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惡魔和女巫。

惡魔這個詞, 來到這裏已經不陌生了,陳采星從本地土著以及NPC口中聽說過,這個時候人們奉行上帝, 将瘟疫當做神對世人的懲罰, 是惡魔入侵人的身體。

沒有正确認識到瘟疫是病症, 所以對于治療手段,方法千奇百怪, 像放血、鞭打都是基本操作, 還有許多人認為受感染者身體住了惡魔, 為了驅趕惡魔,使用惡臭的糞便糊在傷口。

結果當然是死得快。

但女巫陳采星還是第一次聽到。

“能講講女巫嗎?”陳采星說話時望着叫墨菲的男人眼睛, 他提到女巫時, 對方瞳孔閃着恐懼, 明顯是不想講。不由小白花上身,一位單親可憐的女人, 睫毛微微顫動, 放輕了聲說:“我和弟弟不是這裏的人,孩子父親沒有了,我孤苦無依, 知道醫院招聘醫生,走投無路只能帶着弟弟過來,在醫院做做打雜的活計,天吶, 我對這裏一無所知,你能幫幫我嗎?”

墨菲掙紮了幾下, 他明顯很害怕,簡陋的草棚就幾人, 但他聲音特別小,神色防備,像是怕被無處不在的惡魔聽到。

“去年的時候,到處都是死亡,這些死亡都是因為女巫帶來的,她們帶來了惡魔。你們待得醫院,那時候是處決女巫的刑場,城裏、村子,好多女巫……”墨菲想起那副景象,雙手顫抖着捂着臉說不下去。

陳采星想起那片樹林,臉上挂着可憐害怕神色,顫抖着聲說:“天吶,太可怕了,我們什麽都不知道,我們就住在樹林邊……”

“哦,上帝保佑。”墨菲直接跪在地上了。

好了。處決女巫的地方應該就是樹林。

墨菲一家三口抖得跟篩子一樣,跪在地上不斷的念着上帝保佑。陳采星還想套話,只能裝作茫然無措,捂着臉輕輕的發出啜泣聲,并沒有立即開口詢問。

“姐姐,姐姐我好怕,我們怎麽辦。”元九萬靠着陳采星胳膊無助的詢問。

陳采星:不愧是他培養出來的小弟。

“你們快離開那裏,女巫……那裏還有惡魔。”墨菲出聲提醒。

陳采星搖頭,滿臉苦澀,“走不了的,我和弟弟沒辦法離開,他們不放我們離開。”他雙眼望着墨菲,懇求:“你能多告訴我一些女巫的事情嗎?我們是外來者,她們應該不會害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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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也不多。去年冬季,捉到了芭芭拉,她是女巫擁有很強大的力量,供出了許多女巫同類,将她們吊死在樹林裏,但、但……”墨菲回憶着身體顫抖,說不下去。

陳采星并沒有催促,只是雙眼淚盈盈的可憐弱小。

“她們活了過來,後來放火燒了她們,可這些被惡魔附身的女巫們無法長眠,被大火燒盡的樹林重新生長,後來沒人敢去那片樹林,那裏有芭芭拉,有惡魔長眠。”

墨菲說的很亂,陳采星又問了些有關芭芭拉的事情。

芭芭拉是大女巫,城裏鞋匠的女兒,一個老姑娘,四十多歲未婚,養了一只黑貓,生性古怪。有一次祈福禱告中,同伴發現她的不同尋常,告發了芭芭拉,芭芭拉被審問,确定女巫身份,在樹林中處決。

這些都是口口相傳的故事,再問詳細的墨菲也說不清。

陳采星道過謝,給這個家裏留了一些雜糧面包,雜糧是在加堤家買的,出來後陳采星很少做飯,在家開不了幾次火,東西都留在背包沒動。

雜糧是玉米磨的面,燒成糊糊應該能讓這個家庭熬過冬天。

兩人從墨菲家出來,沿途經過兩個村莊,不過人煙稀少,大家都渾渾噩噩的,其中有兩人感染了鼠疫,倒在地上無人敢靠近,陳采星護着小九站在遠處沒有過去。

“別被當成了女巫……”

