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16)

周期,一切穩定後慢慢淡化。在分居期間,我會嚴格按離婚的方式對待我們的婚姻。這些年分紅收益再做的投資我會全部轉給你管理,這期間你所有的生活,任何費用我都會承擔。我會讓律師找你。”

和衷走了。

這一次,雖然不是離婚,但是已經無路可走了。

和衷其實也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決定的,并不像周言看到的這樣,臨時決定。在X國,他跟董光華就自己的婚姻問題讨論了一整天,董光華挺喜歡周言,認為她跟和衷很合适。但他們倆存在的問題,和衷也全無隐瞞地告訴了他,他建議和衷先跟周言分居,如果真的覺得放不下這個女人,就應該以男人的身份,重新追求她,直到得到她的認同。他認為在現在這個形勢下,周言的自卑感放大,自尊一直在作祟,讓她不敢直視自己與和衷的感情。而且和衷以一種騙婚的方法讓他們有了這段婚姻,讓周言總對他有不信任感。

和衷認可董光華這個觀點,在得知周言當年的事後,他本來做好了根周言離婚的準備,給她足夠的財産,他會以平等的态度,認真的心态重新得到她的認同,然後再重新開始。但總在最後一刻,他又會改變主意,到底是放不開。

周言定好了去X市的時間。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冬季,周言換上暖色系的衣服,讓自己看起來更溫暖、明快。王在清十一回老家,朱舅媽找人給他介紹了不下十個對象,有一個姑娘硬是從南市追到北京,以一種頑強的精神應聘上了公司前臺。每天都站在大門口等着王在清上下班,這事成為公司最大的桃色新聞,王在清狼狽不堪,周言倒覺得那女孩挺好,女孩是學財務出身,周言動起調她入財務部的心思。

女孩叫劉旭,周言叫了她過來聊,說起經歷,周言說起自己也曾在南市的財經大學會計學院上過學,劉旭問起周言哪一屆,周言現在倒沒以前避諱,說出自己入學時間。劉旭亮着眼睛說她表姐也是那一屆,說起她表姐,周言才發現,世界真的很小,她表姐是周言宿舍的于洋。

劉旭給了周言一個于洋的電話,于洋居然一直在北京。周言很忐忑地打通了于洋電話,介紹身份後,淡然的于洋居然驚叫起來。

周言與于洋見面,于洋依然是那麽的漂亮,以前那略清冷的氣質微改變了些,多了幾分生活氣息,但依舊典雅、美麗,她的身上永遠有一股女孩的寧靜之美,靜靜地坐在那裏,氣氛中都多了幾分從容的美麗。

兩人說起別後生活,于洋還沒結婚。于洋給梁笑笑和段敏打了電話,兩人都結了婚,段敏回到東北老家,梁笑笑嫁到X市。周言說起過幾天要去X,幾人一合計約了去X市聚會。

于洋要與周言一起走,周言想起自己的機票是和衷叫人定的,于是給和衷打了個電話,和衷立馬答應安排。周言把于洋的身份證號碼發了過去。

于洋笑問:“男朋友?”

周言淡淡地說:“是老公。我們約好那天去X市辦分居手續。”

于洋說:“這關系呀,那還要給他機票錢呢,有賬號沒有?”

“不用了。”周言搖頭,“這點錢他還不至于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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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衷的電話過來,他說:“那航班訂不上了,我給你們換了一趟,你們先過去,在X市玩一玩,我忙完事再回去。”

助理很快發來行程。

于洋說:“看來你過一個有錢男人。”

周言說:“沒錯,年輕、英俊、有錢,但是要離婚了。”

四個已不是很年輕的女人聚到了一起,算起來都有超過十年沒見面,梁笑笑等人抱着周言是又哭又笑,段敏還那般藏不住話,大着嗓門就問周言:“怎麽突然就辍學不見了?”

于洋拉了她一把,梁笑笑拉着五歲的女兒介紹給周言,岔開這個話題。

四個女人聚在梁笑笑家,吃着,喝着,聊着,從學校生活,到畢業職場,到男人孩子,段敏不知道怎麽又提起周言的事,“當年和衷瘋了似的找你,我們都以為他會發瘋,那樣子別提多可怕。你看,現在不也很好,財富、女人什麽都不缺,怕是現在都不敢回憶當年自己的狼狽吧?”

