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17)
家,周言反對無效。她看着一群人長驅直入她家,把和衷看上眼的東西全部打包,塞進車子,然後她也被和衷塞進車子,送到和衷家。
周言無語。但凡和衷覺得不需要的,全被扔了,生活用品、衣服基本都被丢棄,只帶了她的手機等電子産品,還有書籍出來。
臨走前,和衷說:“屋子裏允許你再帶三件東西。”
周言順手用包砸了他一下,鑽進車子。
和衷無所謂。周言進卧室一看,也沒什麽可說的,什麽都有了,連內衣都齊全的很。和衷說:“喜歡嗎?我連自己的東西都沒這般上心,這裏所有東西都是助理提交了三套方案,我提你選的。這些衣服,也是我按圖挑,他們去買的。”
周言坐到房間的椅子上,說:“我覺得你沒必要做這些,有意義嗎?”
和衷說:“不知道,我只是想試試,我還能不能全心全意愛上一個女人。”他蹲到周言面前,仰頭看着她的眼睛,認真地說:“我不敢保證一定會像以前一樣愛你,但是我在試着重新愛上你,甚至是更愛你。周言,我希望你能理解我這份心情,給我這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都這個年紀了,還談情說愛的,不酸麽。”周言嘴裏說着不在意,但在他那深情的注視下很是心虛,被人愛寵是這樣的幸福,不管哪個年紀的男女,在愛情面前都這樣幼稚可笑,雖不想承認自己有些意動,但眼角眉梢的□□出賣了她的心情。
和衷起身,輕柔地吻她。
周言推開和衷,拒絕他進一步的要求,“不可以。”
和衷很郁悶,表情那叫一個不高興,“又怎麽了呀,為什麽不可以?”
“你不是在追求我麽,在我答應之前當然不可以。你見過連戀愛關系都沒定的男女,上床了嗎?”
和衷憤憤地轉圈,“靠,連自己老婆都不能碰,我算男人麽?”
周言哈哈笑。
和衷突然說:“時間凝固。”
周言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她看着和衷,不敢動彈。以為早就忘記,即使在那分分合合中的歡好時刻,他都未提起這個游戲,他以前說,“我要讓一生的時光都凝固在這個時刻,屬于我們的時光,屬于我的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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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是他們愛情宣誓的象征。總覺得他是在玩笑,覺得他是在試探、或者玩弄,這一刻周言終于感覺到他的真心。或許,他真的是在試着重新愛上她,她是不是不應該這般固執,給彼此一個機會?
和衷擁住她,吻她的眉心,眼睛,他低低地說:“你被時光凝固了,現在該我為所欲為了。”
周言驚醒,推他,但哪裏是他的對手,三兩下不知怎麽就到了床上。
和衷說:“我真有點忍不住。”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
☆、談心
周言有點生氣,跟和衷生氣,也跟自己生氣。
他這個人怎麽這麽沒臉沒皮的呢?以前他們倆暧昧,她并未真的有拒絕他的心思,畢竟單身多年,身心上也有些寂寞,他們的關系本就複雜,一切不過一層窗戶紙,捅破了就無所謂了。但現在呢?周言覺得自己已經很明确表态,她因為種種原因,不想跟和衷繼續暧昧了,他們在分居狀态,也許還會離婚。
但和衷似乎把這事忘記了,一切都當做理所當然。他雖然用肯定的态度表達了自己對這段婚姻的看法,她也逐漸相信了他的誠意,但是畢竟一切還是開始,怎麽可以總這樣暧昧不清呢?
周言看着和衷睡着的面龐,仍年輕英俊的五官,但眉頭卻不再是當年的舒展、飛揚,睡夢裏都會微蹙着,表情也有些嚴肅,并不是那種安詳的、放松的狀态。周言有些心軟,似乎再沒見過他香甜睡着的模樣?他睡覺很輕,稍微一點動靜就醒,周言輕輕起身,生怕驚動了他。
和衷睫毛抖動了下,伸手抱住周言,“哪裏去?”
周言說:“吵醒你了?你睡覺真輕。我看我們分開睡吧,我怕晚上吵着你。”
“已經醒了,就說說話。”和衷把她按到他的肩膀靠着,睜眼看着房頂,“唉,都忘記上次什麽時候安心睡過一覺了。”
周言說:“不是有私人健康顧問麽,花了那麽大筆錢做健康,怎麽健康還這般差?”
