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卷: (11)
激怒了,他撲上去使勁掐住她的脖子,也用惡狠狠的語氣道:“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可是如果你乖乖做我的女人,我一定會一心一意對你,你在別扭什麽,你在清高什麽。”
“因為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随随便便的女人,我有尊嚴,有廉恥,所以你要麽掐死我,要麽行行好放我走。外面漂亮女人多得是,你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小絡的脖子被鉗着,每一個字都說得很吃力。
小絡的話像石頭一樣重重砸在肖三的心上,讓他産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這是他生平第一次産生這樣的感覺,他從來都瞧不起女人的,因為他覺得天下的女人都和他的母親一樣淫蕩又愛慕虛榮,所以他最開始纏着馬小絡也是為了撕開她看似清純的面具,好好地羞辱她一番,她既然可以成為關越那個當官的的情婦,他就有辦法讓她成為自己的女人,成為自己報複的對象。但後來沒想到這丫頭還挺難得手,她從眼前消失時,他竟發瘋一樣地尋找着她,他努力說服自己是因為不甘心讓這丫頭逃脫,他發誓自己一定要逮着她,然後讓她屈服,乖乖做自己的女人。可這一刻,他看到馬小絡的臉被打得腫得老高還是一副不屈不饒的樣子,他忍不住慢慢放開了她的脖子,身體卻仍緊緊貼着她:“如果讓你在死和做我的女人之間選擇,你是不是會選擇死。”
“是,如果我生來就是為了忍受你這樣的人的羞辱,活着有什麽意思,還不如去死,可是你更該死,因為如果你生來就是為了幹壞事,那你活着還有什麽意思,死了算了。”小絡渾身都在抖,她不知道今天自己會遭遇什麽樣的下場,她的心是如此絕望,她什麽都不管了,她要在死之前把積攢在心裏的話都說出來。
這丫頭膽子也太大了,每次總會對他說一些放肆的話,而這些話都偏不饒正中他心裏的痛處。這下他更不能放她走了,他也要讓她痛,讓她對他求饒,他現在對她只有征服的欲望。這種欲望甚至超越了生理上對女人的欲望。于是他調戲起她來。
“可是,小寶貝,我怎麽舍得讓你死,我也不會死,我要活着好好享受你,我會一遍一遍地要你,直到你對我求饒。”
肖三只覺得身體內有火燃燒起來了似的,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融進這個女孩兒的體內,可是衣服做了怪,又加上馬小絡放抗的厲害,他只能渴望地呻吟着,一會拽自己的衣服,一會兒又去扯女孩兒的衣服,嘴也不閑着,親吻着女孩兒身體裸露的地方。
小絡突然想咬舌自盡,可嘴巴被生生地弄開,有舌頭強硬地伸進來,糾纏着她的舌頭,她覺得終于找到機會,使勁咬着他的舌頭,直到他手上的動作停止。他被咬得一下從女孩兒身上起來,手扶着牆,嘴不停地吸氣。
小絡使勁拉着自己被扯開的衣服,想要快點蓋住自己裸露的地方,可手抖得厲害,不知為什麽,全身好像都癱了一般,于是,她終于嚎啕大哭起來,她脆弱地趴在那裏旁若無人地哭起來,這是她第一次決定釋放自己的淚水,展露自己的脆弱,竟是在一個自己恨之入骨的人面前,小絡覺得自己一定是上輩子做了很多壞事,這輩子老天才要這樣懲罰自己。
“肖三,我究竟做錯了什麽,你要這樣對我!你為什麽就不能放過我呢?求求你,放過我。”
聽到她求自己,肖三先是一愣,而後哈哈大笑起來:“小丫頭,終于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聽他一笑,小絡突然覺得自己哭的好沒意思,我不能哭,我不能哭,她用盡全身力氣撐坐起來,慢慢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後用冰冷的眼神望着他:“我永遠都不會怕你的,你休想讓我對你屈服!”