周言聽住了,她還是第一次聽人提起和衷當年找他時的情景,原來學校也找過啊!段敏繼續說:“于洋應該記得最清楚了,周言與你最好,和衷便天天堵于洋,追問着周言在時的蛛絲馬跡。他那會兒很頹廢,經常喝酒,抽煙很兇,我記得每次于洋都是一身煙味地回宿舍,有時候睡着了都不知道于洋什麽時候回的。”

于洋低頭,梁笑笑塞了一口子菜段敏嘴裏,“你嘴巴就會說話了,吃口菜。”

段敏不以為意,吞了菜,喝了水,似笑非笑地說:“都過去多年的事了,為什麽還不能提?我們都過了年少輕狂的年紀,誰沒個不懂事的年紀呀!于洋雖沒結婚,這些年也經歷過風風雨雨,看透男女那點事了,提起這個還避諱什麽呀!笑笑,你別打岔,別說于洋當年心動過,我對和衷也動心過呀!你還不總提起王在清麽?周言吧,就是好運,其實并沒有于洋漂亮,但身邊的男人都是一頂一的優秀。而且還有個世界第一的潛力股,可惜啊,我們都沒抓住。”

潛力股,優秀——

這些對和衷的溢美之詞周言聽的多了,也漸變得麻木,任何人知道她與和衷的婚姻都會羨慕嫉妒她,如果知道她堅持要離婚,不知道多少人罵她不惜福,可是,有時候真是冷暖自知。她也希望有完美的愛情,幸福的家庭,可這段因利益結合的婚姻,真的會幸福嗎?很多夫妻沒有愛,也可以牽手一輩子,周言其實也可以,不愛但不讨厭的男人,結婚生子,攜手一生。但那個人絕不會是和衷,不提過去的傷痕累累,就說現在,一切不過是因為太愛,所以不敢承受。太愛他,太在乎,所以不敢堅持,生怕自己再會受到一點點的傷害。別人的傷害她不在乎,可是她會在乎他哪怕一個眼神的嫌惡。

比方李晶晶,比方朱紅,雖不肯承認,但卻是她心中隐藏的惡魔,她不喜歡她們,極其不喜歡。她為此讨厭和衷,極其讨厭。

就算這個人是她要好的朋友,多年後重逢的室友,她依然有些不高興。但周言沒表現出來,以一種完全理解的姿态順和着段敏的話,于洋漸漸輕松,梁笑笑也愉快起來。四個女人又熱鬧起來。

梁笑笑的老公是AAS集團的中層,上市後他在集團的股份讓他瞬間成了千萬富翁,為此段敏是十二分的羨慕嫉妒恨。連于洋也說了幾句羨慕的話。梁笑笑十分的得意。

她說:“跟你們說公司的八卦,聽說和衷要跟他老婆分居,這分居要不了一年半載肯定是要離婚。”

幾個人說開了和衷的事後,也不再避諱,周言也默然不語。

段敏說:“不才沒結婚多久麽,不到半年吧?”

“是啊,肯定能分給她不少財産,真是個幸運的女人。”

周言站起來上廁所,聽見梁笑笑說:“那些股份本來就是和衷的,不過讓那女人代持股,所以收回去很正常。公司人都說,和衷會跟朱紅結婚,還說他們還當着他老婆的面調情,她老婆都敢怒不敢言。說上周和衷與朱紅在國外單獨呆了兩個星期,回來後和衷就要與老婆離婚,肯定是要跟朱紅結婚。”

“不是跟李晶晶嗎?怎麽是朱紅呢?”

“李晶晶算什麽呀,不過一個演員,在他們這些人眼裏不過玩玩罷了。朱紅就不一樣了,背景深厚,能力出衆,在事業上一直是和衷的左膀右臂。”

周言站在衛生間給和衷電話,生氣地說:“你們公司沒有保密制度嗎?新聞部的都是幹什麽吃的,專門傳小道消息的嗎?什麽爛話都在傳,你這個死八卦男。”

說完就把電話挂了。出了衛生間臉色也不好看。梁笑笑繼續說着和衷與其各□□人的八卦,周言聽得心煩意燥。

于洋發現周言不對,問她怎麽了。周言不知該說什麽,難道說我就是被你們嘲笑的那個“敢怒不敢言”的和衷老婆?

