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3)
庭玉,再看看杭霸天,他這心煩的程度一點都不亞于翁杭之啊。
“爸,庭玉,你們先在家待着,我去警局跟杭之碰個頭,看看能不能把文筝帶走。晴晴在樓上,傭人照看着,你們也多留意一點,千萬不要在晴晴面前這件事。”
老爺子見翁錦良要去警局,這才緩和了臉色:“知道了,你快去快去……”
翁錦良到達警局的時候,翁杭之和魏明濤已經來了,可是情況不樂觀。
陳警官把搜集的證據都給他們講了,包括監控錄像都給他們看,最後得到的結果就是……警方會向檢察院申請逮捕文筝。
☆、158:完結倒計時7
對于警方的結果,翁杭之和翁錦良父子當然是難以接受的,可是身為法律界人士,也知道從程序上來講,警方并沒有辦錯。
但是難道就眼睜睜看着文筝被關進看守所等待檢察院的結果嗎?
外界的輿論對于警方也是有影響的,當翁家提出要保釋文筝,警察就說現在壓力很大,不敢批保釋。
聰明的局長已經早早避開了這種頭疼的時刻,就是不想得罪翁家。
現在除非是有重量級人物願意出面做擔保,才可能讓文筝得到保釋。
翁杭之是文筝的丈夫,翁錦良是文筝的公公,這兩人就是重量級的,但是他們不能成為擔保人。
可這也難不倒翁家的人,這種時候就能看出誰才是翁家真正的朋友。
文筝這事兒掀起了那麽大的風波,身為她的閨蜜,杜佩箐在看到新聞的時候那個激動,可想而知……
杭靖楓本來還在畫室畫畫,忽然畫室的門就被人推開了,是杜佩箐風風火火的跑來。
“喂,杜佩箐,這是我的畫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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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靖楓,你不知道嗎,文筝出事了,被抓了!”
杭靖楓猛地一驚,臉色都變了,畫筆一扔,趕緊地給翁杭之打電話。
這事兒,杭靖楓暫時不知道也不奇怪,翁杭之沒有跟其他人說,甚至連外公都沒說,可是外公自己跑去翁家別墅了。
而杭霸天只顧着照顧晴晴,一時也忘記給杭靖楓打電話。
杜佩箐緊張地望着杭靖楓,他一挂斷電話,她就迫不及待地問:“怎麽樣?翁杭之怎麽說的?”
杭靖楓此刻再沒有那不正經的神色了,俊臉全是愁容:“确實是,文筝被抓了,涉嫌下毒害人。”
“呵呵……新聞也是那麽說的,翁杭之事務所裏的那個打雜的女人,說是吃了文筝給的藥,氰化鈉中毒,可是,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信啊,文筝不可能做那種事。”杜佩箐這雙眼睛像在噴火,她沒法淡定,感覺人都要被氣炸了。
杭靖楓也好不到哪去,腦子亂哄哄的,急着抓起外套和車鑰匙,他要去看看。
杜佩箐這時候以為杭靖楓要去警局,她正在激憤中,刷刷卷起袖子,一把抓住杭靖楓……
“你是不是要去醫院找那個女人,我也跟你一起去……我們去把她拖出來打一頓,為文筝出氣!”杜佩箐這摩拳擦掌的架勢,不用懷疑她真的幹得出來。
杭靖楓一聽,頓時嘴角犯抽,反手抓着杜佩箐:“別沖動……”
“我沖動?我哪裏沖動了,那個女人肯定在冤枉文筝,我要去為文筝出頭,打得那個踐人連她媽都不認識!”杜佩箐這神色,好兇悍。
杭靖楓也知道杜佩箐的暴脾氣,只能兩只手死死拽着她,無奈地說:“姑奶奶诶,你現在要是去醫院打人的話,不是更害了文筝嗎?本來現在都懷疑她下毒了,你是她朋友,你打人,別人會說是文筝指使的,你這是越幫越忙!”
