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11)

人之一。”

“為什麽是之一,不是唯一嗎?”

周言搖頭,“個人魅力這事吧,不僅僅是財富、權利、形象第一就能得第一的。前些年我身在農村,那都是些老實、厚道、沒什麽文化的人,但是他們身上的一些品質卻讓他們變成最可愛的人。”

“什麽時候有機會跟你去那裏看一看,看看那些比我在你心目中更重要的人。”

周言笑了,“這話怎麽這麽酸呢?這些很重要嗎?我的想法畢竟是我個人的,你是否成功,是否有魅力,全世界都有定論,後世人也會給出合适的評價。”

“全世界的人不及你一個人的看法。”

“得,打住,吃飽了就走人,別在這兒撐了說閑話。”周言不敢跟他繼續說了,說着正事就跑偏,這麽些年其實也沒改變多少,油嘴滑舌的。剛見時,還以為成熟穩重,改變了,多接觸一點,本性就露出來了。

就這樣面對坐着,随意聊着,不去想那些過去,這種感覺其實也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好

吃完飯,和衷陪周言慢慢往家走,周言問他:“你很閑麽?一直跟着我,不是很多事要做?”

和衷抱怨,“你就能不能別提做事?我好容易偷閑散個步,就安靜點陪着我就好了,別催我幹活去了,還要不要人活了?”

周言不說話了。

和衷又說:“咦,你怎麽不說話了?”

周言沒好氣地說:“你不是讓我安靜點麽?”

“什麽時候這麽聽話了?”和衷嘿嘿地笑,“要是一直這麽乖巧就好了,我該少操多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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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那裏乖巧的人還少麽,你也不用在我身上找。你想要什麽樣的沒有呢?”

“好像有點酸呀!”和衷摟住周言的腰,“如果我說花朵萬千,我只喜歡你這一朵,會不會很有幸福感?”

“別動手動腳。”周言推開他的手,“這個時候我是不是應該說得你所愛,榮有幸焉?”

和衷哈哈笑,“應該說得你親睐是我的榮幸。”

雖然知道是玩笑,可是依然有幸福感,周言對自己的感情出賣有些生氣,她說:“都走三圈了,我回家了。你要想再轉,自己慢慢走,不奉陪了。”

和衷依舊跟着她的腳步,“不請我上去喝杯水?”

“不,我家不歡迎陌生人。”

“我們是合法夫妻,我也是房産的半個主人,不是陌生人。”

“不要老拿這個說事,誰讓你買那房子了?我明天就搬走,你自己慢慢住。”

“正有此意,我覺得你那房子樓層太高了,不安全。若停個電什麽的,上下樓不把人累死?所以,搬家吧!搬我那裏去,你不是很喜歡游泳麽?想怎麽游就怎麽游,光着身子不穿衣服都沒人管你。”

“你還有完沒完?”周言停下腳步,皺眉,“你怎麽這個樣子,前幾天那樣冷冷酷酷的不是很好,為什麽變這般磨叽。讨厭死了。”

“我本性就是如此。”和衷聳肩,“你最清楚了。你不就喜歡我這樣的麽?”

“我現在不喜歡了。再說,什麽年紀什麽樣子,你都三十多了,別像小孩子一樣,穩重一點不行嗎?”

“原來你喜歡我穩重的樣子,那種霸道總裁的樣子?”和衷是十分的調侃,“但我不喜歡,在別人面前裝就夠了,在你面前沒必要吧?”

“你前幾天不是裝的很好,為什麽現在覺得沒必要了?”

“股權的事解決了呀,公司管理權的事也搞定了,我何必再裝?”

周言了悟,“原來這樣呀!早知道我就不給你解決股權了。”

“晚了,我們已經結婚了,你也簽署了財産協議,你的就是我的,我們分不開了。”

周言想了想,“不對吧,我的是你的,你是也是我的呀,說起來我還占便宜了,占更多的股份了啊!所以,你少煩我,再煩我,我就行使股東投票權,你幹什麽我都反對,給你們董事會找多多的麻煩,我看最後難過的是你還是我。反正我也不懂你們集團的事,怎麽亂搞就怎麽來。”

和衷裝害怕,“我還真是有點怕。”實際上一點害怕的樣子都沒有,眼睛裏都帶着笑意。

電梯下來了,周言對和衷說:“我回家了,你別跟着了。”

和衷皺眉,“那可怎麽辦,我想上廁所。”

“憋着。”周言進電梯,迅速按關門。

和衷緊跟進來,“憋不住,你總不能讓我在花叢裏尿吧?萬一被人拍個照片發出去,我還做人不?”

