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岸和南楚風之間會因此而産生誤會,可是,當面對眼前這個和自己長久生活在一起的小石頭時,葉解語的心再也忍不住悲傷,全都說了出來。
雖然葉解語的聲音很低很低,但是,小石頭全都清清楚楚的聽見了。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直挺挺的愣在那裏,說不出話來。
“主人....你說什麽...這..這怎麽可能.....”小石頭感到一陣可笑。
葉解語淡淡的說道:“這是真的,是我親眼看到的,不過,我知道,那并不是漓岸的本意,她是中了蠱惑了。”他想起在那天,他遠遠地看到江漓岸的眼睛發出異樣的光芒,那是不出于人類是的光芒。
“原來是這樣啊,所以,主人你才要我去找江姑娘。小石頭明白了,小石頭只就去找。只是,主人,您不要這麽難過和自責了,事已至此,路還是要走下去的。”此時,小石頭竟然像一個大人。
葉解語感激的說道:“謝謝你。”然後,他輕輕地拭去眼角的淚痕。
小石頭搖着頭說道:“主人,你不要跟小石頭這麽客氣。不過,就這短短的一段時間,為什麽會發生這件事情呢?”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我有太多的疑問,可是,我沒有頭緒,這一切只有找到漓岸之後我們才能知道。”葉解語只能告訴自己,仙山的周圍經常會出現奇人異士,江漓岸應該是中了什麽蠱惑吧。
“那主人,您要和小石頭一起去找江姑娘嗎?”
葉解語滿腹心事的說道:“不,我現在還不能去,我一直都放心不下楚風,他現在還這麽難過,我得回去照顧他。”葉解語心裏異常的擔心江漓岸,可是,整個竹海那麽大,他也難以詳細地告訴小石頭南楚風現在在哪裏,所以,還是自己回去找南楚風吧。
葉解語把遙相望鈴铛遞給小石頭,說道:“小石頭,我現在就把鈴铛給你,這個手鈴铛原本只有三個,那個我把它留在了無淚崖,而另外一個,就在漓岸身邊,你可以通過鈴铛帶給你的心理感應去尋找漓岸。”
小石頭接過鈴铛,說道:“遙相望。即使看不到對方,也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存在。”
葉解語說道:“記得,一定要找到漓岸,要把她帶到我的身邊,千萬不要讓她出事。”慢慢的,葉解語柔聲的說道:“告訴她......我很.....想念她。”
小石頭擡起頭,迎着葉解語水汪汪的大眼睛,他的眼睛泛了紅。小石頭慢慢的擠出一個微笑,說道:“我會的。主人,江姑娘真是幸福,有您這麽惦記着她。”
“主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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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頭看着葉解語,感到自己的體內有股熱氣再緩緩上升。
“主人,如果有來生,我若成了女子,你願意像現在關心她一樣去給予我一絲深切的愛護嗎?”只是,這句話,小石頭只敢在心裏吶喊,他怕因為他的話,而會亵渎了這個傾城傾世的少年。
小石頭搖搖頭,露出一個大大的露齒笑,說道:“主人,好好照顧自己。小石頭會很擔心你的。”
葉解語輕輕地啓齒微笑,摸着小石頭的額頭,說道:“我會的,你也是要好好照顧自己。”
...........
小石頭對葉解語說道:“主人,我們又要離別了。”
葉解語安慰道:“很快我們就會見面的。”
小石頭說道:“既然是這樣,那....”小石頭忍住淚花,說道:“主人,那你先走吧。小石頭想看着你離開。”
葉解語感動的說道:“不,我要你轉身,我要看着你離開。”
葉解語現在剛經歷失去一個人的痛苦,此時,他的感情是易碎的。他一時間覺得自己是那麽的孤獨,害怕并且覺得似乎所有的人都要離自己而去。他也開始變得依依不舍了。
小石頭覺得自己的嗓子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他微笑着說道:“主人,一直都是小石頭目送你離去的,這次,小石頭還是想看着您轉身。”
葉解語想到自己以前外出的時候,都是小石頭站在門前送自己,他感到那麽愧疚,尤其是在木無言去世後。他更加明白珍惜活的人的重要性。可是,他知道,小石頭肯定會要他先轉身的,所以,他說道:“這樣吧,我們同時轉身離開吧。然後,走完五百步後,再回頭看看彼此,就當作最後的告別吧。”
小石頭點點頭。
“一步,兩步,三步......”