“不是沒時間麽。”和衷揉眉心,“總有做不完的事。”
“很累吧?”周言說,“人們掙錢是為了享受,但像你這樣,事業做到你這個地步,卻更累了。”
“多少錢對我來說都是一個符號了。”和衷嘆氣,“好了,別說這個了,目前也沒什麽好的解決辦法,現在談退休還早呢!我們說說我們的事。”
“我們有什麽事。”周言淡淡的,努力讓自己語氣平淡,雖然不高興,但也不想吵了。
“我知道你不高興。”和衷摸着她的耳垂,過了一會兒才說:“有些話還是說開吧,這樣不至于誤會太深。雖然知道說出來你會不高興,但是我還是想說,我們分開了太久,太多的生活習慣、愛好、處事方式都變得不同,我們得慢慢了解,相互寬容。對吧?”
“是。”周言點頭,“就這?”
“當然不是。”和衷抽開手坐起來,“想抽煙。算了,忍忍吧!”他又躺回去,手來回在周言腰上摸,周言被她摸的身上發軟,推開他的手,“繼續說,別動我。”
“沒辦法,煙瘾犯了,我得找點事分散注意力。”和衷把手換了位置,這個地方讓周言更是沒法專注,她幾乎要翻臉,和衷手不動了,“我放着不動,你也別動。”
周言一點不敢動,和衷手老實了一會兒,“我是想說,總找你上、床這事,你別總跟我生氣。我若想騙你,一定會說我愛你愛得很,所以想跟你上、床,但事實上,我也不想騙你,我很喜歡你,跟你一起很放松,很舒服,也安心,但我也不是當年的毛頭小夥子,見到心愛的女人就管不住自己。我現在麽,只是——”他好像真有點不知道怎麽開口,手又開始不老實,“壓力太大,事情太多,如果離開了煙和女人,還真不知道怎麽撐下去。我答應過你,在跟你徹底離婚前,不會找其他女人,所以你總不能看着我因為欲望得不到解決,而脾氣暴躁,進而影響冷靜思考吧?”
果然——
很讨打。周言有暴跳的沖動,但是似乎,也就這麽個道理。
“生氣了?”和衷不亂動了,起身觀察周言的臉。
周言搖頭,想說幾句客氣話,可又覺得有點假。
和衷說:“這段時間我們總在真真假假中度過,彼此不信任,相互傷害,我想,我們必須改變相處的方式,不然總這樣耗下去,我很累,你也會煩。”
“怎麽個方式?”
“剛才說過給彼此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你認識的和衷是二十歲的年輕人,我認識的周言還處在什麽都不懂的花季,那時候的閱歷、見識、人生觀價值觀還都那樣的模糊,我們就因為一股激情倉促相愛并結合,走過十多年,我們都變了,早不是記憶中的那個人。我們如果還以過去的标準對待彼此,只會越走越遠,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你說的對,我們都不是十幾歲的時候了。我很理解你這些話,并且很感謝你能對我說真話。”
和衷說:“我會讓你看到我真實的生活狀況,你也耐心一點,嘗試接受我的理念、生活方式,甚至的時間。可以嗎?”
周言點頭,“已經是這樣了,我還能拒絕嗎?”
和衷卻嘆了口氣,“這些年,其實我一直避免付出感情,這世界上金錢能解決的事都不叫事,唯有一件事我不敢去嘗試,那就是感情。我早習慣用金錢收買感情,還真沒試着付出真心,所以,周言,其實我很害怕,也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麽跟你相處,就像之前那幾個月一樣,我其實是很混亂的。”
“開玩笑吧,你的感情生活不是很豐富的嗎?”
“雖然不想承認感情生活豐富,但也是事實。你什麽時候見過我跟什麽純情女子談過情?”
“那麽李晶晶呢?”
和衷沉默片刻,“我知道,她很愛我,其實我也挺喜歡她的,她乖巧、懂事,也漂亮,知道我的喜好,迎合我的所有,但是這些都不夠,怎麽說呢,就是愛不動吧!不是不想愛她,而是覺得沒必要。就是沒必要,我對她沒用心,用物質收買,用金錢養着,唯一沒用感情灌溉。或許我就是個混蛋吧!”
