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折疊好的錦被,把孟引秋全部裹進被子裏去,只留一個腦袋露在外面。鄭松河在孟引秋錯愕的目光裏埋首在他的頸窩間,深深呼了一口氣,他又在孟引秋右臉上落了一個吻,鎖着他的眼睛說道:“小秋,我心許之人,唯你而已。”

他竟叫他小秋?!

孟引秋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到底已經有多久沒人這麽叫過他了?孟引秋把視線轉回來,木讷地落在正上方的懸梁上,半晌沒有說話。

鄭松河替他把落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他拿出孟引秋的賣身契遞給他看,“我已經替你贖了身,你随時可以離開這裏。”

孟引秋偏過頭對上他問:“你是誰?”

“鄭松河,我曾經到孟家拜訪時見過你。”鄭松河說着低下了頭,“你的賣身契我今日才拿到,事情未着落之前我便沒告訴你。”

孟引秋披着被子坐起身,他接過那薄薄一張紙的手有些打抖,他狠狠一閉眼,晶瑩的淚花從他眼角啪嗒一聲落下來,他抖着嘴唇對鄭松河說了一句謝謝。

“小秋,從今往後你可以去任何地方。”鄭松河見他落淚就心疼得無法抑制,他輕輕撫摸孟引秋的頭發,“天高地闊,你是自由身。”

孟引秋心裏一陣寬慰,他像是籠中囚鳥,如今終是能夠飛回他原本生長的遼闊天際去,可是他又想到在這個世上他一個親人也沒有,即使自由了又如何,依然是孑然一身,不知歸宿。前塵往事浮上心頭,猶使人痛徹心扉,他抓着鄭松河的袖管,一時眼淚掉得更狠了,他哽咽斷續地喊,“可我沒有家了……我要去哪兒,我能去哪兒?”

“鄭松河,我無家可歸……我早已無家可歸。”孟引秋哭得聲嘶力竭,一下又一下地喘。

鄭松河再顧不上守禮之類的東西,他用勁把孟引秋抱住,吻去他臉上鹹濕發苦的眼淚,溫柔嗓音對他說,“小秋,我給你一個家。以後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半步也不離開你,你想做的事我都陪你做,我身邊只會有你一個人,別怕,別怕。”

孟引秋漸漸在鄭松河的安慰中停止了抽噎,他紅着眼睛和鼻子與鄭松河對視,“你喜歡我?”

鄭松河為他擦幹臉上的淚痕,對他笑着說:“六年前我見過你一面,此後再不能放下,閉上眼只盼你入我夢來。我這一生,只愛着你一個人。”

孟引秋聽得出鄭松河言語中的情真意切,他不知道原來在六年前他們就已經見過面了,更不知道鄭松河竟已戀慕了他六年的時間,這時,曾經被他憎恨的漫天神佛,忽然也變得慈眉善目。

他狼狽潦倒這許多年,終于等到有人來渡他了。

孟引秋回抱住鄭松河,“我跟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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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視線凝結在一塊兒,此間情意蔓延,将冷澀空氣蒸騰得沸熱,鄭松河微微低下頭,孟引秋悄悄閉上了眼睛,他們的唇合在了一起。

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自然,純粹,只有幹燥的唇瓣相互摩擦,互相沾染上對方的溫度和氣息,像是二人此後的人生也将融合到一處去。????

完結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聽南小館的海棠離開了,而通明客棧裏多了一位年輕的賬房先生,這位賬房先生長相清秀,天生有令人顧盼生輝的美人尖,只可惜右臉上留有一道深重的傷疤,看上去很是吓人,不免讓人好奇他的經歷。

通明客棧的夥計都看出自家老板和新來的賬房先生關系不一般,煩惱着稱呼的問題,鄭松河眼睛都不帶眨就說,這是你們老板娘。幾個夥計看得分明,人賬房先生臉都被鬧紅了,只說叫他名字就好,鄭老板也不糾正,不過從表情看來也沒有哪裏不滿意,這些夥計都恁的精明,當着賬房先生的面時一口一個“孟小哥”,等人不在了就“老板娘”叫得一個比一個順口。

這天傍晚客棧即将打烊,兩個夥計也準備下工,路過櫃臺時順口就來了一句,“老板、老板娘辛苦了。”

生生把孟引秋給叫愣住了片刻,他帶着笑意瞥了站在他身旁的鄭松河一眼,鄭松河旁若無人在他額頭上親了親,也笑說,“有什麽不對嗎?”