.......
“十一,十二......”
.........
“四百九十九,五百。”小石頭數完後,立刻轉過身去看葉解語,可是,除了四周的景物外,他什麽也沒有看見。
“主人!”小石頭向着遠處大聲地喊道。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山谷間回蕩和發顫。
四周的山安靜地立在那裏。小石頭擡起頭,竟然看到有大片大片的梨花瓣從遠處紛紛而飄來。
小石頭擡起手,想要接住那些雪白的梨花瓣。
可是,那些梨花瓣落盡小石頭的手心裏後,就立刻消失不見了。小石頭感到很是驚奇。梨花瓣在他的手心裏消失不見之後,有一絲涼涼的感覺沁入身體——就像是雪花融化的感覺。
“咦?這是什麽,怎麽會這樣啊?”小石頭不解了,好奇了。
突然一只五彩鳥從他的身邊飛過,驚吓到他了。
五彩鳥啼叫着,掠過小石頭身邊的湖面。停在湖中心的一枝蘆葦上邊。
小石頭驚訝的看着這一切。
緩緩地,且又好似在一瞬間一樣,那只五彩鳥消失不見了,轉而代替它們的是湖心中間的一所涼亭。
那涼亭穩穩的伫立在湖心上面,輕煙過處,小石頭看到一個魁梧的男子正在涼亭中喝茶。好不優雅與悠閑啊!
作者有話要說:
☆、何事秋風悲畫扇
秦子衿知道仙法雖然厲害,但也不是萬能的。她感到力不從心。
第二天,天一亮兩人就出發了。
秦子衿看着南木星關心的問道:“木星姐姐,你還好嗎?”
南木星微微地點頭,說道:“嗯,昨天晚上謝謝你。”
秦子衿說道:“不客氣,不過,木星姐姐,我.....”秦子衿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了,原來自己還認為自己可能會治好南木星的病,不過,現在,她感到很是無能為力,自己只能是減輕她的痛苦。她可以用仙法救活南楚風,卻無法用她的仙法治好南木星的病。她感到深深的自責。
“怎麽了?”南木星竟然對着秦子衿笑了笑。
“沒什麽?”秦子衿說道。她想還是不要說出來比較好吧,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該怎麽說出來。
南木星想了想說道:“是不是我的毒你也解不了?”南木星很直接的問道。
秦子衿愧疚的看着南木星不知道說什麽好。
“子衿妹妹,我真的不怕死,真的一點都不怕。”南木星看着秦子衿說道。
秦子衿聽到這句話,感到很是難過,她輕輕地說道:“木星姐姐,我們會有辦法的。你就放心吧。”
南木星嘆了口氣,說道:“那我們現在去哪裏?聽說....你想去找一個人?”
“是啊,他也姓南。我想,他現在應該就在無淚崖附近吧。”
“那我們一小會時間應該就可以到無淚崖了。你知道他住在那裏嗎?”南木星問道。
秦子衿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找找看吧。”
“那你找的那個人叫什麽名字啊?”
秦子衿停下來,看着南木星回答:“他叫南楚風。”
“那...你找他會有什麽急事嗎?”南木星又接着問道。
秦子衿并沒有回答。
兩人就加快步伐,很快就趕到了無淚崖邊。
秦子衿看着四周,憂郁的說道:“該往哪邊走呢?”
南木星向四周看了看,她的左邊就是前幾日她掉下懸崖的方向。她想起自己當時全身上下被毒蟲叮咬的情景,她還是強烈的感到暈眩與深深的恐懼。南木星不由得緊緊地抱緊自己的雙肩。
“你怎麽了?木星姐姐。”秦子衿看到南木星會身在發抖。
南木星說道:“我....我.....我心裏好難過啊,好難過。子衿妹妹,我看,我們還是去左邊吧,也許,你要找的人就在左邊的方向呢。”
秦子衿連忙扶着南木星歇着。
“你現在覺得怎麽樣了?”
