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14)

籍,特別早年跟周言在一起的那快一年時間,閑來無事時便愛翻周言的書,紅樓夢也是那會兒第一次看,第一遍看不懂,周言硬是給他講了一個月,聽得和衷都快吐了。

兩人都想起這些記憶片段,同時笑了,相視微笑中,溫馨的情懷蔓延,和衷抱住周言,吻她的面頰,周言的呼吸也重了起來。好久沒在一起了。

“不要,我們在談離婚呢!”周言推和衷。

和衷不理,只用行動表示他的決心。

周言被他揉搓的情動,拒絕的話都軟了,“大白天呢!”

和衷笑:“我就摸一摸。”

“騙誰呢!”手早不知道摸到哪裏去了。

激情中和衷在周言耳邊呢喃,“寶貝,給我再生一個孩子好不好?”

周言的身體微僵硬了下,她呢喃地反問:“孩子?”

和衷沒再給她思考的機會,很快便讓她蕩漾在激情的海浪中,早不知道和衷到底在說什麽了。

事後,周言也曾思索,他到底說的是生一個孩子還是再生一個孩子?但去廣州的行程定了,周言也沒多少時間思考。

陳強夫婦熱情接待了周言,但對周言最好的汪大媽卻沒給她什麽好臉色,忙着照顧小孫子,裝作沒看見周言。就連一向特粘周言的陳丹都有些冷淡,孩子看着她的眼神明顯帶了情緒。周言找機會跟陳丹談了談,直接告訴她,她想帶她去北京的想法,陳丹搖頭,她很肯定地說:“我舍不得奶奶,也舍不得雙雙,還有爸爸媽媽小寶。”說完便進了屋,端了盆,到院子裏的水池下洗弟弟的尿布,十歲的女孩,白瓷如玉的肌膚,黑漆葡萄般的眼睛,漂亮的如仙女兒般的女孩,蹲在地上,使勁搓着尿黃的尿布,額頭上滲出了汗珠,在陽光下似珍珠般瑩潤,顫微微的不肯落下去,周言的眼圈濕了。

她擦幹了眼淚,進屋找到汪大媽。

不一會兒便傳來汪大媽的哭聲,陳丹跑進屋裏,抱住汪大媽,對周言怒目而視,“周老師,請你走。我說過我不會跟你走的,你也不要再來找我,也不用給我家錢了。我奶奶不喜歡你了,提起你就生氣,她這麽大年紀,太辛苦了。所以,請你以後不要來我家。”

小小的孩子,太過于懂事,敏感的心如玻璃般透明,誰對她好,誰便是親人。誰傷害了她愛的人,誰便是壞人。在她心中,周言已經從好人變成了壞人。

陳強拉走了周言,歉意地對周言說:“對不起,周老師,讓你白跑一趟。我媽那邊我會再做思想工作的,丹丹還小,她說什麽你別在意,等她長大了就理解你了,你也是為了她好。跟着我們,也的确讓她受苦了,你看我們又有了小寶,養大也是不小的開銷,實在有些難,才會考慮讓丹丹跟你走的。唉!都是我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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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言給了陳強一張卡,陳強推了幾下也就接了,再次說起家裏的苦。

眼看假期結束,周言只能買了回程的票。近幾天陳丹對她都是淡淡的,臨走那天她上學去了,周言塞了汪大媽一點錢,跟她說了幾句軟話才離開,汪大媽追上她說:“等過幾年,我死了,你再把丹丹接走吧!”

周言低頭不語,默默地轉身走了。再三地望向學校的方向,最終還是沒去學校再看陳丹一眼。在她即将鑽進出租車時,一聲脆脆的聲音喊住了她,是陳丹跑了來,周言驚喜交加,拉着陳丹的手連聲地問:“你肯跟我走了嗎?”