“你不是向來自诩臉皮厚麽,怕什麽呀?”

“我是不怕,是怕把你牽扯出來麽。”

“關我什麽事?”

“我尿尿的事都能被曝光,跟你在小區走了三圈還能不給人知道?你傻呀!”

周言想想也是,對他怒目而視。

和衷臉色變得蒼白,他不自然地笑笑,“別瞪我,我要暈倒了。”

周言楞了下,醒悟過來,他有幽閉空間恐懼症,坐電梯怕是他最大的弱點,看着他蒼白的臉及有些倉惶的眼,周言心軟了。她伸出手,握住和衷的手,和衷反握住她的手,用了很大的力。

“上完廁所趕緊走人。”周言進門指着衛生間方向對和衷說:“那邊,你快點。”

催的急,哪裏那麽容易就走人。和衷上完廁所,坐到沙發上,自來熟地開了電視,看起體育頻道。

周言本打算換衣服的,見他不走,也不敢換了,催了幾遍他都當沒聽見,幹脆也不管他,自己抱了電腦查資料。

和衷說:“言,給我杯水喝呗!”

周言把電腦放下,給他倒了杯熱水,和衷說:“太熱了,沒法喝,給杯涼的。”

周言說:“要喝就只有這個。”

和衷自己去廚房開冰箱找,“剛還看見你喝冰水了,少糊弄我。”

周言看着他找了瓶礦泉水,抱着胳膊說:“活該你有胃病。”

和衷擰着瓶蓋的手停下,“哦,原來是關心我呢,還真是我不領情了。得,聽你的,喝溫開水。”他真将冰水扔進了冰箱,端起杯子,慢慢吹氣,等水涼下去。

周言見不得他那樣,又給他倒掉半杯熱水,加了些涼白開,“溫度正好。”

和衷不接水,“你幫我嘗嘗,溫度是不是合适?我覺得還會燙。”

周言把杯子放茶幾上,“燙死你好了。”

這家夥什麽時候都不忘占便宜,和衷端起杯子仔細看了看,“我不喜歡這個杯子。”他指了周言的杯子,“我喜歡這個,回頭給我也買一個呗!”

周言抓頭發,“你有沒有搞錯,真把我當你老婆了呀?我跟你不熟,不熟,別跟我套近乎。”

“哦。”和衷哦了一聲,慢吞吞喝水。

周言詫異地看着他,“就哦一聲完事了?”

“那你還想我說什麽?”和衷不解地看着她,“你是不是我老婆不是你說了算的,國家法律法規不是我寫的,說是有了紅本本就是合法夫妻。我們倆熟不熟,也不用我解釋。”

周言讓自己冷靜,好像不能跟這人講道理,“你現在廁所上了,水也喝了,該走了吧?”和衷老神在在,周言問:“你不會不想走了吧?”

和衷說:“還真有點不想走,有女人的家就是不一樣,感覺很舒服。”

周言打開門,“出去。”

“別那麽兇,我又沒說不走。”和衷指了杯子說,“我再喝杯水。”

“喝,喝死你。一會兒路上沒地方上廁所憋死好了。”周言又給他倒了杯水,“別給臉不要臉,讓我趕你出去就不好看了啊!”

“你已經在趕了。”

“我記得我家裏還有根長擀面杖。”

“我現在就走。”和衷站起來,走得飛快。

門被關上,周言松口氣,總算是走了。她覺得脊背涼飕飕的,家裏空調開得太低了?換了衣服剛打算去洗澡,有人敲門。周言在屋裏問是誰,和衷說:“上廁所。”

周言抓狂,轉身就走,可門一直被砰砰地敲,眼看鄰居都要被驚動了,周言只能開門。和衷進門眼睛便勾在周言身上,她穿着睡衣,透明的粉紅色絲綢短裙,根本遮不住太多肉。周言把裙子往下拉了拉,“看什麽看,趕緊上廁所。”

和衷說:“腿真性感。”

和衷出來,周言已經換了嚴實的家居服,他明顯失望,周言說:“你怎麽老上廁所,是不是腎有問題?”