作者有話要說: 情人節快樂

☆、八卦男

和衷的表情此時也很精彩,他正在開會訓人,大家都一聲不敢吭,周言的電話打來,他随手按了接通,手機依然在桌子上,安靜的會議室裏突然就出來周言這麽一句,“八卦男”說的特別大聲,會議室裏一半的人都聽見了。有人忍不住抖動着肩膀。

和衷黑着臉,站那裏,好半天說了一句,“想笑就笑吧,別憋出內傷。”會議室裏哄堂大笑,笑聲結束,和衷冷冷地掃了一圈,“笑完了說正事,我老婆都質問我你們新聞部幹什麽吃的,新聞部出來說說,最近都吃什麽了?”立即換成別人哭了。

和衷的集團今天出了大新聞,震動業界。兩個副總裁引咎辭職,清退員工3000人,包括一大批的中高層,涉嫌虛假宣傳誤導客戶數萬家企業。

梁笑笑的老公是某區域經理,也被牽扯,銷售是主要責任人,他的客戶群衆也有此次被披露的企業,他的直屬上級引咎辭職,他們幾個同級別被涉及的負責人全部被開除。

所以當周言幾個女人在梁笑笑家八卦和衷的時候,和衷正在辦公室簽署此次人事變動方案。

梁笑笑接到老公電話後,再也笑不出來。他老公的收入很高,一家人多年生活無憂,梁笑笑本人都無工作,專職帶孩子。這下工作沒了,而且還是被開除的,在業界的前途可也算完了。

梁笑笑打開電腦,幾個人一起看了AAS集團最新發布的新聞。一起為梁笑笑擔憂。

周言幾次想給和衷電話,但最終還是忍住。她一個外人,憑什麽幹涉他這意義重大的公司決策?

梁笑笑哭起來,段敏說:“周言,不如你給和衷打個電話,替梁開說說情,說不定他念着舊情就不開除梁開了呢?”

于洋打了她一巴掌,“你怎麽盡說不靠譜的,周言跟和衷還能聯系上嗎?”

周言有些不知所措,借口說出去買點水大家喝,手機忘在桌子上了。

和衷的電話就這個時候打進來,段敏看了一眼,“誰的……”她頓住了,指着周言的手機表情誇張,于洋和梁笑笑低頭一看,“和衷”兩個字很是明白。段敏吞了口水,看了眼梁笑笑,梁笑笑點頭。段敏接通了電話。

和衷說:“在哪裏?”

段敏不敢吭聲,轉着眼珠子看于洋,于洋對她搖頭,顯然不贊同接周言電話的行為。段敏把手機開了免提放到桌子上,看于洋和梁笑笑。

和衷說:“這會兒怎麽不吭聲了?剛才怎麽那麽大聲,什麽死八卦男,你怎麽這麽有創意?這下好了,我把新聞部罵了,他們肯定更積極,這八卦男的外號怕已經傳到網上了。怎麽不說話,理虧了吧?”好像有人在喊和衷,和衷說:“回頭再跟你算賬。跟同學聚完了告訴我一聲,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段敏趕緊開網頁,搜索“死八卦男”呼啦就出了一堆新聞,微博已經轉瘋了,有人爆出和衷在會議上被人電話罵“死八卦男”——

“這話剛才好像周言說過。”

于洋皺眉,“她是說過,你們一直八卦和衷這個那個,周言便在一邊念叨死八卦男。”

梁笑笑說:“她剛才在廁所好像打了個電話。”

段敏點頭,“我聽見了,有說話的聲音,她不可能跟自己說話。”

“也許是給和衷電話。剛才是和衷的回電。”梁笑笑說,“她居然不肯說她跟和衷還有聯系,是怕我麻煩她嗎?”