南木星搖搖頭說到:“好多了,剛才就是心裏突然堵得慌,現在已經沒事了。”
南木星看着秦子衿說道:“你真好。”
秦子衿就依着南木星的話,朝着左邊的方向前進。
“快看,那裏不有一房子嗎,我們快去看看,也許你找的人就在裏面呢。”南木星說道,不由得加快步伐。
秦子衿遙望一下,隐隐約約是看見了一所房子。她心裏暗想:“難道她對這裏會很熟悉?”
兩人走到門前的時候,南木星說道:“應該就是這裏了。”說着,也不管秦子衿自己趕緊走了進去。
秦子衿打量着這裏,發現這裏也是陳舊了很久的樣子。屋子裏的家具很是簡陋。
南木星似乎比秦子衿還要緊張,她趕緊走進屋子裏,到處查看,卻發現沒有人。
“奇怪,這裏怎麽會是空的呢,按理說,應該有人會住在這裏的 啊。”南木星疑惑地說道。
秦子衿注意到屋子裏放着的那個破衣櫃,她緩緩地走上前,打開衣櫃。
南木星愣了一下,衣櫃裏面竟然還藏着一個人。
秦子衿蹲在那裏:“楚哥哥。”她朝着衣櫃裏的人輕輕地喊道。
南木星站在秦子衿的背後,靜靜的看着。
南楚風微微的側過頭,看到了秦子衿。
“楚哥哥..... ”
南楚風看着秦子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個平日裏很是趕緊整潔的南楚風此時臉上很是肮髒,一臉的憔悴。
“衿兒.....”
秦子衿不知道怎麽回事,她問道:“楚哥哥,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南楚風的眼睛被陽光刺痛了。他把臉朝着裏面側臉側。
南木星靜靜的站在那裏。
“....”秦子衿看到南楚風這個樣子,心疼得快掉下眼淚。
南楚風緊緊地握住秦子衿的手,問道:“你是.....衿兒?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秦子衿連忙點點頭,說道:“是啊,是啊,我就是衿兒啊,你沒有做夢,楚哥哥,你怎麽了?”
南楚風突然笑了出來,說道:“你來了,那無言呢?她去哪裏了?”
南木星的身子微微一震。
“是啊那無言呢,他們都去哪裏了?無言她不是應該在你身邊的嗎?楚哥哥啊。”
南楚風無力地搖着頭:“是我...是我害死了無言。”
“你說什麽?”
南楚風說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根本就不應該穿越過來。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她。”
南楚風自顧自的說下去:“你知道嗎,是我把無言氣走了,她...哈哈哈,她想不通就自盡了。”南楚風哭笑不得。因為葉解語告訴南楚風的時候說的很是模糊,所以,南楚風就這麽認為了。就算是在現代社會,為情自殺的人不也是很多嗎?更何況,木無言用情那麽深。
秦子衿不敢相信的搖着頭說道:“這怎麽可能,不會的,不會的。”
“我真是傻,她以前就說過,離開我她就會去死掉,她真的是說道做到了。她一直都是說得到做得到的人......是我害了她,都是我的錯.....”
看着南楚風的樣子,秦子衿還是不願意相信,就這麽一個生命活生生的消失了。
“那解語呢?他去哪裏了?”
南楚風冷冷的笑道:“他也不願意搭理我了,他們都走了,都走了。”
南楚風窩在衣櫃裏,像一只無力的小動物。秦子衿緊緊地握緊南楚風的手。
“楚哥哥,你....你不要這樣....”
“無言她一定很恨我,我真的很對不起她。”
南木星突然大聲地說道:“不,她一定不會怪你的,她從來都沒有怪過你。”
秦子衿看着南木星。
南木星上前看着南楚風說道:“你相信我,她不會怪你的。”
南木星看着南楚風的眼睛說道:“如果她看到你這個樣子,她才會怪你,怪你沒有好好照顧你自己。為了她,你就趕緊出來,好不好?”
