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心碎的冰咖啡
喝心碎的冰咖啡飄着雨的街,享受愛情輕微的粉碎。冰塊慢慢慢慢旋轉溶化了傷悲,喝了一口漸漸沒了感覺
——熊天平《心碎的冰咖啡》
何樂見她一整天心不在焉,不由敲了敲她的頭:“什麽事情這樣魂不守舍的?”
她懊惱地擺了擺腦袋:“別碰我!煩着呢!”
“又是紀南星的事?”
她訝然:“你怎麽知道?”
“否則你不會惱成這個樣子。”他好整以暇地抱臂坐在一旁,“說說吧,怎麽回事,哥幫你分析分析。”
何歡切了一聲,對他不屑一顧。小時候他常常說,等我長到比你高的時候,你就叫我哥哥吧。她每每鄙夷地瞪他一眼:就算頂破天我還是你姐!長大後每次她有求于他的時候撒嬌發嗲喊他哥,往往都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其實紀南星一點都不适合你,”他斜躺在她的床上,單手撐着頭看着她,“你好歹也算是時代新女性,中西結合的典範,走的是獨立自由有個性的路子;他就是一典型的老古董,審美和喜好都停留在上個世紀,喜歡的是看起來就很裝逼的女生,自己嘛沒什麽特殊的本事,還要另一半依附着他才能維持住男性尊嚴,我覺得你這種性格跟他在一起會很痛苦。除非你磨掉個性,規規矩矩做他希望的那種人,所謂賢妻良母。可你做得到嗎?”
“怎麽你描述的跟我心中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兒,”何歡撇嘴,“他有這麽不堪嗎?”
“我已經口下留情了,想想一個法律專業的學生四年都考不過司法考試,一個音樂家的兒子五音不全,一個優秀警察的後代體能智謀上都如此平庸,簡直令人難以置信!”他的表情煞是誇張,成功将她激怒,撲上去就撓他的臉:“你就是來給我添堵的是不是?”他精确地移動身體,險險避過,嘴上卻絲毫不留口德:“我只是客觀地陳述事實而已。如果你覺得我說得不對,大可以把他的優點都說出來呀!關鍵是,能找得出來嗎?”
何歡氣惱地兇他:“你一會兒不埋汰南星哥會死嗎?”
“不會,但我會活得不開心。”
“去死!”她不想理他,徑直到客廳打開電視點播了一部韓劇。
何樂批判她看的都是些腦殘劇:“你看看那些男主角,一個個醜得要命,我去當都比他們強。”
“就你?還言情劇男主角?”何歡不屑地斜乜了他一眼,“你就是那種可有可無的男配,雖然長一副好皮囊,但始終沒人疼沒人愛,就算某天遇到個善良的妹子收了你,那也是大發慈悲為民除害!”
“不是吧?像我這樣的絕種好男人都當不了主角,還有沒有天理!”
“你知道什麽是主角嗎?主角不一定要帥到天下無敵,但一定要與衆不同白裏透紅,要麽就是外冷內熱,對敵人像秋風掃落葉一樣冷酷無情,對心愛的人在任何時候都不離不棄、熱情似火、專一執着;要麽就是陽光一般普照大地,幽默诙諧、溫潤如玉,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走到哪裏都是萬人迷……”
“打住!難道我不是第二種嗎?”
“第二種?笑話!你連第二十種都算不上,瞧你那個痞樣子啊,尖酸刻薄的德行,再加上自戀臭屁到沒有自知之明,你說說看,哪點符合男主角要求了?”