于洋勸她,“你別想那麽多,她跟和衷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呢,也許她有難言的苦衷。”

“什麽苦衷,剛才和衷說話多溫柔啊,什麽我帶你好吃的。”段敏壓低嗓音,學和衷說話,那溫柔又怪異的聲音逗得幾個人都笑起來。

段敏說:“不管怎樣,梁開的事還是可以讓周言試試。”

梁笑笑搖頭,“周言不做聲,肯定有她的難處,我們別提這事了。”

于洋點頭,“我也覺得是,本來同學就是最單純最神聖的友情,加入這些利益、關系,也許就變質了。”

周言回來,她們三個都沒提及這事。梁笑笑婆婆帶了孩子去她家,梁開還在公司處理後續事宜,也未回來。四個人說好出去吃飯。

周言下樓時翻了手機,發現有個和衷電話,她略一思索,便有些明白,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身邊三個女友。梁笑笑雖然強作歡顏,但還是有些郁郁寡歡,段敏明顯有些心虛,只有于洋一直很淡然。

到了飯店,點完菜,周言對梁笑笑說:“梁開的事我想想辦法,你能把他叫來吃飯嗎?”梁笑笑遲疑,周言說:“再忙也要吃飯,我也叫一個人過來。”

周言出去,撥通了和衷的電話,邀請和衷來一起吃飯,和衷說自己很忙,今天不行。但周言非常堅持,和衷把助理喊過去問了幾句,答應一個小時後過來。

周言喊人加了兩把椅子。梁開在半個小時後就來了,這裏離AAS集團總部很近。梁開中等個子,微胖,永遠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即使面臨被中斷職業生涯,他依然一臉笑意。周言對這種人很佩服,銷售其實是一種态度,一種服務精神,周言在梁開身上看到了這個亮點,越發堅定自己要幫他一把的想法。

過了一個小時,和衷依然沒來,周言有些急躁,周言剛想給他電話,門就被推開。

梁笑笑低聲問着梁開什麽,梁開一副笑臉,嗯嗯啊啊,也不說什麽,梁笑笑急眼。于洋一把拉住要發飙的她。

他們看着周言拉着和衷的胳膊說:“這是和衷,我老公。也不用過多介紹,想來大家都認識。”和衷對衆人微笑,一一招呼,名字都一字不錯,仿佛認識多年的朋友,到于洋的時候還誇了一句“比以前還漂亮”,介紹到梁開的時候,周言特意加上梁開在AAS集團的職務,和衷笑容似深了些,如常跟梁開打了招呼。

這頓飯吃的有些不自然。和衷與梁開還好,都表現出該有的态度,和衷的話不多,大多數是傾聽,梁笑笑和段敏便有些脫節,偶爾會說一兩句傻話,梁笑笑說了半句梁開工作的事,被周言打斷,和衷也似沒聽見,很細心地替周言倒水。梁笑笑有些失望,于洋拉着她去廁所,回來後明顯是情緒高漲。

飯局迅速結束,和衷幾乎沒吃什麽,還是周言給他要了一碗粥,他勉強吃了幾口。吃完飯,梁開等送和衷離開,周言最後與和衷道別,只有兩人面對面,和衷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他冷冷地對周言說:“這種事,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周言臉色有些白,“抱歉。”

“知道錯了,還堅持做,你怎麽總這麽不讨人喜歡?”

“這世界上讨你喜歡的人多了,不差我一個。”

“可我就想你讨我喜歡,這點願望就不能給我?”

周言扭身就走,和衷說:“就你這态度,是求人的樣子麽?”

周言故意說:“我又沒說什麽,你愛怎麽就怎麽。”

“那梁開的事我也不管了,這次的處理是公司統一決策,我為了一個人開綠燈,本就不是一個領導者應該有的态度。”

周言看了一眼等着她的梁笑笑等人,軟下态度,“好吧,這次算我不對,欠你一個人情。”

“嘴巴說說就完了?我的人情可沒那麽輕易送。”

“那你想怎麽樣?你什麽都不缺,要我怎麽還呢?”

“親一個呗!”和衷貧嘴起來,剛才做出的生氣嘴臉早消失不見了。

周言給他一個白眼,“我們是要簽署離婚前分居協議的人,好不好?”

“不過分居罷了,現在還沒離婚呢,再說離婚了也不算什麽,我們男未婚女未嫁,親親嘴怕人家說什麽?”

周言無語。這男人變臉速度太快了吧?

和衷攬住周言的腰,親了她臉頰一口,“以後少喝點酒,身上一股酒味,難聞死了。我不喜歡。”

周言說:“我還不喜歡你身上的煙味呢!”

“那我戒煙你戒酒。”

“我為什麽要跟你一起戒?”