肖三看到她這副樣子,忍不住往她臉上捏一把:“還嘴硬。”正要說,今天就放過你,明天繼續。有人敲門。
30.第一卷-感謝(三)
“肖哥,你要的外賣送來了。”
以往都是六子送飯上來,今天卻換了別人,讓肖三很疑惑,但他顧不得多想因為此時肚子正餓得厲害,于是,随便把衣服理理就起來開門。
開門一看,是哲子,又是肖三看慣了的那張沒表情的臉,當時拉攏這個街頭小民工做自己的下屬也是看中他是條漢子,會打架,可這家夥的臉一天到晚陰陰的,讓全隊的兄弟們沒有一個人待見他,只不過他很聽話,又肯冒險,讓肖三一直不忍心踢他出隊,将來他還要利用這個死人一樣的家夥去對付敵對幫派,所以一直留着他。可是,他接下來的舉動讓肖三覺得哲子今天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
“肖哥,這裏面有你最愛吃的紅燒肉。”哲子從塑料袋裏拿出一個快餐盒,遞給肖三。肖三正在發愣,只見他徑直走到小絡面前,蹲下來把另一個盒飯遞給她:“大嫂,這裏面都是好東西,你一定要吃,這都是弟兄們孝敬你的一點心意。”小絡看都不想看他,也不去接那盒飯,但他卻抓住她的手,硬是把盒飯塞到小絡手裏:“大嫂還在生肖哥的氣吧,再怎麽生氣還是要吃飯的,這樣才有力氣和咱大哥生氣啊。”小絡正要推掉飯盒,聽了這話像受了啓發似的,接過了飯盒,正要打開飯盒,準備吃起來,突然臉色大變,她驚訝地擡起頭想看清楚哲子的臉,他卻起來轉身離開了,走得時候還不忘囑咐肖三:“肖哥還是好好哄哄大嫂吧,女人都是要靠哄的。”
肖三正在詫異,這家夥今天怎麽突然話多了,還變得有些油嘴滑舌。只見小絡突然從地上起來,雙手拿着一把尖刀對着自己。
媽的!那小子竟敢出賣自己!肖三一邊心裏低聲罵哲子,一邊對馬小絡道:“馬小絡,你可真會勾引男人,竟然有人只瞅了你一眼就敢來為你背叛我,那小子膽子也忒大了,敢和我搶女人,看我待會兒不剝了他的皮。”
小絡覺得他的話就像針一樣狠狠地刺進自己的心,她拿刀的手不争氣地抖了起來:“肖三,你為什麽不去死!你整日的為非作歹就不會覺得睡不着覺嗎?你……”
“吆,小丫頭,你是不是想殺了我呀,來呀。”肖三朝小絡步步逼近。
小絡卻不由自主地朝後退:“肖三,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了你嗎,殺了你也算是為民除害,即使被抓去坐牢也是值得的。”
眼看肖三的鷹爪就要抓住小絡瘦弱的肩膀,小絡閉上眼,把刀刺向了肖三,刺下去的時候,她突然很難過:這下會坐牢的吧,爸媽,阿惠,小繹會因為自己去坐牢甚至被判以死刑而擔心難過吧,這一刻她又很想念他們。難道牢房就是自己最終的宿命嗎。死了,算了,也不會背上殺人的罪名,給家人親戚抹黑,她正要把刀刺向自己,卻聽肖三吃力地道:“小丫頭,沒想……到,你會來真的……得了,傷了我就算了,就不要再拿刀傷自己了,我放你走……松開手……我放你走……”
小絡像在做夢似的,她睜開眼一看,發現肖三的胳膊被劃傷,血流不止,握着刀的手也在淌血。她猛地松開手,臉變得蒼白,只見肖三的臉也在慢慢失去血色,他捂着自己的胳膊,吃力地走出去。
“你怎麽樣了。”小絡的大腦幾乎失去了控制,出自本能地小聲問了句。
“你別急,待會會有人來送你走。”他沒轉身,咬着牙說了這樣一句話,然後小絡聽到了沉重的下樓的聲音。
小絡一時還不能想清楚剛才所發生的一切,有個年輕人上來了,不知為什麽他只是把背對着小絡,從背影看她覺得他好像是剛才那個上來送飯的人,她想問他是誰,為什麽要這樣做,那人卻搶先一步:“什麽都不要問,肖哥能放了你已經很難得,找人把你安全送回去更是不符合他的心性,你還是快點跟我走,免得待會他反悔。”
小絡只好乖乖跟他下了樓,樓下人很少,肖三也不在。
“想老大做事一向幹淨利落,今天怎麽這麽氣短,不僅沒能上了那丫頭的身還被刺一刀。”