杜佩箐語塞了,杭靖楓說得也有道理,可是這口氣她憋不下啊,她就是想揍那個躺在醫院的女人。
“你別亂跑,跟着我,我現在去警局。”杭靖楓也不管杜佩箐願不願意,死活都要拖着她不松手,生怕一松手這女人就真跑去醫院了。
很快的,警局一下子來了三位擔保人為文筝保釋。
一位是現任法學院校長,是翁錦良的老同學,年紀差不多,也是頗具名望的人物。
一位是市裏知名企業的董事長唐駿。也就是文筝曾經的客戶。他是在看到新聞後主動聯系翁杭之的,積極要求幫助文筝。
最後這一位,竟然是庾弢。
這确實有點意外,但庾弢是自己跑去找到翁杭之的,翁杭之一開始拒絕庾弢為文筝擔保,兩人差點打起來,後來庾弢提着一箱子的現金去了警局,說這200萬現金是用來保釋文筝的保金。
遇到這麽個胡來的主兒,翁杭之現在真沒心情過問庾弢怎麽想的,他只想文筝能快點出來。
在這樣特殊的時刻,翁杭之暫時也不跟庾弢計較那麽多,就讓庾弢成為文筝的擔保人之一,庾弢是公司副總裁,有身份,确實是可以出面的。這樣就省去了翁杭之另外找人的時間。
三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來為文筝擔保,同時還繳納高額的保釋金,照程序來講,是可以把文筝放走了。
但這僅僅是代表文筝可以不必待在看守所,她的嫌疑還在,她還要等待檢察院的結果,只是她可以在家裏等,不能出龍京市,還得在警方規定的時間內去警局做記錄,以确認她本人沒有潛逃。
翁杭之是不可能讓庾弢出錢保釋文筝的,那個錢,他一回頭立馬就給庾弢轉過去了。
庾弢倒也不多說,他就只有在警局出現那麽一會兒就走了,看着文筝被接回家,他就放心。
庾弢對文筝有種怪怪的感情,曾經很想将她搶到手的,只不過後來知道她和翁杭之在一起了,他出于一種驕傲,才沒有再找文筝,可現在一聽到她出事,他就坐不住。
文筝終于被放出來,暫時可以回家。這距離她被帶進警局,過去了20小時,對她來說像是過去了一個漫長而殘酷的時間。
剛走到警局門口,文筝看到了崔卓,他是剛趕到的,在醫院才做完手術出來。
崔卓其實上午就知道文筝被抓了,警察還去問他做了口供,可是由于有手術走不開,他就算焦急也沒用,直到現在忙完才能來。
幸好文筝被保釋了,雖然證據對她不利,但至少她不會被關進看守所。
文筝被翁杭之扶着,臉色慘白,頭發有點亂,說話都沒了力氣,眼裏盡是血絲。
這憔悴的樣子,真是令人心疼。
崔卓真想上前去抱抱文筝,但他知道不可以。他只能将內心的痛惜都藏起來,用他那慣有的迷人的微笑看着文筝:“回家好好休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就給我打電話。不用理會別人怎麽看待你,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你也要對自己有信心,沒做過,不怕。”
沒有華麗的語言和廢話,崔卓這是在表達自己對文筝的無條件耳朵信任。
他的真誠和溫暖,就是文筝現在最需要的安慰了。多一個人相信她,她就能多一點支撐,她的心就不會那麽冷。
在外界都一片罵聲中,卻也有少數的人對文筝是信任的,支持的,這也是屬于文筝的另一種幸運和財富。
文筝紅着眼,喉嚨有點哽咽,沖崔卓點點頭:“師兄,謝謝你。”
“你還跟我客氣?快上車吧,家裏晴晴等急了。”崔卓體貼地拉開了車門,像個大哥哥一樣的,用保護者的眼神注視着文筝。
翁杭之什麽都沒說,只是跟崔卓對望一眼,微微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了,男人的語言有時就是一個別人不懂的眼神。