南楚風定定的看着南木星的眼睛,激動地說道:“無言....你是無言....你真的是無言嗎?”南楚風緊緊地抱住南木星的雙肩。
“不....我不是....我不是她。”南木星一邊說一邊躲到一邊去。
“楚哥哥,求求你不要這樣,你不要這樣。無言她一定不願意看到你這個樣子的,楚哥哥,你振作一點好不好?”秦子衿拉住南楚風傷心地說道。
南楚風無力的慘笑着,說:“都是我的錯,我就不應該來到這個地方。都不要打擾我,都不要。”南楚風一邊說一邊關上衣櫃門。
秦子衿蹲在外面,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南木星安靜的站在一邊。
“楚哥哥,你不是要去仙山采仙草救人的嗎,你這樣還要怎麽救人呢?奶奶還在等着你呢,楚哥哥...”
良久,南楚風打開了衣櫃,他伸出手,說道:“衿兒,我要出來。”
昏暗的光碎碎的打在南楚風的臉上,看不見他的一絲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星星的願望
“楚哥哥。”看着南楚風這個樣子,秦子衿淚如雨下。
南楚風緊緊抓住秦子衿的手,從心底感到了一絲安慰與力量。
秦子衿扶住南楚風,說道:“楚哥哥,衿兒願意和楚哥哥一起去承擔悲傷和痛苦,只是希望楚哥哥你一定要趕緊好起來。還有好重要的事情要等着你去做。”
南楚風苦笑一下,是啊,即使在難過,在悲傷,在悔恨,自己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怎麽能一直躲在衣櫃裏面,逃避現實呢。
南木星看着這一切,一句話都不想再說了。她知道,這個人是因為一個叫做木無言是女子而這麽傷心難過的。
夜很靜,秦子衿看着正躺在床上睡的正香的南楚風,為他輕輕的拂去臉上的灰塵。
秦子衿出來的時候,看到南木星正站在屋前的不遠處。
“木星姐姐。”
聽到有人叫自己,南木星趕緊擦幹淚痕,轉過身來。
“這麽晚了,木星姐姐怎麽還沒有休息啊?”
看着秦子衿,南木星轉過身,看着天上的星星,說道:“我在想念我的家鄉。”
“對了,他....南公子怎麽樣了?”南木星問道。
秦子衿的眼裏閃着淚光,感到自己的嗓子裏面有一股熱氣哽咽着自己,“楚哥哥已經睡下了。”
秦子衿也擡起頭來看着天上的星星。
南木星看着站在自己身邊的秦子衿說道:“子衿妹妹,能不能冒昧問你幾個問題?”
秦子衿“嗯”了一聲。
南木星頓了頓說道:“你和....南公子是什麽關系?那個木無言又是什麽人?”
秦子衿被這兩個問題問住了,她不想回答,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她對木無言有何嘗不是滿懷着愧疚的心呢。如果不是自己偷偷溜下山來找南楚風,源祭就不會乘機逃出冰潭,那麽仙山就不會被源祭毀了,那麽姑姑就不會死了,南楚風也就不會想起從前,木無言就不會絕望而死了。這一切都讓秦子衿感到深深的自責。
“你看,天上是星星好美啊!”秦子衿由衷的感嘆。
她記得在自己小時候,姑姑就會抱着自己給自己數天上的星星,在那時候,天上的星星和在這裏看的星星是不一樣的。仙山上看到的星星比這裏的還要亮還要大。秦子衿就問姑姑說道:“姑姑,為什麽其她的仙女都可以仙山去玩就是我不可以呢?我聽她們講了好多凡間的故事啊,我也想下去。”
姑姑就把臉貼到秦子衿的臉上,說道:“衿兒乖哦,你要聽話,因為你的肩上擔負着比她們都重的擔子 啊。”
“啊?”秦子衿好奇的睜大了眼睛。
“這個将來姑姑會告訴你的,但是不是現在,因為衿兒知道了就會感到沉重,所以現在就不能告訴你喽。”
...........
一顆流星劃過,流進一望無際的天際之中。
秦子衿合上十指,默默地許着願望。
南木星說道:“你不是神仙嗎,還用許願嗎?”