“那你現在對我,不是跟對她們都一樣嗎?”
“對自己的女人還小氣,不讓她過上舒适的日子,我賺錢難道真的是看着高興的?談情說愛,也得先溫飽吧?我只是在跟你交心,談現實問題,你不要偷換概念。難道我們現在還要把自己變成過去那個樣子,住在幾平米的小屋子裏,整天喂着蚊子,在天橋擺攤,為了幾塊錢跟人吵架的日子?”
周言笑了,自己的确太矯情了。“好吧,我承認你是對的。那麽,繼續呢?”
“繼續?”和衷想了想,“我說了這麽多,你也不表個态?”
“我有選擇的權利嗎?”周言突然耍起孩子氣來,用腳把床跺得咚咚響,“都躺你床上,任由你揉搓了,這段日子,你想做什麽不都做成了?我反抗有用嗎?”
“好像挺委屈的呀!”和衷笑起來,翻身将她壓到身下,“所以說吧,你別太擰了,跟着我的步伐我們一起嘗試一下不好嗎?我的精力有限,真不能花太多心思哄女人,但是你想想,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時間?”
“似乎挺後悔的嘛,那就別嘗試了。”
“我算是怕了你,這輩子還真被你給磨住了,好多次都想放棄你算了,但每次都又後悔了,走走停停的,我也懶得花心思想自己到底想幹什麽了,随着感覺走吧!反正也放不下,還不如放身邊看着呢!”
周言這些話,不是綿綿情話,卻更讓周言覺得貼心,重逢這麽長時間,她都沒這般的心動,壓在身上的男人,健碩的體魄,迷人的微笑,深邃的眼神,似編了一張網,讓她有些無力掙紮。總控制自己不要心動,不要心軟,但是真的不可信任,不能在一起嗎?
周言有些思緒混亂,推和衷,“你不是想抽煙嗎?起床抽煙去,抽完睡覺。我換隔壁睡去。”
和衷低頭吻她,“別,煙瘾還能忍得住,想來是沒足夠累,所以睡眠輕,還是睡不着。”
周言警鐘大作,“你想幹什麽?”
……
周言晚上與和衷還是睡在一個房間,或許是運動做多了,和衷很快入睡,周言剛開始還保持着一絲理智,胡思亂想了一會兒,但倦意上頭,很快也睡熟了過去。醒來時,身邊的枕頭只有一個淺淺的窩,和衷早起床了。
和衷跑步回來,說起讓周言去做體檢的事,周言說:“這麽貴的體檢卡,就騙你們這樣的冤大頭。”
“花錢才能買安心,要知道,免費才是世界上最貴的東西。”
周言啞口無言,和衷的平臺是免費的,但他卻得到了世界,誰敢說他笨,免費可笑?“得,這個道理你最理解,把免費之道做得這般成功,我說不過你。”
花錢買的是服務,周言懂得這個道理。
和衷在洗澡,周言熬了小米粥。
門鈴響,周言看了看,門外的男人說:“我是和先生的助理丁威。”
丁威穿着很正式,戴副眼鏡,有些嚴肅,周言問他:“有事?”
“嗯。”丁威打開PAD,“我給和先生彙報一些立即要處理的工作。”
周言掃了一眼,“這是日程表?”
“是的,王秘書發過來的,老板昨天未确認,也要現在定一下。”
和衷從卧室走出來,剛洗過的頭發軟軟柔柔地趴在頭上,讓他看上去親和了許多,顯得年輕許多,他對丁威的到來沒什麽表示,而是走到餐桌吃飯。
丁威很自然地跟過去,站在他身邊開始一件事一件事彙報,和衷大多數都聽着,偶會會停下思考一會,說幾句意見丁威便記下。
周言坐在一邊,默默地聽着,這就是他真實的早晨?她回想那段他們同居的日子,他也忙碌,但從沒在她面前帶入工作,連電話也接的少,那時他的工作手機都是交給助理的,手裏帶的那部只有寥寥幾個人。
和衷總就沒吃幾口早餐,丁威看了眼表說:“早上有晨會,現在要出發了,您看路上我再彙報?”
