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8)
一直沒變。”
“難得老板能一直不變。”周言附和。
“人有時候真的很矛盾,我的總體行事風格是嘗試,創新,勇往直前,但是有時候卻很固執,例如這家的菜,一直很喜歡,也總想它保持下去,永不改變。”
“你不會投資這家店了吧?”周言不想話題變得沉重,開起玩笑。
“還真猜對了,為了這份不變,我還真投資入股了。”
老板已經很熱情地迎過來,擦桌子倒水,與和衷閑聊,十分熟絡,周言有些信了他入股的話。
和衷問:“你呢?喜歡保守還是創新?”
“随遇而安。”周言回答的中規中距,“改變的不強求,留下的順其自然。”
“那麽,我算是改變的,還是留下的?”
周言一時不知怎麽回答,她看着他的臉,似是玩笑似是很認真。“你已經問過我,是不是變了,我也明确回答過。就像你看我一樣,不管怎樣不想承認,其實都是變了。”周言摸了摸卷曲的發梢,“看看這個,年輕時黑亮光滑,現在枯黃幹燥,雖然盡力保養,依然擋不住歲月的侵蝕,開始變老,沒有活力了。”
和衷彈了彈煙灰,“不得不承認你說的很對,雖然努力尋找以前的感覺,但怎麽都覺得是在适應,熟悉感真的很難再找回來了。”
“時代在變,人也在變,心境也不同了。”
“雖然很難有代入感,但心還是有不同。”和衷将煙掐滅在煙灰缸裏,“為什麽不來找我?”
作者有話要說: 覺得轉折有點快
☆、結婚
周言杯子舉在嘴邊,眼睛慢慢挪到他的臉上,他說:“大約你也想到了,昨晚我并未醉倒人事不知,你的回答我聽見了,但我還是想需要更明确的解釋。我一直活躍在公衆眼中,找我很容易的。為什麽刻意躲起來?”
Advertisement
“你曾經說過,如果你再無故消失,就讓我永遠都不原諒你。”
和衷沉默片刻。
“我當年……”
“不用解釋了,我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苦衷,也相信你曾經的真心,我知道你回來找過我,只是沒找到。”周言打斷他的話,“過去了,再解釋也只增添遺憾,怎麽也找不回逝去的時光。而且我早原諒你了。”周言将一杯水都灌進嘴裏,把自己嗆到,和衷遞來紙巾。
真的沒找過嗎?即使沒有誤會,沒有仇恨,還能相濡以沫?這些年看到的,經歷的,一再告訴她,不找他,是在維護自己最後一點尊嚴,難道一定要讓他看到自己所有的狼狽和不堪?何苦,何必。
如果沒有記錯,她曾經光臨過這個小飯店,坐在這裏能看見對面那棟大廈,每天夜晚那裏的燈光都亮到很晚,住在附近的人都知道,那是AAS的傳統,每個員工,包括老板都是工作狂。
曾經在這裏徘徊過,曾經流連過,看過他的訪談,看過他所有的傳記。最終化作一聲嘆息。
真的愛過嗎?逢場作戲也許不是一個人的本色。
“你不需要我的解釋,可是我需要。我剛才也說過,有時候我會很固執,為了守住一種口味的盒飯,我會投資一間店讓它不擴張不改變,堅守十年。所以你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想我很難釋懷。”
周言喝了口水,淡淡地說:“可是,我不想解釋,覺得很無聊。”
和衷說:“會遺憾,會好奇,我也是個正常人。”
“我想以你的控制力,應該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我們都不小了,要玩算舊賬的游戲嗎?沒有意義。”
“你這個态度,會讓我以為你是因為恨我。”和衷深邃的眼籠罩着周言,讓她無路可逃,“不都說,恨是因為太愛,我是不是可以繼續推理到你還愛我?”
“推理很有道理,那你就當我還愛你愛得死去活來好了。”周言一笑。
和衷嘆息,“你這樣态度,讓我很失望啊!”
“我想你大約搞錯了狀況,現在是你求着我的。”周言冷靜地再重複一遍立場,“所以收起你的咄咄逼人,或者居高臨下。”
和衷問:“所以,我連追問一句解釋的權利都沒有,要當路人麽?”
