讓你失望了,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個男人給我錢,他是偵探社的客戶。”
“客戶?”翁杭之心頭又是一陣驚喜,但随即也暗暗叫糟,他誤會文筝了,并且還誤會了這麽久。
文筝卻沒心思去揣摩他怎麽想了,她只以為明天就不用來上班,還有什麽不可以說的?
“你如果不能給我真心,不能跟我正式地交往,我們不能以正常情侶關系相處的話,我就不會成為你的女人,即使是一個晚上,也不行。”文筝的聲音雖然不高,但可以看出她堅定的決心,在這一點上,她的頭腦是清醒的。
翁杭之沒說話了,他的沉默,才是真正的讓文筝感到心痛的……他是默認了她剛才說的嗎?他真的只是想跟她玩玩而已,沒有真心。
文筝只覺得呼吸一緊,仿佛心尖上溢出一縷苦苦的汁液。男人的沉默有時候就是最可怕的武器,可以将女人的心輕易刺破。她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心底深處還是有那麽一點小小的盼望,希望那些童話裏的故事也能降臨在她身上吧,只可惜,他的沉默就是在提醒她,這世上沒有童話。
文筝轉身向門口走,翁杭之這回沒再叫住她了,直到她出去之後,他還保持着那個姿勢坐着。
文筝不會知道,翁杭之根本就不是默認,他只是在考慮,這所謂的真心,究竟是什麽呢?
他沒有想要将她當玩具,可是,做他的女人,難道就是正式交往嗎?他是真心想要文筝當他的女朋友嗎?
他單身這麽多年,是否真的準備好要結束那種自由自在的日子了?
是不是真的喜歡,這個問題也同樣很嚴峻,一針見血地戳中了翁杭之的心。
他終于是明白了,文筝要的不是物質,而是精神和心靈上的共鳴,他,可以給予嗎?做得到嗎?
在沒有想通和确定之前,翁杭之除了沉默還能怎樣?
真是頭疼啊,文筝确實有種不知名的魔力,可以讓人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就連翁杭之這個獨身主義者都禁不住動搖了,産生了嘗試的念頭。
門外,文筝去了茶水間,洗個冷水臉,以此來讓自己盡快恢複冷靜。
文筝皮膚好,雖然沒化妝但也是水嫩水嫩的,還能這樣肆無忌憚地洗冷水臉,真是羨煞旁人啊。
一轉身,文筝愣住了……
“小鄧……”
小鄧是個活潑開朗的小夥子,沖文筝眨眨眼:“你剛才去老大的辦公室出來之後就不對勁,是不是以為自己要被辭退了?”
瞧他神神秘秘的表情,文筝更加納悶了。
“哈哈,告訴你吧,你根本就不會被辭退,我今天來,不是要重新回來上班,我是來跟大家告別的,我要去京城裏工作了,是我堂哥開的公司,缺人手,家裏的意見是非讓我去不可,所以,你還得繼續在這裏工作。”
“什麽?”文筝驚愕:“你是不是搞錯了,翁杭之他是說我明天不用……”
“老大剛才讓我告訴你,明天你不用一早就來事務所,他要乘坐早上九點的飛機去外地,叫你準備一些東西明早在老大家樓下等他。”
原來如此!
文筝糾結的心豁然開朗,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原來先前翁杭之不是想說她明天不用來上班,而是說她不用先來事務所。
她可以留下來了!文筝心裏在歡呼,卻不知這樣的欣喜正是代表了她對翁杭之的感情其實比她想象的更深。
意外的結果,不僅是文筝沒料到,事務所的其他人也是感到有點始料未及,但大家習慣了文筝的存在,加上小鄧也是必須要去外地工作了,所以大家都覺得這樣挺好的,一切都不用改變了,文筝還是繼續給大家服務,繼續當最貼心最溫暖的打雜小妹。
但梁雪瑞就郁悶了,千算萬算都算不到小鄧居然不是來工作的而是來跟大家告別的?
看這事務所裏的人好像都很喜歡文筝,梁雪瑞就想不通了,一個普通的打雜人員怎麽就能将大家的心給擄獲走了?尤其是翁杭之,先前在辦公室裏,他和文筝是有接吻嗎?