“那丫頭真那麽厲害,明天我也來試試。”
“你真敢嗎?小心老大剝了你的皮。”
“……”
走出門的時候還能聽到裏面的聲音,哲子戴上摩托車安全帽,這才轉過身道:“你能相信我吧。”
“恩,我相信你是好人,一定是被逼無奈才和這群混混呆在一起。”
“那快上來。”他遞給她安全帽。
小絡戴上安全帽,準備爬上去,可是經過剛才的緊張掙紮反抗,她渾身到現在都還在發軟,況且晚飯都還沒吃,腿腳更是用不上勁。哲子微側過身,輕輕一扶就把她扶上了後座。
“謝謝啊。”
他扶她的時候,她的臉貼着他右側的胸口,而他的下巴正好挨着她的頭頂。她聞到了他身上傳來的氣息,是那種溫和的讓人感覺到安全的氣息,于是,他發動車子的時候,她很自然地摟着他。也許太累了,才讓小絡沒有力氣去想自己為什麽會這麽自然地摟着這個陌生男人。她現在只想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
雖然隔着衣服,哲子還是能感到女孩兒的身體很柔軟,他想到:這女孩的心還是像她的身體那樣柔軟吧,就像當年他認識的那個馬小絡一樣,這麽多年了,她的容貌沒怎麽變,不知道打工生活會不會奪走這女孩兒心底最美好的東西。
一陣風吹過來,讓她清醒不少,她的臉刷地紅了:“不好意思啊。”然後,她放開他,手扶住了後座。
“沒事,你要累的話,就先趴在我身上睡會吧。”
“哦,不累。”畢竟是陌生男人,小絡多少有些拘謹。她還保持着剛才的姿勢。
哲子沒說話,把車開的飛快,他想盡快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
他沒問她住在哪裏,把她帶到一個比較繁華的地段,就停了下來:“恕我不遠送了。不過這裏比較容易搭車,日夜都有巡警值班,我想你一個人回去應該沒問題吧。”
“恩。沒問題。”這個地方的确離小區只有幾站遠。
“對了,這是你的錢包和手機吧,剛才我在那屋裏拾起來的。”
“恩。”小絡一看,果真是自己的,她接過去,心想:這人真是太好了,一定要記住他的樣子和名字,于是,她忙謝謝他,并說能不能把安全帽摘下來,她想看看他的樣子,還想知道他的名字。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很感激你,想記住你,你真是一個大好人,真不應該和肖三那樣的人攪在一起。”
“你不需要記住我,只要記着這世上還有好人就行。”
“哦”她見他不肯讓自己看清他的臉,也不肯告訴自己他的名字,就不好再強求,他正要發動車子離開,她卻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對他道:
“你這麽好的人為什麽要和肖三他們在一起呢,你這次回去肖三不會放過你吧,要不我們現在去報警,把那些流氓抓起來,你也好趁機擺脫他們。”
“你快去搭車吧,不要擔心我,肖哥暫時還不會把我怎麽樣的。還有,能不能幫我一件事?”
小絡點點頭。
“看到你并沒有受多大傷害的份上,能不能不去報警。”
小絡很吃驚他會提這個要求,但又不能拒絕恩人,就答應了。
“其實,很多事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樣,但我一時又不便向你解釋,只是你以後要注意安全,下次再被肖哥抓去,我不敢保證還能去幫你了,即使我想幫恐怕也幫不上了。”