“你非常清楚我們現在坐在彼此對面的目的,所以就收起那些虛僞,談前情舊愛什麽的,不是很假麽?”
和衷的眸光變冷,“周言,這就是你現在的真實心境?很好,如此冷靜,也少費我的功夫了,也無需我考慮太多。那我們就按最快的解決辦法來處理這些股權吧!”他仔細看周言,似乎要把她渾身上下看個透徹。
周言說:“能最快處理最好,我很忙。”
“很巧,我也忙的很。”和衷手指敲着桌面,“所以,不管我提出怎樣的方案,你都可以接受,我完全不用考慮你的心理感受,就當我們是談判的兩個陌生人,對吧?”
“是的。”周言點頭,“你可以當做我們從來沒認識過,我從未奢望過得到什麽從天掉的餡餅,即使我有稍許遺憾,我想你完全可以不顧。”
和衷沉默了片刻,沉沉地說:“那就按律師的方案來辦吧!”
和衷給律師電話,“把這兩天你們草拟的文件明早全部送過來給她簽吧!”
律師問:“哪一版方案?”
“第一版,你們最早提出的,所有財産都婚前公證,她那份股權按商議的方案執行。”他稍許停頓,“留給她永久分紅權,不管以後我與她的婚姻是否續存。”
周言最終還是被和衷的司機送回他的住所,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無任何矯情的餘地,她不會奢望有什麽暧昧發生,那麽便順着他的心意罷了,何苦彼此不愉快?
湖畔小樓,庭外便是山水,氤氲的濕氣讓周言的心也滋潤起來,那因傷及過去而悲傷的心情漸漸散去,她呼吸着這裏的空氣,對自己說:“這是最後一次。”生活在有他的空氣裏。
和衷一直留在公司。
和衷問劉東東,“你說,她為什麽不來找我?這些年我就站在公衆面前,她随時都可以找到我的。”
劉東東:“老板,我不懂女人的。”
和衷給了他一腳,“多少年都沒點長進。”
“我真想抽她一巴掌。”
劉東東:“老板,冷靜。”
“看到她若無其事的樣子,真的很生氣。”和衷咬牙,“真是亂七八糟,你說,她是因為恨我嗎?”
劉東東:“我們離開後,發生了很多事,她過得并不好。”
“所以我才生氣,就算我有錯的地方,離開了太久,對她家裏的變故也要負一定責任,可是這些不都可以一起談麽,為什麽要躲着呢?”和衷捂住頭,坐在沙發上,他的面前放着一個空酒瓶,還有一半瓶酒,喝了太多酒,頭疼的厲害。
“偶爾會想,再見到是什麽樣子,生怕有一天見到她拖家帶口的出現在我面前,幸福地微笑。但近幾年也看開了,如果是這樣,我也就認了,她過得很好,我也能放心,不再有所牽挂。可是,她過得一點都不好,就算過得如此落魄,都不肯說一句委屈,置我于何處?小東,女人的心真是很奇怪,不是嗎?難道怕我看不起她麽,裝的那麽堅強。呵呵。”和衷的笑有點猙獰,“我總有辦法讓她挂不住那虛假的笑容。”和衷又喝了一大口酒。
“老板,少喝一點。你明天要結婚。”
“結婚?”和衷挑眉,“是啊,我倒想看看她知道這個結果時的表情。”
“一定會很驚訝。”
“我是不是太草率了?跟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結婚,呵呵,我怕是虧了。”
“不結婚也沒辦法,馬上就要召開股東大會,其他任何方案都沒有這個快速地正當控制周小姐那部分股權。”劉東東一直很冷靜。
和衷點頭,“你們說的都好有道理,我無法反駁。可是,真有點不甘心。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要靠聯姻與人做利益妥協,更沒想到,那個博弈的對象居然是她。”
劉東東:“什麽事都有第一次麽。”
“滾。”和衷将酒灑了劉東東一身,“你就不能動動腦子,說點人話?”