文筝他們剛走,杭靖楓和杜佩箐就到警局了,得知自己晚來一步,兩人竟然都同時感到高興,因為這說明文筝暫時沒事,被接回去了。
兩人又一起趕往翁家別墅,不知不覺中,這對歡喜冤家怎麽就成了同盟呢。
8點鐘,早過了晚飯時間,但杭霸天還在拿着飯碗發愁……晴晴不吃飯,喂也不吃。
晴晴抱着團子坐在花園裏,天都黑了,花園裏亮着燈,照在孩子身上,她就像是個孤獨的迷路的小公主,可憐巴巴地看着不遠處的大門,紅通通的眼睛裏淚水總是沒有幹。
團子能感覺到小主人的情緒,所以這小家夥也沒那麽鬧騰了,乖乖地縮在晴晴懷裏,時不時用小腦袋蹭蹭晴晴,像是在無聲的安慰。
“晴晴,吃點飯……”杭霸天心疼地看着孩子,他也着急。
但晴晴只是扁着嘴巴,悶悶不樂的,就是不張開嘴吃飯。
正當杭霸天一籌莫展的時候,忽聽別墅大門開了,駛進來一輛熟悉的車……剛停下,車門就打開,晴晴看到了下車的人是誰。
“媽媽!”孩子撒腿狂奔過來,直沖進文筝懷裏,緊緊抱着,鼻子一紅,哇地一下哭出聲。
“媽媽……媽媽怎麽現在才回來……嗚嗚嗚……媽媽……”
孩子的哭聲,讓每個人都心碎,文筝強忍多時的眼淚也憋不住了,抱着這暖暖的小身子,泣不成聲……
☆、159:完結倒計時8
孩子又哭又笑,緊緊抱着媽媽,生怕一放手媽媽就跑了。
這一幕,讓人心酸,大人想笑卻笑不出來,因為他們都知道,文筝只是獲得保釋,不是完全沒事了,她現在是要在家等待檢察院的結果。
等待的過程無疑是最煎熬的,好像是一塊烏雲壓頂。
雖然大家都相信文筝是無辜的,可是始終要等到案子完結,才能真正的心安,因為那時候才不用擔心文筝突然又被帶走。
在法律面前,翁家沒有動用自己特殊的便利,而是選擇了尊重警方,這也是對文筝的尊重。
假如利用家族的手段将這件事壓下去,使得案子不了了之,這完全是可以做到的。
但翁家沒這麽做。文筝也不希望他們那麽做。她是清白的,就要用正當的手段和途徑為自己洗刷冤情。
這事兒,文筝的父親先前不知道,他去鄉下看望文筝的姨奶奶了,等回城的路上聽到電臺新聞,氣得不行,立刻打電話過去,幸好文筝已經回家,他現在正飛奔過去。
這一場風波,來得猛烈,翁家和杭家,還有方家,都是措手不及的,誰都不好過。
就連一向強勢的杭庭玉也不再鬧騰了,看到文筝和翁杭之回來,她就悄悄地離開。
為了避免見面尴尬,杭庭玉現在還沒有心理準備要怎麽去尋求兒子的原諒,但她這段時間也想清楚了,她不能失去兒子,她想要努力挽回點什麽。
驕傲的杭庭玉,終于不再那麽嚣張,知道低頭了,知道自己錯了,知道該彌補了,只是,不知道翁杭之和文筝會不會原諒她。
杜佩箐和杭靖楓也到了,一見着文筝,兩人都緊張地詢問,更多的是憤怒。
晴晴已經吃飽了飯,在媽媽的搖籃曲中入睡,文筝就和杜佩箐在卧室的陽臺上談心,今晚也不回去了,就住在這陪文筝。
女人之間也是有悄悄話的,翁杭之覺得杜佩箐陪文筝也好,畢竟是閨蜜,文筝若是有什麽話想吐槽的,跟閨蜜說說,省得憋在心裏難受。
杜佩箐聽過文筝所說的之後,更是對于妍琪的成見加深。
但文筝其實也無法判斷這件事究竟是誰幹的。是誰想要害死于妍琪呢?這個答案沒有頭緒。
杜佩箐卻是憤慨地說:“于妍琪指不定就是自己害自己,以此來達到報複你的目的。”
“這是我們的猜測,但沒有證據。況且,如果真的上了法庭,沒證據的話,法官是不會相信的。因為氰化鈉太毒了,一點點微量就能置身于死地。于妍琪當時是被送去醫院搶救的,很難讓人相信她會為了報複我而在自己的藥理下毒,那是有很大機率很丢掉性命。”
“這……确實,法官是看證據,但我就不信這個下毒的人會一點破綻都沒有。你是私家偵探,你老公是律師,你們倆聯合起來,肯定能讓下毒的人原形畢露。”
杜佩箐這是在給文筝打氣,也是她的信心。
文筝點點頭,她是希望能盡快找出那個人,否則總覺得心裏是根刺。