和衷放下筷子,周言壓住他的手,“吃完再走,小米粥最養胃了,再多的事也不急在這一會兒。”
和衷微笑,“有老婆的日子就是不一樣。你看,那就耽誤一會兒?”他看向丁威,丁威黑臉,“老板,您要以身作則,時間觀念很重要。”
和衷搖頭,“小丁,別裝這麽嚴肅,你站一邊我本來就沒什麽胃口,再繼續黑着臉我這飯都吃不下了。”
丁威還打算說什麽,周言說:“好了,丁威是吧,你也坐下來吃點粥?”她遞給丁威一個碗,“別客氣。”
丁威拒絕,但臉色真的很黑。
和衷繼續吃飯,丁威繼續說事,突然說起劉東東要買一個公司20億債權的事,和衷問周言:“你公司?”
周言點頭,“名字沒錯。”
“交給朱紅處理吧!”和衷說:“我其實對購買別人的債權沒什麽興趣,但是柳青吧——”和衷看了眼周言,“也算是還他的人情吧!”
周言驚訝地看着和衷,“為了我?”
和衷笑而不語,低頭喝粥。
總說錢買不到感情,那只是你付出的不夠,周言不得不承認,在糖衣炮彈面前她一樣沒有人格,不感動是假的。
周言問:“你不是說陪我去做體檢嗎?”
和衷摸額頭,“好像還真說過,但你不會說是要今天去吧?”
周言點頭,“你早起不是跟我說讓我今天去麽?”
和衷答不出來,周言站起來,對丁威說:“我看看日程表。”
丁威看和衷,和衷點頭。
周言細細看了一遍,“安排的還真滿。”她站到和衷身後,捏他的肩膀,“我聽你有點鼻塞,哦,好像還有點發燒。”她把手放和衷額頭上,“肯定是生病了,所以,今天就請病假看病吧!”
和衷扭頭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挑眉,笑了起來,對丁威說:“你看,我老婆都覺得我生病了需要休息,所以今天的日程都推了吧!”
丁威黑着臉說:“老板,您以前說過感冒不算生病,只是生理機能的臨時調整,別理他過兩周便好了。”
“怎麽辦,現在家裏,主婦說了算。她說病了,便病了吧!”
丁威一臉不高興地走了,周言說:“你這個特助還真嚴肅。”
“他就那黑臉,悶騷型,我不上班,他高興着呢!你過來看。”和衷拉了周言躲窗邊向外看,只見嚴肅的、正經的丁威同志一路小跑着出了院子,轉眼消失在小道中。
周言噗嗤笑了,“跟你一樣黑。”
“好久沒去曬了,大冬天又總捂着,我身上還是挺白的,要不你現在看看?”
“滾。”
作者有話要說:
☆、夢
和衷說:“翹班的感覺真好。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讓你在家呆着,什麽都不幹還不肯,你說這種偷閑的日子多難的,像我每天累得跟狗似的,有什麽好?連談情說愛的時間都沒有,陪着老婆孩子都跟做賊一般。”和衷把手機丢給助理,抱着周言的肩膀往外走。
話音才落,助理就追上來,一臉為難地舉着手機看和衷,和衷無奈地說:“不是死人的事別找我。”
助理說:“朱總找您。”
和衷猶豫了下,接了電話,周言自覺地走到一邊,和衷把院子挖了個池子,也不修整,池塘邊泥土、野草完全沒什麽規矩,荒草長了老高也不讓人修剪,周言便站在池子邊看水面上結的薄冰。
和衷跟過來,跟周言站一處,他根本就沒避諱的心思。周言聽着他們在說100億的預算,鋪設農村消費基站網點的事。暗嘆自己還是格局太小,人家一張嘴就是億為單位,難怪很多人認為朱紅才是和衷的最佳配偶,有這樣能幹的女人,和衷能輕松多少?她真的有點自卑的。
和衷說:“早有擴展農村市場的想法,但一直未行動,聽了你的事後,便下定了決心,如果我的世界早滲入到農村,你會不會很早便知道了我這個人物,早點回來找我了呢?”
周言低頭,眼圈有些發酸。
去體檢中心的路上,助理的電話便沒停過,一會兒一件事的問,周言都替和衷煩躁,真的有這麽多事?
