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鎮國将軍幫我虐渣
沈木将他攬在懷裏, 很是自然地翻看着他的衣襟, 也不是想脫, 就是覺得手上閑的發慌想要動手動腳。
陸時年早就習慣了, 完全沒意識到在自己身上到處作亂的手, 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用求知的目光望着他, 只想知道李承哲到底有出什麽幺蛾子了。
他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後站着的太後, 畢竟最毒婦人心,不得不防。
沈木喜歡他的注意力全部在自己身上的模樣, 小狗一樣晃着尾巴可憐巴巴望着自己, 嘴角勾着笑湊上去親親他的嘴角,嘴唇移到他的耳垂邊上輕吹一口氣,舌尖順着輪廓舔了一圈:“他可不是因為齊安然的事情,您看, 身為肚子裏孩子父親的李承哲對于那個女人都不在意,皇上又是何必傷心呢。”
陸時年身子一僵,咬着下唇沒有反駁。
陸時年比他整整低一顆腦袋, 趴在他的懷裏腦袋正巧蹭在他的下巴上,頭皮癢癢的倒是很舒服, 自己也蹭了兩下只聽見上方重重嘆了一口氣,半是無奈半是妥協正正經經說:“六王爺詢問臣是否覺得委屈?”
陸時年猛地瞪大眼睛, 上半身向後仰去方便他看清楚沈木的表情猛然間對上沈木調笑的眼睛, 忽然手足無措起來, 立即避開他的目光手指揉搓着自己的衣服下擺, 抿着嘴唇半晌問:“那沈将軍可否覺得自己委屈?”
沈木眼神複雜看他一眼沒說話,又是幽幽一口長氣,似乎是直接嘆進了陸時年的心上,生生砸出一個洞來,手上力道也漸漸加大,愣是将上好的綢緞幾乎要擰出一朵花來。
陸時年皺了皺眉毛,果然太後還是忍不住要行動了,也不知道是早就幾乎好了的還是被今天齊安然的蠢給氣的。
掀開眼皮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沈木,下嘴唇聲聲要出白色中間帶着一點紅痕,心裏七上八下,嗫嚅半晌:“可是因為大印和私印的事情,只是沈将軍,朕何曾真的将它們收了起來,朕很久之前就已說過,朕是信任沈将軍的,這兩方印朕也沒有刻意收起來,都是放在這裏,若是你想要想用,随時都可以拿走的,你又......”
沈木重新将他攬在懷裏,下巴擱置在他的肩窩處,深吸一口氣:“皇上今日可氣壞了身子?”
陸時年臉面緊緊貼着他滾熱結實的胸膛,還沒說話心裏先是有點蕩漾開了,心思飄忽不定,咬了咬舌尖告誡自己千萬不可美色.誘人。
媽的,還有正事,正事,正事。
操,正事不是上.床。
穩住心神這才張口說:“尚可。”
沈木抱着他眼神晦澀不明,許是齊安然的做法真的傷到了小皇帝,這段時間以來他确實不像是之前那般對齊安然狂熱的挂念,甚至大段時間大段時間的忘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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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現下齊安然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也沒有以前那麽上心了,那他是不是能夠認為這就是齊安然在小皇帝的心裏慢慢消失的證據。
“皇上,您難道真的就不知道臣哪裏覺得委屈嗎?”沈木的聲音莫名悶悶的,似乎壓上了千斤頂般的沉重。
陸時年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抿着嘴唇試探着說:“将軍有事請說,若是朕能夠辦到的自然會盡力滿足,若是朕辦不到的.......”
頓了頓咬咬牙又說:“不管六王爺答應了将軍何種要求,朕自然也是會考慮的。”
“皇上,臣的委屈自然只有皇上才能平息,六王爺又何來的本事。”沈木輕輕捏着他的下巴和他對視,眼底深情款款。
陸時年心跳滞了一分,一時之間甚至不敢對上他的視線,立即垂下了腦袋:“何何何事。”。
沈木湊過來一把摟住他的腰抱着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感受着他驚慌的動作湊上去笑着說:“臣已有多日未被皇上臨幸了,鬥膽問問皇上近日身體可否好多了?”