文筝自問無愧,所以也就不會多擔憂,她現在只想好好地陪伴和安撫晴晴,以免給孩子心理造成陰影。
網上的口誅筆伐還在繼續着,越來越多的人在慷慨激昂地表示自己對“毒害于妍琪”這件事的極度憤慨。
這幾天,翁杭之和翁錦良出入都很小心,随時提防着記者。
遇到公司有事的時候,如果不是非要翁杭之出面處理的,就由杭靖楓代牢。
文筝現在不宜出門,她的照片已經被媒體曝光,出去了只怕是會被人給圍堵。
晴晴每天都粘着媽媽,小孩子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只知道有媽媽在,就是最幸福的。
翁杭之和魏明濤都沒閑着,比警察還忙。每天都在分析案情,一遍一遍地看監控記錄,還去醫院做調查,不放過每一個可能的機會。
文筝的父親當然也在盡自己的努力為女兒尋找線索,多希望能有一點可疑的跡象出現。
崔卓現在除了上班時間就是在藥房和物理治療室以及于妍琪的病房,他也想幫文筝,想看看能否找到有用的線索。
在這樣的時刻,最能考驗誰才是真正的朋友。文筝慶幸的是,她的朋友和家人,愛人,都相信她,在全力支持她。
就連她以前接手過的生意中的委托人,有的也會打電話關心她的現狀。
這讓文筝很安慰,說明她的人品是深入人心的,盡管網上那些不明真相的群衆在噴在罵,可只要有親人愛人朋友的信任,她就很欣慰了。
一晃半個月過去,果真,檢察院做出了批示,文筝這個案子,被檢察院審查之後認為是構成刑事犯罪的嫌疑,并且取證過程都是合法的,将會向法院遞交訴狀,對文筝提起公訴。
這樣的結果,其實是可以預見的。因為沒有新的有利的線索出現,被公訴,那幾乎是沒什麽懸念的。
好在翁杭之他們都做好了心理準備,對這個結果不意外,但是,依然不會停止尋找證據。
魏明濤是文筝的代表律師,他也感到壓力,如果遲遲找不到有利的證據來為文筝證明清白,恐怕到時候合議庭會判文筝有罪。
魏明濤曾問過翁杭之,假如真的文筝被判刑,他會不會利用自己的人脈和手段,讓文筝免于刑罰?
翁杭之的回答,是魏明濤意料中的……他說,他不會。
他會盡全力為文筝找到證據,但假如真的不幸被判刑,首先是會上訴,直到終審如果還是堅持原判讓文筝獲刑,他只能服從判決。
翁杭之就是這樣一個人,否則當初也不會當律師了。他經常說,自己既然是律師,如果連他都帶頭亵渎法律,那麽,其他人會怎麽做呢?那會是一種*的示範。這種執着,也是他從小受到父親熏陶的結果。
翁錦良就是個剛正不阿的法官,所以他早早就退出那一行。而翁杭之受到父親的教育和影響,有些原則性的東西是融到骨子裏的,是根深蒂固的。
他和文筝也談論到這些,文筝說能理解他,并且也認為他的做法是對的。
有個這麽通情達理的老婆,翁杭之更加感到自己是幸運的。
由于翁家的特殊背景,家裏一個是退休的法官,一個是金牌律師,加上翁杭之又是外界矚目的男神,他的老婆這件案子,掀起的輿論也是巨大的。
從各方面考慮,法院會加速對案子的處理,盡快開庭。
對于這個結果,文筝更多的憤怒,她自問沒做過壞事,為什麽會遇到這樣的冤情?
她那天是好心幫于妍琪拿藥,誰知道會惹來這麽大的麻煩。
文筝在家陪孩子,每天都不出門,而翁杭之回家的時間就越來越晚。
有幾次文筝勸他不要太操勞,可是他似乎沒聽進去,還是那麽晚回來。
文筝心疼他,總覺得是因為這案子,他才會更忙碌的。
文筝對翁杭之更加溫柔體貼,可是有一天,她接到了崔卓的電話。
崔卓好像有點生氣……
“文筝,翁杭之他最近對你怎麽樣?”這語氣硬邦邦的,怎麽回事呢?崔卓平時可是很溫潤的一個人。
“他一直對我很好啊,怎麽了?”文筝有點納悶。
“好?真的嗎?難道你就沒發現他有什麽異常?”
異常?文筝到是覺得現在崔卓很異常。
“師兄,發生什麽事了?”