說完“隆”地一聲就開車走了,小絡看着他開車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是她初中的一個同桌,叫楊哲,是個問題少年,打架曠課進少管所是家常便飯,家境又不是太好,因此被很多人恥笑,在班上他被當做瘟疫,很多人都不願接近他,唯有小絡在新學期偶然和他成為同桌後就一直堅持和他坐在一起,因為不想傷到他的自尊。不過他一直對小絡都不冷不熱的,好像她跟空氣沒什麽兩樣,小絡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心想只要他不故意搗亂讓自己沒辦法學習就行,可是小絡又沒辦法對坐在自己身邊的人不理不睬的,就時不時找他說說話,問他不上課都去幹嘛了,打架真的那麽好玩嗎,他開始只是不吭聲,被小絡問煩了就說真想知道的話,要不下次跟他一起逃課試試看,他打架的時候,不介意她去當拉拉隊員。小絡當時是班上所謂的好學生,但聽他這樣一說,心裏真有些癢癢的呢,可始終沒勇氣這麽做。她那時經常看到他騎着破舊的自行車在街道上橫沖直闖,他的背影給人一種目中無人的潇灑感,經過她的身旁就像沒看到她似的,她卻故意非要跟他打招呼:“喂,楊哲,又要去打架啊,要加油哦,争取把那幫喜歡欺負女生的小混混打的滿地找牙。”有時,他會把車“通”地停在她面前,二話不說,把她手上的東西往自行車上一放,就又騎車走了,有時她會在自家的院子裏或自己的課桌裏發現被奪走的東西。她恍然大悟,原來他是這種奇怪的方式幫自己拿東西啊。小絡想那時為什麽沒像別人一樣讨厭楊哲呢,大概出于對好學生的反感吧,雖然自己也是好學生,但小絡覺得學校裏大部分好學生都很虛僞,還很勢力,喜歡拍老師馬屁,而楊哲與他們相比,顯得更真實可愛,況且小絡發現他本性并不壞,他最初打架也是為了保護跛足的妹妹不受身體和語言上的羞辱,而曠課也是為了上山采藥補貼家用,他有一個酒鬼老爸和一個幾乎幹不了什麽重活的媽媽,他只能依靠自己的方式來維護家庭的尊嚴,違反校規後也從不解釋原因,又不太合群,所以最終落得了問題少年的名聲。小絡知道這一切是倆人慢慢熟悉了之後,不過這時班上已開始傳有關小絡在和問題少年早戀的的傳言,于是老師強行把這個優等生和問題少年分開來坐。還把問題少年的桌子單獨放在角落裏。小絡如果堅持要和他坐在一起,老師也是沒有辦法阻攔的。但這樣一來衆人眼中的乖乖女和優等生就會被當做問題少女來看待,那一陣母親的病情時好時壞的,受不了刺激,而父親既要照看十幾畝地又要照顧生病的母親,她也不想讓他操心,于是她聽從了老師的安排,繼續當她的乖乖女和好學生。但她一直覺得很對不起他,她終于取得了他的信任,卻又故意遠離他,于是她悄悄塞了紙條在他課桌裏,上面寫了道歉的話還說希望以後他們之間還會像以前那樣互相信任。她覺得即使看了紙條他也不會原諒自己吧,因為自己都覺得自己虛僞得可以。果真,他見了她又是冷冷淡淡的,即使有很少人在場,他也不會理她。直到有一天,正在上課。鄰居來送信說媽媽突然犯了病,昏迷得不省人事,現在正在醫院搶救,醫院要求家屬都在場,以防萬一,那個萬一就是搶救不過來,讓家人都在身邊看她最後一眼。小絡當場就哭了,進教室匆忙向老師請了假就向醫院跑去,出乎意料的是他也騎着那輛破自行車跟了來,又是“通”停在她面前:“我帶你去醫院。”
她來不及顧自己的面子,只想趕緊去醫院,就上了車,因為難受,她忍不住緊緊揪住他的衣服,額頭抵着他的後背,低着頭小聲抽泣起來:“楊哲,我真的好害怕我媽這次會出什麽意外。”
他不說話,只是用力踏着車。
那次母親沒有出什麽意外,家裏卻因為這次手術費和住院費欠了很多債。小絡就是在這段時間偷偷辍了學和阿惠一起出來打工的。因為母親的病如果要繼續治療還需要大筆的費用,那時每年的學費也都很昂貴,在學校和母親的健康面前,小絡還是選擇了後者。那時,小絡已念到初三上學期,離開學校時,她又偷偷給他塞了紙條:我因為家裏原因,不得不辍學出去打工,作為你曾經的朋友,我真的希望你能珍惜在學校讀書的機會。楊哲我覺得你真的很棒,只要好好努力将來一定可以出人頭地的,不要再以那種極端的方式維護自己的自尊好嗎?我一直都相信,總有一天你會讓別人看到你不是問題少年,你比誰都要健康,都要可愛?你能相信自己嗎?