雖然沒看到整個過程,可梁雪瑞能肯定的是一定發生了很親密的舉動,兩人才會顯得那麽異常。
這是梁雪瑞的自尊心難以承受的。她從小到大都是家裏的公主,要什麽有什麽,被衆人捧在手心裏,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可是這位驕傲的公主卻在文筝這裏體會到了危機感,這讓她怎能接受?
梁雪瑞見文筝和MISS吳他們有說有笑的,她這心裏更是火苗子亂竄。
“杭姨說過,只有我才配得上翁杭之,她只認我這個兒媳婦……這麽好的優勢,我如果都敗給文筝,那我真是可以去撞牆了!哼,走着瞧吧,翁杭之頂多是一時昏頭,絕不會真的喜歡文筝的,以他的條件,玩玩可以,他不會當真的……”
梁雪瑞只能這麽安慰自己了,否則今晚得失眠。
翁杭之去外地也是為公事,他以前的一個客戶,兒子出事了,現在被關押在看守所,他得趕過去,看看能不能辦理保釋。
第二天,文筝一大早就帶背個包包出門,到翁杭之的家樓下等他。
包裏都是翁杭之需要的東西,可文筝有點不明白的是……他幹嘛要準備兩套牙刷和兩張毛巾啊?
程烨說過,翁杭之的習慣是,出差都自備毛巾牙刷,從不用酒店裏的。但是他一個人要用兩套嗎?
看見翁杭之的車子出來了,文筝急忙迎上去……
“給你。”
翁杭之卻只是淡淡地瞄了她一眼:“上車。”
“呃?你不是去機場嗎,我是要去事務所,我們不同方向。”
“叫你上車就上車,別耽擱時間。”翁杭之不耐地說。
文筝揪着眉頭,搞不懂他又想幹什麽。
程烨開車,翁杭之坐在後邊,文筝一上去就被他給拽住了胳膊……
“我要出差幾天,你就跟我一起去。”
文筝乍一聽,先是愣了愣,緊接着就很幹脆地說:“我不去。”
“這是工作。”
“你……”文筝咬牙,欲哭無淚啊,他怎麽這麽霸道?昨天不提前說,現在突然要叫她一起去出差?
“我周末有事。”
“不會又是去看你鄉下那個親戚吧?”翁杭之頗有深意的目光瞟了瞟。
文筝一時語塞,他怎麽好像能看穿人似的?她就是惦記着周末要去鄉下,晴晴如果見不到她,會哭的。
“程烨有事要做,只能你跟我去了。”
文筝不信,總覺得他的眼神像匹狼。
“程烨,你真的忙得走不開嗎?你是助理,怎麽忙成這樣?”文筝不死心地問。
程烨一副很歉意的表情:“文筝啊,老大這一趟,周末是趕不回來的,而我周末兩天都要參加婚禮,一天是我表姐,一天是我堂哥,我這是實在挪不出時間,你就幫個忙,代替我去照顧一下老板。”
文筝傻眼兒了,敢情她這是上了“賊車”下不去了?
翁杭之見她這氣呼呼的模樣,沒好氣地說:“你這是什麽表情?好像跟我一起出差很吃虧一樣。”
文筝憤懑地咬牙,她不是沒領教過他是什麽人,這趟出差,誰知道他會不會趁在酒店的時候又欺負她?太不安全了!【今天7千字】
☆、75:又來一個情敵(6千字)
現在文筝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翁杭之要讓她準備兩套洗漱用品,因為是要叫她一起去。
跟這麽個大帥哥一塊兒出差,想想是件很美的事,但對文筝來說卻是煎熬。越是多接觸,越會有陷進去的危險。更重要的是文筝原本打算這個周末帶晴晴到海洋公園玩的,看來要泡湯了。
文筝一路上都悶悶不樂心不在焉,翁杭之看在眼裏,悶在心裏,她是有多不情願啊?跟他出差,那不知道是多少女人搶都搶不到的機會,她居然還一副苦瓜臉?