秦子衿睜開眼睛說道:“有時候仙法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所以,許下願望讓自己充滿着一些希望,也會是好的。”
南木星聽完後,說道:“我小時候一見到流星就會許願,因為大家都說對着流星許下的願望會實現的,所以,我曾經專門看着夜空,一直看啊,看啊,等啊,等啊,就是為了看到流星,然後許下一個重複的願望,可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實現過。”
秦子衿問道:“那你許下的是什麽願望?”
南木星忍住眼裏的淚花,哽咽着說道:“我希望,在有一天早上,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的父母,他們正看着我微笑.....讓我的父母能回到我的身邊,讓我看看他們的樣子,讓我知道.....他們現在過得好不好。”
秦子衿聽到南木星這麽深情的話,心裏的難過更加重了。
“木星姐姐,那你的父母呢?他們去哪兒了?”秦子衿不知道這話問的該不該,她也害怕會觸到南木星的柔軟地帶。
南木星突然笑了出來,她搖着頭,說道:“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他們的樣子,我是在被剛生下不久,就被寄養在村長家裏的,我的命大,是吃着百家飯長大的。”
秦子衿從小起碼還有自己的姑姑疼愛着自己,可是南木星卻連自己父母的樣子都沒看到。
這時候,又有一顆流星劃過。
南木星合上十指,默默的許下願望。
南木星轉過頭說道:“是啊,人要有希望才是好的。”
秦子衿看着南木星說道:“木星姐姐,相信我,你的父母一定會回來的。”
南木星含着淚水點了點頭。
南木星問道:“子衿妹妹,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會不會恨我?”
秦子衿婉爾一笑,說道:“可是,你又有什麽理由會去做對不起我的事情呢。”
第二天一大早,秦子衿剛睜開眼睛,就聽到門外的敲門聲。
秦子衿以為是南木星就去開門。一開門發現站在門外的竟然是南楚風,他的手裏還端着早點。
南楚風看着秦子衿就微笑着。
“楚哥哥?”
南楚風說道:“衿兒,是不是吵醒你了?”
秦子衿搖着頭。
“來,衿兒,你坐下。”南楚風雖然保持着微笑,但是,他的臉還是那麽憔悴和蒼白。
秦子衿心疼的看着南楚風。
“吃些早點吧。”南楚風說道。
“楚哥哥,你....”秦子衿為南楚風這麽大的改變而感到意外。
南楚風低下頭,他的眼眶微微泛紅。南楚風說道:“其實,我在這麽多天裏,一直都在想一個事情,我知道,無言的死....我這輩子也償還不清了,都是我欠她的。都是我南楚風的錯。可是,我已經這麽對不起一個人了,我不能.....在繼續讓你跟着我一起難過....衿兒,你說的對.....我不能這樣,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我....我要振作起來。”
秦子衿聽完這些話,開心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她伸手去握住南楚風的手。可是,南楚風卻立刻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就這麽短暫的瞬間,卻被剛好站在門外的南木星看到了眼裏。
秦子衿看着表面很是平靜的南楚風,他裝作一副似乎什麽也沒有發生的樣子——縱然他可以振作起來,但是事情的痕跡卻永遠都揮之不去的。就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在你的心上割了一道,傷口會慢慢複原,但是,痕跡卻是難以撫平的。所以,南楚風就算想起來他和秦子衿的過去又怎麽樣呢,他的心裏始終愧對着木無言,所以,他再也不敢再大膽的言愛了。即使,愛是從未消減的,即使在失憶的時候也一樣會記得你,記得對你的思念和感覺。只是,路途遙遠,曾經的再也回不到過去了。于是,滿心的就只有倦怠和逃避了。
“南公子...你倒是起得挺早啊。”南木星站在門邊,她的影子被朝霞拖得很長。
南楚風看着這個眼睛極像木無言的女子,他微微一笑,說道:“你是........?”
南木星說道:“我...我叫南木星。”南木星的語氣裏有着一絲緊張。
南楚風笑着說道:“呵呵,我雖然壞,但是也不是極壞,所以,你不用這麽害怕我的。”
南木星突然笑了出來。
南楚風說道:“我叫南楚風,我們五百年前可是一家人呢。”
南木星在南楚風從自己身邊走過時候,輕聲的問道:“你好些了嗎?”