劉東東委屈,“老板,我真的覺得沒什麽可生氣的啊,起碼你現在找到周小姐了,還可以言正名順地跟她結婚,如果你還喜歡她,就當這段婚姻是真實的,好好跟她過,把過去的結都解開,讓她不要恨你了;如果不喜歡她了,過一段時間離婚就是了,即使你成了二婚,多的是姑娘想嫁給你的。”
和衷氣極而笑,“跟你談感情,真是我豬腦了,趕緊滾,別煩我。”
劉東東真的要走,即将出門時,和衷又喊住他,“你今晚就說對了一句話,她真的是在恨我。”和衷搖晃着站起來,“送我回家吧,明天還要辦結婚登記呢!不管怎樣,我總要搞清楚,她為什麽這樣恨我,一直躲着我,讓我這麽多年,處在這樣難堪的境地。”
第二天一早,便有許多的人進出院子。助理送來衣服,白色的小洋裝,還有首飾,白色珍珠項鏈,耳珠,還有化妝師給她盤起了頭發,畫了淡妝,看起來端莊典雅。
周言問:“有必要這麽鄭重嗎?”所有人都微笑,但沒人回答她。助理要走了她的身份證和戶口本,有律師拿來許多文件讓周言簽字,周言也懶得看都寫了什麽,幾十頁的文件一份又一份,她只能埋頭簽字,根本不知道自己簽了些什麽。一切搞定,時間都過去了兩個小時。
助理提醒周言都準備好了時,和衷走了進來,他穿着正裝,理了頭發,很精神,表情也很嚴肅。
“很漂亮。”
周言有一點緊張,深呼吸,裙子上圍有點緊,她不适應這種衣服,“要開新聞發布會嗎?這麽鄭重?”
“不會,沒幾個人知道。”和衷招手讓人拿給她一塊點心,“吃點甜食,會消失緊張感。”
周言吃了點,神經果然放松了些,“有什麽程序?我需要注意什麽嗎?”
“我也不知道。”和衷搖頭,“也是第一次,聽說要先照相。”
“照相是自然的。”和衷看着她,眼眸裏有難言的意味,“真的不後悔?不會臨陣脫逃?”
“怎麽會,開玩笑。”周言搖頭,“走到這個地步,我還會反悔嗎?”
“都聽我的安排?”和衷不确定地再問,“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不會拒絕?”
周言點頭。和衷說:“那先照相吧,不去那裏照了,我怕技術不好,照的不漂亮。”
周言站在和衷旁邊,看着攝影師擺起的背景,疑惑地問:“什麽照片,還有擺背景板?”
和衷看了一眼工作負責人員,那人立馬撤掉紅色的背景,指了兩張凳子,“不需要背景的,是怕光線不好。坐椅子上就好。”
兩人坐下,周言說:“椅子挨得太近了吧?要怎麽照?”
和衷看工作人員,那人說:“是要照合影,要顯得親密一點,這樣照片拿出去人家看着和諧。”
周言看和衷,和衷說:“這是我的新聞策劃部門的,聽他的沒錯。”周言疑惑地盯着和衷,他只能繼續解釋:“對于那份股權你也聽過很多傳說,我們必須有一個合理的解釋,至于是藏着的女人還是合作代持股什麽的,總要做點姿态,放心,我的團隊都很優秀,他們的方案絕對是最優的。”
他的解釋聽上去沒什麽不妥,周言接受了,一個集團公司處理這麽大的事,總會有許多章程。照了許多照片,沒什麽特別親密合影,周言的疑惑去掉。
攝影師滿意了,終于是放過他們,匆忙離開處理照片。沒一會兒,攝影師交給助理一個信封,助理過來說,時間不多。和衷與周言上車,車子急駛出去。
下了車,一幫人擁着他們就上樓,是一棟有些老舊的樓房,他們走的樓梯上到三樓,樓梯口有一些單位門牌,應該是一個事業單位樓,三樓人有些多,幾乎都是青年男女。助理們擁護着他倆避開人的視線,快速進了一間辦公室,周言被按着坐下還沒想通事情怎麽是這個樣子。屋裏坐着兩個女人,一個年級偏大,一個才二十幾歲,臉上都挂着笑容,和衷的助理給她們一人塞了一個紅包,說着“麻煩了”之類的客氣話。助理遞上和衷和周言的身份證件、照片,年輕女孩拿了出去,中年女人留下來跟和衷說話,和衷很有禮貌滿足着女人的好奇心。
女人說:“恭喜和先生和太太今天喜結連理,真沒想到您這麽快結婚,太太還這般漂亮。”
“太太?”周言的笑容消失。有人給和衷與周言照相,中年女人也湊過來,對着鏡頭微笑,三個人都被圈進了照片,年輕女孩拿了兩個紅皮本子進來,遞給和衷和周言一人一本,微笑着說:“恭喜兩位新婚快樂。”
“新-婚-快-樂!”周言瀑布汗,捏着那個紅色小本本滿臉震驚,她顫抖着打開,迎面便是自己與和衷的并肩合影照,男的英俊,女的清雅,看着還蠻和諧的,“結婚證”三個碩大的字差點戳瞎周言的眼。如果她沒記錯,他們根本就沒這種合影,那一定是攝影師合成的傑作。
周言站起來,差點沒崴了腳,和衷扶住她,“別激動成這樣子,讓人見笑了。”他對辦事的兩個女人說:“今天謝謝你們了,手續完成,那我們告辭。”
女人提議兩位新人拿着結婚證跟他們合影一張,和衷的助理忙攔住了她,和衷半扶半拉着周言出了屋子。
周言的魂都沒了一半,什麽時候她跟和衷結婚了?