翁杭之的驕傲受到了打擊,有些挫敗,幹脆也不跟她說話,只顧看手裏的資料了。
兩人坐在VIP候機室,這裏安靜,人少,提供的服務也挺好的,但文筝依然是心系着晴晴,想着周末見不到孩子,她就感覺焦慮。
角落裏的一個位置上坐着一位穿淺灰色豎條襯衫的男人,正低頭看報紙,當他無意間擡頭看到文筝時,眼裏露出一絲怔忡的神色,像是在思索着什麽。
這男人五官精致,挺直的鼻梁上那副金絲邊眼鏡為他增添了幾分溫文儒雅的氣質。雖然戴着眼鏡可還是能看出他的眼睛大而明亮,如果再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的瞳孔顏色竟然是深藍色的,美得有些不真實,像是電影裏的特效做出來的畫面一樣,不是親眼看到的話,很難相信這世上還有如此一雙夢幻的眼睛。
他是一個,混血兒,并且是混得很成功的那種。
文筝在神游太虛,終于也察覺到有人在盯着她看了,一扭頭就對上了那雙深藍色的眼……文筝不由得一愣,腦子裏立刻浮現出兩個字——美瞳?
是的,這男人很容易被人以為是戴了美瞳,可人家是天生的。
男人沖着文筝友善地笑笑,文筝再一次傻眼了。
帥……太帥太迷人了!文筝不是花癡的人,但她此刻卻在驚愕之後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而同時那戴眼鏡的男人竟然朝這邊走了過來!
“文筝。”
“師兄!”
文筝興奮而親切的呼喚,晶亮的眸子冒着小星星,明媚的笑容就像是春風吹來。
戴眼鏡的男子顯然也是很高興能遇到文筝,坐在她身邊,那雙美得不像話的深藍色瞳孔正散發着動人心魄的光澤。
“好久不見,你還能一眼認得我?”男人的聲音很悅耳,純正的中國話。
“崔卓大醫生,你可是萬人迷,只要見過一次的人都會對你印象深刻,何況我們還是師兄妹呢,就算再久不見我也能認出來!”文筝像見到親人似的,樂得合不攏嘴。
原來這男人叫崔卓,是文筝以前在醫院實習的時候遇到的醫生,也是跟她同一所醫大畢業的,當時帶文筝實習的醫生也曾帶崔卓實習過,所以文筝和崔卓是以師兄妹相稱。但文筝由于那一次的醫療事故,沒能畢業,還惹了一身麻煩,加上當時崔卓又出國深造去了,所以兩人一別幾年沒見。
“崔師兄,你什麽時候回國的?”
“上個月回來的,現在還是在市二醫院當醫生。”
“呃……我是跟我老板去T市出差,你呢?”
“這麽巧,我也是去T市的,有個醫學研讨會邀請我去參加。”
“太好了,崔師兄回國了就不會再跑遠了吧?”
“暫時不會。”
“……”
兩人這是久別重逢,聊得可歡暢了,某男在旁邊直接被無視了。
但翁杭之卻是将文筝和崔卓的對話都聽進去了的。
什麽?萬人迷?就這小子?不過是戴個眼鏡看着斯文一點,不就是個長得不算太醜的混血兒吧,他也能叫萬人迷?
翁杭之冷眼瞅着文筝那興奮的表情,越看越不是個滋味兒。其實人家崔卓确實帥氣,氣質成熟儒雅,給人的感覺如沐春風,加上還是個妙手仁心的大醫生,當然是萬人迷了。
聊了好一會兒,終于有人記起翁杭之了……
“文筝,這位是……你老板?”
文筝這才回過頭來看着翁杭之,簡單了為兩人介紹了一下。
倆男人還都很有風度的樣子,禮貌地握握手,也算是認識了,只不過就是互相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翁律師,久仰大名。”
“呵呵,不敢當……崔醫生好像是前幾天才為市裏的某位領導做了手術吧,聽說是原本是去京城裏醫治的,最後還是回到本市二醫院,崔醫生妙手,想不到竟是怎麽年輕。”翁律師難得一下子跟陌生人說這麽多話的,只是不知道這贊美是不是發自真心的還是冒着酸味呢。
崔卓微微一愕,随即習慣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淡淡地說:“翁律師的消息還挺靈通的。”
“也算不上靈通,只是剛好那位領導以前曾是我的客戶。”
文筝一邊聽一邊暗暗咋舌……這倆男人都是高端人士,湊一塊兒還挺聊得來的。
但文筝不知道翁杭之心裏其實對崔卓是有幾分戒備的,因為他能看出來崔卓看文筝的眼神不太對勁啊,那分明是男人看到自己感興趣的女人才會有的眼神,哪裏是普通的師兄妹?