前段時間天氣太過悶熱,沈木火力旺,可是陸時年就是典型的身子虛,被他連着弄了一個禮拜之後便病倒了,再也不讓沈木近自己的身,,呃,進自己的身,想來似乎有将近半月有餘了。
臉頰騰地緋紅,整個人就像是紅燒的蝦子想要使勁蜷縮起來,就連脖頸間都帶了淡淡的粉紅,手絞着衣服下擺低頭沉默不語。
沈木輕笑一聲,伸手就要解開他身上的盤龍扣,被陸時年一把握住手腕,疑惑地擡臉。
只見他的小皇帝面色漲紅,嗫嚅半晌說道:“若,若,若将軍難以發洩,可,可娶妻。”
聽着他斷斷續續的話,沈木幾乎要撕裂手中的衣服,不停地在心裏告誡自己,他還小,尚且不懂,只是需要好好教導一番。
聲音越發柔和,只是聲線略顯僵硬:“那若是臣出征了,不在京城,皇上想要了,可是會另尋一人?”
“自是不會。”陸時年猛地擡起頭,眼底滿是驚慌,拽着沈木的胳膊微微顫抖,急的。
沈木眼底露出笑意:“為何?”
什麽為何,你忘了第一次的時候我是如何半死不活的,讓我再調.教出來一個新人那我豈不是還得再死一次,這事不幹。
再說其他人哪有你這麽好的條件,腰細腿長屁股翹技術好嘴嚴還不怕我的,要是擱在別人身上,現在恐怕要出大亂子了。
“朕,朕怎會想要。”陸時年似乎也是發現了自己的反應過度,面上有些窘迫,吭哧半晌梗着脖子反駁。
沈木都要被他可愛的小皇帝炸毛反應逗笑了,摟着他的腰揉了兩把:“好好好,你不要,我要行不行,皇上就龍恩浩蕩滿足臣一回吧。”
沈木的手不規矩,陸時年早早就被他摸得氣喘籲籲眉眼含絲的,這會臉面深深埋在他的胸前:“一一一,就一回。”
話沒說完,整個人就被攔腰抱起,嘴巴張大差點喊出聲音,緊緊咬住沈木的胳膊由着他抱着自己走向內室。
一回還是幾回的事,總是陸時年是天子也輪不到他說了算。
齊妃的事情~事關重大,皇上如此動怒,底下的人手腳也快,尤其是還動用了沈木塞進來的人,幾日就将所有的人排除掉,唯獨剩下了李承哲。
呈遞名單的人還忐忑地跪在案桌前兩股戰戰,知道了這種皇家秘辛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會是什麽?
家裏上有老下有小的,還不能死的。
陸時年氣氛地甩出自己手中的折子,将案桌上的所有東西拂到地上,發出嘩啦啦的聲音,行前劇烈起伏,顯然是氣的狠了。
那跪着的人跟着身體發顫,頭埋得更低了。
陸時年嘴唇抖動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扶着椅子一下一下拍着自己的胸口,似乎有些喘不過氣來,随意擺了擺手,那跪在地上的人如沐大赦,叩了恩立即後退出去。
陸時年緩了緩情緒,剛剛使勁太大,也不知胳膊撞在了硯臺上還是什麽地方,疼得厲害,應該是有點青了,甩了甩胳膊繼續,“來人。”
清河似乎是已經習慣了天子的暴怒,恭恭敬敬走進來,磕頭行禮沒眼神不住地偷瞄小皇帝,千萬別氣出什麽問題了,那個賤人......
“皇上。”
陸時年淡淡瞥過去一眼,道:“今日怎的跪下行禮了?”