和衷看着她的臉色,附耳對她壓低聲音說:“你說過今天都聽我的安排的,屋裏屋外這麽多人看着,可別讓我難堪。再說結婚證已經拿了,就算要反悔,也還有一套離婚手續呢,我的律師剛準備完一堆的婚前協議,怕是沒精力一天內再準備一套離婚文件。”
周言咬牙,一字一句地反問:“我什麽時候說過要跟你結婚?”
和衷拉着他快速下了樓梯,司機已經在門口停好了車,和衷推着她上車,自己也鑽上來,車子快速離開,跟着和衷的人也都上車離開,和衷松了口氣,扯開領帶,“都說結婚累,還真是不假,這還就領個證都跟打仗似的,從早上忙到現在,總算是完成了。”他給助理撥電話,“沒有什麽人發現吧?”
周言再次翻開手裏的紅本本,揉眼睛,沒看錯,的确是結婚證,持證者寫着周言,身份證號也沒錯,男方的名字身份證號也都列的清楚。
周言胸脯劇烈浮動,她都不知道該問什麽才好,她舉着結婚證在和衷眼前,一句話說不出來。
和衷笑了起來,推開周言的手,“世上也只有你這般糊塗的女人,才能自己結婚了都不知道。簽了那麽多文件,你就沒多看一眼,都是關于什麽的?那都是婚前財産協議,甚至裏面有結婚申請聲明書。真不知道你這性格,怎麽跟人當財務,怎麽管資金的。”
周言怒極而笑,這還怪她了?“為什麽?為什麽不跟我說清楚,設計讓我跟你結婚?”周言覺得兩眼發黑,譏諷,“難不成,你對我還真有留戀?舍不得我?”
和衷斂去笑容,“看來你是誤會了。”他慢條斯理地吃了塊水果,遞給周言一塊,“別那麽緊張,事情已經這樣了,急也沒用,對不對,和太太?”
周言被他一句和太太氣得差點又暈血。
“不吃算了,那你就聽我說,下星期便要開集團的大股東會,在這之前公司的股權不能有任何變故,這一輪的投票權表決會影響集團往後發展的大事,你以為轉讓股份是一句話一個簽字就能完成的?回購這麽多股票,需要多少資金?我們也商定了許多方案,但時間上根本就不可行。唯有一個途徑,能把你的股份合法地變成我來管控,那就是結婚。”
周言有苦難言,都怪自己沒問清楚他們商量的到底是什麽方案,“你們昨天商量了一天就得出這個結論?”
“錯了,這個結論從北市時我們已經有了共識。昨天一直在讨論的不過是你今早簽署的那些文件,我手頭的資産有點多,整理起來很麻煩,每一件該怎麽處理我自己都不清楚,趁機梳理一下。”
周言暗罵自己笨蛋,“所以這一切是你早就設計好了的?就等我自己像一個傻瓜一樣跳進來?”
