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卷： (10)
責任，我才想着買核桃，換食譜和藏起他的紅酒……
我真是瘋了呢。遠一把半瓶紅酒一下都倒入肚中，胃立馬隐隐作痛，可此時，他的心更痛。
他終于支撐着來到床前，然後倒了下去。
“媽媽，胃好痛啊”遠一臉貼着枕頭，喃喃道“馬小絡，讨厭我吧，繼續讨厭我吧。”
痛疼讓他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只能那樣趴着等待痛感的減弱。
屋內沒開燈，有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窗簾随風浮動，月光變得影影綽綽，仿佛漆黑河面上泛起的點點星光。灑在遠一裸露的脊背上，就仿佛給他那細嫩柔軟的肌膚畫出了粼粼的波紋。
“我做了宵夜，你要吃嗎？”
林遠一有吃宵夜的習慣，今天小絡原本打算不幫他做宵夜的，一來因為他今天把她弄得很生氣，另一方面，她知道有胃病的人吃宵夜不好，但想到他晚飯沒吃多少，又喝了酒，胃肯定受不了，她就忍不住起來幫他做了宵夜，不管怎麽樣，小絡對生病的人還是比較寬容的。
小絡正要敲門，卻發現門沒關，于是她開燈進去，看到林遠一正安靜地趴在床上。
“胃痛，吃不了。”他回答的聲音有幾分虛弱。
“吃藥了嗎？”她把青菜雞蛋面放在旁邊的桌上，問道。
“沒有，等着你來喂我。”
小絡搖搖頭，想到他是病人，就只能順着他。
“藥呢？”
“在桌子上。”
“那是衛生素片。”
“裏面是止痛藥，我怕你發現我有胃病，就換了瓶子。”
小絡嘆了口氣，扶他起來，又喂他吃了藥。
“好多了，你去睡吧。”
她看到他像一個乖巧的孩子躺在被子下對她笑道，可是那笑容卻讓她的心被什麽揪了一下似的，于是，她堅持要喂他吃完面再去睡。
他沒有拒絕。
“馬小絡。”
“恩。”
“沒什麽。”
“那我去睡了。”
小絡松了口氣，起身離開的時候，發現地上有一副畫，畫上少女的臉龐讓她覺得很熟悉，不過，她沒多想，就徑直走到門口，關燈之前，她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林遠一，發現他像孩子般安靜地睡着了。
明天早上起來不知這家夥又會怎樣鬧騰呢。她躺在床上，突然變得很輕松。或許她為自己找到了一個留下來的更合理的理由吧。
半瓶紅酒帶來的争執就這樣被平息了。
27.第一卷-流浪狗
秋意漸濃，小區四圍樹木的葉子開始變黃凋零。雖是這樣，小絡的內心并沒有像往年一樣感到凄涼，因為昨天阿惠已發短信告訴她林遠一為她找的工作很好，讓她改天去看看。還有前不久打電話回去時，父親告訴她家裏今年的收成不錯，最近上頭又給農村減免了農業稅，以後負擔會輕不少，母親又告訴她大伯家的絹姐生了個大胖小子。幾樁好事加到一起，小絡心裏自然歡喜，尤其是聽到絹姐生了個兒子後，她的內心松了口氣，因為在農村頭胎生男還是女很影響婆媳關系，小絡的奶奶和媽媽的關系就是在小繹出生後才得以緩解的，不過小絡媽還是因為婆婆曾經在小絡出生後故意刁難自己而耿耿于懷。絹姐這次是頭胎，自然不用擔心這樣的事會發生了。也許是生來的緣分吧，在衆多表兄弟姊妹中，小絡和大伯的女兒小絹也就是絹姐最為親厚，所以小侄子出生後，她有所表示于情于理都是應該的，下個月會舉行孩子的滿月席，她很想買些禮物回去參加的，但想林遠一不一定會批準自己請假，父母肯定會去送禮，自己再大老遠巴巴地跑回去送禮，讓外人看了豈不羅嗦，她最怕別人的閑言碎語，就放棄了回去參加滿月席的想法。她決定得空出去買些毛線回來給孩子織些像樣的衣物，過年的時候帶回去。不過衣服的花樣還要等和阿惠見面後探讨一下再說，而尺寸還要打電話問一下絹姐才能确定，眼下就主要是買毛線了。
