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聞言, 餘幸掙紮的動作一滞。
那聲音就在身邊,他竟絲毫未發覺……
心跳跳的狂亂, 餘幸猶豫半晌才敢轉頭。
因為雙臂還被衣服絞在背後、活動不便,所以餘幸動作的格外艱難。
可盡管如此, 在他的努力下,還是看見了一雙黑色皮鞋。
因為他是側躺在地毯上, 宮冉又向後仰在沙發, 他最多只能看到他的膝蓋。而許是感受到了男主的氣場,餘幸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難耐滾動喉結, 嘴裏全是領帶真絲料的味道, 那東西汲取了他身體太多水分,口幹舌燥。
餘幸又動了動,仍舊起不了身, 他的不屑努力反倒令肢體扭曲起來,而就在他摸索到“門道”、好不容易撐起半邊身子的時候,被黑皮鞋踩上肩膀,宮冉不需發多大力便輕而易舉的又将他推搡倒地。
不過這一下,讓餘幸身體調整至跪坐姿勢,比之前好了許多。
他喘息着, 正要借此再起身, 下颚又是一陣涼意, 它透過皮膚傳達心底,令人心寒。
現在,餘幸終于能看見宮冉的臉了, 因為他被後者用腳頂起了下巴。
在如此“指引”下,餘幸總算跪坐起身,接着,是良久的沉默。
餘幸倒是想開口,他想知道宮冉這八年來過的如何,想知道別人為什麽稱他為“明總”,想知道他……怎麽敢這樣對他?
放棄自己的一切回來,得到的是這樣粗暴的對待,這發展完全是他承受不住的打擊,天知道餘幸在被進入的那瞬間,人生觀崩塌成了什麽樣?
只可惜餘幸嘴被堵着,他出不了聲,只能以無辜目光看向宮冉。
而此刻,宮冉也同樣心情複雜,他已經将眼前人查了個徹底,可他的身世相當清白。
換句話說,就是什麽都查不到。
——連生活痕跡都沒有。
除了知道這人連續兩天留在勞力市場、住過小破旅館外,什麽年齡、戶籍,曾住址還有學歷,一切都是空白的,就好像他從前不屬于這個世界似得。
這明顯不正常。
只要活着,就能留下或多或少的痕跡,即便被抹掉也能尋到蛛絲馬跡。
而越是這樣,越能說明這人出現的目的“不單純”。
尤其是……宮冉從程飛處得知,他也叫餘幸。
這一切真的是巧合嗎?
相較而言,宮冉更相信這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嗤笑一聲,現如今,宮冉一人繼承了父母雙方的産業,打着各種小算盤想上他床、或者送人上他床的太多,可真正“投其所好”、誘惑成功,這還是第一次。
這情況很不妙,因為想投奔他、拉攏他的人不少,可嫉妒、仇視他的人也很多。
他怕會給餘幸的家人帶去麻煩。
宮冉倚在沙發背兒上,他居高臨下、用夾雜了怒火的雙眸逼視他,續而将腳背擡高了些,強迫那人擡高下颚。
“你是餘幸,對嗎?”
不輕不重問出聲,宮冉面色平靜,或者說他從來都是一張冰山臉,卻讓餘幸身子一顫。
見面時宮冉太熱情,餘幸以為他是認出了他的,可那只是他以為,宮冉當時只把與他“重逢”當成了一場夢,根本沒認出他,可現在……宮冉又篤定的喊了他的名字。
如果宮冉沒認出他,又怎會知道他的名字?
想解釋,卻開不了口。宮冉起身,重新靠近過來、蹲下身子,總算拽出了餘幸嘴裏塞的東西,惹得他一陣咳嗽,“是誰讓你來的?”
“關于‘餘幸’,你還知道什麽?”