“也不是那樣,公司的事你不了解情況,我一時間跟你也說不清楚,總之,那些股份我雖然很看重,但畢竟是我送你的,我并不後悔,我在意的只是投票權及集團控制權,所以不得不讓你在我的控制範圍內。雖然這樣有傷你的感情,但是還是請你諒解。”
“說到底還是利益和權利。”周言嘆氣,“所以你就用騙婚的方法把我綁在你的戰船上,一輩子都下不來嗎?”
“随你這麽想。”和衷笑得跟一只狐貍似的,“不過,你不是說了随我處理麽,我以為你會看那些文件的,哪裏知道你根本就沒看,我沒想到你會不知道。”
這根本就是耍賴,周言努力讓自己冷靜,再冷靜。事已至此,大吵大鬧又能怎麽樣?就像他說的,今天再辦離婚,那絕對是不可能的。只能想想,以後怎麽辦罷了。
“既然是為了股權,可以說是合約婚姻,做不得數的,等你有從容時間處理股權,那就可以離婚了。”周言想通這個道理,“那我們什麽時候可以離婚?”
“離婚?”和衷猶豫了下,“時機到了,我會告訴你的。”
“說到底什麽事都要你做主,你當我是什麽了?”
“妻子,朋友,合夥人,你想是什麽關系都可以。”
周言氣得臉發綠,可是也沒什麽辦法,改變不了任何現狀。
“我要公布你結婚了的事。”
“随便你,我無所謂,我又不是單身主義者,遲早會結婚,跟誰結不也得結?”
周言慢慢平複心情,看到他那張無所謂的臉,氣又翻騰,“好像是我太過于在意了啊!你是一點也不在意跟誰結婚,或者結婚這事。”
“我還是很在意的,不然我怎麽會讓你簽那麽多的婚前協議。”和衷嘆氣,“要是公衆知道我突然結婚,不知多少女人玻璃心要碎了。其實我也很害怕,怎麽突然就變成已婚男人了呢?”和衷翻開他那本結婚證,“不過,看照片,咱倆還是挺和諧的麽!”
周言有把結婚證摔他臉上的沖動,和衷說:“別,花九塊錢的呢!你要是撕了,将來離婚還得花九塊錢補一份,不劃算。”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周言還是覺得氣難平,不知道該怎麽辦,事情怎麽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不管怎麽說,你為什麽沒先告訴我要結婚?”
“我怎麽知道你不知道。”和衷裝無辜,“文件都是公開給你的,我以為你看見了。”
“你混蛋。”
“跟一個混蛋結婚,很不忿?”和衷笑起來,“以前看別人結婚,會想那是什麽感覺,中午我其實一直都很緊張來着,真拿了證,也有點無所适從。我理解你現在的行為及感受。”
作者有話要說: 後面的大部分故事都寫好,但是覺得很多情節要修改,最近忙,連發文時間都跟搶來似的,真沒時間改。不過,讀者也就你們幾個,似乎也沒人計較粗糙吧,呵呵
☆、零花錢
“那我現在該怎麽辦?”周言問他。
和衷說:“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即使沒有那些股份,你也已經是個大富婆了,你簽署的那些文件裏,給了你足夠的財産,這也是對你這段婚姻的補償,畢竟沒經過慢慢的感情醞釀,突然就結婚,你感情上難免會受到傷害。雖說結婚了,可你依然是個自由人,愛幹什麽就幹什麽,想上班去上班也可以,就算把柳青的公司玩垮了也無所謂,那點資産不算什麽,我還賠得起。如果你想當和太太,也沒關系,我會給你零花錢,不過你不能管集團的事,不能幹涉我的決定,不能參加股東大會行使任何股東權,這些得交給我。”
“你好像還挺享受現在這個樣子?”
“說不上,我也在适應怎麽當人丈夫。不過,你要做好準備,我可能不會是一個好丈夫。”和衷翹腿把手搭在腿上,看着周言,“我一直是個單身漢,自然有單身漢的生活,也不可能一直是一個人,身邊也有不少的朋友、紅顏,到目前為止,還都保持着良好的關系。這些事我并不想瞞你,但是也實話告訴你我還沒想好未來怎麽過。”
“不用想了。”周言快速決斷,“你以前怎麽過就怎麽過,我們的婚姻關系如果只是為了股權,根本沒必要對外公布,所以你還當自己單身就好了。我不會幹涉你任何的生活。同時,我也不希望我的生活有任何改變。”
“這樣,也好。”和衷想了想點頭,“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劉東東對和衷說:“老板,周小姐還是在意你的,你看這麽多文件,她一眼都沒看就簽了,根本就不在意你到底讓他簽了什麽。如果不是信任你,她會這般草率嗎?”
