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到愉悅和舒适。吳恪進門之後什麽都沒說,只當是朋友到訪一般客套,夫妻兩個一直在等着他開口。一旦他開口,無論付出什麽,他們恐怕都會迫不及待地答應下來。

值得嗎?

吳恪的手指搭在沙發扶手上無意識地敲打。周霖一直眉頭微蹙,在假裝看電視。

說配也不配,說不配也配。對價的足值與否,全看有沒有充分地滿足對方的需求。他在周霖的身上花了大把的金錢,才維持了他如今的狀态。若是周霖還有什麽不滿,不過是因為他的支付,可以被替代。

人世間大部分的苦,都來源于金錢上的局促,或者說,資源上的局促。

他消了周霖的部分苦楚,消了周霖父母的部分苦楚。如此禮遇,他配得上。

如果他硬要要求周霖笑臉相迎,也能夠做得到。

可他現在不想這樣。

吳恪意識到了這點,他覺得自己目前的狀況有些危險。

12.

周霖完全恢複後返校。

要比過去更加沉默。

“哥哥去過你家了?”吳恒在圖書館給他傳了一張字條。他吸取了吳恪的建議,把他約束起來。甚至有時間去圖書館讀書了。而不是跪在哪個男人的胯下。

那是髒的,可那是命。

吳恒知道了他的身體狀況,一天給他一支藥。沒有富餘。等他離開他,就是周霖再次迎接死亡的那天。

而且是薛定鄂的死亡。

真滑稽。

“嗯。”周霖握着筆,盯着筆尖上劃出來的句號,頓了一下,任黑色的油墨又浸出來一些,把圓圈填實,拉長了一點,繼續寫道:“爸爸媽媽很喜歡他。”

吳恒收回字條,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劃出了刺耳的鳴叫,引得周圍的人一陣側目。

攤在桌前的書被搶走,吳恒一手抱着書,一手拖着他,把人塞進衛生間的角落裏。

“什麽意思?什麽叫你爸媽很喜歡他?”

“他們感謝他對我的照顧。”周霖眼角微微上挑,由下往上看人的時候既像挑釁又像勾引。

“照顧?!”吳恒怒不可遏,不知道在為什麽而憤憤不平。

周霖忘不了那個仿佛沒有盡頭的漫漫長夜,吳恒恨他利用他,又殺死他一次。他輕輕抿起唇,像是手足無措一般露出無辜的表情,“我難道跟他們說實話嗎?”

“那我也要去!我也照顧你了!”

“當然。”周霖摟着他的脖子,“除了藥,你可不可以再多給我一些錢?”

吳恒本來想一口答應下來,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摸了摸他的後頸,反問:“你想拿錢幹什麽?”

以日常花銷的名頭去搪塞,說破了天也是杯水車薪。但聊勝于無。留些現金在他身故後給父母也好。

雖然沒有什麽比他活着更好的禮物,但他就要活不起了。比起大多數人來說,為他這條命填下去的錢,已經太多了。

周霖像個忸怩的醜角似的胡編亂造了許多由頭,吳恒初始還在仔細地聽,後來只把他按在牆上揉捏,“口紅也要買?買來你可得塗給我看。”

手指在瓷磚上細細地勾過,周霖背過身去憤憤咬牙:“狗日的吳恒,現在幹他兩次,只給一次的錢!變相壓低價格!無良奸商!”

鄭元和梁複也碰不得他了。梁複看得着吃不着,急得抓耳撓腮,不得已只能找別人去瀉火。但人性本賤,給他吃的時候,他也許還要吃膩,越是吃不着了,反而越惦記。

終于逮住吳恒不在的機會,寝室裏只有他和周霖兩個。

周霖剛剛洗過澡,穿着一件白色的寬松背心,肩胛上的吻痕若隐若現。電腦擺在他面前,看樣子是正在聚精會神地查閱資料。

查閱資料不假,聚精會神與否就有待查驗了。

梁複一把抽了他的凳子,周霖被抽得仰倒在地上,反應遲滞了些,甚至磕到了後腦勺。

“哎呀,真的這麽認真呀…這個作業下周才交呢!”梁複的眼睛分明盯着他懸在半空的小腿,周霖腦袋撞得飙淚,一時間緩不過神來應他的話,抱着頭緩慢地翻滾。

“好疼…”用手背擦淨生理性的淚水,發現梁複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

也不僅是看。

“吳恒不在,給我夾夾吧心肝兒…”

周霖去蹬他,被抓住了腳面,“吳恒不讓,你找他去說!”對待梁複這種精蟲上腦的王八蛋,欲擒故縱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沒了額外的來源,打算搞點材料好好敲他一筆。

梁複以為他是在查資料,電腦上運行的軟件,內容遠比他看到的要豐富。

“用腳也行…我就是想你的味兒了…給我吧,嗯?”