宮冉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狠厲,牽扯到“餘幸”二字,一切都變得不同,他絕不會心軟。
——原來宮冉并沒有認出他啊……
餘幸垂眸苦笑,畢竟他曾死在宮冉面前,死而複生這種事,太荒謬,看見相似的人出現在身邊,懷疑也是應該的。
而且看樣子,宮冉已經調查過他了。
畢竟這個世界上,只有程飛知道他的名字,可那人早就離開了。
“咳咳……”身體狀态不佳,餘幸身心皆是疲憊,其實他依舊沒接受自己與宮冉發生了關系的現實。
不過,他的震驚和羞憤已經被宮冉進入時的粗暴動作消磨幹淨了,現在倒是有種前所未有的鎮定。
也或許,是他現在沒力氣去追究宮冉難以啓齒的種種作為了。
被堵嘴太久,驟然出聲令人不适,餘幸喉嚨腫了,“沒人讓我來,我只是幹活的,負責搬家具而已……”
有了話語權也沒坦然身份,因為當下的宮冉正處于一種表面無異的“盛怒”狀态,明顯不是承認身份的好時機,餘幸更有一種直覺——即便他現在坦白了,宮冉也不會信。
就算餘幸能列舉無數他跟宮冉高中相處日常,也不足做身份的證明。因為宮冉可以查到他,那也一定有人能查到“他們”,尤其是“曾經的他們”。
穿越這個詞,放在古代和現代的唯一區別就是,前者會将“穿越者”當做妖怪,侵豬籠或燒死,後者待遇就好很多,只當他們是無聊的神經病而已。
加上從宮冉一系列表現看來,他早就接受了自己的死亡。餘幸也猜測,他家小學弟那飙升至100的黑化值跟他的死脫不開幹系。
不,八年過去,宮冉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圍着他團團轉的小學弟了。他已經長大了,是真正的男主了。
錯過整整八年,這世界對餘幸而言有太多未知數,連最熟悉的宮冉也變了。
所以,他需要時間了解這一切,才能做出最合适的選擇、找到最好的解決方法。
何況現在的餘幸也不冷靜。
身後隐隐作痛的那處無時無刻不提醒着他不久前的遭遇,被自己“看大”的孩子強.奸,這絕不是什麽美好的體驗,相反的,他有可能因此時自己心底壓制不住的惱火做出後悔的事。
因為錯過八年,因為不再了解,所以,現在的每項決定都該格外謹慎,沒有怨婦的輔助,這一次,一切都只能靠餘幸自己。
另外,他依舊不知道這次穿越是永久的還是暫時的,他不說,也是怕他還有第二次離開。
“看來,沒嘗到苦頭之前,你是不會說了。”
将那條領帶丢至一旁,宮冉捏住餘幸下巴,拇指指腹似有眷戀的一遍遍摩挲他的唇。他的視線一直停在他臉上,卻明顯是透過他在看另外的人。
才經歷了糟糕的事,餘幸本能排斥那人觸碰,何況宮冉陰沉的目光讓他一身寒意,剛要開口,胸.前敏.感兩點便被惡意按住。
這小混蛋又想幹什麽?
兩人都清醒着,明顯的挑.逗性動作讓餘幸臉色時青時白,他表情猙獰了一瞬,下意識想後退逃離,又被那人摟住了腰肢。
“怎麽,害怕了?可你來我這,不就是為了這個嗎?以色侍人的男人,真令人惡心。”
對上餘幸羞憤目光,宮冉笑容邪肆,聲音忽然尖利起來:“說啊,誰讓你來的!你對‘餘幸’又知道多少!”
“……我、我只是個搬東西的臨時工而已,只是來賺錢的。”咬牙讓聲音平穩,餘幸再次重複了自己的話,而得不到答案,宮冉也終于停了他惡意揉捏的手。
“聽起來,你很需要錢。”字節無起伏,宮冉的手攀上餘幸肩膀,時輕時重的拿捏着柔軟的後頸皮膚,“可是,搬東西又能得多少錢?”
恐吓點到即止,宮冉繼續道:“告訴我,兩天之前,你人在哪?”