和衷說:“我知道。”他臉色凝重,心情并不好,“正因為這樣,我有點拿不定主意了。本來以為可以狠心,我只是為了股權。可她的行為,讓我更愧疚。看到她,我總忍不住沖動,居然有點無法自控。”
依舊是真實的讓人一眼就能看穿的女人,這麽大一筆財産,眼睛都不眨說還就還,他讓她簽什麽她閉着眼睛就簽,他相信,這一切只因為那個讓她讓步的人叫“和衷”。
這樣一個女人,他怎能狠得下心?和衷對小東說:“什麽周小姐,她現在是我老婆。”
劉東東撇嘴,腹謗,“喝酒發酒瘋的事都能幹出來,你還有什麽不能幹的?找了這麽多年,終于找到了,就別裝了。”當然,現在這話他可不敢說出口,老板的脾氣可真不好,也唯獨對着周言,還算是和藹可親。
和衷叫來特助,“查到她過去的生活了嗎?”
“不太好查,網絡上查到周小姐的資料也只有近兩年的,前幾年幾乎沒出現在任何公衆平臺上,當然我們還需要再繼續排查。”
“嗯,有什麽發現立即告訴我。”私人助理打來電話,告訴和衷,周言已經坐上飛回北市的飛機。
周言回到北市,站在北市的地面上,還有些恍惚,不過短短的兩天,她的生活就發生了如此翻天地覆的變化,想着包裏的那個小紅本,她的心都要翻江倒海,居然真的變已婚了?
臨走前,律師給了她一份財産清單,都是和衷讓她簽署的文件中,将來會歸屬于她的財産。周言也僅止于震驚,百億的財産說放手就放手了,這點東西她還真不貪心。
和衷的私人助理還塞了她一個包,裏面有信用卡,銀行卡,房子鑰匙,車鑰匙,還有各種會員卡。她本不欲要,助理為難的幾乎要哭了,周言只能拿了。和衷并未送她,說是忙的很,下星期要開大股東會,今天已經很多人陸續來了X市。
王明溪見到周言便抱着她的脖子又哭又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訴着她苦逼的婚姻生活。她和現在的老公大學畢業後便回到南市做了公務員,王明溪在郊縣政府工作,丈夫陸正軍在市裏市政規劃局,胡麗雲在一家中學教書。王明溪大學畢業後立馬結婚,胡麗雲也很快嫁給一個政府組織部的小科員。本來是兩個幸福家庭,關系還相處不錯。不料胡麗雲結婚幾年沒有孩子,經查是丈夫的原因,漸漸兩人磕碰便多了,胡麗雲日漸不滿,在丈夫在每年慣例的公務員考試中被刷下崗後是爆發到極點,兩人領養了一個女孩,但是感情并未得到改善。胡麗雲經常找王明溪訴苦,跟陸正軍也熟,王明溪工作日都不在市裏,有點事胡麗雲便找陸正軍解決,不知道怎地兩人便解決到了床上。于是便開始了這段三年的不倫情。王明溪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正是兩年前周言剛回南市時的事,王明溪走投無路,無人可訴,當初跟陸正軍這個外地人結婚,她可是跟家裏人幾乎鬧翻了的。于是周言便成了王明溪最好的傾訴對象。
王明溪與陸正軍有一個六歲的兒子,王明溪把兒子點點也帶了過來,說是要在北市長住,不再回南市。
周言問她:“工作不要了?”
王明溪嘆氣,“幹一輩子也沒個出頭日,要錢沒錢,要權沒權,還不如你這樣,起碼能掙點錢,給孩子也攢點大學錢。”
“你考慮清楚。”周言未對這個問題多加勸她,別人的生活再怎麽糟糕,都只能自己決定該怎樣繼續,冷暖自知,她太明白這個道理。
柳青給周言打來電話,問她是否回來,明天要不要上班。一會兒王在清的電話也來了,問起上班的事。周言再說一遍。
王明溪聽的清楚,“你也不小了,也該有個選擇,這兩人都不錯,選一個就定了吧!”
