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章節

是我男朋友。”于醫生見慣了這樣的事,以為她不過害羞,也不追問,只順着自己的思路說:“姑娘,以後交朋友可真要當心,哪裏找這樣不負責任的小夥子?都到這份了,還丢下你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唉,你這以後既要不了孩子,或許還會有什麽後遺症,又攤這麽個男人,可怎麽是好?”于醫生年紀已經不小了,看着肖齊齊的年紀不過跟她女兒差不多,那心底的觸動又開始萌芽,忍不住叨唠開來。

肖齊齊聽的清楚,疑惑地坐直身子,“什麽?醫生,你說我不能生孩子了?”

于大夫點頭,“你男朋友不敢告訴你吧?年紀輕就是膽子大,弄出事又不敢擔當,現在的年輕人啊!”

于大夫再唠叨了些什麽,肖齊齊一點都聽不見了,只覺徹骨寒心的冷,那可怕的事實就跟毒蛇似的撕咬着她的心,她任由護士換點滴,量體溫,将她扶着躺好,手心又不自覺地攥起,牽動着以前的傷口,一點也不覺得疼。原來,這樣!

陳遠興和餘姚還有餘姚醫學院的另一個同學韓玉芬,向學校不遠的一家球類俱樂部走去,一路上陳遠興将餘姚和韓玉芬逗的前仰後合。韓玉芬比較胖,圓乎乎的臉圓乎乎的身子,在苗條玲珑的餘姚面前全成一大笨熊,陳遠興暗自腹謗美女都喜歡跟醜女為伴,果然是真理。韓玉芬捂着嘴咯咯地笑,“陳遠興,你說的真的啊,那匡杉真有那麽奇怪麽?”

陳遠興挑着桃花眼,“那當然啦,他啊,整一K大瘋子,除了做實驗什麽都可以不理會,但有一條,見到穿白大褂的醫生護士美眉,那眼就直了,不信一會你們看!我都不用說你們是醫學院美女,他那鼻子幾米遠就能聞出來。”

韓玉芬做美女驚詫狀,餘姚拿手肘撞她,白了陳遠興一眼,“你聽他胡扯!”陳遠興不在乎美女白眼,倒有幾分享受,燦爛地笑。

剛進俱樂部,陳遠興就見匡杉一臉盎然地拿根球杆看別人打球,便故意壓低聲音說:“看那個頭發倒立的刺猬就是匡杉。”餘姚和韓玉芬看向匡杉,似乎剛剪的發可不根根都立了起來?不由都低頭笑開了,陳遠興卻趁機對匡杉做了個眼色。匡杉看向陳遠興身邊的美女,頓時眼睛一亮,丢了球杆就迎了過來。

一整個上午,匡杉也不提對餘姚和韓玉芬多熱情了,餘姚見匡杉中等個子,看似張狂高傲的樣子,實則極為誠摯質樸的一人,不由對他改了幾分初時的看法。卻還是忍不住偷偷看陳遠興,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随意地翹着腿坐在球桌上,不時跟人吆喝胡扯幾句,就算打球也一副沒正經的樣子,永遠笑嘻嘻沒心沒肺的模樣,不由怔住。匡杉見慣了這個情景,不由暗自惱火,便起身找陳遠興。

陳遠興正拿着球杆瞄一個角度絕偏的紅球,怎麽都不順,懊惱直起身子,見匡杉走過來,剛要說話,卻見門口正進來一個女生,穿着高跟鞋,一個不小心“咚”一聲就摔了個大趴,哼唧了半天也沒爬起來,陳遠興心中一動。旁邊的大志卻一直催:“大少,你打不打了啊?不會認輸了吧?”

陳遠興卻扔了球杆,邁開腿就走:“不玩了,我還有事,過些天再一試高下。”

匡杉一把扯住他,“哪裏去啊,大少?不是說好去吃午飯的嗎?”

陳遠興笑嘻嘻地拍匡杉的肩,“三哥,這陪美女吃飯的美差就交給你了,搞定搞不定就看你本事了,以後可別跟哥們罵我跟你搶美女啊!”說完對餘姚和韓玉芬招招手,就飛快地去了。

出門打車就向醫院跑,陳遠興擔心地想,那師姐好端端的都能摔個大趴,這會不會又摔哪裏爬不起來了吧?唉,要真摔倒了,她那麽愛哭,會不會又哭個沒完沒了啊?