陳丹漲紅了臉,從書包裏掏出一個罐子,“我疊的幸運星,以前你教我的,我每天都會折一個,這是這兩年你走後攢的,送給你。”說完扭身便跑了,周言喊也喊不住。周言坐在車裏,抱着那罐星星,一直流淚。

有些事,不是你想挽回就能挽回,有些人,不是你想彌補便能彌補,有些感情破碎了怎麽修補都無法補全。

就如同她跟和衷的愛情,看似光鮮,背後藏着的矛盾、不堪若剖析開了,誰都無法幸免,都會被批得體無全膚。

周言給和衷電話,和衷以一種意料之中的口吻随意說:“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收養不成就算了,你安心回來,真想收養再挑一個就是。”

周言怒了,“你知道什麽?”啪地挂了電話,立馬關機,不想跟他說話。

和衷在開會,也顧不上照顧周言的情緒,便由他去了,會議持續到晚上,一屋子的人亂七八糟還沒得個定論,和衷有些煩躁。

周言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和衷有些不耐煩,“都說了,再養一個……”他突然站起來,抓了外套往外就走,“你等着,我馬上過來。”看表,“我到北京怎麽也得幾個小時,你先去我家。不,你先等在樓下,我讓人帶你先去醫院。”

會議室的人都看着他不吭聲,和衷對滿屋子人說:“我有事去北京,你們先讨論個方案出來,再給我彙報,我們再開視頻會議。”

和衷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吩咐,定最快的航班,讓助理帶周言去醫院。

原來,周言住的24樓的一對老夫婦,舍不得花幾十塊更換老舊了的燃氣管線,燃氣管老化引起燃氣洩漏,因天涼關進緊了門窗,燃氣溢了一屋子,兩人鼻子又不好,就這樣打燃燃氣竈,引發了爆炸,整棟樓都被震碎了窗戶,上下幾樓的人家電視、燈、玻璃全部被炸碎,周言住在25層,幸好不是老夫妻家的直接上層,但也炸得厲害,當時周言正在睡覺,身上蓋着被子,爆炸引發的震動讓她受到傷害不大,只被碎燈管砸到了腿,劃破了皮,手腕、臉上被濺了些小傷口。

周言還穿着睡衣,狼狽不堪地被人從25樓艱難地接到了樓下,才覺察害怕,在冷風中看着人家一家人窩在一處互相安慰,自己只有一個人,連傷口都沒人幫助處理,突然想哭,她不知道該跟誰訴說,王在清和柳青都不合适,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和衷。

所以當周言哽咽地跟和衷說了事情經過,和衷也急了,懊悔自己怎麽就沒在北市呢?他坐着飛機上,恨不能替代飛機,更快地飛到周言身邊,為什麽每次她有事他都不在他身邊?

當和衷趕到醫院,周言的傷口已經被處理趕緊,身上的玻璃碎渣也被一一清理,臉上,手臂,腿上都被綁上了繃帶、膠布,王在清陪在周言身邊。不是周言給他的電話,而是有人發了微信,某小區燃氣爆炸的消息迅速傳遍,發照片的人将周言照了半邊進去,王在清在公司加班,沒幾分鐘便跑了過來,在和衷的助理來之前将周言送到了醫院。

和衷臉色鐵青,他把周言的手貼到他的臉上,歉意地說:“對不起,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永遠都不在你身邊。”

王在清臉色也不好,他失落地看着和衷和周言,到底是在一起了啊,為什麽不主動告訴他一句呢?告訴又如何?王在清苦笑,自己永遠都是那個被忽視的人,從前是,現在依然是。

周言看見和衷便忍不住掉淚,她說:“我受傷了。”

和衷說:“我知道,你疼,我也疼。心疼。”

周言搖頭,“不是身上受傷了,而是心受傷了。”周言哭得越發厲害,“丹丹不要我。”

和衷将她抱在懷裏,“她不要你,我要你,永遠不離開你。”

周言哭得厲害,和衷哄她,親她,她還是哭,和衷說:“你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周言哽咽,“我的幸運星不見了。”滿罐子的星星被炸飛,崩出了窗戶,碎的滿樓飛舞,落在屋裏的也全都掉進灰塵、雜物裏,找不回來了。

王在清默默地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也不遠了,我打算寫個歡樂點的故事啊!

這個故事的基調已經這樣了,平淡往後走吧!

☆、鬧分手

周言再沒提起□□的事,她住到了和衷家,這裏的裝修風格她很喜歡,沒事時坐在秋千架上,蕩蕩秋千,有種回到童年的快樂。周言沒去上班,在家裏養傷,和衷請了最好的皮膚科醫生給她看,皮膚上一點細微的瑕疵都沒留下。

周言與和衷一起的消息,柳青也知道了,他打來過電話,問候了幾句周言,并來看過一次周言。周言跟他提起收養丹丹沒成的事,柳青擔憂地看了眼樓上工作的和衷的書房方向,他試探地問:“他都知道嗎?”