何樂長嘆一聲:“言情劇害死人啊!等以後你就知道了,什麽才是真正的好男人!”說完重重地拍了拍她的頭。
何歡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敢拍我腦袋我看你是活膩味了!”沖上去就撕他的臉。何樂偏開頭躲過她的魔爪順便抓住她胳膊:“我覺得你應該對你唯一的弟弟溫柔一點。”她不滿地掙紮兩下:“我覺得你應該對你唯一的姐姐客氣一點,不要動不動就動手動腳。”
“你沒動手可語言攻擊比行動攻擊更要命!”何樂嘴角一勾,兇巴巴瞪了她一眼。
“是誰先語言攻擊的?”何歡毫不示弱,抽出胳膊反手就是一擊。
兩人從客廳鬥到書房,吵吵鬧鬧就到了晚飯時間。梁詩語回來看到他們正裝備晚飯,笑着揉了揉何歡的頭發:“寶貝今天沒去找小楠玩?”
“媽——媽!”何歡擰了擰身子,撒嬌地抱怨道:“說什麽呢,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我沒說你們不是普通朋友啊,急着辯解什麽。”她調笑。
何歡愈加氣惱,鼓起嘴巴索性不再說話。
“她怎麽了?”梁詩語有點詫異,走進廚房悄悄問何樂。
“還不是紀南星的事!據說他去上外約會美女,這位就一整天丢了魂兒似的在家鬧騰。”
梁詩語嘆了口氣說:“讓她吃點苦頭也好。”
舞會上的香風陣陣,年輕靓麗的女孩滑入舞池,翩翩起舞。男伴們則大都看起來比較成熟,從年輕到中年不一而足。石楠有點摸不着頭腦:“不是說上外校友的活動嗎?怎麽來的男的看起來好多都是大叔?”
紀南星笑了:“是校友組織的活動不假,不過是給外面的人認識上外女生的機會罷了。”
“老男人還要吃嫩草?”
“你不能否認有人就好這一口。”
“有些看着孩子都有二十多了。”
“明顯是來找情人的嘛。”
石楠無語,見紀南星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一個方向看,便順着他的目光瞅了一眼。
一個穿着黑色晚禮服的女孩和一個寶藍色短裙的女孩一人一杯雞尾酒,笑意盈盈地聊着天。寶藍色裙子那個相貌平平,而黑色晚禮服的主人卻是個絕色美女,粉面含嬌,氣質出衆,身材好到讓人噴血,偏又衣裝高貴保守,只看得到香肩微露,纖腰束素,□□,不見春光,勝有春光,讓人愈加浮想聯翩。
“就是那個女孩?”石楠下巴一點。
“嗯?”紀南星看得投入,反應過來時有點微窘,沒有說話,等于默認。
石楠啧啧兩聲說:“身材夠火辣的,不過看起來确實不太好追。這一會兒功夫,已經有三個人來邀請她了。”紀南星在怔神間看過去,又一個男生朝黑裙子女孩伸出了手。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回頭跟寶藍色裙子的女生說了句什麽,就跟着那個男生滑入舞池。
“你怎麽光看着不動呀?先機都被別人搶了!她叫什麽名字?哪個系的?”
“德語系的,豐芝妍。你也對她感興趣?”紀南星一挑眉。
“怎麽會!朋友妻不可欺,我是替你着急。再說我都有何歡了。”腦子裏掠過她嬌嫩的小臉,心裏頓時有點癢癢。“你怎麽認識她的?”最後還不忘八卦一番。
“她是我妹的同學。”
“你居然有妹妹?”
“小叔的女兒,堂妹。就是剛才跟她說話,穿寶藍色裙子那個。”
石楠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
“我去找我妹跳支舞。”紀南星起身去找紀曉月,石楠趕緊找機會拍了張豐芝妍的照片。因為距離遠,所以拍得不清晰,不過大概的輪廓還是看得出來。微信上發給何歡:“這就是紀南星的夢中情人,他說是他堂妹的同學,上外德語系的,叫豐芝妍。”
何歡呆愣半晌,看着手機上圖片:“不可能,怎麽可能是她!”