之後,小絡就和他失去了聯絡。因為長年在外面打工,小絡和其他同學也漸漸不再聯絡,也沒辦法從他們那裏知道他的消息,小絡現在很少再想起他,今天卻因為一個背影想起了曾經那個叛逆的同桌。或許因為那個騎摩托車的背影也含有一種目中無人的潇灑。
楊哲一直盯着後視鏡看直到看不見馬小絡。想到要回去面對肖三,他感到有一絲沉重,他完全有機會逃走的,但想到自己加入黑幫的目的就放棄了逃走。走到巷子口的時候,他停了車,站在那裏抽煙,似乎是臨刑前的壯膽。他想起了已經在天堂裏的妹妹:小妹,你在天上有知的話,就保佑哥躲過這一劫吧,哥不是怕死,哥是不甘心就這麽死去,要死也要等替你抱了仇再死。
哲子剛走入那兩層樓的小屋,就有兩三人過來,把他的胳膊往後一扳,往他腿窩子一踢,他“撲通”跪了下來,接着又來了更多的人對着他就是一頓好揍,楊哲聽到有個幽幽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別把他打死了,我待會還有話要問他。”
“知道為什麽要挨揍嗎?”聽到聲音,他努力睜開發脹的眼睛,先是幾縷紅色的劉海在跟前晃着,然後他看清楚了肖三那張象牙色卻痞氣十足的臉。
“因為我壞了肖哥的好事。”
“你完全有機會逃走,為什麽又回來?”
“因為肖哥曾經救過我的命,觸犯了肖哥就應該乖乖地回來受罰,而不應該像孫子一樣到處躲命,況且跑得再遠也逃不過肖哥的法眼的。”
“既然這麽明白,為什麽還要跟老子搶女人。”
“我不是想跟肖哥搶女人,我只是想感謝那位女孩。”
“感謝?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你他媽最好講清楚點,那丫頭以前怎麽你了,讓你這麽為她冒險,不然你的兩條腿別想要了。”
“我和她在讀初中的時候就認識了,不過現在她已經記不得我了,我卻還清楚地記得她,記得她笑和難過的樣子,并一直感激着她,因為她是那個學校裏面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肯和我做朋友的人,她讓我過了一段不那麽孤單的日子,雖然後來她遠離了我,沒辦法和我像以前那樣無話不說,但我知道她還是在背後默默關心着我,我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禮物也是她用賣廢品攢的錢買來的,是一張精美的生日賀卡,她家境也不太好,卻用好不容易攢的錢給我買來生日禮物,我表面上裝的若無其事,心裏卻一直記着她對我的這份情誼。今天這樣做也算是報答她對我的好吧。”
“媽的,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你敢保證你就從來沒打過她的主意。”
“因為我是不良少年,她是優等生,乖乖女,打她的主意的話,會對她造成不良影響,也會糟蹋了我們之間建立起的那種幹淨的情誼,我不允許自己有那種想法。”
“哲子,我到今天才發現你和那丫頭還真是一對,都是那麽清純,看在你這麽清純的份上,這次就放過你,下次再壞老子的好事,非廢了你不可。”肖三說完,朝哲子肚子上就是一腳。他身子一縮,像蝦米一樣在地上扭動着。
“把他弄得遠遠地,我暫時還不想看見他,別讓他死了,将來還有用的。”
“是,老大。”
有人過來,擡起快要昏迷的他,朝外面走去。
“媽的,老子的女人能用那種卑鄙的手段嗎?從今往後,你們見了她,要麽過去乖乖叫聲嫂子,要麽繞道走,誰敢動她一根汗毛,我一定宰了他。”
“是,是。”
剛才有人為了出主意讨好肖三說由兄弟出馬,把那丫頭悄悄綁了來,然後下藥,保管那丫頭會服服帖帖地任咱老大擺弄,肖三立馬罵了那人一頓,還說了以後要繞道走的事。
“老大今天的舉動雖然不卑鄙也不磊落啊。”有人小聲在嘀咕。
肖三是坐在沙發上邊翹着二郎腿,邊對手下的兄弟們大聲吼叫的,不過手下人也都習慣了他這樣動不動亂罵起來,都覺得這樣的老大才夠爺們。
“六兒,你是不是覺得老大我現在也特別純情啊,竟然為了一個小丫頭放棄做惡人的機會。”過會兒,肖三對旁邊正喝着啤酒的六子道。
“恩。”六子認真地點點頭。