上午做完了家務，小絡本想出去買毛線的，但硬是被無聊的林遠一拉着在他卧室的地板上抱着電腦看恐怖片。
小絡哪有這個閑心看片子呢，正要從地板上起來，出去。林遠一按住她：“不許走，快坐下。”小絡擡頭看到他嬉皮笑臉的樣子，知道自己糾纏不過他就老老實實地坐下了，琢磨着下午再去買毛線。
看之前，他把門關得牢牢的，窗簾也拉上了。倆人并排坐着的時候氣氛一下就變得很暧昧，再加上遠一看的時候，手會不自覺地摟着小絡的肩膀，小絡等于是依偎在他的懷裏。小絡很煩躁，根本沒注意到屏幕上在上演什麽樣的恐怖場景。
“你的手再不拿開，我真的要走了，你一個人看吧。”
遠一卻故意摟得更緊了：“恐怖片兩個人看才過瘾。”
小絡不理他，使勁想要掙脫他：“林遠一，你忘了我是怎樣警告你的嗎？”
“哦，沒有。”林遠一笑道，然後放開了小絡，卻用雙手把小絡的頭轉向屏幕。
接着，小絡“呀”的一聲，然後雙手一下摟住遠一的肩膀，頭埋在遠一的懷裏。
接着，是林遠一一下子緊緊地摟着小絡，小絡甚至能感到他在輕輕抖動。
因為恐懼，暧昧之類的東西只能靠邊站了了。
倆人就在摟摟抱抱中看完了恐怖片。
看完的時候，小絡的手還緊緊抓着遠一胳膊，遠一用頭抵了下她腦袋笑道：“怎麽樣，很過瘾吧？”
小絡這才回過神來，一下松開遠一得胳膊，沒好氣地道：“不怎麽樣，我去做午飯了。”
她生氣是因為他總是不把她的警告放在心上，對她做出一些親昵的舉動。而今天自己竟也主動抱了他。都怪林遠一。
遠一今天也不過是想要找一下曾經熟悉而單純的感覺，就忘了小絡對他的警告，現在看到她這個樣子倒想起來了。
“小絡絡，你今天也抱我了哦。”
她扭過去瞪了他一眼，就離開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依然挑食，小絡一邊勸一邊在心裏無奈地感嘆：真是白癡，自已有胃病都不知道該吃什麽不該吃什麽。要是遇到不負責任的保姆，你的胃豈不會變得更糟。
下午，遠一又把自己關進卧室，不知在睡覺還是畫畫，不讓人打擾。小絡于是樂得清閑，午休過後，套上外套出了門，是個陰天，時不時會起點小風，小絡走出小區大門時，旁邊香樟樹的葉子正好被風吹落，擦過小絡的肩膀，慢悠悠地落到了排水溝裏，小絡望去，那片擦過自己肩膀的葉子是稍帶黃色的，比自己的巴掌大點兒。
小區的對面就是小絡再熟悉不過的棚屋區，小屋的後面就是主幹道，沿着主幹道走，會經過或高或矮的建築物，因為這裏離市區較遠，所以沿路的店鋪都不太上檔次，不過倒是有一兩個像樣的大型超市，小絡每次采購蔬菜或日用品都會步行到一站遠的康樂超市去買，因為那裏貨物齊，服務态度又好，而今天買毛線的話，就不需要走那麽遠了，因為附近那些小店鋪就有。不過小絡還要先到超市去買些新鮮水果才行，還不都是為了滿足林遠一的要求。
小絡買了草莓，香蕉，蘋果，總共有5，6斤，不算重，小絡很輕松地往回轉，卻發現有一只髒兮兮的小狗一直跟着自己，剛才在超市門口的時候就發現了它，小絡因為喜歡狗，就忍不住喚了幾聲，并沒想到它是流浪狗。越走就越發現不對勁，小絡停下來，小狗也停下來，還對着她搖尾巴，用類似嗚咽的聲音叫着，似乎在乞讨。
“小狗，快回去找你主人，別跟着我了。”小絡一邊趕它走，一邊道，雖然小狗聽不懂，小絡還是忍不住跟它對話。小絡因為是半蹲着的，她清楚地發現小狗的眼睛上雖然粘了一些髒兮兮的東西，但很圓很漂亮，就像兩顆大大的黴豆子。小狗品種看起來很普通，毛色也因為身上粘有污泥分辨不清，體格和一只成年的貓差不多大，看來還是年幼的小狗。小絡覺得如果好好梳理梳理，這還是一只十分惹人憐愛的小狗。也不知道是主人太粗心還是小狗太貪玩弄成這副德行。