和衷臉黑,“腎有沒有問題,你試試不就知道了?”他逼近周言,“大晚上的,我本來就火大,你作為一個女人,不要試圖挑釁我。要知道,挑釁我的後果可很嚴重,我會用身體讓你明白什麽叫腎有沒有問題。”

“挑釁你怎麽了,你還想怎麽着?”周言推開他,“想發情,女人多的是,你不是身後有千萬女人麽,情人也不少,随便叫一個就是了。或許,就是發情太頻繁了,才腎虛的。”

“我當你是嫉妒。”

“嫉妒你個頭,趕緊滾蛋,再敢敲門,我報警了。”周言把他推出去。

和衷笑着出門,那笑聲怎麽都聽着可惡。

周言想了想,跟着出門,看見和衷果然在電梯前站着不動,電梯門開了又合上,周言不忍心,還是送了他下樓,和衷在電梯裏很安靜,出了門便活泛了,抓着周言的手不松。周言恨恨地想,以後再不陪他坐電梯。

周言一夜都沒睡好。說不在意,可真活在你身邊,滲入進你的生活,還是忍不住多會想。不怪自己自作多情,不怪自己心軟,只因為他是他,就算是死也忘不掉的那個人。雖然變了,雖然覺得不會愛了,可是依然會心動,會牽動每一根神經。

努力告訴自己,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補償,可是依舊會難過。只是補償嗎?

柳青來了北京,說是劉東東先生對公司感興趣,要以個人名義對公司進行入股投資,讓周言做好財務調查準備。劉東東?

柳青似無意問周言:“跟和衷先生談的怎麽樣了?”

周言不知怎麽接話,柳青忙說:“随口問問,不想回答就別說。”

周言看着他裝作忙碌的樣子,眼睛有些發酸,他永遠都是這樣,将自己的情緒掩飾的這般好,生怕她有一點的不适應、不高興,盡他最大的努力讓自己放松,讓自己過得好一點。以為自己做的很隐蔽,可是她懂得啊!甚至結婚,他都那般倉促。

還記得那一天,她悄悄收拾了東西打算獨自離開,柳青看見了卻裝作無知。一天的功夫,他跑回城裏帶回來一個女孩,對她說:這是我的結婚對象。他們很快結了婚,并且有了孩子,周言就此留在柳青外公家的那個山村。他每年都給村裏小學捐錢捐物,給她住的學校宿舍送很多東西,每次都說那是給孩子們的,在學校發不出工資的時候,他悄悄把錢塞給校長,讓校長發給他們,說是教育局給的工資。

後來,村裏學校改制,她面臨無工作的時候,他一再勸她回城,可是她不敢。有一天,柳青對她說:有個女孩懷了我的孩子,我老婆現在跟他鬧得很僵,那個女孩也不肯打掉孩子,公司也出了很多問題,他累得不行,求她回去幫他管理公司,幫他看着資金。她無法拒絕。終于離開了那早就該離開的地方,回到城裏。

柳青給了她高工資,給他租房,配車,為了堵住公司人的嘴,他說她是他母親娘家表妹,甚至經常讓她去調節他老婆和萬美佳的矛盾。

他應該是好奇的,但卻一直不問。問出口的是錯的,懷疑的不敢聲張。因為誤會劉東東,即使跟劉東東有過那樣的合作,那般經歷,他卻不肯再跟劉東東有任何交集。

他粗魯,正直,跟周言也急,罵粗話,瞪眼睛,平時就跟所有領導一樣,對她沒有什麽特別。

到底還是忍不住,最近,他眼裏似乎多了些什麽,欲言又止的時候越來越多。但依舊沒說什麽,有條不紊地管理着他的公司。他經常會說,他們彼此不相欠,他曾經參與陷害她父親坐牢,讓周言将他的幫助當做補償。周言也接受了這個說法,自此各自都不再提及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你我他她

“柳總,跟劉東東先生的合作,我希望您能慎重考慮,不是不接受他的資金,而是坦然接受。”周言不知道劉東東的合作是不是有和衷的影子,但直覺告訴他,如果換個公司,換個人,劉東東肯定不會這般随意投資的,畢竟他們也算是競争對手。“我跟和衷,就如你想的那樣,有過一段過去。但是,這些都不重要,畢竟是過去的事了。你不要因為我的原因而影響自己的判斷,該怎麽對自己的現狀最好,就怎麽選擇。我不要緊的。”