兩天前……
兩天前的這個時候,他還在查那筆裝修材料、沒穿回來呢……
很快想通了宮冉發問的原由,他怕是趁自己昏迷不醒時把他身份查了個徹底,可他這身體在這個世界的活動時間也就只有這兩天而已。
餘學長垂眸,尋思說得通的理由,卻冷不防被宮冉擱置在肩膀處的手掐了脖子。
“…唔嗯……你幹什麽……”這襲擊猝不及防,根本沒給餘幸反應的機會,他的手越收越緊,好像剛才的問題只是随口一問、并不在意他答案,立刻讓餘幸感受到窒息。
宮冉明顯黑化了,能将他蒙混的理由太難找,謊言能騙的也只有小孩子。
明知真相是荒謬的,可眼前生命受脅,餘幸來不及考慮那麽多了,不管宮冉相信與否、他都打算把自己經歷的一切全盤托出。什麽穿越、重穿,全部說出來,讓宮冉自己去評定真假,選擇接受還是拒絕。
只可惜,即便餘幸想“招供”,宮冉也沒給他機會。
餘幸從宮冉眼中看見了能稱為“殺意”的東西,他似乎……并不在意他有沒有幕後主使或者他來這裏的理由,只是單純的想殺了他而已。
呼吸愈發困難,餘幸臉色張紅,身體也不可自控的開始了無用掙紮,本就體力耗盡,又經歷了那種折磨,身體狀态極差,很快視線就混黑一片,雖瞪着眼睛,卻看不清東西了。
而宮冉,只冷眼看着餘幸瀕死的痛苦表情,不知為何,看着他生命力一點一滴流失,竟有種解脫的快感。
或許,只要眼前這個“引誘者”死了,他就假裝今天什麽都沒發生了。不然……他覺得自己連思念餘幸的資格都沒有了。
雖然有些病态,但宮冉覺得在他用思念餘幸的心與他人進行身體交合,不論有意無意,這都是對餘幸的背叛。
八年……太難熬了,他也實在是太孤單了。
這八年裏,宮冉一直将自己視作殺人犯,而他活到現在的唯一理由,就是“贖罪”。
他曾痛不欲生、他想他快要瘋掉了,也或者……他早就瘋掉了,曾經的宮冉在餘幸遺體燒成灰燼的時候就死了,現在活着的只是軀殼而已。
宮冉也曾自殺過,可當他失血過多、被送去醫院時,不配合治療、一昧等死的人看見了康婧,她就站在搶救室門外,那個溫柔的女人曾用最冰冷的聲音對他說“你要活着,因為我不想對間接殺死我兒子的人感到愧疚。”
是啊,如果他活着,康婧會恨他,可若是他死了,即便是自願,那個善良的女人也會自責。
而從那時開始,宮冉再不敢尋死了。
只因為康婧希望他活着。
因為他是個罪人,他要贖罪,要活着贖罪,活着給餘幸的家人贖罪。
他沒有讓餘幸家人愧疚的資格,所以,他沒有死的資格,所以,他活該窩囊的、煎熬的活着。
很可笑吧,明明最該死的那個殺人犯,卻要為受害者活着。
……
明明受折磨的是餘幸,可宮冉也雙目赤紅,身體劇烈的顫抖着。
空氣從肺部一點點流逝,從脖頸阻斷了身體與空氣的聯系,讓才清醒不久的人又一次陷入昏厥邊際。
這……算是先奸後殺麽?
這一下午發生了太多,餘幸實在承受不起,可就在他以為自己會被發瘋的宮冉活生生掐死時,卡在脖根的手,松開了。
他大口喘息着,拼命涉入缺失太久的氧氣,一時顧及不了宮冉。而後者精神恢複鎮定後,也震驚于自己瘋狂的行為。
他已經淪落到需要用折磨別人的方法來救贖自己的地步了麽?
可就算他殺了眼前這人,又能怎樣?他的過失能彌補麽?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宮冉踉跄起身,大腦還有被酒精麻痹的後感,他面色陰沉,殘存餘幸脖頸溫度的手不停打顫,也還能體會到血液流經那纖細脖頸時、動脈微弱的跳動。
而這麽一折騰,餘幸喉嚨徹底啞了,他徹底出不了聲。偏這時,險些掐死他的宮總裁又靠近了過來。
如果說之前被侵犯時,情緒被失望、痛苦和憤怒填滿的話,那現在餘幸眼裏,對于宮冉,只剩下恐懼了。
他開始害怕他了。
眼前的早不是當年沒長牙、渾身奶味又不會叫的小狗崽了,八年的時間,足夠他長出尖牙、學會捕獵,甚至……從門庭院落回到野外狼群,争成頭狼了。
這個人能輕易的掌控他生死,也真的敢掌控他生死了。
餘幸的身體因驚懼而顫.抖,他與宮冉相遇不過半個下午,可他在這半個下午承受了這輩子加起來都不曾受過的打擊。
不敢再擡頭,餘幸垂眸,餘光見那人靠近,身子一顫,逃避般閉了眼。
心跳加劇,他屏住呼吸,像是迷失在森林後、被餓狼盯住的梅花鹿,他不敢在獸類嗜血的目光下輕舉妄動,只向後縮了身子、盡可能逃離,可是,餘幸并沒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疼痛,只察覺被死死絞在背後的雙手能慢慢活動了。
難道……宮冉這次沒想傷害他?