清河沒有回話,只是低着頭不做聲。
陸時年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擺了擺手,道:“起來吧。”
清河沒有動,重重地磕了一個頭道:“皇上息怒,皇上要保重龍體啊。”
陸時年放空自己坐在椅子上,後仰靠着 ,道:“起來吧,拟一道旨,傳下去,齊妃疾病纏身數月,今日不治身亡,剩下的你看着辦吧。”
清河起身,道了聲:“奴才知道”便退後出去,視線還是不住地飄在小皇帝身上,激光一地掃視着,眼底是掩藏不住的擔憂之意,也不知道是不是需要叫太醫。
“等一下。”陸時年的聲音裏充滿了疲累,心力交瘁到不行,演戲太累了。
清河急忙站住,道:“奴才在。”
“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其餘的都不管,通知一下平親王。”平親王是李承哲的頭銜。
清河頓了頓,還是答了聲:“是。”
那邊聽到門關上的聲音,這邊陸時年就急忙撩開袖子,龇牙咧嘴地抱怨道 :“好疼啊,早知道就不那麽大力氣去演了,真是的,臨走之前還要坑害我一把。”太TM疼了。
聖旨一下 ,雖然說的是齊妃因病身亡,可是那日陸時年出入鳳儀宮是有那麽多雙眼睛瞧見的,當時也沒有刻意揮退下人們,知道內情的人不多也不少,剛剛好可以将事情的真相傳的風風雨雨 。
齊安然的日子很不好過,在系統的影像裏,聖旨下來的前幾天,就已經有很多人在齊安然的殿門前指手畫腳,議論紛紛,甚至還有不少的粗使丫鬟直接就求了宮中別的主子做了別的事情,畢竟跟齊安然就是一顆定~時~炸~彈,誰知道哪天就會炸開連累到自己。
宮裏管事的看齊安然确實是沒有再承寵的機會了,也看不上她那般惺惺作态,來多少批多少。
留下的丫鬟們也不怎麽好好伺候,齊安然本就體弱,一直在生病喝補藥,一日身邊家裏帶過來的下人桃晴左等右等也不見補藥上來,對着坐在鏡子面前孤芳自憐的齊安然道:“娘娘,我去看看。”
齊安然将梳子擲在梳妝臺上,發出重重的悶聲,冷笑道:“哼,這群狗仗人勢的狗奴才,總有一天他們會後悔的。”
桃晴默了默,齊安然見她不答話,轉過臉來詭異地笑了一聲,道:“怎麽,你也覺得本宮再無翻身的機會了?”
她獰笑着站起身來掐着桃晴的下巴,狠狠道:“我告訴你,皇上到現在還讓我住在鳳儀宮裏就說明他對我還是放不下,他現在只是在氣頭上而已,等他冷靜下來還不是會來找我,不然當初也不會把我從冷宮裏接出來了。”
躺槍的陸時年面無表情地看着:“......”讓你住鳳儀宮是因為我也不知道還有哪裏空着。
齊安然因為病弱,手上的勁并不大,桃晴倏地跪下,痛哭出聲:“娘娘,皇上那麽喜愛娘娘,娘娘何苦呢?”
齊安然臉上現出一抹嘲諷的笑,喃喃道:“喜愛,憑什麽他就可以和喜愛的人在一起,而我就得跟我深愛的人分開呢?”
桃晴擡起頭來看了看齊安然的精神狀況似乎很是不好,身體搖搖欲墜,張張口還是沒有将勸解的話說出來,擅自起身将她扶到榻上斜倚着,行禮道:“娘娘先好好休息,切莫多想了,奴婢這就去看看娘娘的補藥。”
說罷便推着出門去,拎出去的時候還擡眼看了看齊安然,齊安然臉上一片平靜,視線集中在一點上也不知在想什麽,整個人安靜得可怕,頓了頓最後還是走了出去。
陸時年看到這一幕,簡直笑得都要拍桌子了,這女人也太賤了吧,果真是人神共憤的白蓮花啊,都做到這地步了還在想着利用李承铉的喜歡,這個在現代也是要放在網上被輪上一輪的吧,更不說在現在這個随時都看可以把你浸豬籠的朝代了。
看了兩眼實在惡心得看不下去了,再看今天的午膳可能就白吃了,于是讓系統關了影像問道:“你們要虐待的白蓮花一般都這麽婊麽?”