“不要!你放開我!”

以為他不過是在拿喬,梁複更來勁了,掰着他的腳腕,壓在他的身上,就往他的臀縫裏蹭。他倒不想真得罪吳恒,沒進去,只是磨得周霖一層皮疼。

火熱的一團,借着潤滑,擠壓着他柔軟的兩瓣臀。

周霖哭得很反常,肝腸寸斷似的哭法,打着哭嗝,哽咽着控訴,“你這是強奸!我…我好疼…”

“哪有那麽疼?”梁複捏了捏他的腿根,把他的小腿折起來舔。

餘光掃到桌面,忽然警覺起來,扯下了鼠标,發現了裏面和鼠标指示燈頻閃不一致的攝像頭。

“可以啊,寶貝兒,你真是誰都敢算計呢。”

一不做二不休,眼看敲詐計劃就要泡湯,周霖回手飛快地點擊了發送指令。

有吳恒擋着,總比他獨自來扛要好。

雖然不知道吳恒還扛不扛得住。吳家兩個兒子針鋒相對,已經要鬧到明面上了。

13.

猜到他幹了什麽,梁複舔着犬牙無奈搖頭。

“你是真不知道恒現在的處境是嗎?”

周霖一臉困惑地想要起身,卻被卡住,“我不想和他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什麽矛盾,他可能就要出國了。他們家現在,能送出去一個是一個。”

“那你別碰我,就不會和他有矛盾。”

梁複掐着他的下巴,有些不耐煩,“碰都碰了,說狗屁!”

似乎覺得自己已然遭受“陷害”,不真嘗點甜頭會不劃算,梁複挺腰幹脆頂了進去。周霖吞了聲,啞着嗓子吃悶虧。

“再給你透點信兒吧,免得你都不知道怎麽死…阿元他們家和恒本來關系是不錯的,幾年前都準備聯姻了,卻出了意外。查了一圈,嫌疑居然在他們自己身上,反正不是鄭家就是吳家,有一波人不希望這件事情辦成。救回你,本來算個人證,可最後矛盾太大,又用不上了。你就成了今天這個樣子。可以謝謝我了,上次你出事,我特意去查的!瞧我對你這麽好,你居然想着要害我!沒良心!”

“所以…趙元…有點恨吳恒?”

“你也看出來啦!确實不笨嚒…”

他為了一場陰謀死去,卻要依賴陰謀家們的施舍存活。

周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差點把梁複嘆軟。

吳恒果然連續很多天都沒來學校。他開始依附梁複。

似乎懶得摻合到鄭吳兩家的争鬥裏去,梁複幹脆帶着他搬了出來。

他發現梁複煙瘾很重。

一看他又拿起了煙,周霖趕緊往外閃,沒留意腳下被人使絆子。他急吼吼地向外撲,結果摔了個狗吃屎。

梁複騎在他腰上,擺明了是要欺負人。

吸一口煙,就親他一口,白霧團團地往他嘴裏鑽。周霖被嗆出了眼淚,推他:“我上次中槍就在心口上,心肺功能很不好…”

“那又怎麽樣?”梁複吐着煙圈不看他,不知道在想什麽,眉頭皺得很深,全然不似平時在學校裏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得加錢!”劇烈地咳嗽也擋不住周霖的執念。錢是王八蛋,就得使勁賺。貪婪是人的本能。

“行啊。”

梁複回答得漫不經心,換了個姿勢,把他的褲子扒下來,夾着煙,去摸他的大腿。

“知道為什麽我喜歡幹你?”周霖大腿打顫,很怕煙灰落下來燙人。

梁複看出了他的畏懼,連忙把手移開了,夾着煙,舉高了又吸一口,忽然落下來,印在他的腿根上。

周霖蹬腿大叫,指甲摳刮着地板,發出尖銳的噪音。

“因為疼痛本身傷害不了你,對不對?”耳邊爬過濕漉漉的聲音,“只有恐懼才會。”

“你因為恐懼而産生的顫抖、抽搐,比沒死過的人更有界限,你太清楚什麽樣的疼痛會對你造成永久性的破壞,就像一本關于疼痛的活百科。死了是不是真的很痛?”

周霖咬着牙,瑟瑟發抖,嘴還硬着,“操你媽!你自己死一死不就知道了?”其實梁複說的是對的,他迄今為止和不少人有過皮肉交易,有過非常豐富的疼痛經歷。可讓他恨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吳恪,一個是吳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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