周言搖頭,“一直沒打算讓他知道。”

柳青說:“你太能抗事了,別太要強,有事讓男人一起擔,比一個人強。丹丹的事,你也別太着急,汪舅媽那邊我回頭也說說。”他苦笑一聲,“你做事還真謹慎,把我都瞞着,也難怪我粗心,這些年都沒發現。”

“別說了。”周言垂眸,“過去的事都過去了。”

“你自個兒看着辦吧!”柳青站起告辭,周言送他出門,告訴他還會去上班的事,柳青完全同意,畢竟有周言這麽個放心人替他管資金,他是很樂意的。

柳青走後,和衷下樓問周言,“聊什麽了,還挺愉快。”

“說劉東東入股了,第一筆資金已經到了。”

“嗯,我知道這事,小東跟我說過,問我意見,我覺得可以參股。柳青那邊規模也做的不錯,速度很快。”他笑了笑,“不過風控上要加強點,你給他管資金,提醒他一點,速度是要的,但不要太猛。資金跟不上,就完蛋了。小東也不懂什麽,就是跟着我久一些,管的一直是集團裏的保全公司,沒什麽做投資的經驗。別當他是什麽大神,忽悠幾句還行,真玩資金,他利息都算不清。”

提起小東,周言便有些別扭,他們倆避開的話題有很多,小東便是其一。當年小東唆使柳青陷害周大富的事,到現在也沒一個解釋。

周言看着和衷,和衷疑惑地問:“我說錯什麽了嗎?”

周言搖頭,“只是想起一些事。”她低下頭不肯看和衷了,“我記得小東最早的時候有過一輛XX牌子的車。”

和衷沒吭聲,周言也不說話,過了一會兒周言聞到煙味,和衷的煙瘾很大,最近在周言“養胃”的勸誡下,少抽了不少,他現在幾乎不在屋子裏抽煙,抽煙說明他想的事情比較複雜。

“如果我說當年那批車都存在剎車制動有問題的話,你會相信嗎?”

周言依舊不吭聲。

和衷嘆了口氣,“知道你不信,但那批車真的有問題,那輛車是我們公司買的第一輛車,當時還被收回過,不過都是國外的,國內并未被收回。這有新聞紀錄的。”

“我知道這事很難解釋,這麽的巧。但是我只能這樣解釋,知道你會問,一直做好準備等你什麽時候問。”和衷的煙抽的差不多了,“小東當年做的事你要怪就怪我,我是他的老板,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即使他事先未跟我彙報,我一樣要承擔責任。況且,我也不想瞞你,當初他做的一些事,我是察覺的,但是并未點破,也就裝作不知。引誘你父親賭博,借高利貸,醉駕開車,肇事逃逸,這些事你都可以當成我是主兇,小東不過是替人辦事罷了,跟柳青的處境一樣。”

周言擡頭,臉色蒼白,“承認的這般幹脆?”

和衷苦笑,“我向來不會逃避責任。我讨厭你爸爸也不是一兩天的事,即使他去世了,我依然不能收回對他的厭惡,這都是事實。”

“在你看來,我跟我爸爸就一點關系都沒有嗎?”

“沒有。你是你,他是他,我從不覺得你們有什麽關系。而且他的存在會拖累你的這個事實,讓我很苦惱。”

“所以你便設計除去這個拖累。”

“不是刻意,只是順勢而為。”

周言說:“其實都已經猜到了,還是忍不住要問出口。是不是很傻?”

“是的,為什麽非要問呢?你明明知道,你問我一定會回答你的。”和衷望着周言,“而且,我還告訴你一點,不管你會不會因為這些事而恨我,讨厭我,遠離我,我是不會放棄你的。這一次,我絕不會放手。”

“只因為我為你生過一個孩子?”周言譏諷地笑,看着和衷,“我雖愚笨,但是你對我的态度變化還是能感知的,而且在那個村子我住了将近九年,不是沒有人跟我通信。你派人調查我,我遲早會知道的。”

和衷只稍微訝異了一下,“原來你都知道了,什麽時候的事?”