小心翼翼睜開眼,只見宮冉陰沉着臉,正在解他被褪到身後的衣服。
原本就絞成團的衣服,經由餘幸掙紮後更難掙脫,宮冉也耗了不少時間才将它們解開。
餘幸的雙手終于得到釋放,血液不通太久,他攥不起拳,手掌也一片冰涼。
深吸一口氣,餘幸謹慎收回手,嘗試着活動手指,也觀察着腕上衣褶壓的紅痕,可沒等他恢複雙手,又被宮冉抓了頭發,被迫擡起頭來同他對視。
他本應直接殺死他的。
宮冉向來厭惡身體交易,何況眼前這人的臉說明,可能已經有人将目光對上了去世八年的“餘幸”,這有可能波及那人的家人。
只有殺了他才能一勞永逸,這一點宮冉很清楚,但他下不了手。
因為這個餘幸跟那個“餘幸”太像了,宮冉不能忍受那張相似的臉上露出痛苦表情,即便他清楚這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也不舍得。
“我只是想知道是誰讓你來我身邊的。”良久,宮冉才出聲,“我希望你誠實的告訴我,說謊或者繼續保持沉默的話……我不會殺了你,卻能讓你生不如死。”
“…沒、沒人,我只是來……”
“我沒開玩笑,還是,你想現在就試試我的手段?”
手收的更緊,宮冉聲音微啞:“像你這種被挑選來伺候男人的家夥,我見得多了,我不喜歡男人,但……我可以把你交給一群喜歡男人的人。我相信,他們會讓你舒服,比剛才我們做的還要刺激。”
“怎麽樣?”
“說出來,還是繼續嘴硬。”
嚴聲厲色,笑意不善,宮冉逼視着餘幸,後者身體微顫,滿眼皆是懼意,可又有一絲連餘幸本人都不曾發覺的疼惜。
他在害怕他,但……也在心疼他。
宮冉是變了,但對餘幸來說,再如何變,那也是宮冉。
而這樣的眼神,讓思念成魔的宮冉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另一個餘幸。
宮冉明知這“處心積慮”的人就是要用這一張臉接近他,明知他不配和“餘幸”相較,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被他這樣看着,竟連嘲諷和威脅的話都說不出了。
思念讓他無藥可救了。
他實在太想他了,只要一點相似就能把他擊垮。
在情緒崩潰前放棄,宮冉撤手,放餘幸自由。他起身、後退,不再看他,“…衣櫃裏有衣服,我給你考慮的時間。”
“當然……這期間,我的人會一直看着你,希望你識趣,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結果。”
語畢,他頭也不回的逃離了自己辦公室。
……
總裁一走,辦公室瞬間安靜下來,餘幸視線停在那人離開的方向,看了許久才回神。
宮冉離開的莫名其妙,不過他走了,餘幸終于能緩口氣了。
緩了一會兒,雙手終于恢複知覺,餘幸将自己被揉成團的衣服拉至身前,除了康婧給的風衣只掉了兩個扣子外,他的衣服基本被瘋狗般發.情的宮冉撕成了廢布、明顯不能穿了。
嘆息都帶着沙啞,好在褲子是完整的。
沒起身,餘幸盡量減少自己的動作幅度,廢了不少勁兒才穿上褲子。
簡單的動作都讓他喘個不停,小憩片刻才能繼續,餘幸顫巍巍站起身,他起太急、眼前一黑,險些又一頭栽倒在地,多虧身旁有沙發才勉強站住。
他站的這角度,能看見辦公桌旁的窗。
高層辦公樓的落地窗視線很好,能清晰看見窗外各色霓虹燈光,它們與車尾燈交錯成一片,形色不一,賞心悅目。
只可惜餘幸沒有看景的興致,他正遭受着欲望後的折磨。
…男主的爆發力和持.久力都太可怕了。