崔卓咬咬牙,壓抑着怒火:“我告訴你,今天于妍琪來醫院複查身體,你猜我看到誰在陪她?是你老公翁杭之!真是太氣人了,他是不是發神經?他怎麽可以跟于妍琪走在一塊兒,他應該在家陪你才對……”
崔卓有點激動,他當時看到翁杭之和于妍琪一起來醫院,他都懵了,差點沒當場揍人。
電話那端,文筝呆住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是真的嗎?翁杭之什麽時候跟于妍琪又開始走那麽近的?她聯想到最近翁杭之經常回家很晚,難道說,他是為了去看于妍琪?
沒有比這更讓她心痛的了,她每天在承受着煎熬,沒想到自己的老公居然會和于妍琪一起去醫院複查身體!
文筝跌坐在沙發上,只覺得背脊發涼,有種不好的預感……
☆、160:完結倒計時9
翁杭之回來的時候,文筝還沒睡,是特意在等他。
看看時間,都11點了。
文筝穿着睡袍,清清爽爽的,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香味,素淨的臉蛋在燈光下被掩蓋住了蒼白。
她躺在*上,仰面看着天花板,聽着浴室裏傳來的水聲,心裏有點澀澀的。
又是這麽晚回家,他在外邊都幹些什麽了?
愛人的眼裏容不下沙子,文筝不會傻乎乎地悶着不問,等翁杭之出來,一鑽進被子裏,文筝就轉過身。
“老公……”
翁杭之順勢摟着她的腰,溫柔地凝視着她:“是我吵醒你了?”
“沒有,我一直沒睡,在等你。”
“我不是說過了麽,最近會很忙,如果回來晚了你別等。”
文筝眼裏閃過一絲猶豫,但最終還是把心一橫……
“老公,你是不是因為覺得于妍琪可憐,所以才會跟她在一塊兒?你就不怕她對你再有非分之想嗎?”
文筝這話,讓翁杭之臉色一僵,随即若無其事地說:“我是去看過她,還陪她去過醫院,不過她也沒有表現得異常,我們之間沒什麽,你別多想。”
“你……你心裏在想什麽啊?案子還沒解決,你是我老公,卻還要像朋友一樣跟于妍琪相處嗎?你不覺得這樣很奇怪?”文筝有點不悅,她對于妍琪總是有點膈應的。
翁杭之輕輕拍着文筝的後背,淡淡地說:“好了好了,我自有分寸。”
文筝見他言辭含糊,越發不安心了:“分寸?在這種敏感時期,你就不該跟她走得太近,這還需要我說嗎?”
“噓……小聲點,晴晴在睡覺,別把她吵醒了。很晚了,我也累,睡吧睡吧。”
翁杭之确實顯得很疲倦,閉上眼睛,沒有再說話的意思。
文筝還想說點什麽,但感覺到他不想再談,她也就沒了心思。
文筝到現在也是相信翁杭之的,可就是無法理解他為什麽還要跟于妍琪走那麽近。
人心裏一旦有了刺,就是慢慢生長。
翁杭之在這之後的日子也還是依舊回家晚,有時周末也不在。他在家的時間越來越少,身為妻子,忍一天兩天可以,但總是這樣,就不能忍。
文筝的脾氣性格就是那樣,她不會做忍氣吞聲的小媳婦。
這天,距離開庭還有三天的時間,又是個周末,可翁杭之卻說他有事要辦,要很晚才回來。
又是這樣的!文筝什麽都沒說,挂了電話,可這心裏卻在琢磨了。
信任也是有限度的,像翁杭之這樣幾乎每天都晚歸,有時周末還整天不在家,而他的工作也沒至于忙到這樣,誰都難免會有想法的。
文筝不願去往壞的方面想,可是于妍琪始終是個陰影在她心裏。如果翁杭之沒有跟于妍琪接觸,文筝不會多慮,但事實是他自己都承認有接觸了,還陪于妍琪去醫院複診。
五點半,翁杭之從事務所下班走人,到對面停車場取車。
他顯得很匆忙,加上這路上人來車往太多,他沒注意到後邊有異常。
遠遠的,文筝跟着翁杭之的車,她坐在一輛出租車上,在事務所門口等了半小時了,看到翁杭之的車子啓動,她就跟上去。
這完全是女人的直覺在作祟,跟蹤自己的丈夫,如果不是已經有了恐懼和擔憂,哪個女人願意這麽做?
文筝真希望自己多心了,希望這一趟是白忙活的。
但是,有的事,不想它來,它偏要來。
一路上都很堵,直到一個小時之後,翁杭之的車才在一個小區門口停下。
這裏是……
這地方,文筝太熟悉了,這不是翁杭之的公寓麽?
