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節

手抓着,腰被他緊緊禁锢在他懷裏。

“師姐,你別激動啊!我可是在教導你的死腦筋啊,我要告訴你,這世界好男人很多,味道都不同,所以你為什麽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哼!那你接下來是不是該說,那男人不要了就算了,跟我好吧!”

陳遠興松開肖齊齊的手,飛快地退後,誇張地叫,“哇,師姐,原來我們是郎有情妹有意啊?”

肖齊齊飛起的腳被陳遠興輕松躲開,看着他嬉皮笑臉地占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肖齊齊也顧不得傷心了,只恨不得一腳踢死他!肖齊齊追,陳遠興就誇張地躲。

追得累了,繞了幾棵樹好幾圈,人沒追上,自己倒累得靠在樹幹上喘粗氣,“有種你別跑!”

“天啊,師姐,你就整一暴力女,我為什麽不跑?我把自己的初吻都獻給你做實驗了,這叫舍身取義,革命精神懂不懂?你不感激,反而打我!我真是命苦!”陳遠興小心翼翼地靠近肖齊齊,嬉笑,“好了,師姐,別生氣啦。你看我這一鬧,你心情是不是好多了?”

肖齊齊頓時啞然,奇怪地看那個做着鬼臉的大男孩,自己果然是忘記傷心了。

兩人不打鬧了,并排坐在樹下,陳遠興用手肘捅肖齊齊,“喂,師姐,說句話啊!這裏陰森森怪滲人的。”

“你不是男人麽?怕什麽?”

“怕鬼啊!”陳遠興煞有其事地直起身子,陰森森笑,翻着白眼,拖長了聲音,“……還-我-命-來,桀桀,還-我-的-頭……”肖齊齊剛開始還笑,轉而卻見陳遠興驚恐地睜大眼睛,合不攏嘴,定定地看着她身後,突然一聲怪叫,“……鬼啊!”肖齊齊看着他泛白的臉色在樹蔭間若明若暗,驚恐的眼神誇張的尖叫,忍不住“啊”一聲抱住了他的腰,把頭深深埋進他懷裏,“……不!”

“哈哈哈……”頭頂傳來可惡的狂笑聲,“哎呀,笑死我了,暴力愛哭女師姐怕鬼啊!”

“可惡!”肖齊齊一拳頭就揮到陳遠興怪笑的臉上,滿意地聽見陳遠興疼痛的慘叫。

陳遠興跳到老遠,揉着臉頰,“真是好心沒好報!你這個暴力愛哭女,讓你跟鬼作伴好了。”說完轉身大跨步就消失在樹林外。肖齊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一陣風響,吹動了樹枝嘩嘩作響,肖齊齊心一緊,仿佛聽見剛才陳遠興學的那誇張的鬼叫,再看這樹影搖曳的樹林,除了自己再無其他。肖齊齊只覺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她自小聽奶奶鬼故事講多了,對世間鬼神之事總存着疑惑,那種從小植根的恐懼,不是年齡問題就可以消除的。

顧不得那麽多,肖齊齊沖出樹林,哪裏還有那可惡家夥的影子,只明月皎皎,清風拂面,燈影閃爍。肖齊齊忍不住抱緊了手臂,跺腳,“喂喂,你去哪裏了?”叫了好幾聲都沒有見那修長的影子出現,肖齊齊一個哆嗦,蹲了下去。眼淚又止不住流了下來。

眼前有道黑影嘆息着蹲下,肖齊齊擡頭,看着陳遠興無奈地扒拉頭發,還潇灑地甩了一下頭,“……你走啊!你們都走!我誰也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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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我服了你了。我陳遠興這輩子是不是欠你的啊?好端端的網吧打游戲,卻非要跑進這裏被你罵,唉,我真服自己了!你去K大甚至你們A大打聽打聽,我陳大少去哪裏不是風光無限,美女的最愛?就今晚,碰到你這個暴力加不講理師姐,打我,還要我管你。唉!”又是一聲長嘆,陳遠興無語望天,“走啦,暴力師姐,總不能這裏呆一晚上吧?”

“去哪裏?”肖齊齊此時軟弱得都不像自己,任由他牽着向馬路走去。

“找個地方睡覺啊!”陳遠興很不雅地打了個哈欠,“我困死了,兩晚上沒睡覺了。”肖齊齊借着路燈的光,才看清他的眼睛帶着血絲。

站在一家小旅館前,肖齊齊看着陳遠興用腳踢那道破門,竟然有了害怕,“不……我看我們還是去網吧呆一晚上了。”

陳遠興頭都沒回,“那你自己去,反正我是要睡覺。”

肖齊齊退步轉身,陳遠興在身後喊,“喂,師姐,你不會是怕我打你主意吧?啊哈,放心啦,我陳大少還不至于美醜不分的。”

肖齊齊捏拳頭,沖到他背後就是一拳,“說誰醜啊?”