周言問:“不是有授權麽,什麽事都要找你處理,不把人累死?為什麽這麽多電話?”
“我請了病假,大家都以為我要死了,所以都來問兩句。”和衷關了手機,把司機和助理都趕走了,自己開車,“反正已經這樣了,我就裝死一天。”
花大價錢買來的服務就是好,上百項的檢查很快就完成了,一路上專門的健康顧問、營養師、服務小姐等跟随,全程服務。
最後有專門的老專家,綜合所有的檢查給出綜合的體檢意見。
老專家似乎擅長婦科,就周言的婦科問題說了不少,周言黑線,真想讓他閉嘴,但和衷聽的很認真。
專家說她上次生産後沒調養好,以至于留下很多健康隐患,特別是婦科方面,宮寒的毛病已經不輕,周言畏寒,下腹常覺寒冷,月經量少,這些都是明顯症狀。專家說以周言現在的身體狀況,很難懷孕。周言沒說什麽,和衷卻咬周言耳朵說:“不用再做什麽措施了。”周言想拍他一巴掌,這個時候就想這個?
調理的方案自然很快也定下了,和衷特意給周言加了個調理婦科的健康顧問,這讓周言也不好說什麽,畢竟身體是自己的,不管生不生孩子,調養是必須的。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和衷看上去很愉快,看着周言的眼神說不出的暧昧,周言被他看得有些羞惱,“你整天腦子裏都想什麽呀?”
“男人就這點德行,別想的太高尚。誰都不喜歡穿雨衣洗澡。”
“我是身體有恙,你高興成這樣,我真懷疑你的用心。”
“你身體不好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慢慢調養就是了,放心吧,很快會好起來的,總不能因為這樣就不過日子吧?”和衷摟着周言,“下午想幹什麽,我們約會。”
周言卻沒什麽興致,“什麽都不想幹,想好好睡一覺。”
和衷眼睛發亮,“這個主意好,我們回家?”
周言拍他一巴掌,“你想什麽呢?我是真缺覺,昨晚我一夜都不敢動,睡得我渾身酸痛。”
“是麽?”和衷摸鼻子,“我倒睡得很香,很久沒睡這麽充實的覺了。”
周言心軟了。
英俊多金的青年才俊,真不是想象的那般整日招貓逗狗,吃喝嫖賭,混日子,他們的日子過得不比平常百姓好,每天有做不完的工作,見不完的人,想不完的事,人都要趕上機器般的使了。
和衷說要讓她看見他真實的生活,她真的看到了,很心酸,也有點感動。或許,真的是她太矯情了,跟他這般的吵來吵去,他能忍耐到現在也沒離她而去,她該珍惜?
周言說:“有些事我一直在想要不要跟你說。”
和衷看着她,眼神有些說不出的意味,“我一直在等着。”
周言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說不出口了,她說:“我帶你去周波的火鍋店吃火鍋吧!”
周波的火鍋店在大學附近,吃的大多數也是學校周邊人群,學生居多,因價格合理,生意一直不多,特別是冬天。
呂靜的父母反對她跟周波交往,為了這事呂靜跟家裏鬧翻,徹底搬出來跟周波住在了一起,兩人一起打理火鍋店,很有夫妻店的樣子。
周言沒先告知周波,帶着和衷直接去了店裏,中午的生意很火爆,根本就沒有包間,周言欲給周波電話,和衷卻攔着她,“那邊有兩個位置,這種坐大堂裏熱鬧吃飯的日子太少了,我們随大流。”
他們便坐在了大廳,有人似乎是認出了和衷,拿手機拍照,和衷拿菜單擋着臉,嘴裏念叨,“我不是我。”
周言啞然失笑,對拍照的女孩惡狠狠地說:“拍什麽拍,難不成看我男人長得像和衷就心動了?”女孩尴尬地收起手機,和衷偷偷對周言做了個鬼臉,低聲說:“家有悍婦。”
周言拍了和衷一巴掌,大聲說:“少點些,別花太多,今天出來吃飯就已經是超出家庭預算了。再說,你怎麽吃你也變不成和衷,光長肉不長錢有什麽用?”