何樂湊過來問:“什麽東西?”看了圖片和石楠發過來的信息,若有若無地笑了一下:“沒什麽不可能的。紀南星最喜歡這種尖下巴的女生了,他以前房間裏貼的女明星海報,都是長這樣的。你不是還見過豐芝妍嗎?她和紀曉月同班,關系不錯,好像還去過紀南星家。”
“好了,別說了!”何歡怒氣沖沖打斷他,“你不是要去打球嗎?怎麽還不滾?”
“大晚上打什麽球呀,明天石楠說要過來一起去。”他對于她把怒氣轉嫁到自己身上不以為意,還特別有眼色地幫她按了按肩膀,“你看你都傻坐了一天了累不累呀,不如我們出去逛逛吧,你不是上次想吃Baskin Robbins?反正今天沒事,我們去放開了吃一回。”
何歡悶悶地說:“你不是說最多只能吃三個?”
“今天可以多吃兩個,不過不要一次性吃。美羅城那邊還有愛茜茜裏和哈根達斯,你可以選擇在不同店的各吃一兩個。”
她想了想,起身去換衣服。走在樓道的時候腳步太快踩了何樂的鞋子,他順腳踢了她一下。何歡作勢要揍他,何樂摩拳擦掌說:“來吧,十個何歡都不夠我揍的!”
何歡怒:“那我拿上大棒!”
何樂頭一昂:“我穿上鐵甲!”
何歡:“我用電棒!”
何樂:“我塗橡膠。”
何歡:“我用火燒!”
何樂:“我加隔熱!”
何歡:“我上迫擊炮!”
何樂:“我有防震栓!”
何歡氣極:“我用帶金鋼鑽的電鋸!”
何樂哈哈大笑:“我拿激光把你電鋸的齒都磨平!”
她終于挫敗:“你煩人!鬥個嘴都不肯輸給我,有沒有一點男人的氣度啊,這樣下去誰會要你,要是三十歲還是光棍一條可怎麽辦呀,爸媽得愁死了。”說完還憂慮地嘆了口氣。
“鬥個嘴都要輸給你,我還配做這家裏的男人嗎;像我這麽玉樹臨風姿容絕雅氣度非凡又才華橫溢的絕世大帥哥,搶破頭撲上來的姑娘都人山人海,還愁沒人要?”
她氣極反笑,一腳踢到他屁股上,不滿地哼了一聲說:“大男人長這麽大這麽翹的屁屁!太過分了!”
他蹙眉轉身,她以為要發怒,沒想到他只是妖嬈一笑:“羨慕?嫉妒?恨鐵不成鋼鐵俠?”
她氣絕,沖上去在他背上猛拍幾下才算出了口惡氣。
走在路上她認真地問起關于王月馨的事兒:“你覺得王月馨怎麽樣?”
“挺好挺活潑的。怎麽啦?”他一臉“我沒聽出任何話外音”的無辜表情,何歡看得氣不打一處來:“是問你對她什麽感覺。”他這才認真答道:“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就只是關系還可以的朋友。”她不信,嘟嘴賣萌:“就這樣?确定沒有比朋友更多的感情?”他篤定地說:“沒有。”
她輕嘆一聲,表情裏略有些滄桑:“男生都對自己的感情分得很清楚嗎?那對一個人有感覺會怎樣?”
“大部分是泾渭分明的,不清楚的都是二貨。正常的男生對一個人有感覺自然會想辦法制造和她相處的機會,多表現自己,吸引她的注意,争取她的好感,然後才能在一起啊。”
“那——有沒有不一樣的,比如喜歡一個人,但是偏偏冷落她,或者故意假裝不在乎她,可能是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什麽的……”她有點語無倫次,自己都覺得沒辦法自圓其說。
“我只能說,這人不是中二,就是腦子有病。”何樂拍板下定論,“要是真喜歡,幹嘛還要作繭自縛給自己制造困難?誰看上這種人也是腦子進水。”
“滾!別動不動就妄下定論,誰腦子進水了?”何歡惱道。
“嘿,你沒事兒把自己繞進去幹嘛,吃飽了撐的!”何樂搭上她的肩,“行了,別想些有的沒的了,吃冰淇淋要緊。走吧!”