柳青擡頭,似松了口氣,“你這樣想就好了。我還怕你想不開,其實,你知道的,我還是想你高興一點,人活着就圖個快活,別想太多。事情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你看,我以前窮的當流氓,現在也這麽多家産。你也一樣,想繼續跟着我幹,我跟以前一樣對你,不想幹了,随時走人,我不會怪你的。畢竟,我們倆誰也不欠誰的。”

“不,我欠你的。”周言第一次這般直白地跟柳青說開,“當年你做的那些對我爸的事,是受人所托,我只恨那個托付你的人。怎麽會全怪你呢?而我不一樣,你幫助我太多了。”

柳青搓手,“我就怕你提這個事,讓我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你看,我現在要跟小東合作,這可怎麽好?”

“其實你很清楚,小東也不過是幫兇罷了。”周言淡淡地笑,“大家都別藏着掖着,當年你不知道是誰讓小東找你的,現在應該知道了吧?他的老板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

“為了我,和衷讓小東揍了你和你的弟兄,為了讓我爸爸離開我,他讓小東找你陷害我爸爸醉駕撞死人。事情就這麽清楚。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我跟和衷有什麽問題,我們雖然有過感情,但也都是過去了,發生了那麽多事,我們已經不可能了。并且,我覺得有些事已經發生了,無可更改,那麽就讓他過去,不要讓現在的人有所負擔,所有有些事就不要提了。”

“我知道該怎麽做,會尊重你的選擇。”柳青躊躇,“雖然我也不喜歡和衷,但是我覺得他應該是有苦衷的。你也別太決斷,事情還是多看看,多想想。畢竟,世界上最難诠釋的便是情,這是最不能用對與錯一句話判生死的事。”

周言笑了,“不管怎樣,他對是還是有愧疚的。所以,如果他想補償我和我身邊的人,我覺得沒必要拒絕,對吧?”

柳青苦笑,“或許是對的,雖然我很想自尊地說,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但我的公司還真不敢這麽說,再沒資金進來,我們就周轉不動了,現在那麽多公司因為資金無法流轉而倒閉,我可不敢冒這個險。”

“所以,你千萬不要以我和劉東東的關系或者其他什麽人,而有所保留自尊。”

柳青哈哈地笑了,“還是你了解我。這不給我臺階下了麽,其實我已經在做了。周言,別怪我太勢利。”

“不會。”周言搖頭,“公司這麽多人,誰都不希望出問題,你的責任很大,比起這些,個人感情沒那麽重要。”

助理把一個U盤給了和衷,告訴他這是周言手機裏的所有文件,和衷想了想,扔進了抽屜。雖說很好奇,但還是強抑制住好奇心吧!

和衷讓助理買了個新手機,把周言的電話卡塞進去,想了想,晚上親自給她送了過去。她住的地方離CBD很近,開車也就十幾分鐘的事,當然,不算上堵車時間。

但周言卻沒按時下班,和衷等了許久,仍不見她回來,又沒手機聯系,只好等在樓下。煙抽了一枝接一枝,夜幕裏看不見繁星,唯有都市裏的燈火閃爍。小區樹叢間有蟲兒的叫聲,低弱委婉,沒什麽生氣,倒是随着主人散步的寵物狗一個個撒着歡兒。

和衷在車外站了一會兒,身上被蚊子叮了好幾處包,他想起那個夏天,那個女孩柔軟的手指,揉在他身上的感覺,那個時刻那些癢的難耐的肌膚似乎也不怎麽難受了。

轉眼間,過去了十多年,女孩的手指是否還留着當年的餘溫?

笑靥依舊,只是沒了當初的溫情。

晚上,周言與柳青、王在清吃飯,三人說了些公司的事。不知道是和衷突然出現,還是劉東東的入資事項正式立項,王在清對柳青的态度逐漸軟化,說起新成立的曹龍團隊也持一種中肯的态度,柳青也很高興,三人飯吃的其樂融融。

聚會結束,王在清送周言回家,兩人邊走邊聊,走得很慢。

先是說了王明溪的事,再說起老家的人和事,說着感慨便有些多。最後難免提起感情問題,王在清說起他媽媽在老家給他找了相親對象的事,說起那女孩,他誇張的描繪逗得周言哈哈地笑。

兩人走到路燈下,王在清說:“等一下。”

周言仰頭看着他,王在清伸手在周言臉頰,笑說:“偷吃的小貓吃完好記的擦嘴,你吃完飯都不擦嘴的?”