想當初她在事務所上班,就是跟他一起住在這裏的。
文筝松了口氣,心想還真是自己胡思亂想了,自從搬到翁家別墅之後,這兒就沒再住人了,翁杭之或許是想回來拿點什麽東西的。
文筝正打算叫司機調頭離開,但忽然,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路邊下車……
竟然是于妍琪!
是于妍琪,她正笑着走向翁杭之,她看起來那麽開心,容光煥發的,挽着翁杭之的胳膊,而翁杭之也體貼地幫她拿包包……這畫面,俨然是一對情侶啊,把文筝那顆心給刺得痛不欲生。
文筝強忍着心痛,下了車,跟上去……她必須要當面問清楚,那是她的老公啊!
此刻的感受,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憤怒和悲傷融合在一起,絞碎了文筝的理智。
電梯關得太快,文筝來不及沖進去,她只能拼命往樓上跑,用最快的速度上去!
文筝跑得氣喘籲籲,到了這一層,電梯裏的人果然已經出來,剛開了門準備進屋子。
只聽翁杭之關切地問于妍琪:“你在這裏住得還習慣嗎?”
“嗯,這兒挺好的,我很喜歡。”于妍琪還有點害羞的樣子。
“……”
這說明什麽?說明于妍琪是被翁杭之帶來住在這裏的,還不止一天兩天了!
金屋藏嬌!文筝徹底暴怒了。
“翁杭之!”文筝一聲怒吼,拔腿沖過去。
翁杭之和于妍琪都驚愕了,沒想到文筝會來,還來得這麽巧。
文筝氣得快暈過去了,緊緊攥着拳頭,怒視着眼前的男女:“你們這是幹什麽?翁杭之,你這麽做,對得起我?”
文筝全身都在發抖,實在是憤怒到極點了,真有種想揍人的沖動。
可于妍琪呢,還在挽着翁杭之不放,裝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翁杭之到是沒有預料中的慌張,就像是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天了。
“好吧,既然被你看到,我也不想瞞你了。是的,妍琪現在住在這裏,是我叫她搬來的。妍琪身體還沒恢複,這裏清靜,方便休養。”翁杭之說得很理所當然,像是一點都不覺得有哪裏不對。
就是這麽理直氣壯的态度,讓文筝好像看到了一個陌生人。
能說出這種話,幹出這種事,這真是她的老公嗎?是那個疼她愛她的翁杭之嗎?
文筝心如刀絞,而于妍琪卻說:“你幹嘛那麽激動,你給我下毒,我還沒上門去找你,你到是學會跟蹤你老公了。”
對啊,這才是重點。
果然,翁杭之臉色一變:“你跟蹤我到這裏,不就是說明不相信我了嗎?”
“相信?哈哈……”文筝怒極反笑:“你還好意思跟我說這兩個字?你背着我,金屋藏嬌,還說今天有事要晚回家,原來就是為了陪她!翁杭之,我是眼瞎了才會以為你是個好男人!”
翁杭之神情冷淡地說:“我好不好,你怎麽認為,那都沒關系了。既然都到這份兒上,我就實話說了,從今天起,我不會回家,我不想見到你。于嫒靈是我的初戀,但是因你當時是實習醫生,害她送命,你以為我真的會相信你背黑鍋嗎?于妍琪是她妹妹,你也容不下,就因為那次在辦公室裏看到我抱着她,你就嫉妒了吧,所以才會下毒……”
這一番話,震驚了文筝,像刀子戳在她心坎上。
于妍琪冷哼一聲:“聽到了吧,他沒有相信你……我姐姐是他最愛的女人,一直都是,沒人可以取代我姐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你以為你說自己背黑鍋,他就會信?那只會讓他讨厭你。而你最不該的是容不下我,想對我下毒手。你走吧,別賴在這裏了,這是他的房子,不是你的。”
文筝已經懵掉了,腦子裏嗡嗡作響,胸口窒悶得難以呼吸。
見翁杭之沒有辯解,意味着于妍琪說的話,他認可。
原來……原來如此啊,他愛的是那個死去的于嫒靈。原來他因為醫療事故的是一直都怨恨她,虧他還隐藏那麽深。
文筝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幹,怔怔地後退了兩步,像是看見了可怕的野獸一般……是的,眼前這個男人,一定不是她老公,怎麽可能是呢。
她墜入了冰冷的深淵,血液都被凍僵了,心被痛苦吞噬,比死還難受。
這就是……背叛?這就是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嗎?