“在你說讓我再給你生一個孩子的時候,突然便明白了。我打了電話問了那邊熟人。”

和衷沉默了片刻,“既然都說開了,那最好不過,我也不想一直這樣,裝作一無所知。對于你為我受過的苦,我想盡我最大的努力補償你,你的前半生我沒能讓你過好,但是下半生我保證一定會讓你快樂。”

“說到底還是補償麽,把錢財給我一半,不是很能補償麽?感情上,就算了吧!我大約也經不起你這一生的保證。沒有人會知道明天發生什麽,十年前我就已經不相信任何人的保證了。”

“周言,你別這樣。”周言冷靜的态度讓和衷不安,他拉周言的手,“說開了,沒有誤會了,不是更好麽?我們要對彼此的過去包容,以一顆寬容的心去看那些事不行嗎?就算是那個孩子,你也應該放下,畢竟都過去了,他已經不在人世,我們還年輕,還有漫長的未來,還可以生更多的孩子。至于你爸爸,我不再評價他的善惡,畢竟他也去世了,不會成為我們的阻礙。這些,不行嗎?”

周言抽開自己的車,“剝開的結果多殘忍啊!你能坦然面對,可是我不能。每天跟你在一起,我都有很大的心理壓力,很多的人和事提醒着我,為什麽還要跟這個一再傷害你的男人在一起?我爸爸媽媽,還有那個孩子都在提醒我,我曾經遭受過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男人言而無信造成的。我為什麽要再相信你?”

“我要怎樣做,你才肯相信我,原諒我?”

“沒用的。”周言搖頭,“心死過一次,即使複蘇也再不會有當年的活力,我怎麽可能還能回到從前?我們怎麽可能好如當初?”

“周言,你這樣對我不公平。”和衷委屈,“當年我的确是辜負了你,一走就是大半年,我走的時候也并不知道你懷孕的事,也未曾料到你爸爸會死在監獄,更不知道你媽媽的病會那麽嚴重,也不會知道周波以後的遭際。我承認,這些事有我的誘因在裏面,但是你能全怪罪到我頭上嗎?我回國後,第一件事就是到處找你,因為找你差點把整個團隊解散。南市的每一個角落我都找過了,可是你一點音信都不留給我,你叫我怎麽辦?這些年,我也一直在找你,全世界都知道我的集團有位擁有5%永不稀釋股份的神秘股東,我希望你看到這條消息會來找我,可是你躲的那麽遠,遠到我幾乎天天出現在媒體上你都看不到。現在,我們終于重逢,可你一直在怪罪我,把這些痛苦、責任都加在我頭上,不肯面對我,你覺得對我公平嗎?”

“世界上哪裏那麽多公平的事?”周言搖頭,“這不是你的原話麽?就算我不怪你,可是我還能愛你嗎?”

“為什麽不可以?”和衷有些生氣,眉頭皺起來,“你怎麽就這麽不講道理?把我排除在外,不肯接受我的好意,難道你就快樂了,讓我痛苦,讓我成為可笑的人,你就能滿足了?就能找回當年受過的苦?”

“随你怎麽想。”周言冷笑,“你責怪我不愛你,難道你現在就愛我嗎?還不是同情、愧疚?你什麽時候把我當愛人平等看待了?不過就是找找年輕時的激情,過過回憶罷了,別以為我不懂。這麽些年,你身居高位,財富無數,閱人無數,心裏滿是錢權女人,愛情早被你不知道抛在哪個角落了,你還敢說愛嗎?周游在女人之中,同時有數個情人。即使與我好的時日,你也沒斷過同其他女人的暧昧,以為我是傻子都不知道嗎?和衷,所以我說,不要揭開蓋子,裏面藏的全是污垢,我們何必相互攻讦?”