“恩你個頭,老大我今天被弄得很窩火,所以現在就要去做些下流的事瀉瀉火,走,弟兄們,咱們去找小姐狂歡去,看誰可以把小姐弄的叫聲最大。”
“可老大,你的胳膊……?”剛剛六子在裏屋幫肖三包紮胳膊的時候,覺得那傷沒有半個月是好不了的,他們的老大今天的确夠窩火的,可去找小姐……
“哼……這點小傷還能妨礙到我嗎?”肖三一臉的淫笑。
衆兄弟很興奮,因為老大平常是不容許個人偷偷出去找小姐的,而會定期帶着衆兄弟集體出去找小姐。并且這種事情還有規矩,開始之前要學着日本人的樣子對姑娘說“請多多關照”,事後還要學着西方紳士禮貌地幫那姑娘穿上衣服,期間,不許交換性夥伴,他這樣做的理由是,會給那些姑娘留個好印象,以後再去的時候,說不定還會給他們打折,多精明的想法,讓衆兄弟都拍手稱好,果真那些姑娘們每次看到肖三帶着衆兄弟去,都笑得格外燦爛。
而哲子被卡車帶到一個廢舊的大倉庫裏。
“你暫時先呆在這兒,說不定老大明天心情一好,就又放了你。”
他渾身痛得都動不了,想要說什麽,卻痛得張不開嘴。
“你這是何苦,明知道老大的脾氣,卻非要跟他搶女人。”
“只是感謝,沒有別的。”他費力争辯,那兩個人卻只看見他嘴在動,沒有聲音。
那兩人幫他處理了一下傷口就走了。
“我不再欠她什麽了。”楊哲在心裏對自己說,于是,他慢慢閉上了眼睛。
可是做夢卻又夢見了馬小絡,自己騎着自行車載着馬小絡滿大街地橫沖直撞。馬小絡緊緊拽着他的衣服,卻用開心地聲音說:“楊哲,楊哲,不要撞着人。”
醒來後,他發現眼角有淚水。原來一直渴望的事情在夢中又一次發生了,而現在這夢永遠不可能發生了。
31.第一卷-溫柔的夜色(一)
馬小絡竟然會挂掉自己的電話,然後關機,這讓遠一太摸不着頭腦了,于是,他放下手機,裸着上身躺在了客廳的地板上,清幽的夜色從小樹林一直彌漫到屋內,還沒到開暖氣的季節,躺在地上的遠一似乎嗅到了秋天的味道,有點涼,不過他仍舊躺着也不起來穿衣服,畫稿滿地都是,浸着淡淡的月光,顯得有幾分寥落。
遠一不準備開燈,他要一直躺在那兒,等馬小絡回來吓她一跳。誰讓她光顧着玩兒而不接自己的電話。過一會兒,他忍不住又打了電話,仍舊關機,于是他打給阿惠,問馬小絡什麽時候回來,阿惠大吃一驚說小絡下午5點多鐘都回去了。然後,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電話那邊的阿惠也變得着急起來:“那怎麽辦啊,會不會遇到壞人了。”
遠一趕忙道:“說不定迷路了,手機又正好沒電,我出去找找看,你別急。”
“恩,辛苦你了。”
遠一到衣櫥裏随便找了一件上衣穿上就出了門。
車子駛出小區,右拐,穿過一條僻靜的街道,便進入鬧市區,高樓林立,燈火輝煌,已經晚上8點了,可這裏依然和白天一樣人來人往,車水馬龍,遠一邊開車邊向外望,尋找着馬小絡的身影。
“……“
“親愛的你,
“站在金色的過去,”
“在這裏留下灰色的記憶”
“人們傳說一段童話太美麗,”
“我卻知道它在哪裏。”
“唱着這首歌給你,“
“這是童話的謎底”
“你的笑容,我的甜蜜”
“依然在這裏唱着熟悉的旋律。”
“……”
身後的KTV裏依稀傳來這樣的歌聲,而小絡看到不遠處的天橋上巨幅廣告牌上那個當紅明星在夜色中依然明眸皓齒,笑容嫣然。小絡等的車還沒來,肚子又餓的咕咕叫,只有四處張望轉移注意力,心裏還是急。剛才打開手機,還好沒被摔壞,可是她看到通話記錄裏有20幾通未接電話,大部分都是林遠一打來的,有幾個是阿惠打來的,林遠一給自己打電話肯定是一個人在家無聊讓自己趕快回去,但那時手機已被肖三奪走,他肯定以為自己是故意不接的,就打電話給阿惠讓自己趕快回去,然後阿惠肯定是擔心才試着打給自己。要怎麽跟阿惠解釋讓她不為自己擔心呢,又怎麽跟林遠一解釋電話的事,肯定不能說實話,就說他打來電話的時候手機正好沒電了,而那麽久都沒回去是因為去買狗糧去了,但一直都沒有找到賣的地方,就四處轉了這麽久,小絡覺得只能這麽解釋了,再爛的理由總要好過沒有理由。然後,她又趕快關了手機,以防他們再打來,不好解釋。
自己這麽久都沒回去,林遠一會怎麽樣呢?會着急嗎?甚至會像阿惠一樣感到擔心嗎?