周言找紙巾擦嘴,“擦了呀,怎麽會有東西?”

王在清湊近周言的臉,仔細看了看說:“看錯了,你嘴角什麽時候長了一顆小痣?”

“你才發現呀,早有了,不過好多年都這麽小,剛開始我還以為會變大呢!”

周言理了理頭發,“這天真熱,還是應該把頭發盤起來。”

“這樣很漂亮,我挺喜歡的。”

周言毫不客氣地說:“我要你喜歡做什麽?”

“那要誰喜歡?”

周言楞了下,“誰都可以不喜歡,誰都可以喜歡,人家喜歡不喜歡我,那是他的自由,關我什麽事?”

“所以我喜歡你的是我的事,不關你的事,對吧?”王在清抓住這個話柄,“所以你不能幹涉我喜歡你。”

周言笑,“又來了。”

王在清望着前面不說話,周言看過去,見和衷站在車邊手裏夾根煙,周言的笑容慢慢消失,對王在清說:“在清,你先回去吧!”

王在清不動,“這次我不會先走的。”說着向和衷走去,周言跟上,“喂,你幹什麽呢?”

和衷問:“說我還是說他?”

周言說:“你們倆都是,不覺得無聊麽?”

和衷微笑,“都是老朋友,見面打個招呼,不是很正常嗎?周言,你緊張什麽?”

周言疑惑,怎麽變成她緊張了?

王在清說:“說的很是,只是打個招呼。”他突然牽住周言的手,“找周言有事嗎?我們剛吃完飯,回來晚了。”

周言錯愕了下,沒動,任由王在清拉着手,她平靜地看着和衷,“有事嗎?”

和衷将煙扔腳下踩滅,“也沒什麽事,昨天你手機摔了麽,今天買了一個給你送過來。”

周言掏出手機,“不用,我有兩個號碼,那個號幾乎不用。所以也不影響什麽。”

和衷表情很微妙,“原來還有個手機呀,我都不知道。”

王在清說:“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畢竟分開這麽久。”

和衷把手塞進褲兜,連連點頭,“說的很是,看來我們還需要多了解。”說着和衷的手機響起來,他看了眼號碼,表情更微妙了,他接起來,聲音很溫柔,“晶晶,你回北京了?”

他對周言兩人揮揮手,轉身鑽進車子,車子發動,轟鳴着離開。

周言甩開王在清的手,“還不松開?”

王在清松手,目光複雜地看着周言,“聽說那個名演員李晶晶,跟和衷保持了幾年的情人關系。最近不是很多媒體在報道麽,AAS集團上市以來,李晶晶的新聞便不斷,說和衷給了她價值數億的股份呢!而她本人也沒否認與和衷的關系。前兩周還有人拍到她出入和衷別墅的照片。”

“夠了。”周言皺眉,“跟我有什麽關系?這些緋聞平日我也喜歡看,甚至比你都清楚,以前我把他當新聞人物看,現在依舊會是這個心态。所以,你不用這幫做作,我沒這麽軟弱,也不會這麽沒原則。難道,和衷出現,我就該跟他走嗎?憑什麽?他算什麽呀!”周言說着生氣起來,“而且你們當我什麽呢,我是個正常人,知道自己該選擇什麽,該做什麽,所以,請你以後不要自作主張。”

“我還沒說什麽呢,你生這麽大氣幹什麽呀?”王在清跟着周言腳步,梗着臉辯解,“不是因為心虛吧?”

“我為什麽要心虛?”周言真生氣了,“就憑和衷和我有過一段過去,我就該對他現在所有的緋聞、女人生氣,或者是負責?王在清,你太低估我了。”

王在清見周言真變臉,軟了,賠笑說:“沒在意就好,我不是怕你再受傷害麽!不是說他人品不好,而是人在什麽位置便有什麽生活,憑他的財富、長相,肯定走哪兒都是女人的寵兒,沒有緋聞才奇怪。”

周言不理他,王在清繼續賠笑,“我真不是故意做作,而是一種本能,看見他我就緊張,生怕你跟他走了。”王在清拍了自己一巴掌,“看我這張嘴,越說越不像樣子了。周言,你別生氣啊!”