南楚風輕輕地一笑,不再說話,走了出去。
秦子衿坐在床上抱着雙膝,一句話也不說。
“子衿妹妹,你怎麽樣了?”
秦子衿把頭埋到膝蓋間,她搖着頭,小聲地回答道:“木星姐姐,我和楚哥哥....真的再也回不到過去了嗎?”
南木星愣了一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痕跡
南木星說道:“是嗎?”
秦子衿淡淡的說道:“我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南木星說道:“可是,他還為你做了早點呢。你看啊。”
秦子衿搖搖頭,說道:“因為無言,所以,我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那.....他真的是擔心...那個無言嗎?”
“嗯,是,其實無言在他心裏的位置是那麽重要的。”秦子衿難過地說道:“可惜,無言她....要是她能活過來,楚哥哥肯定會很開心的。”
聽完這句話,南木星陷進了無盡的思考當中。
南楚風拿出自己很久都沒有使過的劍。他有些生疏了。當初他和江漓岸見面時,江漓岸告訴他她已經穿越過來多年來,她不僅會一些劍術,還學會了靈魂幻術。他還好奇的向江漓岸請教了一些。而江漓岸很是開心的教了他一些劍法,他學的特別快,想來是因為金陌子的法力附在自己的身上的原因吧。所以,他現在已經能夠舞出一些劍法,而且看上去倒還是個樣子。
他的劍越舞越快,劍氣所到之處,四周的竹葉紛紛的散落在半空中。
“啊——”南楚風歇斯底的大叫一聲,他想把自己心裏所有的抑郁,所有的掙紮全部發洩出來,他現在是一個劍俠了嗎?仙法,他有,劍,他有!呵,充其量算是半個劍客了吧,他也終于成為了在現代人眼中逍遙卻永遠無法實現的劍客了,可是,這種過程竟然是那麽的苦。當初只是好奇才坐上了什麽狗屁玄古石,也不知道仙草到底能不能就自己親人的病,但還是要去試一試啊!他的靈魂在掙紮,在喘息,他感到渾身的掙紮全都化成了力量,在這一刻全都迸發出來。
“喂,這麽火大幹嘛啊?”那麽熟悉的聲音。
木無言?!
南楚風驚喜的盯着木無言,原來,她真的不曾離開他。
“無言,你終于回來了。”南楚風激動地抓住木無言的手。
“嗯......當然了,我還要你背着我呢。”木無言調皮的說道。
“好,我背你,你願意讓我背多久我就背多久。”說着,南楚風就彎下腰,等着木無言跳上來。
而木無言卻低着頭,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南楚風好奇地看着他。木無言拉過南楚風的右臂,拉起他的袖子,看着上面的傷疤,說道:“我的眼淚曾經滴在上面過,還把你弄得更痛了。”
南楚風看着傷疤,無所謂的笑着說道:“不,現在他一點也不疼了。”說着,南楚風擡起頭,卻發現木無言已經消失不見了。四周除了一些稀稀疏疏的竹子,空蕩蕩的什麽也看不見了。
“無言,無言。”南楚風茫然的叫着她的名字。可是,除了他自己的回音,什麽他也聽不見。又一次的幻覺!于是,他茫然地站在原地,久久忘記動彈。
又是一個夜晚,南木星開心的拉着秦子衿的手,要和秦子衿一起出去走走,好散散心。
這時候,有一兩只螢火蟲從她們身邊飛過。
“看啊,螢火蟲。”南木星說着,開心的追着螢火蟲跑了起來。
秦子衿就跟着南木星一起跑了起來。
秦子衿感到欣慰,她這是第一次看到南木星這麽開心。
不知不覺,兩人就跑開了好遠。
“咦?螢火蟲呢,跑哪裏去了?”南木星好奇地自言自語。
秦子衿突然覺得南木星在那種沙啞的聲音和一襲面紗下面,應該隐藏着一個很是年輕的心吧。也許,南木星是一個很年輕的女子呢。
南木星跑到一邊去捉螢火蟲去了。秦子衿想到仙山是的事情,心裏很是煩憂,姑姑說過,南楚風可以幫自己,可是,楚哥哥現在的樣子她又怎麽忍心讓南楚風分心幫助自己呢,再說,現在她還不知道源祭是不是在仙山上呢。源祭到底想幹什麽呢?