他們沒戴面具,過去人死了,他們沒事,萬一有人指認,死也不是這個死法。

陳采星想起芭芭拉,不知道這個世界真的有女巫,還是只因為對方年紀大性格寡言,當瘟疫來了,被指認當了女巫,殺死女巫就消滅了惡魔沒了死亡。

一切小心行事,陳采星摸着小九卷毛,徐徐說:“幫助人我們要量力而行。”

“姐姐,我都知道,你最好了。”

星星心腸柔軟,卻也不是沒理智的聖父。

“乖九。”陳采星笑了下。

這裏時間應該是深秋,快到了冬季。要趕在天黑前到醫院,陳采星沒再耽誤,拉着小九的手往回走。

緊趕慢趕到達醫院時,天已經麻麻黑了。

從遠處看整個醫院孤零零矗立在山坡之上,距離城市與鄉村有着距離。兩人先到了大廳,他們不是最早回來,也不是最晚,還有三個人沒回來。

陳采星掃了圈,程立峰和郭昱沒有在,還有個誰不知道。跟他一起去鄉下的女生團們早早回來了,坐在一處抱怨。

“我腳好像磨了水泡,好疼,明天不想去鄉下了,我想去城市。”

“今天有好幾個人發病,幸虧我們跑的快,太可怕了,萬一被傳染了。”

“咱們從小打疫苗應該沒事吧?我覺得身上癢癢的,應該是昨天睡得床有跳蚤。”

陳采星注意到,兩個人距離說身上癢的妹子遠了點。

“還有人沒回來嗎?我又餓又累的,想回去睡會。”

“應該是新人,NPC都說了晚上天黑前要回來,一會看看有什麽情況。”

說話的應該是老手。

這是拿新人試NPC的話。

天黑前沒趕回來是不是觸發死亡條件。

不過在天全黑前,三個人終于趕了回來,郭昱程立峰還有個女孩。

亞歷山大戴着面具,從進來後陳采星就沒見過對方面具下的樣貌,此刻用着鳥嘴掃了一圈人,點了點頭,聲音沒什麽起伏說:“可以用餐了,各位。”

去餐廳路上。

郭昱邊走邊絮叨:“我以為元星難搞,但今天後,我還是覺得元星挺不錯的,膽子大,昨天你沒在,還叫我一起去找你,也就是懷孕了,不然你真的可以試着追追。”

程立峰瞥了眼郭昱。

“行行行,我知道你什麽意思,不就是人家元星懷孕了說這些不好。”郭昱搖頭晃腦感嘆:“都是女人,怎麽差距那麽大。”

餐廳點着油燈,光影拉的老長。

除了玩家還有本地NPC醫生,坐的泾渭分明。

郭昱在人群中掃了圈,确定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拉着老程坐在人家對面。程立峰陪着坐下,看到對面小學生戒備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往他姐姐身邊靠了靠,他姐姐很溫柔的摸了下小學生腦袋。

程立峰有點想笑。

“我不搶你姐姐。”

“你也搶不走。”元九萬很驕傲說完,轉頭可憐巴巴問:“姐姐是不是?”

“是是是,姐姐就喜歡小九,誰都不喜歡。”陳采星哄着小孩。

郭昱欠了吧唧說:“小孩,你這有點病态啊。”

“我看你有點話多。”陳采星淡淡看了眼郭昱。小九是有點過于依賴他,但也是因為小九年紀小,家庭背景的關系,母親護着他死亡,父親家暴,郭昱不知道這些,他也不想多講,但他不喜歡別人用‘病态’去說小九。