第二天石楠帶着紀南星上門找何樂打球,還說打完球帶他們一起去玩卡丁車。
紀南星不明白,石楠為什麽不遺餘力讨好何樂。
“這你就不懂了。要想跟何歡在一起,必須先過了何樂這一關。他是誰呀,何歡血脈相連的親弟弟!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跟何歡待一起的時間比他爸媽都長,對何歡也是百般縱寵。別看何歡平時對他一副兇巴巴的樣子,要打要罵都毫不避忌,但實際上何樂對她的影響非常小可,甚至對于她來說,何樂比身邊的任何人都更值得信任。他随便幾句話,就有可能左右何歡的決定。你說,這樣一個人,值不值得讨好?”
“有那麽誇張嗎?”
“當然!有過之而無不及。”
何樂看到紀南星也跟着過來臉色就有點不好,不過看在石楠的面子上并沒發作。
“何歡呢?”好半天沒聽見其它動靜,石楠耐不住問了一句。
“哦,她大清早就陪我媽逛街去了。我媽明天去內羅畢,要給朋友帶點東西。”
石楠不禁略感失望。原以為這麽早過來她一定在家的,說不定還能順便看到她惺忪的睡容,沒想到居然這麽早就出去了。
“我以為我們下午出去。一會兒女王和公主殿下肯定會打電話叫我去拎東西。”見他失望,何樂眼珠一轉,臉上有一絲淡笑,笑得極其不善。“而且家裏這些雜事還沒處理完,要不你們倆先去打球,下午我們再去卡丁車?”
“沒關系,我們等着你,要是阿姨打電話過來咱們就一起過去,剛好大家還能一起吃午飯。”石楠立馬很狗腿地提議。
何樂娴熟地做着家務,漫不經心地說:“我們家說是兩個孩子,其實真正的孩子只有一個,那就是何歡。在我們家,男人都是為女人服務的,而且要無條件地任她們差遣。”
石楠頓覺壓力山大:“那你爸媽對未來的女婿一定要求很高吧?”
“那是肯定的。他們把她當寶貝捧在手心,自然不允許別人對她有一點不好。至少也要百依百順,能包容她照顧她,包攬各種家務,否則怎麽會放心把女兒交給他。”
石楠心中哀嘆自己命苦。家務什麽的,一向是他的死穴。而做飯這種高難度的技能,更是與他無緣。
“何歡其實是很難伺候的一個人。她對物質生活要求不高,吃飽穿暖就能滿足,但對精神層面需求旺盛,要是達不到期望水平的話,就很容易厭倦。她不喜歡別人太粘她,也不太喜歡粘別人。跟她相處,既不能漠不關心讓她覺得被冷落,也不能過對她太殷勤讓她感覺受束縛不自由,——就像走鋼絲一樣,得把握好平衡的度。而且她是典型的喜新厭舊。喜歡什麽東西,沒得到的時候汲汲以求,一旦得到,沒多久就沒了新鮮感,想要丢掉了。所以,想抓住她的心,要時刻都保持神秘感,任何時候都有未知的東西等她發掘。”
石楠聽得兩眼發直,現場石化:這也太高難度了吧?想死的心都有了!到底是要叫人怎樣!他發現了,這小舅子絕對是廈大的胚子,不把他唬得丢魂落魄就不算完!誰怕誰呀,刀山火海往前沖就是!