小絡以為把它趕走了，可剛一轉身，它又跟來了，她幹脆蹲在它面前給它做思想工作：“這麽喜歡我啊，不過你主人找不到你該着急了。”
小狗仍舊用那種嗚咽的聲音回應她，還用烏溜溜的眼睛望着她，讓小絡再不忍心趕它了：“好吧，好吧，你先跟着我，過幾天我去登個招領啓示，讓你主人來找你吧。”小絡摸摸它的腦袋，起來繼續朝前走，小狗就在後面跟着。
小絡進商店買毛線時，小狗竟懂事地蹲在門口守着，這讓小絡吃了一驚：這小狗的主人真了不起，竟然把小狗訓練得如此懂事。
小絡挑了紅色和橙色的毛線，因為紅色的喜慶，而橙色溫暖。紅色将用來織小襪子，小手套和帽子，而橙色用來織線衣和線褲。
小絡回去打開門，自己先進去，把東西放好，讓小狗先在外面，她覺得畢竟不是自己的房子，跟遠一說一聲再把小狗領進來比較好。林遠一還在卧室裏，不知道在幹些什麽，小絡也不好貿然打擾，然後她又想先給小狗洗個澡吧，林遠一那麽愛幹淨，看到髒兮兮的小狗，肯定會不高興吧，于是小絡把小狗抱進了衛生間，打開蓬頭幫它沖澡，幹淨的地板上開始出現污水，小絡想：得快點弄幹淨，被林遠一發現就不好了。把小狗身上的污泥大致沖了下後，小絡又給它渾身塗了芳香的洗發水，像洗自己的頭發那般認真地幫它梳理毛發。就在這時，小絡發現小狗腿上的毛發有被煙頭燙過的痕跡，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稚嫩的皮肉，小絡的心被揪了起來似的。
“是你的主人幹的吧？”小絡一邊幫小狗輕輕洗着毛發，一邊憐惜地問。但她已明白，這只小狗受到了虐待。
“是主人抛棄了你？還是你自己逃跑的？”小狗已被洗的幹幹淨淨，還散發着香氣，小絡輕輕踮起它的前腿，盯着它的眼睛問道。因為她太喜歡它的眼睛了。
小狗邊搖尾巴邊輕叫了兩聲，後腿立在那裏直往前滑，因為地上還有沒有弄幹淨的洗發液。
“呵呵，真可愛，我來幫你吹幹吧。”看到它那副濕漉漉的樣子，小絡忍不住笑起來。
“通”，地太滑，小絡還沒起來就摔倒在地，整個人四仰八叉地躺在那裏，腳邊的小狗卻歡快地添起她的腳丫子。
小絡幹脆躺在那裏“咯咯”地笑了起來，林遠一就是這時走進衛生間的，看到小絡笑的樣子，着實吃了一驚，他從沒想到她會像一個孩子那樣開心地笑，有些傻，有些純，可是天真得讓人感動。
他注意到了旁邊的小狗：是這只小狗讓她笑得如此開心嗎？
小絡看到林遠一，臉上的笑立馬神經質般地消失了，試圖爬起來時，卻再次摔倒，遠一忍住笑，故意皺着眉頭道：“馬小絡，你把誰家的狗偷來了，還把衛生間弄的髒兮兮的，待會記得給這裏消毒。”
“不是偷的，是這只小狗一直跟着我，我就把它帶到這兒了，本來想告訴一聲再帶進來的，但又不好打擾你，就先帶它來這裏洗個澡，放心我待會一定會把這裏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只求你別把這只小狗趕出去。它太可憐了。”小絡終于站了起來，一口氣說道。
此時的小絡簡直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在乞求家長的原諒，有些傻，不過惹人憐愛。
平常她對遠一說話的語氣總是那麽冷又那麽強硬，現在卻為了一只小狗變得低聲下氣起來，遠一覺得通過小狗，他又看到了馬小絡傻乎乎的一面，原來馬小絡在某些時候也是一個傻丫頭。
“馬小絡，你很喜歡這只小狗嗎？”遠一站在門口，終于忍不住笑道。
“恩，很喜歡，它被主人虐待，所以現在算是流浪狗，我想，如果你不讨厭狗的話，我能不能收養它。放心，我絕不會讓它給你添亂，只是三個月而已，過年我就會把它帶回家，不再麻煩你。”