和衷的手不安分地揉着她腰間的肉,眸色變深,“要不跟我回家,我們讨論一下為什麽?”

周言推開他,“我們要開卧談會,你們男人愛哪兒哪兒去。”

和衷笑着上車。周言看着他的車子離開,有些懷疑,真的是要離婚了嗎?每次都吵得不歡而散,再見又像沒事人一樣,他到底在想什麽?

梁笑笑三人把周言團團圍住,七嘴八舌地問她與和衷的故事。

還是于洋冷靜,把大家拉回家,四個人坐沙發上聽周言開講,可周言真的沒什麽可說的,她只有耍無賴說:“反正事情就是這樣,結婚了,馬上要離婚了。我來X市就是跟他辦離婚手續的,你們八卦的那些事基本都是事實,雖然我聽了很生氣,可也沒辦法反駁。”

梁笑笑跳起來,“不行,你今晚不能住我家,得去找和衷。”

段敏贊同,“這麽個鑽石老公,八輩子修不來的,你怎麽這麽糊塗,要離婚?要是我,打死都不離婚。而且和衷也不像對你沒感情,剛才你們還親親我我半天,我們都看見了,說他想離婚,我才不信。”

于洋也點頭,“一個人的眼是騙不了人的,他看周言的眼神很溫柔,我從來沒見過他用那種眼神看人。”

梁笑笑說:“是啊,看的我都嫉妒死了,我們家梁開從來都沒那樣看過我。整頓飯他幾乎沒動筷子,就看着周言了,看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那般膩,怎麽可能沒感情?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也不相信他想跟你離婚。”于洋聲音還是舒緩溫柔的,但聲音裏帶了一絲落寞,“梁開的事我看出他很不高興,但是絕對會特殊處理的。如果真要跟你離婚了,會因為前妻一個間接的朋友否定自己剛做出的決策?”

周言捂住耳朵。閨蜜,就是這點不好,說起男人這叫一個直白。

周言被幾個女人強行送到AAS公司總部大廈下。周言這叫一個別扭。

她不是第一次來這裏,大廈的人基本都下班走光了,但高層的辦公室依然燈火通明。周言給和衷的秘書打了個電話,确定他還在加班處理文件。便走上了電梯。

秘書在前臺處等她,她沒讓打擾和衷,悄悄推開和衷辦公室的門,看着他在寬大的辦公桌後,神色肅穆地處理文件,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翻飛。上班時的樣子跟平常完全不一樣,嚴肅到幾乎是冷漠,時而皺眉,時而沉思。周言看得有些呆了。

他喝了口水,似乎喝完了。周言輕輕走進去,替他續水。

他沒有擡頭,說:“咖啡。”

周言倒了溫水放到桌上,他看也沒看拿了喝了一口,擡頭皺眉說:“說了咖啡……怎麽是你?”

周言笑,“以為我是誰?”

“我還以為是秘書呢!你怎麽來了,不是要卧談會麽?”他放下筆,戲谑地看周言,“難不成考慮了我最後的提議?”

周言呸了他一口,“戒煙戒酒,你怎麽不戒色呢?”

“哈哈,這個還真戒不了。”和衷揉了揉眉心,“等我一會兒,把這些處理完。”

“嗯。”周言坐到他辦公室沙發上,玩起手機。辦公室裏很安靜,只有他敲擊鍵盤的聲音。周言看向他,英俊的側臉,堅毅的額頭,工作時認真的樣子,很迷人。

周言嘆了口氣。

“為什麽嘆氣?”和衷沒有擡頭。

周言說:“沒事。你繼續忙。”

“是不是覺得跟我這麽優秀的男人分手,很舍不得?”

“你就自戀吧!”

“是自信。”

“別貧了,忙完了就走。”

和衷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事情永遠也忙不完,分居前最後一夜,必須得陪着老婆啊!走吧!”

和衷問周言:“跟我回家?”

周言搖頭。和衷忍了忍,笑說:“那送你去酒店吧!”