孟引秋說不出哪裏有不對的意思,就把玩着頸間吊着的玉墜,他道:“你還未告訴我,送這給我是什麽意思。”

鄭松河拉着他的手低笑,“晚上告訴你。”

晚飯以後孟引秋去內室沐浴,鄭松河怕天氣寒凍着他,在內室裏放了好幾個火盆,熏得如同春日暖熱,孟引秋沐浴起來也十分惬意舒服。而這晚他洗到一半時卻聽得門口一聲響動,等他轉頭去看,是鄭松河換了一身衣服走了進來。

孟引秋便反過身正面對着他坐在浴桶中,微挑着桃花眼笑,“鄭老板也來沐浴?”

鄭松河一聽他的稱呼就繃不住嘴角了,“我來服侍老板娘沐浴。”

聞言,孟引秋把正要往身上抹的胰子遞給他,示意他給自己洗,鄭松河把外袍褪了,接了那滑不溜手的胰子,慢慢塗抹在孟引秋光潔的身體上,從他的肩胛骨,遂至胸膛,在胸前的乳粒上或輕或重地打着轉。孟引秋的身子像沒了一半的骨頭,他用兩條手臂圈住鄭松河的脖子靠上去,嘴裏發出暧昧的呻吟。

鄭松河拿着胰子的手又繞到了孟引秋的背後,在他挺翹的臀部游走,一次又一次漫不經心地劃過那個隐秘的入口。隔靴搔癢的滋味叫孟引秋受不住,他不自覺來了感覺,夾緊了兩條腿,推推鄭松河的肩膀,“快些洗。”

鄭松河也不讓他再等,快速給他洗完以後擦幹身體把他放在了內室的床上,孟引秋用腿絆着鄭松河不許他離開,鄭松河便低下頭去吻上了孟引秋的嘴唇,撬開他的嘴巴索取他美好的氣息。孟引秋熱切地同鄭松河親吻,纏着鄭松河探入他口中的舌頭不肯放,一手抱着他的後腦勺吻得又深又重。

他喜歡鄭松河的吻,喜歡被他親得六神無主,喜歡為他神魂颠倒。

鄭松河一邊繼續着這個吻,一邊取了床頭軟膏為孟引秋潤滑後面的穴口,孟引秋激動得繃直腳尖呻吟,他的陽物也挺立起來,鄭松河就騰出一只手去撫慰他的前身,待到後面的入口變得濕潤得足夠接納他的巨物,他才對着那個小口緩緩挺入。

“嗯啊……”孟引秋紅着眼角喊出聲,他能感覺到鄭松河的男根在他體內不斷地進出,只有和鄭松河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會覺得做這件事是那麽令人目眩神迷,他沒想到從前讓他厭惡至極的,如今反讓他沉醉不已。

鄭松河的動作很溫柔,他唯恐孟引秋會感覺不舒服,抽插的幅度和速度也是随着孟引秋的表情而變化,只孟引秋稍一皺眉頭,他就稍微放緩些動作。

孟引秋能感到鄭松河的體貼,他敞開了身體讓鄭松河全部将他占據,粗壯陽物進入得他越深,他就越滿足。孟引秋主動挺腰配合鄭松河的操弄,他被插得混混沌沌叫鄭松河的名字,“松河,松河。”

“小秋。”鄭松河也疊聲喚他的名字回應他,他看着孟引秋陷入愛欲中可愛的模樣,只覺身下那物又更加鼓脹。

孟引秋亦有所感地捏緊鄭松河的手臂,後穴不由自主就開始收縮,他難耐地扭着腰,“松河……你把我裏面全撐滿了。”

鄭松河哪裏聽得了他說這樣的葷話,一時有些失控地加重了好幾分頂弄的力氣,肉體碰撞的聲音愈加明顯,又讓孟引秋勾人的嗓音更難以自持。

情事持續了很久,從床上到桌邊,最後又到了閉合的窗臺處,鄭松河從正面抱着孟引秋的身子,讓他兩條腿不能着地,只有箍在自己腰間。碩大陽具依舊在軟滑後穴裏進出個不停,撐得穴口一片紅潤,孟引秋舒爽得伏在鄭松河肩膀處止不住的落淚,微張的紅唇裏發出軟綿的呻吟。

鄭松河把孟引秋操射了兩次,最後一次來臨時鄭松河蠻橫地撞進去,在孟引秋耳邊低沉嗓音喚他,“夫人。”

孟引秋也情動不已,他全身受着高潮後的抽搐,後穴又是一收,抵着鄭松河的額頭回應他一聲,“夫君。”

是神仙眷侶,恩愛兩不疑。

他們兩人躺回床上時已不知什麽時候,鄭松河摟着孟引秋,從他脫下的衣服上摸來那個玉墜,柔聲道:“這是開過光的平安墜,但求小秋此生長安。”

孟引秋握住鄭松河的手,靜靜地笑,“縱然此後俗世遷動,有你長伴我身側,我便心安。”

月在柳梢,人在紅塵。

情上眉目,意上心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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