“唔……三個月……再說吧……”遠一沒了笑容，意味深長地望了一會兒一眼馬小絡，就轉身離開。
安顏曾經養了一只貓，取名梵高，安顏失蹤後，這只貓就整天在房子內徘徊，不安地叫着，周嫂說它是在呼喚女主人呢。遠一每次看到梵高就會想起安顏，因為這只貓承載着有關安顏的多少回憶啊。後來遠一就不願再看到梵高，因為它總是讓他想起他那令人悲傷的媽媽，這個為了愛情背判了雙親卻又被愛情折磨得精神幾乎崩潰的女人，執着地守護着自己的愛人，卻發現愛人已離自己越來越遠，所以她也選擇了逃離，想以此來喚醒曾經的愛人。遠一以為這就是安顏失蹤的全部原因，所以他恨自己的父親，是他的始亂終棄，導致媽媽的寂寞與失蹤。
那麽，這只可以讓馬小絡露出天真笑容的小狗一旦被收養，一定會承載着有關自己的回憶，不管是開心的或不開心的，他不想讓馬小絡保留太多有關自己的記憶，少點記憶就會少點牽挂。他不願她太快把他遺忘，可也不願被她牽挂，他只希望她能偶爾記起他就行。
面對小狗時的馬小絡太過可愛，太容易讓人感動，他忍受不了這樣的馬小絡出現在自己面前，他怕自己會失控，會釀成大錯。
他不要她為了小狗低聲下氣地跟自己說話，他寧願看到她讨厭自己的樣子，那樣他才有勇氣繼續他的僞裝，才會有他想要的結局。
晚飯時，她說：“我明天要去看阿惠，冰箱裏有我做好的飯菜，吃的時候熱一下就行了。”
遠一笑道：“小絡絡，要快去快回哦，不然的話小狗想你了怎麽辦。”
“麻煩你照顧下它，沒有狗糧，暫時就先用火腿腸喂吧。”
他就知道一提起小狗，她的語氣就會溫柔起來，不過現在機會來了：“恩，放心，我一定不會弄丢它的。”如果，結果他弄丢了小狗，她一定會責怪自己吧。
小絡不知道遠一的計劃，所以她還在想着明兒見了阿惠要告訴她自己撿了條可愛的小狗呢，不過令她頭痛的是林遠一到現在都還沒有明确答應自己在他的房子裏收養那只狗。不過，她已決定努力說服他，哪怕低聲下氣地去求他。
28.第一卷-感 謝（一）
公車上很擁擠，連轉身都會覺得困難，在狹窄的空間裏，小絡的思緒卻在無限延展。
今天去看了阿惠，認識了那個叫童心的女孩子，小絡覺得她文靜典雅，就如古裝電視劇裏的“大家閨秀”，不張揚卻也不冷漠，甚至一靠近就會感受到她身上那暖暖的氣息。也是在童心的幫助下，小絡偷偷混進會所，參觀了阿惠工作的地方。
三人在一起吃火鍋時那種其樂融融的氛圍也讓小絡有種回家的感覺。
這是小絡在外打工這麽多年第一次産生這種感覺。
望着靜靜從火鍋蒸騰起的煙霧，小絡內心獲得了一種平靜的幸福，輕松的喜悅，阿惠終于不用再孤單單地住在那個又潮濕又昏暗的小屋了，終于不再有人來刁難阿惠了，小絡的心終于輕松了。
此時的幸福和喜悅只有在面對家人時才會有，現在卻因為阿惠的住處和工作環境有所改善她由衷地感受到了。因為阿惠于她和家人沒什麽兩樣，她好小絡自然十分高興。
可她最終不得不無奈地承認這一切都歸功于林遠一，他承諾的事情确實做到了，而且做得很令人滿意，小絡一直緊閉的心扉似乎在慢慢打開：林遠一總是嬉皮笑臉地笑着，可誰又知道他那笑容背後藏着什麽呢？除了知道他的飲食習慣，別的她對他一無所知，她越來越來發覺他好像在過着一種與世隔絕的生活，他很少出去，很少與家人或是朋友聯系，或許他聯系他們時，她不知道，現在她又知道了他有胃病而且還很嚴重，她應該早發現的，卻因為她覺得他和關越是同一種人而拒絕去了解他的一切。然而他真的和關越是同一種人嗎？關越接近她是因為男人本身的欲望，那麽他呢？如果是的話，他們之間早該發生什麽了。他接近她還主要是因為需要保姆吧，因為他有胃病。一個人住，很少與家人，朋友來往，未婚娶又在國外，會寂寞是難免的，所以他才會經常來逗弄，欺負自己。自己也并沒有因為他的欺負損失什麽，反而要因為和他鬥嘴忘了去想那被殺死的孩子，很少有時間想和關越之間的難堪關系。