周言驚訝,以為他會糾纏不清,這次居然這般幹脆利落。

分居協議最終是簽了。過程異常順利。

作者有話要說:

☆、辭職

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軌。分居後周言還沒見到過和衷,他似乎有永遠忙不完的事,這已經出國一個月了。

但不管多忙,他都會給周言打個電話或者發條信息,常常做的便是給她轉錢,錢不多,但每筆錢下面都有一句話,每次都能逗得周言失笑。

沒有負擔的相處,似乎輕松了許多。

柳青的事業越來越難,公司管理上的問題開始顯現問題,王在清與柳青的矛盾日漸加深,柳青逐漸把事業重心放在東海市的曹龍團隊,主力于消費金融市場。

所有的矛盾在王在清離職時達到頂峰爆發,王在清的團隊陸續離職,北京的團隊中層幾乎全部空缺。劉東東入資第一筆5000萬後再不肯投資。

王在清臨走前與周言深談了一次,他認為公司的問題不是管理上的失控,而是資金流的不清晰,管理層對風險的認識度不夠,他堅定認為資金安全會出問題,柳青的粗暴式打法,他始終不贊同。東海市高成本的團隊會将整個公司拖垮,消費金融這一塊中國的市場已經很難進入,互聯網巨頭們已經瓜分市場,利潤率雖高但業績量要爆發才可能彌補成本。

這一次周言沒再反對,她一直不認為自己的個合格的管理者,而是一個學習者,或許是有感情因素作祟,在柳青和王在清的選擇上,她始終偏向柳青。

王在清說:“一直以來都在猶豫,認為自己要做個合格的職業經理人,要對這個團隊的未來負責,而忽視自己的情感,我們在一個公司,處在這樣對立的位置上,我怎麽不明白,其實是把我們推的更遠?所以,我離開的另一個因素,是讓我自己更清楚看清自己的情感。”

周言想了一會兒,“我覺得劉旭那女孩挺好,雖然年齡上差了不少,但是年輕、陽光,重要的是有韌勁,我覺得你可以試試。”她不讓王在清說話,“我們的問題根本就不是我接受不接受你的問題,你很清楚問題所在。”她望着窗外的陽光,車外的車流,“你是個合适的結婚對象,多少女孩都夢想能嫁給你這樣年輕有為的對象。可是,我真的不行。”

“你從朱舅媽那裏應該聽說過,我曾經給和衷生過一個孩子,就憑這一點,朱舅媽就不可能讓我進你們家的門。我不是沒考慮過我們倆的可能性,我甚至想過怎麽應對朱舅媽那一關,我們都不年輕,也不是十幾年那個年代,人們的有色眼鏡已經淡化,就算我生過孩子,結過婚又如何?只要我們自己願意怎麽都行。”

“那為什麽還是不行?”王在清的憂傷溢出眼睛,看上去是那樣的憂郁。

“你其實應該是知道的,我與和衷的婚姻,為什麽會倉促結婚,網絡有各種報道。不管這段婚姻是不是真的只是利益的結合,不管怎樣,我都和他在一起了,而且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分手。如果讓你繼續等我,這真是我人品有問題了,我不能這樣自私地耽誤你的未來,在清哥,有合适的女孩,就娶了吧!”

王在清離開了,那個剛調入財務部的女孩劉旭提出了離職,周言未批準。她對劉旭說了一段她和王在清的故事,劉旭想了一天,答應她繼續做下去。劉旭說:“我會嫁給王在清的。”

周言微笑,“我會給你包紅包。”

王在清離職的當天,和衷在半夜給周言打了個電話,他對周言說:“我希望你也離職。”

周言問:“為什麽?”

“王在清在管理上的确有問題,你們的整個團隊管理,缺少文化和激情,格局太小,缺少目标,股東和管理層出現矛盾,必然不能長久。柳青為人定性不夠,不能熬,他這麽年輕創出這份事業,也算是很有能力的一個人,但太過浮躁了,跟這個行業現狀也有關。而且這個行業做資金,在監管政策出來之前,一定要自律,資金流向不清晰,這是個大忌諱。他的立足未穩,原始資本積累不夠就盲目擴張,大量資金投入擴張建設,資金流上很快會出問題的。所以在這之前,我要求你必須離職。就連小東的入股也要撤資了。”

周言吓了一跳,劉東東撤資,北京的團隊立馬就完了。“和衷,這不會是你的陰謀吧?畢竟我們是競争對手。”

和衷笑,“你們值得我做對手嗎?”