而崔卓也不笨,他觀察到翁杭之雖然在跟他說話,可視線多數是停留在文筝身上的。
這可有趣了,翁杭之是文筝的老板,難道他對文筝有什麽特殊感情麽?
有些話,這倆男人都不說出來,但好像都知道彼此在想什麽,唯有文筝什麽都不知道,只顧跟崔卓說話了,又将翁杭之晾在一邊。
很快登機了,最讓翁杭之不悅的是……崔卓居然就坐在文筝旁邊的位置!
果然,文筝又跟崔卓聊上了,翁杭之完全插不上嘴。他這麽高冷的人也不會去插嘴,幹脆就睡覺。
崔卓絕對是比庾弢還要更讓人感到威脅的,因為崔卓本身就很有吸引力,親切溫和,溫文如玉,再加上超高的顏值……翁杭之這貨,強大的競争對手出現了!
崔卓很欣慰的是,文筝還是跟以前一樣的直率可愛,亮晶晶的眼睛純淨的微笑,清麗脫俗如芙蓉出水。在他看來,這張幹淨的素顏比那些濃妝豔抹的女人好看太多了。
文筝也是打從心底感到驚喜,崔卓以前就被她視為大哥哥,雖然許久不見了,可他還是那麽沒變,依然這麽具有親和力,跟他聊天很愉快,就像是在跟親人訴說心事。
兩小時後,飛機降落在T市,文筝和崔卓約好了明晚一起吃飯,崔卓會去文筝住的地方接她。
一出機場,崔卓就被專車接走,文筝和翁杭之也被接到下榻的酒店。
翁杭之一路上黑着臉,一言不發的,文筝搞不懂自己哪裏又惹到她了嗎?
房間是翁杭之的客戶訂的,套房,挺寬的,還有個小廚房和陽臺,能做飯能觀景,很有家庭氛圍。
文筝一進來就納悶兒了,怎麽就一間嗎?她住哪裏?
“翁杭之……我的房間呢?”
翁杭之正站在陽臺望風景呢,聞言,冷冷地回答:“這麽高檔的房間你還想怎麽樣?就只有一間,你睡沙發吧,我睡*。”
“什麽?”文筝頓時炸毛了,聞到了一股深深的陰謀的味道。
文筝憤憤地咬牙,氣呼呼地瞪着他:“不行,我要另外開個房間,這是出差,房費該老板付。”
“呵呵,你現在知道我是老板了?”某男還在為自己受到的冷落不平呢,一股子醋味。
“翁杭之,你是不是故意的?怎麽可能只開一個房間?”
“你去問客戶吧,或者問前臺還有沒有多餘的房間?不過根據客戶說,這間酒店承接了一個大公司的年會活動,所以呢,房間很緊缺,只怕是沒有別的房間了。”某男說得可輕松了,還真看不出來他安的什麽心思。
“你……你真像一匹不懷好意的狼!”
“你在擔心什麽?怕我對你有企圖嗎?真可笑。”翁杭之嗤笑着,轉過頭去不再看文筝了,好像真被窗外的風景吸引。
文筝對他的話半信半疑,打電話去前臺問,果真是沒房間了,看來今晚只能跟這匹狼住在一起?
雖然是睡沙發,但文筝還是有些不放心,前車之鑒,她認為還是先說好。
“翁杭之,晚上我睡沙發你睡*,但是你不能有過份的行為,否則我就立刻回龍京市,懶得伺候你了。”
“怎麽好像就我像狼,你就不覺得自己也有可能對我毛手毛腳的?”
“你……呸呸呸,我才不會!”
“但願吧,我可是很潔身自好的,如果晚上有人企圖爬到我睡的地方想要亂來,我可是不會對她客氣。”翁杭之這話分明就是在說文筝。
文筝小臉微紅,哼哼着說:“你是我見過的臉皮最厚的人!”
“最厚?謝謝誇獎。”
“……”
兩人這一番鬥嘴,也是有趣的,為煩悶的工作增添一點額外的樂趣,明天就要開始忙碌,今天剛來,先适應一下。
這位客戶姓唐,老家是龍京市的,來T市做生意已經好幾年了。去年唐先生的兒子從龍京市到T市讀大學,也是跟父母團聚,本事件喜事,但好景不長,上個月,唐先生的兒子交往的女朋友在出租屋裏遇害了,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