周言笑了起來,這個王在清。“行了,別獻寶了,趕緊回家,我要回去睡覺了。”

李晶晶在和衷的別墅等他,見到他,便纏了上去,和衷也沒拒絕,兩人纏綿了起來。

李晶晶問他:“怎麽換家具了?”

和衷随口說:“有人不喜歡硬木家具,總說坐那個屁股疼,所以便換了沙發。”

李晶晶的臉色有點難看,她從背後抱住和衷:“我有新姐妹了?”

和衷推開她,“別亂說,她不是你姐妹。對了,最近不要自作主張來這裏。”

李晶晶的臉色變幻,但最終還是柔聲說:“那你去我家。”

“再說吧!你那家就跟個花園似的,誰想逛都逛逛去,誰敢去呀?上娛樂頭條是你們這些演員的事,我可沒什麽心思天天跟你跑娛樂新聞。”

李晶晶說:“我會讓人打點那主要幾個新聞記者的,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和衷沒理會,李晶晶也不敢要他承諾,幽怨地看着他進到衛生間。和衷把頭從衛生間探出來,“你收拾下回家吧!”

李晶晶臉色發白,強笑着嬌嗔,“人家剛趕回北京就來見你啦,累死了,你還趕我走。”

和衷見李晶晶暈紅的臉蛋,沒再說什麽,一會兒傳來沖水的聲音。李晶晶吐了吐舌頭,穿着睡衣四處看看,轉了一圈,什麽發現都沒有。和衷很少留宿女人,“遺落”東西在他這裏更不可能,李晶晶以前也試過“遺忘”一些小東西在這裏,但很快發現那些東西都消失了。和衷的助理會将他房子裏所有不屬于主人的東西在第二天都清理掉,甚至一根頭發。如果有女人來過,這裏用過的東西全部都會被扔掉,換新的。

李晶晶覺得和衷有潔癖,但似乎又不是,他可以把家裏弄得髒兮兮,随手丢煙灰,拿筆随便畫,忙起來不洗澡不換衣服也有過。說對女人有潔癖吧,也不像,李晶晶跟了他有幾年,他也有過其他女人,不過都不長久。李晶晶一直認為自己是特別的那個,她甚至幻想過,和衷會跟她結婚。她曾經隐晦地提過一次,和衷什麽都沒說,只冷冷地看了李晶晶一眼,就那一眼,吓壞了李晶晶,再不敢提這話題。李晶晶其實很怕和衷,他并不好相處。

李晶晶打開和衷的衣櫥,替他找內衣,但眼光落在一抹粉色上,呆住了。她不敢置信地拉出那件粉色的內衣,女人的內衣,有點眼熟。李晶晶想起來,上周和衷曾發過的一條微信,沒露出臉的男人身上的粉色內衣,那是和衷的身材,李晶晶最熟悉不過,當時她還為那條微信差點給和衷電話,但在助理的再三阻攔下忍住了。

李晶晶覺得自己要爆炸了,但是卻又不知怎麽發作。她聽見門響,慌張地把內衣塞進抽屜,關上櫃門,對走出為什麽的和衷微笑,“我給你找了內衣。”

和衷穿上內衣,目光未在李晶晶身上過多停留。

李晶晶看着他健碩的後背,緊緊咬住唇,為什麽會有女人的東西留在這裏?她想問,卻不敢問,以至于呼吸粗重。

和衷發覺,回頭看着她,“怎麽了?”

李晶晶忍不住了,她指了衣櫥,“那裏有一件女人的內衣。”

“嗯。”和衷點頭,“你看見了,很土很保守,比起你的那些內衣,可真沒情趣。”

“啊?”李晶晶傻眼,就這些?