秦子衿轉過身,卻看不到南木星的身影了。
“天這麽黑,她會去哪裏呢?”秦子衿這麽想着,就喊道:“木星姐姐,你在哪兒啊?”
在亂木叢中,南木星聽見秦子衿正在叫自己的名字。
南木星忍住淚,說道:“對不起了,子衿,我現在只是想和楚哥哥安安靜靜的呆在一起,請不要怪我。”
說着,南木星用匕首劃開自己的胳膊,殷紅的鮮血立刻淌了下來,滴到地面上。
南木星知道,自己的血含着一種毒性,而自己現在距離毒蟲坑很近,那些毒蟲嗅見自己血的氣味,一定會來到這裏。而它們來到這裏,一定會經過秦子衿站的地方。
“木星姐姐,你在哪兒啊?”秦子衿突然想到南木星不會是因為毒性突然發作而暈倒在那裏了吧。秦子衿感到忐忑不安。
這時候,秦子衿聽到"細細簌簌"的聲音,她轉過身看到有無數只長得很惡心的蟲子正朝着自己爬來。秦子衿感到身體發麻——難道是木星姐姐出了什麽事情嗎?秦子衿這麽想到,趕緊施法阻止着那些毒蟲前進。
“木星姐姐,你在哪兒?”秦子衿的語氣裏滿是擔心與焦急。
南木星聽到秦子衿的叫聲,一種悔意湧上心頭,她在這個時候還在惦記着自己,可是自己竟然想害她!南木星趕緊用布包紮住自己的傷口,想止住鮮血的流出。可是,她真的太天真了。
南木星毒性發作,一陣暈眩,身體快要癱瘓下去。
“木星姐姐!”秦子衿看到南木星正歪歪扭扭的想要倒下去。
“木星姐姐。”秦子衿趕緊扶住南木星,立刻為南木星施法止痛。
那些毒蟲從四面八方湧來,都朝着南木星的方向。
南木星說道:“別管我了,你快走啊。”
秦子衿看到這麽多毒蟲,正準備施法阻止那些毒蟲的進攻。
這時候,一個白色身影憑空而降,劍影所至,那些毒蟲立刻粉身碎骨。
“楚哥哥。”——秦子衿看到南楚風現在的法力竟然這麽厲害,不禁想到難怪姑姑會說南楚風身體內潛藏着很大的法力。
秦子衿為南木星輸過仙法後,南木星感到身體好多了,不禁出了口氣。
“哇。”秦子衿吐了大口的鮮血。
“衿兒。”南楚風緊張的撲到秦子衿的身邊。他的眉宇間多了幾分成熟和冷意。
南木星趕緊過來想扶住秦子衿。
“走開!”南楚風朝着南木星大聲的吼道。
南木星的身子一震,差點暈了過去——難道,他看到這是她的所為嗎?
南楚風看到秦子衿的手腕上有被毒蟲咬過的傷口。他心痛的抱起昏迷過去的秦子衿,趕緊回到木屋子裏。
南木星看着那襲白衣消失在自己的眼裏,她感到心口正在劇烈的撕開,鮮血汩汩地流出,淹沒了她所有的淚和痛 。
她怎麽能這樣呢,當她恍然大悟過來時,她已經看不到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苦果
南木星傻在那裏——是啊,自己怎麽會想到這麽愚蠢的辦法呢,自已怎麽可以去傷害一個一心想要幫助自己的人呢,而且這些苦果子最終還是自己一個人吞咽。
“楚哥哥,你要我怎麽跟你開口呢?”南木星的心疼的支離破碎。
南楚風靜靜地坐在秦子衿的床邊。這個男人,似乎已經褪去他曾經的浮躁和叛逆,眉宇之間更多的是一分安靜和沉穩。
“衿兒,你怎麽樣了?快醒醒啊。”南楚風緊握着秦子衿的手。他是那麽害怕失去秦子衿。他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秦子衿的名字,他害怕再度失去,那樣他一個人還會有什麽勇氣活下去呢。他用盡自己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