元九萬露出個高高興興的笑臉。

陳采星摸着了小孩腦袋。

“得,是我嘴賤了。”郭昱也不在意。

準備的晚餐實在難以忍受,大家照舊吃着自己帶的食物。郭昱是個嘴停不下來的,邊吃飯邊說:“你可不知道,城裏髒兮兮太臭了,我今天差點被人兜頭一桶尿澆了下來,幸虧小爺我身手敏捷。”

陳采星:……手裏的面包它突然不香了。

“老郭,吃飯。”程立峰開口。

郭昱看到元星沒吃東西,明白過來,嘿嘿笑了兩聲。

“對不住啊對不住。”

陳采星放下面包,慢條斯理喝了口水,緩緩說:“姐妹你不會說話,就多聽聽你老攻的,再這樣下去我怕你被打。”

郭昱:……

看都不敢看老程。

“元星,我錯了,真的。求求你了別說了。”

陳采星面無表情繼續啃着面包。

之後郭昱屁都不敢放,蔫頭巴腦的吃完餅幹灌着水,回去路上距離元星兩米遠,小聲嘀咕:“老程,我收回元星還不錯的話,這女人太難搞了,我寧願照顧今天那什麽發大水哭個不停還事多的芒果。”

“人家叫王果。”

“都一樣了。”郭昱不在意。

回到宿舍,路過昨晚死人那間,地面幹幹淨淨,沒有屍體,要不是大家親眼所見,真的以為這裏未曾住過人。

“你們說,我們的房間會不會也死過人?”郭昱忍不住開口。

陳采星掃了眼,詢問程立峰,“你是怎麽忍受下去的?”不等回答,自顧自點頭,“我懂,是愛,是責任。”

程立峰郭昱:……

瞎貧了一通,各自上床。

陳采星突然說:“我們今天去鄉下查到消息,樹林後去年冬天殺死過女巫,其中有位大女巫叫芭芭拉。”作為昨天程立峰幫他找小九,以及人家分享的線索,陳采星也沒隐瞞,将他知道的都告訴了兩人。

“我去!”郭昱一骨碌坐起來,黑暗中眼睛賊亮,說:“牛批啊元星。”

程立峰點點頭,說:“謝謝。我們今天沒查到有用的。”

“還是有點能說的。”郭昱開始叭叭,“城市裏路很髒,到處都是屎尿,你要是明天過去,提防二樓有人倒尿桶,還有有家酒館酒不錯,香腸雖然聞起來臭了點但也是肉……”

完全是一份旅游攻略。

末了郭昱感嘆:“你說這游戲怎麽就沒給我弄個貴族啥的身份,到時候哥哥有肉吃,你們也能喝口湯。”

“姐妹,但凡有一顆花生米……”也不至于讓你這麽上頭。陳采星幽幽道。

程立峰将話題重新拉上了正軌。

“照這麽說,樹林裏有女巫。”

“還有玩家屍體。”陳采星補充跟上節奏。

郭昱才想起來昨晚程立峰去了樹林,一時也沒了心情開玩笑,皺着眉擔心說:“老程——”

“沒事。”程立峰淡淡道。

聽語氣不像是逞強。陳采星相信對方手裏也有保命的底牌。他想到自己買的那個銀質十字架,不知道怎麽用。

“姐姐。”元九萬聲音軟軟的帶着睡意。

打斷了陳采星的思考,回過神,輕輕拍着小九說:“睡吧。”

“你們毯子呢?”郭昱突然發現兩人身上屬于他的毯子沒了。

陳采星用大衣裹着小九,随口說:“替你做了善事,你放心吧姐妹。”

郭昱:……他是真鬥不過元星。

房間安靜下來,夜晚有點冷,陳采星懷裏抱着的小九,就跟揣着小暖爐一樣,熱源滾滾的,沒察覺到冷意,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樹林,漆黑一片,月光像是無法照射進。