想到這裏，小絡內心一顫，有一種不安，臉也不自覺地紅起來：原來一直都是自己想多了啊，他抱自己甚至強吻自己頂多是因為寂寞，而不是因為把自己看做他的情人，是了，是了，是自己想多了，怎麽辦……
小絡低着頭懊惱地想着，卻沒發現一直跟蹤她到車上的肖三早已擠到她的身後，等她發現時，他的手已攬住她的腰并在那裏亂摸，接着就是令她感到極度惡心的聲音：“喲，馬小絡，聽說你又去攀高枝去了，果真是的，都長胖了……”
“啪”小絡弄不掉他放在腰間的手，又聽到這樣的話，出自本能地擡手就是一巴掌，她已經氣的說話都有顫音：“肖三，放尊重點！”
車上的目光刷刷投射過來，小絡更加覺得難堪。
“老子跟老子女人發生了點小誤會，有什麽好看的！”肖三一吼，很多目光都刷刷收回，只有少數人因為好奇還偷偷往這邊看。
“好你個小丫頭，還學會打人了，今天是得好好調教調教你了。”肖三被打，心裏很不爽，他惡狠狠地說着，使勁把馬小絡貼到自己身上，太過用力，小絡能感受到他腹部傳來的堅硬與力量，胸因為緊緊貼着他，呼吸都覺得困難，心裏只是着急，不知道這個流氓會将她怎樣。又聽他一吼：“停車。”
他又将她連摟帶拖弄下車，她急得趕緊向車上人求救：“師傅，不要開車，各位好心人快救救我，我不是他的女人，他是流氓，我根本不認識他，求求你們，救救我！”
車上的人一片嘩然，車果然未開，車內有人偷偷報了警，又有人想下來阻攔。可是肖三已經攔住一輛出租車，把小絡硬塞進去，又用手緊緊捂住小絡的嘴巴，只聽後面有人喊：“司機，別開車，那是個流氓，劫持了那個小姑娘。”
“快給老子開車，不然老子割了你耳朵。”司機乖乖開了車，因為他耳根處一陣涼意，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一把尖刀。他通過後視鏡看到小姑娘在使勁掙紮，可是和劫持她的人一比，就會覺得她在做無用功，他就像是老鷹，而她就是小雞，被抓的話只有死路一條。而他自問是有良知的，但到關鍵時候，沒了勇氣，良知也如泡泡般飛走了。他只在心裏說：姑娘，對不起了，不過待會我會偷偷報警的。可是他這個想法馬上就被老鷹看穿了，因為他惡狠狠地警告他：“如果你敢報警的話，即使我被抓，也會有人來趁你不注意割掉你的耳朵，然後毀掉你的車，這年頭無緣無故斷手掉耳朵丢車的人太多了，警察是管不過來的，到時候你他媽就去哭你大爺讓他再給你長出一個耳朵，讓那沒用的警察陪你一輛車吧。”
司機背後升起一股涼意，他明白了這是一只有着龐大下屬的老鷹，惹不起。良知到哪兒去了，混蛋，他在心裏罵着，像是罵自己又像是在罵那個把刀架在自己耳朵上的人。
姑娘，只求老天保佑，這個混球不要下手太重，對不住了。
小絡覺得快要窒息了，因為那個鷹爪子太大，連自己的鼻子都差不多給捂住了。自己的雙手再怎麽用力，還是掰不動那只爪子。她幹脆不再反抗，因為她要留着力氣進行待會的反抗。她已猜到他将把她怎麽樣了，無非是強奸，或者qiangjian後再殺死，她在電視上報紙上看得多了，很多女孩都是這樣慘遭流氓毒手的，不過，肖三會不會殺死自己，然後銷毀證據呢？她不敢确定，她只确定這回她是死定了，即使被qiangjian後沒被殺死，她也是不想再茍活的，因為即使別人不嘲笑她，她也會覺得自己很髒，就像妓女接二連三成為男人們發洩xingyu的工具，先是關越，然後是肖三。她不要這種肮髒而沒有意義的人生，她必須死。
雖然做好了死的心理準備，小絡還是不想那麽輕易就讓肖三得逞，她是要與暴力鬥争到底的，哪怕最後的結局還是一死。