不過,器.大持.久不代表活好,宮冉不懂姿勢、不懂節奏,只知道粗暴的進出,明顯是個毛頭小子。
當然,餘幸對這方面也沒什麽經驗。
穴.口的撕裂感讓雙.腿難以合攏,餘幸攙扶的手從沙發轉移到牆壁,走姿相當奇怪,身體狀況極差的前提下,穿衣服也是折磨。
櫃子裏那一套衣服嶄新,料子一摸便知價格不菲,更有人貼心的剪去了吊牌。
穿個衣服疼出一身汗,不過這裏放的衣服很合他身。穿完了衣服,餘幸又扶着牆緩了好一會兒,才攢夠離開辦公室的力氣。
當然,他沒忘把康婧給的灰風衣帶走,即便它扣子全崩掉了。
把不能穿的破衣物丢進垃圾桶,餘幸身無寸縷的在地上躺太久,着了涼,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走進電梯對着成排的數字看了半天才尋到“1”在哪。
渾渾噩噩到了一樓,頭暈眼花,甚至看不清牆上電子鐘的時間。
不過,外面天色漆黑,公司只剩下安保人員,明顯不早了……不知道他之前住的旅館還有沒有空房間?
宮冉說過會讓人跟着他,可眼下,餘幸照顧自己都困難,更別提什麽反偵察能力了。
不過……他也沒有反偵察的必要,反正他不會做什麽對不起宮冉的事,根本不會被抓到把柄。
他回到宮冉身邊當然有自己的目的,但今天發生的事,從頭到尾都是意外。
沒力氣想應對辦法或者宮冉要的答複,餘幸一步一步挪向出口,且努力保持着最正常的走路姿勢。
視線忽明忽暗,心髒又跳得快,這一切都是身體崩潰的前兆,可餘幸管不了那麽多了,他現在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離開這裏。
與冷暖不自知的孩童不同,成年人了解自己的身體狀況。
餘幸知道自己八成是發燒了,可他現在心煩意亂的很,更心疼醫院就診費。加上他孤身一人、狀态不佳,恐怕連挂號、取藥等反複奔波都成難題,只打算找個診所或藥店買點便宜的退燒藥完事。
反正他自己的身子,他心裏有數……個屁。
從電梯到公司大門,一分鐘路程在疼痛折磨下走了半生那麽長,好不容易轉門就在眼前,可剩下的路……沒牆可以扶了。
餘幸咬牙、一鼓作氣的離開攙扶用的牆壁,靠自己的力量奮力朝外走。他步伐極慢,目标只定在轉門內扶手,臨近時不由自主朝它伸出雙手、渴求那一點依靠,卻忽的眼前一黑、瞬間被抽離了全部氣力,在離出口兩米遠的地方腿軟倒地。
疲勞合了雙眼,卻戲劇性的沒體會到摔倒的疼痛。
——他被什麽人抱住了。
餘幸聽覺延遲的聽見一聲驚呼,這聲音讓他用最後的力氣睜開了眼,朦朦胧胧,入目一張英俊面孔。
這個人……好眼熟。
只可惜,餘幸實在太累,視線也太模糊,看不清那張臉更想不起他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晚!啦!!!
想了想,這部分還是一起發比較合适,青蛙沒存稿所以遲到啦,嬌妻果咩QAQ
今天也生活在沒有存稿的驚慌中嘤——
看了下這兩天評論,奶狗子成功在回歸後引起了嬌妻的憤怒,所以在這裏解答一下大家的問題:3
首先,為什麽宮冉沒有認出餘幸?
答:因為當初餘學長就死在他懷裏,而且過了八年,小學弟早就接受了他的死,他沒有劇本,所以看到相似的人也不會往重生或穿越這方面想。
其次,就算沒認出餘幸,宮冉也不該拔哔無情啊?
答:從宮冉的角度看,餘幸有太多值得懷疑的地方了,而且心有所屬的小總裁被塞過不少人,躲過千次萬次還是栽了,你說他氣不氣!
剩下的,涉嫌劇透,青蛙知道,但青蛙不說(叉腰)