和衷配合,喪眉耷眼地說:“老婆,我才點了一盤肉,你就行行好,讓我再點一盤?我保證晚上多幹點活,讓你滿意。”
周言忍不下笑了,和衷低聲說:“別笑,演得不像了。”
周言說:“跟着影後時間久了,你都有影帝的潛質了。”
和衷苦臉,“別總挖人短處,行不?”
“誰讓你貧嘴貧舌的。”
“我什麽時候貧了?”和衷壞笑,“你思想太不單純了,我是說晚上多做點工作,多掙點錢給你花,讓你高興的意思。”
周言給他白眼。
服務員卻認出了周言。
周波見到和衷只稍微詫異了下,呂靜卻忍不住叫了一聲,“你不是那個誰?”
周言趕緊說:“不是,不是那個誰。”剛才拍照的女孩又望過來,滿眼的審視,因呂靜聲音有點大,更多的人探頭過來看。
和衷怡然自得地涮火鍋,還說:“這肉質不錯,底料味道也還湊合,但是麻醬不怎麽好吃。”
周波說:“我會記着你的意見的,姐,你們先吃,我們先忙着,吃完叫我。”他拉了呂靜忙去,呂靜還是疑惑,“真不是,太像了。”
周波臉色不是很好,抓了包麻醬摔桌子上,“我就說,怎麽可能把我瞞着這麽緊。”
呂靜晃他胳膊,“姐太神奇了,什麽時候找了個跟和衷長這麽像的男朋友?”
“早找了。”周波心不在焉,“看不上在清哥,看不上柳青,看不上所有的相親男,最後還是跟他一起。周言,你太過分了。”
呂靜才發覺周波的不對勁,問:“你說什麽呢?怎麽臉色這麽不好。”
周波想了片刻,又扔了一包麻醬說:“我還開什麽火鍋店啊!麻醬不好吃,不好吃你別來吃呀!”他騰騰地又跑回大堂,站在和衷跟前,杵着不說話。
和衷放了筷子,“看來吃不成了,走吧,我們找地方說話。”
周言不動,“我還沒吃飽。”她擡頭看周波,“怎麽,你這做老板的打算攆人?”
周波說不出話來,憋了一會兒,才說:“算了,算了,我懶得管你,你愛跟誰一起就一起。”他走一步,又挪回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嗯?早跟你說,過這麽苦,去找他算了,你不聽我的,最後不還是這樣了?你何必呢?自尊心,靠着自尊心活這麽多年,你值得嗎?”
“周波,怎麽跟你姐說話呢。”周言不吭聲,和衷卻板起臉,“不管誰對誰錯,你有火氣跟我發,別跟你姐沖。”
“沖個屁,我還沒說你呢!”周波捏起拳頭,呂靜抱住他的胳膊,“波子,別沖動。”
角落裏站起兩個男人,和衷看了他們一眼,他們又坐下,周波冷笑,“這會兒帶着保镖耀武揚威,我們最難那會兒,你怎麽就不留一個人守着我姐?她至于受那樣的苦嗎?”
“周波,夠了。”周言站起來,拉了和衷走,“吃飽了,走。”
和衷對周波說:“你跟我們來。”
周波揚着下巴說:“憑什麽,你說去就去啊?”扭頭又進了廚房,呂靜跟進去。
呂靜問:“他真的是和衷?”
周波點頭。呂靜高興起來,揚着手機說:“我拍照片了,波子,我們發財了,有了一單無需任何支出的宣傳。”
“你打算幹什麽?”