“周言,我覺得你過分了。”和衷冷靜下來,“有些事是不是你說的這樣簡單,你仔細再想想,想好了再說。就像你說的,以我和衷現在的身價地位,難道非要跟你結婚才能控制我的集團嗎?你沒出現的那段日子,我再艱難,也沒讓集團出過問題。這麽多年,我有過許多女人,但我跟別人結婚了嗎?甚至用騙的手段?我就這麽自甘下流,求着倒貼女人嗎?還有你說的愧疚、補償,為我懷孕過的女人我都要送一半財産,我現在早身無分文了。這些都不是什麽值得誇耀的,但女人的事我覺得我沒什麽要解釋的,我一個單身男人,在社會打拼,你難道以為他會潔身自好、守身如玉?恐怕真有這樣的男人,你也不敢要。”和衷又點燃了一支煙,“再說愛情,我沒有愛情,難道你就對我用情了嗎?”

“我沒有,你也沒有,所以我們倆彼此公平,誰都不欠誰。”周言倔強起來也是十分的擰,“所以,還是早點辦離婚手續。”

“如你所願。”和衷站起來,“我讓律師聯系你,財産麽,也如你所願,給你個差不多夠這輩子揮霍的就行了,以前那些我收回。”

“随你。”周言說:“我馬上搬走。”

“不用。我要回X市,你繼續住這裏吧!這裏剛裝修,房子是死的,也沒必要避諱什麽,就送你吧!等你有拿到離婚財産後,再買新房子,這裏随便處置。”

周言點頭,“可以。我沒什麽避諱的。”

和衷的助理進來收拾了他的東西,和衷站院子裏抽了會兒煙,進來對周言說:“我讓你仔細想想的話,你必須給我記着。什麽時候想清楚了,什麽時候來找我。”

“我不想,也不會找你。”周言固執起來,“我們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你又想說什麽?”

“說清楚個屁。”和衷冒了句粗話,“善變也不是女人的專利。我剛想了,如果跟我離婚我一分錢都不給你。”

周言跳起來,“憑什麽?”

“你不是不屑要嗎?我順你的意,都收回呗!你驕傲、自尊,那就自個兒守着你的尊嚴好了。”

周言氣得內傷,但和衷似乎說的也是,她好像是說過這個話。可他一個男人,怎麽真的可以這樣幹?難道真的一分錢都不給?周言想着北京的房子,周波的辛苦,忍不住心底□□,肝疼。這男人絕情起來,怎麽這般的無恥?

和衷還加火,“如果不同意,我們就打離婚官司,我會請國內外最好的律師團操作這事,你呢?恐怕只能用那些忽悠的免費律師,有律師證沒有都不知道呢!當然,你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律師,也不知道他擅長打離婚官司不。”

周言瞪大眼睛看着和衷,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和衷繼續說:“這房子暫時借你住着,炸掉的那棟房子也是我買的,我想也沒你什麽事。找好房子,就搬走,如果願意住,也可以,住到離婚那天為止。”

和衷走了。

周言傻眼。

作者有話要說:

☆、陳丹

和衷走後,周言糾結許久,還是租了新房子,把事情支吾着告訴了柳青,柳青二話沒說,便報銷了她的房租費用。對比之下,讓周言越發覺得和衷可惡。他說的對,如果打離婚官司,以他倆地位的差距,她真可能一分錢都要不到。

周言覺得這事太搞笑了。當他非給的時候,她十分骨氣地拒絕,當他什麽都不給了,她又憤怒起來。憑什麽?可是,真不憑什麽,人家完全可以什麽都不給她。

周言安慰自己說,這就是人心不足,她一再讓自己冷靜,冷靜。

今天周波和呂靜來了,帶來一些火鍋材料,說是要做火鍋吃,周言拒絕,“你們倆天天做火鍋,吃火鍋,還不夠呀?我來做飯。”

周波眉開眼笑,“老姐做的飯就是好吃,我要吃紅燒肉。”

周言笑着系上圍裙,去廚房忙碌了。周波對呂靜說:“我多少年都沒吃過我姐燒的肉,想起就流口水。”

呂靜笑着點他,“你就饞吧!”

周波笑,“想起當年她把肉燒糊了,非逼我們吃掉的樣子,太霸氣了,可惜,現在已很少見到她那個樣子。”周波回憶着當年的樣子,周言舉着鍋鏟,對他與和衷揮舞的樣子,皺着鼻子,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氣鼓鼓地看着他們倆吃糊肉,和衷的表情像要哭,想來自己的樣子也不好看。衷哥啊!周波有些感慨,現在也常在媒體看見他,卻再不見當年那副糗樣,不知道他還是否記得華源村那座破舊的老院子,記得那燒糊的紅燒肉,記得她這個心地善良卻脾氣不怎麽好的姐姐。

周波跟進廚房,“姐,要不要我幫忙?”