窸窸窣窣的聲音,濕潤的土地松動,慢慢的探出一只白骨的手,白骨手緩慢的扒着土,爬出腐爛的腦袋,黑洞洞的眼望着遠處月光照射下一排平房。

漆黑的樹梢。

一雙綠油油的眼快速移動。

地上埋着的腐骨屍體越來越多,從土中掙紮出,往森林邊緣爬去。綠油油的眼跳躍在樹梢中,很快森林邊緣地方,那裏有四具新鮮的屍體,已經掙紮出,同身後所有的腐爛屍骨望着一個方向。

綠色的兩只眼在月色下劃過一個弧度,敏捷的身影快速穿梭在地面雜草中,月光照射在它的身上,油光水滑,是一只通體漆黑的黑貓。

“喵。”

窗戶外蹲着一只黑貓,綠瑩瑩的瞳仁盯着房間內四人。

熟睡的四人一無察覺,‘咯吱’——風吹開窗戶,發出細小的聲音。黑貓敏捷的從窗中跳了進來,輕盈的落在一張床尾,四只爪子優雅的在床上走動,慢慢的伸出了爪子——

房間溫度好像更冷了。

陳采星做了個夢,亂七八糟的,一會他被指認是女巫要進行處決,就被吊死在那片樹林裏,生死之際那個長在他審美點的NPC男人跳了出來,進行了一番決鬥。

夢裏正打鬥,他被男人抱在懷裏。

“卧槽!”房間突然一聲響。

陳采星驚醒,腦子裏還是夢裏男人望着他深情款款的眼神,沒說什麽看向聲音來源處,郭昱喊:“老程,老程你醒醒別睡了,有沒有事?”

過了幾秒,程立峰聲響起,“暫時沒事。”

郭昱從床上跳下來,打開手電筒,霹靂巴拉說:“剛有個黑貓站在你床頭,卧槽老子醒來睜眼就對上黑貓那雙綠豆眼,吓死我了,我一喊,那黑貓溜得賊快,你怎麽回事怎麽睡得那麽死。”

“我醒了,剛動彈不得。”程立峰聲音還是很冷靜。

郭昱罵了聲艹。

“現在呢?能動嗎?”

程立峰:“可以。”他撐着床坐起,手電筒光線照射下,被子上床單上一串漆黑深色的爪印,混着泥土仔細看還有血的顏色。

爪印繞了程立峰睡着的地方一圈,留在頭的地方最多。

郭昱看的清清楚楚,又罵了一聲髒話。

“我帶了十字架。”程立峰從脖子抽出項鏈,銀色的十字架泛着潔白的光芒。

陳采星一看,果然是道具。所以凡是進了森林的都會死?

如果玩家都沒有買道具呢?

陳采星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但又一時想不出什麽。現在線索太少了,NPC最初發布的任務是‘什麽時候他們好了’,怎麽好了?他們是誰卻沒指明,陳采星覺得不會是研究出藥物救治感染的民衆。

這樣太誇張了,也違背了歷史。

還有這個醫院他們并沒有全部搜查完,亞歷山大給的時間很緊張,整個白天玩家都被安排到外頭,回來後用過餐天黑了,又說天黑後不要亂走,會有危險。

目前他們就是宿舍、餐廳、大廳三個地方。

明天要查查這個醫院。

“都沒事就睡吧。”陳采星抱着小九拍了拍,小弟半睡半醒的。

郭昱:!!!

這還沒事?

可能郭昱眼神太過震驚,陳采星打了個哈欠,慢悠悠說:“大家不是都沒事,難不成要熬到明天早上?明天還要幹活。”

“沒事,睡吧。”程立峰說道。

當事人都重新躺下了,最後只剩郭昱一人抓着頭發,低低又罵了句髒話。

都是牛人。

第二天一大早有人在外頭搖鈴。

天還麻麻亮,幾人醒來,簡單洗漱了下。頂着清晨的寒氣到了餐廳,陳采星下意識數了人數,說:“少了一個。”

“誰啊?吃飯都不積極。”郭昱接嘴。

陳采星望着餐桌攙着石頭能硌掉牙的面包,這飯誰能積極的起來。

“是個女孩,新人,叫方萍萍。”程立峰确認道。

郭昱得意說:“我們老程在認人方面過目不忘。”