文筝很想逞強地笑笑,可她做不到,她感覺自己快要休克了,這種滋味真不是人受的……她是傻子吧,她以前是在做夢吧,現在終于夢醒了,殘酷的事實讓她感覺全世界都被黑暗籠罩着。
☆、161:大結局(12000+字)
文筝走出這小區的時候,人都是渾渾噩噩的,精神恍惚。剛一出去,就在馬路邊開始嘔吐,陌生的路人經過,對她指指點點的,都在說這是不是被人抛棄了的孕婦啊。
孕婦?
文筝心頭一驚,陡然想起一件事……列假沒來,都超過半個月了。
該不會真的中了?
文筝的心情就像這陰天似的,灰蒙蒙一片。
如果不立刻去檢查,她更會不安的。
文筝立刻去了醫院,檢查結果很快出來,如預期那樣,她真的懷孕了。
懷孕一個多月……
這本該是個令人歡喜得消息,因為翁杭之曾說想要個二胎,而家裏人也盼着能再有個小孩,她懷孕,該是喜事。
可現在,這事兒還能算是喜事嗎?翁杭之此刻正跟于妍琪打得火熱呢,她懷孕,竟成了對這段婚姻的最大的諷刺。
文筝回到家的時候天都黑了,她飯也沒吃,鑽進卧室就沒出來。
晴晴以為媽媽累了,她也不調皮,乖乖地陪在媽媽身邊。
這孩子不愧是文筝的貼心小棉襖,能感知到媽媽的情緒,所以也不纏着要媽媽講故事了,安靜乖巧。
文筝其實是坐立難安的,可她不能将自己的悲憤表現得太明顯,因為孩子很敏感,她不想影響孩子。
這就使得文筝只能忍,辛苦地忍着,不能哭,不能發洩。
這滋味很難受。
這*都在輾轉不安中,文筝滿腦子都是翁杭之和于妍琪在一起的身影,想到他們說的話,再想到曾經與翁杭之有過的甜蜜時光。
無名指上的指環,此刻竟成了諷刺。
這是翁杭之的外公為這小夫妻準備的婚戒,是他和老伴兒戴了幾十年的戒指,寓意是希望翁杭之和文筝也能恩恩愛愛,白頭偕老。
願望是美好的,然而現實呢?卻是殘酷的。
這才結婚多久點?就出了個于妍琪,是翁杭之初戀*的妹妹,不但得到翁杭之的憐惜,還得到了他的信任他的重視。
多大的諷刺啊……文筝心裏盡是苦澀的汁液,滿滿的無法排解。
這*,翁杭之沒有回來,文筝輾轉不安,通宵未眠。
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心痛甚至心碎。
愛情,婚姻,難道真是這麽不堪一擊嗎?于妍琪憑什麽可以奪走屬于文筝的幸福?難道就因為她是于嫒靈的妹妹?于嫒靈,翁杭之到底愛到什麽程度了?
文筝感覺自己就是個傻帽,以為和翁杭之是兩情相悅呢,才短短的時間,就被人從天堂推到地獄。
面對即将被公訴上法庭,文筝已經是夠心煩的,現在翁杭之又變心,跟她攤牌……還有什麽比這更糟糕的嗎?
而這些,她都只有獨自承認,她不會告訴別人,因為不希望任何人為她擔心。
第二天是周六,然後是周日,這兩天,文筝都在家帶孩子,四門不出。
魏明濤有時會來家裏,都是跟文筝讨論案子的事,可他不會主動提起翁杭之,對此,文筝覺得,興許魏明濤也是知道點什麽的。
期間,沈馳也來過,同樣的,他也不提翁杭之,只關心案子,還有就是逗逗晴晴玩。
文筝也曾問過沈馳和魏明濤,知不知道翁杭之最近在幹什麽,兩人都很詫異,說他不是在忙公事嗎?
文筝就明白了,再問也不會有結果的。
其實,仔細想想,還有什麽好問的,她親眼看見翁杭之和于妍琪在一起的,翁杭之也承認了他沒有相信過她,還說不會回家了。
這意味着這段婚姻名存實亡了嗎?
幾天時間一晃而過,到了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