應該不會的。明明心裏知道得很清楚,可還是要做這樣的設想,小絡覺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在這個偌大的城市裏,誰又會真正為誰擔心呢,自己只是一個保姆,東家丢了保姆,最多出處于道義去報警而不是想着她會發生什麽不測。
小絡不由得嘆口氣,饑餓感沒有了,只有無聊寂寞湧上心頭。她擡頭望望天空,月亮只露出一半的身體,周圍有厚厚的雲層在浮動。各色霓虹閃爍交織投射在高空,使得夜空失去了本色,不再漆黑冷清,卻仿佛被蒙上了薄薄的染了色的霧,朦胧浮躁。
穿過天橋,遠一搜尋的眼睛裏出現了一絲光亮,胃痛的厲害,但他的嘴角卻在微微上翹。
他把車開到了站牌後的側道上,從車窗裏望着那個瘦小的身影,看來她好好的,沒出什麽事嘛,那就可以好好吓她一下了。
小絡正要擠上公交,卻被一個聲音叫住:“喂,馬小絡!”她的心“咯噔”一跳,然後她從公交上退了下來,順着聲音望去,看到了撐開雙臂懶洋洋地靠在車上的林遠一,聽到聲音她就知道是林遠一,但看到他,她還是有些吃驚。雖然是秋天,他上身卻只穿了一件黑色襯衣,渾身冷清的氣質似乎與這個熱鬧的城市格格不入。但卻能成為衆人眼中養眼的風景——臉龐略顯蒼白,發絲烏黑,剪裁得當,襯得臉型更加俊美精致。路燈撒下寂寞的亮光,耳根處,脖頸處的肌膚潔淨得近乎透明。襯衣扣子随意扣着,露出白皙的胸膛,蝴蝶形的鎖骨引誘着你的視線。襯衣時尚休閑,穿在遠一身上,幾分性感,幾分野性,幾分優雅。
他是出來消遣偶然遇到了自己還是專門來找自己的?
走到他跟前時,小絡腦袋裏突然冒出了上面的問題。他突然抓住她的胳膊拉近自己,燈光下,她看到他的手指骨節清晰,她已低下頭去,怕被看到臉上被掴的痕跡。
“小絡絡,為什麽挂我電話,還關機。”
“你打來的時候正好沒電了,不好意思啊。”
“你擡起頭看着我說話。”遠一想用手擡起她的腦袋,看她那副委屈的樣子,他覺得她一定發生了什麽。小絡卻乘機擺脫他的手,迅速戴上外套的帽子,被打的地方被遮住了,她擡起頭:“我冷,我們上車說。”
“唔,好吧。”遠一順手打開前面的車門,小絡卻自顧自地從後面上了車。
“馬小絡!”遠一很紳士地幫她開了門,她卻這副态度,讓遠一很不滿。
“我有點累,想在後面躺着休息。”
遠一不再計較。
小絡并沒有躺着休息,她只是蜷着身子側靠在座椅上,臉仍被帽子遮着,那樣子像極了一只疲憊的小貓。遠一從後視鏡裏望了她一眼,把車裏的暖氣開大了點,他知道此時她不想跟自己說話才非要坐在後面去的,但他還是忍不住道:
“小絡絡,你今天除了去阿惠那裏,還去了哪裏,怎麽現在才回。手機也關着,你知不知道阿惠很擔心你。”
“我去買狗糧了,手機是真的沒電了,待會回去充完電,我會親自向她解釋的。”
“狗糧?”這個馬小絡也太誇張了,買個狗糧買那麽長時間,但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