呂靜手指動的飛快,“發網絡上啊,和衷到我們店裏吃火鍋,這可是免費的宣傳啊!我要把這個照片打印出來,做個照片牆,貼門口。”
“別跟我惹事啊!”周波一把搶過呂靜手機。
呂靜說:“已經遲了,有人發了微博。”
周波看呂靜打開的界面,呂靜說:“十幾分鐘前已經有人拍了照片發網上了。”
周波看點一看,的确是他的火鍋店,但是內容卻讓他十分生氣,不僅和衷,周言的面目也很清晰,角度還特別的好,兩人正相視而笑,那樣子十分的和諧,網絡标題也十分的醒目,“和衷與舊情人幽會某火鍋店”,還真被蒙對了,轉發和評論漸漸多了起來,有人上傳了剛才的對話,居然一字不差,這下坐定了“舊情人”一事。
周波憋悶,這都什麽事?他給周言電話,丢了一句,“你看看網上。”
周言看微博,熱點跳出來,和衷兩個字格外的醒目,周言看了也是哭笑不得,遞給和衷,和衷卻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寫起評論,周言搶過來一看,他寫的是,“是舊情人,也是他藏了十幾年的老婆。”這條評論立馬驚起千浪,立即被人轉發、評論。
和衷給丁威電話,說:“通知下新聞部,聯系那個微博主人,讓他撤下照片,要迅速。”
十幾分鐘,微博的主人删掉了這條微博,但消息已經流了出去,照片也被許多網站媒體轉發,新聞部的電話來說,删不完了。和衷對周言說:“一直不想讓你曝光,只是想給你留一點隐私,這下好了,以後你也別想過安生日子。”和衷想了想,又給新聞負責人電話,“做點引導,就說那是我的新情人吧!”
挂了電話,他對周言說:“不會生氣吧?”
“怎麽會,這樣最好,不然我以後還怎麽過日子?”
“成為名人很多不方便,根本沒隐私可言。”和衷的身後始終跟着保镖,任何時候都不會單獨一個人,“我是怕了,從六歲起,我就沒單獨一個人出過門,這種日子我是習慣了,卻不想你跟我一樣。”
周言握住和衷的手,六歲時,周大富對他造成的心理創傷,真是一輩子都過不去,周言說:“對不起。”
“你有什麽對不起我的?又不是你的錯。”和衷将周言摟在懷裏,“我經常做夢都夢見你,還是那麽小小的女孩,大大的眼睛,紅嘟嘟的嘴唇,特別的可愛。你對着門給我唱歌,塞吃的東西,跟我軟軟地說話,我仿佛還能聽見你甜軟的聲音,聽着那聲音,我便能安眠。昨晚我便夢見你了。”和衷皺眉,“但是很奇怪,我每次做夢,都覺得小女孩長得不像你,反而是像我更多一些,眉眼都特別像我小時候,我還專門找心理醫生問過,是不是我太自戀了,醫生也給不出什麽建議。總說是心理疾病。唉,總說我有病,從六歲起就開始研究怎麽把我治好。不過,也感謝那幫醫生的無所事事,若不是當年他們建議我從根源上克服恐懼,我也不會回到華源街,也不會再遇到你。”
周言的心思卻不在這裏,她很震驚,聲音有些發抖,“真的會經常夢見一個長得很像你的女孩?”
和衷點頭,“是的。其實我懷疑過,聽說你替我生過一個孩子,我當時想,一定是個女兒,那個總出現在我夢裏的女孩,便是我們的女兒。”
周言微微發抖,和衷察覺,“你怎麽了?”
周言生硬地說:“沒什麽,覺得你說的挺詭異的,有點害怕。”
“這應該沒什麽科學依據吧!不怕你生氣,你也知道李晶晶曾經懷孕過,可是我就從來沒夢見過跟她的孩子有關的東西。”
周言不吭聲了。
和衷問:“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沒事,你是在編故事吧?”周言問。
“沒,是真的。”和衷摸着周言的頭發,“我不喜歡你頭發上的味道,有股子燙發後的藥水味,還是以前那直發好看,對了,那女孩就有跟你從前一樣的一頭黑發。”
作者有話要說:
☆、意外
和衷說:“下午幹什麽去?我們去滑雪?”
周言有些提不起精神,“我給周波打個電話。”
和衷搶了她手機,“別理他,那孩子就是擰,過幾天自己想通就好了。”他拉了周言上車,“走,我帶你玩去。”
和衷把車子開往郊區,要去滑雪。看周言還是有心事的樣子,“擔心周波?不用擔心,他現在不是很好麽,店的位置很好,做的東西也不錯,主要是定位得當,價錢便宜,消費群體主要是學生。嗯,其實再賣點飲料什麽的更好,例如酒。”
“有賣酒呀!”周言盡量讓自己進入狀态,配合着他聊天。
“得有創意呀,賣酒那麽簡單?賣的只是酒嗎?錯了,賣的是感情,賣的是心情,賣的是服務,唯獨賣的不是酒。”
“那你怎麽不去賣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