“說什麽呢,我跟他們都是同事,沒其他關系。”
“騙誰呢?就哄你自己罷了。我說周言,你別不愛聽,我們這個年紀了,別再幻象什麽愛情之類的了,當初我們不也愛得死去活來?今天怎麽樣?該背叛時一樣背叛,愛情保鮮期也就那麽幾年。你當初也愛過,失去時是不是覺得自己不能活下去,但今天看看,是不是很傻?沒有了他,你一樣過得很好。”
周言怔怔地不知道怎麽回答,和衷?當初真有過活不下去的感覺,但今天再見,居然能當陌生人對待。他們怎麽可能想到,有一天,他們會為了財産而結婚。多可笑?當初以為愛情就是一切的人,會徹底抛棄愛情。
“柳青其實不錯,就是有老婆,不過以我的觀察,只要你點頭,他那什麽大老婆小老婆都不是事,立馬會離婚。在清哥就不必說了,對你的癡情老華源們念起來還會提起呢!”
“別胡說,都誰跟誰呀,連柳青都來了。”
“柳青怎麽了?他對你可不比王在清比你用情少,你別不信,那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這些年他怎麽對你的?連他老婆他都沒這般信任。你也說過,十年前你最艱難的時候也是他陪着你過來的,這麽些年人家對你怎樣,你可最清楚。他不說,并不代表沒那心,那是真把你放在了心裏,不想勉強你,才這樣由着你。”
周言不理她,任由她發揮,遞給她一杯綠豆湯,“潤潤喉,您繼續。”
“我還真得繼續說,在清哥麽。”王明溪喝了口綠豆湯,“說真情也有,但朱大嬸太難纏,我怕你跟了他會吃虧。你不知道婆媳關系這事還真是千古難題,看着別人覺得怎麽那麽事多,怎麽就處不好?我這般通情達理,賢淑善良,就不能搞定一個老太太?你別說,還真搞不定。”
周言說:“要不要給點點蓋點東西,房間空調可一直開着呢!”
“別理他,他火氣大,怕熱,穿着衣服蓋住肚子就沒事。”王明溪手一揮,“所以說麽,還是柳青合适,就是他有倆老婆這事麻煩。”
“你就不能轉轉其他人,就盯這倆人了?”周言哭笑不得,“跟你說過多次,就因為不可能我才會跟他們做同事,如果真能成事,我早辭職了。我跟柳青那完全就是合夥、同事、上下級關系,再往深了說,就是他一個管家婆,倆老婆有矛盾不和還要我去調節。你說,他能娶我麽?在清吧,我跟他要是有可能,還能等今天?我每天在公司跟他吵架,吵得天翻地覆,兩人道不同,你說下班了我們能抛棄這些,盡談卿卿我我?”
“就是、就是,所以你得趕緊辭職。”王明溪認真地替周言想轍,“王在清不是在北市買了房子麽,你們結婚後就住北市,千萬別回去,将來有孩子了也自己帶,不要想着把婆婆接過來,朱大嬸厲害,但不住一處,她能怎麽着?所以說,在清哥也是挺好的選擇。起碼他對你好,不會三心二意,就算敢有點什麽幺蛾子,不怕我去揍他?”
周言推她,“好了,挺晚的了,趕緊睡吧,明天還要帶點點出去逛動物園呢!”
王明溪不走,“今晚我們聊通宵。真不行,你就去相親,現在不是很多相親網站麽,去報個名,雖然年紀大了點,形象還算可以,應該也不算太冷門。”
“別擔心我了,還是擔心你自己吧!結婚有什麽好,像你這樣天天鬧,離婚吧,想着孩子,不離吧,天天吵。如果像你這樣的婚姻,我寧願單身一輩子。”
王明溪跳起來,“你說什麽呢?大多數人不都跟我一樣,這樣湊合一輩子?我們都是平常人,誰還能奢望一輩子活在愛情裏?不都是柴米油鹽一輩子。當初你跟和衷不也愛得死去活來,就算你們現在還能在一起,你能保證你們過得比別人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