系統道:“還有比這還婊的。”
陸時年整個人都驚呆了,作為一個男人,雖說是個gay,但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自己永遠站在道德制高點上,自己永遠沒有錯,錯的永遠都是這個世界,這個時間,其他人的白蓮花打過交道,一瞬間還真是有點接受無能,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說什麽。
皇上手下人的做事速度永遠都是一流的,沒有多久,宮中唯一的一位妃嫔過世的消息就已經傳遍京城了,現在皇位上坐的這個皇帝......嗯,也算是愛民如子,在他的帶領下百姓安居樂業,而且據說三年來與這過世的娘娘伉俪情深,一時間舉城悲痛,大街小巷都是在為皇上祈福的人,希望皇上盡快遇到自己的下一位良人,走出傷痛。
在沈木與系統的幫助下,陸時年漸漸架空了丞相的權利,雖然不清楚齊安然的下落他是否知曉,是否是要替齊安然報仇。
但是沈木提出還是要絕了丞相這後患,又不需要陸時年想辦法,他也只是照着沈木說的做而已,也就動動嘴皮子的事情,何樂而不為,一時間朝堂之上丞相連根拔起。
最後還拟了道聖旨冠冕堂皇地以痛失愛女的名義準了丞相三個月的假,等假期結束回來能不能融進朝堂上還是另一說呢。
聽着系統報告的上漲指數,陸時年睡覺都在笑,有個靠山還真就不一樣,要是現實生活中自己也有靠山那不就不用生活的那麽累了。
原本陸時年還顧忌着丞相府想要做點準備,只是他這邊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形式那邊沈木就已經什麽都替他想好了,他也樂得輕松自在,這段時間也就是看看奏章聽聽大臣們的争吵,最重要的還是留意着該如何處理齊安然的後事。
對,是後事,身後事!事情就快要圓滿解決了。
既然齊妃沒了的消息已經放了出去,那她這個人就斷不可能像他所想的那樣繼續在宮裏常住下去,可是直接弄死是暫時不可能的,先不說她的肚子裏還有一個已經成了形的孩子,就說她那自丞相沒落之後便一直仿佛凝固住不願意上漲的悲慘指數,陸時年短時間之內還不能把她怎麽辦。
反正肯定是不能真死,但陸時年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因為無聊補了無數電視劇和小說的陸時年終于在某一天中午午睡起來之後迷迷糊糊有了一個主意。
既然宮裏待不下去了,那就只有放出去了,至于放到哪裏,那肯定就不要特立獨行了,還是學習電視劇裏處置深宮怨婦的規矩,送去那個跟皇宮有着莫大關聯的尼姑庵吧。
陸時年對着齊安然的态度十分不滿明朗,即使是沈木也摸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麽,現在既然是要送走他自是沒什麽意見,甚至還積極地準備馬車以及護送的人,只是心裏卻是默念斬草不除根終究是個禍害,但卻又怕自己做什麽了小皇帝可能會接受不了,就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底下的人更是不敢妄加揣測聖意,只是上面有什麽吩咐,下面就怎麽執行。
上次齊妃從冷宮出來之後,皇上吩咐過吃穿用度一概不減,他們就沒怎麽敢動月例,只是象征性克扣一些,現在要把人送走,他們也是不知道了,這送走之後是不是需要特殊照顧,還會不會接回來了。
可是聖旨下來皇上震怒的時候哪個敢問,只好戰戰兢兢跪着接了旨之後抓心撓肝地不知道該怎麽辦,眼看着啓程的日期就快要到了,負責的人終于忍耐不住拿了銀錢晚上去尋了清河。
清河年紀大了,要錢也沒什麽用,畢竟家裏早就沒人了只剩下他一個,早年家裏出事的時候還是小皇帝的母妃幫自己料理的呢。
想到那個溫婉的但是卻早逝的女子,一貫喜怒不形于色,形于色也是假色的清河臉上難得顯出了懷念的神情,聲音透着滄桑:“齊妃?哪裏還有齊妃,宮裏的人說沒了就是沒了。”
那人立即彎腰:“是,奴才知道了。”
清河老了,腰都彎了,顫顫巍巍地邁開腳回了房。
皇上并不是一個不小心的人,當時若真的存一點點想要保住齊妃的念頭,即使氣到頭上也不會不留一點餘地,鬧得宮內人盡皆知。