果然快中午的時候何歡打來電話,讓何樂去超市接她們。
“我坐地鐵過去,你們在家等着就行。”他換了身休閑服走出來,清新俊逸與剛才的灰頭土臉擦地抹桌的家庭婦男形象形成鮮明對比。
“我送你去吧。”石楠立馬狗腿地跟上。
“不用了,早上出門我媽開了自己的車,估計是停車位太窄,再加上她們不想拎東西上樓,才要叫我過去的。”說着他噔噔噔出門下樓,連争取的機會都沒給他。
“他們為什麽不買個有電梯的洋房呢?這房子好是好,可沒電梯也太不方便了。”石楠抱怨。想到以後自己可能成為那個苦逼的搬運工,不由虎軀一震,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我們兩家一起買的房子,當時六層以下都不裝電梯的。”紀南星解釋道。
“太慘了!”石楠哀號,“提着東西爬樓梯,這不是要人親命嗎?想到以後的人生,頓覺一片灰暗!”
何樂回來的時候大包小包兩手滿滿,何歡卻只拎着自己的小包包和一個裝衣服的紙袋。見了他倆,勉強笑了笑算是問候。梁詩語提着超市的塑料袋,進門便微笑着跟石楠和紀南星打了招呼。
石楠趕緊上前幫她把袋子提到客廳,将吃的裝成一袋放進廚房。一回頭,看見何歡已換了家居服,面色坦然地和紀南星聊天,登時吃了一驚,忙湊過去笑得比花兒還燦爛:“逛了一早上累壞了吧?要不要喝點飲料?”
何歡瞪他一眼:“這是在我家!”
“我這不是為你服務嘛,在誰家不都一樣?”他繼續發揚臉皮厚的優勢,不折不撓地刷曝光率。
“你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我想知道的是,你會做什麽飲料?”何歡一臉促狹。
“飲料不都是買好的嗎?還要自己做?”他懵了。
“我們家人都是自己動手的。家裏冰箱從來沒有外面買的飲料。”她捂嘴哧笑,看他窘在那裏又覺得自己似乎有點過分,“聽見廚房的聲音了嗎?那是我弟在磨咖啡豆,一會兒可以嘗嘗他的手藝。不過我們家咖啡磨得最好的還是我爸爸,他會調有圖案的卡布其諾。哦對,媽咪的焦糖拿鐵也是一絕。”說完看了一眼紀南星。他卻面容淡淡沒有什麽表情,對于她所說的話題也絲毫沒有要接的意思。一時客廳有些冷場,誰也沒有開口。
何歡本來想問他很多問題,可話到嘴邊卻發現一個也問不出來。
紀南星像被糊住嘴一般一言不發。
石楠心疼她滿面糾結的樣子,一時也默默無言。
“嘗嘗我做的冰咖啡。”何樂端着托盤出來,四個人一人一杯坐在一起,氣氛沉寂得有些詭異。牆上的黑森林布谷鳥鐘發出悅耳動聽的鳴叫聲,打破了沉默的僵局。紀南星看了一眼時間,有點局促地站起來說:“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下午再聯系。”
何歡跟着他走到門口,低低叫了聲:“南星哥!”
他有些慌亂地回頭,表情裏流露出些許不耐煩:“有事嗎?”
她微微愣神,然後輕輕搖了搖頭:“沒事,我只是送送你。”
何歡趴在四樓的陽臺上,看着紀南星抄近路從草坪上穿過,深綠的草地上留下淺淺的行跡,落在地上的合歡花釘在雨後深色的泥痕,大腦裏忽然劃過一句“苔深不能掃,落葉秋風早”,心中驀地湧起深深的悲涼和孤獨。他從來沒有表示過喜歡,以往種種不過是種責任;而現在她的糾纏卻總讓他不耐煩。即便存了抱柱信又如何,不過是平添幾樁笑話而已。她想,愛情原來如此虛妄,不過是自己世界裏的空想。她以為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其實一直以來根本就是自以為是和一廂情願。
悲傷的情緒像那杯冰咖啡一樣在身體裏四溢橫流,滲入骨血,把心底的荒蕪都填得滿滿當當,不留一絲空隙。故事還沒有結局,看客們都已散場,只有她孤單地留在原地不肯離去;而作為男主角的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攫走了她全部的心,任意踐踏。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