周言說:“不用。”但周波也不走,周言問:“你想說什麽?”

周波說:“上次那個房子,被炸掉的那個,是不是那男人給你買的?”

“是他自己的,跟我沒關系。”說起這個,周言還是有點郁悶,這男人翻臉還真快,走了後真好幾天一點音訊都沒有。

“那現在你們的關系?”周波有些急切,他對周言那個“有錢男朋友”一直很忌諱,“姐,以前你一直教育我,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什麽的……”

“好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總之,我都告訴過你,我沒傍大款就是了。”周言不想提和衷,“出去陪呂靜說說話,別在這裏礙手礙腳。”

周波站門邊,擔憂地問:“真沒問題,不需要我幫助嗎?要不,讓我見見那男人,說不定我能給你點意見。”

周言說:“出去,不用。”

“姐。”周波叫了一聲,皺眉,“其實我覺得在清哥也行,你也別太挑了,我雖然不喜歡他,更不喜歡他家人,但是怎麽說呢,比起外頭這些人,還是可靠一些。朱舅媽那邊你也不用怕,我現在的火鍋店生意不錯,很快就有錢了,她也不用斜眼睛看人,看不起我們。她那人就是勢力,誰有錢就喜歡誰,等我有錢了,她也不敢瞧不起你。”

“我知道。”周言笑笑,“你不用擔心我,好好幹你的事。”

周波嘆氣走了,他也拿周言沒法,從小到大都是姐姐做主,他能替周言抗的事太少了。

周言開始上班,柳青對她的回來沒多表示,王在清也淡淡的,偶爾看向周言的眼神有些失落。周言裝作沒看見,該幹什麽還是幹什麽。近來,王在清與周言的争吵少了,會議上王在清已不會與周言當場争執,兩人獨處在辦公室,商量事情也是和諧的很,周言剛開始有些不習慣,但随着事情進展的順利起來,她才接受了這點,其實她跟王在清的合作才是公司發展的長遠之路。争吵雖然會帶來思想的碰撞,但一點也解決不了問題,憤怒時的意見總會有很多的不中肯,冷靜才是處事之道。

周言由人及己,想着她與和衷的無謂争吵。周末在周波的店裏幫忙,看着周波雖忙碌卻充實地幹活,豁然開朗起來,原本就一無所有,誤打誤撞地與有錢人結婚,差點讓自己忘記了本性,還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真要去分享不屬于自己的財富?周言臉發燒,最近,自己的心态太浮躁了。

她給和衷打電話,助理接的,她給和衷留了話,說是想好了,讓他來北京告訴她一聲。和衷很快回了電話,簡短地說:“我在北京,晚上會回家,你家裏等我。”

下班後周言去了和衷家,初秋的午後很涼爽,院子裏的樹黃了葉子,金黃的、青綠的葉子亂了一地,卻無人清掃,小路邊的野菊花開了幾朵,引來幾只蜜蜂,牽牛花都已經開敗,藤蔓開始枯萎,秋千孤零零地在樹蔭下。運動場已經不見了,被花草樹木取代,和衷有意不讓工人休整這片花園,留着就是這片野生,周言很喜歡這個花園,讓她在鋼鐵的城市裏找到些在農村那些年的自然,雖然還是顯得刻意了,但聊勝于無。

周言坐在秋千上,看天色漸漸黑,燈火通明起來,她裹緊了風衣,站起來走向屋裏。保潔的大嫂站在門邊等她,“太太,天涼啦,你趕緊進屋吧!”

周言疑惑地看着大嫂,她跟着進來,顯然是專門等着她說話,周言問她:“怎麽了,有話跟我說嗎?”

大嫂有些為難,賠笑說:“本不該說的,但是實在是有幾天了,所以跟您提提,上周和先生說家裏的事都歸您管,這好幾天了,不知道這個月的薪水……”

周言明白了,和衷居然這個月沒給人大嫂發工資。周言怒起,這人真混蛋了吧?但又不能發作人家大嫂,她問:“你一個月多少錢?”