“啊!你這個暴力女!”陳大少龇牙揮拳頭,最後無奈,“其實,我最讨厭暴力女加好哭鬼了!這兩樣你占全了,所以,放心吧,我寧願跟五妹妹幽會!”

“五妹妹是誰?”肖齊齊好奇地問道。

陳遠興暈倒狀撲到旅館門上,門不巧同時打開,陳遠興就很不雅地撲到開門的胖大嬸那對顫巍巍的肉彈上。陳遠興狼狽地揮舞了半天爪子才抓住門框直起身子,胖嬸笑眯眯地順手在陳遠興結實的臂膀上捏了一把,甚至還抛了個媚眼,肖齊齊再也忍不住,笑得肚子抽筋。

“小弟弟和女朋友開房?”胖嬸一句話,讓肖齊齊紅了臉,卻見頭頂那人得意地做了個鬼臉。

三十三、分手

夏宣握着拳頭,遠遠看着那小旅館那間窗戶燈亮起,再看着熄滅。他突然也想抽煙,轉身走到肖齊齊剛才坐着的樹下,撿起那被丢棄的520和火機,慢慢點燃,一絲絲抽入心底,清涼的帶着嗆味的雲霧鑽入五髒六腑,卻如刮腸般讓人心酸疼痛。

原來,520是這種滋味。

學校外的小旅館,很簡陋,一張破桌子,一張沙發,一張勉強算結實的雙人床,鋪着淩亂的被褥。

肖齊齊嫌惡地看那床,狼藉、髒污,多少癡情糾纏在此發生?那日夏宣是不是也這樣抱着許純躺倒在那個賓館的床上?而他們呢,卻是大地為床,天空為幕,清風作證,一切的纏綿是那樣真實、自然、快樂,這是區別還是幸福?

陳遠興打着哈欠,甩了鞋子,撲到床上就睡,根本就沒看見那不知道多久沒換的床單,突然感應地睜眼,正望見肖齊齊惡狠狠的目光,“師姐,你跟床有仇還是跟我有仇啊?”陳遠興只覺渾身要被刺穿了一般,一骨碌爬起來,撓頭,可惡兩天沒洗頭洗澡癢死了,“算了,算了,師姐,我怕你了,你要睡床就睡吧,我睡沙發。”

肖齊齊終于發現自己的異樣,收回目光,坐到沙發上,“你睡,我坐沙發。”

陳遠興此時真的是困意難捱,哪裏還再謙虛?重新撲倒在床上,嘟囔:“師姐,你可別後悔啊,拜托別用那種眼光盯我了。”

肖齊齊起身“啪”地關上燈,“挺你的屍吧,話那麽多!”才話完,就聽見陳遠興均勻的呼吸聲。肖齊齊不禁啞然失笑,第一次跟男生開房,居然是這樣!

肖齊齊本不願睡着的,但半夜實在難捱困意,不知不覺間便蜷縮着睡着在沙發上了。醒來時卻還早,外面只有朦胧的晨光,太陽還未出來,偶爾的灑水車聲悠悠而過。看表,還不到六點,宿舍也快開門了。肖齊齊起身,看床上依舊呼呼沉睡的陳遠興,坦蕩無邪的男生,看似張揚無忌,實在體貼善良,肖齊齊想着豁然開朗,輕聲說了句:“謝謝。”便離開了小旅館。

清晨的風格外的清爽,路上還有被環衛阿姨們掃起的塵土味,剛撒過水的路面帶着潮意消除了幾分六月酷暑的燥熱,早蟬已經開始辛勤地唱歌,幾只鳥兒撲棱着從木蘭樹叢中飛出來,驚落一片潔白的木蘭花瓣,陣陣清香鑽入鼻端,帶着生機和熱烈。肖齊齊閉上眼睛,感受着這清靜世界間的伊始,其實萬事也沒有那麽難過不是麽?有愛,就有信任,就有坎坷,或許他們彼此該多一份坦誠和信任。

掏出手機,給夏宣發了條短信。肖齊齊便折進楓樹小道上,慢慢地一步步向子湖走去。

夏宣一直站在木蘭樹林裏,遠遠地看着肖齊齊走出小旅館,看着她面含喜色,看着她淡定的笑,看着她搖曳的身姿消失在楓樹間。攥緊的拳頭慢慢松開,硌下一道深深的傷痕,那曾經殘留手心的黃山上寫的字怎麽握緊都無法留住。很多年後傷痕早已消失,傷痛卻依舊殘存于心。

接吻,開房,上床,對于她原來如此簡單。

肖齊齊走得很慢,她不着急,遙望着湖中幾只野鴨扇動着翅膀撲棱遠去,她又微笑起來。她從不後悔,攤開掌心,看着那什麽都沒有的手掌,那行炙熱的字“夏宣愛肖齊齊”還帶着生命燃燒在心底。

肖齊齊抱着希望等在湖邊,她已經冷靜,她可以面對許純的癡纏、甚至欺騙,她願意聽他解釋,她希望自己可以原諒。

夏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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