再說,清河嘴角勾出一個艱難的笑容,小皇帝長大了,也遇到可心疼他的人了,至于什麽身份會不會被世俗所接受,不過小皇帝還需要別人的認可嗎,再說戰神~的名頭也不是虛的。
雖然老了,但是腦子還是清楚的,總不可能一個月內天天撞鬼聽見有人在自己耳朵跟前哭,他雖然生在深宮長在深宮,一只腳都要邁進棺材裏的人了也沒做過什麽壞事,撞鬼都沒這麽頻繁的。
他老但是不糊塗,挺好的。
仰天看着夜色中一輪皎潔明月,是呀,挺好的。
沈将軍月月都送來敷腿的藥材,清河嘴角幾乎要咧到耳根子處,聽說是西北荒漠裏采摘的藥材,難得一見很是有用。
齊安然被架上馬車的時候還沒有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今日莫名一大早她便被叫醒換上了素淨的衣服,甚至還沒來得及梳妝便被從鳳儀宮裏請了出來。
身邊全是吆五喝六指揮東西的太監們,自己跟前能說上話的也就只有當時皇上沒有撤走的桃晴,一時間還沒睡醒只是懵懵懂懂地看着來往收拾的衆人,想要說話卻總插不進話頭。
好不容易有人來搭理自己,只是一直被拽着胳膊往馬車上推,像是......要出去的樣子。
齊安然自然是不依的,能夠這樣動靜的肯定是皇上的主意而不是承哲。
不是承哲哥哥來接自己哪裏都不去。
一定是這件事情在宮中鬧得風風雨雨,皇上面上挂不住但是卻又舍不得将自己處死,想要把自己養在外面。
齊安然一張慘白的臉上滿是堅定的拒絕,這怎麽可以,她現在還沒有來得及見到承哲,怎麽可以就這樣離宮,要是承哲找不到她可怎麽辦。
齊安然扒着馬車框架再不顧貴妃的禮儀:“大膽,誰準許你們的髒手碰我的。”
話音未落,抓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立即甩開,就在齊安然以為他們要做低伏小磕頭認錯的時候卻聽見尖利的嗓音就像是劃在布帛上的護甲,尖銳危險:“呦,這還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齊貴妃呢,我告訴你,你現在已經是階下囚了,快收起你拿惺惺作态,這裏誰看你。”
說着嫌棄性地在衣服上蹭了蹭自己的手心,喃聲說:“我還覺得髒呢,貴妃?皇上那麽好的人待你更是不錯,竟然懷上了別人的種。”
深宮大院裏最不缺的就是八卦的人,這會更是有不少的人湊過來詢問:“我聽說是個大官,那人皇上好像還在斟酌是不是要處理呢,我覺得任他是天王老子也得秉公辦法吧。”
“快閉上你的臭嘴幹你的活去,這事情是你能議論的嗎?”
湊上來的人被在背上拍了一把,但是也知道是為自己好,嘿嘿一笑立即走開了。
只是聽了這話的齊安然原本蒼白的臉色瞬間又變得猙獰可怕,迅速抓着車框探出來一顆腦袋:“等一下,我要見皇上,快帶我去見皇上。”
“見皇上,夢裏見去吧。”那人極其不耐煩,這裏到庵裏還有好一段的路程,近來剛剛下過雨,山路又不好走,要不是這個女人自己也不必一大清早地就起來趕路,真的是要晦氣死。
随手一揮,直接落下了馬車前面的簾子,招呼着後面的人:“快點快點,你們動作都給我麻利點,不然晚上趕不到我看你們是不是要露宿山頭了。”
齊安然急的大叫:“快讓我見皇上,我說我說我什麽都說。”
趴在案桌上看着這一切的陸時年迅速激動起來,腰背猛地直起來,眼角眉梢都帶着笑意,這齊安然難不成是要招了。
可是半晌也沒聽見什麽悲慘指數的上升,可見就算招了也沒什麽用,陡然又趴了下去,沒意思,暫時還不是很想見這瘋婆子。
今日難得有機會在旁邊侍候的清河眼見皇上似乎是看奏章累了,連忙吩咐下去弄點補氣血的東西,昨晚上那哭聲又是半夜臨近黎明的時候才結束。
皇上是自己看着嬌生慣養長大的,将軍那糙人在戰場上殺人不眨眼據說晚上瀉火都要耍好幾個花槍才能平複的,怪不得我們皇帝近來是越來越瘦了,個頭都不長了。
清河心疼的不行,據說前段時間東麗國又上供了幾支上好的藥材,這段時間就送去禦膳房給小皇帝炖成雞湯喝了吧。
只是小皇帝想來吃飯嘴刁,若是告訴他湯裏有補品肯定是不願意下口的,清河皺了皺眉毛,心思一轉就說是東麗上供的咱們都沒瞧過的食物吧。
陸時年漫不經心地繼續盯着齊安然那邊的情景,想也知道皇上豈是他說見就見的。
果不其然。