肖齊齊此時卻沒有哭,一滴眼淚都沒有,或許心傷透了就真的沒有了眼淚,她其實很想哭來着,卻怎麽都哭不出來。顫微地拔了點滴,慢慢地爬下床,壓抑着手足無力的困窘,扶着牆一步步往外挪,至于自己要做什麽,去哪裏她根本就沒想,也不知道,只想着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個充滿噩夢和傷心的地方。

陳遠興急急地跑回醫院,推開511的門,就看見肖齊齊坐在地上,雙手撐地,滿頭大汗,正一點點向門口挪動,急忙跑進來自然地抱起肖齊齊放回床上,“師姐,你這又是幹什麽?我不過才出去半天而已,你就這樣折騰了啊?啊,你還拔了點滴?到底想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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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活了。”肖齊齊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推開陳遠興,恨恨地瞪他,“滾!”

陳遠興退後一步,愕然地看憤怒的肖齊齊,摸不着頭腦:“這是怎麽了?”

肖齊齊捏着潔白的床單,“你……你為什麽要救我?為什麽要送我到醫院?我要離開這裏,離開H市,立刻!馬上!我不想再看見這裏任何人,不想見任何東西了,你也是,滾!我不要你管。”

陳遠興巴巴的跑回來,不過擔心她,一回來就被她莫名其妙地一通亂罵,年輕人火氣也好不到哪裏去,此時也不由沉下臉,“莫名其妙!”真的轉身扯開門就揚長而去。肖齊齊見他真的走了,那心底無底洞般的煎熬才似乎蘇醒,淚珠這才雨般滾下來,原來哭并沒有那麽難!

陳遠興出了門回頭看那511三個紅色數字,恨恨自語:“真是服了這女人!我操哪門子心,幹嘛送過來給她折騰又給她罵的?”才邁開一步,就聽見門裏的哭聲,雖極力壓抑卻是透骨的凄涼和悲苦,腳步又生根般被釘住,無語望雪白的天花板,“肖齊齊,你這個女人,我上輩子欠你的?”到底拉不開臉面,想了一下走到隔壁的護士辦公室,今天值班的是另一個年紀很小的護士呂紅玲,陳遠興敲了門說:“護士妹妹,你去看看511的四床,她的點滴不小心掉了,疼得哭呢。”

這層樓都傳開了511病房的事,早八百遍讨論了511那個很陽光帥氣男朋友的事,呂紅玲第一次見陳遠興不由多看了幾眼,怎麽看都是一個極為開朗和氣的帥小夥子啊,怎麽這樣不負責任?陳遠興見她不說話,只拿眼看他,不禁後退了一步,看來護士還是姐姐比較容易說話。呂紅玲見他躲閃,這才笑着拿起藥盤說:“是你女朋友吧?走,我去看看。”

呂紅玲滿臉古怪地替肖齊齊換了針頭,重新挂上點滴,肖齊齊只捂着被子哽咽地哭,也不掙紮,陳遠興遠遠地躲在門外,直到看着呂紅玲出來,才笑着道謝了進來。

肖齊齊只覺五髒六腑都揉成一團,說不出是絕望還是難堪還是難受,只覺陳遠興坐到床頭,扯開她捂着嘴臉幾乎都不能呼吸的被子,将她抱在懷裏,拍她的背,聽着他嘟囔:“行了,行了,又不是第一次把衣服給你當手絹抹鼻涕,就再借一次你吧。衣服髒了就換,這醫院的被褥你可別弄髒了,都是錢呢。”

肖齊齊聽他嘟囔的歪理還一本正經的,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陳遠興驚訝地推開她的臉,“咦,笑了?”肖齊齊不過一時笑起,到底心中的悲苦還是源源不斷,轉眼又是瀑布般的狂哭,陳遠興驚訝地瞪大眼睛在她臉上細瞧,“沒笑?我耳朵花了?”嘆口氣,又将她拉在自己懷裏,伸手拿了紙巾,給她擦淚,話卻還是一句句的冒:“真是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誰又沒惹你,你哭什麽啊?難不成肚子餓了,生氣了?”肖齊齊不理依舊是不停地抽噎,他又說:“要不就是被尿憋壞了,難受?”

“你……你才被尿……憋,憋死!”肖齊齊實在聽不下去他的胡扯,忍不住反唇相譏。陳遠興在她頭頂悄悄做了個鬼臉,聲音卻依舊一本正經,“那你為什麽哭?難不成想家了?”

一說想家,肖齊齊那全身神經都開始撕扯,思念、委屈、痛苦揉雜一處,就成了一鍋無法分辨的粥,“……我要回家。”

“行,等你活蹦亂跳了,就出院回家。”陳遠興無奈地看潔白的天花板,他也想家呢,長這麽大還沒人這樣折騰過他,簡直是上輩子欠這個女人的!每次見她都沒好事。

“不,我想現在就走。”肖齊齊腦子清醒些就不願窩在陳遠興懷裏,掙紮起身,“我自己坐着。”

陳遠興見她不哭了,懸着的心放下來,将枕頭豎起放好,讓她靠着,“現在不行,醫生說你身體虛弱,必須留院治療。”

“不就是不能生孩子麽,還能怎麽樣?”肖齊齊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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