周言說:“你就自大吧,你的競争對手還不知道會從哪裏冒出來,把你們趕下神壇呢!”

“你說的太對了,我現在的競争對手已經很強大了,我已經焦頭爛額,所以不要讓我太過操心了。你乖乖呆家裏,幹什麽不好,非要攪進這個圈子淌這渾水。”

周言說:“我要把這些情況跟柳青說說。”

“你說吧,你的職責所在。”

和衷并不願意同周言說太多的工作上的事,轉眼變了話鋒,說了幾句胡話,周言好氣又好笑,挂了電話。

周言回到南市,向柳青彙報工作,他們深談了一次。但柳青不想聽周言談的太多,周言也發覺了,自東海的團隊日益擴張,曹龍的地位在公司越來越重要,周言等老人漸漸不受重視。

柳青對周言說:“正好我也想找你,你說的這些問題我都知道,并且也都會一一處理,這些事我會逐漸交給曹龍。”

周言詫異地看着柳青,他必定有事。

柳青說:“也不瞞你,我打算移民了,那邊的房子已經買好,你嫂子已經帶着孩子過去了。”

“你要跑路?”周言驚起。

柳青擺手,“我怎麽會做這種事!”他安慰周言,“我怎麽可能做那種事,現在這國際社會,我能跑哪裏去?再說我的資金都投入到公司了,我現在哪裏有錢跑路?你管着公司資金,最清楚資金流向,我揣多少自己腰包了?是現在說的是公司未來打算,公司現在不是有20億的債權麽,我打算賣掉。”

“賣給誰?”

“劉東東吧,他本意是要撤資的,我跟他談了這個想法後,他在考慮是否要把公司的債權全部接手。”

“只買債權,還是整個團隊?”

“團隊肯定是留不了啦!”柳青嘆氣,“我一手創立的這四千多人,怕是要散了。這部分債權應該是賣給AAS集團的,我想他們大約不會要我的團隊。”

和衷怎麽沒跟她說起這事?

周言給和衷打電話問起這事,和衷很不以為然地說:“小東跟我提過,我交給他自己做主了,這些事自然有具體的人負責。總之,你也別管這些了,好好的呆着,做點美容、健身之類,四處走走,跟朋友喝喝茶,休息一陣不好嗎?”

“你想讓我做一個混吃等死的蛀蟲,在家呆傻的那種女人?”

“我只是覺得職場太累,你苦了這麽些年,不要再在外面這樣拼搏,奮鬥拼搏吃苦的事交給男人不好嗎?當然,我并不是想讓你變成一個只會吃喝玩樂的家庭主婦,如果想做事,完全可以做點輕松的活。但是,那是以後的事,我覺得你現在需要休息,周言,你的身體狀況很差,需要調理,這是需要休息,也需要時間的。”

“我身體挺好的,你別聽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忽悠。”說起這事,周言很是郁悶,一年數百萬的體檢卡,瘋了吧?

和衷的助理要帶她去做體檢,當說起體檢價格後,周言怎麽都不肯去,這不是燒錢麽?鑽石做的機械做體檢,也不用這麽貴吧?純粹是忽悠。

“好不好,先體檢了再跟我說。”和衷很嚴肅,“我兩天後就回來,我會親自帶你去做一次全面身體檢查,所以在我回來之前,把你的工作交接清楚,我不會讓你再去上班的。當然,我會先給柳青打個電話,通知他這件事。”

“你瘋了吧,憑什麽管我?”

“憑你還是我老婆。”和衷很霸道,“分居了也是我老婆。以前不管你,只是想讓你随心所以開心一點,但現在我覺得還是該多擔當一點,你的倔強已經讓我無可忍耐了。”

周言辭職了,不等她開口,柳青便讓孟曉梅送來了離職證明。周言欲給和衷打個電話理論理論,但是他在飛機上,吵架也沒對象。

周言覺得現在怪怪的,和衷對她的态度不像從前那般捉摸不定,但大體上是冷眼旁觀的放縱,現在是公然幹涉她的生活,強勢地進入她的地盤,這讓她很不爽,卻又有種新鮮感,這樣的和衷是她很少見到的,與記憶中的那個人似乎越來越遠,卻讓她覺得又越來越近。這種微妙的情感,讓周言很迷惘。

和衷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讓周言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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