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果酒的清甜蕩漾在她的唇齒之間,顧昭覺得自己快要溺在這令人發狂的味道裏了。
醉了的郡主由最初的抗拒,到後來的迎合。
她抵在顧昭胸前的玉臂放松了下來,漸漸地攀附上了他的脖頸.
兩個人都l略微的青澀,素來穩重老成的世子,在這方面上,也難以做到完全掌控。
醉了的郡主變得格外奔放和大膽。
她似乎不滿足于現下的狀态,不滿足于顧昭在那份熱切中仍苦苦留存的那一線克制。
她嘤咛一聲,想要索求更多,竟反客為主一般地,由被壓的姿勢轉而變成了壓着世子的姿勢。
世子似乎沒料到這小郡主如此奔放,着實愣了一下,還未做出反應,郡主的手臂便再一次熟稔地纏了上來。
到底還是個青澀的小姑娘,吻也只是輕輕地碰一碰他的嘴唇,不能再有更深入的進展了。
世子在心中嘆了口氣,難為她瞧了這麽多風月□□的話本子,卻還要他來琢磨此事如何做。
郡主輕輕吻上去之後,似乎在為難于下一步該如何辦,她蹙了蹙眉頭,腳踮得有些酸了,便欲離開他的唇。
還未有動作,便聽見她身前壓着的這人自胸腔裏的一聲嘆息。
她腰間突如其來的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迫使她再一次不受控制的向前貼近。
她的後頸被人扶住,一個帶着掠奪的吻便再次壓了上來。
他終于放下了理智,試探的去向了那無人占領過的領域。
郡主被掠奪了呼吸,全靠他一口口的渡氣,她腿軟得再也站不住,只能依附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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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下這種無力的狀态是他給予的,可她哪裏還能分得清,只能柔弱無骨的依附着他,仿佛天地間,只有他能給她救贖……
翌日,柔和的光透着窗子照進了床帳子裏,半面斑駁。
拂冬一大早便煮了烏梅湯,瞧見郡主似乎有要醒過來的的征兆,忙出外廊喚了翠珠去小廚房将其端過來。
翠珠剛将烏梅湯拿進來,郡主便一聲嘤咛醒了過來。
她剛一動彈,天靈蓋便襲來一陣地疼痛。
“唔……”郡主沒忍住嘤咛一聲,腦袋怎麽會這麽痛。
“郡主快起身吧,漱漱口,将這烏梅湯喝了,能解頭痛。”
郡主昨兒在顧王府喝得人事不省,送回來之後的模樣,可叫人一陣擔憂。
因着頭痛,也再難睡着,唐映搖難得乖乖地起身漱了口,端起翠珠拿來的烏梅湯飲了一口。
“啊……”
“怎麽了郡主,可是有些燙?”翠珠忙道,應該不會燙啊,她方才還仔細摸了摸碗,溫度剛剛好才給郡主遞過來的。
“不是,太酸了。”郡主将碗扔到一旁,捂着嘴道。
“郡主,酸了才解頭痛啊,您再多喝上幾口……”
郡主搖搖頭,她素來不愛在吃食上委屈自己。
這點從她生着病也依舊千方百計不肯喝藥的行為上,便體現了個淋漓盡致。
她不願喝,拂冬和翠珠二人也沒什麽別的好辦法,相視一眼,正欲開口再勸。
魏嬷嬷便是在此刻走了進來,拂冬和翠珠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忙圍過去将緣由交代了個清楚。
魏嬷嬷靜靜地聽完之後,望向郡主。
郡主背脊無意識挺直了些,已經做好了負隅頑抗的準備,豈料——
魏嬷嬷挨着她坐下,也未開口再勸,只是用一副悲傷而慈愛的目光瞧着她,滿含溫情。
郡主沒想到嬷嬷竟來這一招兒,幾個回合之後,郡主的目光有些閃躲,再然後,終于扛不住了。
她視死如歸地拿起碗,閉上眼睛,将烏梅湯喝了個幹淨。
照鏡子的時候,郡主才發覺自己雙唇腫得厲害。
她仔細想了想,也沒能想起昨夜究竟幹了什麽事情,怎麽早上起來就成了這副模樣。
她無意地問了拂冬一句,可拂冬被她這麽一問,臉頰就略微有些紅了。
都是未嫁的女兒家,本來是不懂這些的,要不是昨夜嬷嬷在房中,瞧見郡主那副模樣,不甚說漏了嘴,她也不懂這些的。
“拂冬姐姐你很熱嗎?”唐映搖從鏡子裏瞧見身後站着的拂冬臉紅了半邊,有些奇怪。
“無事。”拂冬忙搖了搖頭,這些話,怎好跟郡主去說。
唐映搖瞧着她這樣的神情,似乎有什麽記憶要呼之欲出,可卻怎麽也不能清晰地想起來,只好作罷。
下午時候,郡主發覺自己素來帶着的那對紅玉英珠耳飾掉了一個。
那耳飾無論是色澤還是樣式都十分合她的眼,丢了還有些可惜,當即差了國公府一衆侍從丫鬟去找。
一個小小的耳飾自然是不好找的,國公府侍從已經快将府裏翻了個大半,也沒能将郡主不甚遺落的耳飾找出來。
郡主瞧在眼中,也有些可惜,正要吩咐不必再找了的時候,一個侍從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有些氣喘籲籲。
“何事?”郡主懶懶問道。
“回郡主,門口,門口有顧王府的人來找。”
一聽說顧王府,一衆下人們雖都在裝作專心找耳飾,可卻一個個将耳朵立了起來。
“顧王府派人過來作甚?”郡主怪道。
“那人說,昭世子差他來還……來還郡主落在世子書房中的耳飾。”
侍從說着将手中的耳飾遞到了郡主面前。
郡主将其拈起,殷紅如血的玉珠被她握在手中,更襯得那手連指尖要白上三分。
國公府一衆十分盡力在幫郡主找耳飾的丫鬟侍從紛紛僵在原地,不知是該裝作繼續找,還是停下來恭喜郡主尋到了耳飾。
衆人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卻礙着郡主在前而不能互相議論,一個個憋得委實有些難受。
郡主心中對于昨夜朦朦胧胧的記憶,一下子變得無比清晰了起來。
昨夜顧王府書房中,搖曳的燭火,映射出牆上兩道緊貼着的身影,她和他交錯着的呼吸。
她甚至還可怕地回憶起了自己,自己将顧昭壓在書架前的情景。
小郡主慢吞吞地伸出白皙纖細的手,舒展又握住,舒展又握住。
她重重地嘆了口氣,如何也想不到,這雙瞧着如此柔嫩的雙手,是怎麽将比她身量高上那麽多的顧昭推倒在書櫃前的。
他若是抵死反抗,她又怎會能成功?
莫不是他對她欲拒還迎,半推半就?
如此說來,他難道對她有意?
一想到這個可能,郡主那既糾結而又羞憤的情緒之中,又騰起了一陣詭異的愉悅。
顧昭對她半推半就……可萬一,他也和她一樣,是喝醉了可怎麽辦?
一想到這個可能,郡主心中又生出了一陣陣的失落。
這叫她以後,該如何面對顧昭啊。
顧王府的私學,不會再開了吧?
似乎是要和她作對似的,那侍從回了這話,又十分小心地瞧了郡主一眼。
“還有何事?”
侍從吞吞吐吐地試探道,“郡主,那顧王府的人還說,王府的私學,後日便要恢複了……”
小郡主,“……”
所以,她現在舉家搬遷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