和衷上床,“很累了,如果不走就安靜地睡覺,別吵我。”

李晶晶站在床邊,心潮起伏,她真的很想大聲地質問出來,可是她卻不敢。她想掉淚,可是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不敢掉出來。曾經也為了其他女人吵過,和衷根本就不理她,随她哭鬧,若不是她硬着頭皮找回來,他甚至不會主動去找她。

李晶晶委屈,許多人說她是為了錢跟他在一起,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麽的愛他,即使他身無分文,她依然會愛他的。可是,外人不相信,他也不信。

或許,那只是他一時興起自己買來玩的吧,還搞了個自拍。李晶晶安慰自己。可是,自我安慰是沒有用的,不是還有個不喜歡硬木家具的她嗎?

和衷的手機在客廳響起來,是那個極少人知道的私人手機,陌生的號碼,李晶晶看了看,按了接聽鍵,一個女人說:“這是我另一個手機號碼,有事打這個電話,當然,最好是有事沒事都別打。”說完就挂了,聲音很好聽,卻不友善。

是她嗎?李晶晶默默把通訊記錄删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 忙的一塌糊塗。

話說得太多,嘴都說幹了。

☆、巧遇

清早,李晶晶還在睡夢中,被和衷拉了起來,他黑着臉問她:“你接我電話了?”

李晶晶睡意消失。

和衷将她扔到床上,舉着一個平板電腦對她說:“跟了我這麽久,連我這點事都不知道?我所有的通訊記錄、郵件都會另外備份一份的。”

李晶晶臉色變了,她慌張地說:“啊,是有個電話,不知道是誰,我以為是推銷的,就給挂了。剛才睡的迷迷瞪瞪的,把這事忘記了。”

和衷皺眉,撥通那個號碼。能知道這個號碼的也就那麽幾個人。

周言睡得正香,被手機吵醒,滿心的不高興,看了號碼更不高興了,她接了電話就說:“不都跟你說,有事沒事都少打我電話麽?大清早的,要不要人活了,打什麽電話呀?”

朦胧中的聲音,帶着些沙啞,嗔怪的味道帶着些許甜膩,和衷不覺微笑起來,他說:“突然有件事想讓你幫忙,我想把房子重新裝修了,你喜歡什麽風格?”

周言抱着枕頭不肯醒來,“你愛怎麽裝就怎麽啦,跟我沒關系,別問我。挂了,我要再睡一覺。”

和衷笑着搖頭,瞅眼見李晶晶白着一張小臉,滿臉哀怨地看着他,他有些不忍心,對李晶晶說:“你不是很喜歡王怡小區的房子麽,你挑一套吧!”

李晶晶問:“你送我房子,是要跟我分手的意思嗎?”

和衷遲疑,“暫時就這樣吧!我最近可能會很忙,閑時會給你電話。”

“那是誰?”李晶晶捏着被角,“你好像很喜歡他,剛才給他電話時溫柔極了。”

“是嗎?”和衷摸臉,“有那麽誇張?只是比較怕她罷了,惹惱了她會被罵的,她罵人很兇。而且還會打人。”和衷不由露出溫柔的微笑。

那自然流露出的親昵和溫情,讓李晶晶的絕望更濃了,這樣的和衷她從來沒見過。和衷不是沒看見李晶晶的表情,他本打算忽略,但到底是跟了他多年的人,也不是完全沒感情,他走過去,拉住李晶晶的手,“本不想解釋什麽的,覺得讓我們的關系慢慢淡化,但看你的樣子,覺得還是跟你明說了好。這幾年,你跟着我,我也讓你受了不少委屈,但總體也沒虧待你,不管是你個人,你的事業、物質上,也盡量都滿足于你。當初在一起,我也跟你說過,我沒什麽定性,可能不會跟人結婚。現在吧,情況有點複雜。新聞應該也已經出來了,我結婚了,妻子便是集團一直未出現過的那個大股東。不管出于什麽目的,我的确跟她登記結婚了。不管是出于對婚姻的尊重,還是對她的尊重,也是對你的尊重。我想我們暫時應該結束這段感情。晶晶,對不起。”

李晶晶是真的絕望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震驚還是害怕,他結婚了?他結婚了?!

和衷沒有催她,讓她慢慢消化。他看着她,愧疚,但卻不後悔。這段感情,他喜歡她,那是男人對美好事物的欣賞,他并不認為自己玩弄了她,他盡可能地給她所需要的。她對他的愛,他看的清楚,所以一直便在提醒她不要投入太多,也不敢給她太多奢望。讓她和自己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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