“那你可真幸福。”陳采星捧場。

郭昱:???他幸福哪門子啊。

“你就是化成灰他都記得你,多浪漫啊。”陳采星看出郭昱的問號随口道。

郭昱:……

成功讓叭叭的郭昱閉上嘴,早上清靜的用完餐。一直到去大廳,那位叫方萍萍的女孩都沒出現,亞歷山大當沒發現少了人,說了幾句天黑前回來,放屁的治療辦法之類的。

各自散開。

昨天去城市的老手今天要去鄉下,大家都知道找線索,誰也不會紮一個地方,又不是真旅游玩的。于是陳采星元九萬和昨天組團的妹子們又成了一個隊。

妹子們一副‘好讨厭那個綠茶婊但是沒辦法’的神色。

郭昱用餅幹和其中倆妹子換了去城市的位置。

于是今天四人組隊。

元九萬不是很開心,守着陳采星寸步不離。陳采星沒察覺到,畢竟小九一向粘他,他正在注意城市裏的路,坑坑窪窪,要是不小心就是一腳的糞便。

因為城裏貴族出行有馬車,路上會留下馬糞,不知道是沒人打理還是打理的不勤快,反正走幾步就是糞便。

居民住的地方,也有人會倒污水潑在路上。

臭氣熏天。

陳采星不舒服有點想吐,只能忍着,小九給他的話梅糖都沒辦法壓下去。找了一圈,郭昱逮着居民剛開口說個芭芭拉,居民就吓得趕緊跑,等問完了一圈人,屁都沒問出來,還讓居民看他們的目光特陰森。

尤其是盯着四人中唯一的‘女性’陳采星。

陳采星轉頭目光平靜的盯着郭昱。

郭昱被看的頭皮發麻,小聲辯解:“我真不是故意的,那怎麽問?要不老程你去,我不說話了。”

“我問過了,沒用,一樣。”

“你美男計都沒用了,害。”郭昱本來想岔過去,沒想到元星還看他,實在受不住了,說:“你說怎麽搞,你也看出來了,這些居民太難搞了,提都不能提,有本事你問,你要是問出來你就是我老大,行了吧。”

陳采星捋了下頭發,說:“當什麽老大,當個好姐妹還是可以的。”

“行!”郭昱不信,滿口答應。

他一男的問都沒問出,元星一個女的提這個話題不怕被當女巫啊。

就見陳采星從口袋掏出十字架,一手握着,牽着她弟弟迎上了圍觀他們的居民。

“……上帝慈愛,保佑了我和孩子,只是我的丈夫……”

元星這女人開始掩面哭泣,背影消瘦,臉色蒼白,柔柔弱弱無辜漂亮,她弟弟在旁軟軟乖乖的說姐姐別哭,惡魔都走了,女巫都被趕走了不會回來的。

“我真的害怕她們會再回來,幸好當初我去世的丈夫給我留下了這個,上帝的光芒溫暖着我,我相信我們可以度過這個難關。”

“她們不敢回來,芭芭拉被處死了,她家的皮鞋店也被砸了,沒人會去那裏的,你有上帝的關愛,真羨慕你。”

婦人們七嘴八舌安慰着。

陳采星眼角發紅,柔弱的搖頭,一手摸着肚子,輕聲說:“我只想替我的丈夫保留下血脈,不管再怎麽艱辛困難,我都會挺過去的,只是時常會做噩夢,夢到……”

他,宛如一個貞潔烈婦般散發着寡婦的聖潔光芒。

“你真是個堅強的好女人,你的丈夫會感謝你的。”

“好好保重,記住千萬別靠近西街的街角。”

……

婦女們看不到的正面,陳采星面目冷酷又果斷說:“西街街角。走了,好妹妹。”

從頭看到尾的郭昱:……

他剛才有一瞬間真覺得元星丈夫死了。

……好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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