“大膽,罪婦也敢說見皇上,真的是無法無天了,來人給我按到馬車裏,出發。”其實這人只是想着早點上路說不定還能趕回來,若是晚了就只能在庵裏将就一夜,随時初秋,但是山裏夜涼,條件又不怎麽好,自然是能回來就要趕回來的。
一揮手便出現了幾個五大三粗滿面橫肉搓着手的婆子們,按着齊安然就要往馬車裏面塞,嘴裏還在抱怨着:“皇上不是說了不管的嗎,怎麽還要我們跟着去,難不成我們還要陪着她住在那裏不回來了。”
齊安然掙紮的緊,嘴裏還在喊着話,只是沒人聽,大家都在急切地坐着準備想要早去早回。
“行了,誰知道呢,真的是倒黴的夠夠的,就盼着她趕緊生吧,生完之後興許咱們就回來了。”
“你說這野雜種皇上怎麽就讓她生下來呢。”婆子無語,皇上也太能忍了吧。
“胡說八道什麽呢,皇上仁慈,這孩子當然是會讓生下來,只不過也只是野種罷了,随便交給誰撫養都比待在那庵裏沒吃沒喝的強。”另一個猛地一把拽着齊安然的頭發,表情猙獰可怖,“吵死了都快,給我把她的嘴捂住。”
齊安然簡裝瘋了一般地向上蹿,原本站在馬車邊上的桃晴是勸着她讓她少說兩句話的,誰知道三言兩語竟然嚷嚷着要見皇上,她家主子真的是有夠看不清楚局面的,這會又恐怕這些婆子們沒輕沒重傷了主子肚子裏的孩子,到了庵裏還是得自己負責照顧,連忙在一邊護着:“行行好吧,輕點吧。”
桃晴這邊拽着一個婆子,齊安然那邊嘴沒被堵住,立刻說:“快叫皇上來,我告訴他這孩子是誰的,我不是自願的,我是被迫的,被人迷暈的,我知道他是侍衛,讓我見見各宮裏的侍衛我一定認得出來的。”
齊安然這邊只想着皇上莫不是真的知道是誰了,一定要盡快把承哲摘出來,千萬不能耽擱了他的大事,若是就連承哲都出事了,那麽他們兩個就真的沒希望了。
“你們快去告訴皇上,我說我說我全都說。”齊安然的聲音尖利刺耳,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呼喊,似乎這樣就能把遠在養心殿的皇上聽見。
衆人都愣住了,他們沒想到齊貴妃竟然還有這種經歷,可是高官的事情也不是作假的,那天皇上都發了很大的火。
侍衛?難不成齊貴妃,啊,不,這個罪婦竟然還是一女侍多夫,不管是不是齊安然的錯,衆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古怪了不少。
“堵住她的嘴,給我塞進去。”生怕她又說出什麽有辱皇室尊嚴的話來,衆人連忙手忙腳亂地堵住齊安然的嘴。
誰知道其他人倒是小心翼翼不敢傷了她的肚子,齊安然則是完全無所畏懼,甚至看到衆人都不敢碰自己,用肚子當做威脅的砝碼,不停地挺腰撞向衆人想要跑下馬車。
無論如何承哲都不能出事,他們還年輕,孩子可以再要,這孩子說不定還不是她承哲哥哥的,但是若是承哲沒了,他們就真的什麽都沒了。
衆人無法,兩個婆子相視一眼重重點頭,另一個使勁按着齊安然的肩膀,另一個手刀劈下,力道不大但是齊安然到底身子弱,情緒又激動,這會身子立刻軟倒了下來癱坐在馬車上。
所有人松了一口氣,皆是一跺腳抱怨道:“這死娘們真難纏。”
“行了行了,快收拾收拾走吧,給蓋個東西在肚子上,千萬別把孩子怎麽的了。”
“唉,要我說皇上就是心善,這樣的女人......”
“大了你的狗膽,快走。”
桃晴在剛剛的掙紮中衣衫也是散亂,這會整理着頭發看着已經昏睡過去還皺着眉毛兀自掙紮的齊安然,眼底流露出一股擔心,不僅是自家主子的,還有她,她還年輕,難不成真的要跟這齊安然再那庵裏住一輩子。
雙手緊緊握住拳頭,這可不行。
她從小就被買去丞相府當做齊安然的貼身丫鬟,吃穿用度不比尋常百姓家的大家小姐差多少,這要是在那艱苦的地方如何能生存下去。
眼底憤恨地看着是不是夢呓一兩聲李承哲名字的齊安然,是她做錯了事情又不是自己,憑什麽自己要跟着她一起受苦受累。
桃晴将頭發松松挽了起來,撩開簾子看了看外面跟着的人,馬車已經行駛起來,路途中她是無路如何也逃不掉的,看來只有等到到了庵裏再見機行事了。
陸時年看了半晌覺得無趣,正好禦膳房那邊送來飯食,便關了錄像。
只是剛剛落座,沈木便出現了,陸時年訝異地看他,再看看外面的天色,這還沒到晚上呢怎麽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