又惡狠狠地威脅了一番司機後，肖三才拖着小絡下了車，小絡放眼一望，這裏很陌生，面前就是一條窄窄的巷子，巷子裏的房子都很破舊，房子上還曬有男人的襯衣和女人的內褲，她突然覺得天和地都倒轉了位置，然後她發現她被扛在了他的肩上，她的救命終于可以叫出聲了。
“省省力氣，這裏是我的地盤，沒我的命令是不會有人去叫警察進來的。”
她不信他的話，看到有兩三個中年女人站在門邊，然後她沖她們喊道：“阿姨，救我！”
“沒用的，她們是jinv，招來警察對她們沒好處。”
果真，那三個女人冷漠地瞅了她一眼，卻和肖三打起招呼來：“肖爺，你這是把誰家的姑娘搶來了。”
“我的女人，漂亮不？”肖三自顧自地向那三個女人炫耀起來。
“我那兒比這漂亮的姑娘多了去，你要需要的話我還可以給你打折，還不需要你費力去搶。”其中，一個女人不屑地道。然後她又對小絡道：“小姑娘，想跟我們肖爺的女人多的很，你不要不知足啊。”
說完，還戲谑地在她屁股上拍拍。
小絡恨起他們來，三個無恥女人，和一個流氓男人，把她的尊嚴踐踏的體無完膚。她狠狠地把眼淚咽了下去。
她就這樣任他扛着往前走，她閉上眼睛，似乎在等待着末日的降臨。
斷續有人恭敬地給肖三打招呼，卻都無視她臉上那絕望的表情。
“小丫頭，知道我的厲害了吧，你不是躲我嗎？還不是被我逮着了。”
“你這是綁架，要坐牢的。”小絡的語氣充滿了疲憊，透着一絲希望，她覺得幹壞事的人對法律還是畏懼的。
“老子不怕！馬小絡，我以前說要你做我的女人，你以為我是說着玩的嗎？小丫頭片子，還想躲我，待會就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小絡知道此時罵和反抗都是沒用的，但又不甘心就這樣毀在肖三的手裏。
手機！小絡突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偷偷用手摸索着發現手機還好好地擱在牛仔褲衣袋裏。現在不行，待會只有見機行事了。
不一會兒，肖三把小絡扛進了一個兩層樓的房子。
29.第一卷-感想（二）
“老大回來了！”屋子內很吵，小絡忍不住睜開眼，都是打扮得流裏流氣的年輕人，有的在圍着一個臺球桌打臺球，有幾個圍坐在地上打牌，甚至還有一對男女在角落的沙發裏公然zuoai，小絡覺得他們也太恬不知恥了，于是忙把目光從他們身上離開。看到肖三扛着小絡進來，那些人都喊了聲“老大”，然後又不壞好意地打量着她，只有一個坐在地上的年輕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老大辛苦了，大嫂辛苦了。”一個還帶些稚氣的少年過來谄媚地道。聽到被稱作“大嫂”小絡有罵他的沖動，但想到罵又有何用呢，就只能忍着不出聲。
“別啰嗦了，快去開門。老子胳膊都快斷了。”
“是，我馬上去。”然後少年“咚咚”地跑上樓去了，肖三扛着小絡跟在後面。
下面的人望着他們上了樓，津津樂道起來：“老大這段時間為了那丫頭都不像老大了，但現在看來那丫頭也不怎麽樣嘛。”
“聽說那丫頭一直在躲着老大，要不是被逼急了，老大也不會做這麽沒出息的事。”
“那是，老大需要女人的話還用費神去搶嗎？就憑哥幾個出去把老大的照片一亮，花姑娘還不大大地跟來。”其中一個人學着日本人的口氣道。
“老大還要我們叫那丫頭大嫂，也太郁悶了點。”
“更郁悶的是，每次他去找那丫頭還不讓我們跟着，生怕兄弟們跟他搶女人似的。”
不一會兒，六子帶着一臉壞壞的笑下來了。
“老大這回真是瘋了，什麽準備工作都不做，直接就上呢，莫非想讓咱大嫂幫他生孩子呢。”
“別大嫂大嫂的叫，這事還沒成呢，說不定老大只是圖一時新鮮，他什麽時候被女人困住過呢。”
“不過，我怎麽覺得老大很喜歡那丫頭呢，而且不是一般得喜歡。”