大嫂說:“我們一共六個人,各有分工,每個人每個月是6000塊,發薪的日子是每個月15號。這是我們的卡號,您可以給我們轉賬,不用給現金。”大嫂遞給周言一張紙,“我們都是做了好幾年的老人,原本是一個公司的,後來和先生讓我們離開了公司,專門給他打理住所。除了這裏,他還有兩處房産,都是我們在做保潔。”

周言幾乎要暴跳,一個月6000,養了六個人,瘋了?她哪裏有這麽多錢付他們薪水?

周言接過紙張,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跟大嫂說會很快給他們付薪,大嫂便告辭走了。

周言給和衷電話,和衷沒接,沒兩分鐘她聽見有車進車棚的聲音,想來是回來了,周言便坐着等他。

和衷進來,周言二話不說把大嫂們的工資卡信息拍給他,“記得給人發工資。”

和衷掃了一眼說:“這房子不是歸你住了麽,這個月幾乎都是你住這裏,工資應該也是你開吧?”

周言無語,“……行,我付,但只付三分之一,聽說你還有兩處房産,那可不是我的。”

“也可以。”周言拿手機轉賬,一人付了2000元,然後把轉賬電子憑證給和衷看,“付完了。以後別找我,我搬走了,不會來這裏了。”

和衷說:“還有水電煤氣物業等費用,也得一人一半吧?”

“你!”周言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還是生氣,這男人太壞了吧?周言忍下,“多少錢?”

和衷說:“我不清楚,讓助理跟你算。”和衷給助理打了電話,問了幾句,臉色古怪地說:“你确定自己的錢夠吧?”

周言有不妙的預感,這麽大的房子加上院子,得交多少錢的物業費啊?周言默默算了一下,情況有些不妙。她頹廢地坐到沙發上,“不管了,你少跟我搞這些把戲,我沒錢。”

和衷笑了。周言氣得內傷。

和衷說:“你看,沒錢的日子很傷自尊吧?”

“我已經夠沒自尊了,你想看我沒自尊的樣子,随意。”

和衷蹲在她面前,“生氣?”

周言給他白眼。手機響起來,周言看了眼號碼,是廣州的,忙站起走到落地窗邊接電話。

電話那邊陳丹嬌嫩的聲音很輕,周言手有些發抖,丹丹很久沒給她電話了,也不接她電話,她輕聲問:“丹丹,你還好嗎?”

陳丹說:“找你說點事。你上次說想收養我,對不對?”

“對,是的。你願意跟我走嗎?”周言激動,聲音高起來。

陳丹嘆了口氣,“不是我,是雙雙。我知道你很喜歡我,我也很喜歡你,但是周老師,我真不能跟你走,奶奶年紀大了,小寶才滿月,爸爸媽媽都要去上工,家裏這麽多事,我要上學還要幫奶奶做家務帶小寶,我走了,這些事可怎麽辦?所以,我想跟你說,要不你把雙雙帶走吧!”周言默默地聽着,陳丹着急起來,聲音尖細起來,“真的,雙雙很聽話,也很可愛,你不是也很喜歡她嗎?再說,她才四歲,剛記事,過幾年她跟你時間久了,肯定會忘記爸爸媽媽的,會一直跟你好的。你不願意嗎?”

周言覺得有些悲傷,她輕輕地說:“如果你願意,我把你們兩個都接過來,會讓你們都過上好日子的。”

“我不行。”陳丹失落地降低了聲音,“我不能去,我走了,奶奶會傷心的,爸爸媽媽也沒了幫手,小寶也沒人幫忙帶。雙雙就不一樣了,她這樣小,什麽都不會,只會淘氣,在家裏什麽忙都幫不上。你既然過上了好日子,想幫我們家,為什麽就不能帶走雙雙呢?”

周言特別的生氣,可是她又不知怎麽跟孩子說,她憤怒、傷心,想尖叫,想摔了電話,可是她當着孩子什麽都不能做,她的手在發抖,似乎要把手機捏碎。

和衷走過來,握住她的手,“有什麽事,先冷靜一下。”

周言被和衷提醒,她盡量放緩了聲音,“丹丹,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會跟你爸爸和奶奶商量的。你專心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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