“六子，你個蠢貨，我們入隊的時候不是向老大發過誓，不能為情所困嗎？老大怎麽可能先犯規。”有人過來拍了一下六子的頭不滿地道。
“哲子，你不玩了嗎？”
“我出去透透氣。”
“那家夥整天神神秘秘的，老大當時為什麽會讓他入咱們隊呢，悶葫蘆一個，有啥用。”
楊哲離開牌桌，來到門外，不理會別人的牢騷。他在猶豫，到底要不要上去求肖哥放了那個叫馬小絡的女孩，若成功的話，當然很好，不成功的話，後果會很嚴重。
屋內沒開燈，小絡剛被放在床上，一個身體就壓了過來，小絡內心一陣恐慌，那身體很陌生，氣息很灼熱，她一急就喊出聲來：“肖三，放開我，你這個流氓。”
“小丫頭，別叫，你再叫也不會有人來救你。”說完，嘴巴瘋狂地在小絡臉上啃舔起來，一只手緊緊抓住小絡的雙手放在頭頂，另一只手已扯開小絡胸前的衣服，然後用手在上面忘情地揉搓着。
小絡覺得快要窒息得時候，口袋裏手機響了。小絡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似的，但這根稻草很快也被肖三扯斷了，他氣憤地摸索到她口袋裏的手機，罵了句“他媽的！”就把那手機關了機，仍到老遠。
只能賭一把了，小絡心抖得厲害，她還盼着誰來救自己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肖三剛俯下身來，只聽小絡用很輕很柔的語氣說：“肖三，我餓了，我想先吃點東西。”
聽到小絡用一種商量甚至撒嬌的語氣跟他說話，肖三簡直樂得心花怒發：“好好，咱都吃點東西再接着來。”于是，起身把燈打開，走到窗戶旁邊，探下頭去：“六子，叫兩份外賣上來，不，別慌，等一下。”然後他扭過頭問小絡吃什麽又問要不要喝點什麽，小絡都說随便，然後他又重新探下腦袋：“六子，買最貴的送來。”
小絡已從床上下來，整理好衣服，一邊在房間裏尋找刀或玻璃器皿之類的，一邊心不在焉地敷衍着肖三。
“你躲什麽躲，我又不會吃了你。”
看到肖三已繞過床朝自己走來，小絡警覺地朝門邊退：“哼，我不怕你，只是你的靠近會讓我覺得惡心。”
“那我今天非吃了你，讓你好好怕怕我。”說着鷹爪一樣的手已抓住小絡的手，把她使勁往床邊拖。
“你放開我，不管你怎麽對我，我都不會怕你，只會讓我覺得你更惡心。”
小絡只覺得渾身使不上一點力，就要到床邊了，小絡突然低下頭猛地咬住肖三的手，肖三沒來得及躲開，被咬得鑽心得痛，他用另只手使勁扇了小絡一把掌，小絡沒支撐住，一下坐在了地上。
“我靠！馬小絡，你不該會和尹阿惠是一個媽生的吧，都這麽愛咬人。”
小絡只覺得被扇得耳朵都在嗡嗡響，又聽肖三提到阿惠，想到阿惠因為自己也被這個畜生像今天這樣對待過，她的內心就湧起一陣陣悲憤，她想今天要是有一把刀或手槍就好了，她一定要和這混蛋同歸于盡。她緊緊咬着嘴唇，可是淚還是像碩大的雨滴一樣“撲噠撲噠”地滴下來。因為在這個屋子裏她連玻璃碎片都找不到，她要怎麽辦。
肖三一擡頭發現馬小絡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像雕塑一般，竟然在流淚，他一愣，然後過去想輕輕摸摸她的頭；“馬小絡。”他的動作十分笨拙，在小絡看來也有幾分調戲的味道，她使勁撥開他的手，身體往牆角縮了縮，她覺得自己很沒出息，被人看到流下了眼淚。
“馬小絡，做我的女人就這麽讓你難受嗎？”肖三不再上前，蹲在那裏有些幹巴巴地問道。
聽到這話，小絡攢緊拳頭，用手背擦了下臉，擡起頭惡狠狠地道：“我是我自己的，誰也不能讓我成為他的附屬品，哪怕他再有權勢都不能，更別說你了，你以為你是誰！肖三，你以為你是誰！”
肖三被馬小絡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